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放纵(1 / 2)
傅琮安知道黎青繁肯定禁不住弄,所以重新插进去直到真正射了就收敛了,其余一点花头都没敢多弄,就怕有什么不如意。结果第二天该疼的下不了床还是疼的下不了床,腿跟脱节了一样不听使唤,连如厕都只能别扭的被抱着去把出来。小孩把尿似的,还打嘘嘘哨,臊的黎青繁想骂人也只会词穷的说讨厌,害他丢人。
自知印象本就不太好的傅琮安忍着辩白闷头领受,一边把人抱回来老实巴交地给私处上药一边在心里振振有词:“再说可就是你爷们儿不行了!”
黎青繁对圆房的感受很复杂。他清楚会有这一遭,但没想过这一遭会那样难挨。说不清是傅琮安生的太大了还是自己太特殊,现在身体里好像都还有傅琮安那物留下的触感,一些画面在心里起起伏伏,里面被药膏抹上去凉一阵热一阵的依然有些痒,可他也不好说不要,就趴在枕头里一副恹恹不乐的模样。
此刻的傅琮安是很温柔的,手上拿着劲小心地伺候着,一点歹心都没敢多起。但黎青繁浮动的思维认知告诉他,这人在床上根本不像他平常表现的那样讲道理,克制隐忍是全都没有的。并且他还是怀疑这人以前就有伴儿,不论是从新婚同床开始到现在,傅琮安摆明是个熟手,不像自己就白纸一张起初连叫都是不肯叫的。
这么想着他也就这么问了,虽然也不知道问了有什么意义。
傅琮安直呼冤枉:“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要是敢乱搞我哥能第一个撕了我。”连手上的药都顾不上了。
黎青繁心说你在国外时山长水远的,大哥就是想撕也得撕得着呢。显然还是不信:“那你就没有喜欢过别人吗?”一见钟情这种事对他来讲还是玄之又玄了点,傅琮安未必不能一见钟情许多人。况且自己长这么大,深知喜欢是凤毛麟角,厌恶才多如牛毛。
闻言傅琮安赶紧擦了擦手指天发誓:“你是唯一一个。”他也不说什么第一了,就这一个,他还想要一辈子呢。
直白的话依旧听的黎青繁一阵耳热,他怎么能忘了这家伙张嘴就来的本事呢,专献殷勤献得人无所适从。
从认识傅琮安开始算,他和这个人相处的时日已经有小半年了。当然知道他对自己总是有许多迁就与鼓励,特别是成婚前的那几个月,可以说专程带着他出去游山玩水吃喝玩乐,带他见了许多新奇。累的他像把之前困在家里没走够的路,特地留到这会儿走了个够本,也实打实的好奇这人家里靠什么经营能这样有闲心,看着跟个甩手掌柜一样。
傅琮安便告诉他,自己回国一是学业结束,一是带了一批新式军火回来,给他哥做后方支援。他也可以和不同的势力谈条件,现在这光景要么不打要么骚动不停,只有硬东西才靠谱,所以他才稳坐钓鱼台。
也就是那个时候,黎青繁第一次觉得自己把一个人看得太简单了。
至于婚后这段时间,傅琮安对他更是有增无减。小到饮食起居大到家业打点,譬如傅琮安把自己送的聘礼的一部分,与黎父划出做嫁妆的铺面地契并在一起,把骆展铭拉来给他在生意上做谋划,只因为担心他管的少没经验遭下头不服。还指明了说:“赚了都是你的,赔了我兜底。”
骆家是最早响应做实业的家族之一,因着政/策的有意栽培涉猎颇广,可谓根底深厚,把骆少爷拉来给他出谋划策实在是大才小用了。
这份爱重是真金白银的实在,黎青繁感受得到,即使他明白看人不能只看一时,也依然不免被男人打动,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让他真的很难对傅琮安刻意冷待。
尤其他其实也一直隐隐希望能有人对自己好。在家时,除了确实闹过一回自杀和学戏的难堪场面外,他一直都是很收敛的。在那之前他也是顶过嘴尝试过硬气的据理力争的,但没用,而且在闹过那两回之后他看明白了,他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而牵连其他人。比如他的母亲,他的妹妹。更不能让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人看笑话。
此后他说话重复的最多的,就是“知道了。”、“记住了。”和“可以吗?”更多时候他选择了保持安静,也不会挂脸,依然是家里那个待人礼貌的少爷。
在长久的成长中,他早已明白寄托他人的希冀并不牢靠,但这种不实际的想法仍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说来说去,无非三个大字——凭什么?自己就真的那样不值得吗?总有值得的地方吧?
他现在就已经有些动摇了。说不清是不是因为多了些亲密举动的缘故,况且开弓没有回头箭,傅琮安肯定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尤其昨夜,他能感受到傅琮安在他身上是很投入的……
现在,黎青繁满脑子里就一句话——“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
最后黎青繁闷头把被子一罩,他放弃去想了,傅琮安如果喜欢就喜欢他的去吧!自己能做的事情不多,暖饱淫欲这些东西他能满足就满足,也不白费傅琮安娶他一遭就是了。反正他也不是没想过有一天会冷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傅琮安在他就迎着,不在他也不用费心了!
傅琮安拍了拍被子想让人出来,结果手上只有一拱包,明显不乐意搭理他了。便只当人脸皮薄识趣的自己腾地方走了。
中午的时候黎青繁的饭是被喂着吃的,是傅琮安殷勤的想要个表现的机会。
“手上那几块地皮,你想好做什么了吗?”傅琮安闲聊着问起他。
黎青繁嫁妆里的铺子他已经让骆展铭帮着梳理了一遍,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这些地一直还没个定夺。
“我想着一部分分租给佃户,一部分用来盖学堂,也不愁家里孩子没人照管。”黎青繁思忖道。
主要是想多为那些舍不得上学读书的普通人家多带来点开智蒙学的机会。这些年光景里,不能读书认字的人还有一大把,大多早早便出来做工挣钱维持家中生计,偏又因为懂得少十分容易被人骗,有时候稀里糊涂签字画押被卖了都不知道,兹是被卖了还要替人数钱。
这些都是来给黎青繁教书的女先生偶尔分享给他的。给他教书的是时下难得的大学生,偶尔有空会义务带一些孩子上课,穷人有穷人的苦日子,她接触的多了,自然见过的不平事也就多了,更想要做点什么。
黎青繁没什么朋友,这位先生对他而言就是一个亦师亦友的存在,他觉得自己可以帮一帮,一来他有些钱财二来也是以感念教导,于是因此做了先生好久的支柱,也曾向父亲婉言建议出资,不过始终都比不上自己亲力亲为,他想这么做很久了。
傅琮安对他的想法首先是表达了肯定。这是一条比较周全的路子,一边给了人生计粮食一边又能让人出工抵学费,教人读书识字懂道理,利大于弊。再就是他也不用愁黎青繁整日闷在家里,人要有事做才觉得充实,他有喜欢的想要做的事完全再好不过了。
于是傅琮安又忙活着帮黎青繁找靠谱的工人促进学堂建成,黎青繁则通过自己的教书先生,找到了一批同样愿意为之努力的志愿学生,不求能教的有多成才,能稍微有点自辨能力对于这些从不敢奢想念书的人也是不会害事的。
两个人的名头在北平都不算小,这消息一下就传开了,又有许多人开始跟着往傅家门前凑热闹,大多都是来一问真假的。因为不信的人大有人在,这眼瞅着一时是好的,谁知道将来万一倒贴钱多了,现在这些还做不做数?还是两个如此年轻的人,只怕别是一时脑热才好。
其中黎父听闻了消息也是以劝告为主,但都被傅琮安给答对了回去。
黎青繁也知道不可能万事都顺利,但他就是想实打实的做一次,他很少有机会真的做成什么事,现在有傅琮安这个助力,他实在不想放过。
他向傅琮安投去不安的神色,但得到的依然只有他的肯定。男人紧握住他的手,温柔而坚定的告诉他:“不用怕,慢慢来。”手心炙热的温度从手指连到心脏,黎青繁只觉踏实安然。脑子里也有了一个相对清晰的取舍。
他们要做的一种慈善学堂的存在,肯定要先紧着困难的解决才有效果,不是什么人来都要的。
于是黎青繁便一边让人去联系报社省的误传乱传,也看能不能再找到些有想法的人,一边让傅琮安要是有空陪着他去那些冷僻的巷子胡同里瞧瞧,既然要做能做的周全一点当然最好。
曾经有一次,他心里想着教书先生说过的那些遭遇,在外出看戏回来的中途拐去了一个穷人巷子,不巧正遇上两个汉子在往外抬死人,尸体就用麻席那么一裹漏出来的是脏污补丁的薄布衣服,后面还跟着一阵半大孩子的嚎啕大哭,令他十分心有余悸晚上还做了噩梦。从此不再敢一个人去了。
万事开头难,很是让黎青繁踏踏实实地忙活着规划了一阵。原因这里面大多的事都由他来亲自决断做主,傅琮安只履行了协助护航之责,怀着壮志十天半个月的这么一折腾,师生资源和学堂选址修建总算有了一个不错的开始。
累是累了许多,但开心也是肉眼可见的开心。傅琮安有时候看见那精气神和气色突出的小脸,都忍不住总想抱到怀里来亲一口。
一开始是会询问的,还老打着让注意休息的幌子。后来黎青繁听明白了,也懒得总被问了,傅琮安给一个眼神他就清楚默许了。
大概黎青繁也是清楚自己总不好一直冷落下去,所以对亲啊抱的反应都接受良好,或者是就坐在男人怀里看各种纸契文字都行,明显放开了些。除了会强调不要乱摸。
但依然免不了会擦枪走火,从后面被巨物顶着。而黎青繁又确实不肯在大白天行床笫之事,就只能委屈傅琮安暂且忍耐到晚上再大显身手。
每到这时候,黎青繁的底线都会一退再退。允许傅琮安弄得重些久些。次数多上了那么几次后,竟也渐渐的不再忧心那一根勃然巨物真的会把自己弄坏,相反还有点喜欢上了这种感觉。相应的,在极少数的几次中,黎青繁甚至愿意主动地骑在傅琮安的胯间,掌握着自己被进入的深度,在傅琮安的身上汲取不断起伏的快感。
他的想法很简单,比起被一直压着肏,偶尔也想尝试尝试掌握一点主动权,只要一想到这个男人正被自己掌控着,他的内心就波澜的难以言喻,面色酡红。
用傅琮安直白的话说大概就是:“好湿,想动。”
黎青繁就偏不让他动,但自己的身体又总是先他一步选择投奔了这个男人,让他很没面子很快就被顶的没话说。
这日一早,黎府的阿彬过府来带话,说主母想请大少爷回家一趟,有事想要商量。
阿彬过来的时候,黎青繁与傅琮安二人正在用早饭。黎青繁闻言放下筷子:“有说是什么事吗?”直觉告诉他不像什么好事。傅琮安也在一旁认真了几分。
阿彬只摇头。
“因为阿瑗?”黎青繁假意先猜了一个最不可能的试试,如果跟妹妹相关大可直说就是。现在既然不提,肯定是不好说的事了。
阿彬果然摇头。
黎青繁看着这个其实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目露思量。阿彬是自家老管家的儿子,因体恤其父亲对家中辛劳一直颇得照顾的在府上养大。这事其实是很讽刺的,黎父感念仆属都能想着善待别人的孩子,可是却对自己的孩子十分得过且过。
念头忽然一闪便被黎青繁消了,只有自己“得过且过”罢了,他那个弟弟可如珠如宝,眼看着再大些就有要接手当家的架势了。
“是只有母亲要请我吗?”黎青繁又猜,心里隐隐有了个想法。
“……”阿彬默然,面露犹豫欲劝人:“我就是个带话的,少爷您看……”他本以为少爷听了话就会直接跟他走,什么时候会问这样多了?
实际上黎青繁只是不喜再碰到那个令他压抑生厌的地方,不想再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不管是过去还是上次回门,那个家能带给他的只有妥协与束缚,他不想回去。就像上次傅琮安说的那样,他一个字也不想听不想信,他既然踏出来了,就不想再做那个闭门瑟缩的“大少爷”了!
但他面上依然不显:“你说母亲找我,我心里总得有个底才好你说对不对?”表情轻松,“再说话你已经带到,其余都是我自己猜的,不害事。”
阿彬一直养在府上,能见到听到的事情不少,黎青繁不信这人没点内情,但他也理解他的难处。
阿彬一时语塞,少爷在他眼里一直是那个谨小慎微的样子,一段时间不见不想竟变得机敏率性了许多,说话听起来也比过去善巧,实是不好招架了。
而一边的傅琮安则有一副神气活现的感觉在身上,他一直带着笑意看着黎青繁,兀自感念自己的坚持鼓励还是有效果的,他好像逐渐看着人身后伸出根尾巴来绕的自己心上痒痒。黎青繁的身上其实一直有股韧劲儿,就像第一次见他时记住的竹子,即使一时叫人折了也依旧会窜头冒尖,端看给不给继续长起来的机会了。
看阿彬为难成这样,黎青繁心里也画出谱了。不出意外该是要为了自己折腾的那个“慈善学堂”来的。
最近慈善学堂推进的还算顺利,连妹妹都透过信来说愿意帮他。他也和傅琮安一起陆陆续续走访了好几户人家,发现除了极个别唯财是从的人,大部分还是挺愿意抓住这个机会的,他们都知道读书体面能成才,将来更容易过上好日子,只是实在投入不起罢了。
现在之所以让母亲“请”他,也只是因为父亲之前想劝被傅琮安给驳了回去,面子上不好看而已,总归还是一家之主,在晚辈面前身份心气都是很高的。
他让阿彬先回去,告诉母亲自己中午就到,像是笃定他们会多问阿彬还主动补了一句:“问你就说我昨晚太累没睡好,想多休息休息。”
傅琮安嘴角翘的更明显了,等人一走连忙把黎青繁揽了过来:“我以为你老实,结果都会撒谎了?”他刚刚那个话说的,颇有给自己扣帽子的味道。
经过这一段时间下来,傅琮安已经能明显感觉到黎青繁没有那么抗拒自己了,他感觉自己至少已经有一只脚正式迈进了这个人心里。
黎青繁也不否认:“你不乐意吗?我下次不扯你大旗就是。”听起来真诚又狡黠,让傅琮安心里柔软的紧。
“怎么不乐意,”傅琮安赶紧抓住机会,“就是感觉我有点吃亏。”他明明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干。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黎青繁立刻就懂了,嗔了男人一眼:“晚上再说。”他也觉得自己利用了男人,有点付出是应该的。只是刚才那点扯大旗的气势立刻就弱了一半,可男人依然不为所动,他只好主动在傅琮安脸上亲一口作罢。
结果羊入虎口,被傅琮安按着老老实实亲在了嘴上差点用牙齿啃破嘴皮。黎青繁畏手拍男人胸口,嘴里一阵呜呜作响,意思自己还有话说,但依旧过了好一阵儿才被放开。
“你话都说出去了,我不得表现表现。”傅琮安悠哉悠哉的,十分敢作敢当。
黎青繁只瞪着他狠擦了擦嘴,他对青天白日就亲成这样还是有点不好消化,仿佛提前打响了入夜的锣声,脑子里自动浮现出一幕幕旖旎景象。
他没接这人话茬自顾道:“母亲请我回去应该是为了我办学堂的事。”他觉得这里面或多或少都有二姨娘在撺掇着,“肯定觉得我吃力不讨好。”
傅琮安无甚所谓起来:“不用管他们,我陪你去?”
黎青繁摇了摇头给傅琮安分析:“你在影响他们发挥。”
这到奇了,不让他们发挥出来不是更好吗?傅琮安挑眉不解,接着便听黎青繁说起了他的二姨娘,简而言之是个恨人有笑人无的乍富之人。
傅琮安是有点印象的,陪黎青繁回门的时候见过,着一身藏蓝对襟袄裙,头上珠翠华璨看着是很愿打扮自己,比起真正的正房大夫人气势也要突出许多,很难想象这人曾经只是黎母的一个侍奉丫头。
傅琮安犹记得这这二姨娘当时说他和黎青繁新婚燕尔,比起祝福来更像嘲笑,他不喜欢。
黎青繁告诉他,自己这个二姨娘是最见不得自己好的人,因为只要他不好,黎家剩下的一切就都是她儿子的。尤其他现在还嫁出去了。
但现在,自己手上有父亲划的铺面和傅琮安给的聘礼,还有人得力帮衬营收十分可观,她若是有心打听一定会心生不满。他若得的多了,就意味着自己儿子少了,她不甘心。不甘心被一个自己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怪物”压一头,大少爷又如何?还不是当个女人给送出去了,只有自己儿子才是板板正正的大少爷。
看着人嫁出去了本来图省心,觉得高枕无忧了,可能还在等着看笑话。
谁让男人的德行那么好懂,男女不长久的都多的数不清,何况一个男的和一个半男不女的。且指不定心里怎么想傅琮安好好一个人居然如此瞎眼,叫个怪物占了便宜。等什么时候醒过来,发现只是一时脑热欢欣而已,肯定还要再娶一房甚至更多,哪有什么真情不移。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黎青繁其实和他这位二姨娘想的都差不多。换成别的人可能还会挽留一下,但放到他身上则是毫无余地的。只能说万幸,现在傅琮安疼爱他,没让二姨娘立时三刻看到她想看的。
一手有银钱一手有男人这样也就罢了,还要不知好歹的办什么“慈善学堂”做好人,但凡有一点好话传出来,说黎家这个大少爷如何如何,当家的脸面一喜心稍微偏那么一点,她儿子可就先被压一头了。
她能踏实了才见鬼。
二姨娘的儿子今年十六,小了黎青繁四岁书还没念完,人还是个没有定性的半大小子,要是什么都等定了性再谋划就再也来不及了。
黎青繁的二姨娘就像个敛财不停的貔貅,为了自己的孩子只进不出。有时候其实他也挺羡慕自己这个弟弟的,有个凡事都想着自己的娘,不像他就差眼不见为净了。
所以这次母亲要请他回去,这个二姨娘八成“居功至伟”,搞不好还要给傅琮安扣一顶夫纲不振的帽子,竟然由着他四处乱来。
所以傅琮安不能去,去了他就见不着那些下马威了。
傅琮安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重复问:“真不要我陪你去?”
黎青繁依然摇头,这是该自己解决的事情,老叫傅琮安陪着反在别人眼里落了下成。
中午黎青繁按时去了,所料也基本不差,在亲亲合合吃过饭了之后,父亲跟他两人关起门来就端上架子开始说教,说他莽撞不知深浅还不知足,更不要妄想因为丈夫一时疼爱就胡作非为,善事是做不完的哪里轮得到他,总之非常的先礼后兵。最后还连带将母亲妹妹一并怪上,说她没将自己教好,说他要带坏妹妹。
其实哪有什么教不好和带坏,就是怕有样学样心思野了而已。先前阿瑗来找他说自己也想参与进来的时候就提过一件事,父亲母亲已经在给她张罗新亲事了,等书念完了时间也正好。可她不想那么快就嫁人,不想婚姻被包办,希望哥哥能帮帮她。
黎青繁当然会帮,他不可能再看着妹妹重蹈覆辙。心中一哂,想来别人做得的事情到自己这里总是做不得的,如今连自己的妹妹竟也快了,看向父亲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凉,却硬是温和地笑着回敬他:“您的担忧我都理解。”
未达笑意的眼底是这个经常在家里对自己唱红脸的男人,黎青繁却忽然觉得这个人的面目有些模糊,他看到的已经不只是这个已泛老态的男人,还有那个帮腔唱白脸的二姨娘,和凡事都一退再退的母亲。
家里那些因自己而起的龃龉又格外清晰突出起来。其实事情都不大,但就像棉花渗水似的,等发现的时候再怎么拧都沤成了一团。他们的全部苦心就是压在自己身上的石头,压着他的骨头磨着他的血肉,现在连眼睛也刺痛,他真的受够了。
一个个都说为自己好,他们全都是好人,只有自己是个不中用的。
“但您不必担忧。”他很快客客气气地说,“有您给儿子挑的好夫婿帮忙把着关呢。”矛盾的字眼拼成一句讽刺的话,自己这不是很听话吗?
“你!”大约是从没想过会从儿子嘴里得到这样的回应,黎父少有的被噎住了。还好只有他们两个在场,不然脸色还有得难看。
“不是都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吗?”黎青繁目露困惑,“您一心让我嫁的人我嫁了,现在我与傅二少爷同心同德一起做一番事业出来,您又不高兴了?”
“有什么好不高兴的。”黎青繁的声音稳稳落下,但态度却不自觉讥讽起来,“您送走了我,傅琮安又待我好,最后成全了美名的是您,怎么好不高兴呢?”
这个精明的商人,用自己的亲事敛了多少开明大度的名声,真以为他不知道吗?如今这般劝慰,不用说也肯定会讲是为了他好,但他更愿意相信是为了自己的“生意”。儿女姻亲,这是一门很好的长期投资。
黎父的脸色被激的一阵红白变换,但黎青繁不理只说:“我一个人,您信不过觉得是胡作非为也就罢了。可是我还有傅琮安,有傅家,您要是连他都信不过,不就是看走眼了?”
这弦外之音太响弄得黎父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就只能揭口不提,兀自转圜道:“你这,我们也是为你好啊。”依然很是无奈,“那么多人你能教得完吗?”说罢叹了口气,又进入了以退为进的状态。
“傅琮安对你好当然好,但日子都是安安生生过出来的。”反正还是觉得他不踏实心太大,黎青繁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蠢,他过来难道是为了说服他们的吗?
此后又有几番苦心孤诣的言论,在黎青繁听来只觉得虚伪更甚,实在是浪费时间。他曾经也是真心信任过父亲母亲,甚至那位二姨娘的,可全都教会了他什么叫口蜜腹剑温柔刀。
他不想再多待下去了,便自发起身再度绝了父亲要劝的心思:“别再为我费心了,我过什么样的日子都是我自己的。”他还是向父亲鞠了一躬,“还有,您可以让二姨娘放心,我绝不会与她儿子争家产,除了您不得不给我的嫁妆,别的我本来也什么都没有不是?”说完彻底头也不回地走了。
站在大门口的时候,黎青繁回头望了一眼这个家的匾梁长叹了一口气,他真的是再也不想回来了。接着抬脚准备往另一个家去,如果真要比的话,还是傅琮安更讨喜一点,他想。
刚走到路口,猛地听见一声鸣笛,抬头一看是傅琮安开着车来找他了。不知道为什么,黎青繁竟突然觉得委屈鼻酸,心跳的位置好像很胀,说过的话在脑子里回响,他说自己和这个人同心同德,说自己有傅琮安有傅家。
真的有吗?他愣在原地,眼前是一片模糊斑驳,什么也看不清。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不知何时靠近的傅琮安抱进了怀里。
傅琮安可被黎青繁吓得不轻,他刚鸣笛想欢欢喜喜地招手让人上车,结果四目相对就看到红了一圈的眼睛,赶紧从车上下来三步并两步的把人拥进怀里,后悔自己居然真让他一个人过来了。
黎青繁发现自己哭了之后也不好意思抬头,兀自在傅琮安的怀里靠了一会儿才闷闷道:“走吧。”
坐进车里黎青繁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来自己的情绪才问:“你怎么过来了?”
“你说不让我陪没说不让我接。”傅琮安还是伸手给人揩了揩眼角,“委屈成这样,还不让我陪。”不是责怪是心疼。有一瞬想拐回黎府去“讲道理”的冲动,但他知道黎青繁肯定不会让他去。至少现在不会。
“谢谢。”黎青繁喏喏地说。
这下傅琮安才真有点不乐意了:“回来一趟就跟我闹生分?”掐住了他一侧脸蛋却并未用实劲,“真不该让你回来。”
黎青繁也由着他掐,支吾着出声:“就是想谢谢你。”
从很多时候来看,傅琮安其实都是一个很体贴的男人。比如眼前他并未想着问自己具体发生了什么,这并非是不关心,反而是一种心照不宣,这个人或许是真的很喜欢自己,他想。
所以即便依然想不通男人为什么能如此“情根深种”,也不影响他表现真诚的谢意,搂过男人主动又亲了一口,他知道傅琮安喜欢这样的。
傅琮安愣住了。他对黎青繁内敛的性情再了解不过了,日常中这样的亲昵举动一般都是自己缠来的,在家都要羞臊半天此刻居然愿意在人来人往的去处亲他一口,于他而言简直是莫大的惊讶与喜悦,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害羞了?”下次要在外头亲你可别躲,他没敢说。
其实还是羞的,所以黎青繁立刻缩回去坐好了,要是再被傅琮安抓着像在家似的一顿猛亲,他可就真的招架不来了。傅琮安要笑不笑地摇了摇头,忍着这种只许放火不许点灯的行径,他能拿这人怎么办呢?
结果等到了晚上他才更是讶然失声。
虽然白天的时候有向黎青繁讨香,而且也答应了晚上,但从在黎家外接到情绪隐忍的人时起,他就已经不着急兑现这份“奖励”了。只是如往常一样,温柔而投入地亲吻着爱人柔润的嘴唇,末了再将人放开替其掖好被角,关灯说:“睡吧。”
然而黎青繁却轻声在他耳边投来四个字:“不做了吗?”问的无辜又直白。
傅琮安心中一惊倍感反常,应该是与白天的遭遇有关,心中一时复杂,但也永远无法做到对黎青繁无动于衷,他只能压下内心的翻涌:“不差这一时,今天你也累了。”
在从黎府回来的路上黎青繁看时间还早,便提出去学堂那边转转,他们便驱车去了。
在黎青繁的手里,黎父给划来的营生铺面在城里的位置还算不错,至于那几块位于外城的地就很一般了,完全是没几个子儿的薄田庄子,黎青繁第一次过去看的时候拢共都没几个人打理,说是一片荒地都不过分。
傅琮安为此还气了好一阵,想不通怎么有这样做父亲的。黎青繁反而没多大变化,父亲能给他几个不错的铺面已经很好了,给太多太好了他还觉得奇怪呢。
所以他是这么安慰傅琮安的:“地太好了我还怕舍不得拿来盖学堂呢。”
地差点就差点,要划去租种的好好开垦育肥养一养总会解决,只是时间问题,但他还怕没时间吗?
地都在外城,过去有一段距离。路上,黎青繁就对自己提了一下,说现在天气在逐渐转暖了,不知道地开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影响。
除此之外,黎青繁还会和自己畅想关于学堂的事。说他也想过一把当老师教学生的瘾,还主动问起自己在国外留学的细节,有没有什么可取的经验。
可以说主动找话题聊了不少,委屈的样子不见了满是对到时学堂投用的期待,但傅琮安依然觉得他情绪不高,越没事越有事。
黎青繁惯是会压抑自己的,他完全能感受到。尤其稍稍一想就会发现,在这么长的时日里黎青繁对他也是无有不应的,他一开始也高兴,觉得这样总是会有一点好感对自己,然后慢慢水到渠成,他们会白头偕老。
但是此刻,傅琮安觉得自己是高兴傻了。他期待着黎青繁的转变不假,但黎青繁在那样的家风中泡了二十年,二十年的消磨怎么可能是他短短几个月就能扭的过来的?他如果有这个本事,不如去做普度苦海的大能为人解惑开困。
心念电转之间傅琮安几乎可以确认,黎青繁完全是有意地顺从于他,把自己摆在了一个供人作弄的位置。毕竟“出嫁从夫”的规矩还摆在那里。他最明白黎青繁的听话了,现在满足没有,生出的只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荒诞之感。
黎青繁软着嗓子央求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白天说好了的。”一只手更是直接摸向了他的下面,大有过时不候的意思。
欲望轻易被挑起,傅琮安心中蹿起的火来有邪念更有愤怒,一把抓住了作祟的手,少有的压声喝道:“胡闹什么!”
其实要是再早些时候,黎青繁巴不得男人对自己不为所动,他们好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今日,自己在父亲面前脱口而出的话犹在耳边,他不太懂喜欢这种很突然的感觉,只觉得自己至少可以在为人“妻子”这方面再称职一点,至少让他不觉得“心虚”。
你看,我也是有付出的。
见傅琮安依然不为所动,黎青繁干脆用起了激将法:“那你从今往后都别再碰我了。”说罢就要撤手翻身。
没翻动,因为手被拽住了。
傅琮安支起身来又把灯拉开了,这次他没有再管黎青繁能不能适应,他神色复杂地盯着这个轻易就能把自己撩火的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黎青繁就任他看只是没在对视,自己不停挣着手:“放开,我睡了。”
那点火气一下变得更大了,傅琮安第一次开始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太顺着他了?他翻过身直接将逃避的黎青繁拢于自己身下,久违的在床上爆了句粗:“找肏是吧?”还恶意地顶了顶下身,十分不入流地自嘲:“怪我,居然没喂饱我家先生。”
他完全是刻意的,还记着黎青繁面皮薄想把人吓退,可那知黎青繁不退反进,正好仰起头来便是一记轻吻触碰,竟然还学着他说:“想吃先生的……”不过最后两个字依然被吞了。
看起来像是铁了心。
傅琮安哼笑出声:“不敢说了?”在阴影中窥视着黎青繁的躲闪,诘问身下的人:“想吃我什么?”深邃目光如野兽般锁定猎物,“说出来就给你。”
“……”黎青繁目露慌张但很快又定了下来,抬手去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在他耳边弱声道:“想吃先生的鸡巴……”扑在耳廓上的吐息完全暴露了他的紧张。
“你自找的!”傅琮安不再和他拖延,恶狠狠地将人翻了个身让跪好翘起屁股,一手干脆利落扒下黎青繁的亵裤一手掏出自己已然勃起的欲望,顶在那不堪虐伐的隙口前竟是打算放弃了多余的前戏。
“嗯……”黎青繁颤了一下,是被欲望烫到了。
傅琮安咬牙,从圆房之后,他们也做过了好几次,黎青繁的身体始终是青涩而敏感的,最容易起反应,此刻他就已经能感受到涌出的湿意落在他龟头上的触感。
心中有火气未出,他依然忍不住故意恶言道:“这就馋的流水了?”他觉得自己一定要给这人长长教训。
黎青繁心里是窘的,他不想这样但根本控制不住。他也知道现在这样是他自找的,矜持根本没用,所以放纵的发出了直白的邀请:“进来吧……”下意识晃了晃浑圆的屁股,主动贴上那根肉茎发起浪来。竟真的有点欲求不满的样子。
光裸的身躯,青涩的挑逗,无一不在引诱着男人立刻就范,然而。
“啪——”一声脆响,傅琮安照着臀肉就是一掌。黎青繁整体瘦韧,肉最厚软的除了他的胸就是这屁股了,也是很嫩的,不多会儿就有一个红印浮现出来,看的他很是眼热。必须承认,这人就是有本事让自己心火沸腾。
丢人是黎青繁的第一反应。但他还是闷住了告饶的声音,巴掌的疼痛刺激了他脆弱的心神,他居然觉得好痒,下意识地探去握住了自己可怜的前端主动抚慰了起来。
这手感跟傅琮安的完全是没得比的,黎青繁只是稍微这么一想心跳就快了起来,“哼嗯……”他真的好想要。
说是欺骗自己也好,每次只要一和傅琮安做起来,他就顾不上想许多事情了,身体上的兴奋完全可以让他的大脑暂时停摆。
那一声轻喘轻而易举飘进了傅琮安的耳朵里,他很快又在黎青繁的另一瓣屁股上补了响亮的一巴掌,摆明了就是惩罚。但这样还不够,他使劲捏牢了厚软的臀肉,利落地埋首于黎青繁股间,竟是直接对着刚顶着的私处舔了起来!
舌头湿软灵活,黎青繁意识到的时候舌尖已经伸进了私处一点,带来了与傅琮安接吻时一样的搜刮感,恨不得填满他的整个内腔,根本无从抵抗。
“哈……好,好痒……”这种感觉比接吻更让他头皮发麻也更难以忍受,黎青繁一时又想笑又想哭矛盾的情绪在心里变成一团杂乱的麻线,“别舔……啊……”用女穴和傅琮安行房已经是他能突破的最大限度,他以为这里能吃下男人的巨根已经很了不起,从没想过居然是还可以舔的。
舌苔的摩挲让他心猿意马,再也顾不上握住自己的那一根,双手艰难的攥住床单让他不至于软到趴倒。
傅琮安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有点破罐破摔的劲头了。专心用灵活的舌头在其间来回穿弄,如果黎青繁夹的紧了他就继续往里顶,让人被迫打开,如果放松了他便更大张旗鼓的舔食起来完全模仿着性器抽插的动作。
不合时宜的水声越来越响了,臊的黎青繁面红耳热,身体的反应却一浪猛过一浪,提醒着他此刻男人正在做的事。他知道有什么正在从自己的身体里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只要一想到这些会被傅琮安纳入口中甚至吞下,他就浑身颤栗无地自容。一边委屈地求男人别舔,一边又矛盾的想要更多。
如果一定要进入身体,那他情愿是那根鸡巴。
傅琮安其实早就想这样做了,只是一直克制着不想让黎青繁觉得自己太下流,但现在他显然不想再忍了,留恋地咬了一口黎青繁的臀肉意犹未尽道:“你想吃我的鸡巴,我吃你的屄有什么不对。”慢慢将自己的阳物靠近作势就要送进去。
气是依然气的,但他始终做不到真的狠心施虐。所以沾着淫水和自己的口水缓慢地在已经被吸的艳红的屄口处磨蹭,只在嘴上恼黎青繁:“想我今天喂你几次,嗯?”
“这么想要我肏你,以后只要我想你就得脱了衣服打开腿。”说话间傅琮安假做要进去的样子在屄口处顶了几下,“不管在哪里,你也愿意?”
傅琮安真是气的眼睛都红了,气急之余甚至平添一抹可笑,有谁家两口子过日子过成了恩客样的?
“想吃我鸡巴?以后天天喂你吃怎么样?”
令黎青繁难堪的两个字再次打在他身上,铁烙似的,他猛然一抖,却根本逃不出男人的桎梏,背脊下塌,凹出一弯流畅曲线,皮肤泛着敏感诱人的粉。
傅琮安承认,黎青繁的身体肏起来简直没有更舒服,哪怕刚刚舔起来也是,他的征伐欲在这种时候会被放大,黎青繁浑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肉仿佛都写满了他的名字。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个奔浪无度的人!
傅琮安蓦地又有些伤心,他想起了刚圆房那天早上黎青繁问他的话。难道要自己真的是个色欲难填的人,黎青繁才踏实吗?
黎青繁简直欲哭无泪,他虽然存心求男人肏自己但没想过变成现在这样,他能意识到傅琮安是生气了所以明白要顺着,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男人满意,憋了好久才终于吐出一句:“但凭先生……”
总归都是他欠傅琮安的。
“啊——!”
话音刚落,黎青繁便遭到了迅猛地掼入。褶皱被一层层撑开的触感由下至上过电般传到脑袋里,他能应对的只有一声高亢的呻吟,还有脆弱分身的释放。
和傅琮安比起来,他根本就不配为一个男人。只是被插进来就已经受不住了。硕大的茎身迅速填满了被舌头舔空虚的肉穴,不是傅琮安按着,只怕要条件反射地瘫在床里。
“小先生是想补偿为夫吗?”傅琮安掐着黎青繁的腰窝一刻不停地顶胯,心中的火全顺着相连的部位向面前人烧去,恨不能烧熔了让他重炼一个才好。
成婚改口是常事,黎青繁除了偶尔呼傅琮安名字便是将他称作先生,傅琮安自己也颇得意趣笑称他先生或者小先生,平常都很正经,只有到了这种时候才会沾上一些暧昧,更成了他们之间的暗号。
这一阵动作来的烈,黎青繁好久才找回自己的意识,在男人密集地戳弄中拼凑出一句:“嗯……先生,先生喜欢……”
傅琮安应他:“喜欢,我总是喜欢你的。”俯下身来开始吻遍黎青繁圆滑的肩头,偶尔作恶地落下几个牙印,咬得人嘶嘶哼鸣听起来是既疼又爽的。
今晚的傅琮安不再戴君子面皮了,每一下都直捣黎青繁穴心,释放出自己最本真的欲求,还不忘绘声绘色地描述:“全吃进去了。”他稍稍用力掰着黎青繁的屁股,将嫩穴努力吞吃肉棒的风光尽收眼底,“好能吃。”
“别,别说了……嗯……”
黎青繁始终没有自己想的那样放浪,能说出鸡巴两个字都已经算突破天际了,一直在努力咬着嘴不让自己发出更难堪的声音,已经顾不上想男人对自己的鼓励了。
“就像这样。”傅琮安一个抽插之后将人翻了过来,将他的腿高高抬起又快速进入,眼错不眨地盯着黎青繁脆弱而生动的面庞因自己泛起褪不去红晕,身体力行地为他演示起自己在如何肏他。
他又亲上了黎青繁的胸口,正是心脏跳动着的位置只差一点便能将乳肉含于口中,他问:“很舒服对吗?”
“舒服……嗯,啊……啊……”
从黎青繁泄露了第一个音开始傅琮安再次猛烈抽插了起来,存的就是让人避无可避的心思,囊袋混着水声撞地啪啪作响,黑丛丛的耻毛上沾了不少被带出来的晶莹,被浸成一簇一簇的蹭过黎青繁稚嫩的穴口,没有一开始那样扎人反而勾出了源源不断的瘙痒,让人难耐地扭摆着。
“不要……呜……”黎青繁否认,真正感受到抽离了又自发夹紧了穴道,无助地散发着挽留的信号。
“好紧。”傅琮安叹了一句,又抄起手来在黎青繁的屁股上落了一巴掌,“放松,我不走。”
这一巴掌打的不像前两巴掌那么响亮,但刚落下黎青繁便松了下来,哼哼唧唧地向男人讨饶:“疼……”眼睛里水意朦胧,都说不清是爽哭的还是打哭的。
傅琮安不确定黎青繁是不是清楚自己见不得他哭,面上仍然心硬到底,不咸不淡道:“疼就记住,是你招我的。”实际却转手去揉弄起他的胸脯,将硬实的红珠在手指间搓捏俯身向他寻起吻来。
大约是还记得这张嘴舔过那里,黎青繁的躲避意识很强烈,但再怎么躲都逃不开这方寸之间,最后只能被捏着下巴接受男人的啃咬。下身也被肏弄的更卖力了。
男人立体深邃的五官在眼前放大,黎青繁却不敢去看此刻他眼中的自己,仓皇地合上了眼睛。所有呻叫都在唇舌间被吞的模糊不清,包不住的涎水顺着嘴角溢出,只有深重的摩擦是直接刻进了骨子里无法磨灭。
炙热激烈的吻一路向下蔓延,在黎青繁的双乳间停了一下,似乎在犹豫究竟要不要尝一尝其间滋味。傅琮安一直以来都只是揉捏这个地方,实话是些想入非非的。他会在脑中闪过对黎青繁奶水的想象。想象或许有一天自己的精种会在他的腹中种下胎苗,这样肚子会大起来胸也会胀奶,再不好意思也总有要自己帮忙吸的时候。
即使他说过关于孩子的事情看黎青繁的意愿顺其自然,但到了这种旖旎时刻还是会忍不住构想出来。
最终傅琮安还是对着那对明显发育突出的胸肉卖力啃咬吮吸了起来——他也有点肏上瘾了,实在不忍错过。
在先前频繁的捏弄下,黎青繁的乳粒已经硬挺乳晕也扩大了不少,因刺激而泛起的鸡皮疙瘩和越发急促的喘息让他惯性抽插的阴茎很快又大了一圈,忽然顿在了穴道里。
一股股水液迅速冲刷下来缓和了摩擦的冲击,但黎青繁还是难受极了因为男人的东西实在太大了,即使什么都不做都够他适应半晌。
黎青繁抽泣着,“停,停下……哈……”再次呻吟出矛盾的美感,让傅琮安很难立刻照办。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愿意承认自己真是个流氓,他就喜欢欺负黎青繁,喜欢黎青繁情难自控的样子,比平时淡然收敛的状态好懂多了。
过了好一阵,他才真的顺着黎青繁的话停了下来,只是几乎才刚停下来就被嘟囔着催促动一动。
傅琮安笑骂:“个小没良心的!”但还是任劳任怨地动了起来,有什么办法呢,这种事光一个人享受是行不通的。
于是性器变成吸饱了淫液做的墨的笔,在柔白的身躯纸张上留下浓墨重彩的痕迹,里里外外都被浸透晕出自己的印记真是好不快意。
“舒服……啊……哈呜……”潜意识让黎青繁觉得舒服是对男人的夸奖,可以让男人高兴。精神已经无法让他坚持清醒,只有身体的感觉还让他记得自己正在做爱,一起做爱的男人是他的丈夫,是他应该全心接纳的人。
只是一瞬,黎青繁竟然用手推起乳肉形成了一座更明显的峰丘,明晃晃地留恋着丈夫的啃咬,希望能再度得到垂怜。傅琮安当然再次吸了上去,仿佛当中真蓄着甜美的乳汁,将黎青繁的双腿改盘住自己的腰,更加方便自己贴近感受。
“唔……嗯,好舒服……”今天的黎青繁的确比以往主动,傅琮安心里却五味杂陈,他再次抬起头来,对上的是心上人欲仙欲死的绯红脸庞,他应该满足的。
傅琮安亲了亲黎青繁的眼角,吻过他摇摇欲坠的泪珠,凝着这个被自己弄得艳荡不堪的人,鬼使神差地问:“你喜不喜欢我?”很没意义的问题,那种自嘲的心绪重新将他围绕了起来,一物降一物说的便是黎青繁和他这样的吧。
“喜欢……哼……”黎青繁无意识地接下男人的话,这是一个能让他快乐起来的男人,他应该是喜欢的。
“撒谎,我要罚你。”傅琮安负气地说,他知道是他唬来的,现在的黎青繁就是一个任他揉圆搓扁的布娃娃,骗他说什么话都可以。
说是罚,其实也就是将在黎青繁穴水里泡够了的茎身抽出来迅速地撸动,换上手指在明显不满足的肉道中扣挖。
抽出来的时候穴口还保持着一个圆洞的样子,分在两侧的肉瓣早已不堪负累的呈现充血的於红,和吐出来的白透液体对比出了更强烈的情色性味。从巨根到手指的落差也让黎青繁立刻空虚起来,不满足地摸去了交合处试图寻回之前强烈的刺激,软趴趴的手指在肉花上显得笨拙又可爱,被傅琮安抓着一并玩了起来。
两个人的手指轻轻松松被吞下,黎青繁已经不知所谓了:“痒……鸡巴……要……”
明明是助兴的话反而是在给傅琮安心上插刀,他们本来应该是非常恩爱才对。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冗长的性爱不足以让他理性的思考,困惑令他无奈,放过手指重新将茎身扎进最软的那片肉窝里冲刺迎接最后的释放。
黎青繁早已交代了的粉茎又开始剧烈甩荡起来,比起持久的男人只有摇白旗投降的空架子。傅琮安看着干脆握在了手中和撸自己一样从根滑到头,等自己终于射出来之后手上也沾了稀稀拉拉的水。
最后他舔掉了,出精后半软下来的阴茎一点点从里面退出来。黎青繁在他射的时候晕了过去,无知无觉地舒展着自己日渐成熟的身体。傅琮安长舒一口气,看着自己的精液一点点糊满了黎青繁的屄口,盛不下了就溢出来顺着腿根滑在床上。他后知后觉地想起,黎青繁之前还怪他浪费布料。因为床单被褥一做就是好几套,但还是清换不过来。
没办法,每次只要一做完都能湿到褥子里去根本没法要,床单就更是了。黎青繁一开始补救的办法就是自己手洗,弄上了这样的东西他压根儿不好意思假他人之手。傅琮安倒是挺好意思的,这在他看来都是正常现象,但拗不过人又不乐意人操心就自己主动包圆,结果忘了他也是个富贵日子过多了的主儿洗的根本不彻底!囫囵糊弄一通最后还是扔了换新的,就只能多做几套备着。
床品都是要贴身的所以有条件的门户料子用的都好,但好料子意味着造价贵说顶穷苦人家小半年口粮都不虚,就这么被挥霍了可不就不落好?
但该没办法就是没办法,即使傅琮安能控制得住自己不射在床上,黎青繁也控制不住那些玩意儿到处乱流,只能掩耳盗铃眼不见为净。
这次完全清理完已经是下半夜的事情了。黎青繁浑身干爽的被傅琮安抱进怀里,大概早就梦过一轮了。
第二天黎青繁是接近晌午时才醒的,感觉自己睡过了还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愣了好一会儿才接上脑子的弦。
傅琮安不在,周围也静悄悄的,他换上衣服便推门出去要找人,连看到胸口上的一圈圈薄痂闹了个脸红都顾不得了。
他感觉自己办坏事了急着要和傅琮安说清楚的。
才一推门便有佣人闻声而来,告诉黎青繁先生出门时叮嘱按时用餐,他和骆少爷一起要晚些时候回来。
“先生离开的时候……”黎青繁有点不好意思问,但最终还是败给了心中的在意,“心情怎么样……?”
“……”佣人思索中流露着困惑,“看不出什么变化。”
他早该知道的。黎青繁心中后悔,傅琮安对着自己的时候笑脸是很多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一个情绪外显的人,作为一个要经常和各势力谈军火的人是不可能轻易让人看明白的。
说起来不管是成婚前还是成婚后,感觉自己都花了傅琮安不少的时间。黎青繁又有点不是滋味起来,感觉自己有点过分了,总围着他转叫什么事呢?
“知道了。”黎青繁面色如常地应下,还不忘对佣人报以温和的微笑:“辛苦你过会儿将饭菜送到这儿来就好。”他一个人也不用专门在正厅摆桌用饭了。
傅琮安和骆展铭一起肯定是有正事,他只好在家闲等,但因为心里十分没底所以一点别的事也干不成,闷在屋子里将关于昨晚仅有的印象在心里滚了又滚。他能记得的不多,但可以肯定傅琮安从一开始就不大高兴了……
这会儿脑子要比当时清醒多了,所以黎青繁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傅琮安是尊重他的,而他却并没有尊重傅琮安甚至也没有尊重自己。
忽地,黎青繁的耳边响起了一句来自傅琮安的前言不搭后语的询问:“你喜不喜欢我?”一些散碎的画面也开始在脑海中浮现,自己说的,好像是喜欢?
不,不一样。黎青繁拍了拍自己的脸,他当时应该根本不受自己控制。那就是不喜欢?他立刻反问了起来,但最终得到的答案居然是“不知道”。
但他可以确定,自己的确做了蠢事。是他因为和父亲的话借题发挥到了傅琮安身上。居然想要通过一场情事单方面重新摆好彼此的位置,可不就是蠢吗?
现在自己不好受,傅琮安肯定也伤心了,他真是……
佣人送餐食过来的时候黎青繁还是神魂游离的,喊了好几声才给出反应,然后也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他在思考关于“喜欢”和“不喜欢”的问题。他不是第一次思考了,只是以前没想通放弃了,觉得不重要都随傅琮安去就好了。但现在好像不行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想个明白,他和傅琮安已经完全不是过去那样陌生的关系了,根本比不上最初的抵触。
他不是不记得曾经提醒过自己不要因为一时之好就动摇。就像母亲说的,男人的心像六月天很快就会变的,而他为了不变的那么快,用来哄傅琮安的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跟他上床。
过于亲密且频繁的缠绵无疑混淆了他的身心意志,可他也知道自己就是心软了,此刻变得比出嫁前还要惶恐万分,心里又充满了那种酸酸胀胀的感觉发面一样的被揉来扯去,根本顾不上好好吃一口饭菜,最后怎么来的就被怎么端走只还记得叮嘱一句别让傅琮安知道。
到底该怎么办呀!
黎青繁兹是心慌火燎的,一大早就跑出去了的傅琮安也好不了多少,一直拉着骆展铭在他的办公室里惆怅万分希望好兄弟能给支点招。
“你说他是不是把我当成他的账主子了?”傅琮安是怀疑着问的,但答案已经想的很明确——黎青繁压根儿没把自己当他的爱人,当的是他一时兴起的一个玩意儿。
偌大的北平城里这样的玩意儿不少,唯一的本事就是放开了在床上哄人开心,这样日子就会好过许多。
“虽然很不想打击你,”骆展铭在他的位子上舒适悠闲地倚着,“但我只能说是。”
傅琮安瞬间就挂脸了,他承认实话听着就是不舒服。
骆展铭见怪不怪,俩手一摊:“你自己要问。”然后尽职尽责地给傅二少爷捋起了前因后果来,总之最后给他形成的就是一个酒肉纨绔的形象。
说着说着给骆展铭说乐了,啧啧两声长吁短叹:“你看起来太开放了我的少爷!”开放得像一个来者不拒的花花公子。
即使他比谁都知道,在姓傅的这家伙身上,找不出半点寻常男人引以为豪的风花雪月露水情缘。
这个傅琮安真是哑巴吃黄连,只能怼他的潜台词:“我俩谁花谁知道。”遇见黎青繁那次是拉他去瞧一个新看上的角儿,之前没拉上他的还不知道有几个呢。
在黎青繁的事情上傅琮安确实是不占理的,这个他自己也知道,说好听点叫情难自抑,说难听点就是霸王硬上弓。非要找理由开脱的话,就是怕被别人捷足先登,尤其在发现黎青繁的微妙处境之后,这种想法一天胜过一天。
他有很多次都在庆幸,还好是自己先遇见了黎青繁。他起码是真心的,比真金都真,要是别人他还真说不好——真不怨他给自己贴金,即使没有任何敌人存在,潜在的竞争意识也让他觉得只有自己才是最好的。
但这种事光用嘴说是最不靠谱的,所以他一直不停地对黎青繁好,哄着他顺着他——说来惭愧,傅琮安空长了一副极擅留恋花丛的风流面貌,实际什么都是和黎青繁的第一次。他也不知道怎么样更好,只确定对人好肯定不会坏事。
人说到底都是有所求的,他就是希望黎青繁心里能有他一个位置。现在好了,真真本末倒置了。黎青繁当自己对他好是图那点淫巧之乐,关键是他还真的挺乐的!那滋味儿,真是再销魂也没有了。
傅琮安的眼底浮现出黎青繁那遍布痕迹的白嫩身躯,他是绝对做不成圣人的。
最后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头,将那些旖旎强行驱散掉,一筹莫展地问骆展铭:“那怎么办?”
骆展铭也很难直接给出建议,难不成让傅琮安从此禁欲修身,划出楚河汉界来表示诚意?就算他说得出来傅琮安也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