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拖布头(1 / 2)
文语今天坐上公交车的时候,就像中了500块钱的彩票,心情好得连带把开公交的秃头大叔都给看顺眼了,破天荒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这趟车到站的点总会比规定的时间晚个20多分钟,司机素质也不怎么样,整天拉个长脸,像谁欠了他八百万一样。
但这是唯一通他们这的一路,邻里街坊就是再不满,也没人敢去投诉,毕竟现在出租车这价格,一天跑个来回还真吃不消。
文语嘴上哼着小曲,腿却紧着捯饬,在后面的人赶上来之前,一屁股坐在了整辆公交最后一个空座。
心里输了一口气的同时,他想起手机还在屁股底下,回头一摸,他乐了。
呦呵,邻座这还是老熟人。
王大娘看见他也很意外,嘴角一扬笑出了满脸褶子。
文语他们家租她房子得有15年了,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住的年头长,长的还好,唇红齿白得扎俩小揪揪说是个女孩都有人相信。
就是这孩子命不太好,是个孤儿,大雪天被扔到外面,好悬冻死在马路边。好不容易被收养了,陪着过了18年的苦日子,养父又跟着隔壁小区的保姆跑了,留下一屁股赌债。
要说他养母也是个福薄的命,本来身体就不好,因为这事生了一场大病,进进出出医院好几趟,最后还是去了。
王大娘越想越觉得心酸,差点抹出一把眼泪来。
上次看见这孩子,还是前面在他养母的葬礼上,眼睛底下乌黑一片,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纸片一样。
她也60来岁了,手里攥着一个破楼,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钱财早就看淡了。
这孩子手上钱没有,债一堆,她寻思着月底以后要不就不收他钱了,资助个几年,就当做善事积德了。
没想到等月末她去找他的时候,房间里的行李全都搬走了,桌上放的信封里齐齐整整放着3000块钱和一个感谢信。
给她难受了好一阵。
王大娘一把拉住文语的胳膊,像是生怕他再无声无息地跑了一样,“回来多久了?也不知道去看看大娘。”
“有半个月了。”文语笑起来眼睛弯弯,像两轮落入水中的月亮,“这次就不走了。”
“不走好啊。我那有几套房子都空着呢,正好你回来了,我挑一套采光最好的租给你。”
“其实不……”文语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王大娘就到了站,急匆匆跑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