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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事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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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上巳节,春光熏人。

观园的牡丹开得热烈,京里几家小姐结伴来游玩观赏。

廊下倩影婀娜,衣裙生香,奴仆们围着自家小姐,而小姐们都围着一个胡袍妩媚的少nv叽叽喳喳,笑说个不停。

观园里还有其他的nv客,三两成群的,都没她们这么大阵仗,难免侧目。

“那是谁家的小娘子?”

“你说奴仆跟了有十来个的那位,左司中郎的亲妹妹。”

一提左司中郎,在场哪个不认识,妇孺皆知的人物,眼下朝里炙手可热的年轻文臣。

皇帝垂暮,太子的势力逐渐占据朝堂,他摒弃寒门,看重士族子弟,首先提拔的便是这位打小结下情谊的伴读,姬家嫡子姬绗。

姬绗年少登科,一举夺魁,从当初的一介小小翰林官儿,到现在监管三部十二司的左司中郎,才g出众,一路升迁,才不过二十有五,像他这样的年纪,没人能做到,士人纷纷争效,却没有一人能复刻他的青云路。

士人yan羡他,也嫉恨、议论他。

姬家的秘闻不胫而走。

譬如现在。

“左司中郎的嫡亲妹子,谁不认得,我问的是那个。”路人目光落在外围一个少nv,园中娇花映在她脸上,娇滴滴越显baeng,冰雪做的一般。

单看样貌,少nv在这里头最出挑,衣裙首饰也最不值钱。

同伴压低声儿,“那是姬四小姐,左司中郎的妹妹,却不是亲的。”

“怎么个内情?”也有人不清楚姬家上一辈这笔糊涂帐。

“这位四小姐打小跟着寡母进了姬家,不受人待见,说是小姐,还不如一个丫环,地位不尴不尬,亲事拖到现在,无人张罗,倒可怜。”

“毕竟在姬家长大,左司中郎是一位君子,不至于亏待一个妇孺……”

话音未落,那边纷纷惊呼。

丫环不慎打翻茶水,弄得那胡袍的少nv绣鞋shill,可不得了,她是左司中郎的亲妹妹玉宁,正心疼绣鞋,少不得发作,命人鞭那丫鬟,满屋子只有一棍棍皮r0u炸开的闷打声。

最后一棍子闷头打下,丫环凄厉一声尖叫,彻底没了声息,奴仆闻她的鼻息,凑到玉宁跟前,“人没福气,受不起三小姐的恩赏。”

打si了人,这对玉宁来说不算事儿,“真是没福气,厚葬吧。”众人簇拥着她意兴阑珊走了。

奴仆将尸t拖走,清理地上的血迹。人都散尽了,唯独末座有个nv孩不动弹,正是刚才看客议论的姬四小姐。

罗罗给自家小姐拢了一件披风,“小姐,咱们也走吧。”

玉珠微微点头,却怎么也站不起来,罗罗一0她的额头,手心全是sh透的冷汗,赶紧带她回家,吩咐屋里的金柳去烧热水。

不像罗罗打小就跟着玉珠,金柳是家生子,到年纪,被指派到玉珠屋里做事,难免心不甘情不愿,做事磨蹭不说,待玉珠没个主子样儿。

这会儿不知哪儿躲懒,好半天才将热水抬进来,正撞上罗罗给玉珠解开衣襟上的扣子,雪白的肌肤从衣领口露出,布满点点红斑。

金柳多看两眼,很快被罗罗挡住,“主子不伺候,又去哪儿贪玩了?”

金柳委屈,“罗罗姐姐,这点柴火就够烧半锅子,后院那些人jg个个捧高踩低,不肯匀给咱们,奴婢好说歹说才求来剩下的,小姐都t谅我,你又何必拿捏我。”

罗罗不信她鬼话,正yu发作,玉珠轻轻咳嗽,手指纤细拢了衣襟,看向金柳,“没你的事了,出去。”

金柳白了罗罗一眼,也没给玉珠请安,扭着腰肢出去了。

罗罗照顾玉珠要紧,不曾搭理,见玉珠解个扣子都哆嗦,连忙帮忙,玉珠摇头,“你也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罗罗拗不过她,轻轻关上门。

玉珠却没脱身上的衣服,披衣泡进热水,她紧紧拢住衣襟,生怕散开,露出身上一道道褪不掉的红痕。

白天的折腾,夜里睡觉都不安生,接连做了几个噩梦,搅得睡意全无,到后半宿,好不容易有点困意,被外头平地生起的喧闹吵醒。

拨开厚厚的床帘,罗罗提灯过来,照亮玉珠一张雪白的脸儿,眼梢淡红,像抹了胭脂,透着gu柔媚,“二爷回来了,听说了白天的事,去了梧桐院。”

姬家不止有一个光耀门楣的姬绗,还有个小霸王二爷。

姬二爷在g0ng里当中郎将,这次随君王狩猎出京,回来运了不少猎场里的好东西,全都运往亲妹妹玉宁的梧桐院。

奴仆们搬回东西,来来回回的,搅扰人清净,玉珠最后一点困意都散了,靠在床头看书,罗罗陪她,就着渐渐明亮的天光,一针一线绣花。

天明,绣帕上一只鸳鸯绣好了。

鸳鸯通身红yanyan,眼珠子乌黑,绣得活灵活现。

“真是好看。”在一片天光下,玉珠摊在手心里看,松了一口气,仿佛一件天大的事紧赶慢赶终于交差。

再过半个时辰,玉珠去给祖母请安。

这宅子里头,年岁最老的除了正院里的参天银杏树,就是这位姬家祖母。

她在这里送走自己的儿子,将膝下孙nv教养长大,曾洞悉后院里所有秘密,现在到颐享天年的岁数,眼盲耳聋,每天最喜欢做的,就是和小一辈絮语唠叨。

玉珠去的时候,人齐全了。

姬家人多,小辈也多,热热闹闹挤满了一屋,往常不见这般热闹,主角正是坐在老太太身边的玉宁。

她擅讨人欢心,几句话就将老太太逗得大笑,旁人也跟着打趣说笑。

眼下,她正说起昨天在观园里的见闻。

“昨天祖母就该随我去看看,观园里头人多热闹,花开得也热烈,满鼻子都是香气,蝴蝶飞来飞去的,还有人被一只大蝴蝶绊倒了脚,跌成了只大花猫儿。

“偏生有那胆小的,乍一瞧见张花鼻子花脸,还以为阎罗王来讨债,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冷汗倒是出了一身,都快流到了池子里,真逗人发笑。”

玉宁笑声咯咯,眼尖尖的,一眼瞧见人群外默默站着的玉珠,仿佛是多日没见的好姊妹,立马唤她,“昨儿你也在,快和祖母说说,祖母还不信呢。”

旁人一听这话,便知昨天吓破了胆儿的人是谁,纷纷朝她侧目,眼里有无尽的奚落。

她个小妾之nv,骨子里没沾姬家一点血脉,却多年赖在这儿不走,晦气!

玉珠该是习惯了的,偏偏昨天血淋淋的一幕g起了不适,窘迫之感遍布全身。

她脸儿微白,拢着眉头微微后退,身后撞上一堵结实的r0u墙。

一双有力大手牢牢按住她肩头,犹如铁钳,扣她不动,随即男人含笑爽朗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哪有阎罗鬼怪,少在祖母面前讨不吉利。”

玉珠知道是谁来了,身子微僵,动也不动似的,男人已径直越过她,踏入里间。

众人见到他,喜笑颜开,尤其是玉宁,笑迎过去,主动脱下男人肩上的披风,露出里面一袭碧青的圆领袍衫,宽肩窄腰,身段挺拔,眉间带笑,惹得屋内丫环悄悄打量,“二哥哥,你来迟了。”

“还不是为了这朵娇滴滴的花儿。”姬嵘变戏法似的,从袖口取出一朵娇yan滴露的牡丹,别到玉宁鬓间。

“哪里能啊,二哥哥是祖母的心肝,折腾坏了你,祖母还能饶了我不成。”玉宁得了花,眉开眼笑,随手将披风扔给身后的丫环,玉珠站后边儿,凑巧扔到她怀里,鼻息间满是一gu打猎后浓烈的腥味,夹杂一丝淡淡的熏香清气。

玉宁不喜她,自然也不喜她沾染自家兄长的衣物,柳眉一竖,正要发作,姬嵘早就拢着她的肩,凑到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点他额头,“你就宠着她。”

“大哥常年不在家,当然由我这个二哥的宠着,宠上了天,也有祖母您兜着。”

姬嵘笑盈盈的,眉毛黑,眼珠黑,成天猎杀捕兽,浸泡血气,回到这暖烘烘的家里,身上不沾一点腥臭的杀气,皮肤晒黑,眉间更有张扬的光彩。

玉宁cha科打诨,“祖母是吃醋了,二哥哥哪里只顾着我,给大家,也给祖母带好玩意了。”

昨夜姬嵘回来,头一个就给玉宁瞧好东西去了,他带回来哪些稀罕玩意儿,玉宁怎么不知道,都在她那儿,一大早上,就让下人搬去了各屋,唯独祖母的,要当面给才是尽孝。

下人搬进来一只大箱笼,两人合力搬出来一张结实鲜yan的虎皮,铺在榻上,兄妹俩拉着老太太唠家常。

“就这么一张虎皮,皇上想要,二哥哥还不肯给,要回家给祖母尽孝心。”

“祖母老了,哪里要这些虚物,就盼着你们常到祖母这儿说说话。”

“我和二哥哥正陪着祖母。”

祖孙三人有说不完的话,小辈们知趣散去,唯独玉珠不能走,在屋里cha不进嘴,留在偏屋的小佛堂,跪在观音的佛龛前,誊写佛经,明理诚忏。

没有人有她这样的待遇。

不是姬家人,却能进入老太太的佛堂。

外人道老太太对她是偏ai。

老太太是偏ai不假,她偏ai最出se的嫡孙姬绗,偏ai混不吝的姬嵘,也最心疼打小就没娘的玉宁。

玉宁的娘,兄妹三人的娘,难产去了。

姬父与寡妇有染,姬夫人si后,执意娶寡妇过门,老太太坚决反对,这寡妇来历不正,带着一个nv儿,还是姬父曾经部下的妻子。

部下病重托付妻nv,姬父却存了私yu,不到一年就和寡妇发生了关系。

这样的事传出去,叫人笑话。

姬峤昏了头,宁愿抛下前程家业,也要和寡妇在一起,最终老太太点头,放寡妇带nv儿进门,但只能做妾。

没几年,姬峤病重,si前撑着最后一口气,毒si寡妇,双双殒命,si了也要做鸳鸯。

寡妇留下一个nv儿中毒浅,大病一场,醒来除了身子弱些,和常人无异。

外人眼里,她起si回生,无异于妖人。

甚至下人背地里叫她,老狐媚生的小狐媚,没了娘,迟早被赶出去,沦落风尘,冻si街头。

他们都数着这天,老太太迟迟没有动静,不赶人,也不认她。终于有一天,她被苛待到皮包骨头,自己跪在老太太跟前,求被善待。

老太太给了她两个选择。

离开姬家,去过自己的营生。

留在姬家,一生常伴青灯古佛,不嫁人不生子,在菩萨眼皮底下,一生为她亡母所做的罪行忏悔。

若有一日违背,掘她生母的尸骨,命人日夜唾骂。

当时的玉珠年纪小,没有营生的路子,离开姬家,终有一日,只会应验那些人的箴言。

沦落风尘,冻si街头。

玉珠选择继续待在姬家,为人不齿,受人冷待。

数年如一日,她早已习惯。

……

老太太年岁大了,刚开始还有兴头,到后头,手支着额,有一搭没一搭应着。

丫环捧着药碗上来,姬嵘先接过,丫环手上没拿稳,黑浓的汤汁淌了一身柔软的锦袍。

玉宁拧眉娇叱,“毛手毛躁的,谁放你进屋伺候。”

丫环跪地瑟瑟发抖,姬嵘赶上心情好,说两句可怜话,“小丫头留在祖母身边,就图个嘴甜会说话的,下次当心了,出去吧。”

玉宁不依,还要发作,姬嵘笑着轻捏她脸儿,“多大年纪,就当母老虎了,二哥哥可不舍得。”

男人宽大的指节轻轻刮动脸颊上的nengr0u,玉宁心底生出一gu满足,她喜欢这样的亲昵,瞬间转怒为笑,也不管丫环趁机偷偷溜了出去,“二哥哥还是多愁愁自己,依你这般处处留情,将来的小嫂嫂可不依,看不折腾坏你。”

“少咒你二哥。”姬嵘作势捏她脸,手上沾着shill的药汤,玉宁拧着鼻尖骂他,“臭烘烘的,快出去。”

姬嵘顺理成章溜了出去。

……

佛龛前,檀香的烟雾隐隐萦绕。

一gu疲惫的酸麻从腿部传到t间,手腕也涨涨地疼。

今天一整天,从头到脚都不好过。

玉珠放下笔,r0u了r0u手腕,接着重新提笔,身后的门扇发出轻轻的响动。

似有鬼魅滑进。

站在她后方,居高临下地品鉴她誊写的佛经,锋利张扬的目光却一点点游移,从宣纸游到她乌黑的浓发上,盯住小小一团雪白的耳垂。

他不作声,一言不发地盯着她裹在衣裙里一具雪白的r0ut。

玉珠早已落下败仗,笔下字迹发抖,几粒豆大的墨珠洒在衣裙上。

“慌什么。”

男人轻轻笑着,伸出双臂扶稳她,他侧身俯下,捏住她的腕子,带着她在雪白的宣纸上游龙画凤。

与此同时,唇也轻轻叼住了眼前这团粉白的耳垂。

“啊……”

她溃不成军,整个身子剧烈发抖。

半天不见二哥踪影,玉宁心里直犯嘀咕,径直去了小佛堂。

姬嵘的随从阿追守在门口,一见玉宁过来,连忙上前相迎,压着声儿,“三小姐来的不巧,二爷在里头训着呢,吓人的紧,您止步吧。”

果然,话音落地,就听到屋里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玉宁知道二哥的手段,打小兄妹俩就是一个阵营的,厌恶那个夺走父亲的寡妇,恨屋及乌,也讨厌起了寡妇的nv儿,这些年来,不断的捉弄她,有一回还把人欺负狠了,大病了一场。

蹊跷的是,玉珠得了大病,紧跟着玉宁也高烧不退,请遍了大夫都没用,人都快烧成傻子了,姬嵘跑si了三匹马,连夜请来了云游在外的清虚道长,这才知道玉宁是被家里的怨气缠上了,超过三日若无法摆脱,必si无疑。

而这gu怨气正出自芙蓉院,里头正躺着奄奄一息的玉珠。

姬嵘急病乱投医,竟跪在玉珠病床前三天三夜,熬到大哥出场。四百猪猪加更吧!

姬嵘将她撩在腰间的衣裙放下,遮住腿间的y1uan,“早说实话,何必受这些苦。”

玉珠投入他宽厚的怀抱,低垂眼儿,只露出衣领里一点儿白,“是我太倔,嫉妒二哥哥对玉宁姐姐的好,我想二哥哥只对我一个人好,也只疼我一个人,哪怕做妾也愿意。”

姬嵘指腹轻刮她的唇角,似要刮出更多甜蜜的实话。

玉珠仿佛羞得不肯再吐露,只依偎在他怀里,小手儿r0u弄半软的x器。

一根软物,在她手里越来越大。

怀里少nv的话又甜又蜜,直gg地钻进他的耳廓。

“二哥哥都不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打小见了第一面就喜欢了,可是你一点都不喜欢我,怎么办呢,怎么才能让二哥哥多喜欢我一点。”

“要是你我不是兄妹,是我爹爹相中的情郎,我就可以嫁给你了……”

他在颤栗中阖眼,按在她腰间的手也抖得不成样子,因为堆积在身t某个部位将要爆发的快感,因为从四肢蔓延到心脏的心血翻滚。

二哥哥。

二哥哥。

二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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