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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熠熠被梁拙杨的眼神盯得发毛,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他一转念,自己可是a级哨兵,怎么能给一个d级向导压下去,于是挑高下巴,姿态傲慢拨开梁拙杨胳臂。
“老师说了,明天是最后一轮测试,要是测试再不合格,会拖班级后腿。”
钱熠熠特地跑过来就跟他说这事?有病吧?梁拙杨心头一阵不爽:“不合格就不合格,关你什么事。”
“梁拙杨!”钱熠熠气势汹汹,“你是从帝国一高直接选拔进特别班的,没听老师说吗?要是测试不通过,会被调到其他班去!”
梁拙杨耸肩:“无所谓。”
“什么叫无所谓!你可是跟我换的组!换做我,第一轮测试早就通过了,哪像你三次都过不了,你不是给我丢脸吗?”
“我?”梁拙扬按住门框,一头雾水打量眼前小个子,“给你丢脸?”
小学鸡什么逻辑?
“总之你明天必须通过测试!”钱熠熠提高分贝,“不要觉得自己是d级向导就做不到啊!”
梁拙扬被钱熠熠尖锐的声调震得耳膜发痛,这才逐渐回过味,钱熠熠不是过来嘲讽他,而是真的担心他测试不合格。
他默默看钱熠熠一眼,顿了顿,说:“我没有感觉。”
“啊?”
“你们进到那个空间,都会感受到所谓暗物质,对吧。前几次测试,有几个同学都恶心得吐了……但我待在那里面,一点感觉也没有。”
钱熠熠仍旧发愣:“啊?”
梁拙扬抓抓头发,琢磨该如何跟钱熠熠解释自己的状态。他让开路,示意钱熠熠跟自己进房,走到桌边拿起水杯,握在空中,然后突然张开五指。
水杯受重力牵引往下加速坠落。即将落地一瞬,梁拙扬影子似地一掠手,又把水杯再度握回手中。
他动作很快,快得钱熠熠甚至没能看清怎么做到的。
“如果要阻止水杯落地,首先得看得见、感知到水杯存在。”梁拙杨把水杯重新放回桌面,“如果连水杯都看不到、摸不着,我怎么阻止?”
钱熠熠呆呆看他。
“……我测试时,就是这种感觉,”梁拙扬的视线落向水杯,“我感受不到其他人形容的,让人浑身难受的暗物质,也就根本不知道怎么清除它。”
钱熠熠不禁怀疑,是梁拙扬等级太低,低到感知不了暗物质存在。这样一想,向来刻薄的内心也生出些许怜悯。他摇摇脑袋:“算了,不通过就不通过吧,下次你记得跟我一组。”
梁拙杨一抽嘴角:“我不跟小学鸡一组。”
“不跟你说了,神经!”
钱熠熠恼得扭头就走。梁拙扬巴不得早点送客,赶紧把钱熠熠往外撵,哪知钱熠熠脚踩到门外又突然收回来:“等等,我去趟洗手间。”
梁拙扬神色一变:“回你自己宿舍上。”
“你这就有洗手间啊!”钱熠熠莫名其妙,推开梁拙杨要进去,梁拙扬毫不客气,拎着他后衣领子往外丢。
“梁拙扬!”钱熠熠叫道,“你洗手间是藏人了吗,我上个厕所都不行!”
梁拙杨洗手间还真藏了个人。钱熠熠的高频叫喊把楼道经过的其他学生注意力也纷纷吸引过来。梁拙扬太阳穴跳了跳,按住钱熠熠的瘦小身板,皮笑肉不笑说:“你在我洗手间解决没问题,不过我提前打声招呼,我刚开完大没冲水,你得忍忍。”
钱熠熠闻言大惊:“你怎么不冲水?”
“我一般攒够量,一起冲,”梁拙扬面不改色,“水资源很宝贵的,人人都要节约用水……”
“你好恶心。”钱熠熠嫌恶地挥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赶在梁拙扬冒出更倒胃口的话之前跑掉了。
等钱熠熠一走,梁拙杨立刻反锁房门,快步走去打开洗手间。
周斟抱腿坐在角落里,脸埋入膝盖,呼吸静静的。
睡了?
梁拙扬体内躁动,又不忍心叫醒周斟,轻手轻脚走过去,打算把周斟抱到床上。刚触碰周斟衣服,周斟一个激灵,呼吸不稳地抬起面庞。
梁拙扬脑海里重重嗡了一声。
想要克制、忍耐的想法霎时分崩离析。
钱熠熠要进来时,梁拙杨手忙脚乱把周斟塞进洗手间,甚至没顾上看一眼周斟样子就砰地关上了门。直到此刻,洗手间柔和的光线映照,眼底情欲涌动、面色发红的周斟,才清晰撞入梁拙杨视线。
梁拙扬目光移动,落向周斟衣服,呼吸不由屏了屏。
周斟的风衣外套里,是单薄的睡衣裤。
周斟穿着睡衣裤就来找他了……他一定很难忍受、很急切,无法独自待在家里,才会这样匆忙忙的,连睡衣裤都顾不上换就来学校找他。
梁拙扬胸口一沉,情绪忽然变得复杂。
周斟在洗手间一定听到了钱熠熠冲他说的话。
他不过是个d级向导。
一个连最简单基础、所有学生都能通过的测试,他都无法通过的d级向导。
如果不是被核心计算机选中,在生物意义上与精神解体的周斟相匹配,他怎么可能与周斟相遇、维系这样一种关系?
如果没有所谓哨兵与向导之间特殊的结合,周斟还会需要他吗?
如果不是自己,而是其他向导……更强大、顶级的向导,能够安抚周斟。周斟会不会也像现在一样,慌乱无措、穿着睡衣就离开家找对方?
“怎么了?”察觉到梁拙杨的沉默,周斟蹙蹙眉头,抚摸对方面颊,“小拙?”
梁拙杨回神,在周斟面前单膝跪下,握住周斟手腕将之拉入怀中:“好想操你。”
冷不丁梁拙扬嘴中吐出这样粗鄙的字眼,有些意识昏沉的周斟,还是心下一惊,不可思议地看向梁拙杨。梁拙杨的指腹沿周斟腕骨摩挲着,缓缓抬起眼睛,再次道:“能让我操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