第148章(1 / 2)
刹那之间,一文不值。
恰似知道云揭想要问什么似的,闵琢舟神色慵倦地捻了捻手指,他目光直勾勾地望着对面的人,看他白衣下匿着的坚硬星花:
“我想知道,你们还想瞒我多久?”
歉礼
医院通廊外窗透过比比阳光,逆光勾勒出云揭身体挺拔的轮廓。他的眼瞳隐没在立体的眉骨投出的阴影之下,让人无法看出情绪。
闵琢舟和他四目相对,四周皆是嘈杂的人声。
某一瞬间云揭眼底似乎闪过了一丝异样的情绪,但很快那种情绪如陈墨散开,隐匿在他漆黑的瞳仁里。
随后他道了声“感谢提醒”,抽身向相反的方向离开。
闵琢舟对云揭的只字不言并不意外,这场试探他已经得到了结果。
在原地站立半晌,他亦转身离开。
阳光倾落在两抹挺拔的背影之上,角落处某朵暗红的玫瑰落尽了最后一个花瓣。
病房之内,季苏白正在用湿巾反复擦着自己的手指,他对着阳光看自己被修剪平整的指甲,看骨节处透出的微微粉色,在确认那双保养得如同白玉般的手不再沾染玫瑰的香气后,才脉脉地看向裴彻。
他说:“阿彻,听说你出事的时候真的很担心,但是我出的是急差,如果事情没有办好的话,大哥会很不高兴,你……不会怪我吧?”
裴彻没给他任何回应。
此时他心肝脾肺没有一处舒服,虚弱得仿佛随时要再进一次重症,那些可贵的精气神伴随着闵琢舟的离开不约而同地消失,浑身上下就差挂一个“勿扰,随时会死”的大字招牌。
季苏白没能等到他的答案,目光复杂地在他满身伤上看了一眼,清秀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扭曲。
他问:“阿彻,如果当时是我在现场的话,你也会这么奋不顾身地扑上来救我吗?”
这个问题无聊又愚蠢,偏偏季苏白有这样盲目的盲目和骄傲,他不依不饶地等待着一个回答,而裴彻微闭双眸,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具动弹不得的行尸走肉。
如此的沉默,便是昭彰的回答。
好在刚刚去申请止痛针的护士去而复返,打破了这满屋的僵持。
她推着医疗推车进来打针,却很善于察言观色地感觉到屋内氛围的凝重,于是委婉地告诉季苏白病人需要休息。
季苏白不语,良久后,才扯出一抹毫无温度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