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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南的眼睛有些红肿,但看起来她并没有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受到什么影响,和平常一样脸上一直掛着笑容。
她站在我的左侧,但我却有种与她隔绝一个时空的错觉,明明我们这么靠近,然而我能读懂她的却仍旧只有表现上的从容而已,我不懂,昨天晚上的我们抱着一起哭泣的不是吗?那为什么此刻的她却还是连她的一点自我都不肯透露给我?
我想要了解南,但是我根本找不到方法去了解她。
「凯,你要吃什么?」她将早餐店的菜单平放在我们的桌子上,随后在自己想吃的早餐旁画上一横。
「你只吃巧克力吐司?」我看着她,「这样很不健康。」
语落,她的表情有些讶异,她睁大双眼盯着我看,随后浅浅地笑了一下。
「好难得。」她微弱的音量跑进了我的耳里,我没有问她那句话的意思,我想,就算我问了她也不会告诉我真正的答案。
不管现在的我问她什么,她的回答一定都是与内心背道而驰的,我还无法进入她的内心,她还无法将自己的本质展露出来。
也许发现这点的时已经太晚了,但我还是会尽我所能的去改变这样的南、去试着让她敞开心胸。
吃完早点后,我们在那间早餐店旁的木浅道散步,宣走进了一间雅緻的纪念品店里,几分鐘过后她便拿着五个透明的玻璃瓶走了出来。
「等等来写瓶中信吧!」她将手中的玻璃瓶递给我们,「自己写自己的,写完后就塞到瓶子里,不要让别人看到喔!」
闻言,南似乎很开心,她的脸上掛着一个与平时有些不同的笑容,拿到信纸后她更是雀跃不已,一个人跑到了阴凉处的木椅上开始书写。
「不要再看了啦!」宣用着戏謔的语气说:「她都快被你看出洞来了!」
我无奈的笑了一下,接过她手中的纸笔后转过身子面向海洋,想着我该写下什么、该说什么,脑子里有过无数个点子,然而我却没有想动笔的衝动,我的时间像是被按了暂停一般,静止在那个瞬间。
后来,我将白纸捲成一捆,一口气塞进了玻璃瓶里。
「凯,你写了什么?」南写完信后看见我一个人无所事事,便慢慢的走到我的身边。
「不是不能说吗?」
「齁…说一下又不会怎样。」她撒娇的说着。
「不可以。」我假装严肃的对她说:「说了就没有意义了。」
「好吧……」她嘟起嘴巴,有些洩气的说,我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心里泛起了一丝歉意。
南,其实我什么都没写。
等到其他人都写完后,我们走到了离我们最近的岩岸,将瓶子丢向一望无际的海,看着那五个瓶子在海面上载浮载沉的身影,心里的那份遗憾更明显了些。
我开始后悔为什么当时的我连一句话都没有写,那样的举动像是否定了自己的存在一般,无形中把『许廷凯』狠狠的抹去了。
「凯。」南站在我的身旁,双眼注视着那些瓶子,眼神柔和,「你觉得它们会漂到哪里?」
「无人岛吧。」我说。
「是吗。」她的语气不像是疑问句,反而多了点否定气味,我用馀光偷瞄了她一眼,才发现她早已将视线从那些玻璃瓶上抽离,并用着难以言喻的眼神看我,有些哀伤、有些徬徨、有些无助。
南的心里肯定有一个与我不同的答案,然而我没有勇气问她,我怯懦的盯着那些渐行渐远的瓶子,逃避着南的视线。
因为我总觉得,倘若我再多注视她一眼,我就会哭出来。
中午我们到了垦丁大道上一间泰式餐厅吃午餐,那酸辣的感觉我们都很喜欢,两三下就把餐点全部解决,转移阵地到沙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