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伪君子(1 / 2)
后腰抵着桌角,程有光伸手往身后摸去,alpha没等他摸到一个烟灰缸或者别的什么能够反抗的武器,扯住他的长发。程有光痛叫一声,头皮几乎被撕裂。那人扫开桌子上所有的东西,按他在上面后入。小腹磕得发疼,连同体内不断上涌的快感,把他骨子里最后一丝力气也抽走,只能趴伏在桌面上微弱地呻吟。直到咸湿的液体滑进唇缝,程有光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一直在哭。强烈的羞耻和愤怒让他喘不过气来。
阴茎朝深处一下下地凿,撬开紧闭的宫口射精,滚烫的精液溅射在肉壁上,程有光哆嗦着,前面不甘不愿射了出来,明明没有得到任何抚慰。他杀人的心都有了,疯狂挣扎。
alpha掐紧他的脖子又是狠狠一顶,膨大的阴茎根部刮过脆弱的生殖腔口,那圈软肉不堪重负地痉挛起来,里面吹出一大股潮液。程有光呼吸停顿了一下,视线因窒息和高潮一阵发黑,晕了过去。
醒来时他两条腿搭在对方腰上,阴茎毫无廉耻地高高翘着,冒出湿漉漉的腺液。alpha不停在他后颈处嗅闻,伸出尖牙摩擦皮肤,似乎怕他乱动,四肢紧紧禁锢着他,根本就是个满脑子只知道交配的动物。程有光想骂人,嘴里的脏话都被撞散成带着哭腔的喘息,回想昨夜的一切,他闻不到信息素,没看到对方后颈肿胀的腺体,站起来比他高的身材,也没听明白前台的询问:“需要抑制剂吗?”而那抑制剂就他妈的在他手边。
但是他妈的,够、不、到。
程有光努力说服自己摇着屁股迎合对方的动作,紧紧盯着那只抑制剂,身体却不自觉沉溺在情欲里,被快感折腾得头脑发昏,身上热腾腾发了一层汗,湿发贴着皮肤。alpha渐渐放下戒心,把他转过了身亲吻。程有光趁机夺过针剂,朝对方后颈狠狠扎了下去。
alpha瞬间安静下来,程有光挣开他,那张脸近在咫尺,冷笑一声——很好,还是认识的——一拳砸上对方的鼻梁。
在抑制剂生效的那一刻李镶玉就找回了所有意识,紧随而至的是剧烈的头痛,他扶住旁边的桌椅喘了口气,见程有光腿根淅淅沥沥流下的精液,脑子懵了。猝不及防挨了一下,李镶玉擦了下鼻尖,滴滴答答地冒血。紧接着又是一拳,李镶玉没有躲。
我闯祸了。他意识到,说道:“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过来,看看你干的好事!”
程有光指了指锁骨处渗血的牙印,下移到腰腹大腿青青紫紫的掐痕。他被宠着长大,哪里受过这委屈,一一看过去,昨夜糟糕透顶的回忆又涌入脑海,越想越气,不知道哪儿来的底气,脑子一热,扬手抽了对方两巴掌。
他虽然是beta,但常年锻炼,力道不小,李镶玉两侧脸颊微肿,又说:“对不起。”在第三下到来时甚至主动侧过脸让他抽。
发泄够了,程有光停住手,手掌隐隐发疼发烫,心情更差了。
“你……”李镶玉迟疑地张了张口。
“闭嘴,别说话。”程有光一听他声音就耳朵发麻屁股疼,“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你可以滚了。”说完,把自己摔上床。
李镶玉没走,站在床边,模模糊糊说了些什么。程有光不耐烦,他太累,强迫式的性爱和痛快的发泄让他身心俱疲,连自己昨天才失恋都忘了。挥了挥手让他滚,卷起被子裹紧自己,脸埋进头发,睡了个昏天黑地。
梦里还是被翻来覆去地操,程有光几乎要感谢那个吵醒自己的电话。
除了他爹,没人敢在这时候打扰他。
“现在在哪儿?”
程有光皱着眉头环顾四周,“宾馆。”场面淫乱的可以。
“又出去鬼混了?”他爹在对面轻笑一声,“现在感觉怎么样,昨天喝了多少酒?我现在让人去接你?”
“不用了。”程有光习惯性回答:“让我弟来就行。”
“你是想让他抛下学业不管,专程跑两天的路来接你回家?小光,任性也要有个度。”程鎏桥顿了一下,继续道:“金州的事儿你应该已经想通了吧,现在考虑的怎么样了?”
程有光不再执着于和金州的感情,可不代表他想和那些alpha其中的任何一个结婚。他忽然觉得和父亲的对话变得索然无味。
“我不想结婚。”
程鎏桥对这个答案不大满意,劝道:“即使不为终身大事着想,也应该为家族利益着想呀。”
他强调说:“你别要求太高,现在洁身自好的alpha太少见了。”
应付过催婚,程有光还想继续睡,刚躺下觉得肚子好疼,肠子纠缠着绞在一起。嘶着声回想,猛然反应过来那人成结时他挣扎得太厉害,不知道是不是被刮破了宫口。
“我操!”程有光一下从床上蹦起来,醉酒的大脑彻底清醒了,浑身冷汗。
拉开帘子,阳光直射进来,所有衣物都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床头柜上,记得刚进房门自己就胡乱扒下来随手扔了。程有光想抽烟,弄出一支点燃了嘴唇叼上,吸了半根,低头定定看向自己的肚子,小心翼翼拿手碰了一下,果然鼓鼓囊囊的。
那人不光成结,还射了他一肚子精液,现在生殖腔口闭合,出不来了。程有光捏了下拳头,掌心湿冷,勉强冷静下来。
他得去避孕。
光是套个短袖就腰酸背痛,程有光很后悔没多给那人两拳,最好打得他满地找牙。衣服旁边放着一沓钱和标注了联系方式的名片,姓名李镶玉。大致扫了几眼,对方说可以再次联系,商量赔偿事宜,还有一些注意事项,比如避孕和怎么养护身上的淤青,接着又言辞恳切地道了歉。这会儿态度倒好,发起情来这么禽兽,怕不是个伪君子。程有光心想,alpha都这样,说不定还会在心底嘲笑他身体淫荡,连对强奸自己的人都能张开双腿。
话说这个名字……李镶玉,他父亲合作伙伴的小儿子,好像是个私生子。两人高中接触过,记得那人又高又帅,成绩优异,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很好说话——简直是每个豪门少爷的模范榜样。说不定也被他爹列入了他的未婚夫候选名单里。
不过。程有光撇撇嘴,弹了下烟灰对中年模样的beta司机说道:“alpha到了床上都一个样,纯粹是发情的动物而已。你说是吧?师傅。”
成结后避孕相当麻烦,要打开宫口清洗宫腔。程有光一听吓傻了,哪知道自己只是想猎个艳却闹得要动手术,蔫蔫窝在椅子上等。
轮到他了,护士怜悯地看着他,小声叹气说:“又是那些混蛋alpha干的。”
程有光躺在手术台上,看到墙壁上流产引产的手术过程图和各种锋利的手术用具心里直哆嗦,被分开双腿,熟悉的羞耻和委屈又涌上来,眼泪在眼眶里转个不停。护士姐姐在旁边柔声安慰:“只是避孕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很快就过去了。”麻药起了效用,很快程有光在她的低语声中不受控制地入睡,梦到身下流出大滩的血,妈妈声音低低地哄他,突然一根粗大的钢筋洞穿了她的头颅。
噩梦将他唤醒,宫口还有被强行打开的不适感,肚子也有点疼,不过没必要住院,程有光一刻也不想待在这个地方。深吸一口气,无力地滑下床,勉强站稳,一缕头发粘住了脖子和肿胀破皮的乳尖,这才发觉自己浑身冷汗。
出了医院,不知道该去哪儿,在门口呆站了好一会儿,手插进兜里下意识想掏烟,摸到那张名片。程有光看了两眼,心头火起,愤恨地把东西撕了扔进垃圾桶里。
医生说他来的不算晚,再喝点药,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五。这要是还能怀孕,李镶玉就等着被他绑过来操上个三天三夜吧。
金州知道自己给程有光的打击不小,程有光肯定要闹,至少三天不会搭理自己。一夜过去,心下已经琢磨起了哄人的法子。没想到会接到他的电话。
“接我。”说完就挂断了。
“哎?”金州泡温泉泡的正惬意,闻言又好气又好笑,“倒是告诉我地址啊。”
“出什么事了?”
丈夫见他起身,扑上去从后面抓住两条细白的胳膊,亲吻颈后,又留下一个红艳艳的吻痕。金州还挺喜欢他温存的举动。把人轻轻推开,用毛巾擦拭身体,“朋友有事。”
alpha没有多问,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注意安全。”
找到人时程有光正坐在花坛上抽烟,烟灰落了一地,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有点烦躁和落寞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金州走上前,戳了一下beta的脑门儿,“理理我啊大少爷?”
程有光抬起头,再也忍不住委屈,噘起了嘴巴:“你来得好晚。”
“是我的错,路上有点堵。”金州微笑着点点头,见他唇色苍白,血色从一张红润的脸上褪尽了,眼睛也没什么神采,“脸色怎么这么差?”
程有光没回答,咬着烟站起身,手搭上金州的胳膊,习惯性想缩进他怀里要抱抱,突然注意到金州颈间的吻痕,想起对方已经是有家室的oga了,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放肆。于是放脱了手,拍了拍金州的肩膀,一副气闷的表情。
金州一眼就看出了他在别扭什么,“没事,抱还是可以的,做就不行了。”
程有光冷哼一声。
脾气。金州笑着叹了口气,张开双臂抱住他,程有光赌气,假意挣了两下,金州又抱回来,轻轻柔柔地抚摸他的脊背和后颈。程有光僵了好一会儿,差点就忍不住要回抱了,心想怎么还不道歉?快给我个台阶下啊,就这样简单地被哄好也太没面子了。
“原谅我吧?少爷。”金州盯着他微微发红的耳尖,轻声说道。
程有光立刻被顺好了毛,心里舒服了,紧紧抱住金州,脑袋一个劲儿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oga颈窝里钻,“有人欺负我。”
金州等他下文,程有光扭捏着不肯讲,突然肚子咕咕叫个不停,瞬间涨红了脸,恨不得把自己埋了。金州忍笑哄大少爷上了车,开车来到一处僻静的场所。丈夫经常带他过来,环境很舒缓放松,有些菜品的味道程有光一定喜欢,更重要的是卡里刷走的不是他的钱。
和侍者交代完,回头看程有光站在门口,低落地说:“你现在已经不需要我的钱了。”
金州心软了,他发现自己即使做好了和程有光保持距离的准备,还是不忍心看他有一星半点的难受,“这是他的卡,不刷白不刷,不过如果你想替我付账,我也很乐意。”
程有光脸色好了一点,“好啊,你想要什么呢?”
“八千万。”
“八千万?你去赌博了?!我都说了再爱财也不能走这条路!”程有光吃了一惊,金州眨了眨眼睛,“你就说给不给吧。”
“我需要知道你要做什么。”程有光说,“然后给我一点……时间。”
“八千万买你一张嘴,能让你受了委屈还憋着不说的事儿可不多,到底怎么了,你爹又给你压力了?这回又想你嫁给哪个alpha。”金州双手交叉支着下巴问道。
程有光噎了一下,饭菜上桌,抓过一只鸡爪,他肚子还在疼,被金州这么关切地看着,吃着吃着就又想哭。推开盘子想说不吃了,又觉得饿得慌,不吃岂不是亏待自己,于是把那一整盘鸡爪放到面前,连筋带肉地嚼,想象自己是咬碎了李镶玉的骨头。
“牙口这么好。”金州微微挑起眉毛。
程有光模糊不清的记忆倏忽清晰起来,摸了摸后颈。妈的,昨夜那个傻逼alpha是想标记自己的,大概是没找着腺体才没下口。不和金州骂一骂难解心头之恨,“我说了你不许笑话我。”
“小倒霉蛋儿。”金州听完摇摇头,抽了张餐巾纸给他擦眼泪,“他既然成结了,那就是没有戴套,你体检做了没?”
程有光嚼骨头的动作一顿,直愣愣地看着他,“忘了……”
金州是个好脾气,和程有光认识六七年统共只对他发过三次火,第一次是质问程有光不戴套就要做,那时候程有光还是个只顾自己爽的小混球,开荤没多久,莫名其妙被金州凶了一通还是很委屈很不服气的,抓着那团屁股肉要往深处戳,反倒被oga打了屁股。他性格多少有点欺软怕硬,没见过这么不好惹的站街o,边掉眼泪边退出来问套子是什么。第二次是金州意外得知程有光喝得酩酊大醉,稀里糊涂被另外几个狐朋狗友拐着参与了一场裸体派对,把人狠狠训斥一通逮去医院做检查,勒令他以后不许乱搞。
第三次就是现在。
各项检查结果都没问题,金州余怒未消,单子攥成皱巴巴的一团,程有光扒拉着他的肩膀在他胸前蹭来蹭去,“我下次会注意的啦。”
“没有下次。”金州说,“这段时间你先别回家了,在我那住一段时间,把身体养好。”
“怎么,你老公不介意啊?”
“管他介不介意,大不了以后离婚,拐点儿财产跑路另找有钱人。”
知道金州物色了多少人选经过了多少努力才成功嫁入豪门,程有光愣了一下,“你肯定爱我爱到想给我当妈妈吧金州?”
“别这么叫我。”
“爸爸。”程有光笑嘻嘻地喊。
“走开啊啊啊。”
金州的老公叫谢缘照,和金州订婚前,程有光的未婚夫候选名单上有他的名字。alpha主动和程有光握了握手,很客气的样子,得知两人已经吃过饭之后叹了口气,系上围裙。程有光见他反手拽着金州进了厨房,突然有点难受,心上像有只小虫子在啃。
这人在给我下马威,我就是个傻逼才会过来。程有光越想越气,偷偷溜出了门。
两瓶酒下肚,程有光突然想起来今天医生告诫说要戒烟戒酒,有些烦躁地放下酒杯。要是再找不到合心意的alpha,不出半年绝对要被塞进门当户对的豪门相夫教子,这不如直接杀了他。
侍应生低着头单手给他倒酒,程有光仔细看了两眼,那人左肩似乎伤了。侧脸挺陌生,“喂,你,抬起脸给我看看。”
程有光名头很响,任性妄为在这帮少爷小姐里数一数二。郜乌初来乍到,心里没底,自觉倒霉,微微抬了下眼直视对方,入眼一张极漂亮张扬的脸。不知怎么,觉得程有光长得莫名眼熟。
程有光直愣愣地看着他,眼睛瞪大了,“……好帅。”
郜乌有些失笑,他第一次遇见这么直白单纯的反应,想来不会太难应付。这时有人找过来,让他准备准备下去唱歌。
“今天换了款式,想必大家的反应会更热烈。”
郜乌嗯了一声,对着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相比这件远处来看和绳缚无异的皮衣来说,刚刚那露腰露屁股露大腿的侍应生服实在是太保守了。不过既然都来这里了,不就是来卖肉的吗?他需要钱。
“很好。”经理的语气相当满意,“就这样,不要有太明显的表情,他们就喜欢你冷着脸。”
工作结束后郜乌几乎精疲力尽,仔细叠好经理给的演出服,万一弄坏了他可赔不起。换回自己最正常的衣服,正要走,被程有光喊住了。刚刚他就注意到这个漂亮的beta一直在台下很认真地听,只中途出去接了次电话,回来就疯狂喝酒。
“你,那条胳膊怎么回事?”程有光努了努下巴,模样挺盛气凌人的。
“被砸伤了。”郜乌道。
“谁啊?”
郜乌看出他醉了,说:“如果少爷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程有光脚下一个踉跄,郜乌下意识接住他,一具滚烫的身体贴过来。犹豫间,怀里的人忽然被一把拽了出去。程有光立刻认出是谁,闹腾起来,雒商手忙脚乱地哄,抽空冲郜乌挥了挥手,“谢谢,你可以走了。这个月会多给你薪水。”
程有光酒醒了一点,指着雒商问:“你不是出去旅游了吗?”
“我听说金州和谢缘照的婚宴办了,猜到你这几天会来,提前赶回来了。没想到你昨晚没来,我居然猜错了。”雒商说着说着,改拥为搂,徘徊在腰际的手指钻进衣摆滑了进去。
“你干嘛?”程有光高声喊道,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挣扎起来。
“乖,乖。”
雒商连忙顺着他的脊背抚摸起来,程有光安静了,任他摸猫似的顺了半天,喉咙里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你手法真差。”
雒商揪住他的后颈皮,“啊?”
程有光浑身剧烈抖了一下,“啊!”听起来像撒娇的呻吟。热血直顶脑门,他愤怒地抓开雒商的手,毫不犹豫扇了他一巴掌,“你个流氓!alpha全是流氓!!!”
“是是是。”雒商捂着半边脸笑,“小光,让我上一下呗?”
“滚,你有病吧,有本事和我结婚啊。”
程有光虽然醉了但不至于变成个傻子,骂人还是很利索的,“一天天的老说要娶我要追我,怎么从没见你上门提亲?!”
“我也想啊,可这不是我家配不上嘛……你爸爸不会同意的。”雒商无奈地说。
盯着程有光灌酒,在到会呕吐的量之前雒商不让他喝了。程有光醉得十分彻底,眼尾熏红,黑黝黝的眼珠子直直瞪着虚空。看着有点吓人,不过雒商知道这个状态的他其实很乖巧也最好摆布,压着程有光在人耳边轻声问道:“真不行啊?就一次。”
“不。”
“小光,我说真的。”雒商坚持不懈,“你还没被这么伺候过吧,很爽的,相信我。”
“哦,那你为什么不给我上呢?”
雒商心想真不好糊弄,“alpha本来就不适合被操,但是beta适合啊。”
“我不管,我不给alpha上。”
“腿交呢?”
“也不给。”
“口交呢?”
“想得美。”
“哎。”雒商懊恼地叹了口气,“那我给你舔,行吗?”
“好啊。”程有光说,“先舔我鸡巴和胸,多舔一会儿,然后舔我脖子和腿,然后要一直亲我,亲我……”他皱了皱眉头,“不行,脏脏的。你要先亲我,然后再舔我鸡巴和胸。”
雒商笑出了声,“你硬得起来吗?”
“好烦,不喜欢和你上床,你每次废话都这么多。”程有光骑上他的腰,“舔我,舔我舔我舔我。”
“好。”雒商柔声道:“别急。”
“嗯。”程有光乖乖应道,任由雒商褪去彼此的衣服。对于alpha来说,口交是个相当有难度的挑战,接纳另一个人的性器官,让对方插入自己的口腔甚至喉咙,在内里射精。一开始雒商也是有很强烈的屈辱感的,但是对象是程有光就忍下了,直到现在,他对此已经完全能忽略不计。
精液无法吞咽下去,雒商取了纸巾吐掉,喉咙口因为过度的插入和摩擦有些疼痛。程有光脑子晕晕乎乎的,从高潮中恢复力气,扑到雒商身上幸福地抱住,“雒商,我要做爱——”
“我给你找几个人?”雒商趁机抓了把他的屁股,被拍开了,“别摸我屁股。还有,我只要漂亮的oga!”
他念到最后一个音很像鸭子叫,雒商捏住那张因为没有立刻得到回应而扁起来的嘴巴,程有光迷茫地眨了下眼睛,没抢回自己的嘴。雒商说:“再学一声鸭子叫。”
立刻被瞪了一眼,“嘎!”
雒商笑着松手,手指上留有一道牙印。
夜深,程有光眼睁睁看着金州闯进房门,把自己从几个oga怀里捉了出来,接着扇了雒商另半边脸。程有光刚想说不关他的事,被金州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瞪得闭了嘴。
“你不要命了?刚做完避孕就想着找些不明不白的人做爱?阳痿都是小事,万一染上性病悔不死你!我和你交代了多少遍了?”金州气得脸色铁青,也顾不上谢缘照了,反锁上房门,把程有光按在床上抽屁股。
程有光想反挣扎,被揪一下后颈皮就浑身瘫软,回头不服气地叫道:“你欺负人!”
“程有光!”
程有光让这声喊得心脏一抖,声音立马弱了下来:“我戴套了,再说……谁让你结婚了不管我的。”
金州愣了一下,一阵沉默。程有光见他不说话,又联想金州的老公还在外面看笑话,脸都丢尽了,这下心里真的难受起来,低着脑袋怄气。
叹了口气,金州在他面前蹲下,捧住他的脸,彼此直视,认真地说:“我没有不管你,也不会不管你。”
“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很爱钱,为了钱我可以什么都不管。唯独不会不管你。否则,我早就和你在一起了。以前,你想用钱引诱我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一直没有接受你的引诱,为什么?我想你知道。”金州说:“你爸看中门楣,而我一无所有。更何况,你还没有长大,没有养活自己的能力,一旦我答应你,你就会被断掉经济来源。你吃不了苦,在没有金钱支持的情况下,你的喜欢能持续多久呢?场面不一定会难看,但是现实一定残酷。为了我们,以后不要喜欢我了,好吗?”
程有光点点头。
金州摸了摸他的脑袋,他知道程有光既然答应了那就一定会做到,接着问道:“还有什么事?我觉得你不至于因为我就变成这样。”
程有光一瞬间痛苦地皱紧了眉,额头抵上他胸口,脸埋进去。金州先是疑惑皮肤上的一阵濡湿,随即意识到,是程有光在淌泪,颈侧和手背都用力得绷出青筋,仿佛在极力忍耐什么。他这幅样子把金州吓坏了,“怎么了?小光。”
程有光蜷缩在金州怀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委委屈屈地开口:“别他妈喊我小光了。”说话都带着鼻音。
“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问我是不是酒后乱性了?昨天,我白天和下午的行程都是正常的,去和朋友聚完会之后参加你的婚礼,在那之后去喝酒,然后和一个alpha进了酒店。他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再监视我……但是,这算不上什么要紧。”
程有光一发现被他爸监视就会爆炸,如果这都算不上什么要紧的话。金州心里一沉,小心问:“那他还说了什么?”
“他问我是不是被插入了——插,入。说我没有贞洁了。”程有光直勾勾地盯着地板,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咬牙说:“我他妈根本不在乎这玩意儿,贞洁就是个狗屁。”
贞洁。对金州来说,这个词太熟悉了,遇到程有光之前,他拿它当做资本,身体没被使用,就说是处子,身体被使用了,就说是熟夫——淫荡,紧致,水多——你情我愿的钱色交易,只要那些人手里攥着钱,就能用鞋跟踩他的脸。程鎏桥嫌他不干净,不知检点,金州只把他的话当个屁放了,觉得不过是有钱人居高临下的审判而已。
但是一个父亲对儿子这样说?
怀里的人渐渐平静,停止抽泣,脑袋一个劲儿往自己颈窝里蹭。金州定了定神,“程有光。”
“怎么啦?”对方说,“摸我。”
“无论如何,酗酒和嫖娼都不能作为发泄的手段,这是我之前教你的。”
程有光蒙了一下,下意识要逃,被一把揪住了后颈,两指极富技巧地抓挠。明明没有腺体,反应却出乎预料寻常的激烈,程有光哭起来,“啊!我不跟你玩了,你欺负人,啊!”
他叫得太惨,金州耳朵嗡嗡的疼,屈指往他脑门上敲了一下,“好了,别叫了,真想让我离婚啊?我还没打你呢。”
程有光捂着额头,自觉对不起金州,看着他怯怯地说:“我和他道歉,然后回家去。”
金州心里揪了一下,说不上到底哪儿不舒服,总之浑身都不大对劲了,拇指按上程有光微微皱起的眉心使劲揉松,“这种话以后别说,你应该说:‘那就离婚,把钱骗到手之后我们分赃。’”说完他舒了一口气。
“金州……”
“嗯。”金州心不在焉地应声,视线忽然凝聚在他的腰上。
“你果然超爱我。”程有光抱住他的胳膊晃来晃去,很是自恋地说:“你这么爱钱,还愿意和我分赃,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你愿意的人了,对吧。”
“……”突然有点心疼赃款。
“对吧对吧!”
“对啊对啊。”金州头疼地推开程有光的脸,“别冲我噘嘴。”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听话我揍你。”金州捉住他的手臂翻来覆去地看,压抑着怒气问:“你怎么没告诉我身上有伤?以前不是被蚂蚁咬一下就喊痛吗?怎么现在不叫了?”
“丢脸。”程有光小声说。
金州担心再多问一句会忍不住继续把人按在床上抽,抽到他服为止。命令他脱掉衣服趴在床上。明明没怎么下力气,却三两下就将那两瓣屁股肉抽得泛红。更别说经过一夜,藏在皮肉底下的淤血都显露出来,浑身青青紫紫的。尤其是程有光本来就白,更衬得一身伤痕惨不忍睹。金州看着看着,有种想抄起家伙打断那个罪魁祸首alpha的双手的冲动。
程有光异常乖巧,任凭摆弄。连搓药酒的时候都没有喊痛。
说实话,金州更喜欢他表现得娇气点,但是这次必须让他长记性,故意不像以前一样,嘴上手上都贴贴心心的,看着异常冷漠。
金州抬起头,看他嘴巴噘上天的样子差点笑了,立刻正色道:“别这副表情。下次有事要及时告诉我。还有,以后不许酗酒,抽烟,嫖娼,包括稀里糊涂的艳遇。”
程有光想了一下,委屈地开口:“今晚你真让我回去啊?还是忍心把我扔去住宾馆?”
“你在这儿睡。我去和他睡。”金州拍拍他的头,出去顺便带上房门。卧房里亮着一盏温暖的台灯,谢缘照正在看书,侧脸有种沉静的味道。金州脱了鞋上床,凑到alpha跟前,刻意抬了点嗓子喊:“老公,我回来啦。”
那只手把书放到一旁,顺着细白的大腿滑到腰上去。金州在他身上跪坐下来,屁股故意压着腰胯处,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朝脸颊上亲了一下,“做吧?”
谢缘照微微抿了抿唇,没被糊弄过去,“你们之前是性伴侣?”
这一刻金州脑子里闪过了很多。他和谢缘照没认识多久,因为对方颇有诚意的邀约和真金白银的彩礼,金州最终舍弃了和另一个富家子弟建设了很久的关系,同意他的求婚。虽然谢缘照不曾过问他的人际交往,也不关心和干涉他的生活,但是不代表对方不介意自己和程有光的事——更何况他们已经表现得如此明目张胆——金州自己都惭愧有些过分。看来,真的要做好离婚的准备了。明天就和程有光商量找个金牌律师来给自己打离婚官司,争取多瓜分点财产。金州暗自点头,仿佛金山银山已经近在眼前,点点头说:“对。”
“我知道你们现在没什么。”出乎意料的是谢缘照没生气,“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以后可以尽量保持距离。”
还是介意啊,道一下歉吧。金州心想,吻上谢缘照的唇,腰肢摆动,去摩擦他敏感的地方,能感到逐渐隆起滚烫的形状。他舔着谢缘照的下巴,喘着气黏黏腻腻地说道:“老公,我想做,你摸一下我后面,都湿了……”
谢缘照扶住他乱动的腰臀,右手伸进衣服里,找准软绵绵的乳头捏了下去。
金州抖了一下。
“你这里最敏感,都没有反应,哪里是想做?”谢缘照收回手,安抚地拍了拍oga的腰,轻声道:“睡吧,你今天已经很累了。”
金州沉沉睡了过去,不知何时突然惊醒,莫名觉得慌乱,从床上坐起身。谢缘照不在,门缝外透着一丝灯光,推开房门,沙发上程有光裹得像只蚕蛹,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睛,谢缘照撕了片退烧贴按在他脑门上。听到动静看向金州,“怎么光着脚出来了?小心着凉。”
金州退回房间,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又推开门。两人还好端端的坐在那里,不是他的幻觉。
“去把鞋穿上。”谢缘照说。
金州穿好鞋出来,走近问道:“少爷怎么了?”
“他发烧了。”谢缘照的表情有点奇怪,转眼就恢复了波澜不兴,“我看你睡得沉,就没有吵醒你。”
新婚丈夫替自己照顾孩子让金州多少有点心虚,过去握住程有光的手心。滚烫一触即离,程有光被电到了似的抽回手,还啪地打了一下金州的手背。金州有点错愕,“小光?”
“不要爸爸,要妈妈。”他脑子烧糊涂了,顿了一下,视线转向谢缘照,张开双臂,“妈妈!”
“……”
“……”
“妈妈……”眼里迅速蒙上一层水雾。
金州立时头皮一炸,抓起谢缘照的手塞到他怀里。谢缘照没有防备,脚上绊了一下,及时撑住沙发,有点诧异地看了金州一眼。他想起身,但程有光动作更快,四肢并用,跟只八爪鱼似的紧紧缠上来,“妈妈,妈妈……”眼巴巴地叫唤。
谢缘照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要是不应他,他会一直喊的。”金州摸了摸鼻子,干脆破罐子破摔,“老公你哄哄他吧。”
谢缘照沉默几秒,抬手摸了下程有光的头发,握住后颈,轻柔地揉搓。金州眼瞅着不太对,怎么他动作这么熟练呢?该不会程有光刚刚就一直追着谢缘照喊妈妈吧……金州心里呻吟了一下,天哪,天哪,我的天哪,明天必须去找金牌律师!
到了后半夜,程有光喊累了,死活要抱着谢缘照的胳膊睡觉。金州捕捉到谢缘照眼底的疲惫,有点过意不去,“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老公你去睡觉,我在这儿继续看着他。”
“不用。”谢缘照摇了摇头,“你去睡吧,看你脸色从下午起就一直不太好。”
没想到对方一直注意着自己,金州心里莫名动容了一下,迎上谢缘照询问的目光。金州俯下身子和他对视,“那个,你不介意啊?”
谢缘照微微皱了下眉头。
金州觉得自己今晚应该是让程有光折腾累了,要不然不至于问这么愚蠢的问题,“你别生气……我和小光早就不是那种关系了,以后也不会是。我没有出轨,没有劈腿,没给你戴绿帽子。”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怀疑这些。我只是在想,”谢缘照看着他,“为什么不喊我老公了?”
“啊?什么,我没有不喊你老公呀。”
“你刚刚喊我,‘那个’。”
“哪个?”
“那个,你不介意啊?”谢缘照重复了一遍。
“这是说话的习惯啊,不是在喊你。”金州说完飞速在谢缘照脸上偷了个吻,“老公!”
不知道是不是金州的错觉,总感觉谢缘照笑了。
“嗯,去睡吧。”
谢缘照白天上班,他不在的时候金州就到处玩,现在要照顾程有光,出去是不能了。
拖了一床被子到客厅,二人窝在沙发上打了一整天游戏。谢缘照一进家门便见两颗睡着了的脑袋挨在一起。他抱金州去卧房,出来见程有光没精打采地趴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谢缘照想了一下,走过去,又握住他的后颈缓缓揉起来。程有光吓得一弹,吃惊地问:“你做什么?”
“假扮你妈。”谢缘照镇定自若地说。
程有光眨巴几下眼睛,索性趴着让他摸,“你不打我吗?”
“打你?”
“我抢你老婆,你应该把我赶出去。”
本以为和关系很好的性伴侣会是个很难缠的角色,没想到还挺可爱。谢缘照有点儿愉悦地笑了,几乎不让人察觉,抽走程有光身上的毛毯,在沙发另一侧躺下,盖住大腿和肚子。程有光被抢了东西很不高兴,“喂。”
“进去,和金州睡。”
“啊?那我给你戴绿帽子怎么办。”
“你可以试试看,看金州愿不愿意。”谢缘照说,随手拿过一本书开始看。
程有光凑上前摘掉他的眼镜,一股淡淡的酒味扑面而来,alpha眯了眯眼睛,并不惶恐于模糊的视线,心想这醉鬼要干什么。
程有光给他戴回去,推至额头以上,靠头发撑住了没滑脱下来,“你好装啊。”
“承蒙夸奖,家里就是这样教的。”
程有光从他身上下去,小声说了句:“有病。”
“等等。”
程有光回头,表情很不耐烦。
谢缘照指了指角落的几瓶东倒西歪的啤酒,“乱扔垃圾不太礼貌。”
程有光气呼呼地把那几瓶喝空的啤酒罐子揣在怀里转身就走,谢缘照问:“你抱着它们做什么?”
“要你管。”程有光砰的一下关上门。
没过一会儿,谢缘照余光瞥见一道黑影蹑手蹑脚地靠近。程有光被他突然抬头直视的动作吓了一跳,讪讪地说:“别告诉金州……我就喝了一点点……”
“全是把柄和破绽,还想和别人抢老婆。”谢缘照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程有光憋红了脸也想不出话反驳,偏偏不能发作,臊得快要爆炸。“好了。”alpha的嗓音微微带着笑意,放在他后颈的手指又轻缓地揉弄起来,像在给小动物顺毛。这是道歉吧?肯定是道歉。程有光心想,故意一头砸上谢缘照的胸口,身体压入他臂弯,懒懒打了个哈欠。胸腔一阵疼痛,谢缘照随即惊愕地意识到程有光竟然就这么在自己怀里心安理得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了过去。
这应该就是父母经常提到的别人家的混世魔王了……他觉得新鲜,没把程有光丢下去,甚至特意掖了下毯子,跟着闭上眼睛。
金州睡醒,看到程有光蜷缩在谢缘照怀里睡得香甜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程有光个自来熟又自恋的小混蛋也就算了,谢缘照是怎么回事?思前想后,怀疑是不是他长得漂亮,让谢缘照起了心思,心里瞬间警惕起来。
他的视线让谢缘照如芒在背,有些无奈地说:“别盯着我下面了,我什么都没做。”
“我没……”
“你看我的眼神像是要阉了我。”
金州清了下嗓子,“抱歉。他那张脸老是招蜂引蝶。”
“身为丈夫,不出轨是最最基本的要求。”谢缘照任他替自己打好领结,顿了一下说道:“不用担心,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人。我不会对其他任何一个人有一点儿想法。更何况,他还是个孩子。”
金州站在原地,对丈夫的一番话还有点缓不过神来。他在说什么?alpha不出轨?怎么可能啊。一定是我听错了。
一个个的脑子都不正常,他摇摇头,转身回到屋里。
程有光认识很多朋友,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谢缘照这种让人能感受到有母亲特质的人,几乎立刻就被吸引得沉迷进去。幸福地睡到日上三竿,被金州喊醒,他从被窝里钻出来,“要不你俩做我爸爸妈妈呗?”
“程鎏桥会杀了我们的。”金州拍了拍他的屁股,“起来吃饭。”
听到父亲的名字,程有光垮起脸,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他决定出去散散心。答应了金州不会在外面乱搞,先是见到上次那个很帅的侍应生,对方肩膀还没好利索,脸上又多一道初愈的疤痕,行色匆匆离开了。
雒商见他一直盯着郜乌离开的方向,“他不清高,你拿钱诱惑他,很快就上钩了。”
“天天在这地方浸淫,对金钱的数目肯定不是很敏感了。应该不是特别缺钱。再说了,我现在被我爸严格把控着花销,没闲钱了。”
“你做了什么让程叔叔生气的事?”
“没有,就是他想把我嫁出去,不想让我到处乱跑……呃,乱搞。”程有光说:“我都二十一岁了。”
“你才二十一岁,他就要嫁你。”
程有光挡开他的手,“晚了几年已经很好了。对我父亲来说,除了alpha之外,beta和oga生下来就是一场长期投资。”程有光脸上收了笑,神色有些冷淡,说道:“我也逃不掉。”
“你弟弟呢?”
程有光皱眉:“他才十九呢,我不会让他这两年就被送出去的。”
“所以你就自己去?”
“要不然呢?”程有光斜乜他一眼,“我一个哥哥不去,难不成让弟弟去结婚生子啊?”
尽管雒商很想说,让弟弟过去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而已。而且,程叔叔一开始把他一个oga接回来,就是为了当做联姻的筹码,嫁出去是迟早的事。程有光不如让弟弟顶上,自己多快活几年,程叔叔宠爱他,一定会同意的。
把脑海里阴暗的想法全部赶跑,搂住beta的腰身,贴住他的后颈呼吸,脸颊泛起一股潮红。程有光让他腻歪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有点不知所措地红着脸,“你怎么……明明我没信息素啊。”
“我喜欢你也从来不是因为信息素啊。”雒商抬起头笑着说,“荷尔蒙的作用而已。”
话说程有光冒出点儿嫩芽的爱情被掐死在摇篮里,干脆利落,对金州是生不出任何想法了。养好身体,程有光又恢复花花的本性,金州死盯着他的下半身,让他再休息至少两三个月。不去找人做爱,过剩的精力就要靠其他途径发泄,于是过不了多久,金州发现,自己的老公好像有点不对劲,经常深夜和程有光两个人鬼鬼祟祟地出门。趁程有光睡下,金州三下五除二扒了谢缘照的衣服把人推进浴室,他发情期到了,没了抑制剂的作用,很快就浑身滚烫,后面湿得厉害,浑浑噩噩地夹着谢缘照直到神智清明,浑身上下都是黏糊糊的体液,金州手撑了一下墙壁,有些打滑,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稳稳托着。
走了好运了,找了个又高又帅又有钱性能力又好的老公。他凑上去亲吻alpha微微蹙起的眉心,觉得他连高潮都不自觉克制的模样有种别样的性感,“老公?你们最近偷偷摸摸出去做什么坏事呢?”
谢缘照掀开眼皮看他一眼,脸色有点红,神情难得露出些许窘迫。金州引着他的事摸自己,“什么坏事?”
“跳伞,潜水,滑雪……”谢缘照想了想,“还有聚会和派对。”
“他妈的你们躲着我不带我玩?”
“是我不让小光说的。”谢缘照眼神有点困惑,“因为我记得,你说过你不喜欢。”
金州停了动作,一拍脑门,突然想起当初谢缘照带自己去家里,面对对方父母睁着眼说了一番喜欢看书、养生、练字之类乱七八糟的上等爱好,顺便附和对说脏话、出轨劈腿、吸毒嫖娼、甚至吃喝玩乐这些低俗行为极其抗拒的瞎话。也太单纯了,这些话都当真啊,“我当时不是一心想嫁给你所以迫不得已说了一些善意的谎言吗?唔……你动一下,痒。”
“这么说,你也喜欢玩这些?以后可以教教我吗?我家教严,没有尝试过,一直想尝试。”
“以后再说,现在我教你怎么好好操我,一直抱着,你不会后入吗?”
“怎么做,我现在学。”
“?谢缘照,你家人是怎么把你教成这个样子的?!”
和金州他们在一起的感觉太美好,几乎让程有光忘了应该回家。那通电话之后,父亲一直没再来联系,他心底惴惴不安,觉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如此安稳过了一段时日,终于在一天清晨,父亲电话过来,通知他去相亲。
“我不去。”程有光抗拒地说,“我不舒服……腰酸背痛。”
“你不去我就让你弟去。”
一句话彻底打消了逃避的念头。金州驱车送他。程有光一直不适应坐车,很容易晕,今天反应格外剧烈,在路边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冷汗涔涔地抬头,苍白的脸色让金州的心揪了一下,温柔地说:“我在外面等你。”
相亲对象是个年轻帅气的alpha,似乎也想着尽快结束回去给家里一个交代,过程不是很难熬。结束后程有光长长舒了口气,打开手机,父亲问他怎么样,他犹豫了一下,老实说对方应该是对他的性格有点不满。可是他明明已经很收敛了,程有光有点委屈。
“那就换下一个,直到从这些人里找出一个能包容你的脾气的alpha。”
图片随着提示音响起发了过来,程有光点开一个个查看,心脏逐渐沉了下去。父亲给他挑选的人还算用心,都是年轻帅气风评较好的alpha,但给弟弟程有贞挑选的对象,第一个就是有妻子儿女的中年人。他记得这个叔叔,姓徐,很有身份。
他才十九岁,青春还没有享受到,怎么可以嫁给一个和爸爸一般年纪的alpha。程有光胃里顶起一股强烈的呕吐感,强行忍住了。
他起身打算离开,被一只手拦住去路。
“你是程鎏桥的儿子?”
照片里的人下一秒就出现在眼前,腰际爬上一只湿湿冷冷的手。程有光心脏停了停,一阵被床底的鬼抓住脚腕的心悸。他下意识把人推开,无奈力气比起alpha来说实在是小,对方攥住他的双腕,堆满肥肉的高大身躯靠近过来,封死了桌椅间的空隙。
“放开我!”程有光又惊又怒,挣扎起来,被按回椅子上,徐叔叔低声说:“别叫,不然你的弟弟以后会怎么样,我就不敢保证了。”
程有光的声音吞了回去,周围都是人,可是对方的手还在往上摸,他心里屈辱又愤恨,更多的是恐惧。
“程鎏桥想我娶你的弟弟,不过,我更喜欢你的脸,”徐立满意地看这只小豹子刚刚还露出爪牙虚张声势,转眼就害怕地发起抖来,“还有你的脾气。”
程有光勉强笑了一下,“叔叔。”
“如果我和他协商一下,他会不会把你嫁给我呢?”徐立说,“听说你家有一座金桥,我会给你建一座金笼子。”
“叔叔……我……”
什么破金笼子金桥,老子要给它砸了送给金州。那只手开始顺着脊背往下徘徊,程有光大脑一片空白,突然看到熟悉的身影经过,连忙抬高了声音喊:“其实,我和李家的小少爷是情侣!李……小玉哥!”
程有光这是被逼急了下意识喊的,喊完自己也愣了一下。等他回神,已经被alpha护在身后,那人说:“对beta动手动脚可不是什么绅士行为。徐总。”
徐立皱起了眉,程鎏桥可没说儿子和李家有一腿,“李公子。”
“听说徐总和妻子的感情很好。”李镶玉看了程有光一眼,“既然如此,就不要再想着打其他人的主意了。”
“李公子误会了。小光是我小辈,我只是和他叙一叙。”
“胡说八道!臭流氓,我呸!成天他妈的到处发情,控制不住自个儿就把你那废物腺体鸡巴都给我割了。”程有光探出个脑袋骂道,“现在立刻马上给我道歉。”
徐立笑容一僵,真道歉了他以后脸往哪儿搁,“小光,我也算是有贞的未婚夫……”
被扇了一巴掌,徐立捂着脸,懵了。
程有光冷笑着说:“威胁我?你是有钱有权,但是有我男朋友有钱有权吗?”
趁人反应不及,反手又是一耳光,“什么货色,也敢打我的主意,我告诉你,我弟弟你也别想!”
打完,程有光心底痛快了,迅速躲到李镶玉身后,摊手给他看,可怜兮兮地说:“小玉哥,你看他给我弄的……都红了。呜呜。”
他说着,眼眶红了一圈。是真疼。
李镶玉颇有些不知所措,拢着程有光的手不知道如何是好,手心摸着又湿又凉,浸着一层冷汗,肯定是被吓坏了。程有光顺势挤到他怀里,微微仰着头,模样瞧着眼巴巴的,很是可怜,“他欺负我,你可不许放过他。”
“好。”alpha笑了笑。
程有光没想到他真答应,立刻笑开了,双眼亮晶晶的。想着反正谎也撒了,索性做戏做全套,往人脸颊上亲了一口,撒娇道:“最喜欢你啦。”
他目光挑衅地看向徐立。
“诶?!徐叔叔,怎么晕了啊?”
程有光很快就笑不出来了,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一直恶心想吐。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埋头在厕所吐了半天,多亏有李镶玉扶着才没瘫在地上。
“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李镶玉问道。
“不要。”程有光听到医院两个字就害怕,肚子也隐隐作痛,捂着肚子蹲在地上,“都怪你,做避孕好疼。”
他忍不住委屈,眨眼间泪水模糊眼眶。
李镶玉在他面前蹲下,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没用,还是疼。”
没有回应,程有光开始掉眼泪,“你为什么不哄我?”
男人脸上露出一丝无措,“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哄。我……”李镶玉想了想,轻轻拍了拍他的脊背,然后上移,手放在那头发质柔滑的头发上揉了几下,迟疑地问:“是这样做吗?”
就没见过这么不会哄人的笨蛋。程有光收起眼泪,气哼哼地说:“算了,扶我起来,我要回家。本少爷头发都给你揉乱了。”
出口近在眼前,程有光突然想起什么,抱着alpha的胳膊晃了晃,“小玉哥。”
“哥,你的联系方式再给我一份。”
触及李镶玉疑惑的目光,他清了清嗓子,“被我撕了。”
“那天,很对不起。”alpha愧疚地说。
程有光把名片放进口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他的道歉:“好啦,别再道歉了!耳朵要起茧子了。”
程有光原本想着,今天相亲过后自己说不定能成熟一些,别再跟个娇生惯养的小孩子似的,总惹得金州担心。但是看见金州的那一刻所有的委屈和后怕都涌上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滑落,“金州。”
他抽泣着说:“金州……我想妈妈。”
“等会我带你去找谢缘照。”孩子埋头在自己颈窝里哭,金州心疼死了,“有人欺负我们家小光了?我帮你揍他。”
程有光抽抽搭搭半天,含着眼泪点头:“有。”
金州做了个深呼吸,突然闻到一丝属于alpha的信息素,还不止一个alpha!要知道,只有亲密的肢体接触才会导致信息素残留。
金州心中警铃大响,“谁?他怎么欺负你的,我打死他。”
“徐立。”程有光厌恶地说,“对我动手动脚的,还威胁我。不过我把他气晕了。”他抹了把眼泪,朝金州笑了一下,“你应该看见那辆救护车了吧?他晕的时候把头磕破了。”
“磕破头算他走运,我打死他。”金州阴沉地说,“还有一个alpha,是谁?”
“你怎么知道?”
“我闻得到信息素啊,少爷。”金州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和上次那个混蛋是同一个人吧,下次见面,我打死他。”
“今天是他救了我。”程有光说,“金州,我发现你的暴力倾向越来越严重啦?”
在意识到放不下程有光之后金州确实有那么几分放纵自己本性的意思,他不想程有光失掉那些娇纵和天真。谢缘照的想法和他一样。于是两人一商量,一左一右牵着程有光进游乐场玩了一整个晚上。
“小光?真的不需要我陪你睡吗?或者让谢缘照来陪你睡?”金州挡在门口。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程有光臊得要跳脚,他确实喜欢被当做小孩宠着,但是这两个人真的太过分了!
他关上门,朝外面喊道:“我自己可以睡!”
空气彻底安静下来,程有光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被电话铃声吵醒。他勉强睁着眼睛接通,“爸爸?”
“听说你和李家的公子今天见到了。”
“嗯。”他想起徐立,“徐叔叔怎么样了,他磕破脑袋可不关我的事啊。”
“他没什么事,你不用管,我这边会交涉的。”程鎏桥敷衍道,“重要的是,李镶玉对你印象不错吧?”
程有光不确定地说:“应该……”
“看来李家的那位公子看在夺走你贞洁的份上对你有点情分。”对面短促地笑了一声,程有光听着很刺耳,“小光,你要么抓住李家的少爷,促成两家联姻。要么让你弟弟嫁给徐总。”
程有光血液都凉了,“爸爸?”
“为了家族,牺牲是应该的。”说完对面就挂断了。程有光气得要摔手机,想着金州和谢缘照还在睡,硬生生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程有光翻来覆去想了很久,爸爸的意思不就是让他去骗别人的感情吗?不行,他干不了这个。但是让弟弟嫁给一个有妻女的中年油腻老流氓alpha,他更不愿意。程有光拿出那张名片,一串烫金的数字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那个……你睡了吗?”
话音刚落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电话那边似乎刚醒来,嗓音有点哑,“现在醒了。”
程有光有点心虚,盯着床单,手指无意识地画圈圈,“呃……你有喜欢的人吗?有婚约吗?家里人有没有想给你安排相亲什么的。”
“都没有。”
“那你以后可以假装是我的男朋友吗?”
那边安静了一会儿,略微诧异地问:“为什么这么做?”
“应付我爸。他让我骗你感情,但是我又不想骗你。大概就是这样。”程有光嘟嘟囔囔地说,接着叹了口气,“等你有了喜欢的人之后,我们再宣布分手。平常就一起去参加个宴会派对什么的,认识一下彼此的朋友。如果你答应的话,那天、那天晚上,的事,我就不计较了。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不等alpha回答,程有光快速地一口气说完:“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记仇一辈子不原谅你。”
李镶玉沉默了一会儿,“好的。”
“那好!”他雀跃起来,“下周雒商的俱乐部会举行一个泳池派对,你要来哦,你一定要来哦!”
“好的……我会来的。”
泳池派对,俱乐部,听起来就不会是什么正经地方。金州知道之后大发雷霆,反观谢缘照,眼神跃跃欲试,把程有光不着痕迹掩在身后,不让金州说他。
“你们现在沆瀣一气了是吧?”金州气得不行,随手拿起抱枕砸了过去。
为了监视程有光不乱搞,派对当天金州也跟了过去。少爷在泳池里扑腾得欢快,金州看向站在池边迟迟不肯下水的谢缘照,冷冷地问:“怎么不下去?他不是带你把各个娱乐项目全玩了个遍吗?”他加重语气,“背着我,偷偷玩的。哼。”
“之前都是我玩他在旁边看着啦。妈妈不敢试,只敢看。”程有光眨眨眼睛。
“扑通!”
突然被推进池子,从小到大都是旱鸭子的谢缘照立即挣扎着上岸。程有光使坏,抱住他的腰把人拖回水里,眼见一向沉稳的alpha难得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笑得喘不过气。不过谢缘照扑了几下过后就发现自己完全可以站起来,走了两步,突然站立不稳,栽倒进水里。
“真有意思!”谢缘照完全没有觉得丢脸,反而笑起来,“小光,教我游泳。”
金州看他俩玩得开心,心里有点痒,也去换了一套泳衣。派对上男女形形色色,金州正在找人,迎面扑来一股熟悉的信息素,他想也没想,一拳砸了上去。
“混蛋!”
“诶?!!!金州,你怎么打他啊?”程有光跑过来,看了看李镶玉,“小玉哥。”
alpha抹了把鼻尖上的血,“没事。”
谢缘照把金州拉走了。程有光有点歉疚,“我帮你弄一下吧。”
李镶玉拒绝了,但是程大少爷兴趣上来谁也拦不住,跟个娃娃似的任人摆弄。那个给医疗箱的alpha似乎和程有光关系很亲密,莫名其妙瞪了他一眼。
“吃醋啦?”程有光从雒商手里抢过碘伏,“和你交代过了,这是我男朋友。”
“长得真帅。”雒商毫无感情地说。
“你碍我事了,快点走啦。”程有光把他赶跑,这才开开心心地来给自己的洋娃娃清理伤口。李镶玉舔了下唇角,有铁锈味,大概是破皮了。他似乎是一个比较沉静的人,面孔却有种野蛮的锐利在里头,总让程有光想起那种喜欢抄家伙打架的坏孩子,“你怎么每次被揍都不生气啊?不痛吗?”
“不痛。”李镶玉垂下眼睫。
“真的?”程有光戳了下他皮肉裸露的伤口,李镶玉没什么反应,顿时惊奇地说:“流血了,怎么可能不痛?”
“我对痛觉不敏感。”
“噢……真的不痛啊?给我咬一口试试,我挑块好肉。”
李镶玉把胳膊伸出来。
“真的没事?”
“没事。”对方淡淡一笑。
程有光忽然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李镶玉有点奇怪,“怎么了?”
程有光眨巴几下眼睛,像是回了魂。往他鼻梁上贴了个创可贴,“没什么,我看见美人就容易发呆。就是突然发现你长得好帅啊,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贴上这个更帅了。”
程有光有种奇异的魅力,会让人不自觉把他当做是一个天真纯粹的孩子,而不是一个需要手段应付的成年人。发现他的每一句话都发自内心,李镶玉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撇开眼睛,耳朵尖悄悄蹿起一抹红色。
好可爱!程有光心里的小人直打滚,也没多想,直接上手捏了一下那枚红红的、可爱的耳垂。
李镶玉被电到了似的后退,看样子吃了一惊,“你……”
“我什么我?睡都睡过了,捏一下耳朵还不许啊?”程有光抬抬下巴,理直气壮地说。alpha哑口无言,轻轻叹了口气,侧头把耳垂露出来。
性格还挺好的嘛,就是不知道惹急了是什么样的呢?程有光又捏几下,直到那块软肉红得几欲滴血。
他还想下水,可地上太滑,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肚子就不太舒服,扯着李镶玉瘫在椅子上晒太阳。那个叫郜乌的侍应生及时送上毛毯。程有光垂涎他美色已久,想问问提不提供拥抱和接吻服务。余光扫过李镶玉,对方正静静看着自己,不知怎么突然生出一股陌生的心虚来,咽了口口水,到底没问出口,“怎么一直看我?”
“没什么。”李镶玉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你们都长得很漂亮。”
程有光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行。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夸别人呢?alpha也不行,听到没有?”李镶玉乖乖点头,程有光俯身过去贴着他的耳朵,语气有点小小的得意:“我当然漂亮,算你有眼光。”
他停了一下,低声道:“我爸肯定会想方设法打听我们的消息,不知道哪里就是他监视我的眼线,说不定还是直播,真烦人。”
“我知道。”
“你知道?”
“我调查过你,你的父亲对你有很强的控制欲,我知道。”
“耶?你调查我?”
“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啊,我又没生气……”
两人窃窃私语落在金州眼中就是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他心里郁结,焦躁得要命。时不时瞟去一眼,挑剔地打量李镶玉,看他哪儿哪儿都不顺眼。金州魔怔般自言自语:“……我操。这是在干嘛?才认识多久啊身体就贴一起了。矜持一点啊程有光!”
“金州?”谢缘照游到岸边,见金州不停走来走去,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妈的,感觉那个alpha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要是被骗了怎么办啊,怎么办啊?别被骗了还替人数钱,我该不该过去……”
“金州?”
“……要是那个alpha敢动一下手,我就把他揍得爹妈不认……”
“金州……”
“干嘛?!”金州不耐烦地吼了一声。
谢缘照怔怔看他,突然转过身,两下就游远了。
……
???
!!!
刚刚谢缘照是哭了吗?是哭了吗?是哭了吧???绝对是哭了吧!意识到这个可能,金州禁不住笑出了声。不过,他可没忘记自己的身份是嫁入豪门的娇妻,怎么可以对丈夫大喊大叫还把人吼哭呢?赶紧跳下水,冲谢缘照的背影喊道:“等下!谢缘照,你等等!那那个……老公!对不起,老公!我错了!”
谢缘照听到他声音里掩藏不住的笑意,更窘迫了,浑身湿漉漉地爬上岸,突然被人拦腰摔了回去,“抓住你了!”
失重和溺水让他失去镇定,金州趁机翻身把他沉入水中。
“老公,求你原谅我。”
谢缘照差点呛水,疯狂点头,在金州的笑声中浮出水面,把oga反扑进水里,池中溅起巨大的水花。短暂的缺氧让他头晕目眩,或许还有肾上腺素的作用,心脏跳得很快。那人慌乱间抓紧他的手指,两只手嵌的很紧。谢缘照抓住他另一只反抗的手腕,低头吻住他。他有一瞬间灵魂脱离躯壳的冷静,有点意外自己会这么做,这一瞬过去,舌头已经探入金州下意识张开的唇间,血液烧起熟悉的情欲。
金州呆了好几秒,从他手下挣脱出来,靠着池壁平复呼吸。他摸了一下嘴唇,若无其事地放下手,“老公,今天晚上一起睡吗?”
“好。”谢缘照问,“那小光呢?”
“他长大了,可以自己睡。”金州一顿,舒了口气,“反正他长大了。”孩子大了,不中留啊,金州有些忧伤地想。
谢缘照揉了下眼睛,池水刺激得眼眶微微发疼,视线忽然暗下来,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双眼。“老公别揉,小心发炎,眼睛肿了就不好看了。是进东西了吗?被睫毛迷到眼睛了?”
这一连串疑问差点谢缘照以为自己被当成程有光了,被捧着脸左看右看,别扭地往后退了小半步。金州“啧”了一声,“别乱动。”谢缘照不动了,视线落在不断顺着他的湿发和脸庞舔舐的水珠上,就是不去看他的眼睛。金州两指撑开他的眼皮吹了吹。
“出不来……老公你哭一下。”
谢缘照心下难堪,僵硬道:“要不还是不管它了。”
“哭一下嘛,不丢人的。咱们快点把东西弄出来。再不哭我就打你屁股了。”他压低了声线威胁。
alpha抿起唇,有点脸红。
“怎么笑了?你别笑呀,要哭,就像刚刚那样。话说你脸红什么。你是不是从小到大都没有被打过屁股呀,你家里人那么严肃,看起来就不会干这种事。”金州忽然想通了,怪不得做爱时谢缘照从来不捏他的屁股,都是规规矩矩地托着。谢缘照捂住滚烫的脸,冷静地回答:“他们没打过。”
金州心说我想试试,但是没那个胆子,拉开谢缘照的手,“别挡着啦,快点把东西弄出来。诶?你怎么……”说哭就哭。
谢缘照轻吐一口气,努力把脑子里不着边际的错乱颠倒的幻想扔出去,“我回想了一下你刚刚那句话。”
“对不起嘛,老公,我错啦。”金州讨好地凑上前去扒拉他的手臂,见多了那些需要人小心谨慎伺候的有钱人,谢缘照这样好说话的他心里反而没底,顺着他喜欢的说法试探,“这么会哭啊,哭得这么好看,真让人心疼。老公你真好看。老公你还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啊?”谢缘照听不下去了,躲又躲不掉,金州缀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老公,你等等我嘛。别生气啦,下次我带你玩别的,把你不敢试的全试一遍。”
谢缘照有点心动,停下来问,“真的?”
我的天哪,以前怎么没发现谢缘照这么好玩呢?这人从初见起就一副端庄矜持的样子,还能无师自通哄好程有光,没想到内心居然跟小孩似的。金州说:“当然是真的。”
“真的都带我试一遍吗?都试一遍?”
“真的,不信我们拉钩!”
“金州。”
“怎么了老公?”
“没什么。”谢缘照摇了摇头。
程有光晒了一会儿太阳,意识渐渐模糊起来。梦里他在玩棉花糖跳跳床,抱着边边角角咬上大一口,尝到的不是甜味,而是腥甜的咸味。他困惑地思考了一会儿,又咬了一口。
被人轻轻摇醒,伴随着一阵轻柔的低语,和谢缘照如出一辙的手法,程有光的火气散得一干二净,困倦又袭上来。他懒得睁眼,脑袋在长发里埋得更深。李镶玉见他抱紧自己的胳膊,跟只鸵鸟似的把自己藏起来,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毫无办法。温暖的手臂一抽走,程有光就醒了,不高兴地看着李镶玉。
“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对方指了一下他的手机,“你父亲打了好几个电话,可能是有急事。”
妈妈去世后父亲就很少回家了,程有光讨厌他一个劲在外面鬼混,父子两个越来越疏离,即使见面了也是吵架。程有光算算时间,已经大半年没见过父亲了。
他其实不想回去,但是程鎏桥说有些关于有贞学业上的事要和他商量,程有光无法拒绝。
没见到金州,程有光和谢缘照打了个招呼。谢缘照扫了眼李镶玉,模样和记忆中没多大差别,只是眼神似乎更冷了点,迎上他目光时微微颔首。谢缘照露出一点礼貌的笑。视线在男人手臂上的牙印停了一下,心里有数了,他看向程有光,“谁送你?”
李镶玉开口道:“我送小光过去。”
这就叫上小光了……金州刚取了一份情侣游玩手册回来就听到这句话,顿时无语地挑了挑眉。“放心吧,他人不错,不会把小光怎么样的。”谢缘照倒了杯茶,推向金州。金州接了没喝,翻了翻手册,“你认识他?”
“上学时是同一届的。”谢缘照说,“他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小光却能咬他,有没有好感不敢保证,至少一定不会伤害他。”
“希望如此,但是万一呢?毕竟上次小光那副惨样就是他干的。”
谢缘照皱起眉头,他一直不知道那个具体的人是谁,竟然是李镶玉?怎么会。话说,他不是在从军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透过氤氲的烟雾,谢缘照注视着杯中浮浮沉沉的茶叶,打算找个机会和对方叙叙旧。
程有光的家坐落在富人区,开车要不了多长时间。短短十几分钟,程有光吐了三次。李镶玉改走空中轨道。程有光这才喘上一口完整的气,“你飞行技术真好。”他还没见过几个能把飞行器开得这么稳的人,谢缘照都比不上。
“谢谢。需要去医院吗?”
程有光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不用不用,不就是晕车吗?有什么好去的。”
说完,又“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李镶玉在后视镜里看见他几乎整张脸都埋进纸袋,白皙的脖颈绷起一根根青筋。蹙了蹙眉,提醒道:“你的症状太严重了,呕吐,腹痛……而且上次并不是晕车的原因。”
“那可能是宫口伤了还没好吧,医生说要好几个月才能好呢,总之不会是怀孕。”程有光愣住了,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
但是想跑也来不及了,程鎏桥特地在家门口等着,飞行器降落熄火,眼见出来的人是李镶玉,立刻喜上眉梢。不过他不能表现得太有目的性,先是客套了几句,然后笑眯眯地说:“镶玉也留下来吃饭吧。”
李镶玉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程有光,应下来了。饭桌上程有光简直坐立难安,脑子里不断思考着那个可能,越想心里越凉。最喜欢的西红柿鸡蛋汤都没动几口。
“小光,吃完了吗?”alpha轻声问。
“我们走吧。”程有光小声说。坐在程鎏桥旁边的alpha突然拍了下桌子,“这么快就走?可不行啊。”
程有光很讨厌这个堂叔,依稀记得做的不是什么正经生意,风流程度也和父亲一脉相承。对他没有好脸色,翻了个白眼,拽起李镶玉就要走。一只脚迈出门槛,他父亲说话了:“我想把有贞送去帝都最有名的舞蹈学院深造,但是手续比较麻烦。”
深造,就意味着短时间不会被送去结婚。
程有光回过头等他下文,程鎏桥敲了下筷子,“坐回来,继续吃饭。”
“别那么大脾气,以后结婚怎么办?都没人要你。”看见李镶玉绅士地替程有光拉开椅子,程鎏桥眼底闪过一丝满意,他当然希望儿子可以嫁个对他好的alpha。示意了下桌上的酒,程鎏桥说:“有贞的事还要请你堂叔帮忙。小光,给叔叔敬一杯。”
为了弟弟,为了我可爱的弟弟。程有光心里默念,强忍着火气,斟满了两杯酒,递给程鎏轩一杯,朝对方露出个甜甜的笑。
“堂叔,我敬您。”
说完,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火辣辣的酒水滑过喉咙,程有光这段时间被金州管着没碰酒水,突然碰上这么烈的,立刻被呛得止不住地咳嗽,胃里跟着翻腾起来。李镶玉看他脸色不好,对程鎏桥说:“伯父,我先带小光走了,我们还要去歌剧院。”
“多留一会儿,没事的,他就是娇气,你不能惯着。这还没动几口饭呢。”程鎏桥亲热地给他夹菜,“这个好吃,你多吃一些。”
李镶玉无动于衷,“不好意思,实在是无法奉陪。”
他强硬的表现倒让程有光觉得意外,毕竟这男人在他面前一直表现得像个软柿子,任人搓扁捏圆。跟着李镶玉出去,程有光终于忍不住,在路边吐得一塌糊涂。程鎏桥这时也出来了,“怎么回事?小光?”
“没事,就是不习惯喝酒了而已。”程有光揉了揉脸,“爸爸,下次再见。”
“等等。”程鎏桥的声音落在身后,程有光感觉整根脊椎骨被这句话冻结了,“我看见你椅子上有血。跟我去一趟医院。”
妊娠七周,先兆流产。医生正在指责在场的所有alpha,程有光呆立在一旁,大脑一片空白。
不是说避孕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五吗?他们说什么???
有了?
完了。
“孩子,你也太不走运了,避孕那么高的成功率,刚好让你赶上那零点几。”医生叹了口气,柔声问道:“你是怎么想的呢?”
“还能怎么想,这是喜事啊,可以商量着定下婚期了吧?”程易插嘴道。
这惊醒了程鎏桥。
“小光,过来。”回到家,饭菜早已凉透,程鎏桥心情明媚,吃得有滋有味。他原本就没指望程有光真的能俘获李镶玉,先不提家世,李镶玉可是alpha里出了名冷淡的公子哥,见过不知道多少信息素契合的漂亮的oga,不可能会为一个beta折腰。这个孩子的到来真是意外之喜。
他一边倒酒一边说:“明天我就去商量你的婚事。和李家联姻,我们就真的飞黄腾达了。那座金桥太小,我想建个更大的。”
拍拍程有光的肩膀,摸索到后颈像小时候哄儿子赌气一样慢慢揉。程鎏桥的手指没有指纹,光滑平整,带着微微的湿意,是完美无瑕的仿真骨骼。他的右手是在一场车祸里没的,那场车祸也带走了程有光的妈妈。
程鎏桥温和地说:“有他们的帮助,有贞甚至能去更优秀的学院。我看镶玉那孩子性格也好,凭他的身份,要什么样的oga没有?但是他刚刚在医院的反应你也看见了,安安静静的,一直很照顾你,而且beta受孕率低,如果你错过这次机会,到时候嫁给别的alpha,有没有镶玉优秀不一定,还很可能最后会让你躺在手术台上做试管婴儿。”
程有光听得怒火中烧,指甲深深陷进手心里。他能接受联姻,生子,但是他厌恶这些话,好像他是个低贱的商品,生育的容器,而不是一个人。
“你们两个在一起,是你赚了。”
“到底我是你儿子还是他是你儿子?”程有光深吸一口气,冷漠地问。
谁知道程鎏桥还真就摸着下巴认真思考了起来,“我做梦都想有这么一个alpha孩子,当然,儿婿也不错。”
“爸爸!”
程有光猛地站了起来,甩开他的手,“我不想结婚,不想生孩子。”
程鎏桥阴下脸色,“你想也得想,不想也得想。无论如何,这个婚你必须结!天天就知道玩玩玩,丢人也就算了,现在把自己玩怀孕了吧?”
“反正都先兆流产了,正好打了。”
“你敢?”
程有光不说话了,程鎏桥想起他现在不能生气,会影响胎儿。放软了语气说:“听话一点,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