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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光 (已完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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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洛桑。

洛桑湖边的别墅里,楚惜身着一袭暗红色礼裙,单手轻握奖杯,缓步走入客厅。

透过整面的落地窗,湖面波光粼粼的倒影映衬着远处的雪山。

弯月的勾勒下,雪山似乎直插云霄,仿佛理性而冰冷的暗桩,深深刺入人们的内心深处。

在客厅中心的沙发上,男人安静地坐着,一根纯黑的手杖摆放在沙发的一侧。

对于楚惜的回家,他似乎毫无所觉,只是沉默地坐着,专注地翻阅着膝上的画册。

高跟鞋的尖跟在大理石地面上行走,发出清脆的声响,既似紧张的倒计时滴答声,也像是小狗脖子上叮当作响的铃铛。

楚惜随意地将奖杯扔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凝视着对面的男人。

时针、分针和秒针仿佛也在静静观望。

紧张的气氛中,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谁都没有先开口。

柔和的月光温柔地覆盖着整座别墅,对面湖面上映照着城市繁星似的灯火。

与城市内的嘈杂夜生活不同,别墅内部安静至冰点。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楚惜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

在昏暗的光线中,她突然甩开男人膝上的画册,俯身前倾,左手紧紧抓住男人的衣领。

衣领下,一枚金质的项圈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怎么,小叔叔,又不理我了吗?”

男人依旧沉默不语。

楚惜掐着男人的下颚,突然之间,一个激烈到极致的吻,没有任何分寸,亦没有任何前兆地狠狠落下。

午夜的钟声响起,落地窗外,湖边的人群为球赛的胜利欢呼雀跃。

窗内的客厅却呈现出一幕阴郁的情景,楚惜带着些许阴鸷,重重地咬伤男人的下唇。

钟声停止后,楚惜轻微喘息地放开了男人,目光凝视着他嘴角的血珠,脸上浮现出一抹恬静的浅笑。

逆光下,男人轻轻地叹息,终是开口,缓缓道,

“惜惜……”

楚惜依然带着恬静的微笑,跪坐在地毯上,轻柔地将精致的脸庞靠在男人的膝盖上。

男人的手修长而温柔,自然地抚摸着楚惜的头发,熟悉的动作既像是习惯,也像是本能。

缱绻间,一只从冬眠中惊醒的小兽,在持续的抚慰中重新感受到了温暖和安全。

冰雪融化,弯月悄然隐入云层之中。

楚惜浅闭双目,一整天的紧张疲累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男人的膝盖上,楚惜依恋地轻声呢喃道,

“小叔叔,小叔叔,…主人,…别离开我…”

月光被云层彻底遮掩,黑暗与寂静像是一只巨大的怪物吞噬着所有禁忌与悖德……

当楚惜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发现自己已经换上睡袍,正躺在卧室床的中央。

第一缕晨曦洒在她的身上,她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视线中出现了一个英俊的男人,正蜷缩在床角旁的地毯上。

男人的手杖靠在床角,他的睡衣纽扣一丝不苟地系得整整齐齐,每一个纽扣都紧紧扣着。

在睡衣纽扣的最上方,一个金质的项圈连着一条银色的链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格外地刺眼。

楚惜轻轻扯了扯被子,这个小动作让男人从浅睡中迅速惊醒。

他有些迷糊地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望向床上的女孩。

“许准。”,楚惜语气冷淡道。

不同于昨晚的依恋,理智的话语中仿佛不涉及任何情愫的污染。

她盯着男人,慢条斯理道,

“抱我。”

男人修身立于床尾,眉毛微微皱起,没做出任何回应。

楚惜的目光依然紧紧锁定男人的脸庞,就像一个顶端的猎手,注视着自己的猎物,眼神里尽是猎物手到擒来的气势与张扬。

面对男人的冷漠,楚惜也不强迫,只是目光转向窗外,指尖落在自己的脖颈处,一点点地轻微施力。

不久,她感觉到身边床沿有人静静坐下。

许准的大手轻轻地包裹住楚惜的手,轻柔地引导她进入自己的怀抱。

楚惜的双臂环绕着男人劲瘦的腰身,她蜷缩在男人的怀里,贪恋地闻着男人身上的香氛。

“小叔叔,一定要这样吗?我不喜欢。”,楚惜直接道。

晨曦下,女孩柔软的长发隔着睡衣似有若无地摩挲着敏感的一处。

楚惜躺在男人的怀里,一脸狡黠地捕捉着男人面部的变化。

“惜惜…乖…”,许准克制道。

清脆的笑声从楚惜如樱桃般的唇间溢出,她用力地向下拉扯男人脖颈上垂下的银链,迫使他低下头来。

近在咫尺的距离间,她睁大眼睛,和许准四目相对。

丝绸般的长发轻拂她的肩膀,楚惜懒洋洋地展出一抹诱人的微笑,声音里带着无尽的蛊惑,

“小叔叔,你这辈子都只能对我露出这种表情,你这辈子的欲望都只能掌握在我的手里,只有我,能让你迫切地想要…却得不到。”

楚惜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男人昨夜被咬破的唇角,眼中掩藏着难以察觉的阴鸷。

良久,她眼眸含笑,轻声询问道,

“明白了吗?”

男人的额头紧锁,一根青筋清晰可见。

在卧室紧闭的大门外,家政人员正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咖啡机和果汁机发出的机械声有些刺耳,而令人厌恶。

楚惜带着一丝慈悲,温柔地松开了男人的锁链,语气中带着轻蔑,却又不失温柔,她在男人耳边亲昵地说道,

“滚去洗个冷水澡,出来的时候,藏好你的欲望和锁链。”

落地窗外,晨曦的阳光洒在雪山的山尖上,那万丈金光神圣而耀眼,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时针,分针,秒针,缓缓移动。

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明亮清新的餐厅内,楚惜坐在主位上,她的右手边是一位身着衬衫的男人。

桌上散发着现磨咖啡的醇厚香气,面包篮里堆满了刚出炉的面包。

一名穿着制服,围着围裙的家政员工恭敬地将事先用熨斗熨平的报纸放在餐桌上。

报纸头版头条上,楚惜身着一袭深红色晚礼服,光彩夺目,正高高举起奖杯。

她的身后是整个交响乐团,包括指挥家和乐手们,所有人都在鼓掌,为这位古典音乐界的新星热烈祝贺。

记者毫不吝啬地夸赞着昨夜的音乐会,极具重量级的瑞士国际钢琴比赛终于在五名最终参赛选手中角逐出冠军。

楚惜曾是一个备受争议的参赛者,她的显赫家世曾引起许多音乐评论家对她真实才华的质疑。然而,通过昨晚拉赫曼尼诺夫的第二钢琴协奏曲的精彩演绎,她赢得了所有评委和观众的一致认可。赛后,指挥家巴伦先生甚至评价说,楚惜或许是拉赫曼尼诺夫逝世以来,第一个真正演绎出作曲家情感的天才钢琴家。

家政人员在准备完早餐后,体贴地退出,为注重隐私的雇主留下独处的空间。

楚惜的目光落在男人颈部的深蓝丝绸领巾上,她手持咖啡杯,故作轻松道,

“看到了吗?不祝贺我吗?”

男人轻轻翻开报纸到下一页,声音温柔而平静,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简单地说了一句,

“祝贺。”

短短的两个字充满着磁性,与空气中飘散的烘焙香气融合在一起,令人骨酥。

楚惜摇晃着咖啡杯,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我不喜欢,重说。”

许准抬头,目光专注地凝视着楚惜的眼睛,语气认真道,

“祝贺你,惜惜,你做得很棒。”

寂静悄然从餐桌上蔓延开来。

楚惜在面包上涂抹了一层厚厚的草莓酱,接着,她将依旧沾有浅红草莓酱的刀尖指向许准眼睛的方向。

许准面对这一举动依旧无动于衷,他的目光定在刀尖上,语气平静且疏离,带着永恒不变的淡漠与温柔,

“不要用餐刀指人。”

毋庸置疑,在楚惜过去二十多年的经历里,男人一直扮演着一位负责任,且极有耐心的监护人角色。

这是女孩最依恋的角色,也是女孩最厌恶的角色。

楚惜没有放下刀尖,而是自顾自地继续道,

“我昨夜弹的是肖邦op48no1夜曲,接着弹了拉赫曼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夜曲的爱恋转化为钟声下的反抗。”

“我知道。”,许准平静道。

“小叔叔,你真的知道吗?”,楚惜放下餐刀,低头浅笑道。

女孩起身,托着咖啡杯坐在男人的膝上。

清晨的阳光下,女孩的笑容格外皎洁,却带着异样的偏执。

修长的指尖轻轻触摸在男人的嘴角,女孩坐在男人的怀里,像一个妖艳美丽的狐狸,直勾勾地盯着男人冷峻淡漠的五官,微笑道,

“比赛前,我收到一封邮件,一个女人说,她和你有一个孩子。”

许准安静地坐着,依旧没有任何情绪的变化。

“不解释吗?”,楚惜浅笑地问到,单手紧拽着男人一丝不苟的领巾。

丝绸领巾下的金属在阳光下闪烁出异样的光芒。

咖啡杯微微倾斜,楚惜勾起唇角,将温热的咖啡慢慢地从男人的领口倒入。

深色的黑咖啡顺着衬衫缓缓流淌。

从衬衫,顺流至西裤,所到之处,尽是棕色的污渍。

倒完整杯咖啡后,楚惜歪着脑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优雅地看向男人,一字一句道,

“小叔叔,你还不明白吗,狗,是永远都不可以有孩子的。”

咖啡杯滚落在地上,楚惜离开男人的怀抱,在打开餐厅双扇门的那一刻,女孩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我已经委托律师查验dna,如果那个孩子真是小叔叔的,那无论是你,还是那个孩子,都别想好好活着。”

温馨的阳光下,女孩露出半边精致绝伦的脸庞,对着逆光中的男人,嘴角微勾,清冷地认真道,

“我说到做到,小叔叔,是你将我推到地狱的入口,深渊前,你别想松手。”

餐厅的双扇门打开,客厅内,木质音箱播放着马勒的《第九交响曲》,深邃的旋律谱写着作曲家对生命的回顾和对死亡的冥想。

昨夜被随意扔在地上的奖杯已经被小心翼翼地放在三角钢琴上,和许多其他的奖杯摆放在一起,彰显着钢琴主人的荣光。

三角钢琴上还有一张照片,年幼的女孩抱着差不多有自己半个身体大的奖杯,开心地坐在一个少年的肩头。

楚惜久久地驻留在这张照片前。

那时候,照片中的少年对他说,“惜惜,不要在意他人的目光和期待,只管去做你自己最热爱的事情。”

那时候,他们的关系亲密至极。

那时候,她天真地认为这个世界就是以良善的法则所运转。

外公第一次砸坏她的钢琴,她赌气地躲在花园的灌木丛里,无论谁喊都不回声。

弯月下,她永远记得小叔叔找到她后焦急的模样,领带松开,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着,深红的眼睛里尽是担忧与自责。

许准将她从灌木丛中小心翼翼地抱出来,随后像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般,紧紧地搂抱。

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只是单纯的,来源于长辈对于小辈的怜爱。

月色下,他们坐在花园的长椅上,男人耐心地听着怀里女孩的哭诉,时不时用手帕擦去女孩的泪痕。

那时候,真的很好。

她记得那一条长椅,记得外公家花园里的秋千,也记得许准身上万年如一日的淡淡香芬。

白驹过隙,岁月如梭,十多年后,那一条长椅不知道还在不在,秋千或许也因为没有人打理,而早早长满藤蔓。

但是,许准身上的香芬依旧陪伴在她的身边。

无论用何种方式,只要小叔叔还在她的身边,就足矣……

书房内,许准的几位前特助们手持平板电脑和文件,恭敬地站在书桌一侧等待。

数份文件整齐地摆放在楚惜面前,首席特助大卫逐字逐句地斟酌道,

“楚小姐,独立董事要求召开临时紧急董事会会议。”

楚惜仔细翻阅着文件,不在意道,

“许准这才离职几天,他们就已经忍不住了?通知他们,由于健康原因,许准近期将在家远程工作。所有需要许准亲自参加的会议和应酬,我将亲自出席。”

没有等大卫反驳,楚惜就轻轻道,

“怎么,难道需要我将许准从病床上拉起来,亲自带到那些独立董事面前,他们才会放心吗?”

“可是,楚小姐…”

“大卫,董事需要的是集团不受干扰的健康运营,眼下,许准只是更换办公地点,对于集团运营根本没有任何消极影响。”

楚惜在重要的审批文件上依次签字,低着头继续道,

“几位为我外公,为许准工作多年,各位都是我的前辈,我的老师,以后由我接手集团的日子,还请多多指教。”

楚惜将几张价格不菲的支票放在文件的最上方,重新递还给大卫,礼貌地微笑道,

“大家都是明白人,只要集团运营正常,股东拿到更多的分红,还有什么值得不满的呢?您说是吗,李特助?”

大卫撇了一眼支票上的零,笑着低下脸,连声道,

“楚小姐说的是。”

楚惜理了理长发,笑着目送几位特助离开。

她的小叔叔从来都没有说错,金钱确实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渠道。

回忆中,也是在这个书房,许准曾一点一滴地耐心教导她企业管理。

一次教学休息的途中,许准抚顺着她的头发说,

“外公给你起名,楚惜,楚楚可怜,令人怜惜。”

许准注视着她的眼睛,温柔道,

“但是,惜惜,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没有人有义务怜惜你,人类一切的行为都基于利益驱动,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能力平衡身边人的利益,那么你身边的人终有一天会因为利益背叛你,吞噬属于你的财产。”

许准站在女孩的身侧,继续道,

“惜惜,我让你学习企业管理,只是为了让你具备自保的能力。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但是,人只有在拥有自保的能力后,才能更好地享受生活,更有效地帮助别人。”

“如果没有自保的能力,小叔叔也会背叛我吗?”,楚惜懵懂地问道。

许准用餐巾认真地擦拭掉女孩嘴角的热巧,过了许久,他才低沉道,

“是。惜惜,只有你自己不会背叛自己,如果有一天,我们之间有利益冲突,而惜惜也没有自保的能力,那么,小叔叔也有可能成为危险的来源。”

书房落地窗外的樱花成片地开着,粉色的花海里,任何回忆都酝酿着热巧的甜蜜。

现在,在许准手把手的教导下,她已经具备自保的能力。

在许准悉心的呵护下,她成为那一个危险的来源。

“铃铃铃”,电话声响起。

楚惜接通座机,座机的另一端,一个女声藏不住雀跃道,

“楚惜,我收到许多音乐会的邀约,有柏林爱乐,芝加哥交响乐团,卡内基音乐厅愿意为你留下一整周的空档,只要你有时间,他们就为你…”

对面的声音还没有说完,楚惜就打断,平静道,

“抱歉,全部拒绝。”

“楚惜…”

话筒对面的人还想再说些什么,楚惜再次重复道,

“抱歉,全部拒绝,我现在需要专注在外公留下的集团。”

“可是,这些,对于任何一个音乐家来说都是最巅峰的成就与梦想,错过这次,再过几年,又会有新一代钢琴家,到时候,这些机会都不再属于你,你真的舍得吗?”

楚惜看着窗外飘落的樱花,一阵风吹过,粉色的花瓣像一个漂亮的地毯,离开树枝,飘落在草地上。

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

成就如此,人的感情更是如此。

“舍得,留下明晚在联合国和平晚宴上的演奏,其他…都拒绝掉。”

听筒的另一端,雀跃消逝,留下的只有平静。

听筒之间只能听到呼吸声,良久,楚惜轻轻道,

“艾米,抱歉。”

随后,她挂下电话。

这是一次取舍。

现在,她已成为楚家的掌权人,她首要任务是确保集团的健康发展,稳固楚家的基石,然后才能放心地追寻自己真正的热爱。

没有强健的基柱,一切都等于零。

许准说的对,她是叫楚惜,楚楚可怜,令人怜惜,但是,她从来都不甘于做一个楚楚可怜的人。

集团事物如此,所爱之人亦是如此。

电脑的屏幕上,数家集团子公司的财务报表依次整齐的排列展示。

楚惜调整好思绪,在脑中快速地模拟演算,她的手边是一本厚重的笔记本,上面写满了许准给她的备注,遇到不同情形的解决方案。

黑皮笔记本里的内容早已了如指掌,只是,她依旧习惯地将这本笔记本放在身边,就像一个护身符,仿佛有这本许准写的笔记在,再难的问题都可以引刃而解,只要有这本笔记在,幸运女神总会降临在他们的头上。

半年前,许准递给她一封写给董事会的正式辞职信,与这本陆陆续续撰写多年的笔记。

她知道许准为什么辞职。

外公去世后,将集团的所有都留给她。

许准是外公的养子,继续担任着集团总裁的职位。

如果这个养子只是一心一意在集团管理层工作,为集团创造营收,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那个时候,楚惜偏执地想要改变这段关系。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或许是从生病的时候,男人红着眼睛,昼夜不眠地照顾她,又或许是日复一日,许准极致温柔耐心的教导下,又或许是,许准总是注视着她的眼睛,情不自禁流露出的关爱与怜惜……

对于情感懵懂的楚惜来说,爱情的种子一旦种下,就是种下,只会在内心的深处牢牢地生根,发芽,开花。

工作上,许准对任何人都是永恒的冷酷无情,就像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人工智能,为集团带来数倍的利益。

这是董事会与外公都愿意看到的一面。

他们需要一个极具天赋的赚钱机器,理性地操控着集团事物,在充满竞争的市场上,将集团的利益最大化。

可是,真的有人会永远活得像一个机器人吗?

许准只是将自己少得可怜的温柔与耐心都给了同一个女孩,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女孩长大,看着她一步步走在自己喜爱的道路上。

他给自己的定位一直都是尽心尽责的企业管理人,尽心尽责地守护着下一任集团继承者的安全。

他将有仅有的怜悯都投放在这个孩子的身上,他只想女孩平安,快乐地长大。

是报恩,也是私心。

他们之间只发生过一次冲突。

仅有的一次冲突却激烈到彻底颠覆他们之间的位置。

楚惜成年后,每次若有若无的碰触,留在鼻尖的体香,樱红柔软的唇,细腻的皮肤,丝绸般的长发,一切的一切都从坦荡的关爱,变成令人不知所措的煎熬。

女孩从很早起就明白自己的心意。

她自然地制造出更多不经意间的肢体接触,宛若天真地向小叔叔说出挑逗的话语。

楚家从来不养愚笨的废物。

许准很快就明白,那个在他彷徨的时候,递给他牛奶糖的小姑娘,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大。

作为长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划清界限,在远处继续默默守护着他的小姑娘。

他躲到香港,美名其曰,开拓市场。

太平山上,他一改往日的作风,频繁地更换女伴男伴,在闪光灯前留下痕迹。

又一次精彩的花边新闻后,远在瑞士的楚惜搭乘着私人飞机,当晚抵达香港。

他还是她的小叔叔。

在假期里拜访小叔叔,似乎没什么问题。

彼时,他们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面,再次见面,楚惜依旧是往日的亲昵依恋。

许准却多了一份冷漠的疏离。

这份疏离或许别人无法察觉,许准依旧是一个疼爱侄女的好叔叔,但是敏感聪明的楚惜却轻易感受到,他们之间多了一道亲属的栅栏枷锁。

一道许准抗拒跨越的横沟。

她在香港的别墅里将自己灌醉,等着许准将她抱回卧室。

洗澡的时候,她故意打湿换洗的衣物,央求着小叔叔替她拿新的衣物。

她在月光下为他弹琴,在他生日时,亲手做出丑到可爱的蛋糕,她抓住所有的机会和许准黏腻在一起。

毕竟,让小叔叔陪伴侄女去听音乐会,看画展,去游乐园,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

楚惜就像一个顶级的猎手,在猎物无法察觉的时候,使用着手段,展示着猎人所有的天真与烂漫,在看似不经意间,展示着无与伦比的美貌,与傲人的身材。

接着,等待着喜爱的猎物一点点步入她的陷阱。

那时候的女孩听惯周围人的赞美和奉承,她就像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一直被捧在云端。作为出生在金字塔尖端的精英后代,带着难以量化的骄傲和傲气。

她是最棒的,她是完美的,她是一直以来被许准宠爱长大的。

许准的那些男伴女伴凭什么。

许准凭什么不喜欢她。

可惜,她算错了,许准从来不是一只乖顺的猎物。

他能将小姑娘捧至云霄之上,亦能对她冷漠刺骨。

许准的特助在不经意间向小姑娘透露,许准在香港还有一处顶层公寓,在那间公寓里可以欣赏到整个维多利亚港湾的夜景。

或许,永远都没有人知道这究竟是许准的授意,还是特助的私心。

一年前的除夕夜,许准因为公事推脱今夜不会回家。

楚惜带着香槟先是到香港分公司的办公室。

没有人。

很好。

楚惜平静地看着办公室的助理偷偷的电话通风报信。

在顶层公寓的密码门前,楚惜输入自己的生日,轻而易举地进入公寓。

这间公寓是楚惜不曾了解许准的部分。

像是一间禁地,一座丑陋人性的奢华坟墓。

陌生的领地里,楚惜单手提着香槟往前走。

特助所言非虚,在那椭圆形的客厅里,的确能一览维多利亚港的夜景,奢华且充满诗意。

一个面容精致的男子赤裸着上身跪在沙发组的正中,双手反绑于身后,上半身充斥着用手杖打出的新鲜伤痕,宛如古希腊雕塑的立体五官上带着眼罩,皮质的颈圈上系着小巧的铃铛。

跪立在中央,被剥夺视觉的男子听到动静后,整齐的西裤凸起一小块,流露出既渴望又期待的深情。

“主人…主人…”

轻微的电流声中,男人饥渴地呻吟着,像是一只发情的动物,渴望着另一个男人的垂怜。

男人的身后,新年的烟花在不远处绽放,整个香港都在迎接着又一年的开始。

新的一年,新的,新的期待。

楚惜将所有的尽收眼底。

她没有回头,她听到手杖的声音,她知道始作俑者就在她身侧的不远处。

楚惜带着令人出乎意料地平静,不带任何情绪道,

“这就是小叔叔想让我看到的?”

听到出乎意料的女声,跪在地上的男人恐惧地颤抖着。

一阵讥笑后,楚惜捡起地上丢落的鞭子,狠戾地鞭打着地上的男人,边鞭打,边嘲讽道,

“许准,你宁愿喜欢这种没用的废物,也对我视而不见吗?”

盛大的烟花在他们的身后绽放。

一阵喧嚣过后,地面上只留下一瓶未开的香槟。

许准抱臂倚靠在罗马柱旁。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圣人。

他将最肮脏罪恶的一面展露给他的小姑娘。

他们都再也回不到过去。

除夕夜的当夜,楚惜飞回瑞士。

半个月后,集团的董事会议上,出席的两人都默契地维持着浮于表面的礼貌与亲近。

他们在董事会议上为相同的决策投出赞成票,一个强硬,一个柔和。在集团内部的晚宴上,他们看似亲昵地并肩而行。

楚惜依旧是一个被小叔叔保护得很好的宠儿。

整个会议期间,所有的董事都得到一个信号,即使老爷子去世后,许准也会忠诚地忠于楚家,为新的掌权者卖命。

许准的天赋与才能如雷贯耳,华尔街曾经的宠儿都没有独立门户,那其他人更不敢有非分之想。

斯人已逝,但是所有人都确信,在新一代管理层的带领下,楚氏只会再创商业的奇迹与辉煌。

集团晚宴结束的那个夜晚,楚惜时隔半个月第一次主动发了简讯给许准,想要和他晚宴结束后谈一谈。

总统套房的落地窗打开着,夜间的风吹起窗纱,仿佛吹散一段枷锁内的禁忌。

许准准时如约而至,套房未紧闭的门口处,他让助理等候在门口,随后绅士地敲门,一如既往地温柔道,

“惜惜。”

楚惜站在月光下,身穿纯白的及地长裙,宛如一个圣洁的月亮女神。

美艳至极,纯美至极。

楚惜凄惨地笑着,轻声道,

“小叔叔,将门关好,让你的人滚开。”

许准没有直面回应,浅笑道,

“有什么事要找小叔叔谈?”

楚惜握着一把银色的小刀,小刀的刀尖指向自己的脖颈。

刀柄处的繁复花纹在月光下格外醒目刺眼。

“小叔叔,你舍得我受伤吗?”

许准皱眉,第一次动怒道,

“楚惜!”

月光下,女孩惨笑道,持刀的手愈发用力。

一阵深呼吸后,套房的门被重重地关上。

许准持着手杖一步一步走去,像是俊美的魔神一步一步走向楚惜,摄人心魂地蛊惑到,

“乖,将小刀给我。”

楚惜像是被催眠般,乖顺地放下小刀,但是放下的瞬间,再次举起,带着嗜血的微笑,注视着许准,一字一句道,

“小叔叔看不到我喜欢你吗?为什么宁愿喜欢那些废物,也不喜欢我?”

“小叔叔没有不喜欢惜惜,乖,将刀先给叔叔。”,许准耐着性子,低声道。

楚惜看着小刀,歪着脑袋,偏执道,

“原来,小叔叔也有害怕的东西,如果赌桌上只有我的安全,和我的爱,小叔叔会选哪一个?”

“楚惜。”,深沉的声音里夹杂着隐忍的怒气。

女孩直直地凝视着许准,轻叹一口气,带着一种诡异的娇俏道,

“我帮小叔叔选,好吗?”

小刀划落,纯白的长裙被径直利落地割开。

许准顺势抢过小刀。

柔和的月光下,楚惜自嘲地笑了一声。

缓缓地跪在男人的脚下。

窗外一阵风飘过,平静的湖面掀起一道涟漪。

“用小叔叔喜欢的方式对待我,这样可以吗?”

懵懂的少女问出内心深处的困惑。

“起来,惜惜。”

许准紧紧抓住刀刃。

美艳的身姿勾起了男人内心深处被镣铐束缚的漆黑欲望,肮脏的念头无法自抑地叫嚣着,疯狂地想要摆脱理性的束缚。

许准用刀刃割开自己的手心,但是他仿佛没有意识到般,任由血液的流淌。

夜色下,曾经亲昵无比,曾经以为会互相依恋终身的亲人僵持地对峙着。

一个立,一个跪。

他们都被魔鬼的欲望遮蔽着内心的理智与冷静。

晚风依旧吹着。

许准跪倒在地面上,克制住所有的悖德与禁忌,轻轻地抱住楚惜,仿佛只有接近女孩,才能抑制住内心的狂躁。

女孩的耳边,许准一字一句清醒道,

“楚惜,这只是依恋感情的错误投射。你听好了,这辈子,我都只能是你的小叔叔。”

男人眷恋地看着女孩的耳尖,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他清楚,这或许是他们之间最后一个拥抱。

总统套房外,特助大卫惊讶地看着男人仍然紧握着血淋淋的刀刃,整个右手鲜血淋漓。

许准将刀递给大卫,用手巾匆忙地擦拭着不断流淌的鲜血。

“现在预定航线,尽快飞往堪培拉。通知安保,让他们撤去小姐套房内的所有刀具,所有带尖的危险物品,联系最专业的心理医生。”

这是大卫第一次看到一向完美如神祗,永久冷静理智的许准暴露出无限的情绪波折。

那时候,大卫暗暗想,或许不止里面的那位,这位将自己的手割到鲜血淋淋,却依旧毫不在意的男人应该更需要心理医生的诊断。

这么多年,许准悉心地培养楚惜。

他们的身上都有着天才的智慧,常人难以理解的执拗。

相同追求完美的性格在不同的观念下碰撞,爆发的只有偏执与血淋的冲突。

第二天一早,许准搭乘飞往堪培拉的商务飞机。楚惜被“送”回洛桑,楚惜的助理对外宣称,楚小姐身体不适,暂停一切事物活动。

几个月后,一封正式的辞职信,一本撰写多年的经营笔记被摆放在楚惜的书桌上。

10

瑞士,洛桑。

书房里,楚惜研究完所有分公司的报表,对照着不同的经营量化模型,对集团内部不同的子公司都有着大概的掌握。

她连线内部电话,声音不带任何疲倦,平静对大卫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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