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女仆装送上门给C?(1 / 2)
关谨的童年回忆里,印象最深的是一条银色的人鱼。
虽然他的父母总会向他解释,那是因为他十岁那年遭遇海难时,大脑的海马体受刺激扭曲了他的记忆,让他产生了幻觉,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美人鱼,只有穿着仿生鱼鳍下海将他捞起来的救生员。
可他还是坚信自己的推论。
他真的看到了那条人鱼,尾巴是银色的,身上的鱼鳍柔软得像丝绸,似乎有一双碧蓝色的眼睛。
当时在海水中昏迷,他并没有看清楚那条人鱼的长相,不过被送往海面时,他趁乱抓走了那条人鱼脖颈上挂的一串项链。
看起来很像海里面的贝壳和玻璃,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
那次海难中殒命的一共有三十八人,唯独只有他和这串项链侥幸存活了下来,他的父母虽然不了解这条项链的来历,却觉得这串项链一定程度上给他带来了好运,在他上岸昏迷期间,替他仔细收捡在了床头。
后来他每天都会握住这串项链回忆那次掉进海里的事。
他把那条人鱼救了他的过程讲述给了他身边的每一个人听,试图让他们相信自己的经历,好帮助他去寻找到那条人鱼。
可是周围的人都觉得他疯了。
人类文明延续至今,一直都没有发现过这种只存在于文学和动画创作领域的神奇物种,即使有大批相信这种物种存在的研究学者,得到的资料和线索也少之又少。
似乎这个真的只是人们捏造出来的幻想。
可是关谨不知道手上的贝壳项链该怎么解释。
他试图返回过当初出事的那片海域,但是因为多人罹难的重大事故,那里被海警封禁,一连好几年都没有对外开放过。
等他再等到这片海域的最新消息,是电视台报道那里将要被填平。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做得了什么,就连提出重新回到那边海域都遭到了他父母的坚决反对。
之后,那片海域在两年内完成了施工,湛蓝的海水一眨眼变成了钢筋混泥土的平地。
小孩子的脑子里没有那么多能够自洽的能力,海水被填就意味着人鱼的消亡,即使这事过去很久,他也一蹶不振,认为是自己的无所作为造成了那条人鱼的死亡。
整天都挂着那条项链不吃不喝,恍惚得像是神经出了毛病。
他的母亲在这期间带他去了很多有名的脑科医院,列出的检查结果表示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出错只是他的大脑,医生的建议是需要给他一些接受事实的时间。
为了让他能够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他的父母不得不顺从着他的那些胡话,关照起的他的身心健康,好像真的相信了他讲述的那些经历和见闻。
直到关谨十八岁之前,他的房间都还贴满了各种人鱼画板的贴纸。
十八岁,关谨的父母因为婚姻无法再继续维持现状,办理了离婚,他也因为一系列的变故选择了去国外念书。
时间一晃就过。
二十二岁,他的父亲病危时召他回国,让他继承了自己名下的一家上市公司。
之后全心全力扑在公司的经营管理上,耗时八年终于成为了国内首屈一指的青年企业家。
不过拥有了钱和权利的他一度很迷茫,好像身躯缺失了一部分始终得不到修补。
之后通过心理医生的建议,他拿了很多钱出来做着海洋相关项目的投资,成立了各种专门研究海洋生物的专家小组。
似乎这样就能弥补他童年的那些缺失。
三十一岁时,他乘坐游艇去看望曾经的那片海域,那里已经海洋垃圾严重污染,看不清原本的样子。
童年时那些零碎记忆产生的偏差,让他开始怀疑自己那抹执念的真假,从前脑海中清晰的影像也变得一片模糊,他开始分不清梦中那些漂浮在海水中发光的东西到底是人鱼的头发还是海草,旧项链带来的触发,也只有溺沉在海水当中的强烈窒息。
他的性格变得有些暴躁阴鸷,对海水的恐怖达到了一个空前高的数值,甚至连累到日常生活,到了连续好几个月不出门的地步。
他的好友兼同盟公司合伙作伴颜飞航因为担心他的状况,想帮他摆脱困境,听闻他曾经很喜欢过大海,就在他三十二岁生日的时候包下一艘游艇,举办了一场隆重的生日宴会。
游艇最终停靠的地方,就是那三十八人罹难的海域附近。
关谨过去的三十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执着于那条人鱼和海,听到这个宴会的消息并没有特别排斥,而且他还听说颜飞航在游艇上安排了十几个救生员和保镖,还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
他没有理由拒绝。
再后来被对方连续打了一个星期的电话,终于不堪忍受,答应了这次的邀约。
宴会这日是八月底,三十一号。
工作忙完之后,跟随助理来到了游艇停靠的码头。
岸边有颜飞航的人来接,像是生怕他出什么问题半道反悔,自从他上游艇就堵住了返回的路线,指挥艇长开启了游艇。
硬着头皮上了船。
颜飞航正亲自站在艇前等他,还没走近就听到他磨嘴皮子,“我说,要不是前阵我天天给你扣电话,你是不是一整年都要在家里发霉啊。”
“你也三十多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要死要活的。”
关谨没搭理他,略过他直接步入游艇中心,看到里头被布置成了一个小型宴会厅,受邀前来一起庆祝他生日的那些公司老总,正带着女伴在人群里觥筹交错。
那群人一看见他就迎了上来,带着各自的女伴,向他举来香槟杯。
“关总,祝贺。”
“关总,生日快乐。”
关谨虽然不喜欢与人讲究这些客套,但今天总体都是为了他的事情,还是拿起了侍应生递过来的高脚杯,礼貌性地朝对方回敬了一下。
众所周知,关谨不喜欢热闹,一齐祝贺完那些人就纷纷退去,回到了宴会厅中央的位置,没有人再凑上来。
消停了一会儿,颜飞航搂着一个从没见过的嫩模走了过来,跟故意显摆似的,当着关谨的面就掐着那嫩模的细腰往腰下摸,弄得那嫩模有些不好意思,躲在他怀里娇嗔了好几声。
“宝贝,待会儿回房间再叫。”
关谨听不下去,起身想换个地方。
“哎,你先别走,我还有大礼等着送你呢。”
不知道是因为很久没有涉足过海域的原因,还是因为手里的这杯红酒,关谨总觉得头有些疼,没怎么期待他说的那个大礼,直接问他要了游艇上的私人房卡。
“你直接上二楼就是,我吩咐过了,今晚那一整层都不会有人打扰。”
关谨转身就走,听见他在背后喊。
“晚一点的时候有份礼物送上来,你自己记得验收啊。”
关谨没当回事,上楼回到房间发现头越来越疼,甚至身体开始发热,还以为是对海水的恐惧和酒精中和在一起产生了副作用,就去浴室洗了个澡。
出来天色已经暗了,楼下的宴会似乎才刚刚开始。
躺到床上没十分钟,身体那种燥热又冒了出来,跟里头有火在烧一样冒着热气,越来越难以忍受,他现在很怀疑是那杯红酒里被人下了药。
据颜飞航说,船上之前都打点过,那十几个保镖里又是他们集团的熟脸,应该不至于会混进外人。
也就是说这事除了是他在耍把戏,也没别人了。
关谨不是傻子,身体上的感觉很明显是催情的药带来的效果,不用深想就能知道颜飞航那王八蛋待会儿送来的礼物到底会是什么。
用床头座机打楼下服务台的电话,一直显示不在服务区,他自己电话除开工作都是放在助理那里,刚才并没有一起带上来。
裹着浴袍走到门口,头脑已经开始有点昏沉,突然听见门禁“叮铃”一声,是外头来客人,退后两步,房门被打开。
眼前晃过一片花白的影子。
他看都没看清来的人长什么样,就掐着对方的脖子把人按在了门后,握住的脖颈很纤细修长,皮肤表面有一种说不出的滑腻和冰凉。
药物让他的大脑没办法专注,稍微走神一下就被对方抓住了空子,从他手中逃脱,鱼一样的滑到了屋里。
“你是颜氏找来的人?”他问。
对方没说话。
关谨忍着身下的煎熬用力掐了把眉心,“我不管你是谁的人,现在立马滚出这个房间。”
对方一动不动,站在昏暗的光线里看着他。
关谨只觉得他的皮肤很白,仔细去分辨才发现他身上穿着一套欧式风格的女仆装,两条又长又直的条露在外面,没有穿鞋子。
“不走是想死吗?”
对方终于出了声,“我想问你要一样东西。”
是个男生,声音很清澈,像冬夜冰面下柔和的水。
关谨忍不住咽了下喉咙,“你认为我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对方既然是听了颜飞航的吩咐故意上门的,钱肯定是给够了,关谨不觉得他会向自己提出什么清白的要求。
“那我就没办法了,关先生。”
对方朝关谨走来。
在窗外投射进来的微弱光线上,关谨看清了他的长相,没有什么瑕疵的五官几乎集合了影视歌三栖所有明星演员脸的长处,却又谁也不像。
皮肤白的程度在月光下显得十分古怪,不过看上去隐隐泛着碧蓝的瞳孔,轻而易举就晃乱了关谨的心神。
游艇还在海面上穿行,夜里的风浪拍打在艇身上发出难以忽视的声响,外头传来海鸥的鸣叫。
关谨的头又痛起来,胯下那根粗长性器几乎到了急不可耐的地步,笔直地顶在浴袍中间打湿了一片。
对方冰凉的指尖碰到关谨的脖颈,拉开他那碍事的浴袍,摸到了他的胸口。
未抑反扬,在其中燃起了更猛烈的热浪。
关谨这些年就算忙于工作,也有成人应该的生理需求,只不过一直神经衰弱的状态,加上很严重的精神洁癖,让他一直无法接受拥有一位解决问题的床伴。
勉强试过几次把身体贴在一起的行为,发现无论如何也进行不了下一步,甚至会诱发更严重应激反应,就放弃了这一选择。
所以也不怪颜飞航那混蛋会在今天给他准备这样一份礼物。
或许是因为刚才隐约看见的那抹碧蓝瞳色,他往常那些排斥心理在今天有些出走,又或许是那杯红酒的催发,身前人身上的幽幽的香气压制住了他胸口的翻涌,他又有些不想放过。
他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就像是他为自己的性欲找的一个借口。
但这的确是第一次他遇到一个不会产生反感的对象,甚至对方还是名男性。
捉住对方摸索在他胸口的那只手,顺手扯开了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