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聂游点头，正要推门进去，属下拦住了他，“中将阁下正在休息。”
“那你给他说一声我来找他。”
属下有些为难，“中将阁下现在……”
话说到一半，他看聂游的脸色愈发难看，只能轻叹一声，“您稍等一下。”
属下进去，很快又出来，告诉聂游，“您可以进去了。”
“谢了。”
聂游关上房门，看到男人正半躺在床上，手臂上注射着h909高浓度舒缓剂。聂衍注射这个东西倒不是什么秘密，二十年前他击退虫族时留下不少后遗症，身体精神病痛是常有的事情，他从小就见聂衍经常注射这个。
但是这次不一样，他第一次见聂衍专门为此到圣医院住院，更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保密行程。但凡熟悉他车牌号的人，都会清楚聂衍住院了。
“注射舒缓剂需要专门住院吗？”聂游问男人。
男人看了他一眼，紧接着阖上眼睛，平静道：“只是做一个体检。”
“你以前做体检不都是在军医院？”
“圣医院的体检更全面。”
“爷爷也知道这件事？”
“他安排的。”
“具体都检查的什么项目？”聂游继续追问。
男人没有再回答他这些，反而说起了其他事情，“再过几天你去一舰队报道，我让伊万给你安排了活。”
“什么活？”
“你是小朋友吗？”男人蹙眉，有些厌烦聂游的问题，“什么事情都需要我完完整整地回答你？”
“……不说算了。”聂游转身，等走到门口，他又回头看向男人，“真没事儿？”
“有这个时间功夫，不如你想想自己为什么没有当上这次作战生的首席指挥官。”
聂游皮笑肉不笑，“管得真宽。我可没您那凌云壮志，毕竟击败虫族的百年目标还是要靠中将大人您来实现啊。”
说罢，他摔门而去，不见踪影。
“阁下，我为您换药。”
被世人仰慕的中将阁下缓缓睁开眼眸，满是疲惫。他看着护士过来将写着h909舒缓剂的药液更换，紧接着向他礼貌道别，聂衍点了点头。
【“中将阁下，您的信息素发生恶性病变，体内信息素严重紊乱，体内细胞开始进行自我吞噬残杀。我们现在能做的治疗十分有限，只能暂时缓解病痛。不过这并不是绝症，您不必担心。”
“那要怎么做才能治好中奖阁下的病？”
“中将阁下需要先找到一位oga伴侣，进行信息素疏导，而后——”
“还有其他办法吗？”
“呃，您是有什么顾虑吗？”
“我的腺体先天性发育不全，16岁就曾经在光脑进行过一次oga匹配，最高匹配度不足50％。也就是说，我不可能和帝国任何一位登记在册的适龄oga结合。”
“这……现有能够有效治疗信息素恶性病变的办法，必须要有oga伴侣的帮助。您的情况……请容许我再研究一下其他治疗方案的可行性。”
“劳烦了。”】
这段对话发生在两天前，时至今日，那位医生还没有带着其他治疗方案过来。
或许信息素恶性病变对其他人来说并非绝症，但对于聂衍来说，这反而是最不可能治愈的绝症。
他并不绝望，只是如果后续保全性命的方法是要在病床上度过余生，那么不如趁现在病情还不严重的时候加快虫族毁灭计划。
时间不等人，他不想在自己死亡之前，食言了自己曾发过的誓言。
“白灼菜心，清炒竹笋，油爆大虾，酱焖肘子，鲜肉小笼包，奶油辣意面，蔬菜沙拉……”整整十八道菜，遍布圣塞帝国各地特色美食，各类菜系应有尽有。光是看着一桌子菜，源星野就已经感觉到饱意了。
“爸，妈，你们这做的也太夸张了。”源星野无奈道，“我就是头猪，也吃不下这么多菜啊。”
源星野的养母任欣女士笑眯眯地给他夹菜，“哎呀，二十多的大小伙子怎么会吃不下饭呢。更何况你刚从军区回来，正需要补补身子呢。快点吃，星野。”
养父源成脱下围裙，擦了擦手，也乐呵呵道，“星野你是不知道，自从昨天那新闻报道一出来，到处都是给你爸妈道喜的，给我俩夸得美滋滋的。你可真是给你爸妈长脸！”
源赫娜：“我身边的朋友同学也是一个劲给我发信息，哥你是不知道，那消息到今天都没停过！”
说起来，今天也被中将阁下夸了。现在想想还是感觉不可思议……
源星野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心情颇好，“好啦，再这么夸我我鼻子都要翘上天了。”
“那赶快吃，一会儿你姑姑姑父大姨小姨都要过来见你呢！你那群小弟弟小妹妹侄子侄女外甥外女也一个劲吵着说要跟你合影！”
“行，到时候挨个拍照。”
源赫娜贴到源星野身上，抱着他的手臂撒娇道：“哥，你这三个月怎么就给家里发了一封信？我们都快担心死了，觉都睡不好，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夹菜的筷子一顿，后颈隐隐发酸，源星野神色自然地给源赫娜夹菜，温声道：“军区有保密协议，临时断了外部通讯。对不起呀，下次会提前告诉你们的。”
源赫娜对这个回答并不算满意，但见哥哥没有要详细说明的意向，她只能按下不满，搪塞掉这个话题，“嗐，没受伤就好。”
“是呢，没受伤就好。”养母任欣知晓一些事情他们不好多问，孩子已经长大，他们应该放任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要能够平安，“星野，你能平安回来，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
青年的眼神逐渐变得柔和，点了点头，“妈，我知道。”
“好了，大家快点吃饭吧，再不吃饭菜都凉了。”养父说。
源星野的养父养母是在他四岁时收养的，那时距离那场异变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
母亲死亡后，因源星野的直系亲属全部死亡，又因他所在的小镇沦为最致命的战场之一，情况危机，一时之间竟找不到能够照料源星野的人。于是，当时救他性命的青年——极为年轻的聂衍中将，收留了他将近一年多。
这期间，有半年多源星野都见不到聂衍中将。他只在保证源星野能得到妥善的照料后，便继续投身战场无影无踪。年幼的源星野听说，那是聂衍中将参加的第一场大型战役，却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惊人战绩。
他很是佩服。
后来战争的局势渐好，聂衍中将需要回帝都进行汇报，边将偏远小镇生长的源星野带到了圣塞帝国的首都，并在这里托人为他找到了领养。
源星野和他约定过，聂衍中将曾收留他的事情不能跟任何人说明。他只是一个较为幸运的，普普通通的战争遗孤。
源父源母都是普通的beta，生下来的孩子源赫娜也是beta。在领养源星野时，他们的孩子源赫娜已经一岁了。领养尚未分化的源星野，完全是出于他们的同情心和善良。
源星野在这个家庭里得到了许多爱和关照，他们的爱不比任何父母少，源星野自然也爱他们，只是alpha天生惊人的记忆力让源星野无法忘掉亲生父母身亡的惨剧……
他恨虫族，他仰慕将虫族震慑了十几年都不敢侵袭圣塞帝国的聂衍中将。因此，他渴望成为聂衍中将一般的军人，在战场上厮杀、乃至挥舞掉自己的最后一丝生命。
一家子其乐融融地吃完饭，酒足饭饱之后，源家亲戚接二连三上门道喜，又是拉着手叨叨家长里短的，又是跟源星野合照的，等源星野好不容易逃回自己的卧室，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了。
不是他说，这真的比上战场杀虫族还要累。
正打算休息一会儿，手机却震动起来，发小金熙恩给他发来一条星网链接，又给他发了一条消息：星野，你大姑发的跟你的合照火了，快500条评论了。
源星野一愣，点进去看这条链接。只见大姑的网名赫然出现在屏幕上，还附加两张源星野跟她的合照，两人一张手指比心，一张手指比耶，笑得格外开心。
【花好月圆：和大侄子合照，庆祝他从战场上平安回来！我们圣塞帝国的军人都是这个[大拇指][大拇指][大拇指]庆祝边境战争胜利】[点赞4233][评论467]
【评论－千里共婵娟：秀云！你大侄子真帅！】
【回复－花好月圆：那可不咋滴！又帅又有实力！怎么也得配个绝美小o！】
【回复－千里共婵娟：等他毕业，星网保准给你大侄子分配个好媳妇！】
【回复－花好月圆：借你吉言！】
【评论－心想事成：我儿子真帅！[墨镜]】
【回复－花好月圆：回来让你家星野给我家小炀辅导辅导呗！】
【回复－心想事成：那我回来问问星野，看看他寒假有空没。】
【评论－路人小云：哇，第一次看到这么帅的军人……】
【回复－路人小鹿：我也是第一次……】
【回复－超级帅霸：这也就中等水平吧？没我一半帅。】
【回复－白毛万岁：？】
【回复－98岁俏寡妇：？】
【评论－以打倒虫族为荣：我天！这是星野学长吗？他私下好温柔随和！】
【回复－帝国军校第一小美：这就是星野学长！啊啊啊星野学长在向我比剪刀手啊啊啊啊——他是不是暗恋我？】
【回复－梦想成为最强军校生：星野学长人一直都挺好的啊－－我偶像。】
【评论－啃德宝：源星野好像是这次军校生的首席指挥官吧？我在新闻上看到了。】
【回复－疯狂战争王：对，我们这次军校生都听他的，他在这次边境战争中表现很出色。】
【评论－帘子好刺眼：这是谁？这个军人很有名吗？看着还很年轻呀。】
【回复－我流中将：是被称为帝国军校的双子星中的其中一位，很亮眼的一位alpha军校生，在八大军校里都很有名！因为实力和个人魅力，崇拜者很多。】
【回复－星舰船长：源星野你都不认识？不混军圈吧？这可是新一代的超新星！听说他快毕业了，很多军区大佬都蠢蠢欲动，他应该已经收到不少橄榄枝了。】
【回复－克罗地亚狂想曲：我还记得大一联合军演他直接一匹黑马给八大军区的所有种子选手全干趴下了，就连聂游也是手下败将！】
【回复－吃死小蛇：那也没那么夸张，我恰巧参加过那届联合军演。他只是总积分第一，脑袋比身体更厉害的选手，当然，武力值肯定也不差……】
【回复－路人k：来了！现场怪！】
【回复－库库炫：我也参加过，当时还有小道消息，说聂游气得当场骂了半个小时的脏话，跟源星野打架打到两个人一起在校医院住了整整一个月。】
【回复－nv：你消息不准，是一个星期。】
——
源星野退出星网，看到金熙恩又给他发了一条消息：所以你到底收到几个军区的邀请了？
合着目的是这个，源星野思索片刻，如实告知金熙恩：帝都的四个都收到了，除了帝都，其他军区的话大概有二十多个。
金熙恩：所以帝国第一舰队也发消息了……
源星野：寒假就去实习︿︿
金熙恩：啊，好想杀了你。
源星野：你也加油哦，熙恩。
金熙恩：[菜刀][菜刀][菜刀]
聂游也给源星野发了消息：身体好点没？
源星野：没什么大问题。
聂游：回卧室了？
源星野：嗯。
聂游：我刚从老爷子那出来，他又给我安排了相亲。
源星野：见见。你能见到的oga阁下可是站在金字塔尖的存在了。
聂游：？
聂游：不见。
聂游：你是不是想出轨啊？我满足不了你？
源星野：好了，只是逗逗你。
聂游：你家里给你安排相亲了没？
源星野：？我们只是普通家庭谢谢。
源星野：我也没到有资格能跟oga阁下相亲的程度。
聂游：那你是想等星网给你分配oga，然后甩掉我。
聂游：毕竟咱俩没办法做爱，我满足不了你。
源星野：？
源星野：别小题大做。
聂游：那你说爱我，以后也只能爱我一个。
源星野：我爱你，以后也只爱你一个。
聂游：语音。
源星野：……
源星野：｜｜｜｜｜｜｜｜｜｜·9s。
聂家。
聂游背靠着长亭的庭柱，径自点了根烟。长亭外月光清淡，昏柔的光线照映在微漾的池面，雪白的水仙正绚烂地盛开着，美不胜收。
口袋内的星网通讯器一震，聂游低头，看到男友应允了他的要求，发送了一条语音。
他叼着烟，点击语音，将通讯器放到自己耳边，耐心地听着。
通讯器传来那熟悉的、温和的声音，他轻叹，带着无奈的笑意，缓缓向聂游诉说：“我爱你，且永远只爱你一个，聂游。”
聂游弯了弯唇角，先前积压的烦躁怒气一扫而空，给他的心肝宝贝回复一条语音。
“么么。”磁性低沉的男声慵懒随意。
源星野点开，源星野收听，源星野沉默，源星野无语。
聂游的流氓味实在是太冲了，他甚至不想跟对方多一秒的交流。等源星野给聂游说自己今晚打算洗漱完早点休息后，就互道晚安结束了话题。
洗澡时定的水温偏低，平日一向符合源星野这个标准alpha的喜好。但今日不知为何，他却莫名觉得有些冷。他将其定义为取样后的后遗症，并没有多想，将水温调高。
洗漱完后，源星野吹干头发，惬意地躺进松软的床铺。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舒适软和的床了，像是扑倒在一片棉花里。
渐渐地，源星野被困意席卷，很快睡了过去。
一切如此祥和平静，直到半夜，他被一场突然袭来的滚烫惊醒。
没有一个alpha能接受有一天会在自己身上闻到疑似oga信息素的味道，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从小学到大学，源星野在自己的所有课程中都修得a分，这其中当然包括生物学知识。人类在正式进入abo时代以后，就一直遵循着严格的等级制度，几千年来，从没有听说过那个alpha、beta亦或者oga性别互换的！就连当今的科技时代也做不到这一步！
源星野强撑着从床头柜的二层抽屉里拿出一管信息素抑制剂扎进体内，针管内的淡蓝色液体渐渐排空，这种蓝色是平静、祥和的，与先前源星野在帝国圣医院提取自己腺体时所见到的幽森荧光完全不同——
虫族、生化利刃、腺体伤口……等等、不是吧？
身体愈来愈烫，源星野无法忽视自己身上散发的oga信息素，那是一股腥甜、散发着血液香味的味道。作为一个alpha，源星野很清楚这个味道绝对能激起alpha最恶劣的兽欲。光是这个信息素的味道，模仿的oga等级起码也到b级了。
自己的身体到底出现了什么异常，这些都不是当务之急，首先最重要的——
源星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拿出一管又一管信息素抑制剂，面不改色地扎进自己的身体，直到散发的信息素味道完全消失，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与时间争分夺秒。
接下来的时间，源星野花费三分钟在浴室冲了个冷水澡，两分钟穿戴整齐，随即开着自家的送货货车，在夜幕的笼罩下迅速开往了帝国圣医院。
如今处于战争年代，夜晚的圣塞帝国首都，关卡重重。
借助自己军事学院学生的身份，源星野很快过了通过帝国圣医院的前几道关卡。可到最后一个关卡，因为没有帝国圣医院发放的夜间通行证，源星野被安保拒之门外。
“或许您是有什么急事，但很抱歉，我们没办法放您通行。”
帝都军校学生的身份让源星野在警卫那里得到了好脸色，但依旧被禁止通行。他并没有和对方起冲突，而是好脾气地笑了笑，点头道：“是的，是的，我当然理解您的职责和顾虑。那么，我白天再来拜访。辛苦您了。”
很快，源星野驱车离开，他绕了个大弯，将车停到距离帝国圣医院五公里远的地方。随即，借助alpha惊人的体力，源星野在十分钟内跑到了一处警卫松懈的地方，单手跳进围栏里偷偷溜进了圣医院。
帝国圣医院
白日负责源星野腺体检查的医生叫马斯利尔，源星野还记得他的排班表，来之前确定他今晚还有晚班。当然，就算他不值晚班，源星野也有别的办法。
总之，当马斯利尔看到浑身一股抑制剂味道的青年有些粗鲁地闯进自己的值班室时，忍不住蹙起眉毛。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今早来我这做检查的源星野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
“抱歉，抱歉，我是在有些匆忙，以至于有些失了礼仪。”源星野边笑着，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呼吸，这才坐到马斯利尔医生的对面，“我是说，很抱歉半夜打扰您，但是我希望取消我的腺体取样检查，如果检查正在进行中，我需要中断检查，并在第一时间销毁检查样本。”
一双锐利的眼神审视着源星野，“您大半夜过来就是想取消腺体检查？为什么呢？”
源星野：“您知道的，我是帝国学院的学生，目前已经接受第一军队的实习。涉及到一些职业问题，恕我难以告诉您我的原因。”
马斯利尔医生：“开什么玩笑，你难道在怀疑帝国圣医院的保密程度？你可知道帝国圣医院每年要接收多少来自军队的高级军官？”
源星野笑而不语，递上了自己的身份卡，催促马斯利尔医生完成系统操作。病人要求取消自己的体检取样，是自己的权利。医院不可以拒绝，不可以询问原因，并且需要帮助病人保密。
若非知晓这点，源星野是不可能大半夜冒险来帝国圣医院的。
马斯利尔医生接过身份卡，他看源星野一脸微笑，一副软硬不吃的模样，只能低头蹙眉开始操作，“再次提醒您，检查一旦取消，样本会被立刻销毁。您如果后悔，需要重新自费来这里检查。”
源星野微笑，“好的。”
开什么玩笑，在他弄清楚自己的腺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之前，源星野是绝对不可能再来这里检查的。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这次检查绝对会葬送了他的军人生涯！
源星野绝对不能接受自己离开军队，绝对不能。
一番操作后，马斯利尔医生抬头，推了推无框眼镜，“您的腺体取样检查已经被中断了，样本已经被销毁。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您要不要再检查一下是否真的被中断，我是指，我有点担心——”
“请您不要怀疑我的职业素养，源星野先生。我已经在岗七十六年了，从来没有过一丝失职记录。”马斯利尔医生面色不善地打断了源星野，他就差把心里话直白告诉给源星野了：老子吃过的盐，比你走的路都要多。
“好吧，好吧，瞧这大半夜的，真是辛苦您了。”源星野起身，将身份卡塞进衣兜，“您都在岗七十六年了，还需要值夜班，当医生还真是辛苦啊。那么马斯利尔医生，再一次诚挚地感谢您，再见，祝您今晚能够早点休息。”
“真是谢谢。”马斯利尔医生脸色沉了下来，硬邦邦蹦出了这几个字。
最大的压力被解决，源星野微笑示意离开，关上门后，他嘴角的微笑消失得无影无踪。
接下来，他还有更多要做的事情，他不能停歇，不能。
很快，源星野找到监控死角，他翻过栏杆，咬紧牙关，努力抑制不断袭来的眩晕感，快速奔向自家货车所在地。
源星野走后，马斯利尔医生若有所思地看向电脑屏幕。
实际上，在他进行取消源星野的检查操作时，电脑系统告知马斯利尔医生，他的权限不够，无法进行操作。
源星野的保密等级起码被调到了二级以上，要知道凭借马斯利尔医生的资历甚至可以随意翻阅少校及以下的军人就医记录！
而这个情况，似乎源星野本人并不清楚。
涉及到保密信息，马斯利尔医生无法告知源星野，也无法进行样本取消操作。凌晨三点，他被迫加班，将源星野半夜来帝国圣医院要求取消样本检查的事情以汇报书的形式上交给上级。
一切结束后，他靠到椅子上，发出了一声疲惫的叹息。
今晚，注定是忙碌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