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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与远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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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津知道冉季有病,但半夜起来去卫生间顺着模糊的光对上电脑前冉季的视线的时候,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发现,冉季真的有病。

这是第几次了,他在冉季直播间里看到血。

上次那件顺着他的下颌与长颈像是血衣一样的直播犹在眼前,与眼前的场景重合。

冉季微微后仰靠在座椅靠背上,鲜血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流淌,一下下落在地上,座椅上白色羊绒的坐垫洇红了一片,在不明亮的光下阴沉一片。

如果说上次还是有种献祭感的情色直播,现在这副场景就……

这次他终于能确定了,冉季是在自残。

他的眉头一跳,正要移开视线,听到对面说。

“削水果不小心。”

哪里有水果,魏津瞟了眼地上挂着小刀片一样的一截鞭子,点点头错开视线,头也不回地去了厕所。

死了才好呢。

可到了隔天想起这个事,要说他本来对那天的女人说了什么只是一点点兴趣,冉季的样子让他把这份兴趣提到了满值。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脑海里的想法分裂成两部分,一部分告诉他放弃好了,他是玩不过冉季的,另一部分则是把以前的屈辱细数,告诉他不能就这么算了。

冉季不可能关他到死,终有一天会玩腻的,到时候让他抱着这个屈辱吗,可到时候那个人本质上还会是他魏津吗?

与其说是畏惧冉季,不如说畏惧自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

已经近乎熄灭的想法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难不成是冉季被什么人捏到了把柄不成?

从住了这么久的地方寻找蛛丝马迹找出一两样重要的东西,对于魏津来说并不算难,况且那天他隔着阳台确是看到冉季拿着文件夹放的大致位置。

文件夹里有一些英文的报纸,上面无非就是一些普通的新闻没什么特别的,此外的两张照片稍微吸引了他的注意。

恶魔也并不是从一出生就是恶魔,照片上的冉季,面容明显要年轻上不少,身材也单薄不少,十七八岁的模样,脸上带着笑,与如今挂在面上的客气不一样,扬着眉梢笑的很开。

情绪都写在脸上的年纪,远没有如今深沉摄人的气势,哪怕模样相似,也难与今早走出家门的人再重合起来。

冉季身旁还站着一个小姑娘,冉季有个妹妹?倒是没听说。

小姑娘像是刚刚从身后还开着门的豪华轿车上跑下来,身上裹着冉季宽大的外套,被他揉着脑袋半揽在怀里,堪堪到他的胸口,也就十岁不到的样子。

小姑娘扬起脸,模样漂亮的过分,编了根丝巾进头发里搭在肩上,上面一双略带不满的浅瞳,双手却与神情不符地环在冉季腰间。

身后是一座厚重高大充满古老气息的教堂,两个白的反光美丽的人站在落雪的教堂前,看着一幅画似的。

他知道冉季之前是在国外,这倒也不是什么新闻。

第二张照片是在室内,华贵的内饰多是木质家具透出一些古朴的味道来,如果不是跟第一张日期同天很难看出这张背景也是在国外,冉季把外套搭在手臂上端正地站在一个坐在座椅上皮肤很白面容慈祥的老人身旁,大概是祖母或者外祖母,另一只手被老人握着,那个小姑娘则是被老人环抱着虚虚地并没用力地坐在老人腿上。

不过是两张老照片罢了,魏津隐隐有些失望,他还以为至少是什么工作机密之类的文件。

但看冉季样子,他还是原样小心翼翼地放回去,连偏差角度都没有改变一点。

冉季回来的时候,他还有些担心冉季发现什么,过了几天也没有什么反应他才放下心来,直到有一天晚上醒过来,一睁眼睛对上了冉季幽幽的视线,像是黑夜里被盯上的猎物,被踩了尾巴一样发麻的浑身一抖,毛骨悚然的。

他还以为是被发现了,有些干涩地舔了舔唇,“怎么了?”

“没事,睡不着。”

不是就好,这一晚上被一吓,他也睡不踏实,微微睁开一只眼就能看到冉季还在那里,睁着眼。

这样几次下来,他都觉得冉季是不是不用睡觉,导致他晚上醒过来,都是先强迫自己别睁开眼睛,可这些都不比晚上被插醒的时候让他想骂脏话。

真的是,他都要觉得自己精神不正常了,连之前那几天低沉的情绪加上胡思乱想都被冉季这一阵弄的提心吊胆,没心思想起来。

好在到了月底冉季终于不是之前那副样子,变得心情不错的样子。

冉季摆弄着手机,调转过来给他看,“这个月末画展就开始巡展了,b国小岛上这个美术馆里有一副我很喜欢的画。”

魏津看着画面,微微愣神,突然想起他们在美术馆的时候,冉季站在阳光后看着他,当时确实表现出了对画作的喜爱来着,那时候他还没想过两个人居然有一天会有一起在床上探讨画作的场景。

只是画是好画,画面上视觉聚焦处是几个孩子的背影奔跑于夜色中,天上皆是繁星,隐约可见色彩奇异的银河,照亮了地上的雪。

“是不是觉得污秽的心灵被净化了?”

没想到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冉季居然还会跟他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说这些东西,实在是有些荒唐,以至于冉季把他按在床上的时候他还难以转换回来。

你被净化的心灵呢,怎么又马上污秽了?

魏津措辞了一下,实在忍不住讽刺:“刚说完这么高雅的东西,就乱发情是不是不太好啊?”

冉季又恢复了平时那副模样,好像那几日的他不过是虚晃而过的幻象。

“话不是这么说的,也不能因为画与远方,就放弃眼前的肉吧?”

“看不出金金是这么矫情的人。”

他妈的他是不是有病?

正好外面门铃声响起来,冉季从他身上下去,过了一会,抱了一个箱子回来。

似曾相识的场景,让魏津不禁有些头皮发麻,妈的不会这么巧吧?

果不其然,冉季把东西放在旁边的柜子上,“品牌寄来的新品。”

“正好,帮我试一下哪个好用吧金金,以往也不好找人试,最后都送黎非明那去了,便宜他了。”

魏津眼皮抽搐了下,妈的,又来弄他。

他往装满大大小小盒子的箱子里看了眼,又看回冉季,眼神一沉,“这么多,我会死。”

“说的也是…”冉季低下头思考了下,想到一个好主意,转过来笑着说:“你拆,拆到什么我们用什么。”余光里的人听到这话不由自主地抖了下。

“拆吧。”冉季把东西放在魏津面前的床上。

“能不能…”

冉季打断他,“你说呢?”

魏津选了半天,拿了个中等盒子大小的,主要是别的看着都很诡异。

是个按摩棒。

冉季拆开拿出来,“这个啊,这个大小放进去,你后面可能会有些受不了,要好好做润滑啊。”

听他这么说,魏津放在床上的双腿几乎是软了下。

“继续拆,再拿一个。”

魏津纠结了半天,这次拿了个小的。

那里面拆开,是一个包装的很漂亮的小盒子,外面还有蓝色干花做的装饰,像是伴手礼一样。

拆开包装里面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一根带着好看装饰的小铁棍。

冉季拿起来的时候,那上面坠着的铃铛叮当一响,周围垂坠下来的装饰有些像日式簪花,繁复地与铃铛编在一起,如果不是下面的铁棍上连续的弧度看起来别有用处,倒是很像是个漂亮的簪子。

“这个啊,我倒是挺喜欢的。”冉季语气微妙,放到一旁。

你喜欢自己怎么不用?

听冉季的语气魏津就直觉不会是好东西。

冉季兴趣满满地看着说明,“使用方式是…有三个模式,首先是…”随手在里面翻了翻,拿出来一瓶润滑递给他,“拿这个先扩张一下。”

魏津左手拿着按摩棒,右手拿着润滑液,深吸了几口气,“能不能不用这个,我不想用这个。”

“说什么呢?不是说好拆到什么用什么?”

魏津咬牙切齿,“谁跟你说好了,我真的不喜欢这个,你要上就赶紧上好了。”

“你喜不喜欢重要吗?躺下自己抱着腿,把你的穴露出来。”

“还是你又想要吃教训了?”

魏津拗不过冉季,躺下来拿着按摩棒迟迟没得动,看向冉季做最后的挣扎,“这个太大了。”而且上面一圈圆环状的凸起看着很是不妙。

“没事我们慢慢来。”

这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冉季挤了些润滑液到他另一个手掌上,示意他抹到臀缝里。

跟以往不一样,冉季倒也没有催促他,看着他弄反而弄得他受不了,一心只想赶紧做完,侧开脸弄了一会才把入口抠软,可摸到一旁尺寸不小主要是形状吓人的按摩棒却畏难起来,像是一开始没挨过操那时候一样,怎么也不想吃进去。

“好了,慢慢来不会疼的。”冉季压着他的手腕被冉季帮他把按摩棒抵在穴口,手下轻轻安抚魏津这一阵又听他话重新训练起来,变得形状很好的腿部线条。

冉季扶住他的手把按摩棒轻轻往里面送进去一点,又拿出来一些,瓷白色的按摩棒抽插时会带出一点磨的鲜红的肠壁,来回几次,每次都比上一次更深入一些,像是引导他的手玩弄自己的后穴。

这样过了一会,冉季放开手让他自己动作,“来自己拿着,别怕,慢慢适应,真乖。”

冉季这像是哄小孩一样的语气让魏津眉间越皱越紧。

“别这么说话,我不是…小孩。”

“小孩?是啊,这么说来,我记得你今年过了生日是26对吧?你比我还要大上三岁呢。”

“魏津哥,习惯了吗,抽出去一点,再放进来。”

“对做的好,魏津哥,做的真棒,我们魏、津、哥。”

冉季伸出手,他的手指修长白皙,直播的时候经常被夸很美的一双手,用那样的指尖放在湿红色的入口,沿着边缘把指尖往里塞,肤色的差异与红白的交替呈现出很淫靡的画面。

“别这么弄!”

魏津往后一躲,指尖掉了出来,冉季也不执着,手指转而陷入了臀缝里,不意外地摸到了一手流下来的肠液。

“已经湿哒哒的了。”冉季笑了下,抬起手放到魏津眼前,让他能看到蜘蛛丝一样的液体黏黏糊糊地挂在他的指尖。

“流的到处都是,是不是应该买一个尿垫给你呢?”

听着冉季的呷弄话语,魏津一分心,操纵玩具的手微微发抖,一不小心按压在了他刻意避开的敏感点上。

“啊!”

那里被玩具设计很好地咬着,尽管魏津咬紧牙关忍耐着,可身体上下被玩弄的太熟,自然与用电驱动的性玩具较量起来没什么悬念,很快就败下阵来。

“自己把自己玩射了啊,魏津哥。”

听到耳边从诱哄急转直下变得嘲弄的语调,魏津猛然间清醒过来,想要把东西拿出来,却被冉季按住手放在上面快速抽插起来。

等等。他还在高潮。

魏津正要制止,对方却少见地停下来没有继续弄下去。

“说吧。”

冉季接起电话,手腕上还搭握着魏津抓上来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着按摩棒。

“唔…”

冉季目光淡淡地瞟过来,竖起手指放在嘴唇上点了点让他不要出声。

妈的。

“没什么,继续说。”

“抓到痕迹了?”冉季的手一顿,按摩棒往里一插深入固定进甬道里,起身往外走。

魏津松开手气喘吁吁地松懈下来,有些气弱地骂了一句有病。

身下的东西却突然怪异地运作起来,把他刺激的腰身一弓,不对劲这个东西,好像是被冉季按到了什么定时的奇怪功能。

“啊——”

按摩棒某一节突然开始在后穴里大力旋转搅动起来,伴随着嗡嗡的声音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来。

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将其拔出来扔到了一旁,正巧侧身对上打完电话回来眉眼染上一点愉悦的冉季。

“怎么不好好咬住?”冉季好脾气地拿起来又帮他重新插进去。

“别,不要!”

“这里吗?这么喜欢这个玩具?”

按摩棒四处刺探,上面的东西旋转挤压按摩着肠道,给了从来没用过会在体内转动的东西的人不小的刺激。

“真是没有耐心呢,魏津哥。”

眼看着手下的人挣扎的有些厉害,冉季不得不分出一只手按在他的胸膛上,顺手把一个冰凉的东西递到了魏津淡色的唇边,把人冰的退了一下。

“什么?”

眼前是刚刚那个不知作用似簪子模样的东西。

“咬着。”

“别掉了,不掉的话十分钟后我就关掉它,掉了的话就不一定了。”

有了别的限制,挣扎果然停了下来,不知道中计了的魏津果然分散注意去对抗嘴里的东西。

小铁棍呈波浪线的连续圆弧状,十分不好咬,咬松了感觉随时都要从嘴边滑下去,咬紧了又硌的牙疼,尤其是被顶到敏感处的时候,不小心狠咬一下牙齿都要酸半天,最后只能拿舌头与上牙膛一起顶着才好一些,却也弄的嘴角渗出来的口水顺着脸颊一个劲地往下淌。

过了一会,冉季把东西从他嘴里拿出来放在旁边的沙发上,玩具的开关也关掉,回过身摸了摸他贴着头皮被热汗浸湿的发丝。

“不错,我要去直播了。”

“去吧,在沙发上休息一会,让我能看到你好好咬着这个。”

“掉出来的话,你知道的。”

这会他已经记不起一开始要不是冉季闲着没事去做色情主播,自己也不会犯在他的手里,想的已然全是终于熬到了冉季开播,松了口气,挪了几步靠在一旁直播座椅对面的沙发里。

沙发太软,他靠上去有些不舒服,换了个姿势,刚刚放到上面的铁棒被绵软的材质一弹,滚落下来掉在地上,发出叮铃铃的响声来。

刚好是一个空挡,声音格外明显。

——什么声音?

——哥哥房间里有人吗?

冉季看到了,一开始没管,只是粉丝敏感性异常惊人,几个礼物砸上来,挂着的问题居高不下,刷的人越来越多,几乎成了满屏的趋势。

冉季想了想,往魏津这看过来。

魏津听到说话的声音骤然停下,也抬起头看,正好对上冉季颇具意味的视线,心里一毛,有点发冷。

“过来。”冉季伸出手,递过来一只眼罩,意思很明显了。

魏津一哆嗦,摇了摇头,用嘴型拒绝,身下的震动棒突然被打开,频率猛然被调成最高。

“快点。”

冉季看人就要起身往外跑了,无奈走过去把摇着头的魏津拦腰半拉半拽地抱到了腿上,把按摩棒抽出来,随便扔到了一旁,给他带好眼罩,才重新打开摄像头。

——这什么情况!还真的有人啊!

——哇!帅哥身材好好!

——流口水了,家人们

魏津戴着眼罩,视线里漆黑一片,只能听到耳边噼啪一片的汹涌礼物特效音,被吓得抖了下,往身后躲。

冉季笑了下,“刚刚还说了不是小孩子,往怀里钻什么?”

魏津默默咬牙,这个人还要耍他耍到什么地步为止。

与他想的不一样弹幕却是另一番景象。

——是爱人关系吗,我激动了家人苍蝇搓手

——靠好甜

“给大家表演个什么吧。”冉季把他的手放在他的肉茎上,上下滑动了两下。

魏津脸色一白,知道了他什么意思,不想在直播间里发出自己的声音,因此不敢说话拒绝,手上扑腾着想去关电脑。

冉季按住他把人抱回来,往后退了点让他怎么伸手也碰不到电脑,用手托住他的腿弯,像抱小孩子一样的姿势从后面把下半身对着镜头往前托。

“别闹,来,射出来就放你下去,不然就让你在这尿出来。”冉季半是诱哄半是命令的声音响在耳边。

魏津喉结动了动,知道他说真的,过了半天,还是伸出手颤抖着放在阴茎上,一上一下慢慢撸了起来,上半身努力后仰着靠在冉季身上,尽量远离镜头。

周围静下来,只有不断响起的礼物特效音催促着他一样地响起,提醒他确实是在直播中。

有多少眼睛盯着他,几千还是几万?

不,他第一次看到冉季的直播间那次就有几十万的人。

黑暗里出现了一双又一双眼睛,射穿他的肉体,看进被玩弄的肮脏不堪的内里。

说是自慰,他更像是机械的套弄,毫无快感可言,魏津理所应当地抗拒在这么多人面前射精,太过羞耻,太过不堪。

嫌他动作太慢,冉季放下一只腿空出一只手放在他的手上,手法娴熟地帮着他快速地套弄。

有了加持,魏津像是被人教着如何自慰一样大张着腿被人抱在怀里,两只手都被拉到身前握住性器上时轻时重地捋动,那里逐渐充血。

“啊…哈啊,停下。”

拇指按着马眼擦揉了一圈,魏津浑身一抖。

他快射了…

“快要了…放手。”

“我不想…”让别人看。

“不想?”冉季真的松开手停下来,把他放下来,“好啊。”

魏津无力地靠在冉季胸膛上喘息,被冉季一只手臂锁在胸前,抱着他身体前倾好像是拿了什么东西过来。

叮铃——

刚刚那个掉在地上带铃铛的小铁棍?

是又要让他咬着吗,这么想着魏津嘴里开始不自觉地分泌起口水来。

“你不会以为这是让你咬着玩的吧?”冉季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把东西放在他的嘴边。

“好好舔湿。”

“算了我来吧。”

他什么意思?魏津大腿被冉季用腿强硬地向两侧分开禁锢,肉茎被攥握住,什么东西冰凉的贴了上来,浑身不由得被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要干什么?”魏津意识到了不对伸手去推,却因为看不见更难摆脱钳制,腰腹处突然一酸,阴茎尖端传来了尖锐的刺痛。

看不到冉季在做什么,未知的恐惧更是到达了极端。

“什么东西!停下来!”

过了半晌他才意识到,强烈刺激的来源是尿口那里,正在被什么微微撑开。

那东西是用来……不行,那个地方怎么可能塞得进东西。

会死的,他会死的。

“求你了,别的怎么样都行,我真的不想要这个,电动按摩棒行嘛,你不是很喜欢用那个吗?”

人的底线在最不能接受的东西面前总是能一降再降,按摩棒是很难受,但跟这会比起来居然已经显得温柔起来了。

“哈。”冉季拍拍他的屁股,“是你喜欢吧,别乱动,我也第一次给人用,小心伤到你。”

魏津挣扎的厉害,冉季都有些按不住,只好把他的两只手抓起来放到身后,摸了个手铐拷起来,才又抱着他继续。

最脆弱敏感的器官嫩肉被尿道棒硬生生一点点撬开,叮叮当当响着往细小的穴眼里钻。

愈发深入的刺探让怀里的人像被如同被掐住了后颈扎针的小狗一样弓起腰,被锁起来的双手攥握成拳,喉咙里发出难耐的闷哼,可困在冉季怀里也只能被迫感受一点点渗入下腹的酸胀痛楚感。

只是慢慢地进入了一小节,魏津就已经满头大汗了,下腹那里酸胀感和奇怪快感随着越来越深的探入而翻腾着,他整个人都在不停地哆嗦。

偏偏这时在他脑海里浮现出了不断开拓进来的小铁棒的奇怪外形,恐惧更是一阵胜过一阵。

“不行,啊…啊太长…”

冉季一手撑着性器的小尿孔,慢条斯理地捻转着尿道棒不断深入摩擦着敏感的尿道。

那里本就狭窄,弄到了尿道棒后半部分时,上面一节一节呈圆弧的微微凸起开始进入时,挤压着粘黏的嫩肉更加让人难以忍受,刺激的魏津像只脱水的鲤鱼一样在冉季怀里来回打挺挣扎。

“啊…疼,好疼,不要了,放开我!”

冉季弄的也有些冒汗,手上稍微停了停,放低声音:“好了,好了,没事了。”

“唔…放开…”

冉季手放在性器上,完整地攥握住后停了一会,等魏津稍微喘匀了气,食指搭在顶端施力一鼓作气地插了进去。

猛然的刺穿感让魏津过了电一样,好像整个人被贯穿了一样钉在冉季的怀里。

“啊啊啊——”

那个小铁棍…真的被塞进他的尿道里了。

怎么可能塞的进去……

冉季手里攥着簪花,抚了抚被插进去显得有些可爱的阴茎,开始拎着顶端的小圆环深深浅浅地戳弄起来,反覆出入着模拟着操干。

魏津的头脑几乎坏掉了,只能在冉季怀里呜咽着摇头,下腹不自觉绷紧想要排除异物。

“拔出来,求求你,快点。”

要被冉季玩死了。要疯了。

他又没做错什么,还是他又做错什么了吗。

不是都听他的话好好插着按摩棒了吗。

怎么还不行呢?为什么啊?

冉季没管他,放开尿道棒,轻轻套弄起插着一根小铁棍马上就要射精的肉茎,怀里的人瞬间浑身绷紧,受不了这么刺激的快感,脚指抽搐着往里抓抠,很快性器顶端也难耐地渗出透明液体,像泪滴那样沿着柱体往下淌。

“我再也不敢了,我错了。”

“你放过我,我好难受。”

“快点停下来!”

魏津脑子都成了一团浆糊,被冉季湿热的手心缓慢坚定地套弄,嘴里胡乱地求饶道歉,却不知为何事求饶。

“拿出来拿出来,我要射…”

“啊——”魏津抖了下,被套弄刺激的没几下就高潮了,可精液没法从堵着的小口里出来,只能在铃口与铁棍夹缝溢出来一道细细的精水,出不了精也就并没有软下来,依然直挺挺可怜的翘着,顶端一串蓝紫色的漂亮簪花挂在上面来回晃荡,叮铃铃的响,像是个讨喜的可爱礼物。

缓过一阵他身上快感无处可泄,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难耐地被强烈的射精欲望以及细细密密的疼痒感折磨的轻微痉挛着。

“怎么这么快?你喜欢被人看着?”

“也是,上次打个电话你就兴奋的不行。”

“我看看。”冉季抬起头看了眼屏幕,“现在有…22万在线。”

“开心吗?魏津。有22万人看你在我怀里高潮的样子。”冉季环抱瘫在他怀里的人,拨开他额头上的湿发,贴在他的耳边压低声音说。

突然感觉腿上有点湿乎乎的一阵温热,伸手往他身后一摸,果然是摸到了一屁股的水,正顺着他的腿根往下淌。

冉季微微惊讶,“用后面高潮了?倒是天赋异禀。”

“求你…”

“快点…拿出来那个。”

冉季放开前面,双手托着他的屁股抬了起来。

魏津脸色一白,“他妈的,你不会是想…”

不行——

冉季抬起他一侧的腿,就着他淌的水把手伸进去随便在里面开拓了几下,火热的阴茎就插了进去。

“啊…真的不行啊——”

前面还处于敏感的濒临高潮状态,后穴也被带着正在挛缩着高潮。

被桶进去的瞬间,魏津绷直身体猛地后仰,脖颈上的青筋狰狞凸显,张着嘴失去了声音。

屏幕前的观众都傻了,疯狂刷礼物,主要是这么活色生香的直播实在是,实在是太刺激了!

“行的。”冉季下巴放在他的肩窝上,轻叹一声。

“会疼吗,不会吧?后面湿润的正好,里面很舒服,嘬的很紧…”冉季声音温柔夹杂一点沉闷的喘息,动作却一点不见迟缓,不给人留太多时间,抬起他的大腿开始上下颠弄起来,干起不断痉挛显然处于高潮中的后穴,紧窄的肉腔被尿道棒带来的高潮刺激的不断收缩着,如同嘬吸般挤弄着身体里的肉茎。

“魏津哥的屁眼很会缩呢。”冉季低下头轻声在他耳边叫他的名字,引得怀里人因为羞耻感与暴露感而更加紧张地挛缩着肠道。

被深深埋入肠道的性器越来越顺滑地上下抽插,好像形成了惯性规律那样操着,没一会魏津就几乎被操的神志不清,难受的颤抖着一言不发。

冉季有点不满意对方没有反应的回应,伸出手又握住了前面的肉茎,上下套弄起来。

果然魏津马上难耐地弓起腰,出口的声音都拔高的异常,“不要!我不行了。”

魏津真的实在受不了,用力去扒冉季的手,被刺激得两条腿乱蹬,“我真的要死了,不要再继续了,快拔出来。”

冉季抽空瞟了眼弹幕。

——他眼罩湿了

——居然被玩哭了

冉季松开手,转而掐住下巴把他的脸扳过来,“又哭了。”莫名爱怜地碰了碰他的脸颊,身下却操弄地更狠,声音接近气声,“最近很爱哭呢。哥你怎么会变得这么脆弱啊。我好像感觉……”

“让我射…”

好像神经坏掉了一样,魏津嘴里翻来覆去地回应着几个简单的词语。

“不行啊,魏津哥,我还没射呢,你看你都高潮好几次了,小穴里跟潮吹了一样,我裤子都湿透了。”

“啊…这不公平啊,是不是?”逐渐上涌来的快感让冉季也有些难以压抑自己的喘息,可大概是在直播把他的小狗操的淫荡又可爱这一现实过于刺激,心里的兴奋越来越浓,甚至隐隐压过了身体上的快感。

“你看弹幕大家都这么说呢,哦,你看不见,算了,你也得…卖力点也让我高潮哦。”

被逼的太紧,魏津的眼罩越来越湿,哭的很是厉害。

“我射出来,就给你拔下来。”冉季拨弄了下翘着的肉茎尖端上露出来那部分垂坠着的铃铛簪花,发出更大的声响,引的怀里人狠狠一抖。

“好不好?”

“不,不好。”魏津有气无力地摇着头。

“要么把眼罩摘下来,我就给你拔出去,怎么样?”

魏津虚脱似的摇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不然你自己努力看看怎么样?我有点累了。”冉季说着真的松开了手。

不…

“快点。”冉季拎着尿道棒顶端的圆环轻轻抽插了下,“要给你再插深点吗?”

“别——”魏津挺了下猛地往上一蹿,又重重坐下来,坐的冉季舒服地喟叹一声。

“对就是这样,动动。之前教过你的。”

魏津没办法,在他身上努力地动了几下,但肉眼看起来也只是夹着臀肉晃了几下,就开始求饶,带着哭腔,“我不行,我做不到。”

冉季不为所动地鼓励他:“不难受吗?你不也想拔出来吗?乖,再努力看看。”

要死了…冉季是想弄死他吗,这样下去是真的要死了。

也许这个时候晕倒还要好一些。

“嗯…”魏津努力地抬起腰又坐下去,就瘫在了冉季怀里,任对方怎么说都动不了一下了。

冉季叹了口气,“真是没用呢,金金。还是我自己来吧。”

冉季一下下将他抬起来,再箍着他的腰按住胯让他吃下去,速度并不快,但幅度大,怀中人一次次被彻底贯穿。

“呃啊…啊…”

“大家可以看到吗?”

一只手摸到他的肚脐上面一点突出的位置轻轻摩挲,“操到了这里。”

冉季的呼吸喘在他的耳边,“都看不到人说话了,满屏都是礼物,他们很喜欢。”

“射给他们看,嗯?”

魏津过了几秒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意识突然清醒了一瞬。

现在?会…“等一下!”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铁棍被猛地抽了出来,魏津脑子一空,灵魂仿佛顺着被抽走了,白色的液体失禁一样喷出来,短暂地停了一下,又开始抽动着一股一股射精。

几乎是灭顶的快感。

不——

射完以后还没完,他抖了两下,一股淡黄色的液体也冲了出来,伴随着嘘嘘轻响在腿间划出一道弧度,淅沥沥地浇在面前的地板上,淋湿了一部分冉季的脚面。

会失禁…

他失禁了…

在这么多人面前…

“谢谢大家的礼物。”

“什么?想看看他的高潮脸吗?”

什么…魏津脑子处于一片荒芜的状态,耳边嗡嗡作响,来不及挣扎,眼罩已经被扯了下来,瞳孔猛地一缩,眼前一片强光。什么都看不清了。

不要!!!

魏津抬手捂住脸,眼泪掩不住地稀里哗啦流下来。

彻底社死了,再也回不去了。

“没事,你睁开眼吧。”

他已经听不清冉季说什么了,仿佛是被禁锢在了这一时刻的空间里,过了许久都没有再能动一下。

“真的没事的,你看一看,我没有骗你。”

他颤抖着睁开眼,屏幕上漆黑一片,摄像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关了。

只有弹幕一排排刷着。

——虽然看不见上半张脸,可被操的反应可真棒呜呜

——身材绝了,奶子大大的,给我嘬一口!

——被亲到脸的时候耳朵红了呢,真可爱

——iris公主赛高!我住这了,谁也别想让我挪地!

——想关注怀里的小哥哥,好想操他这是能说的吗/w\

——好想看他喷奶这是可以说的吗

——上面的真会说,我都想

礼物满屏绽放。

手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解了下来扔在地上。

冉季捏着魏津的下颌掰过来打量,怀中人耳鬓被汗浸得湿淋淋的,满面潮红,那双狭长的眼睛湿润迷离,看不出一点原来刻薄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精英魏组长模样。

就是一个色厉内荏的小怂货罢了。

但……

哭起来真漂亮啊,魏津。

冉季抱着人凑过去贴在他的脸庞上餍足地蹭了蹭,“很适合你。”

“这幅后穴洞开哭的脏兮兮的样子就是最适合你的,金金。”语气里竟然带了些诡异的宠溺感。

冉季那张漂亮的脸上也弥漫着一种不太正常的鬼魅兴奋感。

恶魔。

他怎么就惹上了这个恶魔。

如果是现在的自己回到过去,一定跪下来求他放过自己。

“啊!啊啊啊啊…”

魏津醒过来一样转过身抓住冉季的衣领,“冉季你他妈的想弄死我吗?”

眼里浸着泪水发狠,看的人只想怜爱。

“我跟你没完!”魏津抵着他的胸膛低下头,眼泪停不下来地往下流。

“你他妈弄死我了。”

“你他妈弄死我了。”

魏津看到面前一滩黄色的液体,几乎就要崩溃了。

“冷静点,乖。”

“你滚啊,别碰我。”魏津打开他的手,要是真的被看到了,他们干脆真的一起去死算了。

冉季扣住他的下巴让他动不了,语气冷下来,“冷静点,不就是尿出来了吗?又不是没有过。”

等到魏津没那么激动,复又温柔下来,吻在他的耳边,声音湿哑地安慰:“没事的,他们没看到,我早就把摄像头关了。”

“就是尿了而已嘛,大家快感太强都会这样的,没事的,冷静下来,金金。”

魏津长出口气,松下手来,瘫在冉季怀里,感觉灵魂都被抽走了一样。

他到底是惹上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冉季亲了他一口,“我射在里面可以吗?”

那一根还硬挺地插在里面。

……

连排泄都被冉季控制过了,还有什么是不能的。

魏津没有动,任他摆弄一样。

“真乖。”

被那个洇红的嘴唇吸引,冉季凑了过去,轻轻顶开他的牙关,轻柔地与他深吻,射到他身体里最深的位置。

双唇柔软,被攥住的时候完全占有了这个人一样,连最后的柔软之地都被打上烙印。

之前都没有尝过。

味道居然这么好。

他没骗过魏津,有那一天他会放开他的。

可现在这样是要怎么办,这样就很难松手了啊。

会有松手那一天吗?

别让我失望啊,魏津。

一定,一定,要让我松手啊。

窗外的光暗下来,只有屏幕前氤氲的白光照亮了两人的侧脸,影子在两人身后的墙壁上融成暧昧的一团,屏幕光逐渐也暗了下来,两人的侧影一点点消失沉沦入无尽夜色。

“进。”

“怎么来的这么……”宋致说着抬起头,在看清来人的那一刻,怔愣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换了说辞:“你怎么来了?”问出口又觉得有些多余,咬了下自己的舌尖。

冉季在房屋中央打量了一番,宽敞的房间中央放着一些不知用途的仪器,看着比之前看到的要复杂重型不少,另一侧有几间诊室好像还空置中。

看来还挺顺利的,冉季走过去拉开宋致对面的座椅坐下来,“装修的还可以?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宋致回过神,“挺好的,暂时不用,这件事谢了。”

上次跟冉季说好的只是要两个设备而已,倒是没想到对方知道他一直想单独出来,直接帮他运营起一个机构来,过了几个月倒也置办的顺利。

“没什么,认识这么多年了,应该的。”

瞟到对面的人又看了眼表,冉季有些疑惑,“你等会有事?”

宋致欲言又止,“没……”

他镇静了一下自然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叹了口气,打开病历本,问他:“你的药还在吃吗?”

“早就没有了,你不是知道。”

吃那种东西不但没什么效果,还会让他头脑思考缓慢迟钝很多。

宋致合上手里的病历本,叹了口气,每次跟冉季谈都有些头疼,对方的态度让他站在医生的角度实在是有些束手束脚。

“已经那么多年了,你来找我看诊却又不遵医嘱,而且关于这方面又只是我的辅业,不算是专家。”宋致抬手压了压两眼之间,“这对我来说压力也很大。”

“你说什么呢?不是一直这样吗?”冉季敏锐地感觉到今天的宋致好像不太对劲,皱了皱眉,“你没事吧,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一开始你赶走了那么多专门研究这方面的医生,答应让我做你的医生,就是因为我这方面的医术并不精湛。”

“我很难不怀疑你就是让我看着你,也刚好能做到让你维持着不至于马上去死的那根弦而已,不是吗?”

“而你,根本就没想好起来。”宋致深深地看着对面的人,知道自己一时脱口的是不该说的话,可话已经说出了口,就只能这样说开了,任何人都不想看着朋友在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上越走越远。

冉季没说话,似是觉得他有些不正常,不在意地轻笑了下,“你今天好像不太对劲,我改天再来好了。”

“虽然你帮了我的忙,我还是必须实话实说你的状况。”

“你没发现吗?你已经有些变了。”

“最近我每次看到你,状态都有好转,偶尔出现的伤痕也在减少,这是向好的发展。”

宋致看着他少见有一些血色的脸,深深叹气,还是把一直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不如就借机放下吧,冉季,折磨你自己也改变不了过去。”

冉季少见的在宋致面前冷下脸来,“宋致,你只要负责我需要你做的事。”

看到面前的人起身,宋致从桌子后也站起身,喊住了他,“冉季!我知道魏津还在你那里。”

冉季果然转过身,眼眸里深沉色彩没有好转,反而往墨色一点点浸染,“你怎么知道的?”

……

“不论我怎么知道的,这件事你一开始就应该跟我说明,病人因为外部因素产生的任何变化都应该跟医生说不是吗?”

宋致一副清冷不关心他人的个性极少见地坚持一件事,“既然都说出来了,那我干脆把话说清楚一点,你问问你自己还能让他离开吗?”

“又为什么是他而不是别人?”

冉季不知为什么觉得耳边的声音极刺耳,却没能迈开脚步,他不躲不闪地看回宋致,眼底没有一丝动摇,“那是他自己送上门的。”

宋致简直拿他没办法,第一次发现有人居然比黎非明还要难搞定,叹笑了下:“我知道你想说他恶有恶报,一开始我帮你整治他,也是怪他自己不长眼,叫什么不好,要叫人轮奸你。”

“也是因为我知道你恨极这种人,因此我不是站在医生的身份,而是站在朋友的身份,你想做我就帮你一起做了。”

“可是说到底你现在把他锁在身边,还完全是只是一开始的原因吗?”

“你问问自己现在真的还保持着最初的想法吗?”

声声质问,宋致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抱着跟冉季会闹僵的可能坚持说下去,可能是他脾性上来了,他也不是耐心极好的心理专家,专业素养不到位,也可能是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样下去这两人都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他早晚会走的,只是时间问题。”

宋致摇了摇头,“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对他做的事,到底是因为他那么久之前做的事活该被这样对待,还是因为你不能接受自己产生了想法而在刻意这样对待他。”

“你自己也察觉到了,才来找我的不是吗?”

冉季还是平静无波的模样,没有说话,细看之下才能发现被深藏眼底之下的无名火焰。

宋致递给冉季一个名片,“这是应激性创伤这方面的专家,你想好的话,找时间去看看吧。”

冉季看了一眼,没有接过来的意思,嗤笑了一下。

“我不会变,我会证明的。”

宋致摇摇头,“证明给谁呢?你没必要证明给任何人,你是要证明给你自己吗?”不知为什么语气突然急迫了一些,“你到底是不能容忍他一点,还是更不能容忍产生了什么感情的自己一点!”

话说出口,空气彻底静下来。

半晌,冉季淡淡道:“你越界了,宋致。”

宋致也发现自己不论如何失言,都有些过分了,他没有任何立场对冉季说这些话,他现在做的事超出了医生的范畴,是在指手画脚别人的人生。

意识到这一点,宋致缓了缓在冉季平静的神色里道了声歉,“对不起。”

随即站立不稳,脚下发虚地坐了回去,脸色也有点不自然的潮红。

“你到底怎么了?刚刚开始就坐立难安的,生病了?”

咚咚——

刚巧这个关头门外有人敲门,冉季想着谁居然看诊中途进来,回过头和不管不顾直接进门来的黎非明打了个照面。

两人都愣了。

“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是你?”

两人惊讶的仿佛上厕所撞到异性。

冉季好笑,“我是病人,您哪位啊?”

“我也是我也是,我晚射不射。”

“他阳痿。”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宋致叹了口气。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冉季看着两人挑了下眉,“你们…哈,所以我成了你们py的一环了是吗?”

“不是…”

冉季往旁边闪了一下,作势要出门。

“等等。冉季,你……好好想想。”

冉季回过身拍了拍宋致的肩膀,“跟他搅在一起,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冉季走后,黎非明肆无忌惮回过身抱住宋致,“他怎么了?”

宋致被弄的有些心累,嘴上随便应答,“我给他做心理咨询。”

黎非明上下其手着,突然脸色一变,“你不会脚踏两条船吧?他为什么不找专业的,他也不缺这个钱。”

宋致无奈,“他几年前遇到了一些事情,因此一直有睡眠问题,不是很想让别人知道。”含糊地说了下。

“哇,他出门那个脸色我还以为你把他全家骂了一遍呢。”

“哎,现代社会谁还没有一点睡眠问题了,冉季怎么说也是个总,没点压力像话吗?”

“别管他了,你不想拿出来吗?”黎非明凑近了,将膝盖抵在医生两腿之间,欺身把人压在身后的办公桌上。

“你刚刚说谁阳痿,嗯?”

“说起来宋医生总帮别人检查前列腺,有帮自己检查过吗,要不要我帮你一下啊?”黎非明将手放在衣服兜里,轻轻拨弄一个物件。

宋致腰侧轻微发抖,脸上也忍不住呈现出一些春色,却还是硬挺着,一把扯过他一侧的衣服,“我告诉你,黎非明,我陪你玩这个已经是极限了,我知道你们那些东西,你敢都搬到我身上,我就拿手术刀阉了你。”

黎非明松开手调回正常频率,怕了一样,“好了好了,别这么容易生气。”轻轻拿开了身上的手,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暴躁易怒短寿,你是医生连这都不知道吗?”

“知道个屁唔…”宋致正要推开他,反被捉住手,后半句也被突如其来的吻给淹没了回去。

洁白的墙壁,被两侧陷在墙壁上的极细光带晕染出若有似无的暖色调光晕,与窗外的深浓夜色对比,把卧室内显出一点温馨来。

冉季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人。

床上的人睡得却并不安稳,黑发散落在眼前,隐约可见下面微皱的眉头。

明明他的床足够大,可床上的人却不是躺平伸展开的睡姿,而是侧身微蜷,一只手放在胸前,保持着一副寻求安全感同时又隐隐防御的姿态。

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只是他喜欢抱着人入睡,偶尔揉捏一下那副因侧卧夹的更深的胸肉。

时间久了,魏津已经逐渐被他养成了这幅睡姿,他在这里坐了这么久,竟然没看到他动一下。

潜移默化中,魏津的习惯和生活无一不为自己而在一点点被改变重塑。

只是,他之前有这么嗜睡吗?

从他四五点回来,看到桌子上的饭菜没动,找到卧室里发现人正在睡觉开始,坐在沙发上等魏津自己醒过来,居然就这么从黄昏一路等到夜色正浓。

冉季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十点了。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会过去直接把人提起来,或者趁着他睡得全身热乎乎暖烘烘,把睡裤扒下来,直接把那个软穴一点点操开,笑眯眯盯着魏津迷茫睁眼后瞬间的惊讶与不甘忍耐到一点点染上欲色。

可今天他只是这样坐着,静静坐着。

也不只如此,坐在这里看着眼前人的时候,他以为并没有听进去的宋致的那些话,却逐渐清晰起来。

——你还是因为一开始的原因吗?

——你还保持着最初的想法吗?

他发现自己好像是有点想不起来这个人一开始是什么模样了,只隐隐约约记得一点他不驯服之余分外惹人厌的印象。

冉季从沙发上站起身,托着手边的杯子往床边走,更细致地打量着他不安的睡容,手腕微微倾斜。

即便他现在直接把人弄醒,把酒液泼在他脸上,恐怕也不会是他印象中那样了吧。

好像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这样把握着魏津,打开门就在房间里甚至在他的床上等着,都是自然且理所应当的。

所以这样,宋致才笃定一样地说他没法让魏津离开吗?

真是可笑。

可沿着这样的理所应当想下去,不就是他的人生正在由自己把握,反而言之,倒也像是他接下来的人生都要与魏津交织在一起了一样吗?

既然如此。

来试试好了。

笃。沿着杯沿倾斜的液体因杯底被轻轻放在桌面上而恢复了平静。

凌晨的魏津是被一阵极大的开门声吵醒的。

那天直播后,他的身体里就好像被抽走了什么一样,什么都不想再思考,思绪也因此而有些迟钝,冉季何时开门进来乃至一些抚摸都不会弄醒他,多数情况也只有被插的狠了才会醒。

有时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睡梦里给冉季玩了好久,一醒过来还没建立清晰的意识,就是强烈而绵密的快感。

“这样醒过来的感觉怎么样?”

嘴里说不出连贯的话,只有破碎而虚幻梦呓一般的呻吟,却也很快淹没在落下来的吻里。

这种糟糕的体验让他有种他的生活不是睡梦就是在高潮里的荒唐错觉。

因此如果不是声音实在是大,晚上睡觉中的他应该是不会醒的。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冷风都顺着门缝吹了进来,让人猛然察觉到秋天已经过了一阵子,天气骤然转凉。

没再睡着的魏津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貌似只听到了开门这一声,想了想,还是从床上起来拉开了房门。

如他意料那般又觉得不会发生的那样。

大门开着。

冷风一阵一阵的往里吹,他体内的血液却因此而叫嚣着沸腾起来。

冉季坐在地上半靠在门边上,闭着双目,头垂落在一旁,身上的酒气很重,隔着这么一段距离都闻得到。

“冉季?”

魏津用正常音量试探地问了句,因为没被回应的这一声,黑暗里的呼吸声愈发厚重急促起来。

魏津的喉咙上下滑动了下,没有踏出门外,扶在房门上的手也没松下来。

要跑吗?

过了一会,门把上的手松了下来,房门被轻轻合上。

魏津退了回去,坐在床上,看着房门。

等。

上次的直播让他彻底意识到他没法跟冉季和平相处,同时显得这段时间他的退让像是笑话。这样的玩弄他是受不住第二次的,下次冉季真的让他在直播时失禁出来或者露出脸,他觉得自己会不正常的。

他现在就已经感觉自己有些不正常了,时不时冒出来的消极想法,在回过神来时,他甚至都不能理解这怎么能是他魏津想出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擂鼓一样的心跳一刻也没有停下来,到了后面他甚至有些荒唐地想,自己的心跳声是不是太大了,会不会因此而把人吵醒。

就这样度秒如年地过了一个小时,房门才再次被打开,门边的人变得呼吸绵长,已然陷入深眠,侧着垂下来的头又低了几分。

从冉季身上迈过去那一刻,魏津没有一丝逃脱的轻松,他真的很怕看到那双眼睛突然睁开,这种恐惧像刻进了意识里一样,甚至比跑不掉还要可怕。

不能离开这件事其本质上没有被冉季抓到更可怕。

不能离开只是他不能在外面生活。

而被抓到他面对的是什么就不一定了。

过了一会,走廊里的声音逐渐消弭,空气中响起极轻的一声笑。

还真是跑的毫不犹豫呢。

冉季支起一只腿看着门外,实际从魏津踏出这扇门开始,他就已经睁眼了。

只是对方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白天刚刚下过一场秋雨,把天空浣洗的晴朗明净,月光格外明亮,空气里有一些泥土的清新,也因此多了些寒意。

冉季走到阳台边抬眼看了下,一轮明晃晃的圆月挂在半空。

甚至有些太亮了,把路上仓皇逃跑的背影照的太过清晰,甚至因为跑的太快脚下踉跄了一下。

好在没有摔,可那副样子看起来就像一只断了腿呜咽逃跑的小狼。

看的冉季笑了一下,按在栏杆上的手却不由自主收紧了。

视线中的人仓皇之间终于回了下头,月光下,视线居然神奇般的方向一差不差往他这里看过来。

室内没有开灯,明知对方看不到,冉季还是下意识闪身躲进右手边的墙壁后。

还是让他跑的安心点好了。

一直到视线里看不到人的身影,冉季才转身回到卧室,突然感觉有些闷,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冷空气吹进来,把人吹的清醒。

刚刚魏津只穿了一身连帽衫,好像是有点少了。

房子静悄悄的,晚风带的窗帘飘动。

怎么原来没觉得这间房子这么安静?

以前的晚上是怎么过的来着?

冉季站在窗边想了想,走过去打开了电脑,点进直播软件,被屏幕光照亮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

魏津在社会上摸爬了几年,哪怕是这样的窘境也不至于完全就落魄街头了,他找了个之前有会员的酒店,前台的女孩跟他之前就认识,大概还有一些好感。

自己的技能大概就是都点在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人身上了吧,才让他想了一路一个能来接他的合适朋友都没有,想到这里魏津不由得苦笑了下。

“我等下还有会不好现在掉头回去,我也不为难你,实在没办法就算了。”

魏津天生模样好就有加成,加上体态身材把普通的帽衫穿的就像明星机场照一样,之前前台小姑娘看到他都是西装革履,今天反倒拉近了距离,对方又是高级会员,因此听到他说没来得及带身份证也没太质疑,用私人权限操作了一下帮他办了入住。

打开门反锁好后,魏津在里面睡了个天昏地暗,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悠悠转醒。

魏津看着有些陌生的地方,思绪转了几转,把手放在心脏那里抓握了几下,才有了几分真实感。

他逃出来了……

终于逃出来了。

昨晚的经历一幕幕浮现,他跑的实在太仓促了,一分钱都没拿出来,好在还能刷脸支付,不然这十几公里的路都够他走半晚了。

一旦安心下来,魏津才意识到胸腹里空空如也,还没休息够的他八成是被这股饿意给唤醒的。

没办法,魏津到洗手间里用冷水洗了把脸,清醒了不少后,又穿回了那件灰色帽衫,从房间走出来。

其实他不想穿这件从冉季家里穿出来的衣服,可由不得他选,好在这件衣服上没什么花纹,扣上帽子在人群中倒也不显眼。

他到酒店附近的无人便利店里随便装了点吃的往回走,路过大厅的时候,其中一间电梯缓缓打开,几个中年男人从里面走出来,他微微一怔后,压低了头匆匆从旁边绕了过去,除了带起一阵风,没惹起中间那张熟面孔的一点注意。

几个月前他们还在同一张酒桌上暗藏心思互相举杯敬酒,谁也不肯弱对方一点势头。

这里是他在外出差常住的地方,自然也是他公司里的熟人,甚至是冉季的熟人常来的地方。

电梯门在眼前关上,魏津拎着塑料袋的手微微发着抖,他低下头苦笑了下,怎么搞的,被冉季吓成惊弓之鸟了呢。

可这一巧遇也让他意识到,他落脚的地方并不安全。

之前的房子算起来应该还至少有一个月才到期,在外面一直刷脸支付也实在不方便,他倒是想回去拿东西,可他不敢冒险,谁知道冉季会不会在那里等他。

可就算风平浪静一段时间再回去,他的钱也不够了,走之前他记得还在还信用卡,存款大概这几个月被扣了个七七八八。

啧。怎么办?

魏津犹豫了许久,最后用酒店的座机打了个电话给陆晓。

魏津过往人生里在这种时候兴许能拉他一把,勉强让他信得过的人,数过来数过去,貌似也就只有这么一个选择。

“借钱?”

陆晓接到电话的时候也很意外,按说分的这么难看的情侣,又这么久没联系过,居然还是打电话过来借钱,换做是别人早都骂出口了。

可陆晓不一样,她从小性格就好,爱为人着想,不然也不会忍受魏津这种性格的人这么久才提分手。

分手之后,她找了几次都没联系上魏津,本来就一度担心对方出了什么事,此刻听到他与以往很不一样的语气说想借点钱的时候,就几乎有些坐实了这个猜想。

以魏津的性格,不是走投无路了,怎么也不会低的下这个头。

她想着反正对方借的也不多,他们之前吃几顿饭的钱而已,就本着在一起情分一场问他:“我打到你的卡上吗?”

魏津犹豫了下,“你能不能送过来给我?”

“送过来?”

“我…我遇到了一点麻烦。”

“额…好吧,我今天还有一个客户,大概七点左右有时间。”

魏津说了一个地址,挂断电话后,心里五味杂陈。

陆晓是在一个小旅馆旁见到魏津的。

如果不是到了地方看起来在等人的只有一人,他根本认不出这是魏津。

靠在墙上单手插兜的人面容被连衣帽遮挡住了大半,远远看上去只露出一个下颌来。

她对魏津的印象还停留在几个月之前,因此魏转过脸的时候,看的她微微一愣。

面前的人没戴眼镜,柔顺的黑发落在眼前,一时让她有些陌生。

“魏津?”

“嗯,你来了。”

陆晓打量着对面的人,脸色不太好,仔细看才发现好像只是肤色比从前要白些而已,之前那双流转凌厉眼尾微翘的眼眸,也说不上哪里不太一样,貌似是有点不自觉下意识在避开别人目光,与从前恨不得攥尽别人所有艳羡目光的模样实在有所差距,更是让她心头迷惑顿起。

“魏津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说实话一开始她还有些犹豫,怕对方是沾上网贷了,后面听到见面还以为对方是想复合找个台阶下呢,没想到见了面看到对方这样一副样子。

“哦,这个。”陆晓把一个装钱的信封拿出来,鼓鼓的,看起来比他提的三千要多上一些。

两人相处时也多是她作为照顾的角色,倒也从未见过这样的魏津,在一起情分一场,几千块钱,借就借了不还也无所谓。

“有什么事的话,我可以帮你。”

魏津抿着唇把钱接过来,突然听到耳边这么两句熟悉又柔和的关心,心里一阵酸涩,伸手将贴着颈项的衣领又拉了拉,像有些担心被对面看到什么痕迹一样。

“我没事,钱过几天我会还你的。”

往日听起来不近人情的嘴硬居然都被她听出几分可怜来,好奇怪,魏津那样的人,怎么会让她生出想捡回去的心情呢。

明知道不应该,陆晓抬眼看了眼身后不算新的旅馆,还是问出了口:“你有地方住吗,还是你住这种地方,要不要先去我家落脚几天?”

魏津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

“不用了。”

“好吧。”说是这么说,对方拒绝了,她也没有必要坚持。

“那我先走了。”

陆晓挎好包刚要转身,身后的人却叫住了她。

“之前的事,对不起。”

陆晓微微一愣,转过身看着眼前的人好一会,没想到有一天能在这个人嘴里听到道歉,下意识道:“魏津,你好像变了。”

魏津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是吗?”

他是变了,在冉季身边这一段时间,不过短短几个月,他都快越来越不认识自己了。

曾经说的那些话更是悉数成倍以他不能接受的方式报应回他自己身上。

魏津你控制欲太强了……

这不代表你可以用这个羞辱我……

当初是谁求我在一起试试的,猫啊狗啊还知道感恩,我收留了你这么久……

这句道歉他合该早就说出口的。

小旅馆环境不比星级酒店更比不上冉季的高级公寓,那床被子看起来虽然还算干净,但总有几个不平的褶皱显示他的低劣品质。

“是这里吗?自己动一动嘛,金金,自己找找哪里能让你舒服。”

“怎么开心的都哭了,哥,你又被操哭了你知道吗?”

“只是手指呢,就被操哭了,等下可怎么办啊,嗯?”

不要了…不要了…

还在睡梦中的魏津被铺天盖地格外熟悉的热潮唤醒,却并没里在微眯的视线里出现那道他意料中的身影,脑子里影像的错乱让他整个人都茫然了一瞬。

周围静悄悄的,房间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空气里渗着凉意,可此刻他身上却出了一层热汗,一只手搭在乳头上,另一只手罩着的地方触感一片湿黏,嘴里还干涩地呼着热气,后面那个位置正在习惯性的一缩一缩想要咬紧什么东西,带来极强的存在感。

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眼神慢慢聚焦的魏津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刚刚是在做什么,一阵难以言喻的耻辱感汹涌袭来,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抬起手清脆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一下也彻底让他清醒了,过了好一会,他叹了口气,拿过一旁床头柜上随便买的临时手机翻看,刚好看到上面陆晓发过来的一条消息。

“如果暂时找不到地方落脚,可以去我弟那,他住的房子是双室,另一间收拾收拾就能住,你付水电就行了。”

陆晓回去的路上突然想到,就顺便问了一下,她以为魏津肯定还会拒绝来着。

“我找到工作就离开。”

过了一会又发过来一条,“谢谢。”

反倒陆晓怔愣了一下,对会向她道谢的魏津还有些不习惯。

“那你等等,我跟他说一下。”

“这是地址。”后面附上了一个地址截图。

魏津本意是想过一阵看看回住处把表什么的取出来卖了顶一下,可他买了手机后,看到他哥发来消息,说把他的表先拿走了。

生气归生气,可以他现在的状况怎么看都不合适去找人理论或者打一架,更何况魏理那个人估计也把钱花的七七八八了吧。

现在他也总得有地方住才行,干脆就应了下来,等日后再给陆晓补齐钱款。

第二天魏津随便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去陆晓给的地址。

“等一下先生,我们还要把押金退给您。”

“不用了,我把房间里的床单扔了。”

前台愣了下没说什么,“好的先生。”

此刻的陆唐刚刚放下游戏手柄,双眼瞪大,看着他姐发来的消息。

“姐你怎么乱捡男人回来,靠!”他本来自己住的好好的,爽的很,结果突然被告知有个人要住进来。

得知对方是陆晓前男友,他更是激情输出,“前男友?陆晓你贱不贱啊!”

“臭小子,你怎么说话呢?分手了不能帮帮忙啊。别废话了,他顶多住一两个月。”

“一两个月!”

陆唐听过他姐打电话的时候抱怨过一两次这个男友,心里大致为其勾勒的形象是人很麻烦的三十加白领男。

因此他打开门看到穿着连帽衫看起来年纪貌似也与他差不了多少的魏津时,稍微吃了一惊。

“你就先住这边的房间,然后这后面还有一个小箱子我没拿出去。”

虽然嘴上不耐烦,魏津来之前他多少还是稍微收拾了一下他用来放杂物的另一间房。

说话期间他几次偷看身边这个略显沉默的男人,愈加好奇。

“好。”

说实话他对这个面容帅气身材标准的男人印象不差,不带假话的说,虽然他也不赖,但魏津这样的放到他们学校大概会非常受欢迎,他身上甚至有种天然的时尚感,像是素人模特。

可问题就在于他有些别扭,陆晓好像听起来放下了,可是他知道陆晓受委屈的时候哭的多厉害,结果还要给他帮忙,刚上大一还是小孩子心性的陆唐,说白了是在替他姐不平加有点委屈。

因此他看魏津做什么事有没有问题都想要挑剔两句。

两人基本在家时间都很多,平时陆唐也是自己做饭,还能省钱。

魏津来了他就随意提出轮流做饭,他本来以为魏津会拒绝,没想到对方同意了,甚至做的还挺不错的。

虽然没能在这上面挑出问题,可他发现了魏津没有收拾碗筷的习惯,这一发现让他更是觉得那是因为魏津被自己老姐照顾惯了,坐实了一部分开始的印象,踏实地保持着对魏津的不爽。

魏津感受到了这股好奇地打量和微妙的敌意,不过对方在他看来就是个孩子,况且他也不打算久留,就一直和对方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也不太交流,最多见到点点头的相处距离。

他想过了,因为冉季,也因为之前出过那样的事,他的名声怕是不好了,之前的身份短期起码在这个城市也是不好再用了,他只能考虑用假信息找个能有临时收入来源的工作。

这几天他也有真的在认真思考要不要换一个城市生活,可因为一个人要他放弃全部,多少又很难甘心决定下来,总之,就算是去别的城市他也要挣出来几个月的生活费,大概还要在这里留一段时间才行。

这样不咸不淡的关系在有一次陆唐兼职回来时发生了改变。

陆唐和陆晓不是一个妈,他妈控制欲极强,两人关系不怎么好,他到她姐这个城市上大学之后,只想自己一个人,就出来租了个房子,房东是她姐认识的,租金要的不贵。后面学上的没什么意思加上需要钱他干脆找了个不正经的夜班,一周晚上去做三天兼职,倒也不用跟家里要钱了。

就是上夜班实在有点累,第二天回去昏昏沉沉睡个一天也是有的,困得狠了,连家里还住着一个人也忘了,随便往沙发一躺。

醒来的时候金色洒满了整个客厅,已经是黄昏了,他望着阳台外沉昏的夕阳打了个哈欠,起身迷迷糊糊地往厕所走。

刚一拉开门,热气扑面。

雾气随着开门散开那一瞬,陆唐怔了一下,才想起家里还有一个人。

面前的人背对着他站在镜子前,应该是刚刚从冒着热气的洗浴间里出来,身上还没有完全擦干。

空间不大,刚好让站在门边的陆唐清清楚楚地看到,挂在魏津宽阔背脊上的水珠,是怎么从凹陷的脊椎线流淌至尾椎骨的位置,又是怎么绕过两侧凹陷的腰窝流入到围着下半身的白色浴巾里的。

这就算了,他分明看到他身上隐约的痕迹,虽然已经很淡了,可还是能看得出从后背腰侧往身前蔓延的手指印子,让人忍不住想象这副身体是经历了多甘甜的性爱,才留下这样一个充满欲望的作品。

陆唐是个标准的gay,看到这幅画面几乎咬了舌头,“不不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在。”

魏津背对着他默默拿起放在一旁的衣服,两侧的腰窝随着他的动作而更加深陷,把身上被水吸着的布料一点一点拉下来,盖好他刚刚用医用敷贴贴好的胸口。

穿久了质地绵软的布料,还没恢复过来的乳头接触到材质硬些的衣服,总是有很强烈的不适感,算是过了一阵子,他才意识到前几天在酒店晚上会那样,大概就是因为乳头被酒店里的劣质棉过度摩擦的缘故,没办法他只好用医用敷贴贴住那里。

陆唐捂着鼻子默默退出去,心里想的全然是:靠!他姐吃的真好!这家伙,如狼似虎的。

总算知道为啥是前男友,她还上赶子帮忙了,这脸蛋这身材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那天之后陆唐看到人总会微妙的有些不好意思,对方打招呼,他一慌直接走开了,魏津倒也没在意,该打招呼做菜态度也没什么变化。

几次下来,陆唐倒是开始乖乖对着魏津叫哥了。

就在陆唐差不多也习惯家里多了个人的时候,有一天他晚上起来上厕所,路过魏津房门口听到了里面低低的声音。

夜晚安静,房门隔音一般,能让人清晰地听清里面夹杂着喘息又压抑着什么的声音,有些痛苦一样。

“停…”

陆唐半夜起来脑子不清醒,差点问出口,突然想起什么合上了嘴。

刚好合上他的想法一样,他听出了那里面的一丝丝甜蜜欢愉,不过被掩盖在下面,不易发现,而且逐渐明显起来。

差点就尴尬了,成年人有生理需求不是很正常。

不过他怎么从没听过男人嘴里冒出过这样的……

又是那样冷淡的人。

陆唐喉结上下滑动,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魏津平日里充满叫人不敢冒犯的禁欲气息的眉眼。

不,也不完全冷淡。

那次傍晚他看到魏津的那副模样闯入脑海里。

男人洗了澡,线条流利的身体。

他逃也似的出来,一抬头看到魏津从卫生间走出来,走到阳光里,眉眼从冷色调一点点被染成金色的暖色调,t恤被水意吸附在皮肤上,小腹突然酸涩地涌起一股热意,他暗骂一声连忙回了房间。

哗——

洗碗池里的水不间断地冲下来。

昨天一晚上没睡好的陆唐无精打采地把餐盘里的剩菜倒入垃圾桶,放入水池。

“小唐。”

“怎么了?”陆唐有些听不清,方大梦初醒一样关上水,已经漫出来的水这会已经把几个盘子完整地泡在了水里。

陆唐擦了擦手,从厨房里出来,客厅里坐在餐桌前摆弄手机的魏津正好抬起头。

“你姐有对你说过吧,我只是借住一段时间。”

“啊,是。”

明明之前就知道了,可陆唐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他将其归结为好不容易熟悉有个人陪了,又意识到对方不久后就要离开,脸上露出失落又迷惑的复杂表情。

“我后面可能去别的城市,也不能替你姐照看你,我知道你有个夜间工作,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可你总是早上还一身酒气。”

魏津与他对视片刻,果然对方神色踌躇,心虚地避开了视线。

果然是这样。

“说白了,我有些担心你,你这个年纪还是好好回去上学。”

对方在他看来俨然还是一个尚需要管教的孩子,魏津却丝毫没发现这个所谓的孩子不过也就小上冉季一两岁而已,而自己从来没有也不敢将冉季当成孩子看。

当然他也不是很想管对方,但毕竟是陆晓的弟弟,对方这样不正常的生活方式,他总觉得不太安全,万一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有连带责任。想到了不自觉就提点了两句,听最好,不听就算了。

没想到对方低着头想了会,抬起头来与他对视,神色不见刚刚的一点闪避,“我知道了哥,我会辞掉好好去上学的,只是这个月我得干完,不然拿不到钱。”

魏津点点头,想着陆唐跟他姐在乖巧上还是有些相像,转回头继续看自己找到的公司资料,却同样不知陆唐是他姐他妈他全家都拿他没办法的存在。

本来已经要转身的陆唐,又有些犹豫地转过来开口:“哥啊。”

“怎么了?”

“那个我是gay来着。”

魏津抬起头,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然后厕所门的锁我修好了,你下次洗澡还是把门锁好吧。”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不然不太好。”

陆唐打量着魏津没什么变化的神色,扣了扣头皮,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哥你不会歧视gay吧?”

魏津摇摇头,现在的他还能歧视谁啊?不过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得到答案的陆唐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那就好。”

魏津分不清自己是被难耐的燥热弄醒的还是幽微的电话铃声给吵醒的。

第几次了,哪怕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他也是成年男人有欲望需求很正常,可强烈的欲求里总是隐隐伴随着的后门被用力撑开的触感,尿道里针刺一样的幻痛,都像是一种嘲讽。

跟冉季在一起有了太多次持久而旺盛的性爱,那些给他的身体留下了不能磨灭的影响,已经过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发现越是想要压抑住,越是能几次三番让他意识到身体内部和外部愈演愈烈无法克制的饥渴,即便他能在清醒的时候以理性克制住,也会在深夜时陷入无法逃脱的情欲梦魇。

他根本就没能摆脱冉季,他的身体在渴望什么,他曾经的高傲与自认为的理性正在被这种摆脱不掉的影响一点点蚕食。

魏津看着虚空的黑暗,痛苦地咬了咬唇,接起了那个还在吵个不停的电话。

“喂?”魏津接起电话的嗓音里透着暗哑。

可对面的声音比他还要不正常,“哥啊……”过了一会,电话里传来陆唐断断续续的喘息声。

怕什么来什么,魏津清醒了一半:“你怎么了?”

“我不太…舒服。你能不能…来接我啊?”陆唐说话尾音一直发飘,显然不是处于正常状态里,听的魏津直皱眉。

“地址。”

“丛…夜…哥啊是a70几…啊6”

“等着,我马上来。”

挂断电话,魏津先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彻底清醒过来。

镜子中的人,水珠淅沥沥地从面颊下巴还有黑色的额发上落下来,除了面上看着还有些红,其他已经没什么不正常了。

真是麻烦。

他最好只是醉倒了,别是出了什么事才好,如果不是陆晓的弟弟,他才懒得管这样的闲事,他自己都已经够麻烦了。

他刚刚还想要给陆晓打过去电话,可打给陆晓,以她那样的性格大概会非但没什么用,还会被吓坏。

只是万一陆唐真是遇到了什么事,恐怕那边也耽误不得,魏津随便穿了件大衣,刚刚迈出大门几步,想了想又返回玄关处扣了一顶棒球帽在头上,顺便揣了把折叠刀进衣服里以防万一。

魏津打车来到了陆唐给的地址,面前的场景让他不好的预感几乎就要落到实处。

环形包边的玻璃转门内,如瀑的灯带从近二十米挑高的吊顶垂坠下来,两侧墙壁边分别悬挂着乳白色螺旋型长梯,半遮半掩在高大的室内棕榈树后。

交错之间,魏津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某个熟悉面孔,是他认识的某位市里领导,身边跟着几个亦步亦趋模样谄媚的人,手边站着一位身条模样皆是上乘的女人,可他面上却犹然微微不满。

这实在不像是什么适合大学生兼职工作的好地方。

站在门外的魏津犹豫了,这段时间以来只有他自己知道,虽然他表面看起来正常,可那不过是他作为成年人作为男人的壳子在外面套着罢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现在的内里是个什么样子。

那里面裂着缝,渗着血。

他大可以像从前那样,与自己无关的事高高挂起,就当做陆唐是喝大了,他自己睡着了,忘记了就好。

可……

犹豫了几番,他还是迈了进去。

“先生,您有预约吗?”一旁带着白色手套的门童迎了上来。

“施一围先生今晚在这边定了场,秀场刚结束,我来晚了,那边催的急,可能正在……我还没联系上,不然你去问一下。”

施是他刚刚随便一瞥看到的人,认识那人的人不多,除了工作人员,知道他比起女模更喜欢玩男模的人更是少数,普通人也不会如魏津这般坦然地说出来,又何况魏津看起来实在像极了有钱人喜欢的那种漂亮模特,他一个小小门童哪敢去打扰正在尽兴的客人,不过几下盘问就把魏津放行进来。

可几乎是刚一踏入这样的地方,魏津就后反起味道一样的涌起一股恶心。

不知道是被冉季夸着哄着多了还是怎样,刚刚那一番话,他竟是下意识地甚至是有自信一样,把自己放在了颇受喜爱的玩具位置。

魏津呼出一口气压低帽檐走了进去,随着往这种地方的深处走,偶尔路过的包间里传出来的淫靡声音与骂声,几乎让他开始有些呼吸困难。

一直来到尽头一扇门前,有些担心看到不好的画面,魏津深吸了口气才轻轻一推。

房间内只有几个光带,勾勒出房内奢华摆设的轮廓,与之相反的是一地杂乱,入目可及皆是喝剩下的酒和烟。

魏津在室内视线扫了一圈,在混乱的房间里找到了躺靠在房屋左侧沙发里的陆唐。

还好没出什么事,不过这是喝了多少。

他走过去拍了拍陆唐的脸,“陆唐,回去了。”

陆唐朦胧地睁开眼睛,露出一个傻笑,“哥——你来啦。”手臂往一边的沙发扶手撑了一下想要起身,由于全身乏力没能做到,又砸了回去。

魏津往前走了一步想把人拉起来,脚边不小心踢倒一罐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瞳孔瞬间猛缩。

是笑气。

魏津看人意识已然不清醒,干脆直接扯过他的手臂,架着人往外走。

在一旁玩的正尽兴的几个少年里终于有人注意到这边走过来。

“你谁啊。”

对方刚伸出手来拦就被魏津推了一个趔趄,后又一把扯住衣领。

“他还是个孩子呢,你们他妈的让他吸笑气!”魏津手上用力,把人搡在地板上,除了冉季,在魏津的个头和体格面前,也很少有能占到便宜的,更何况是醉醺醺不知道吸入了什么脚底发软的小孩。

不管身后人的骂骂咧咧,他架着迷糊的陆唐往外走,一直到了大厅里,被刺眼的光一照,陆唐才仿佛恢复了一些意识,扶靠在魏津身上。

“哥……”

陆唐想要站直,可身体里却骚动不止,不知道想做什么,就是很不舒服,整个人都扒在魏津身上,环着他的脖颈,下巴放在他的肩上,忍受不了地往魏津身上乱蹭,侧过脸时嘴唇刚好也贴在魏津的侧颈上,才安分了一些。

虽然这幅场景在这里已经是司空见惯,没引起什么注意,但被大厅亮如白昼的灯光明晃晃的照着,多少还是让人有些难堪。

魏津想了想,把自己头上的棒球帽拿下来,盖在了陆唐的头上,才架着人继续往外走。

看起来吸入的不多,意识是半清醒状态,安全起见,魏津打算还是带他去一趟医院。

……

正对着大厅,节节攀升往上的单向电梯里,靠外一侧的长腿往前迈了一步,黑色方头的皮鞋几乎就要贴到电梯壁上。

电梯内没有设强光源,只脚下两侧装了光带,可因为外面的大厅过于光亮,让站在里面的人能把这一幕尽收眼底。

随着往前,那人的眉眼被大厅里过滤进来的光从斜上方照下来,愈发显得多日以来状态极差的眼窝深陷,一张与平时不同没有丝毫笑意的面容逐渐清晰,连平日里唯一柔和了五官的浅瞳也不甚明朗,只剩下让人胆寒的极强压迫感。

随着楼层数字攀升,冉季的视线一点点下移,没有一丝偏差直直对准在魏津离去的背影上。

“这次月末的聚会挺好玩的,不是我想拉你入圈子,你不是也有向我要过一些道具什么的吗?现场还有表演,所以说……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黎非明转过身,看到站在另一侧的冉季,才发觉对方好像完全没听他讲话,他想了想又问了一遍,“冉季,你还好吧。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冉季不知道是不是像宋致说的那样,真的有什么毛病,之前他还敢和冉季开开玩笑,可最近以来,在手段愈发令人生惧地弄残了两个江家找茬的后,以及每况愈下笑意渐少的模样,实在是让人看着有些害怕还有担心。

“你在看什么啊?”

左不过一个月没见,冉季觉得魏津好像又回到了之前那副样子,他留下的那些痕迹像是在他身上全然不见了一样。

可他有什么时候说放他走过吗?

那张多日阴沉的漂亮面容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是冷笑。

“在看我的狗跑去对别人摇尾巴了。”

“啊?”

“狗?你已经有狗了?那正好带他来参加聚会吧,我也带上我的小奴隶。”

黎非明不理解冉季不过二十三四的年纪,身上怎么好像是有一股死气了一样,不自觉说话间一直在调动他对其他事物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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