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1 / 2)
“她们以前好像就是这样。”引玉抓起莲升的手,往炉子上轻按,声音压得何其小,好像有丁点无辜。她扭头问那两个小孩儿:“晦雪天闹妖,是你们捣鬼?”
香满衣摇头:“我们二人不做坏事的呀,主子会不高兴,不高兴就会把我们丢去喂狗。”
云满路小声嘲谑:“也不知是谁,玩得不愿意停,到处跑跑闹闹,得亏主子不在,否则也不知道要被关几回黑屋!”
“无嫌将你们的念置入画中?”莲升与这两个孩童不相熟,问得单刀直入。
香满衣摇头晃脑说:“不呀,那人长了张凶相,我和她不对付,怎能容她放我入画!”
“你躯壳都没了,不是轻轻松松任人拿捏,什么不任不容的,由得你?”云满路尖言尖语,说:“当时还是主子恳请无嫌,你才得以留下万念,你看不惯无嫌,难不成也看不惯主子?”
“你、你拨弄是非!”香满衣急不择言。
“果然是无嫌。”引玉慢声。
“是我们不想就此泯灭,求她毁去我们尸身,趁早将我们灵识四分,置入一虚无永恆之境。”香满衣似乎想起了死前的种种,稚嫩的身躯痉挛了几下,喉头髮出小兽般凄厉的呜呜声。
云满路哼了一声,虽也颤了几下,嘴上依旧不饶人,说:“你恨不得和主子一起走,是我不肯,你拗不过我,如今事情都被你颠倒了!”
香满衣任由云满路嘲弄,又说:“我们万念皆已入画,隻余一念在芙蓉浦,全因我们想多守芙蓉浦一阵。此念上覆有无嫌留下的印,也仅此一念记着无嫌要我们传达之话,她令我们二人在印解时赶到晦雪天,找到大人!”
“如今又不见你烦无嫌了?”云满路贫嘴。
引玉愣住,问:“镜里的话是无嫌教你们说的?”
“是无嫌施了术,我们二人的念就算附上那画皮,也说不出其他话。”香满衣委屈道。
“省得你多嘴多舌。”云满路说。
“你们怎会认识无嫌,她去芙蓉浦作甚?”引玉俯身,手探向香满衣的鬓角,五指径直从对方莹莹面颊上穿过,这两个孩童果然没有躯壳。
香满衣不哆嗦了,嬉笑说:“碰不到我,我呀如今是残念一缕,这缕念一耗竭,我就不见啦。”
“画里有你残念万千,你又不只这一缕。”云满路推她肩说,“大人还等你回答!”
香满衣再度开口:“我只见过无嫌寥寥几面,她太难相处啦,她时而凶神恶煞,时而冷漠,模样怪极。”
云满路哼笑说:“你看见她就吓得屁滚尿流。”
香满衣接着说:“无嫌在芙蓉浦住过一段时日,她在时既不听曲,也不喝酒,单是四处闲逛。她走的那天曾和主子小聊片刻,主子神色难看,也不知是不是无嫌说了坏话。过后不久,芙蓉浦的新楼就起好了,只是那高楼只能远观,靠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