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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这里弄干净，再把我昨天的衣服洗了。”张三吩咐他干活，剜了他一眼就走了。
相比起其他事情，洗衣服这件事对于李四来说就是小事。
“喂，我说这件衣服扔了就好，为什么还要叫我洗？”李四站在浴室外的洗手池边，手里拿着一件湿漉漉的衣服。
正是昨天张三换下的那件血衣。
衣帽间那么多衣服，何必还要这一件衣服。
“那怎么行呢，脏一件就扔一件，迟早要没有衣服穿。”张三在浴室里洗澡，朝浴室外的对李四喊。
李四将沾满血迹的衣服浸入水中，清水倏地泛起一片红色，随着水流的冲刷，血色逐渐淡化，但仍留下淡淡的红色，李四皱起眉头，加大力度揉搓，“怎么这么多血？”
他是去杀人了吗？他又为什么要杀人？
“有一个组织三天两头地追杀我，我得时不时去处理远些追过来的尾巴。”张三粗略地向他解释一下。
“那…这些人都被你杀死了？”李四手中的动作放慢了，他开口问。
“啊…那些东西不能算是人吧？”张三歪头思索。
“怎么，以为我杀了很多人？无论是不是人，我和它们的关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得知他不是在滥杀无辜，李四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样啊…”
直到李四的双手有些发酸，经过几次冲洗，终于水池里只有清澈的水。
等李四把衣服洗好，塞进烘干机，张三还待在浴室里。
“喂，你怎么还没洗好？”李四敲门。
浴室里张三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嗯…还不是你射得太深了，清理起来很麻烦。”
打开浴室的门，只见张三的手插在肉红的洞里，把精液一缕缕扣出来，融在水中。
李四红着耳根，“需要我…帮忙吗？”
“哦？”看见李四居然主动凑过来，张三抽出手指，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李四蹲下身说：“我来帮你。”
他讨好的模样令张三感到很愉悦，几乎想立刻答应了，但天底下没有无缘无故的讨好，要么是有事要求，要么是做亏心事。
“你讨好我是想要什么？”
李四不知道该不该现在就说，吸血鬼看起来心情不错，而是五次命令也用完了，他阻止不了他了。
“我想要出去看看。”李四屏息凝神，生怕他不答应。
“我说过，离开地下室，这个项圈会爆炸吧。”张三勾住他的项圈，晃了晃彰显它的存在。
“你也说过，我可以提出任何要求。”李四不闪不躲。
“你在今天所有命令完成之后才提出要求，我还真没办法拒绝你。”张三摆出一副思索的样子，似乎在认真考虑李四的要求。
“只好把你的项圈取下来啊。”张三看着很不情愿，他喜欢看李四戴着项圈，逃不出他掌心的模样，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听到吸血鬼要把项圈摘了，李四差点跳起来庆祝，居然有这种好事，仿佛自由的曙光就在眼前。
“你想什么时候出去？”
李四想立刻马上——rightnow，但他不能表现出这么急切。
“吃完早餐之后吧，现在我先帮你清理吧？”他还记得要讨好吸血鬼。
“不用了，”张三拒绝了，“你出去吧，等会儿我换好衣服就带你出门。”
李四没走，他保持蹲着的姿势，有点慌。
“我……”
张三看到李四脸上不安的神情，小心翼翼地生怕他生气了。他双手捧上李四的脸，湿漉漉的手弄湿了他的衣服和头发，让他惶惶的眼睛看向自己。
“不是说过了吗，你可以向我提出任何要求，我没有生气，”张三故意咬重了几个字的读音，“而我对你做的那些事，只是因为是你，我只想要你。”
张三抚摸着他的脸庞，目光情真意切，似乎一切仅仅只是来自一颗小小的种子想要发芽的欲求。
“我怕你离开我，等到你愿意留在我身边的那一天，我就会给你解开。”
只是想要完全拥有一个人而已，有什么错？
这一次张三终于懂得用钥匙解开李四的项圈，他还以为他只会暴力拆解。
项圈刻有他名字的银色金属块的下方，隐藏着一个钥匙孔。锁孔形状奇特，只有与之搭配的特制钥匙才能将其打开。
项圈取下来后，李四拿在手里观察，这个钥匙孔并不明显，位于项圈的一个微妙的凹陷处。
钥匙在张三手上一闪而过，再张开手就消失不见了，李四用余光看了看，没能发现他藏在哪里。
“走吧。”
张三带着李四走到那扇门的面前，只是轻轻一拧门就开了，根本看不清他手上的其他动作。
张三推出一条门缝，转头对李四说：“出去之后，不要走远。”
李四老实地点了点头，跟在他后面，随着门扉的缓缓开启，他闻到了湿润的泥土气息，混着树脂和野草的淡淡芬芳。
一缕光溜进来，洒在李四的脸上。
门外，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像是被熔化的金子，洒满了整片森林。参天古树枝桠交错，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与暗的交错。远处传来的鸟鸣，仿佛自然的低语，近处树叶在微风中摩擦出沙沙的声音。
李四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他嘴巴微微张开，似想要说什么，却发现只有他自己一个在门外，转头一看，吸血鬼站在门内，避着光看着天空，咕哝了一句。
“太阳怎么不还不下山啊……”
“这，这是哪里啊——”
李四睁大眼睛，发出惊呼，整个人都感到震惊和不可思议，目光缓缓投向身后那座破败的别墅，断壁残垣的围墙四处漏风对树林一览无遗，上面布满了青苔和藤蔓，别墅的外表也已经被岁月侵蚀得斑驳陆离，破碎的窗户任风可以自由地穿入穿出。
张三没回答李四的问题，他在门内退了几步，看起来很讨厌碰到阳光。
“外出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记住，不要走太远。”
嘱咐完，张三就转身下了楼。
李四站在别墅后院的一角，门内是温暖舒适的屋子，门外是一片幽深莫测的树林。他环视废弃的庭院，杂草丛生，它们在风中摇曳，为这座死寂的建筑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息。
他生活的h市还有这样的地方吗？该不会这里已经不是h市了吧？
趁着太阳还没落山，天空中残留着淡淡的余晖，李四打算在附近转转，看看有什么发现。
别墅的车库四周也是破败不堪，原本应该是光滑的地面，现在布满了裂缝和坑洼。在角落里，还能看到一些破旧的家具和杂物，它们散落在地上，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
一阵风从破碎的窗户吹进来，李四抬头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莫名地感到一股压抑和沉闷。
他没能找到交通工具，说不定藏的别的地方，在山里如果没有一辆车的话，是怎么来到这的？
绕到别墅的正门，门前有一条荒废的道路，两侧的树木高大而密集，枝叶交错形成了一片天然的屏障，野草肆意生长，还有一些断枝和倒下的树木横七竖八地躺在路上，让人难以前行。
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能离开这里的吗？李四不知道答案。
沿着道路，李四钻进了林子里，他小心翼翼地越过障碍物，原来只打算在附近转转，看到这条路，心里又燃起了希望，他想看看前方有什么。
随着余晖消失，天边残留的红色和橙色渐渐被夜幕吞噬，天空变成一片淡的灰色，树林里的光线也变得更加微弱，脚下的路被野草密密麻麻地淹没，在黯淡的光线下，视野里的道路的轮廓逐渐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再继续走下去，可能会迷路。
李四准备返回，他努力分辨着走过的痕迹，凭着记忆往回走。
李四还能依靠微弱的光线勉强辨认树木的形状和位置，但很快这些微弱的光线被茂密的树叶和枝丫所吞噬。
有点糟糕。
漆黑的树林里让李四有种错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默默注视着他，下一秒就要窜出来了。夜晚的寒风吹过，他的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李四加快脚步，夜风在树梢间穿梭，带着树叶摩擦的沙沙声和远处传来的低沉动物叫声，这些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格外清晰。
林子里还有野兽？李四想到那些潜藏在暗处的危险，不禁跑了起来。
他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却感觉周围的环境越来越陌生，啪——脑袋被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给砸了一下。
“啊！什么东西？”李四痛得停下来，揉揉脑袋。
“喂，你跑错地方了。”
除了风声和树叶的低语，突然插入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寂静的林中划过。
“谁？”李四惊恐地问道，他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
一个男人插兜蹲在一根粗壮的树桠上，手臂上一左一右挂着两袋鼓鼓囊囊的塑料袋，身上穿着一件运动风外套，上面印着鲜明的荧光绿色花纹和醒目的字母。
李四为什么能看得那么清楚，因为这个男人身上在微微发光啊！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树上的男人莫约二十几岁，长得就是女生都喜欢的小鲜肉模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抚。
发光男跳下树，关切地问他：“你迷路了吗？”
“你是谁？”李四十分警惕，发光男一下来，他就后退了几步，拉开与那个男人的距离。
发光男把手从衣服兜里抽出来，连连摆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我只是一个过路人，如果你迷路了，我可以帮你，如果你不需要，我可以立马走开。”
“你是个什么东西，身上为什么在发光，我凭什么相信你？”灵魂三连问，李四觉得这个人很诡异。
听到李四这么问，发光男像似期待已久，终于等到这一刻：“哼哼，我就是……”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每个字都清晰可辨，仿佛在向世界宣告自己的存在，“上帝的使者，迷途的羔羊让我给你指引方向吧。”
他身上的光芒随着他自信的话落下，逐渐变得明亮而炽热，就像太阳初升时的光辉。一双洁白的羽翼从他的背后缓缓展开，羽翼宛如由最纯净的雪塑造，每一根羽毛都闪烁着柔和而耀眼的光芒。
膜拜他吧，愚蠢的凡人。发光男欠揍的脸上写满这几个字。
发光男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李四有什么反应，不应该啊，哪怕没有激动到下跪膜拜，也有点其他反应啊？
“喂，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给点反应啊？”
“…………”吸血鬼都有了，也不差再来个天使了，李四也没有很惊讶，也就一点点：“我……我很惊讶，世界上居然有天使……”
发光男，哦不，男天使长着翅膀双手合十，装模作样地说：“迷途的羔羊啊，是主让你遇见了我，你得到的主的救赎。”
“救赎吗？那你能救——”
正一脸专注倾听的男天使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背后袭来，他看到李四脸上的惊讶，接着头皮一痛，他被人抓着头狠狠地扣在地面上，将土地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凹坑。
“你想跟那群天使一样找死吗？”突袭者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杀意。
“大佬，我错了，我错了……”噗嗤一声，他嘴角流出一抹鲜血，“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