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与死Y:、爱Y与死Y最强烈的时候是一致的(1 / 2)
次日一早,南非的每一个电视台都在滚动报道着“英国连环杀手‘西敏寺圣徒’疑现身开普敦”的爆炸性新闻。
“据悉,‘西敏寺圣徒’是英国作案频率最高、影响力最大的连环杀手之一,其标志性杀人手法是将神父施以中世纪刑罚后倒吊在教堂的十字架上,正如这次圣乔治大教堂弗兰克·弗里德曼神父的死亡现场一样……他在昨夜被施以剖腹剜心的酷刑,今天凌晨被负责收拾祭坛的执事发现,当时神父的器官如同祭品一样被呈贡在祭坛上。和西敏寺圣徒此前在英国的每一次作案一样,现场非常干净,没有留下指纹或其他任何可用于验证身份的生物信息,也没有目击者……南非警方正在与英国警方联系,商议是否有跨国联合办案的可能性……”
酒店套房里,塞德里克穿着宽松的睡衣衬衫睡眼惺忪地从卧室走出来,宽大的衬衫顺着一边肩膀滑下,露出零零星星的红色吻痕。坐在客厅沙发上喝咖啡的罗聿立刻把电视调成了静音,转头问道:“抱歉,吵醒你了吗?”
塞德里克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抢过遥控器重新把音量调大,看完了那条新闻,然后抱着松软的抱枕侧着躺下,把遍布咬痕的光裸双腿蜷起来缩进沙发深处,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道:“……半个小时之后叫我……”
罗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强忍着再次晨勃的欲望,艰难地说了声“好”。
昨天晚上,回到酒店之后。
两人连身上的血都没来得及洗掉就滚在了一起,罗聿把塞德里克的腿搭在自己肩膀上,隔着西装裤发泄似的一口咬在他大腿内侧。那块肌肉柔软又敏感,塞德里克吃痛的“嗯”了一声,罗聿趁机抽下坚韧的皮质腰带,飞快而娴熟地将他双手绑在床头。
塞德里克试图抽自己的手,绑的死紧,雪白的手腕立时就被粗糙的皮带内侧压出红痕。罗聿体贴地解了自己的丝绸领带,塞到手腕和皮带之间的缝隙里垫着以免他一会在挣扎中磨伤自己,然后用指节擦掉他唇边的一滴血。
——这个人,刚刚像个堕落的天使一样纵身一跃,从金碧辉煌的十字架上跌进他的臂弯里。
罗聿从小到大见过无数奇形怪状的尸体,见过无数残暴至极的杀戮,但他从来没见过那么美丽的死亡。
他突然有些羡慕那个被塞德里克亲手杀死的神父了。如果刚刚被杀死的是他,他绝不会在痛苦中挣扎着死去,相反,无法超度的罪恶灵魂会在至高无上的美的极乐中升入天堂——
——他们都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死而复生的罪人啊。
罗聿深深吻着塞德里克,早已凉透的鲜血混着唾液在唇舌勾缠间流下。情迷意乱的亲吻直到两人都呼吸不畅才被迫结束,塞德里克睁开被泪水洇湿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希望弗里德曼这几年没得艾滋病……”他说,“……不然我们俩都死定了。”
罗聿一把撕开塞德里克的祭袍和衣裤,手指沾着上面的鲜血探进火热紧致的穴口粗暴地扩张着,压抑着沉重的喘息低笑道:“那种病要至少十年之后才能杀掉我们……管他干什么呢?你我都未必能活到那个时候。”
“如果……真的活了那么久呢?”塞德里克一边痛苦又愉悦地抽着气一边攥紧了罗聿同样染满鲜血的西装外套,“我以为你会……嗯……希望是我来杀掉你,至少你的眼神是这么说的……”
“是,没错——”罗聿跪在塞德里克身上,用手强硬地掰开他双腿,把滚烫如烙铁的欲望抵在潮湿瑟缩的穴口上摩擦着,“——我期待你在那一天尽可能粗暴地对待我,因为我马上就要这么对待你。”
一进到底的快感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塞德里克猛地向后一仰头,后脑勺险些撞在床柱上,被罗聿眼疾手快地用手托住了,顺势俯身和他重新深吻在一起。不断入侵口腔的灵巧舌头和粗长坚硬的狰狞性器同时深入两路并举,能进多深就进多深,直到整根没入、抵达那甬道的尽头——
——灵与肉最终亲密无间地严丝合缝。
回忆收束。
罗聿看着躺在自己面前毫无防备的塞德里克,手已经情不自禁地顺着宽大的衬衫摸进去,紧紧贴着牛奶般光滑柔软的大腿一路向上,掀开内裤的一角渐渐探入……
然后被一把攥住了手腕。
西敏寺圣徒的手劲他昨天晚上就见识过,看起来骨感的手腕实际上相当有力,骨骼和青筋随着施力浮现在洁白大理石似的肌理上,温热的血在大动脉中有节奏地鼓动着,罗聿无法抑制地想象着它被割开时该是什么样的绝景。
性欲、爱欲、死欲三者最强烈的时候是一致的。[1]
他终于明白了用刀而不是用枪杀人的美妙之处——那不是一味的掠夺,而是可以一点点感受生命的流逝,当怀里恰好是他狂热爱着的人时,几乎就像毒品一样令人上瘾。
“还没做够吗?”金色的眼睛只睁开了一线,“困死了……总共就睡了两个小时……”
昨天做到最后他直接昏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感觉被像个性爱玩具似的翻来覆去不知多久,现在身体里还很疼,他怀疑罗聿是真的一宿没睡。
罗聿克制地把手收回来,歉意地吻了吻他半睁半阖的眼皮,“抱歉,再睡一会吧。”
塞德里克是被一阵香味勾醒的。
很少有连环杀手在手刃仇人、和男朋友酣畅淋漓地做完爱、又睡了个回笼觉之后能在南非吃到正宗的广式早茶,塞德里克属于格外幸运的一个。
他怀疑如果罗聿一直这么会照顾人的话,假以时日自己会真的爱上他也说不定。
“你之前说过你父亲是在香港出生的,所以我猜你说不定也爱吃这个。”罗聿说。
塞德里克往嘴里塞了一块萝卜糕,含含糊糊地说道:“我没吃过。”
他饿的直接用手拿东西吃,但还是莫名给人一种非常优雅的感觉,罗聿仿佛看到了一只金色眼睛的波斯猫正慢条斯理地舔自己的爪子。
“我妈妈以前不会带我去庄园以外的地方吃饭,”他又夹起一个虾饺咬破了一点水晶皮,没注意到自己的措辞已经成正式的“母亲”变成了更亲昵的“妈妈”,“庄园的厨子只会做英国菜、法国菜和意大利菜,连肉夹馍都不会。”
他一口气吃了三个烧卖、两个叉烧包和一盘鲜虾红米肠才把筷子放下,罗聿用餐巾给他擦了擦嘴边沾上的油,没忍住像逗猫一样挠了挠他的下巴。
塞德里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罗聿艰难地忍着不笑,转移话题道:“你难得来一次开普敦,要出去转转吗?”
“你刚刚卖掉了一笔二十亿美金的军火,而我刚刚在别人的国家杀了人正在电视上循环播放,还有人随时可能对我或者你放冷枪。”塞德里克撑着头靠在餐桌边上,用眼神质疑“这么心安理得的出去玩真的好吗”。
“不想去看看好望角吗?”罗聿笑盈盈地看着他。
塞德里克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产生这种“想要带什么人去看看自己见过的景致”的念头,对于罗聿来说还是道:“毕竟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
说完之后罗聿没有再回答任何一个问题,不顾那些声嘶力竭的尖叫和求知若渴的追问直接坐电梯回了办公室,不出所料三分钟之后他的手机响了。
冷酷的声音从话筒那一头传来:“谁说要和你订婚了?”
罗聿听出了某种被强行压下去的暴躁,据此判断塞德里克真正想说的应该是“谁他妈说要和你订婚了”,只是碍于家教没骂出口而已。
“你现在在哪?”罗聿假装没领会到,“需要我去接你吗?”
“别岔开话题。我什么时候答应要跟你订婚了?”塞德里克完全没上当。
罗聿能听见那边有车喇叭的声音和风声,推测他应该是在来的路上,“一会到了记得再给我打个电话,我去侧门接你,现在正门走不了了。”
“罗、聿。”
“别生气,你之前体力消耗太大了,需要静养。”罗聿笑着又补了一句,“亲爱的。”
他听见塞德里克深吸一口气,说了句“你给我等着”,然后电话里只剩下一片忙音。罗聿气定神闲地把手机在办公桌上放下,对多米尼克道:“三分钟之内让人把我办公室收拾干净,他有洁癖。”
多米尼克:“……好。”
罗聿点开社交媒体,热搜前三分别是“罗氏二公子高调承认未婚夫”“罗氏董事长携夫人否认最新丑闻”“神秘美少年嫁入全港第一豪门”,一口气直接把“蓝颜祸水父子相争”那条挤出了热搜榜。
现在罗炀应该正捶胸顿足以头抢地,罗雅估计已经气的在家里乱开枪了……当然这些都不是主要问题,主要问题是塞德里克现在的处境本质上并没有改变。
不出所料的话,罗雪麟会二十四小时监视他以防他离开香港,即使塞德里克回到他身边也无法摆脱无处不在的眼线,毕竟罗雪麟在香港可以说是一手遮天。
但至少人回来了。
过了一会,电话再一次响了,“我到了,下来接我。”
“好。”罗聿举着手机走出办公室,多米尼克替他按下电梯键,“没遇到什么阻拦吧?”
“当然没有,”一远一近两道声音渐渐重合,“畅行无阻啊。”
话音落下的瞬间,电梯显示到达三十层,“叮”的一声门慢慢开启,一个身影出现在电梯正中央。罗聿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脸,一记干脆利落的上勾拳将他掀翻在地,多米尼克甚至连上去阻拦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塞德里克就直接跨坐在了罗聿身上。
罗聿仿佛听到了自己左臂骨头再次裂开的声音,忍痛挤出一个微笑,用右手抚摸上塞德里克的大腿,“……虽然我很喜欢你主动,但是骑乘位对于一个伤患来说多少有点太刺激了吧。”
多米尼克:“……”不是,为什么我每次都在啊?
塞德里克危险地眯起眼睛,单手拎起罗聿的领口,另一只手紧握成拳高高举起,“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亲、爱、的。”
“你太抢手了,所以我不得不早点预订上。”罗聿笑着抬起双手作投降状,“一纸婚约多少有点单薄,戒指我之后会补上的,这样可以吗?”
塞德里克冷静地想了想,觉得一左一右两块纱布太丑了,还是只揍左边吧。
几分钟后罗聿撕开被血粘住的纱布,对着镜子看自己脸上新伤叠旧伤,惋惜地叹了口气:“你怎么下得去这么狠的手的?”
塞德里克枕着手臂仰躺在罗聿的真皮旋转椅上刷手机,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这时手机显示来电,塞德里克接起来,“听我说,奥古斯特,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现在在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罗聿凑过去贴着话筒说道:“菲兹洛伊先生,他在我公司的大楼,暂时安全,不用担心。”
“嗯,”奥古斯特言简意赅道,“我反对你大学毕业之前结婚,不要走你妈妈的老路。”
塞德里克最讨厌他用命令的语气说话:“这是我自己的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又不是……”
“不是什么?”
“我爸爸……他……”塞德里克低下头去,声音越来越艰涩,“我见到他了,他不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