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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叔侄同牝(修罗场婶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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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零零零!”

“呃啊——”

美人长叹了一声。

秦皎看见那镂空玉铃,则是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

那红的肉里子和白的肉皮子,扎眼得很,秦皎不知道自己再看下去会发生什么,也不敢再看。

少年郎抛下屏风后的美人,仓皇而去。

荒唐的都亭侯去了鲁府,吃了些酒,又与美人嬉戏,就忘了家里还有个白卿云被绑在倾川台了。

地试探,大不了玩了以后再杀了便是。扰乱他心神的祸害,留不得!

“二郎?”

白卿云被秦皎拉到床上,骑在了秦皎腿间。

股间抵着一硬物,白卿云脸色一变,刚想起身又被按着坐了回去。

这么一番拉扯,白卿云还以为是自己用力过猛让秦皎察觉了,“二郎这是何意?”

“婶婶不是想为我诊治吗?这助兴之药,想来也只有这个法子治了。”

说着,秦皎还轻轻顶了顶胯。

夏侯阳那混球,在秦皎的酒里也混了些迷情药,“如果我没记错,这白卿云是二皇子那楼里出来的?你不试试他?”

公子哥们有些是爱玩的,带了人上船一般也会带些助兴的药物混在酒水里。不过他们一般都不敢动秦皎的酒,因为秦皎身体不好,他们害怕那些药会损耗秦皎的身体。

而夏侯阳打着助他一臂之力的旗号,实则恐怕为想看他出丑。

“他是不是二皇子的人,你看不出来?”

“世人都说我是草包,那夏侯瑜比我还草包,大抵手下有这么一位美人刺客,也是不记得的。”

“那就是没查出来。”

龙生龙凤生凤,夏侯瑜和夏侯阳都不是什么草包,夏侯瑜算中规中矩,夏侯阳却是个扮猪吃老虎的。

不然秦皎也和他玩不到一块儿去。

然而夏侯阳暂时没查到,不代表人没问题。

思及此,秦皎又不得不谨慎起来。

见白卿云神色可怜,秦皎的手放在他的臀上,暧昧地揉捏。而白卿云的身体,这几日被都亭侯调教得耐不住一点挑拨,这时候已经开始情动了。

“嗯~”

白卿云打开秦皎的手,低吟了一声,欲迎还拒道,“二郎自重。”

原来是加了料的酒水导致的,白卿云思忖着,不如就将计就计?

秦皎听到了那一声勾人的呻吟,更加强硬地把手伸进了白卿云的亵裤之中。

他摸到了一片湿濡。

“自重?可是,婶婶也湿了……”

秦二郎语调轻快,听起来很愉悦。

白卿云作羞愤状,似要起身,却被秦皎恶狠狠地揪了一下敏感的花蒂。

可怜的乐师闷哼一声,重新跌坐在秦皎怀里。

“婶婶帮帮二郎……”

少年郎俯在卿云耳边,声音沙哑。

白卿云惊疑不定,下面那东西似乎又胀大了一些。

“奴为二郎施针,可败火毒。”

乐师再次推脱。

“若是有用,刚刚郎中来时就该为我施针了,还要婶婶做什么呢?”

秦皎抓着白卿云的手,带到自己衣袍之下,膈着亵裤感受那怒发的孽柱,“婶婶疼疼二郎。”

秦二郎心中嗤笑。

这白卿云矜持个什么?勾了他这么久,如今得逞了,反倒欲迎还拒起来?

少年郎抓着白卿云的手,握住那直挺挺的家伙,上下套弄着。

摸着那炙热坚硬的阳具,白卿云忍得有些难捱,见秦皎没有更近一步,也就由着他了。

过了一刻多钟,秦皎已经松了手,任凭白卿云套弄。白卿云套弄得越发用力,那东西却还没有消下去的意思。

白卿云抬头,看见秦二郎绯红的面颊和忍耐的表情,迟疑地开口:“二郎,你这……”

“婶婶现在知道,为何郎中也没有法子了吧,这药……是从宫里出来的。”

陛下用的东西,自然都是那些术士挖空心思炼出来的,哪有那么容易就解了。不过,虽然难解,却也没那么伤身体,舒缓不了顶多伤伤心神。

“算了,我叫瓜子再熬一碗药上来吧。”

瓜子是秦皎的小仆。

秦皎揉了揉眉心,抓起了白卿云的手。

膈着一层亵裤,或许刺激还不够,白卿云试探地轻轻把手伸进了秦皎的亵裤里。

“婶婶。”

秦皎按住了那只已经碰到他大腿皮肤的手。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都做到这份儿上了,再进一步又如何呢?况且是药三分毒,二郎平日服的药够多了,这春毒,还是泄出来的好。”

说着,白卿云轻轻挠了挠指尖下那块皮肤。

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1

所以秦皎进,他便退。秦皎退,他便追。

混淆视听,扰乱秦皎的思路。

被那一双媚眼看着,秦二郎的手渐渐松开了。

“唔——”

肌肤相贴的感觉确实要比刚刚隔靴搔痒好多了,细嫩的手指灵巧地抠挖着湿润的马眼。

白卿云另一只手将秦皎的亵裤勾下来,两只手一并套弄——秦皎那孽根颇长,他一只手竟然丈量不得。

秦二郎那东西许是不常用,菱头红嫩嫩的,此刻溢出些清液,但仍不见泄。

乐师眼珠一抬,想出了个法子。

既然手不行,那就用腿罢!

秦皎正阖着眼睛享受柔荑的侍弄,突然那双妙手收了回去,这哪了得?

待他睁开眼细看,卿卿佳人正跪在床榻上,褪下亵裤,露出了那条红缝。

白卿云转过头,正想叫秦皎,突然腿上一热——秦二郎终于泄了。

见美人那双桃花目瞪得溜圆,秦皎懊恼地锤了下床。

恁没用的东西!刚刚套弄半天不见你泄,如今看见人家的小穴顷刻便泄了,真是荒唐!

白卿云也有些尴尬,低咳一声,放下衣衫遮住了腿间的风景。

“二郎……你年轻……”

“婶婶先回去吧。”

秦皎打断了白卿云即将脱口的安慰之词。

白卿云知道秦皎尴尬,拉好衣服便告辞了。

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秦皎心中恼得不行,却也无可奈何,总不可能把人拉回来,再弄一回吧。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秦皎此时失了面子,那口气也泄下去,没了逞能的念头。

于是,白卿云就这么被轻轻放过了。

“三郎?”

秦皎路过梅园,看见他三弟蹲在路边。

身形矫健的秦三公子半蹲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二哥。”

秦曜听见二哥叫他,立刻起身。

“哪里来的狸奴?还怪好看的。”

秦皎用脚轻轻踢了踢秦曜腿边的波斯狸奴。

“咪!!”

小猫儿显然不喜欢这个无礼的男人,冲着他呲牙!

“哼!小畜生,脾气还挺大。”

秦皎眼中冷光一闪,似乎是动了怒。

“皓彩奴!”

秦三喊住了呲牙咧嘴的小猫儿,小猫儿咪一声,给了秦三一爪子,然后跑了。

“它叫皓彩奴?”

“嗯。”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秦三郎的脸上泛起了薄红。

秦皎看着秦曜少年慕艾的样子,若有所思,最后眼底划过一丝狡黠。

原来那天白卿云嘴里说的那个什么“皓彩奴”,是他的狸奴。

经过楼舫上那一遭,秦二郎和白卿云之间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具体表现在,秦皎找白卿云找得越发频繁,经常拿些西域传进来的乐谱、香料,来讨白卿云欢心。

秦二郎这般殷勤,倒叫白乐师拿乔起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证明秦皎上心了。

这次矜持的成了白卿云,时常做些暧昧之举的成了秦皎。

因着白卿云这几日的谨慎,到没叫秦皎近过身。皓彩奴,秦皎自然是没见到。

想起楼舫之上,白卿云和自己发生的事,秦皎眯了眯眼睛。

他还没查出来这乐师到底和宫里那位有什么关系,他这傻弟弟,却这么容易就被勾走了魂儿。既然白卿云认错了人,那由让他替秦曜挡了这烂桃花吧!

白卿云不知道的地方,秦家两位儿郎已经为他争风吃醋起来了。不过白卿云知道了也顾不上,他正烦着呢!

荒唐的都亭侯要有空就要来检查他的“功课”,白卿云不得不按照他的要求,用药物和器具保养自己的身体。

“二公子,您现下不能进去!”

蓼毐冷着脸挡在窗口,低声阻止。

白卿云听到外头响起蓼毐的声音,立刻停下了涂药的手。

秦皎每次来拜访都要费好大一番功夫,他不能走韵章园正门,得翻墙。这来都来了,哪有不进去的道理,蓼毐越不让他进去,他越要进去一探究竟。

“碰!”

秦皎一掌推开窗,翻了进去。卧房由蓼毐亲自守着,但院子周围也有秦羽拨给白卿云的其他下人在做事,他每每只能绕到无人问津的后窗翻进去。

白卿云没想到他会硬闯,慌乱地把锦被往腿上一盖,坐正了。

“婶婶受伤了?”

秦皎看见了那打开的药膏盒子,而白卿云,手上还拿着一把小药匙。

“……这不是伤药……”

白卿云一只手压在锦被上,他下面什么都没穿,下面上了药黏糊糊的,好难受。

而这玉蕊膏有些许催情的作用,可以利用起来。不过秦皎这人性情古怪,一身逆骨,得反着来才行。

“二郎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白卿云表情淡淡,将药匙放回了小木盒之中。

见美人故作冷淡,秦皎果然来了兴趣。

“无事便不能来找卿云婶婶了吗?”

看见那木盒之上刻着一朵莲花,秦皎也没多想,以为是什么以莲花入药的药膏。

二公子还好心地帮白卿云把盖子合上了。

“二郎天天来翻三院的院墙,若是丞相回家撞见了,该怪罪卿云了。卿云无依无靠,可不想被赶出去。”

秦寅要是回来真撞见了秦皎和白卿云苟且,白卿云不死也得脱层皮。

“婶婶这是什么话,就是把我赶出去,也不能把你赶出去啊!是二郎一厢情愿,哪里能怪婶婶呢?”

说着,秦皎就坐到了床边,离乐师越发近了。

美人身上那股香气叫人迷醉,秦皎不由得靠的更近一些。

“小婶婶好香……”

秦皎的鼻尖都快挨在白卿云脸颊上了,那股子朗月入怀的少年气息让乐师眉梢轻扬,连忙用手臂抵住了秦皎,喊了一句,“二郎。”

秦皎被喊了这一声,非但不退,还捉住白卿云抵在他胸膛上的手指,凑近嗅闻起来。

“连指尖都是香的,婶婶莫不是什么莲仙变的?”

“二郎,你逾矩了。”

白卿云想故作冷淡,偏偏那玉蕊膏的药力发作起来,让他面颊发烫,气息飘忽。

这一句呵斥也变得软软的,直戳人心窝子。

平日这个时候他已经把被窝里那条玉势含着了。

美人乐师夹紧了腿,好让麻痒的地方不那么空虚。

秦皎察觉了不对,白卿云这样子,怎么像热症发了一般。

“白卿云?”

“嗯?”

白卿云的神志已经有些恍惚,听见秦皎喊,抬眼看了少年郎一眼。

那一眼可真是千娇百媚,直叫人心头无名火起。

秦皎正色,撑在床上,正要询问,突然发现自己按着个什么硬物什。

掏出来一看,是个仿照男人阳具做的白玉玉势!

“……拿来!”

白卿云从秦皎手上抢过那东西,又藏进了被子里。

秦皎看向桌子上那盒药膏,电光火石之间,明白了白卿云刚刚是在干什么。

“看来叔叔还没喂饱你。”

趁白卿云出神的功夫,秦皎一把掀开了锦被。

然后他就看见了白卿云连亵裤都没穿的下半身,而衣袍的下摆也没来得及放下来,底下的景色看了个清清楚楚。

“二……嗯!”

还没等白卿云说话,秦皎就极孟浪地用干燥的手指抵上了那处。

“秦皎!你放肆!”

白卿云抓住秦皎的手臂,想把他挪开。

“婶婶嘴上说着冒犯,还抱着二郎做什么?究竟要还是不要。”

“嗯~嗯!嗯——嗯!”

秦皎坏心眼地使劲抠了沁水的小屄两下,白卿云随着他抠的动作哼了两声。

“婶婶叫得真好听,二郎真喜欢。”

秦皎发现了乐趣,抓着那朵淫花不放,中指的指骨推开滑嫩的花唇,食指的指骨抵着中心那豆淫核用力地摩擦。

“啊!小混……混蛋!嗯啊~~~”

白卿云抓着秦皎的手臂,嘴上还在抗拒,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追着秦皎的手指求欢。

“婶婶……小婶婶……”

秦皎的速度越来越快,一边用力摩擦,还一边喊着白卿云。

美人乐师被折磨得眼尾都红了,紧紧抓着秦皎的手臂,好像那是深潭里的唯一浮木。

“唔~~~~啊!”

白卿云这个人,怎么说呢……

长得确实好,跟那云中仙儿似的——高高的,不落凡俗。

但秦皎不知道这人是在红楼粉馆待多了还是怎么的,时时刻刻都带着一股媚劲儿。

媚就是贱。

当然不排除白卿云是故意做出那姿态给他看的。

常言道,“字如其人”。

同理,“乐如其人”。

秦皎不相信能演奏出那般箜篌的人,会是个媚俗小人。

在雀湖是他地把人弄到手里。”

话毕,秦皎把酒一饮而尽,眼底是势在必得。

夏侯阳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拿在手里晃了晃。

“你打算从哪儿入手?”

狐狸眼的俊美公子露出一个笑,“你说,先把夏侯瑜扳倒怎么样?”

夏侯阳啜饮着酒液,闻言差点被呛住。

“……你胃口还真不小。”

世子阳神色复杂地看着友人。

秦皎不以为意,“既然白卿云可能是夏侯瑜送来的细作,那我就把夏侯瑜这个主子扳倒,如此——他的身份就没什么污点了。”

“你啊你……”

夏侯阳长叹一声,将酒液饮尽,“总是这么偏激,人家侍奉于他人,未必对你有几分真心……罢,说吧,要我做什么?”

而相府这边,银奴又弄了一身血污。

她又愧疚,又害怕。

阿蒻哥哥和蓼毐姐姐使尽手段替她治疗身上的骚病,她却没守住底线,又和秦府中的那些家仆们滚到一起去了。

家仆们嫌银奴骚贱,侵犯她的时候还有对她拳脚相向。

银奴拖着残躯,一瘸一拐地往自己住的耳房里去。

“……银奴娘子。”

听见着熟悉的声音,少女身体一抖,立刻加快了脚步。

“站住!”

银奴立马跪下,恭敬地低下头。

来人一双浅金色的眼睛,不是秦家三郎又是谁?

秦曜颇觉无奈,“起来。”

“三……三公子。”

“拿着。”

秦曜从怀里拿出一瓶伤药,递给银奴。

“多谢三公子。”

银奴虽然脑子被药坏了,却也知道真正对自己释放善意的人是什么样的。在她看来,秦三公子就是整个秦宅最善心的善人了。

可惜好人没好报,秦宅的恶人又远多于好人,秦三公子只是帮了她一回,就被那些说三道四的小人编排。

他们说三公子和她有染。

银奴不愿意连累秦曜,平白污了帮助自己的大善人的清白,便躲秦曜躲得远远的。

后来秦三郎大概是知道了银奴害怕牵连自己,便想着送银奴出府,再替她找个好营生。秦曜不是个自作主张的人,便先问了银奴的想法。

银奴并不情愿。

“三公子,谢谢您的好意。不是您想的那样,奴有病,是骚病,治不好,没了男人活不了……您送奴走,那外面的人更坏……奴是从窑子里出来的,奴知道……奴求求您,您别管奴了!”

男女授受不亲,秦曜略懂一些医术,但也不可能直接上手给银奴把脉,便打算找郎中给银奴看看,“我认识一位郎中,医术上佳,或许能医治你身上的疑难杂症。”

银奴知道不叫秦三公子亲眼瞧见事实,他会固执到底。也可能她真的期待那位郎中能治好她的骚病。总之,她答应秦曜出府看病。

最后当然是无功而返,那位郎中查不出银奴身上有什么病或者中了什么毒。

秦曜还想再找人来帮银奴看看,却被银奴拒绝了。

“三公子,奴实在不愿意在人前多说……您要真为奴好,就别管银奴了!”

秦曜明白银奴的好意,也知道自己再强求定会彻底伤了她的尊严,便把事情按下不提。关于银奴身上的病,他观察过一段时间,发现若要让她戒除交媾之事,反而比那些人残虐的交媾行为更伤害她的身体。

真像银奴说的,不和男人媾和,她便抓心挠肺恨不得以头抢地。银奴自残的惨象触目惊心,此后,他唯一能提供给银奴的帮助,就是在人后给她送一些伤药。

他习武,身上常备着伤药,正好遇上了便拿给银奴一瓶。

银奴捏着瓷瓶,欲言又止。

秦曜本来准备直接离开,见她这副样子,便问了一句,“怎么了?”

那日银奴在玉枫轩受笞刑,看见秦皎望着白卿云的眼神,便知道秦二郎对她阿蒻哥哥憋着坏水呢!

她有心求秦三郎君看顾看顾她阿蒻哥哥,但她和秦曜的交情并不深,而且秦三郎在秦家并不受宠,如何能与众星捧月的秦二公子硬碰硬?

最终,银奴只是摇了摇头,再道过一声谢,便躬身离开了。

女子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视线里,秦曜却还没离开。

他不是闲逛逛到这里的,银奴是秦羽院里的,而另一个人如今也在秦羽院子里。

这些天,秦曜总是“不经意”地在韵章园门口不断地路过,希望能再遇到那个人。

可惜,小猫儿倒是时常光顾,主人却从来没有出现过。

建武十年,十一月十日,冬至。

前线战事吃紧,秦寅传了家书回来。

书信中言,他和世子都安然无恙,家人不必担心。

只是这次北伐恐怕要让陛下失望了,霍英势如破竹,我军损失惨重。

丞相和大将军已经书呈陛下,由陛下定夺是撤兵还是继续和闫军纠缠。

南楚军队已经退回了淮水以南,勉强站住了脚跟。

秦皎看了信,有些担忧。

根据顾怀进在练湖清谈会那日的说法,霍英不好对付他早有预料,但没想到他爹和大将军居然主动提出撤兵。

看来霍英的强悍,远超他的想象。

此外,秦相还给远在宣城的妻子赵嘉瑶修书一封,让她在宣城再留一会,不着急回建康。若是陛下迁怒他和赵晗,她留在宣城还能和赵家合谋替他和赵晗活动活动。

元昭帝轻易不会对秦家出手,秦家的势力太大了。元昭帝是靠着秦家上的位,江左的朝廷全赖秦释、秦寅二人才得以建立。可以说,没有秦家,就没有南楚。

时人戏称,秦家是半步天子。

事实的确如此,无人敢置喙。

要知道,当年任荆州牧的大司马秦寅叛乱,拥兵逼宫,战败后被斩。除了他们那一支的,秦家的其他旁支子弟并没有受到牵连,甚至他的亲弟弟秦寅如今还是好好地当着他的丞相。

那可是谋反,诛九族的罪,秦家其他子弟却没有受牵连,可见元昭帝有多忌惮秦家。

画堂秦家诸兄弟子侄之间也时有矛盾,甚至兵戎相见,相互杀戮——如北楚将倾时,拥立南山王夏侯昭的秦源杀拥立西蜀王夏侯故的秦班,秦源之子杀秦班之弟等。

而当初秦释欲反,秦寅其实是隐隐支持的。不过秦寅向来审慎,他知道中原向来重视正统,他和秦释在人臣之位,权力揽的再大也只是臣。那些世家不仅不会置喙,还以他们为荣,毕竟他们就代表着士族门阀的最高峰,代表着士族是南楚的中流砥柱,地位不可动摇。可若是他们在江南谋反,就变成了乱臣贼子,顽固守旧的士族未必还会追随他们。

秦寅必须慎之又慎,所以他在元昭帝和兄长之间摇摆不定,两边都加以安抚,实则作壁上观,静待局势明朗。

后来,秦释出现败迹,秦寅果断地放弃了秦释。

他还要保秦家一世荣光。

而元昭帝,他还需要秦寅帮自己稳住江左的士族,自然不会过于为难秦寅。

是以,秦家内部之间虽有矛盾,以秦寅侪辈为主导的秦氏家族势力仍然是十分牢固的。

一时风光和一世荣光,他们还是拎得清的。

尤其是,秦家和四大世家的沈家、赵家都有姻亲,并且也与皇室有联姻。

可以见得,秦家子嗣只要不过于混账,都能享一世荣华,况且秦寅的儿子个个都是年少成名的英才。

长子秦岫,骁勇神异,从小跟着大伯秦释学习军事兵法,有大司马遗风。

次子秦皎,雏凤清声,舅舅是江左园的家宴上,蓼毐拿着偷来的钥匙潜入了书房,拿到了宫里头交代她们找的东西。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真钥匙换回去。

等秦羽一死,他们就可以离开了。

白卿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重重地击了一下水面。

水花四溅,美人的面庞上滑落几滴水珠,无端有些狼狈。

“他害我至深,我怎能……怎能让他这么轻易地……死掉,生不如死,才是他的归宿!”

他要报复秦羽,让秦羽死太容易也太轻了。

蓼毐不再多言,专心致志地处理银针。

过了约莫一刻。

“叩叩!”

房间后面的窗子被敲响了。

蓼毐和白卿云对视一样。

不必多说,来人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二公子。”

蓼毐打开窗子,把人放了进来。

“卿卿。”

“二郎,你怎么来了?”

“哼!怎么,卿卿厌烦二郎了?”

白卿云还泡在浴桶里,片缕不着。

秦皎走到跟前,捞起了一片白色的芍药花瓣。

白卿云冲蓼毐使了个眼色。

蓼毐立刻会意地出了门。

“花斑,你们几个,下去吧,公子歇息了,我在这守着就行。”

“蓼毐姐姐,公子今日怎么歇息得这么早啊?”

“多嘴,三爷在房里待了一下午,你说呢。”

守在外头的花斑缩了缩脖子,带着其他下人离开了。

“待了一下午?”

木门没有那么隔音,秦皎依稀听见几个字。

“哗!”

水里的人被直接捞出来。

白卿云被放在床上,他也不恼,牵住秦皎的一缕乌发。

“二郎呷醋了?”

秦皎俯身,看着白卿云。

不知道为什么,白卿云今天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

“可卿云本来就是三爷的人,与二郎偷来的这段时光,又能持续多久呢?说不定哪天三爷腻了,就将卿云打发了。”

“哼,他哪里舍得?”

连那个淫贱的家妓都舍不得打发,何况是白卿云这般绝色。

秦皎翻身上床,把人搂进怀里。

“二郎这几日不要来了,三爷……”

“噤声,睡觉。”

白卿云奇了,翻身起来,半边身子压在秦皎胸膛上。

“二郎,你生气了?”

秦皎用锦被把人盖住。

“没有生气,秦羽那里,我有法子,你且等着吧。”

白卿云从锦被里钻出来,秦皎锢住他的腰,“去哪?”

“我去穿寝衣,不过,二郎想卿云这么光溜溜的在怀里,也不是不可。”

白卿云揶揄地笑着,那一双桃花眼让人心醉神迷。

“在哪儿,我去给你拿。”

白卿云指了指屏风那处。

秦皎看了一眼,果真下床去给他拿了,拿过来以后还要给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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