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2 / 2)
祝瑛点头应是,便又俯腰重新将箧笥抱入怀中。
“等等。”萧姝忽而出声,目光轻轻落于竹箱一角,随后微不可闻地轻叹道,“……罢了,还是送回东宫吧。”
斜阳微曛,暮霭绚丽宛若绮罗,悄然滑落峭壁,悠悠荡漾水中,撩起一片斑斓彩鳞。
天地间忽又飘起大雪,排作长龙的车马已然行出明京。
萧成昭本好生安坐暖车之中,却于此瞬无端心惊,似连胸腔也空出大半,他骤然蹙眉,听着滚滚轮辋声,只觉车里格外闷热,索性撩起窗前厚帘一角,抬首眺往来时路。
玉屑乱飞几连成幕,已望不见明京高大的城墙。
残照散尽,连同湖上彩鳞一并翻入地底,风雪渐深迷人眼,今夜无星亦无月。
时辰不早,明京城中灯火寥落,唯独谢府屋中通明。
管家谢宣挑一盏灯笼,徐徐自府门行往书房,听得里间传来应允,才悄然推门入内。
谢琤支颐案后,面前卷宗几乎堆积成山,他眉目低垂,面上神色晦暗不清,捻着纸页的手青筋突兀,许久才轻声询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谢宣缓声作答:“已近亥时了。”
“可都打点好了?”
他闻声颔首,复又答道:“爷交代的事情,都已办妥了,再有两刻钟,马车便该出城去了。”
谢琤点头不语,长久缄默之后,忽而抬腕将手中纸张递往案上烛火,随即丢往足边燃着炭火的铜盆。
火光骤起,不过几息便将卷上笔墨吞噬殆尽,徒留点点黑灰飞絮,飘飘悠悠的匍匐地上。
谢琤一整衣襟,旋即利落起身:“备车入宫。”
蓬莱宫灯火未灭。
萧姝还未入睡,仅着一身单薄寝衣,双脚赤裸的驻足榻边,听见门口传来动静之际,他正好喝罢碗中最后一口热牛乳,抬眸便瞥见谢琤面无表情地大步迈来。
他喝了牛乳正欲就寝,这会子脑内正昏沉着,瞧见谢琤来,虽觉意外却并未多想,亦未察觉其间欲来山雨:“明珏?怎地这般晚了还过来?”
谢琤长眉微竖,向来温和的凤眸也显凌厉,他未答萧姝的话,径自咄咄逼问:“你为何要对瑾儿痛下杀手?”
萧姝闻言色变,迈入明间的动作也猝然一顿,而后飞快上前两步,将手中瓷碗砰地放至案上,旋即毫不客气的下达逐客令:“时辰不早,朕也乏了,今日不想议事,谢相请回罢。”
他神色恹恹,便如此隔桌瞪往对面风尘仆仆的谢琤。
谢琤未动,目光却紧紧追着他过分昳丽的面容,复又开口逼问:“倘若你本便不喜谢家,当初又为何不干脆拒了瑾儿入宫?”
萧姝眼睑微跳,不愿与他争辩,索性拂袖背身,语气冷硬:“请回。”
谢琤不退反进,几步上前便将他嶙峋的手臂捉入掌中,迫他偏身回眸:“这段感情于你而言,难道只是同谢家的一桩交易?”
话音方落,忽又泄出一息冷笑:“——呵,我倒是忘了。若是没有谢家,你也坐不上这皇位。”
萧姝霍然抬眸,眼尾因怒泛红,火气翻涌之际猛地抬掌掴往谢琤神清骨秀的脸,随即大力挣开他握紧自己上臂的五指,又破口大骂:“滚!”言罢,怄气般一甩手腕,旋身便欲返回里间就寝。
不过瞬息静默,便听得步声骤起,平稳不乱地寸寸逼近。
萧姝冷脸回头,满面不耐烦:“不是让你——”
却对上他深如黑渊的平定双眼,怔神一刹足底倏尔腾空,眼前也颠倒乱晃,猝不及防被他拦腰扛上肩窝。
萧姝心中惊悸,慌忙间挣扎出一身冷汗,又被扶着腰身骤然上提,因喝奶而微鼓的肚腹旋即硌往他硬朗肩头,不由得一阵反胃,头晕目眩下,话音也气短发虚:“你做什么?……放手,你弄疼我了!”
谢琤依言松手,竟是将他囫囵掼往榻上。
萧姝四肢修长,脊背也薄弱,一时间被摔得脑中发懵,狭长眼尾也倏地渲开海棠似的红色,眸底亦因惊怒泛起泪雾,语气却凶狠得紧:“你发什么疯?!”
他挣扎欲起,却被谢琤按住肩膀欺身压倒在床,黑影乘势上浮,宛若潮汐倏然淹没头顶,又撞进浪间凌厉的一双眼。
这般眼神,他只在多年前尚为皇子时见过。谢琤曾在春狩为他猎过一只狐狸,那狐狸生得实在漂亮,毛发赤红似火,眼珠也清透如珀。只可惜他并不受宠,纵是他再喜欢这狐狸,也注定带不回禁垣,本欲将之放归山林,却不想被它挠破了颈脖。
谢琤便是持着这般眼神,徒手拧断了它的脖子。
萧姝望着他的眼心惊不已,恍惚间竟觉自己也成了他掌下那只狐狸,继而抬臂护住头脸。
——料想之中的拳头却并未落下,倒是胸腹猝然一凉,竟是被他抽去了腰封、拨开了衣裳。
萧姝身形一僵,方才仓惶敛紧松散衣襟,胯间便探来五道指节,攥起裤料就要往下褪,他失措地拧腰蜷卧,又分出一手握住谢琤筋骨突兀的腕,长眉颤颤蹙起,厉声呵他大名:“谢琤!”
“嗯。”
谢琤轻描淡写哼出一息鼻音,手下动作却不曾有过丝毫收敛,反手握住萧姝套着赤玉手钏的腕便往上提,叠过他另一腕一并交叠至床头,旋即欺身上榻,将萧姝因屈身而展开的大腿内侧猛然跪于膝下,骨骼分明的膝盖径直顶上他覆有薄薄布料的臀缝。
大腿内侧是处娇嫩地儿,薄薄皮肉下筋络交错,光是按压便觉痛麻,更何况他这般毫无顾忌的顶撞。
“松开!别碰我!”萧姝胡乱挣扎,却蹭得衣摆上浮,裸出一节细窄腰肢,他喘息急促,苍白胸膛随之起伏不休,“谢琤!你疯了吗!”
谢琤不答他话,沉黑瞳中眸光微明,恍若遍布火线的炭块,只消轻微一碰便熛起连片炽灼焰星。
如今萧殊与便被他按在掌下,一如当年那只油光水滑的红狐狸。
他与萧姝相识已有二十余载,由初时一人始龀、一人外傅,直至今朝双双而立,便不说青梅竹马喜结缘,纵然是块顽石也该焐热了。
是否该说萧姝当真像极了狐狸,漂亮却多疑,养不熟,也焐不热。
又或者,他本就是只狐狸精。
谢琤面上平静,目光却徐徐攀至萧姝臀缝,尖刀般剜入其间,定定凝往尾椎所在。
他忽而扯起唇角,温和皮囊自此剥落,有叫必应的回他一声“嗯”。
“谢琤!”
萧姝腰肢骤颤、目眦欲裂,身下亵裤被褪得干净,又被一掌托起膝窝,蓦地推往胸膛,尺寸可观的玉白肉茎滑至身前,翘软肉臀展露无遗。
并未瞧见设想之中的狐狸尾巴,倒是那阴囊底下赫然藏有一缝小巧牝户。
谢琤眸底愕然一闪即逝,爱慕之色转瞬占据双目,口鼻气息亦渐渐沉重。
萧姝怒极,却无可奈何,手足被分别桎梏,拼命挣出的力道与蚍蜉撼树无异,腿间诡谲之处亦赤裸裸坦于他人目光下,惶恐止不住地翻涌心头。
谢琤不厌其烦地回应他的惊叫,随即探指拨开他绵软的阴唇,将那粒裹于薄皮之下的棠红赤珠点点搽出,而后径直捅入下方微微张开的穴眼。
萧姝身子本就病病歪歪,泪窝自然生得也浅,心绪稍一浮动,便要红眼眶、落眼泪。
他怕疼,只进一指便抖得不成样子,饱含气怒、惊慌的泪便这般扑簌簌往下落,滚过浮起病红的面颊,淌落颈间散乱的衣襟。
谢琤便垂眸吻他垂泪的眼尾,将莹润水珠粒粒吞入口中,拓进他腿心窄穴的指节寸寸逼深,又缓缓并入第二指。
与春宫图上描写的不同,殊与牝户中干涩得惊人,抽动良久才沁出些许黏腻水液,和着簌簌淌下的汗,倒也勉强够抵进三根指头,又就着这般姿势,以拇指捺上前头阴蒂,一面抽插一面搓揉。
萧姝被他一只文人手玩得泪流不止,话音却凶悍如初,断断续续地破口大骂:“我、我要杀了你……谢琤!我要,诛了谢府上下……”
话还未说罢,便被含住嘴唇攫去呼吸,胸膛起伏更盛,呼吸不上来,泪也似断线珠子般往下掉。
“我父亲为护你我,早已死在异邦人毒刀之下;我妹妹也被你亲手推下深井,泡得面目全非……谢府只剩我一人了。”谢琤轻吻他唇角,随后舔上他圆润耳垂,“陛下还能诛谁?”
“薛、薛重云,薛家……”
萧姝嗓音一滞,旋即蓦然张大双眼,下身雌穴被猝尔填满,撕裂、胀痛之感倏地自小腹升腾而起,转瞬席卷周身。
他胸口空空狂跳,恶感绵绵不绝,颤抖间只觉连心脏都似要呕出喉咙,每一次抽插都疼痛难忍,发烫的肉根反复顶入身体,几乎将他翻搅得肚破肠穿。
谢琤不再捉着萧姝的双手,转而掐往他伶仃腰肢,爱不释手地摩挲他生于右侧腰窝的鲜红小痣,又俯身欺上他侧卧蜷缩的单薄身躯:“陛下健忘,成昭如今可还在去西南路上呢。”
他声息温和,手上也轻柔,唯独胯下粗暴异常,瘦劲窄腰频密摆动,疾风骤雨般鞭笞过萧姝苍白的臀肉,拍得那处沁出层层红潮,棠花一般。
未经人事的雌窍被破得完全,随性器抽插牵出缕缕红线,又因着萧姝侧卧的姿势,自穴眼徐徐渗出,仿佛三角梅般攀过臀缝,扭扭曲曲地绽于并拢起的两面腿根。
萧姝欲念淡薄,哪里经得起他玩弄,晕了醒,醒了又晕,小腹也被精水灌得微微鼓起。
直至夜半三更,云雨才堪堪停歇。
灯花噼啪,又熄一盏,窗外风雪依然簌簌。
紧跟叩声之后的轻咳宛若绳索,牢牢套在萧姝颈间,他面子薄,转瞬噤了声,挣扎的四肢也骤然一僵,反倒便宜了欺压在他身上的人,被握住腰身好一番乱亲乱蹭。
段岚贴着萧姝的颈不放,却也分神侧耳,倾听外头兄长的吩咐。
然而自那道轻咳声过后,便再未有过下文。
只可惜,段岚是土生土养的大理人,自然不懂得中原人间的弯弯绕绕,更会不到白澍的意,索性当做耳旁风——又或是,他本便不拘此节。
攥着萧姝腰肢的手掌一翻,轻易挑开衣带贴上他白晃晃的皮肉,随即被五道瘦削的指节掐住手腕,不由略挑眉梢,甫一抬眸就对上他含怒又惊惶的眼:“你疯了吗?外头有人!”
段岚却笑:“那有什么关系?”
他语调轻盈大方,一副天真作派,与白澍形状无二的薄唇微张,裸出一口皓白牙齿,继又挑起一弯顽劣的笑。
“你——”萧姝抗拒地推搡他贴近的胸膛,嘴唇哆嗦得愈发厉害,半晌才怒斥出声,“你当真是……不要脸!”
段岚不以为意地扣住他的手背,转而牵至面颊边,莞尔道:“脸不是在这吗?”
萧姝何曾被这般戏弄过,当即咬紧齿关,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段岚倒也不恼,仍是笑吟吟的,手下却扯了萧姝腰间束带,将他不规矩的双腕强硬地拗在一起,紧紧缚于腰后。
萧姝身形因此下沉几分,大半臀肉都压在座下边沿坚硬的棱角上,他却顾不得钻入前襟的黑蛇,只挣扎着拼力屈膝,将微微悬空的一双腿并紧。
然而他又哪里挣得过段岚,三两下便被剥去薄裤与鞋袜,气急之下泪窝也发酸,竟是就这般被逼下泪来。
倒是半跪于萧姝腿间的段岚讶异地睁大了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枚藏于玉白肉茎底下的隐秘雌花,眸底也聚起星星点点的光,随后徐徐抬指,不带亵意地拨开绵软的两瓣肉唇,拇指一搓,便轻易剥出里间石榴籽似的一粒赤珠,不自觉笑开来,又直白夸道:“姝姝,你这处长得甚是好看。”
大理国运愈是昌盛,皇室野心便愈是膨胀。段岚作为储君,自幼被严格管束,大理国王不愿节外生枝,从未给他安排过通房,以免他沉溺声色耽误大事。
他及冠不过四年而已,正是年少气盛之际,目睹此景只觉眼馋得紧,喉间也干渴发涩,不知不觉间已然逼近那朵瑟缩的小花,灼热鼻息喷吐在萧姝腿根,继又荡回面中,再回过神时,高挺鼻梁已分开花唇顶在赤珠前,舌也探进了下头不安翕张的软红窍眼。
萧姝被吓得不清,两股战战间身子又下滑几分,被舔得湿润的花穴随即撞上青年俊俏的脸,倒显得像是投怀送抱一般。
段岚眉梢微挑,抬眸上视一刹,状若桃花的眦尾也悄然携弯,笑意愈发明艳,他臂膀一伸,揽起萧姝腰臀顺势埋首,舌尖抵入雌窍,浅浅地顶了几个来回,转而微抬下颌,将湿淋淋的赤珠含入唇间好一番舔吮。
萧姝吐息仓促,抖索着腿又泣出一点惊喘,然而双手被缚腰后,一时间宛若坠入蛛网的蝶,越是挣扎,便越是将自己往段岚怀里送,被牢牢掌控着、压迫着攀上顶峰,终是酥软了腰无力地滑下座去,旋即被提着腿弯推回坐凳。
段岚握惯了银枪,却也是头一遭拿自己的另一杆枪捅人,衣料摩挲间银饰当啷作响,他单手捉住萧姝蜷缩的腰,横冲直撞地顶他湿漉漉的下体,直将包裹其中的赤珠碾得翻出秾丽的一点红,才迟迟寻得入口,筋络狰狞的肉根转瞬劈开肉穴,毫无技巧地行着简单粗暴的抽插动作,浑似头初尝荤腥的狼。
萧姝已许久未行过房事,哪里经受得起他这番孟浪行径,下腹痉挛地卷起些许,却将侵入的性器吞含得更深。萧姝面子太薄,尽管疼出一身冷汗,也只是咬紧嘴唇,将痛哼囫囵咽回肚中。
他坐不住了,又被段岚抱着腰臀站起身来,那柄刑具似的肉刃因此连根没入,将他薄薄的腹面顶得凸起,脚趾都不堪负重地蜷紧。
段岚抱着他坐下,垂眸便见他岔开的双膝,与腿根突兀而起的两条筋,生得粉白的牝户未将性器吞尽,一深一浅的肤色刺眼异常,愈发衬得此间情事暧昧淫靡。
本盘踞于萧姝胸膛的黑蛇倏尔游动,乌黑蛇信嘶嘶吐露,沿着他覆汗的腰肢徐徐往下,一圈一圈地缠紧他苍白的大腿,勒出数道满溢而出的肉痕,三角蛇头短暂贴过交合处,转而攀上前头软绵绵的玉茎。
萧姝抖得厉害,鬓边黑发早已汗湿,凌乱地黏在颈间,终是承受不住地哽咽出声。
一片混乱之中,无人留意轮毂声停,直至车门骤然开启,午后暖阳如瀑倒灌,白澍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扭曲地投向座上纠缠不清的二人。
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萧姝浑身一震,意识到来者何人时有过片刻僵硬,而后颤颤回头,一如过去五年间无数次朝白澍递眼。
白澍偏眸错开萧姝求助的目光,神色淡淡地扫过他瘦得突兀的脊骨,继而落在他身后盛着点朱砂痣的深陷腰窝,又短暂瞥过二人交合处,不自觉微眯了眼,皮笑肉不笑:“二位好兴致。”
段岚轻笑出声,握着萧姝单薄臀肉的掌轻巧一拍:“姝姝莫要夹我了。”随即退出尚还翘着的肉根,收掇整齐衣冠才俯身拾起逶迤地上的玄黑斗篷,颇为体贴地翻出柔软的里子,垫进他赤裸的身下。
萧姝别开眼去,兀自抿紧血色斑驳的苍白双唇,偏身抱膝倚往车厢角落,掺着丝缕血线的浓稠白精淌落腿根,将臀下浸染药香的斗篷沾得一塌糊涂。
亦如他与白澍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