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1)
“该死,哪来的乞儿?”虚晃一招剑式,鲜少有慈悲心肠的凌拨云低喃了几句,以连自己都诧异的飞快身影,接住一边尖叫、一边大喊别杀错人的乞丐。那恍若无肉的重量让他眉头一皱,这乞儿是个风筝吗?轻得风一吹就飘上天。“好心的大爷,你杀你的敌人不用管我,把我往草丛一扔就行了。”她快吓掉那颗小小的胆。云日初并不是真那么善良,而是刀来剑去太危险,担心他万一刚好少了良心这玩意拿她挡剑,那她岂不死得无辜?欢欢说人不自私天诛地灭,该当小人的时候就不要强出头,命只有一条,要好好珍惜,千万别死得莫名其妙,做鬼都不知找谁申冤。丫丫也说,做人自私是天性,为不必要的陌生人送命是蠢事,没人会夸奖义行可风,只会笑人笨而已。所以就算他有良心,可刀剑无情的道理她背得很牢,一个没注意就挨上这么一下,她一定会痛到哭死为止。“闭嘴,小乞丐。”这声音真像女人,惹得他有些不安。普天下只有女人有本事叫她云日初闭嘴,但不包括他。“大爷,我很想闭嘴,可是我怕死呀!”唉!剑差一点划到她的脸。虽然她不是啥国色天香,好歹长得不吓人,她还要嫁人,不,还债呢!此刻她心中浮起的不是指腹为婚的未婚夫,而是担心该怎么还莫迎欢的银子。私逃没通知欢欢已是天理不容,借钱不还便犯了她的大忌,云日初想想就忍不住发抖,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要命,男子汉大夫夫哭什么哭,你娘没教过你英雄有泪不轻弹吗?”凌拔云抱着她闪身,避过好几道剑光。娘只教过她女子要格守妇道。“活得了才叫英雄,死了就不值呜值钱。”云日初的哭声让一干银衣侍卫气血逆流,当场有人口吐鲜血。“我警告你,小乞丐,再哭出声我就一剑了结你。”他当敌人是久战伤了内腑吐血,全然没料到是她的因素。“那你下手要准些,我很怕痛”一个剑光扫过,她下意识地抱往他的颈项。“小乞丐——”凌拨云的怒气中有一抹很缥缈的无奈。这不像他的行事风格,竟为一名全身脏得无一处干净的小乞儿心软,使得他生起自个儿的气。依照他以往的狠劲,阻碍他的人在不到近身十步内必定溅血,身首异位从无例外,因此江湖人士给了他一个封号——冷心剑客。即使他在江湖走动的次数屈指可数。“我住在扬州城,死后你若嫌麻烦呜就往那报个讯,会有有人来收尸,我叫云日初。”云日初!他不,她会是凌拨云惊愕地将目光朝其中一名伙伴瞟去。身着白衣飘逸的美男子似觉主子的视线停在自个身上,他略微侧过头一睨,一面应付节节逼近的大内高手。“爷,有事吗?”凌拨云砍掉一名想伤及怀中女子侍卫的手臂。“她说她叫云日初。”“不不会吧!她看起来像个小男孩。”而且发育不良。他小心地询问:“爷,你是不是搞错了?”玉浮尘当下怀疑起自己,难道这次他算错了?一个小乞丐!简直是讽刺,无法相信神算从不失误的他竟也会出了岔,算出个错字来。“告诉他,你的名字。”凌拨云用命令的口吻对着云日初说道。只顾着哭的她才不理会他天生的霸气,反正姊妹们的相公不就都是这类顽劣男子,她可不怕。“人家都快死了,你还吼我。”“谁说你要死了,你生病了吗?”他一急,蹬足一跃靠近玉浮尘。“阴阳,替她诊脉。”我!玉浮尘一脸为难“爷,我是阴阳术士不是大夫,你搞错对象了。”天呀!这哭声惊人呀!玉浮尘精通命理占卜,师承退隐多年的当朝国师神算子,极受朝廷重视。可惜他生性淡泊名利,不愿入朝为仕,跟在凌拨云身侧,似友似臣的相交十年有余,不曾有过贰心,但他却不精医术。云日初含糊的;问:“你你们谁收(受)伤,我会医理。”另一边正在奋战的黑衣男子看主子怀中抱了个小乞丐,护主心切的赶到,为他挡去凌厉的剑招。“爷,你受伤了吗?是属下护主无力,你责罚我吧!”“玄漠,我没受伤。”他微恼地想瞪穿一脸脏污又无知的云日初。一手抱着她,凌拨云单手应招游刃有余,唯一叫他徒生暗气的,只有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会儿说她快死了,一会又说她懂医理想救人,让他有一种被戏弄的怒气,却又狠不下心一掌劈碎她的天灵盖,矛盾得想杀人。大概因为她叫云日初吧!“爷,我看别再恋战了,咱们还是先脱身。”玉浮尘冷着脸看向凌拔云怀中的小乞儿。他不相信自己算错了,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爷对她的态度十分纵容,不似平日爷会有的举止。纵然府中有十余名侍妾,却未见爷有偏袒任何人,一视同仁的轮流传寝,不允许有争宠,腻了就赏给近亲手下,不曾有半丝留恋。今日的情况叫他疑惑,如此平凡的乞儿会是爷的最爱?不过她的哭声确是奇特吧!“阴阳、玄漠,就由你们陪银骑军过两招,我先行一步。”剑一扬,凌拨云退守三步。“是,爷。”于是,恭敬的两人招式略显凌厉,不再手下留情地护守主子离去,局势反向一面倒。虽然扰人心绪的哭声渐远,但银衣侍卫已有不少人内腑受创,再加上玉浮尘及玄漠诡异难测的剑招,为首之人高喝一声即撤退。因为他们要诛杀的对象已不在现场,没必要再与旁人纠缠不休。“玄漠,我真希望自己这次的预测是错的。”抹去剑上血渍,玉浮尘的表情十分阴冷。见敌人远去的身影,冷峻的玄漠微勾唇角。“江湖奇才阴阳先生也会灵则失蹄,这天下不乱也难。”“你在消遣我?”他冷冷一瞅,面如冠玉的美颜令人心动。“不敢,先生。”他口中言不敢,眼底的消色却明显可窥。客夜怎生过?梦相伴,绮窗吟和。薄嗔佯笑道,若不是恁凄凉,肯来么?来去苦忽忽,准待,晓钟敲破。乍偎人,一闪灯花堕,却对着,琉璃火。哭声渐歇,云日初的青杏双眸经由泪水洗涤后更见明亮,无邪的神色教人怀疑她断乳乎,不见丝毫惧意。云日初单薄的身子微颤,不由自主地抓紧唯一温暖的来源,凉风快速的由耳边呼啸而过,向来没有男女之别的她更加偶入他的怀抱。她被带坏了,在见到莫迎欢的第一眼起。“可怜的小东西,瞧你怕得全身发抖,我很可怕吗?”凌拨云难得放轻声音。有点想睡的脏污小脸仰起下巴。“你不飞了?那我睡一下,你别吵我喔!”“别吵你?”被漠视的感受让他感到不太畅快。“你根本不怕我,干么抖得像只怕生的野貂?”“冷。”说着,云日初把小脸埋进他暖呼呼的肩窝。凌拨云脸色微变地伸出手。“不许睡,我有话问你。”他的本意是想扯下腻人的小乞丐,谁知手心似有自我意识地抚上她松落的发丝,那一瞬间的温柔如涓涓细流,震撼了他的心。急急地缩回手,心中似有些失落,他头一次违背自己的意念抚摩她昏昏欲睡的眼睫。虽是意在唤醒她的意志,但是他很清楚手指的轻柔是在轻薄,满足不自主的私欲。“你好坏,都不让人家睡觉,我好累呐!”她刚刚推了近五、六里的车子,体力不支。累?凌拨云微愠“一路上是我抱着你轻点疾行,累的应该是我吧!”到底谁有资格喊累。“不一样。”云日初揉揉眼皮强打起精神。“哪里不一样?”好可爱的小动作,他露出一抹淡淡笑意。“你的武功高强,驮头老虎也不成问题,而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小乞儿,哪能相提并论。”云日韧暗自吐吐粉色的小舌头,差点暴露出女儿身事实,殊不知她自报姓名之初,早已被看破真实性别。“哈好个小乞儿,你知我是谁?”驮老虎,亏她那小脑袋想得出。她眨眨不解的清眸说道:“你不是人吗?”“我不是人?”凌拨云一愕。“你不想杀我了吗?”他一定是和欢欢一样喜欢折磨人,让她睡不成觉好累死她。“你那么想死?”他抚上她的颈间,握在掌心的纤细比他的胳臂还瘦小,她是没吃饭来着?继而心念一转,她本是四处飘零,餐风露宿的小乞丐,若能吃得胖才有鬼,看来他得好好为她补补身,抱起来才舒服。怜惜之色袭上他平静无波的俊颜,柔和了他一脸的刚硬、冷肃,像个正常的男人。“你好奇怪喔!要杀不杀地吊人胃口,我当然不要死喽!”她好不容易才溜出扬州城耶,怎可轻言放弃。想想,她又想哭了。“停止你的眼泪,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她的眼泪叫他心烦。偏偏云日初是被“吼”大的,对于他的冷言威胁毫不在意,尤其深觉被个陌生男子恐吓感到委屈,原本关不住的水闸更加放肆。一泻千里,无挂无碍地泪涌满腮,哭得让人心酸。“你你真是气死我了。”无奈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境况。心疼、不忍完全掩盖他的怒气,凌拨云气恼自己的手足无措,竟然不知该拿她怎么办,只能笨拙地拍拍她抽动不已的背。杀她!他下不了手、狠不了心。“好了,乖,别哭了,我不杀你就是。”该死,他变心软了。而他不乐见这情况。“爷,她怎么还在哭?”摆脱掉一场恶战,玉浮尘与玄漠施展绝顶轻功追上他们的主子。他们凭借的不是敏锐的观察力,亦不是相交多年的默契,而是断断续续的女子低泣声,说来令人汗颜,徒教英雄气短。“你们来想想办法哄她不哭。”“我们”玉浮尘和玄漠面面相觑,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他们几时沦为哄人开心的小侍?凌拨云又说:“你们看她哭得快断气,一张小脸涨成红土色,我担心她哭岔了气会无法呼吸。”担心!
两人脸色微讶。“爷,这不过是个身份低下的乞儿,以你的尊贵不该滥施同情心。”玄漠有些忧心的进谏。在他眼中,爷是至高无上,非一介平民可以污染,尤其是爷的反常。“玄漠,你逾矩了。”凌拨云音一低,双手仍抱着哭泣不停的云日初。“是,爷。属下知罪。”头一低,他退至主子身后三步。玉浮尘俊美无俦的脸皮无故跳动。“爷,也许是同音之误,请慎思。”他怎么瞧都不觉得乞儿适合爷,别说是身份上的落差有如天地,光是那张平凡的容貌就配不上爷,他十分自责占卜的缺失。那日闲来无事为爷排上一卦,封面出现十分罕见的虚卦,他一时不解地翻找命理古书对照,得两卦文。龙子宠爱来,福祸各自半;乌云罩日月,唯有云家女。凌志不得伸,云女险中求;为问红尘事,拔云见日初。这两卦文一问未来,一问婚姻。龙子宠爱来,意指爷身份尊贵,受尽圣思,无人可比。但是高处不胜寒,位高权重之人总叫人眼红欲除之为快,因此有福有祸,自是不能避免。而要破除乌云罩顶的劫厄,唯有姓云的女子。那第二则卦文就更不用明言了,摆明了凌拨云的终身伴侣必为云日初,此乃天定姻缘,凡人无力改写,只有顺从。“不管是否为同音之误,我要她。”凌拨云说得斩钉截铁。“这也好,爷的侍妾众多,增她一人亦无妨。”爷大概贪一时新鲜吧!玉浮尘自我安慰。“谁说我要收她为妾?”凌拨云尚搞不清自己的心态,只是不想放手。“你要玩弄她之后再弃之?”这点,玉浮尘就不太能谅解。凌拨云冷嗤一声。“这小东西要胸没胸,瘦得没几两肉,我会看上她?哼!”他的姬妾个个艳美无双,丰胸翘臀好不风情,尚无法留住他太多临幸,何况她的姿色是如此平庸。只是心里头老是犯喃咕,不把她留在身边,他放不下心。“爷的意思是”换他犯迷糊了。凌拨云傲慢地睥睨怀中人。“就留她伺候我饮食起居好了。”“我呜我不要。”云日初哭着反对。“为什么不要?”她怎么还在哭。“我我我没有伺候过人,为为什么要伺伺候你?”她在云家可是人人捧在手掌心的千金大小姐。玉浮尘半捂着耳朵说:“你可知他是何人?一旦跟了爷,荣华富贵伸手可取。”“我管他是什么人,就算是当朝皇帝我也不折腰,我我又不缺银银子。”以及荣华富贵。云家在扬州城是仕绅人家,家中田地万甲,每年税收十来万银两,年分三节必广施米粮、寒衣,是出了名的积善之家。和莫氏当铺相比较是略围色,但在扬州城可是大富之家,人人敬重云老爷子乐善好施,贫苦百姓都唤他一声云大善人。只可惜有财无丁,云家求神拜佛兼吃了三年长斋才盼来一个独生女,其受宠程度可想而知。保这次的终身大事,云家两老不敢用强迫的方法逼女儿上花轿,一再情商她的好友来当说客,期盼女儿有个好归宿。不然寻常人家的女儿一过十五,不是已为人妻便是几个孩子的娘,哪能如她一般逍遥惬意,无忧无虑的在莫家出入。当然,她的“特色”也因云老爷的善行而被乡里接受。“乞丐不缺银子?你倒挺有志气的。”凌拨云眉尾一扬,语带讥诮。云日初哭得有点喘地说:“你你不知道天下第一帮是乞丐吗?连大哥很照顾丐儿们。”“连大哥!”他不悦地问道。“连大哥很有名,你你不认识他?”倏地,她瞠大眼,用无法理解的眼神瞧他。被歧视的酸涩感让他十分不快。“这个姓连的是干什么的?”“你一定不是江湖中人,连丐帮帮主都不知晓,连大哥是有名的逍遥神丐,五湖四海任他游行,是天下最快乐的乞丐。”云日初眼中进出的羡慕光彩和崇拜口吻,听在凌拨云耳中很不是味道,不就是一个乞丐头,值得她大肆赞扬吗?他是鲜少涉足江湖,也从不主动和江湖人士打交道,自然不熟悉江湖中人的动向。以他的身份在江湖走动易引起非议,每回出府视察自己的封邑,总是刻意低调处理,以免招惹不必要的是非,让奸佞有机可趁。如同他刚才遭遇的银骑军。凌拨云是当今圣上第九个皇子,和太子同是皇后所出,当年因战乱遗落民间,为当时的凌将军所拾,一养便是二十载。为感念凌将军养育之恩,以及他未有子嗣,因此并未改回皇姓,为凌家延续香火以报其恩。但再怎么说,皇上和皇后恩爱有加,非其他嫔妃所能取代,所以对这个失散二十年的幼子也特别宠爱,在无功勋之下封地受爵,好不威风。他封号为威远侯,人称九王爷。不过,有得必有失,引起仅次于他受宠程度的十三皇子妒心,背地里欲除他以夺回皇上的偏宠,处处找机会下手。银骑军便是十三皇子特别从大内高手精挑而出,意在对付不住在宫内的九王爷凌拨云。目前十三皇子的精兵队正驻扎在附近的小村落内,也就是云日初遇到那位崔老伯的村子,仗势欺人地强抢粮食和貌美年轻的女人狎玩,等着他走出王府而诛杀。“你和叫化子头交情很好?”很好的定义是什么?云日初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望着凌拨云严厉的脸。“连大哥对我很好,他从来不骂我。”不像欢欢和丫丫常吼她。才离开两天,她已经开始想念她们在耳边吼她的大嗓音。“哼!再好也只是一个乞丐,会比在我身边吃香喝辣的好吗?”还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他的话让玉浮尘及玄漠紧锁眉头,爷分明在吃醋嘛!“可是我不在你身边也一样吃香喝辣的呀!五个铜板就可以吃一碗道地的四川麻辣面。”三个男人当场眼凶眉竖,这像话吗?她应该没那么天真吧!听不出真正的含意,一碗五个铜板的麻辣面哪能和御厨的手艺相比?虽然同是吃香喝辣的,口感却相差甚远。“跟在我身边可以享受更好的美食、华服,珠宝、翡翠、玛瑙、珍珠更是一应俱全。”他不相信乞丐头能提供她这些。云日初微微抽抽鼻头地回道:“那些全是身外物呀!我才不要为了这些庸俗的东西失去自由。”侍女呐!就算是爱财的欢欢也不一定肯要,除非换成白花花的银子。“你把人人费尽心思弄上手的宝物当庸俗之物!这是故作清高吗?”抑或是愚蠢?“你放开我啦!这样搂搂抱抱很难看耶。”他的手劲好大,快折断她的腰。呜好痛哦!“不会比你哭啼不止的丑模样难看,你打算哭多久才过瘾?”他竟为她眼角的泪动心,真是见鬼了。云日初边哭边认真的思考,突然冒出一句令人吐血的话。“你还要不要杀我?”凌拨云的冷静被她搞火了。“你是故意和我唱反调是不是?”“如果你不杀我请放手,我还要赶路呢!”天快黑了,她得找个住宿的地方。“赶路!”他头顶开始冒起白烟了。“听说这儿不太平静,你们看起来很有钱,最好去躲一躲。”咦!他的脸色怎么变成青椒色?躲一躲?很有钱?这妮子说话够伤人。“你想去哪里呢?”“嗄!我得想想。”云日初低下头用力地想。“你该不会是居无定所,随处而安以乞食为生吧!”凌拨云眉敛怒气。“我有带馒头。”她灿然一笑地拍拍小布包。好灿烂的笑容,他为之失神地怔了一下,几乎想将她美丽的笑颜收藏在香阁,一世不厌倦。“爷,天色不早了,咱们是否该启程回府了?”玉浮尘提醒着。“呃!”他略微掩饰的重咳几声。“阴阳,你先行一步吩咐下人把浣花院整理整理。”“浣花院!爷要带她回府。”这怎么成?她是一个小乞丐耶?“是的。”云日初挣扎地挪挪身子。“我不要跟你回府啦!人家真的不会伺候人。”“那就让人来服侍你吧!”凌拨云一句话决定她的命运。“嗄!”没有选择余地,云日初这个平凡女子竟然被“抢”她想哭却哭不出来,太诡异了。浣花溪上挽纱女,容颜胜雪伴君眠。不知身是客来或是怜花人,一朝梦醒,杜鹃啼血五月天,无人问。“这个没血没沼没心肝的死云云,一声不响地说走就走,太不把我放在眼中了。”她竟敢卷款潜逃。“对呀!要私逃也不来打声招呼,好歹咱们这么爱护她,找到她人非揍一顿不成。”两个气呼呼的女人在云家拍桌敲椅的,一致谴责不够义气的云日初,要走也该通知一声,她们好去“保护”她。三从四德她们没读过,出嫁从夫当笑话、“丫丫呀!是不是我们太纵容她?”云云居然没叫她一起走,没有一点姊妹情,还有她可爱的银子。杜丫丫笑得很虚假。“欢欢,我好担心云云的安危,咱们去找找她吧!”“呃!好吗?咱们都是弱女子耶?”莫迎欢说得更虚伪,眼底闪着兴奋。两个安静的男子同声发出咳嗽声。“欢欢娘子,我们尚在新婚期间,不宜远行。”她又不安分了。“丫丫,应夫人说得是,你们是弱女子,这种劳心劳力的粗事就交给鄙人去做吧。”“鄙人”很认命地甩甩绿竹棒。“是呀!各位。就交给丐帮吧!”连祈风苦笑地接受来自两方的压力。一方是怒视,一方是感激,他纺解决了这件事后,定要卸下帮主重担去大漠隐居。他被压榨得够久了,自从遇上小气财神莫迎欢及爱“逛”屋顶的杜丫丫,还有爱哭成性的云日初之后,他就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