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大少爷也照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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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季月影被季老夫人带到“常青院”房内只剩得母女二人时,季月影终于露出了女儿家娇癫。
“娘!是不是你也不喜欢我驭雨,所以才阻止我跟大哥、二哥理论?”季月影虽然是个温柔之人,但自己母亲面前,终究还是有些小女儿霸道。那秦驭雨为所欲为个性,并不全都遗传自秦慕天。
“这个嘛”季老夫人并不想隐瞒自己对秦驭雨不满意,只是她斟酌要如何表达,才不再刺激自己失散多年宝贝女儿“月影,你要理解娘看到驭雨,娘心里总是很矛盾,看她跟你一样漂亮脸蛋,娘说心里话,倒确实是喜欢。只是,一想到她那个爹,生生抢了你去娘就很想”
“很想怎样?”季月影急了“千错万错,我们驭雨一点错都没有!”
“道理娘都知道,只是一看见驭雨,就总感觉是眼中有钉唉——”季老夫人叹了一口气,似乎被驭雨扰得心乱。
季月影也没有再跟母亲辩驳下去,她知道,母亲看驭雨不顺眼,是基于对她这个女儿痛失青春怜。季月影现担心是,那几个哥哥,他们对驭雨似乎已经有了偏见。季月影尤其担心是大哥季晨,他会给驭雨找个什么样人家呢?
母女相对无言时候,季老夫人娘家陪嫁过来老丫头绿桐轻手轻脚走进来,细声细气地禀报:“老夫人,晚饭已备好,老爷催夫人和小姐了呢!”绿桐随意行了礼,也不待老夫人说话,径直走到衣箱处,拿了老太太喜欢墨绿色披肩,转身走到老夫人身后,熟练地把披肩搭老夫人身上。
老夫人起身,没忘牵上季月影手,母女俩默默无语地走出了房间。
季府平日里,各房都是自己院子里用餐,逢年过节或有什么喜庆之事,才会全部人聚一起吃饭。季月影未被掳走前,因为是小孩子,也是天天跟季家二老同桌。这次回来,疼女儿季家二老自然是像从前那般,还是留女儿一起吃饭。
落座以后,季月影看秦驭雨不再,便问阿凤:“表姑娘怎么没来?不是让你去找她过来一起用餐吗?”
“这个”阿凤欲言又止,神色紧张地看向季老夫人。
“是我没让阿凤去。”季老夫人很是坦然地承认“会有人安排驭雨‘乐云轩’用餐,你就别担心了!”
“爹!”季月影一看母亲如此固执,只好向季老太爷求助“驭雨孤零零一个吃饭,想必会很寂寞”
“以后吧,等大家彼此再熟一些,再一起吃饭吧。说不定,那孩子并不喜欢跟我们老人家同桌呢!”季老太爷对失而复得这个女儿,也是疼有加,语气跟堂上威严不同,十分地和蔼可亲。
季月影想想也对,秦驭雨本就不喜欢拘泥于小节,随她一个人自也好,因此,她没再作声,低头开始吃饭。
那边,秦驭雨一个人“乐云轩”面对满桌好饭好菜,倒真是活得很。活得很。不用行礼,不用讲究坐相,不用考虑吃相,秦驭雨一个人大朵颐,潇洒自得紧。
只是,活并没有持续多久,唯一伺候身边丫鬟疏叶告诉秦驭雨,大少爷季潇牧来了。
“哎哟,驭雨妹妹一个人吃饭多闷呀,正好,哥来陪你!”季潇牧自知刚才一个人躲开很无耻,所以,专门来讨好了。
秦驭雨知道季潇牧就是冲着钱来,故意看了他一眼后,低头继续吃饭。
季潇牧有些悻悻然,只得拿起疏叶递上碗筷,真就陪吃起来。
看秦驭雨不吱声,季潇牧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听说祖父要把你嫁出去,你很不情愿吧?有委屈别闷着,说出来,哥帮你!”
“帮我点被嫁出去吧?”秦驭雨终于开腔了,但语气并不友好。她对于季潇牧扔下他们,自己潜逃行为很是痛恨。
“天地良心,你要嫁出去,整个季家怕只有我一个人会舍不得!”季潇牧指天发誓“当然,除了你娘外!”
“没人再帮你从赌场赢钱,你当然舍不得!”秦驭雨冷笑道。
“妹妹怎么说得这么无情呢?”季潇牧刚开口辩解,忽然看到秦驭雨拿出钱袋子手中掂量,赶紧承认:“对!妹你说得很对!哥帮你想办法,不让他们把你嫁出去,你就帮哥从赌场多赢些钱回来,这个交易很合算吧”季潇牧边说,边喜滋滋地伸手去拿钱袋子。
秦驭雨当然不会随便被季潇牧给拿到,她敏捷地一收手,钱袋子就回到了她袖子里。“带我去看了你宝贝,我再给你!”
“没问题,现就去!”季潇牧说走,便真起身就拔腿。
“慢着,我还没吃饱呢!”秦驭雨伸手拿了块鸡腿,狠咬了一大口。
“反正都拿手里了,就边走边吃吧,要看我那些宝贝,得走很远路呢!”季潇牧提醒道。
秦驭雨愣了愣,再咬了一口鸡腿便放回盘子里,起身顺手季潇牧衣服上揩了揩满是油污手,这才甩开大步走了出去。
季潇牧眼睁睁看着自己华丽衣服瞬间布满油腻腻手印,整张脸都扭曲了,竟没敢吭一声。
疏叶旁看了,拼命忍住不敢笑出来。季大少爷季府小辈中,可是呼风唤雨角色,谁都拼命想巴结讨好,没想到来表姑娘这里,倒变得如此凄凉,完全是任人宰割。巨大反差,不仅疏叶会笑,怕是任何季家人看了,都会笑。
季潇牧瞪了疏叶一眼,疏叶赶紧收住笑容。
“敢出去乱说,撕烂你嘴!”季潇牧习惯性地责骂道。
“敢再不出来,钱袋子扔湖里了啊!”屋外传来秦驭雨不耐烦声音。
季潇牧再瞪了疏叶一眼,赶紧跑了出去。边跑还边大声哀求:“好妹妹,别干傻事!钱给了湖水,它可阻止不了你被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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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连捞钱都没法子大少爷,还能保证我不被嫁出去?”秦驭雨掂着钱袋子,望着扑爬跟头追出来季潇牧,打趣道。
季潇牧一个恶狗扑食,终于抓住了钱袋子,兴奋得直点头:“只要你允诺我,源源不断帮我从赌场弄钱回来,我保证,”季潇牧胸脯拍得“啪啪”响“就是你想嫁,我也有办法让你嫁不出去!”
秦驭雨想也不想,一脚踹季潇牧小腿上:“嗯?敢跟我做对?”
季潇牧跳脚怪叫着:“错了错了!除非你想嫁,一定不让你嫁出去,满意了吧?”
“算你识相!”秦驭雨得意地抿嘴一笑,扭头走向九曲桥。
季潇牧一瘸一拐跟上去,秦驭雨身后做了个用鞭抽打动作,以泻心头之恨。
没想到,秦驭雨正好有话要说,她这一转身,刚巧是季潇牧手举得好时候。
“你想干嘛?”秦驭雨声色俱厉地质问。
季潇牧尴尬到无地自容。幸好他经常跟季家长辈骗银子,也算是混了些急中生智本领。季潇牧高举手又刚刚好碰到了一个桥廊上挂着灯笼,于是干脆摘了灯笼提手上。“妹妹这里太冷清,连个提灯笼丫头都没有,哥就委屈一回,替你照路吧!”说着,季潇牧提了灯笼走到秦驭雨前面。背对秦驭雨时,季潇牧赶紧大口出气,庆幸自己涉险过关。
秦驭雨又怎会相信季潇牧满口胡言乱语呢?她没计较,是因为她觉得,季潇牧撒谎,说明季潇牧心里是惧怕自己。秦驭雨要,就是这个,当然不会再生事端。
兄妹俩即将走出季府大门时候,秦驭雨忽然问:“要不要叫上那三个家伙?”
“不用!我宝贝,到目前为止,就只得颢王见过!”季潇牧自然是明白秦驭雨所指那三个家伙是谁。
“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秦驭雨冷哼一声“我还是不去了!”秦驭雨说着就转了个身。
季潇牧赶紧一把揪住秦驭雨衣领,把她又给翻了过来。“是不是好东西,得亲眼见证,不是吗?”季潇牧当然不是着急没人欣赏自己宝贝,而是秦驭雨如果不去,就表明她放弃了继续替自己去赌场捞钱打算。
“好吧,既然是你求我去,我就当给你个面子过去看看。但我声明,如果是什么猥琐玩意儿,我马上挖掉你眼睛!”秦驭雨两个指头弯曲着,对准季潇牧眼睛扎去。
季潇牧一把抓住秦驭雨手腕:“走啦,别到时候看眼里拔不出来,我才要挖了你眼睛!”季潇牧另一只手依葫芦画瓢,也作势挖向秦驭雨眼睛。
两兄妹打打闹闹得太投入,竟没发现,不远处菊花丛后,一个女孩竟看了他们许久。
待两人嘻嘻哈哈走出季府大门,那个女孩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对身边侍女说:“真想象不出,季不出,季公子会有这样一面!”
侍女赶紧安慰:“郡主,那就是季家不愿提及外孙小姐,听说喜欢女扮男装,跟男人厮混,想必,季公子当她是兄弟呢!”
郡主眼里惆怅并没有因为侍女话而有所减轻,她淡淡地应了句:“但愿如此啊”“肯定就是这样!”侍女有些着急起来“郡主,别多想了,如菲小姐还等着你过去用饭呢!我们赶紧去吧!”
郡主这才跟了侍女,急急走向内府。
主仆二人径直走到“留今苑”门口金环和银环一见二人,赶紧上前行礼:“见过郡主,我家小姐已恭候多时,请随奴婢入内!”
金环前面引路,银环后面伺候,很将郡主领进“留今苑”西厢。
这“留今苑”正南居住是季家老二季午夫妇,东厢则住了季午两个小妾:梅姨娘和冯姨娘。儿媳妇季黄氏生完两个女儿季芳菲和季如菲后,便一直病怏怏。知道夫君盼子心切,季黄氏主动提出让季午娶了两个小妾。可惜,这两个姨娘努力多年,季午仍然膝下无子。大女儿季芳菲嫁给胶东郡王肖岩后“留今苑”就只住了季如菲一个人。但季如菲并不寂寞,因为,每年入秋后,季芳菲小姑子,郡主肖待晴就会从遥远北方过来,跟她同住西厢。
这位郡主姑娘,身患气喘,每年入秋便要到京城来休养,待开春才会回去。之前是住自家别院,自从兄长娶了季家二房大女儿后,郡主便把休养之地改了季府“留今苑”因为身体过于敏感,郡主饭菜,从来都是单独烹制,单独西厢享用。
一走进西厢自己房内,郡主赶紧对等候多时季如菲说:“真抱歉,为了看菊花,不知不觉走到了大门那儿,让如菲妹妹久等了!”
“郡主哪里话,本该妹妹陪你一起去欣赏才对,没想到母亲突然又晕倒了”季如菲生性腼腆,说话声音低柔而缓慢。
“好了,妹妹说你母亲现如何了?”郡主除去肩上披风后,急急地抓住季如菲手,关切地问。
“跟往常一样,没一会儿便醒了过来,大夫说了,母亲还需静养。我又有些时日不能去见母亲了。”季如菲苦笑着说。
郡主原本握住季如菲手,一听她如此苦闷,便改为搂住她肩头:“如菲妹妹别不开心,有姐姐这儿陪着你呢!”
“郡主陪着固然开心,只是,郡主终究是要回王府唉,如果郡主能不走,一直住季府,该多好啊!”季如菲把头靠郡主肩上,无比依恋。自从她亲姐姐季芳菲嫁给郡主哥哥后,她就一直把每年来休养郡主当成了自己亲姐姐。
“傻妹妹,你我早晚嫁人了,还不是要分开。别瞎想了,这才入秋,我要开春才走,还有好几个月呢!”郡主拍拍季如菲后背,安慰着。
金环走进房来,小心请示:“郡主,小姐,饭菜都要凉了,是叫人拿去重热过,还是”
“不用了,我们这就过去吃!”郡主牵着季如菲手,一起朝饭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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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秦驭雨跟季潇牧打打闹闹出了季府大门,随从早就牵了两匹马等那里。
季潇牧走到一彪悍枣红马前,抓住缰绳,左脚一踏右腿一搭,潇洒利落地坐了马鞍上。低头再看秦驭雨,刚才还很骄横一个人,此刻竟涨红着脸不知所措。
“别告诉我,你这个野丫头居然不会骑马?”季潇牧勒住缰绳,哈哈大笑。
“别告诉我,你这个季家大少爷,居然连轿子都没有?”秦驭雨不甘示弱。
“你还真说对了!我季大少爷还真就不用轿子!”季潇牧得意地一抽马鞭,马儿就速冲了老远。就秦驭雨气得跺脚时候,季潇牧忽然又策马奔了回来。马儿靠近秦驭雨时,季潇牧弯腰抓住秦驭雨手,稍一用力,竟把秦驭雨生生拖到了马背上,坐了自己怀里!
虽然之前跟颢王也如此贴近过,但这次秦驭雨是毫无防备,所以,当后背真实感受到季潇牧体温后,秦驭雨还是忍不住想要挣脱开来。
“你不是想走着去吧?”季潇牧用力夹了一下马背,马儿撒腿就跑“那你现下去吧!”
秦驭雨看不到季潇牧表情,但听他声音也知道,一定是个很欠扁模样。索性,她抢过缰绳握手心,威胁道:“再自以为是,把你颠下马去!”说着,秦驭雨学着季潇牧那样,用力夹了一下马背。马儿顿时跑得飞。季潇牧手中没有缰绳,身体一下不稳,向后仰去。情急之下,季潇牧竟然一把搂住了秦驭雨腰!
“贱人!还不放开!”秦驭雨一手抓缰绳,一手用力死掐季潇牧放自己腰间手。
季潇牧痛得“哇哇”怪叫,只得放手。而这时,秦驭雨驾驭不当,马儿正对着路边一对母子冲了过去。季潇牧一惊,伸手去抓缰绳,竟一把握住了秦驭雨把持缰绳上手。为了调整马儿方向,季潇牧也不理秦驭雨反抗,紧握住她手不放。直到马儿重走回正道,季潇牧这才松开。不过,他松开,是秦驭雨手,改为他自己来掌握缰绳。
几番折腾后,秦驭雨倒也老实起来。她终于意识到,与其由她这个什么都不懂人胡闹伤人,倒不如让精通马术季潇牧掌控一切。
“对嘛,女人就得听男人话,才嫁得出去!”季潇牧很是满意秦驭雨安静。
“看来你们男人话还真不少!不过也不用专门娶个女人去听这么费事,长耳朵,又不是只有女人,马儿也有啊,你们男人娶个马儿不是好?还不会还嘴,多省心!”秦驭雨很是不屑地嘲笑道。
季潇牧一时哑然。秦驭雨论调虽然荒谬,仔细一想却很有趣,季潇牧忽而又大笑起来:“原来你们女人也自认连畜生都不如啊!”秦驭雨大怒,用力一顶头,正中季潇牧下巴。正大笑季潇牧猝不及防一下竟咬住了自己舌头,顷刻间痛得说不出话来。
“女人确实没有畜生好欺负,你好一辈子都记住!”秦驭雨顺手又季潇牧手背上挠了两道血印,这才算出了口恶气。
&nbbsp;季潇牧终于缓过劲时候,一字一句地秦驭雨耳边说:“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不该忘记孔圣人教诲!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现想起也不算晚!”秦驭雨柔声安抚道。
季潇牧气得张口就对着秦驭雨耳朵咬去当然,只敢做个样子,画饼充饥,聊以慰籍而已。
季潇牧带着秦驭雨,疾驰了好一阵,后城外一处看似破败宅子前停了下来。
季潇牧先下了马,刚要伸手去接秦驭雨,却被她一手拍开。
“我不相信,你那些比命还重要宝贝就这烂房子里!说实话,你带我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秦驭雨紧握住缰绳,做出随时骑马逃命架势。
季潇牧哭笑不得:“好妹妹,我哄谁也不敢哄你呀!这手可还痛着呢!”季潇牧举着自己血淋淋手背,满脸无奈。
秦驭雨想了想,决定赌一把,先信了季潇牧,如果真有不测,自己袖里可还有暗器。秦驭雨这么想着,才肯舍得把手拿给季潇牧,由他帮助走下马来。
季潇牧走到大门前,环顾左右后,他手轻轻伸向早已生锈门扣。只是,他并没有叩门,而是把门扣用力向外拉,而且是速连拉三次。门忽然打开,一个慈眉善目白胡子老爷爷笑眯眯地走了出来。
季潇牧恭恭敬敬地给老爷爷鞠了一躬:“徒儿见过师傅!”
“这个小妹妹,就是你意中人吗?”老爷爷饶有兴趣地看着秦驭雨。
“她只是徒儿表妹!”季潇牧赶紧申明。
“秦驭雨见过师傅!”行过礼后,秦驭雨好奇地问:“不知师傅为何认为我是大表哥意中人呢?”
“哈哈”老爷爷捋捋白胡子,笑着说:“潇牧少爷可是承诺过,除非是他意中人,否则绝不带女人来这里!”
“这里女人不能来吗?”秦驭雨好奇了:这里面,难道有女人不能见东西?
“当然不是!这里面有些东西,怕是女人会喜欢!正因为如此,潇牧少爷觉得,除非是自己慕女人,否则不会带她来看。”老爷爷依然笑得很开心。
“好东西,当然只能跟对人分享!”季潇牧不以为然,忽而,他对秦驭雨正色道:“你是例外,我没当你是女人,我们是狼狈为奸兄弟!”
“真是拢蹦愕蔽沂桥怂频模共桓辖舸值苋タ茨愕谋p矗鼻卦t曜焐闲鬃牛睦锶茨赜行┦洌壕尤徊坏蔽沂桥耍撸p>三人刚要跨进门槛,秦驭雨忽然又好奇起来:“刚才,为何要连拉三次?”
季潇牧眼珠一转,忽然笑了起来:“你自己拉拉便知道了!”
老爷爷一旁也不制止,笑着看好戏。
秦驭雨也没注意到师徒俩笑容有何不妥,大咧咧地拉了一下门扣。忽然,一个大网从天而降,一下把秦驭雨套住。大网迅速收拢,一下竟把秦驭雨挂了门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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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潇牧,还不赶紧放开我!”秦驭雨气得大叫。
“那你答应我,每周从赌场至少给我赢一百两银子回来,多多益善,如何?”季潇牧趁火打劫,竟然双手抱胸前,开始欣赏秦驭雨被吊起来窘样。
“季潇牧,你这个王八蛋”
“嘘!别忘了,我们是兄妹,我是王八下蛋,你也就是!”季潇牧心情十分好,慢条斯理地说教道“你若再不同意,那么,我胃口就会变大喔,一周怕要二百两”
“好了好了!答应你就是,赶紧放开我!”秦驭雨虽不是好汉但也不想吃这眼前亏,只得暂且同意。“你要敢再学我要什么白纸黑字证明,咱俩就鱼死网破,你别想我再捞一个子儿给你!”虽然深陷窘境,秦驭雨也没忘记要未雨绸缪。
季潇牧自知横不过秦驭雨,赶紧拉了另一边门扣,秦驭雨一下落地上,痛得大呼小叫:“季潇牧,你这个龟孙子!”
“唉,你记性怎么这么不好!都说了,我是什么你就是什么!”季潇牧笑着把秦驭雨从网中扒拉出来。
秦驭雨自由后,想也不想,抬脚就踢。可是,她腿刚抬起,就感觉一阵发麻。低头一看,竟然有根银针扎自己腿上!秦驭雨吃惊地看着白发爷爷:“你为何”
“师傅,你怎么可以对她用暗器!”季潇牧也发现了秦驭雨腿上银针,气急败坏地质问老爷爷。
老爷爷笑而不答,只是走上前来取下银针,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小银盒子,并把银针放了回去。
秦驭雨愣住了:老爷爷手中银盒子,竟然跟自己一模一样!而她十分清楚,她银盒子,可是她爹秦慕天亲手打造。难道,这个老爷爷跟爹有什么渊源?
秦驭雨刚要开口问,老爷爷倒先说话了:“再动动你腿看看。”
秦驭雨下意识地动了动腿,发现之前带着母亲逃来京城途中受那块瘀伤,竟然不再痛了!秦驭雨这才明白,老爷爷看自己抬腿动作就发现了自己腿伤,银针不过是帮自己疗伤而已。
“多谢师傅!”秦驭雨很是感激“请问,这个银盒子,是您老吗?”
“当然是我师傅!这还是他亲手做呢!”季潇牧抢着回答。
“那是有什么人教师傅吧?”秦驭雨不甘心,继续试探。
“这可是我师傅发明!”季潇牧可不愿师傅被冤枉“师傅还说教我呢,可惜,我对暗器一点兴趣也没有!”
“如此说来,这天下,就只有师傅一人有这个银盒子?”秦驭雨不达目不罢休,继续追问。
“哼!”本来还慈眉善目老爷爷忽然就目露凶光起来“倒是有一个不知好歹家伙也有这东西!”
秦驭雨一听,顿感不妙:爹跟老爷爷,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吧?“此话怎讲?”秦驭雨努力压抑住自己怒火,问。
“师傅,你说,是不是就是那个抛弃你女儿坏男人?”季潇牧似乎也略知一二。
“不是他还有谁!学了我手艺,马上就扔下我女儿跟别女人双宿双栖了,若要让我再见到他,一定不让他好活!”老爷爷气得咬牙切齿。
秦驭雨;秦驭雨又气又急,赶紧替爹辩解:“也许人家两人才是命中注定鸳鸯”
“呸!始乱终弃,不得好死!”老爷爷气呼呼地啐了一口地上,转身走进宅子里。
秦驭雨赶紧追上:“你这么希望那个人死,怎么不亲自去追杀他?”秦驭雨认为,那些追杀自己和母亲人,搞不好就是老爷爷派去,她打算跟老爷爷撕破脸,必要时来个你死我活银盒子对射!
老爷爷回头瞪了秦驭雨一眼,冷哼一声进了屋“砰”地一下把门关上。
季潇牧正关门,一听秦驭雨这么说,赶紧一把拉住她,附她耳边急急地说:“我师傅是没有双腿!”
秦驭雨这才注意到,老爷爷走路有些异样。
“师傅给自己做了假腿,院子里走走还勉强,走不了多远!”季潇牧低声解释道。
秦驭雨这下彻底冷静下来:如果老爷爷找人去追杀自己母女二人,怎会不知道父亲已经去世?秦驭雨十分庆幸老爷爷没跟自己较真,否则,真对决起来,自己怕也捞不到什么好!
“你师傅平时都跟什么人来往?”秦驭雨瞪着季潇牧,似乎把他也当成了帮凶。
“除了我和这里奴仆,师傅不跟其他任何人来往!”季潇牧并不知道秦驭雨也有一个银盒子,他非常奇怪秦驭雨对他师傅为何超乎寻常地关心“你不是怀疑什么吧?”
“他都不跟人来往,我有什么怀疑!”秦驭雨暂时不愿季潇牧知道太多,轻描淡写地说“他女儿呢?也不跟他来往?”既然老爹不是元凶,那么,那个被抛弃女人八成就是幕后主谋!秦驭雨如是想。
可是,季潇牧答案让秦驭雨坠入迷途。“他们父女是仇人!他恨他女儿,比恨那个抛弃他女儿人还多!你千万别跟他提他女儿,他会抓狂!”季潇牧如实说。
“他女儿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事吧?”秦驭雨差点脱口而出“妓女”二字。
“谁知道呢?师傅从来不提,偶尔只是发发牢骚,说女儿傻,被男人给骗了!”季潇牧耸耸肩,大概也就只知道这些了。
“那,你是怎么认识你师傅呢?”秦驭雨十分好奇,跟父亲有仇人,怎么会跟季潇牧走得如此近,他们彼此不知道对方跟爹都是有关系吗?
“十几年了吧”季潇牧努力回想着“好像,就是你娘被捉走那年”
“你确定?”秦驭雨心里奇怪地痒了一下:冥冥之中,不会有什么牵连吧?
“嗯”季潇牧掰着指头算了算后,肯定道:“就是那年!那年,刚搬进现季府,不会有错!”
“季府原来不那儿?”秦驭雨是觉得奇,她从来没听母亲说起过。
“原来季府因为失火,找风水先生看过,说那里对季家人不好,老太爷就买了现地方重修建。”季潇牧解释道。
“那么,你是如何认识你师傅呢?”秦驭雨继续追问,她觉得,自己似乎靠近什么秘密了。
“还外面嘀嘀咕咕什么,不是要来看东西吗?”老爷爷声音忽然从房内传来,听起来,心情似乎愉悦不少。
季潇牧赶紧拉了秦驭雨往屋里走。
一走进屋子,秦驭雨顿时傻眼了:满屋金光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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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真就看眼里拔不出来了?”季潇牧歪头看着目瞪口呆秦驭雨,忽地伸手她眼前晃了晃,想要证实她是不是看傻掉了。
秦驭雨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后,她不敢相信地问:“你跟个讨债鬼似到处弄钱,就是为了这些东西?”
“好看吧?很值得,对不对?”季潇牧随手拿起一个精致镂空铜球秦驭雨面前晃悠。
“这些全是金子做吗?”秦驭雨早被满屋金光晃得眼晕,一把扯下季潇牧手中镂空小球,低头把玩起来。
“哪还用得起金子,不过是表面镀了些金粉!”季潇牧满是遗憾地说完,示意秦驭雨拿起手中小球:“你别光看外表,仔细看里面!”
秦驭雨游魂似被季潇牧支配着。可是,当她看清圆球内状况时,却忽然精神抖擞地惊呼起来:原来,圆球内里,还有一个固定可旋转小盘子,无论外面铜球如何翻滚,里面小盘子,永远朝上!而这样精巧小物件,布满了屋子里所有架子。
“太奇妙了!你从那儿弄到这些宝贝?”秦驭雨不释手地问。
“这些,可都是我亲手做!”季潇牧得意地昂着头,似乎专门等待秦驭雨崇拜尖叫。
可惜,秦驭雨扫视了整个房间后,仅仅吐出了四个字:“玩物丧志!”而且,秦驭雨表情和声音,还是十分鄙视。
季潇牧一听,却也没有秦驭雨预料那般勃然大怒,而是用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想说你不是季家人都不行!你连对这些东西评价,都跟我爹一模一样!”
“所以你爹才会封杀你财路,对吧?看来,你爹倒是季家少有清醒之人!”秦驭雨说话间,眼睛一直停留那些宝贝上,她是真心喜欢这些东西,只是不想让季潇牧得意罢了。
“嗯,这点我倒是很同意!”一直旁默默不语老爷爷忽然插话说“季家老大耳根子软,季家老二骨底子软,只有老三还看得过去!”
“那季家闺女呢?”秦驭雨料定老爷爷没搞清楚自己跟季家关系,于是大胆把话题引到母亲那里。
“嗯,那倒是个可人儿,人见人!”老爷爷说着说着,忽然扭头问季潇牧:“你家那个姑姑后来嫁了什么人家?”
秦驭雨大吃一惊:这老爷爷,到底跟季家熟不熟啊?怎地都不知道母亲被掳走?而且还是被抛弃他女儿人给掳走呢?
“嫁了一普通人家。”季潇牧完全不知道老爷爷跟秦驭雨有什么千丝万缕纠缠关系,只当老爷爷随口一问,自己也就随口一答罢了。毕竟,姑母被掳走,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事情,如果不是为了骗老太爷钱,他压根不想跟任何人提起。
果然,老爷爷也没再继续追问,而是开始给秦驭雨介绍各个东西精巧之处来。显然,他显然,他对这些东西兴趣,远胜季家几兄妹。
可是,秦驭雨却正好相反。因此,她才会冷不丁地问老爷爷:“师傅怎地那么熟悉季家人?”
“喂,带你是来看东西,不是来问东问西,好不好?”季潇牧显然担心什么,看秦驭雨眼神也是愠怒中带有警告。
“可是,东西我都看完了呀!”秦驭雨挑衅地回望季潇牧。
“一看就知道你不是个有品味女人!看来,得来点有动静,才能把你降服!”季潇牧忽然神秘地笑了起来,指着东侧空空荡荡墙壁,扭头问老爷爷:“我让她看看,可以吗?”
秦驭雨果然好奇起来:这墙后,难道还有大物件不成?
“你都这么说了,我能说不行吗?”老爷爷笑了起来,并慢慢走到西面墙角一张椅子那里坐了下来,似乎很是期待欣赏东墙后秘密。
“你可眼都不眨地看好了!”季潇牧说完,忽然就把房间里蜡烛一下给吹灭了。
一片漆黑中,季潇牧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迅速打开后用力一晃,一团小火苗立刻燃烧起来。季潇牧忽然笑着对秦驭雨说:“你要是害怕了,现说停还来得急!”火折子照耀下,季潇牧笑容要多诡秘就要多诡秘。
秦驭雨虽然也很紧张,但笃定季潇牧不会加害自己,故也是有所期待:“点啦,舌碌南窀瞿锩撬频模p>“好吧,你自己可别像老娘们似大呼小叫就好!”季潇牧边说,边举起火折子靠近东面墙。然后,他弯下腰,似乎从下往上数砖块。当数到他想要那块时,季潇牧把火折子那块砖面上来回移动,像烤热那块砖似。
就秦驭雨觉得季潇牧不过是装神弄鬼时候,奇迹突然出现了:那块被火烤过砖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圆形小洞,差不多手腕粗细。
季潇牧并没有停止,而是直接把握着火折子右手伸进了圆洞中。借着火折子微光,秦驭雨发现,洞后还是一面墙。只是,两道墙间,是有距离。因为,秦驭雨看到季潇牧整个右手臂都伸进了洞里,似乎用火折子墙缝间摸索着什么。
忽然,秦驭雨发现,原本漆黑墙面上,出现一个微弱光点,而这个光点距离季潇牧不过一臂距离。季潇牧似乎也看到看那个光点,只见他用伸进墙缝右手从里往外轻轻一推,那个出现光点砖块一下就被推了出来。然后,季潇牧速地缩回右手。就他右手完全从圆洞中抽离时候,整个东墙上砖块立马像活了起来似,自行由横变竖,并很中间形成一个窄门,够一个人侧着身子挤过去。
季潇牧用火折子重点燃蜡烛,回头得意地看着秦驭雨。可是,秦驭雨脸上,根本没有季潇牧预料中叹为观止,反而是莫名其妙外加愁眉苦脸。
“你搞这么复杂,就是为了弄个墙缝出来?”秦驭雨眼里,满是怜悯。是,她可怜季潇牧,可怜他季府呆傻了,竟然不知道,这世界,有很多人,能一抬手就把整面墙都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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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你认为这面墙上弄个墙缝很是容易,对吗?”季潇牧没有博到彩头,很是忿恨地质问秦驭雨。
“对一些人来说,确实如此!”秦驭雨觉得自己真是仁慈,没有直接骂季潇牧是井底之蛙。
“你说那些人,只怕刚一出手就会被活埋砖堆里!你没注意到吗?墙后还是墙!这么多砖,那些人完全不用担心被埋得不够严实!”季潇牧很是不屑地嘲笑道。
“你应该让她亲眼所见,她才会相信!”老爷爷冷不防地从背后冒了一声出来,显然,他对于被秦驭雨质疑也很不爽。
“可是”季潇牧扭头看着老爷爷,很是不愿意。
“没关系,今晚可以用南面备用墙!明天我就可以重布置一道墙出来!你就放心表演吧,你妹妹难得来一回,怎么可以不让她心服口服呢?”老爷爷胸有成竹地鼓动季潇牧。
季潇牧再扭头看了看秦驭雨,后者脸上清楚无误地写着:拭目以待!
于是,季潇牧不再犹豫,吩咐秦驭雨退到老爷爷身边后,他就走到东墙那里,伸手敲了敲门缝上一块砖,然后,墙上砖又开始活了起来,由竖变横,很恢复了原来模样。季潇牧再捡起因为出现小光点而被推地上那块砖,把它塞回原位,很,那个可以放进手臂圆洞也一并消失了,一切,全都跟没有变化前一模一样。
准备妥当后,季潇牧速撤退到秦驭雨身边。
“好了,你随便扔个什么东西过去吧!”季潇牧对秦驭雨说“好别太用力了,如果跟你所说‘一些人’用同样力,后果可是要自负喔!”季潇牧炫耀式地提醒道。
秦驭雨眼见季潇牧如此有把握,猜都猜到,越大力气去摧毁东墙,带来后果越是糟糕。可是,她十分好奇,到底能糟糕到什么地步?因此,她不但没有把季潇牧警告式提醒放心里,反而想了个大胆主意出来。
事实上,这个房间既是陈列室也是制作室,用于制作铜器敲敲打打工具随处可见。秦驭雨直接拿了一把锤子和一个凿子来到东墙前,抬手就准备凿砖缝。秦驭雨想法很简单:使不出高强功力,那就直接把墙凿个洞出来!
秦驭雨没有乱凿,旁观时候她就知道,那块出现小光点砖是机关关键点。如果能把它凿开,一样能达到季潇牧装神弄鬼才达到结果。
可是,秦驭雨刚举起锤子,季潇牧一下就冲上来,把她手中工具抢了过去扔地上。“你疯了!还真敢动手!不要命了!”季潇牧又急又气地责备道。末了,季潇牧一把抓起秦驭雨手,把她拖到老爷爷身边“站好了,看我怎么示范!”
季潇牧拿起一把锤子,用力朝那块被视为机关砖块扔去。锤子刚碰到墙面,整个东墙瞬间倒塌!不是一块砖一块砖往下掉,而是整面东墙齐刷刷地倒了下来!恐怖是,东墙轰然倒地后,它后面那堵墙上砖则一块接一块地迅速迎面飞来!
幸好,这个房间够大,东墙倒塌并没有砸到任何东西;也幸好,东墙倒塌瞬间,一道藤编网顶天立地出现秦驭雨等三人面前,飞来砖块全都被网一一挡住!
秦驭雨这回,可是真瞠目结舌了!
“你不算笨,至少,你知道那块砖是打开墙缝关键。可是,你还是很蠢,因为,你没有想到,它同样是致命关键!这堵墙,就是为了专门对付你这种自以为是人才设计!”老爷爷气定神闲地数落着秦驭雨。
“好吧,我承认,这个设计够聪明!”秦驭雨很识时务地妥协道“可是,你能跟我形容一下,如果是大力打墙面上,又会出现什么状况呢?”
“那么,墙面倒塌速度会!而且,后面飞来,不仅是砖块,还有从砖块中射出暗器!每块砖里面,至少有五种不同暗器!你认为,你所说那些人能逃过被墙砸,还能再同时逃过这些暗器吗?”季潇牧这回,可真是扬眉吐气了。
秦驭雨咽了咽口水,承认别人聪明已经是很艰难事了,还要再承认自己愚蠢,秦驭雨怎么都忍不了这个心。“那么,你能告诉我,就算之前那样打开了一个门缝,又有什么意义呢?那后面不是还有一堵墙吗?”
“如果你身体挤过前面一堵墙门缝,后面那堵墙是会自行打开!”季潇牧洋洋得意地说“是不是很大开眼界啊?”
“是很开眼界!可是,我还是没搞懂,你有什么好得意,这些东西又不是你设计!而且,就算知道这堵墙神奇,那又怎样?再闲得发慌,我也不不至于跑去什么密道闲逛!所以,对我来说”秦驭雨原本想说“毫无意义”可她偶一瞥发现老爷爷脸色十分不悦,赶紧改口说:“实是大大地丰富了我想象!”
看到老爷爷脸色一下柔和起来,秦驭雨悄悄地舒了口气。说良心话,老爷爷设计十分精巧,也十分毒辣,秦驭雨真是大长见识,只是,她见不得季潇牧张狂罢了。“那个墙倒了,就这么任房间敞开着?”秦驭雨环顾着满屋精致物件,好奇他们要怎么保护这些东西不被人拿走。
“早承认自己孤陋寡闻多好!”季潇牧不知何时触碰了机关,面前藤网一下就不见了,随之而来是“轰隆隆”声音。
秦驭雨吃惊地看到,南墙后面,竟然延伸出另一道墙。随后,那道延伸出来墙忽然像关门似一下旋转到倒塌东墙那儿,并严丝合缝地形成了一道墙面。
“这样话,这儿过夜,你就放心了吧?”季潇牧斜眼着秦驭雨,似笑非笑。
“过夜,我们为什么要这儿过夜?”秦驭雨完全反应不过来,神经倒是一下紧张起来:难道,这季潇牧还真想把自己怎样不成?!6&565!
“如此说来,你认为这面墙上弄个墙缝很是容易,对吗?”季潇牧没有博到彩头,很是忿恨地质问秦驭雨。
“对一些人来说,确实如此!”秦驭雨觉得自己真是仁慈,没有直接骂季潇牧是井底之蛙。
“你说那些人,只怕刚一出手就会被活埋砖堆里!你没注意到吗?墙后还是墙!这么多砖,那些人完全不用担心被埋得不够严实!”季潇牧很是不屑地嘲笑道。
“你应该让她亲眼所见,她才会相信!”老爷爷冷不防地从背后冒了一声出来,显然,他对于被秦驭雨质疑也很不爽。
“可是”季潇牧扭头看着老爷爷,很是不愿意。
“没关系,今晚可以用南面备用墙!明天我就可以重布置一道墙出来!你就放心表演吧,你妹妹难得来一回,怎么可以不让她心服口服呢?”老爷爷胸有成竹地鼓动季潇牧。
季潇牧再扭头看了看秦驭雨,后者脸上清楚无误地写着:拭目以待!
于是,季潇牧不再犹豫,吩咐秦驭雨退到老爷爷身边后,他就走到东墙那里,伸手敲了敲门缝上一块砖,然后,墙上砖又开始活了起来,由竖变横,很恢复了原来模样。季潇牧再捡起因为出现小光点而被推地上那块砖,把它塞回原位,很,那个可以放进手臂圆洞也一并消失了,一切,全都跟没有变化前一模一样。
准备妥当后,季潇牧速撤退到秦驭雨身边。
“好了,你随便扔个什么东西过去吧!”季潇牧对秦驭雨说“好别太用力了,如果跟你所说‘一些人’用同样力,后果可是要自负喔!”季潇牧炫耀式地提醒道。
秦驭雨眼见季潇牧如此有把握,猜都猜到,越大力气去摧毁东墙,带来后果越是糟糕。可是,她十分好奇,到底能糟糕到什么地步?因此,她不但没有把季潇牧警告式提醒放心里,反而想了个大胆主意出来。
事实上,这个房间既是陈列室也是制作室,用于制作铜器敲敲打打工具随处可见。秦驭雨直接拿了一把锤子和一个凿子来到东墙前,抬手就准备凿砖缝。秦驭雨想法很简单:使不出高强功力,那就直接把墙凿个洞出来!
秦驭雨没有乱凿,旁观时候她就知道,那块出现小光点砖是机关关键点。如果能把它凿开,一样能达到季潇牧装神弄鬼才达到结果。
可是,秦驭雨刚举起锤子,季潇牧一下就冲上来,把她手中工具抢了过去扔地上。“你疯了!还真敢动手!不要命了!”季潇牧又急又气地责备道。末了,季潇牧一把抓起秦驭雨手,把她拖到老爷爷身边“站好了,看我怎么示范!”
季潇牧拿起一把锤子,用力朝那块被视为机关砖块扔去。锤子刚碰到墙面,整个东墙瞬间倒塌!不是一块砖一块砖往下掉,而是整面东墙齐刷刷地倒了下来!恐怖是,东墙轰然倒地后,它后面那堵墙上砖则一块接一块地迅速迎面飞来!
幸好,这个房间够大,东墙倒塌并没有砸到任何东西;也幸好,东墙倒塌瞬间,一道藤编网顶天立地出现秦驭雨等三人面前,飞来砖块全都被网一一挡住!
秦驭雨这回,可是真瞠目结舌了!
“你不算笨,至少,你知道那块砖是打开墙缝关键。可是,你还是很蠢,因为,你没有想到,它同样是致命关键!这堵墙,就是为了专门对付你这种自以为是人才设计!”老爷爷气定神闲地数落着秦驭雨。
“好吧,我承认,这个设计够聪明!”秦驭雨很识时务地妥协道“可是,你能跟我形容一下,如果是大力打墙面上,又会出现什么状况呢?”
“那么,墙面倒塌速度会!而且,后面飞来,不仅是砖块,还有从砖块中射出暗器!每块砖里面,至少有五种不同暗器!你认为,你所说那些人能逃过被墙砸,还能再同时逃过这些暗器吗?”季潇牧这回,可真是扬眉吐气了。
秦驭雨咽了咽口水,承认别人聪明已经是很艰难事了,还要再承认自己愚蠢,秦驭雨怎么都忍不了这个心。“那么,你能告诉我,就算之前那样打开了一个门缝,又有什么意义呢?那后面不是还有一堵墙吗?”
“如果你身体挤过前面一堵墙门缝,后面那堵墙是会自行打开!”季潇牧洋洋得意地说“是不是很大开眼界啊?”
“是很开眼界!可是,我还是没搞懂,你有什么好得意,这些东西又不是你设计!而且,就算知道这堵墙神奇,那又怎样?再闲得发慌,我也不不至于跑去什么密道闲逛!所以,对我来说”秦驭雨原本想说“毫无意义”可她偶一瞥发现老爷爷脸色十分不悦,赶紧改口说:“实是大大地丰富了我想象!”
看到老爷爷脸色一下柔和起来,秦驭雨悄悄地舒了口气。说良心话,老爷爷设计十分精巧,也十分毒辣,秦驭雨真是大长见识,只是,她见不得季潇牧张狂罢了。“那个墙倒了,就这么任房间敞开着?”秦驭雨环顾着满屋精致物件,好奇他们要怎么保护这些东西不被人拿走。
“早承认自己孤陋寡闻多好!”季潇牧不知何时触碰了机关,面前藤网一下就不见了,随之而来是“轰隆隆”声音。
秦驭雨吃惊地看到,南墙后面,竟然延伸出另一道墙。随后,那道延伸出来墙忽然像关门似一下旋转到倒塌东墙那儿,并严丝合缝地形成了一道墙面。
“这样话,这儿过夜,你就放心了吧?”季潇牧斜眼着秦驭雨,似笑非笑。
“过夜,我们为什么要这儿过夜?”秦驭雨完全反应不过来,神经倒是一下紧张起来:难道,这季潇牧还真想把自己怎样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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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妹妹,你那眼睛能不能别只顾瞪我?刚刚整面墙倒下来,都不够你看清楚外面下大雨吗?”季潇牧无奈地摇着头,似乎对于被秦驭雨当成眼中钉很是悲哀。
秦驭雨扑到门边,拉开门才注意到,外面下雨,还真是不小。
“怎么?怕跟我一起过夜?”季潇牧悄无声息地站到秦驭雨身后,对着她耳语。
“下雨为什么就一定得这儿过夜?”秦驭雨不解。
“来时候,你没注意到吗?我们大门口唯一通道,是一座小桥,下雨时候,那座小桥是不能过人。”季潇牧回头,对老爷爷谄媚地笑笑,再回头继续跟秦驭雨解释:“那也是我师傅杰作!”
“过了会怎样?难道,雨下个十天半月,你们就一直不出门?”秦驭雨想不出,老爷爷还会煞费苦心设计个折腾自个儿小桥来。
“过了怎样我也不知道,因为,还从来没人去试过。莫非,你想当这个先驱者?”季潇牧挑着眉梢,满脸戏弄。
“不当怎么办?难不成真这儿等雨停?”秦驭雨说着,真就冲进了雨里。
季潇牧眼疾手,一把拉住秦驭雨,生生把她从雨中给拽了回来。“那座桥下雨便会自行断开,连接开关,得是天明才能启动!”季潇牧气急败坏地说。
“哦,原来如此!看来,淋这几滴雨,还是挺值得!”秦驭雨用手捋捋额前头发,转身进了屋。留下季潇牧身后吹胡子瞪眼睛。
一夜倾盆大雨后,第二天一早,雨便只剩得毛毛细雨。季潇牧和秦驭雨戴了斗笠披了披风,骑上马儿来到小桥边。
果然,小桥是断开。
季潇牧并没有下马,而把马停断口处后,用马鞭狠狠地抽打正好断口末端围栏。几鞭之后,那断开桥板竟然从两头慢慢朝中间铺了开来,很,桥便通了。季潇牧双腿一夹,马儿就“得得得”地跑过了小桥。
“喂,我说,你师傅怎么喜欢发明一些毫无用处东西呢?就比如这桥,好好收起来干嘛?难道,还会有人去抢你那些宝贝不成?”秦驭雨照例坐季潇牧怀里,照例挑着季潇牧刺。
“我宝贝,哪有我师傅吸引力大?”季潇牧苦笑道“总是有神通广大人寻到这里来请师傅去设计机关或是破除机关,师傅不过是想让那些人知难而退。”
“这么说,你师傅还很出名俊鼻卦t甓岳弦男巳ぃ俅伪坏闳肌p>“江湖人称‘赛鲁班’,你说我师傅够不够有名?”季潇牧很是引以为豪地说。
秦驭雨愣住了。她爹秦慕天曾经告诉过她,江湖中,但凡有名精巧机关,大都出自“赛鲁班”之手,就是有不经他手,也都是模仿他设计!秦驭雨没想到,如此绝顶智慧人,竟然跟父亲有如此微妙关系,难怪,每次父亲提起这个人,总是不免叹上几口气。
“你师傅天生就没有双腿吗?”秦驭雨决秦驭雨决定,回家路上,把自己想知道一切,全都弄个明白。
“你怎么又来了?”季潇牧语气显然很不耐烦“如果你想了解男人,你后背就贴了一个年纪相当,别舍小取老这么标立异,好不好”季潇牧为了表示自己不满,甚至还用马鞭狠狠地抽了一下马屁股,指桑骂槐地说:“好走路不走,往哪儿瞎撞呢?”
“两百两!”秦驭雨忽然没头没脑地提议道。
一提到钱,季潇牧反应出奇地好:“每星期三百两,想知道什么,全告诉你!”
“一言为定!”秦驭雨才不是对自己赌技有自信,而是对自己耍赖本事有信心“先告诉我你师傅腿是怎么回事?”
“被老太爷打断!”
季潇牧爽答案,让秦驭雨大吃一惊:“你是说外祖父把你师傅腿给打断了?为什么?”
“不知道,我很小认识师傅时候,他还是好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现这个样子了。”季潇牧不以为然地说。他心底,一直都以为师傅是被自己机关给算计了。
“那又是谁告诉你这些呢”秦驭雨越听越糊涂。
“我爹啊!三年前,我撞见我爹跟师傅一起,爹让我祖父那里保密,所以就告诉我了。”季潇牧得意地说,对于能掌握爹把柄,他十分开心。
“外祖父跟你师傅,到底是什么关系?”秦驭雨老觉得理不顺这里面关系。
“听说当年一起为先皇效力过,具体不知道。反正,他们彼此是敌人,所以我才不准你他面前提老太爷!”
“这么说,你也是这几年才开始跟你师傅学艺?他既然跟老太爷不合,为什么跟你爹走得那么近?还愿意收你当徒弟?”
“嘿嘿,我爹开口,他就同意了呗!”季潇牧话里,显然有某种不好意思提及东西。
秦驭雨哪会听不出来,当下便指出:“你爹不会为了让你有所寄托才开口吧?别告诉我,你以前就是把妓院赌场当成家那种人?”
“哎哟,我好妹妹,你还真是冰雪聪明!”季潇牧一激动,从后面伸手捏了捏秦驭雨脸。
秦驭雨想也不想,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去。季潇牧头一歪,虽然躲过了秦驭雨魔掌,却因用力过猛,一下从马背上摔了下去。这一跤可跌得不轻,季潇牧脚怎都站不起来了。
秦驭雨一看季潇牧呲牙咧嘴痛苦样,知道自己闯祸了,赶紧下马搀扶季潇牧。
“你要敢装疯卖傻,我马上就去告诉老太爷,你跟你师傅事!”秦驭雨虽然扶着季潇牧,但心底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哎哟!叫你姑奶奶行不行?要装也装不出这要死模样啊!”季潇牧把手搭秦驭雨肩上,身体整个份量都压了过去。
秦驭雨虽然个头不小,但毕竟是个身单力薄女孩子,哪里撑得住人高马大季潇牧?脚下一打滑,两个人竟然抱一起倒地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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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清早,两位就非要昭告天下,你们很兄妹情深吗?”一匹白马停两人身边,一张似笑非笑脸从马上探下来,半是嘲谑半是关心地问。
“颢王!救命啊!”季潇牧立马像看到救命稻草似大叫起来。
颢王随行几个小厮,赶紧下马来搀扶两人。
勉强站定后,季潇牧不忘对颢王行礼:“见过颢王!不知这大早,你怎么也会出现城门口?”
“原本想昨儿下过大雨,今天去别院钓鱼是好”颢王虽回答季潇牧,眼睛却一直盯着因为摔泥泞中而狼狈不堪秦驭雨“如今本王改了主意了,送你们二位回季府,如何?”
“哎哟,那可是求之不得!”季潇牧激动得大笑起来“如若没有碰到颢王,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才能上马呢?我这妹妹,别说扶我上去,就是让她自个上去都难!”
“驭雨姑娘不会骑马?这倒是很出乎本王想象。”颢王似乎对这个感兴趣。
“你没事很喜欢想象女人吗?”秦驭雨被颢王肆无忌惮目光盯得正烦,呛了颢王后,出其不意地冲他扮了鬼脸。
“哈哈哈”颢王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乐开了怀“这样吧,你大表哥脚受伤了不能载你,不如就跟小王同骑一马,如何?”
“不如何!姑娘我有脚,这都到城门口了,走走便到家,不劳颢王大驾了!你把这桂花似表哥给送回去就是!”秦驭雨说着,竟甩开胳膊大踏步走向城门。
“等等!”颢王两腿一夹,策马拦住秦驭雨“为什么说你哥是桂花?”
“碰碰便掉地上了,不是桂花是什么?”秦驭雨翻翻白眼,正想绕开颢王白马,却被颢王抬腿给挡住了。“上来!彻夜不归,没有我护送,季老太爷少不得板子给你吃!”
“你怎么知道我们彻夜不归?”秦驭雨好奇地问。
颢王摇头笑笑:“季大少爷连个随从都不带,八成是去他师傅那里去了!而昨夜整夜下雨,他师傅门口小桥雨夜是根本不可能过得去,所以,你俩不是彻夜不归,还会是什么?”颢王眨巴眼睛,颇有几分得意。
秦驭雨哑然了,她没想到,颢王会对季潇牧一切都了如指掌。“放心,季家没人会注意到我不家!”秦驭雨转身朝马屁股那边绕了过去。
“是你没注意到人家注意你吧?不怕一万怕万一,真要有什么人知道你夜不归宿而向季老太爷告密,你说,季老太爷会不会一笑了之呢?”颢王也没有追,只是坐马上慢条斯理地问。
“当然不会!”季潇牧算是看明白了,这颢王,分明就想跟秦驭雨亲近“不但不会,还会家法伺候!我们季家家法,轻则禁足书院,重则”季潇牧说到这里,看秦驭雨脚步停止了,才没再扯着嗓子说话“重则,可是要被罚打一百大板!还外加三天不准吃饭!”
季潇牧话刚落,就见秦驭雨扭头走到颢王马前,把手放早就伸那儿等着颢王手心里。颢王用力一拉,秦驭雨就坐到了颢王身后。对秦驭雨来说,打板子可不要紧,饿饭可是要命!
颢王冲季潇牧竖了竖大拇指,然后用力抖抖缰绳,白马很就跑进了城门。城门。秦驭雨猝不及防,只得伸手紧紧抓住颢王肩膀。
“揽住我腰,大家岂不都轻松些?”颢王显然被抓得发痛。
“再拢湎鼓愕难劬Γ鼻卦t旯始贾厥p>颢王牙一咬,心一横,说:“好了,你干脆直接把我射瞎便是!也好让我看看你下次还能再玩出什么要挟手段!”
“瞎都瞎了,下次你还能看到什么?”秦驭雨一用力,指甲就抠颢王锁骨上。
颢王痛得扭了扭肩膀:“姑娘,手下留情哟!小王可是能帮你不少忙!”
颢王此言倒是提醒了秦驭雨。如果没有颢王当背后大旗,自己昨儿就已经挨板子了。秦驭雨想着,手便松了开来。
颢王轻松下来,也没敢再拿秦驭雨寻开心,而是突然关心起她们母女季府生活起来。“你跟你娘,住季府哪个院子?”
“乐云轩!”秦驭雨答完,忽地觉得不可思议“你对季家每个院子都很熟悉吗?”
“那是当然!虽没有进过女眷们院子,但季府前前后后,我却是可以随便进出,哪个院子住了什么人,我可是一清二楚!”颢王甚为得意地说。
“你了解得这么清楚,想干什么?”秦驭雨忽然警惕起来,夜里碰到过那个莫名护院,秦驭雨脑海一闪而过:颢王,不会季府安插了什么秘密人员吧?
“你以为我想知道得这么清楚啊?我是被逼!”颢王委屈完,忽然压低声音说:“季家那些小姐,个个都想嫁给我,那些夫人们,没事就请我去赏花看石头,我想不熟悉都不行啊!”颢王声音,充满了无奈。
秦驭雨“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堂堂颢王,若真不想去,季家人还能吃定你不是?”秦驭雨言下之意十分清楚:是颢王你自个儿好色罢了!
“唉——”颢王忽然叹了口气“你刚到季家,很多事你还不知道!季老太爷跟皇爷爷曾经是八拜之交,两人约定好了,皇室成员每代至少要娶一个季家女儿当正房”
“你不会是皇室中唯一没有娶亲男人吧?”秦驭雨笑了起来,没想到潇洒自颢王,竟然也有被人掣肘事。
“太不幸了,正是如此!”颢王很是泄气,连马都懒得驾驭了,任由白马慢腾腾地大街上晃悠着。
“那就赶紧娶一个吧?季明婉就很不错呀!”秦驭雨一想到季明婉被自己弄污脸,突然就喷笑了:“娶她回去,你作画就不需要用笔了!”
颢王根本不知道秦驭雨跟季明婉发生过冲突,还当秦驭雨夸季明婉有才气,不由得再叹了口气:“看都看不对眼,哪还会有兴趣琴棋书画?”
“对不对又有何妨?反正必须得娶一个,干脆两眼一抹黑,拎个回家便是!哪用得着这儿唉声叹气?再有看对眼,弄回家当小妾便是,就怕你眼睛看不过来,要不然,你想弄多少个回家,谁还管得着你?你说对吧?”秦驭雨说得激动,连晃颢王肩头好几下。
那颢王,虽还未娶妻,但对女人也绝非陌生。可像秦驭雨这般耳后说了这么多话,倒还没有过。早就心怀异样颢王,被秦驭雨连晃几下后,心竟莫名狂跳起来,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也不需要他说什么了,因为,季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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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府门口,季潇牧贴身小厮细儿正那里翘首企盼。一见到颢王跟秦驭雨,细儿立马愁眉苦脸上前行礼。
“细儿,莫不是出什么事了吧?”秦驭雨颢王搀扶下落了马,赶紧盘问细儿。
“表小姐,怎地只得你一人回来?大少爷呢?”细儿表情,清楚无误地写着:大祸临头!
“迟些便到!”秦驭雨正说话间,忽然看到自己房里疏叶也跑了出来。
一见自家小姐,疏叶急得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表小姐,这如何是好啊”疏叶怕是已经伤了一夜心,这一开口,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秦驭雨赶紧拍拍疏叶:“别急别急!慢慢说,是不是我娘出什么事了?”秦驭雨第一反应是:刺客终于是追进了季府,对母亲下毒手了!
那疏叶却只顾大哭发泄自个儿堆积已久紧张,根本说不出句完整话。
看秦驭雨急得跺脚后,转身冲进季府,颢王赶紧一把拉住。“如是你娘出了事,站这儿等你,怕就不是疏叶,而是那些夫人姨娘了!”
秦驭雨扭头看看颢王,后者给了她一个坚定表情:相信我,没错!秦驭雨这才轻松下来,取笑道:“看来,你对季府了解,还真不是浪得虚名!”
“那么,还要不要我继续展示一下我对季府了解?比如说,想不想听听我说,季府里面,有什么正等着你?”颢王表情,自信到近乎幸灾乐祸。
“不会真有板子等着我吧?”秦驭雨扭头看看细儿,再看看疏叶,两人一起对她狂点头。
秦驭雨吃了一惊,忙问:“老太爷真知道我夜不归宿了?”
细儿和疏叶,连头都不敢点了,只是傻呆呆地看着秦驭雨,眼里满满都是怜悯。
秦驭雨顿感火冒三丈:“知道我跟大少爷出去,就你们俩”
“不是我们,我们什么都没敢说!”细儿和疏叶赶紧分辩。
“不是你们,那还会有谁?守卫就算见过我出去,也不可能知道我晚上没回来”秦驭雨眼光,细儿和疏叶脸上来回遛达,吓得两人拼命摇头。
“哎哟,这是耍哪门子威风啊?”季潇牧远远看到秦驭雨逼视两个奴仆,心中便已有数:有人给老太爷告密了!
细儿一见季潇牧,赶紧上前伺候他下马。可是,季潇牧并没有如往常般洒脱地下了马来把马鞭递给细儿,而是等颢王几个随从下马来搀扶后,才艰难地下了马。
“大少爷,你脚怎么了?伤了吗?怎么伤?伤得重不重”
“好了,现不是关心我脚时候!”季潇牧大声喝止了细儿神经质唠叨“告诉我,老太爷怎么知道?”
“细儿真不知道!”细儿瘪瘪嘴,眼泪汪汪。
“好了,怎么跟了我这么多年,还跟刚捡回来一样,动不动就眼泪鼻涕一起流!”季潇牧吼了一声后,竟伸出袖子给细儿擦了眼泪鼻涕!
“老太爷说要用家法了?”季潇牧声音,稍微软了些。细儿也不再哭哭啼啼,很是肯定地是肯定地点了点头:“老太爷已经让焦伯把家法搁大堂了!”
“这老爷子,明明是个粗人出身,怎地学些酸里酸气幺蛾子”季潇牧冲颢王笑笑,笑得很辛苦。他知道,如此大阵仗动用那家法,多半是为了惩罚秦驭雨。他可是经常不归家,老太爷早都熟视无睹。
“有我,放心吧!”颢王明白,季潇牧向自己求援,而且,颢王也明白,季潇牧所求援助,是针对秦驭雨。
秦驭雨没了解到两个男人间默契,但却清楚地知道:自己这关,怕是很难过得去!
“走吧,还愣着干嘛?该来,总归是要来,想也没用了1”颢王领头跨近了季府大门。
秦驭雨叹了口气,悲壮地跟了上去。
季潇牧则上了细儿准备好坐轿,被人抬着进了季府。
季家正堂上,季老太爷正满脸沉重地端坐着。而一旁季老夫人,则是满脸焦急。季老太爷身后季晨、季午、季夕,无一例外都是脸色凝重;季老夫人身后女人们,却表情各异。季月影自然是揪心那个,而大夫人季姜氏虽很紧张,却并不着急,毕竟要被责罚,不是她身上掉下肉;三夫人季姚氏,依然是神采奕奕,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为季晨生了三个儿子张姨娘,却是惟恐天下不乱兴奋;二房夫人生病没来,两个同样只生了女儿孙姨娘和冯姨娘,表情同样冷漠,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慵懒样子。
大堂正中,一块红色船桨似板子,被系上红布,备受尊崇地躺一张八仙桌上。
令季家长辈们惊奇是,率先走进大堂,竟然会是皇上亲弟弟颢王!
一见颢王,堂上众人纷纷起身行礼,老太爷赶紧吩咐焦伯给颢王献座。
颢王还没坐下,秦驭雨就搀扶着季潇牧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原本准备大发雷霆老爷子,瞧见长孙受伤,立马先紧张起来。“这是怎么了?伤了哪儿了?怎么伤?要紧吗?”
“回祖父,孙儿不慎摔下了马,怕是伤了些筋骨!”
季潇牧故意夸张地挤眉弄眼,吓得老太爷老夫人一起大叫:赶紧去请大夫!
“二老别太着急,本王已着令随从去请江太医了!”颢王声音不大,却一下稳住了二老心神。
奴仆们手忙脚乱地搀扶季潇牧坐下后,季老太爷忽然脸色一沉,对颢王说:“小人有件棘手家务要处理,能不能劳烦颢王”
“本王也无意理会你家事,只是,我怕这家事,跟我是有些关系。”颢王脸色,同样不轻松,似乎,还有些歉疚。当然,这是装出来。
“不知颢王何出此言?”季老太爷小心试探。
颢王清清嗓子后,竟然起身对季老太爷拱手道歉:“真是抱歉得很,都是因为本王贪玩,硬要大少爷和驭雨姑娘陪本王去别院钓鱼,误了大少爷和驭雨姑娘回府,还连累大少爷扭伤了脚,实愧疚得很!”
季老太爷哪敢领受,赶紧起身回礼:“颢王言重了!能得颢王赏识,是孙儿们福分!颢王还是请上座吧!”
颢王重坐下后,季老太爷果然没有再找季潇牧麻烦。可是,他却没有放过秦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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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雨,你跪下!”老太爷声音虽然不大,却很威严。这还是秦驭雨第一次见老太爷这么严肃。
秦驭雨先看看了母亲季月影,见后者拼命努嘴示意她跪下,秦驭雨没再坚持,大大方方跪了下去。跪下后,却并不垂头丧气,反而很是镇定自若,一双大眼睛,精灵般地看着老太爷。
“驭雨啊!”老太爷叹了口气“你要我怎么说你好呀!到季府不过两三日,就搞得成天鸡飞狗跳。之前事,外祖父我都当你是小孩子顽劣,也念你母亲情分上,没有责罚你。可现如今倒好,你竟然敢夜不归宿了!”季老太爷说到这里,怒火终于冒了出来“即便是因为颢王相约,但你心底里,有没有意识过,你是季家女孩子,是不能随便外夜宿?”
颢王本想出声相助,但季老太爷说得如此中肯,颢王一下也找不到插嘴理由。只能眼睁睁看着季老太爷起身,亲手拿起了那块象征神圣家法红色板子。
季老太爷拿了板子,走到秦驭雨面前,却没有叫秦驭雨趴下,而是自个儿横趴了秦驭雨面前!
大堂上一片惊呼!“焦伯,你来!”季老太爷命令焦伯拿起板子,朝他身上打上三板。“我季忱教子不严,才令到外孙女敢如此肆无忌惮夜不归宿,先自罚三板!”
焦伯手拿板子,哪敢往下打呀,傻傻地看向季家三个儿子。
那三个儿子十分清楚季老太爷是要么不言,要么言出必行,所以,虽然也很想劝,却全都不敢出声。
“是孙儿考虑不周,不该带驭雨妹妹外留宿,孙儿愿替祖父受这三板!”季潇牧一见事情僵住,只好使出苦肉计,瘸着个腿就要往地上趴。
三夫人季姚氏箭一样从老夫人身后射了出来,扑季潇牧身上:“你是想两条腿都瘸了是不是?”季姚氏拼命把儿子拽回椅子上。
“娘,都是我错,你就由得我受罚吧!”季潇牧誓将苦肉计进行到底,用力想要挣脱季姚氏。
“好了!”秦驭雨忽然大叫一声,屋内一下安静下来。“外祖父,您老原本准备罚我多少板子来着?”秦驭雨低头看着还趴自己面前季老太爷。
“念你初犯,且又是应了颢王邀约,所以罚你五板,以示惩戒便可!”季老太爷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犹豫。似乎有什么建议要给秦驭雨,却不方便说出来。
可惜,季老太爷离秦驭雨太近,这丝犹豫,没能逃过她眼睛。
“好吧,连同外祖父三板,驭雨我今日就痛受罚八下!”秦驭雨话音一落,季老夫人和季月影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八板,是息事宁人,又不伤挨板子人。
“不过”秦驭雨话锋一转,堂上刚舒了口气人立马又紧张起来。倒是那些刚才失望了人,却忽然兴奋起来了。“我希望外祖父亲自主持家法,驭雨才,驭雨才能铭刻心!”秦驭雨说完,竟趴来跟季老太爷对望起来。
季老太爷心底暗自好笑:好个诡计多端外孙女!仅凭一个瞬间眼神,竟然就捕捉到了自己真实意思,还敢顺势将自己军!
季老太爷焦伯搀扶下,很站了起来。他拿起焦伯递上板子,高高举起,却轻轻放下。而每放一下,季老太爷都要故意做出年老体衰力不从心样子。因此,八下之后,挨板子秦驭雨倒是毫发未损,而打板子季老太爷则累得气喘吁吁。
颢王离得近,这祖孙二人心有灵犀戏码,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所以,秦驭雨那边挨板子,他这边竟抿嘴笑了起来。
季潇牧只看得到背影,没能体会到那祖孙默契,因此,季老太爷板子每落一次,他就揪心一回。
终于,体罚结束了,御医也来了。没一会儿,大堂上竟然只剩得颢王和秦驭雨二人。因为颢王说要抚慰驭雨姑娘,季家人该干嘛都干嘛去了。
“好了,人都走光了,也不用再演戏了,赶紧起来吧!”颢王起身走到还趴地上秦驭雨面前,蹲下身子和她对望。看秦驭雨闭上眼睛半天没动静,颢王只好用手指戳了戳她头。“喂,睡着了?”
“深仇大恨未报,怎么睡得着?”秦驭雨忽然睁眼,吓了颢王一跳。因为,秦驭雨根本就是怒目圆睁!
“你仇恨对象不会是我吧?”颢王心虚地跳了起来,连退几步。
“本姑娘还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我可是看得真真,你是本姑娘救命恩人!”秦驭雨说着,忽然蹦了起来,对着颢王拱手相谢。
“那你恨是谁呀?季潇牧?他可是腿都瘸了,想必已经遭了报应了,你还不能放过他?”颢王心有余悸,仍然不敢靠近秦驭雨。
“季潇牧仇,我自然会等他腿好了再算!当务之急,我要找到那个告密者,把她碎尸万段!”秦驭雨咬牙切齿地说,甚至还做了一个把东西捏碎动作加以配合。
“啧啧啧”颢王无奈地连连摇头“真是毒妇人心哪!说来听听,你仇人,有目标人物了没有?”
“当然有!”秦驭雨不假思索地回答“不过,报仇前,我必须要征求你意愿。你是愿意她被打耳光呢,还是被灌辣椒水?”
“等等!你说那个仇人,跟我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我表态?”颢王可不是糊涂人。
“因为这个人,搞不好将来就是你枕边人!”秦驭雨神秘地笑笑。
颢王沉默着,努力想象是季家那个小姐要遭殃了。“你确定自己不会冤枉人?”颢王提醒道。想来想去,颢王也想不出那些他面前乖巧得跟小兔子一般季家小姐们,谁会这么喜欢无事生非?
“废话!你当本姑娘是朝廷昏官啊!没有真凭实据,本姑娘是不会随便冤枉好人!”秦驭雨眯着个眼,眼里全是季明婉幸灾乐祸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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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查出谁是告密者,秦驭雨先去问了母亲季月影。
“娘,女儿昨夜未归,你受惊吓了吧?”秦驭雨乖巧地盘坐母亲脚边,把头放娘腿上,娇声问道。当然,撒娇不是她专长,安慰娘亲也不是她目,只是,她必须这么做。因为,她需要营造一个适合她问出所有事情真相氛围。
季月影用手捋捋女儿头发,柔声说道:“娘知道你是个有分寸孩子,惊吓倒是没有,只是有些担心罢了。你知道,季府外,很多人想要我们母女命”
“那娘担心,让外祖母替你分担了吗?你知道,女儿我怕你一个人胡思乱想!”秦驭雨下意识地把话题往自己想要方向引。
季月影沉浸女儿营造母慈子孝温馨氛围里,压根没想到女儿是试探自己。“娘也怕自己娘胡思乱想啊,所以,也没敢跟你外祖母说。”
秦驭雨满意地点点头,排除母亲无意中泄密可能后,她几乎可以断定,就是有人背后故意刁难她,想要她被老太爷责罚。
“外祖父这次,怎地这般生气,前几日驭雨捣蛋,他老人家也都轻描淡写地放过我了呀?”秦驭雨依然是问得轻言细语,慢条斯理。
“你外祖父,想要做给郡主看呐!”母亲无奈地叹了口气。
秦驭雨愣了愣,猛地抬头看着母亲:“郡主?什么郡主?我晚上回不回家睡觉,碍着这个郡主了吗?”激动之下,秦驭雨也懒得再营造气氛,索性变回咄咄逼人样子。
季月影叹了口气,捧起女儿脸轻轻抚摸着,然后把郡主肖待晴跟季家渊源说了一遍。
“哦,敢情是二舅父亲家闺女啊!可是,她为什么要找我茬,我连见都没见过她,怎么就招惹上她了呢?”秦驭雨哪里知道,自己跟季潇牧打打闹闹出大门时候,会被郡主肖待晴看了个一清二楚呢?而且,这个肖郡主,对季潇牧又偏偏情有独钟呢?
“倒不是郡主要对你怎样,只是,当时你外祖父听说你夜不归宿时候,郡主正好也一旁罢了。”季月影拍拍女儿脸,很是怜。
“谁?告诉外祖父我没回来人,是谁?”秦驭雨忽地一下站起来,气愤难当地问。
“别管是谁,总之你夜不归宿是事实,当着郡主,你外祖父怎么也要做些事情,要不然,你二姐芳菲肖家那边是会受人非议。”季月影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山高水远,我怎么就碍着芳菲姐了呢?”秦驭雨虽然从小听母亲说过不少大户人家规矩,但这样八竿子打不着纠缠关系,还是让她听得莫名其妙。
“你想啊,那肖家,虽也跟你外祖父是拜把子兄弟关系,但人家毕竟是王府,讲究比我们季府多,如果知道季家这边随便允许女儿家外留宿,肖家人,是会轻看你芳菲姐!本来,你芳菲姐嫁入肖家多年,连一男半女也没给肖家生过,日子本就只剩得表面风光”季月影再次叹了口气。
“nbsp;“好了,娘,我明白了,我以后不会再做出让你,让季家人为难事情,你放心好了!”秦驭雨伸手搂住母亲肩头,轻抚着。而心底里,秦驭雨想却是:那个挨千刀大嘴巴,看我不把你找出来踩个稀巴烂,我就不姓秦!
秦驭雨求证第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季府德高望重主人,她外祖父,季国公,季忱。秦驭雨觉得,与其拐弯抹角弄去些扰人思绪真假消息,倒不如直截了当询问季老太爷。虽然,季老太爷是不可能被套话人,但秦驭雨还是想要努力一把。
所以,当季忱一个人书房闭目养神时候,焦伯进来禀报,说是外孙女秦驭雨想要来当面聆听外祖父教诲。
季忱是谁?跟着先皇打下江山人,什么风浪没见过,什么人心思猜不透?那桀骜不驯外孙女竟然会送上门来给自己教训,打死季府全部人,季忱都不会相信。“让她进来吧!”季忱诡秘地笑笑,他倒要看看,这外孙女葫芦里到底要卖什么药。
“见过外祖父!”秦驭雨温文尔雅地走进来,毕恭毕敬地行了礼,低眉顺眼地垂着手,不再言语。十足做错事等着被数落乖巧模样。
季忱看眼里,笑心里:小样,看你能装多久!
“嗯哼,”季忱清了清嗓子,鹰般尖锐目光落秦驭雨身上“真心知错了?”
“是,还请外祖父多多教诲!”秦驭雨依然低着个头。
“抬起头来说话吧!”季忱嘴角,现出一丝微笑。
“是!”秦驭雨应着,抬头直愣愣地看向季忱“让外祖父忧心了,驭雨十分不安!”
“知道自己让人忧心,就安静些,别再弄出什么动静了!知道没有?”季忱口气虽然威严,眉眼中却分明是喜。季家孙女们,虽然个个都算得乖巧伶俐,但像秦驭雨这般灵气中透着大气,大气中带着霸气,却是没有。季忱不得不另眼相看。
“驭雨知道了!下次,一定不弄出动静给人发现!”这不是秦驭雨失言,而是她故意试探老太爷底线。
果然,老太爷听后哈哈大笑,却没责怪于她。
于是,秦驭雨得寸进尺:“又或者,即便弄出动静,也不能让那喜欢张扬人发现,不知驭雨说得对吗?”
老太爷笑得欢了。如此明目张胆地耍滑头,季老太爷还是第一次见。
一看季老太爷笑得如此开心,秦驭雨觉得是时候直奔主题了,于是,她抿嘴一笑,眨巴一下眼,问:“那么,能不能请外祖父给提个醒,谁人是外孙女需要避忌?”
季忱这下倒是没笑了,他斟酌,要如何回答,才能很好地起到告诫秦驭雨作用。沉思片刻后,季忱并没有指名道姓说出任何人名字,而是含蓄地教训道:“你初来季府,没有弄清每个人秉性之前,是不可以跟人随便起纷争,知道吗?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当是外祖父送给你见面礼吧!”
秦驭雨一听,立马心里有数了:跟她起过纷争,就只有季明婉和季清婉,而其中,冲突厉害,当数季明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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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是季明婉告密后,秦驭雨并没有急于冲去打砸闹事,而是一个人躺披霞园假山群里,仔细酝酿。
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是因为,这个地方不但隐秘,还很惬意。不知谁这儿安放了躺椅,四面以及头顶假山,让这儿不但成了一个阴凉避暑胜地,也成了一个冥思苦想好境地。
躺着躺着,秦驭雨不但躺出了好主意,也体会出了此地意:这里,还是一个窥听他人秘密绝妙之地!
秦驭雨躺地方下面,是一处四面通透假山亭,也是披霞园一处交通要道,四面路过此地人,若这儿碰了头,都会停下脚步闲话几句。
季明婉和季老夫人侄孙陆喻说话之前,秦驭雨觉得自己听到,真都是些鸡毛蒜皮废话。
“哎哟!”陆喻惊叫一声后,紧接着是慌乱道歉:“表哥无心冲撞,伤着明婉妹妹了吗?”显然,陆喻又是一头瞎撞进了假山亭。
“不碍事,只是些许酸痛,明儿就会好!”季明婉声音之温柔,让偷听秦驭雨龇牙咧嘴起来:奶奶,真他妈比我还会装!
“那明婉表妹好走!”陆喻显然很不愿跟季明婉多呆。
“等等”季明婉慌忙叫住“金铃,你到前头去等着!”十分明显,季明婉支走五大三粗丫头,肯定有什么奇怪话要跟陆喻说。
金铃重重脚步声之后,是陆喻怯懦声音:“明婉妹妹,有话到我书房去说吧”
“你那书房,整日都有表哥和敛风表哥赖那儿,间或大哥也会出现,你叫我如何好”季明婉声音,又是无奈又是嗔怪。
“都是亲戚,我能听得,他们也听得,不是吗?”陆喻开始搪塞了。
“喻表哥!”季明婉很是恨铁不成钢“明婉心意,你到底要回避到什么时候?”季明婉终于爆发了。
秦驭雨激动地捂住嘴巴,笑得花枝乱颤:嚣张跋扈季明婉,竟然单恋呆头呆脑酸夫子陆喻!哈,眼光真是别致!
“陆喻不过是家败后流落季府无用之人,实不配明婉表妹如此错,明婉表妹还是把心意交付给彼此般配人吧!”陆喻话音一落,秦驭雨立马听到他离开脚步声,走得之急,根本就是逃命。
“哼!早晚把你收入囊中!”季明婉跺脚嘟囔后,很也离开了。
一片寂静后,秦驭雨咧嘴笑了。
陆喻书房里,大舅母季姜氏侄子姜以及三舅母季姚氏外甥程敛风果然都。
一见秦驭雨不经敲门就径直撞入,陆喻、姜和程敛风惊得直挺挺站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干什么见不得人事吗?怎么表情都这么惊悚?”秦驭雨踱步走到案台前,信手拿起桌上摊开册子看了起来。
姜赶紧抢过册子,抱怀里:“这是三叔交待我们要学账本,外人可不能随便乱瞧!”
&nbssp;秦驭雨回头瞪了姜一眼,不屑地问:“不知本姑娘跟你,谁比较外一些呢?”秦驭雨意思很明显:虽然都不姓季,但起码我还有一半季家人血统,你姜算哪门子葱?
姜被秦驭雨瞪得发毛,只好息事宁人:“小生一时嘴,没注意措辞,还请表姑娘别往心里去!”
“看你会说我们人话份上,表姑娘我就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了!”秦驭雨知道,姜终怕,还是自己身后那面大旗:颢王。
“不知表姑娘光临此地,有何指教?”陆喻表情,清楚写着:有话说,说完走!
“关于借衣服事”秦驭雨故意说得慢腾腾,并不时用挑逗眼光扫上陆喻两眼。
陆喻脑子里,被秦驭雨薄幸场景不请自来。他用力甩甩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我们到屋外说吧,别影响他们二人学做账本!”陆喻急急地拉开门,等候着。
秦驭雨得意地走出房门,跟着陆喻来到一僻静处。
“表姑娘有什么事,请说吧!”陆喻一副被人牵制而心不甘情不愿模样。
“刚刚不是已经说了吗?本姑娘是来借衣服,你把本姑娘带到这么私密地方,到底想干什么?”秦驭雨倒打一钉耙“虽然你是本姑娘人了,但毕竟大家还没有经过媒妁之言,你怎么可以”
陆喻慌了,赶紧打断:“表姑娘!天地良心,陆喻绝无非分之想”
“没有好!”秦驭雨心中偷笑,她要就是陆喻自己把话题扯到这里“永远记住,你是本姑娘人,心里眼里都只能有本姑娘一人!记住了吗?”秦驭雨跟个悍妇似警告陆喻。她要提前做个准备,万一她那计划不成功,也能堵住陆喻幡然醒悟而上季明婉危险之举。
陆喻傻掉了,秦驭雨没头没脑这么一说,他还当季明婉跟秦驭雨透露了什么心声,心里实恼怒得很。
“别傻站着,去拿衣服借给我呀!”秦驭雨两眼一“还等着我再非礼你吗?”
陆喻顿时羞红了脸,转身冲向自己房间,并很拿了一件自己衣服出来,头也不敢抬地递给秦驭雨,然后,一溜烟跑回了书房。
作弄了陆喻,秦驭雨并没有半点歉疚,反而还是舒坦,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感觉。
拿着陆喻衣服,秦驭雨并没有着急把自己打扮成男人,而是先回到“乐云轩”找到疏叶,对她耳提面命一番。待疏叶离开之后,秦驭雨才开始换上陆喻衣服。只是,这次她并不仅仅扮男人,而是干脆易容成陆喻!
拉开“乐云轩”门,确定四下无人后,秦驭雨装扮陆喻步走了出来,然后,径直去了大舅父“留绿园”这里,也是季清婉,季明婉居住地。
季明婉听丫头金铃来报,说是陆喻少爷“留绿园”外等她,马上又惊又喜地冲了出来。待看清门口站,真就是刚刚还对自己冷若冰霜陆喻时,季明婉激动得几乎不能自持,差点就扑将上去。
到底,季明婉是季府长大女孩子,关键时刻,还是守住了女人矜持。她按捺住狂喜,盈盈向“陆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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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喻表哥,不知唤妹妹来,有何指教?”季明婉动作虽然还算有礼,但她眼神却暴露了她贪婪心思:巴不得一口吞下陆喻!
“此地说话不便,明婉妹妹请随我来!”秦驭雨努力把自己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
季明婉见到陆喻来找自己,还道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激动得哪里还有辨别能力?不要说秦驭雨源自父亲高超易容术。
秦驭雨把季明婉带到披霞园那处假山亭中,却什么都不说地站那儿。因为,她很清楚,待会儿,会有几个专门请来看客,她要算计好时间,别让看客们错过好戏。虽然,这些看客是因为疏叶“故意说漏嘴”想要来看秦驭雨跟季明婉掐架。
“说呀?怎么叫了人来,却一句话也不”季明婉开始发急,还当陆喻是要来跟自己决绝,顿感心慌意乱。再看陆喻只留个后背给自己,继续沉默着。季明婉便不顾一切冲过去,紧紧抱住陆喻。
秦驭雨被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季明婉竟然为疯狂到这般不顾礼仪廉耻地步!明明知道这是交通要道,竟然敢这么主动地扑一个男人背上!
但秦驭雨却不能随便动,只能任由季明婉哭哭啼啼地把自己环腰抱住。
终于,秦驭雨听到了预料中惊呼声,这才反身一把推开季明婉,掉头就跑。差点撞上发出惊叫声郡主和季如菲后,她又折返身,朝另一个方向跑去,这回,她又差点撞上气急败坏老太爷。当然,这一切,完全按照她之前设想进行着,她目就是要让郡主和季老太爷都看清楚她就是陆喻。后,她绕过老太爷,迅速地跑了开去。并就近找了个房间,把陆喻衣服脱下来藏起。很,她又以秦驭雨面貌出现披霞园。
刚进披霞园,秦驭雨就碰到了气冲冲季老太爷,而老太爷身后,是端庄贵气郡主肖待雪,郡主身旁,是低眉顺眼季如菲,后,才是垂头丧气季明婉。
“见过外祖父!”秦驭雨还是第一次这么心甘情愿地给季老太爷行礼。
“嗯,”季老太爷勉强应了一声,指着身后郡主说:“还不赶紧给郡主行礼!”末了,季太爷对郡主说:“她也算是如菲表妹!”
“驭雨给郡主请安!见过如菲表姐!”秦驭雨十分礼貌周全。
那郡主肖待情,是见过秦驭雨跟季潇牧亲热情景,虽然心中嫉恨,表面却丝毫看不出,她浅笑盈盈地望着秦驭雨,要多善意就有多善意。
“不知各位这是要去哪里?驭雨可以跟去吗?”秦驭雨明知故问。
季老太爷“不行”两字刚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吐出,就听到郡主说:“好啊,多个人给明婉表妹求情,也是好!”这倒出乎秦驭雨预料了。她原先预计,不会有人请自己去看季明婉受罚,她甚至连躲起来欣赏地方都已经找好了。
“走吧!”老太爷冷冰冰地说,虽然处罚孙女伤风败俗事能越少人知道越好,但郡主开了口,老太爷也不便反对。
一行人沉默不语来到了季老太爷书房。很显然,很显然,老太爷想可能低调。
大家刚到没一会儿,陆喻也被找来了。一见屋里众人都紧绷着脸,当然,除了秦驭雨,陆喻心里泛起了嘀咕:莫不是天上掉死耗子,砸中自己了吧?
“跪下!”老太爷威严怒吼之后,季明婉乖乖地跪了地上。一看陆喻还傻呆呆东张西望,季明婉竟然还伸手去拽陆喻衣角,示意他也跪下。
“我也要跪吗?”陆喻莫名地看着老太爷。
老太爷冷哼一声:“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说你要不要跪?”
“可是”陆喻正想分辩,季明婉那个急脾气傻妮子竟然自己摊牌了:“喻表哥,既然祖父都亲眼目睹了,你就干脆应允了表妹吧!要不然,表妹这清白可就毁了呀!今后,还怎么做人呀!”季明婉是指望干脆把生米煮成熟饭,逼陆喻就范。
可那陆喻呆如木鸡片刻后,不问前因,也不问后果,忽然就语出惊人:“可是可是我已经是驭雨表妹人了呀!”
“什么?你再说一遍!”看季老太爷那模样,差不多是想用头撞墙了。
“回姑爷爷,喻儿跟驭雨表妹,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了!”
秦驭雨活到十五岁,第一次了解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是什么滋味了。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拎住陆喻衣领质问:“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肌肤之亲?”
“不就是表姑娘对小生那样吗?”陆喻眼神,写满了无辜。
“你你到底对喻表哥做过什么了?”季明婉气急败坏地跳起来,伸手就抓秦驭雨头发。没想到,陆喻眼疾手,趁势搂住秦驭雨就闪。
完了!完了!全身是嘴也说不清了!秦驭雨从来没有这么悲哀过。
一看陆喻竟然偏帮秦驭雨,季明婉彻底疯了,抓起老太爷心花瓶就朝秦驭雨扔去!
因为想要低调,屋内一个奴仆都没有,季老太爷即便想要制止,也是有心无力。
“哐当”一声后,花瓶砸中了书架,书架上古董摆件稀里哗啦掉了不少地上。屋外守候焦伯,等不及老太爷叫唤,径直探了个头进来问:“老太爷,要小人先收拾收拾吗?”
“闭嘴!没叫你出声就老实呆外面!”季老太爷把所有怨气发泄给了焦伯。焦伯赶紧把头缩了回去。
一见自己肇事了,季明婉倒是安静不少。
“闹够了吗?”季老太爷自己都觉得是奇迹,竟然没被气死!一扭头,季老太爷对坐身边郡主说:“抱歉,让郡主受惊了!本想让郡主见证一下季家家规严厉,却不想让郡主笑话了!”
“明婉妹妹是性情中人,我倒很是喜欢她这份纯真!还望老太爷念其人小不懂事,网开一面!”肖待晴声音,十分淡定,刚才混乱,对她没有一丝影响。
“既然郡主如是说,老夫自然也不能固执,今儿就打她手心,让她记住,不是想要什么东西就能随便动手!”季老太爷瞪了一眼季明婉。季明婉就乖乖走上前,摊开双手,任老太爷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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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老太爷也不手软,拿起戒尺就狠狠劈了几下,直痛得季明婉撕心裂肺狂叫。
“不好意思,郡主,老夫想要好好弄清一下孙儿们为何要故意胡说八道,能否请郡主”做完样子给郡主看,那“肌肤之亲”家丑,可是再不能让郡主见证了。季老太爷委婉地下了逐客令,并顺便欲盖弥彰地先遮掩了一下。
“如菲妹妹,你不是说要跟我讨教画鱼诀窍吗?姐姐现教你好不好?”郡主识趣地起身,对身后沉默寡言季如菲说。
季如菲赶紧给老太爷告辞,紧随郡主出了书房。
待房内只有老太爷,秦驭雨、陆喻还有季明婉时候,老太爷气得用戒尺直接抽了一下桌子。“你们你们三个,到底是个什么混乱关系,现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
“我完全是被利用关系!”秦驭雨抢先喊冤“喻表哥分明是把我当盾牌”
“绝对没有!喻儿句句属实,请姑爷爷明鉴!”陆喻急了,赶紧分辩。
“明明是你不想被某人骚扰,故意拖我下水,企图混淆视听”
秦驭雨话还没说完,那边季明婉不乐意了:“喂喂喂!有没有家教?少这儿某人某人!”季明婉翻了翻白眼,低声嘀咕了一句:“真是有爹生没爹教!”
秦驭雨瞬间就火大了,回敬道:“你这有爹教可真是非同凡响!明明男人不喜欢,还脸不要命不要地倒贴上去”
“都给我住口!”季老太爷大吼一声后,屋内顿时寂静无声。“这么说来,是明婉中意喻儿,而喻儿为了让明婉死心,谎称自己跟驭雨有亲密关系,我说对了吗?”
“对对对!外祖父可真是机智过人!真让外孙女我佩服!”秦驭雨赶紧恭维。
“不对!明明是我跟喻表哥情投意合,驭雨这死妮子想要从中破坏!”季明婉被季老太爷说出事实给气昏了头,竟然口不择言,老太爷面前骂起人来。自知说错话她,赶紧掌了自己一嘴巴“明婉慌乱中失言,还望祖父谅解!明婉所说,可都是肺腑之言!”
“那是你肺腑,怕不是喻儿吧?”季老太爷认定事实,哪会轻易改“喻儿,你来说,你肺腑里,是驭雨还是明婉?既然闹到如此地步,你就实话实说,你爹娘不了,就由姑爷爷替他们做主,帮你订下婚约,如何?”
陆喻一听,立马慌了。他之所以此时说出这些话,本就是利用驭雨来吓退季明婉,看老爷子要玩真格了,他怎么能不急?季明婉不是自己意中人,固然不能娶;可那秦驭雨,全无半分女儿家矜持,是娶不得。“喻儿家父去世不过半年,娶亲之事,必须要等三年守孝期过了才能提及。”陆喻自认找到了好下台阶。
却不料,季老太爷本是个武夫出身,事关季家两个女孩子名声,那些个繁文缛节他也只能半守半违。“既然如此,那就先定下婚约,守孝期满守孝期满再做迎娶也不迟!”季老太爷觉得,这已经是皆大欢喜处理方式了。
“不行!”
令季老太爷莫名是,这话,竟然同时出自三个孙儿之辈!
“一个一个说!明婉,你先来!”毕竟是嫡亲孙女,而且是自己身边看着长大,季老太爷骨子里还是偏些。
“民间是有冲喜之说,反正早晚是一家人,干脆直接成亲不好?”季明婉是想嫁给陆喻想疯了,她笃定自己会被陆喻选中。
季老太爷没有表态,但心里忍不住暗骂孙女愚蠢,提个馊主意吓跑心上人。“驭雨,你又为何说不行呢?”季老太爷问。
“当然不行!既然是守孝期,当然是连婚约也不能订立,否则,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人!”秦驭雨说着说着,忽地就眼泪汪汪起来。她可不是装,她是真想要给自己不久前过世爹守孝。当然,也是为了阻止被陆喻点中。那个酸夫子,谁知道他会不会犯神经,用婚约来报复自己对他薄幸呢?秦驭雨不得不使出苦肉计,未雨绸缪。
陆喻愣住了,从来都只见过秦驭雨胆大妄为一面,何曾想过,这样豪放不羁女孩子,欲哭无泪样子也可以让人如此心动?
季老太爷没有再说话。虽然他对掳走他宝贝女儿秦慕天恨之入骨,但是,人走为大,他也不可能阻止秦驭雨为父守孝。
“哭什么哭,喻表哥又没说要娶你,你少自作多情!”季明婉眼睁睁看着陆喻望向秦驭雨眼里生出许多怜,顿觉心乱如麻,仿佛手中风筝断线飞走般失落。
“唉——”季老太爷叹了口气,他可是看明白了,季明婉是挖空心思想嫁陆喻,而陆喻却无半点意思。因而,他也无心再问陆喻是如何选择了。“既然只是兄妹间玩笑话,我也就只责不罚了,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今后说话做事,可得注意分寸,明白了吗?”
秦驭雨一听又平安逃过一劫,赶紧点头称是。陆喻本来是个规矩孩子,当然也只有点头份。而那季明婉,因为没有讨到陆喻跟自己婚约,却还有些不满意,撅着嘴巴,半晌不愿说话。
“今儿事,不都是你先惹出来吗?怎么,你还有什么不服吗?”季老太爷瞪了一眼季明婉。
“是,我不服!”季明婉一狠心,大声叫嚣起来“孙女怀疑,今儿之事,都是驭雨这”季明婉顿了一下,生生吞下“死妮子”三个字后,才接着说:“都是她故意报复!”
“我为什么要报复你?”秦驭雨假装糊涂。
“因为因为你夜不归宿事情是我说给祖父听,所以你就故意设局,想要陷害我!祖父大人,这种处心积虑小人,可不能季府久留啊!”季明婉哭哭啼啼地哀求起来“她不过才来几日,便搞得季府如此混乱,如再呆下去,还不知会出什么乱子呀!我们姐妹,可都是知书达礼人,断不能跟这种野孩子多相处呀!旁人会连我们也一起嫌弃,这从今往后,我们季府女孩子怕是想嫁个好人家都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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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驭雨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季老太爷。季明婉如何怂恿不重要,重要,这季府一家之主如何定夺。
季老太爷长久沉默,让秦驭雨悲从中来:看来,连老太爷也都嫌隙自己!虽然没有期盼过被老太爷喜欢,但如此当面不喜欢,还是击碎了秦驭雨十五岁不太坚强女儿心。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季明婉,再仇恨地看了一眼季老太爷,然后头也不回地自个儿跑了出去。
陆喻几乎没有迟疑,匆忙给老太爷行个礼后,紧跟着也追了出去。
季明婉刚开口叫了陆喻名字,便被老太爷给喝止了。“你对你驭雨妹妹,除了讨厌,真就没有一点同情吗?”季老太爷自知伤了外孙女,心里歉疚之外,也有些不自觉地想要找人替罪意思。
季明婉呆住了,老太爷从来不会用如此酸楚语气跟小辈说话。
“季府是你家,也是你驭雨妹妹家,你好生记住这个!出去吧!”季老太爷说完,双目紧闭,似乎累得不行。
季明婉不敢再出声,悄悄地退了出去。
话说秦驭雨这一跑,竟然直接冲出了季府大门。头脑混乱她,满心只有一个念头:连老太爷都不愿意自己住这里,我干嘛还要死皮赖脸留这里讨人嫌?
这秦驭雨自小跟父母隐居山林,用心奔跑起来,哪是养尊处优陆喻能随便追上?
当陆喻终于捉住秦驭雨时候,竟然离季府有些距离了。
“好了,有气撒我身上吧,这横冲直闯完全没点女人样,让旁人笑话”陆喻上气不接下气时,依然不忘教条。
秦驭雨可不想跟他客气,奋力甩开陆喻手后,秦驭雨厉声指责起来:“枉你读了那许多圣贤书,竟然信口开河冤枉一个女子跟你你再是讨厌季明婉,也该用你所尊崇礼仪之道去回绝,你这一边玷污我名节,另一边又侮辱季明婉对你一片真情,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还是,你根本就当女人是尘土,可以随便践踏?”
陆喻听得有些震动,虽然他自知利用了秦驭雨有些过份,但真是没有半分对季明婉抱歉。而且,他也没有意识到,他自保行为,不但同时伤了两个女孩子,也让自己落下了轻视女人嫌疑。
两人默默瞪视了半晌,陆喻才重重地出了口粗气,十分郑重解释道:“我没有丝毫看不起女人!只是,我急于拒绝明婉表妹,考虑不够周详,让表姑娘和明婉表妹都为难了,我真很抱歉!”
“你抱歉我收下了!你可以回去了!”秦驭雨说完,扭头又走。
陆喻赶紧伸手去抓秦驭雨胳膊。可是,刚触摸到秦驭雨衣服,陆喻自觉有违规矩,便干脆跳到秦驭雨面前,伸手拦住她去路。“要回去就一起回去!”陆喻表情,十分坚定。
“你没搞懂吗?季府没人欢迎我回去!”秦驭雨哀伤起雨哀伤起来,也不管陆喻是否拦着,径直往前冲。
陆喻步步后退,拦着手却没有缩回:“这季府外面就有人欢迎你吗?”
“外面人欢不欢迎我不乎!”秦驭雨继续前行。
陆喻却没继续后退,结果,两人几乎撞了一起。“那你为何要乎老太爷?你就把他当作这外面人,不行吗?”
看秦驭雨愣着,半天不说一句话,陆喻叹了口气,说:“我不是要挑拨你跟老太爷关系,我只是希望你能用让自己开心方式去思考问题。季府,你是不可能离开,不是吗?你娘那里,你还能去哪儿?即便你有好去处,你就真不担心你娘吗?你以为,你把你娘一个人留季府,她会开心吗?老太爷老夫人,你娘或许会被他们呵护得很好,可万一两个老人家不了,你以为,那些夫人姨娘会善待孤苦伶仃你娘吗?”陆喻知道,季月影就是秦驭雨牵绊,所以一直利用季月影当说服秦驭雨好理由。
“如果有你说那一天,我会把我娘接走!”秦驭雨闷闷地回答。可即便如此说了,她心里也是一片茫然。
“接到哪里去?有地方去,你们母女也不会来投奔季府了,不是吗?”陆喻一针见血地指出秦驭雨糊涂之处。
“那你觉得我能怎么做?”秦驭雨不知不觉间露出了女儿家无助。
“回去,跟我回去,该胡闹继续胡闹,该开心继续开心,就只能这么做!”陆喻终于放下了拦着手臂,他知道,秦驭雨委屈虽然还,但显然比刚才清醒些了,应该是不会再横冲直撞了。
“只你一个无依无靠季府,怕是寂寞了吧?多得我这样一个不招人待见,你是不是会觉得找到垫脚石般舒爽?”秦驭雨故意挖苦陆喻。
陆喻也不生气,微微一笑,竟然认了:“就是,你回到季府看来也全不是没有用处,不是吗?”
“当然是!”一看陆喻竟然敢取笑自己,秦驭雨心底顽皮又被骚扰到了,想到还没有报复陆喻对自己玷污,以及季明婉对自己侮辱,秦驭雨忽然又来了精神“我回到季府,对你用处可是大大!”秦驭雨抿嘴一笑,一扫先前阴郁。
陆喻心底虽然泛起了嘀咕,但想到终究是说服秦驭雨愿意重回季府,也算得圆满,再是有什么担忧,也只能待秦驭雨出手再慢慢化解便是。
话说秦驭雨被陆喻劝回季府后“乐云轩”安静两日,其实也是酝酿了两日。对于鄙视自己季明婉,秦驭雨是恨不得打得她跪地求饶;而陆喻关键时刻卖友求荣,秦驭雨也是记恨心了。秦驭雨面壁两日,终究被她想出一个“一石二鸟”狠招来。
可是,要让这个招数顺利使出,并能一举成功,需要一个关键人物配合,可这个人并不住季府。
秦驭雨这第一步,就是去找这个人。好,这个人会经常出现季府,要找到,一点都不难。尤其是,大少爷季潇牧正享受伤筋动骨一百天特别待遇时,那个人往来季府次数,比往常要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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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潇牧跟来探望自己颢王正有说有笑时候,细儿突然进来禀报,说是表姑娘来了。
“让她进来!我这都躺好几天了,她才想起来瞧瞧,亏得我还拿她当好妹妹呢!”
季潇牧冲颢王发着牢骚时,秦驭雨愁眉苦脸地进来了。“大表哥,骂人之前是不是要了解清楚原因?你妹我差点被老太爷赶出季府,你还这儿说风凉话!”
秦驭雨走进来,先是给颢王行了礼,再深深叹了口气,便不再出声。
“怎么了?你又做什么人杀人放火事了?”季潇牧打趣道。
“这回我可是被冤枉!”秦驭雨抢白一句后,也没有继续解释,而是再叹了一口气。
“哦?还有人敢冤枉你这个无法无天人?说来听听!”颢王可是压根就不信,他这么说,只是他知道,秦驭雨八成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他很有兴趣看秦驭雨表演而已。
颢王哪里知道,秦驭雨就是算准他有兴趣,才这里故意表演欲言又止。“这个嘛唉,还是以后再说好了,今儿是来看望大表哥,扫兴话就不讲了。”事实是,秦驭雨根本没有任何要讲话。
“你来看我,怎么就空着个手?”季潇牧也没再追问,他理解是,秦驭雨当着颢王面不好讲,那就等颢王不时候,自己再慢慢问她。
“哪里空手了?这不带了花儿来吗?”秦驭雨把季潇牧园里现摘菊花插就近花瓶里,开始装糊涂。
“那个三百两,你什么时候给我?”季潇牧只好明目张胆地要了。
“这花好看吗?若不喜欢,我下回采些红色来!”秦驭雨顾左右而言他,看都不看季潇牧一眼。
“喂!别以为我脚受伤了你就可以耍赖!”季潇牧气得伸出拐杖去戳秦驭雨。
“别说得这么难听嘛?不就是一年三百两吗?时间多是,改天给你弄来。”秦驭雨虽不否认给钱事,但却故意夸大给钱周期。
季潇牧气得用拐杖指着她:“你你”“哎哟,你就这么讨厌看到我啊,那我走了!”
秦驭喻说走还真就走了。只是,她走得很慢,因为,她笃定颢王是会追出来。
果然,她赌对了。她还没出季潇牧园子,颢王声音就背后响起了:“被人冤枉了,不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吗?委屈压心里,很会变丑!”颢王声音打住时候,人刚好跟秦驭雨并肩站一起。
“丑就丑了,反正也没人意!”秦驭雨故意说得酸溜溜,并且还不停步地越走越,仿佛不想被颢王追问似。
“谁说没人意?我就”颢王想想不对,说得太露骨,反倒显得自己很不慎重“我时常出现季府,要是总让我看到一张丑八怪脸,是会影响我心情!所以,还是说了吧!”颢王步追上秦驭雨。
秦驭雨忽然停住,转身直愣愣地看愣地看着颢王。直看得对方手足无措,秦驭雨才忽然悠悠地叹口气说:“走吧,找个人少地方,我好好说给你听!”
之后,颢王就被秦驭雨带到了她事先安排好房间,就是那个藏了陆喻衣服,很少有人光顾空房间。
进了房间,秦驭雨并没着急说话,而是亲手端了茶水给颢王。只是,临近颢王身边时“不经意地”绊了一下脚,茶水全都泼了颢王身上。
“哎哟,看我这粗手粗脚!这可怎么办,衣服都湿了”秦驭雨歉疚到想要落泪地看着颢王。
“不打紧,湿就湿了吧!”颢王倒是爽气。
“还是找件干净衣服换上吧!再不换下,怕是连内里也湿掉了,那可是要伤风!”
秦驭雨急急地准备出门,却被颢王阻止了:“别费劲了,听你倒完委屈,我回去换了就是,这一时半会,哪里就伤得了风!”
“这”秦驭雨假装犹豫之后,再恍然大悟:“对了!我想起来了,上次我扮男人后,把喻表哥衣服给藏这里了!太好了!”秦驭雨说着,轻车熟路地从暗角里找出那件衣服递给颢王:“别嫌弃,先换上吧,要不然我会不安心!”
颢王犹豫了一下,暂时想不出秦驭雨有任何陷害自己理由,于是就爽地穿上了陆喻衣服。
之后,秦驭雨一直跟颢王东扯西拉,她心里很是疑惑:这季明婉,听说陆喻一个人这儿,怎么还不来献身呢?
原来,秦驭雨暗中嘱咐过疏叶,看到她跟颢王进了这屋,就赶紧去给季明婉通风报信,说是陆喻一个人这儿沉思。秦驭雨料定,季明婉一定会飞赶来。因为,自从那日被责罚后,季老太爷一直跟老夫人商议,要赶紧给陆喻订门亲事,省却后患之忧。这季明婉,铁定不会放过这么好跟陆喻生米煮成熟饭机会。到时候,她一把抱住,可是穿了陆喻衣服颢王哈哈哈,秦驭雨想想都觉得心花怒发。而老太爷和老夫人为了息事宁人,八成会提议让陆喻赶紧娶了季明婉遮羞,到时候,陆喻又够得烦了
秦驭雨正为自己一石二鸟之计而得意时候,忽然听到了季明婉声音,赶紧按照计划那样,缩屏风后面。并低声对颢王解释说,不想让人看到她跟男人单独一个房间。
令秦驭雨啼笑皆非是,颢王听了,竟然也要求一起躲屏风后。原来,颢王心里十分有数:秦驭雨如此胆大包天一个人,怎么可能害怕被人撞见跟男人一起?她如此异常淑女表现,肯定有什么诡异事情即将发生。如此一想,颢王觉得,唯有紧贴秦驭雨,才是安全,但他又不愿让秦驭雨看出他有任何怀疑,因此,他给出一个了荒唐理由:不想让人看到他堂堂王爷,穿了一件不合体衣服!这颢王,比陆喻高了足足一个头,陆喻衣服穿他身上,确实显得有些落魄。
秦驭雨却被吓得不轻:颢王要是也藏起来了,那自己计谋岂不是全功弃?
秦驭雨不由分说想把颢王推出去,而颢王却死活要跟她躲一起,就两人推推攘攘时候,却听到了郡主声音,于是,两人立马停手,静静偷听起来。这一听,却听到了一个令秦驭雨又悔又气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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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婉,有空你还是要好好教教明婉,她总这么意气用事,早晚要吃亏!”郡主声音依然是不温不火。看来,她身边,除了季明婉,还有季清婉。
“郡主,我教过她很多次,可她总是这样,我也替她着急!”季清婉声音虽也很温婉,但跟郡主相比,少了些许沉稳。
“你们说我都知道,可是关键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我自己也很恼火,到底要怎样,才能学得跟两个姐姐一般镇定!”这大大咧咧,一听就是季明婉声音。
三人没有进屋,只是窗外站了站,刚巧,屏风就窗口,秦驭雨和颢王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要不,你们教教我,”季明婉开始虚心讨教起来“如上次那般,郡主明明看到大哥跟驭雨那死妮子一起出了季府,而且到天亮都没回来,此等重要事,不直接告诉老太爷话,还能怎样做才能让驭雨那臭家伙受到惩罚?”
“说起此事,倒是怪我当时太过震惊,才会忍不住你们面前提及,要不然,也不会连累明婉妹妹被驭雨惦记了!这种事,好就是知道当作不知道,驭雨只是顽皮些,害她被老太爷处罚,我也难过了好几天!”郡主声音,充满了亏欠,简直让听者无法不动容。
秦驭雨心却“咯噔”了一下:敢情,这季明婉只是一个炮灰,真正放炮打自己,郡主呀!可是,为什么呢?自己跟郡主素昧平生,她为何要利用季明婉来对付自己呢?
“郡主总是如此善解人意,我若能学得一分半点,那喻表哥怕就”
季明婉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郡主紧张地“嘘”了一声:“小心,隔墙有耳!”
紧接着,秦驭雨就只听到外面几个女人脚步声渐行渐远。
半晌,秦驭雨都没有说一句话。直到颢王压着嗓子可怜巴巴地哀求:“姑娘,能放开我领子了吗?”秦驭雨才恍然醒过神来,慌忙松开因为想把颢王拽出去,而紧抓他领子不放手。
“唉,终于可以好好出口气了!外面女人话要再多些,小王可就被你勒死了!”颢王抚摸着自己脖子,劫后余生般地庆幸起来。
看秦驭雨仍旧一言不发,颢王赶紧收住脸上嬉笑,满是关切地凑过脸去,认真地看着秦驭雨,低声问道:“担心那个郡主会对你不利,是吗?”
秦驭雨诧异地瞪着颢王近咫尺脸:“你也听出来了,对吧?那个郡主,可不是一般有心机!这样人为什么会盯上我?”
颢王下意识地拍了拍秦驭雨肩头:“别担心,她开春就会离开季府!”
看秦驭雨依然惆怅,颢王笑了起来:“等不及话,我赶紧把她娶走,你不就清静了吗?”
“你不是必须要娶季家女孩子当正室吗?还怎么娶郡主啊?”秦驭雨一下被逗乐下被逗乐了。
“让她们不分大小,行不行?”颢王看秦驭雨笑了,这才真放松下来。
“行不行得去问郡主啊,要不,我去帮忙问问?”秦驭雨说着,真就蹦出屏风,朝门外冲去。
颢王也不急,慢腾腾从屏风后晃出来,边整理衣领,边大声提醒道:“别忘了问郡主,她愿意跟季家哪个小姐平起平坐!”
秦驭雨一听,立马折返回来,探身向里看着颢王,哈哈大笑起来:“万一郡主说她想要独自尊大,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那要问季家小姐们答不答应了!”颢王整理好衣领,重神气起来,走到门口,跟秦驭雨并肩站着,看向郡主她们消失方向,歪着一边嘴角,嘲谑地笑着说:“如果,郡主要坚持独大,那么,她就是犯傻!”
秦驭雨瘪起了嘴,她十分不待见颢王张狂。“以为天底下女人都非你不嫁,你才是”秦驭雨把“犯傻”二字噎喉咙里。虽然有把握颢王不会跟自己计较,但秦驭雨还是没有太过放肆。这不是她突然良心发现,而是她觉得,这样骂人,能事半功倍。
果然,听到秦驭雨含混嘟囔,颢王脸竟然有些微红起来。“好心遭雷劈!”颢王恨恨地斜了秦驭雨一眼,忽地拍了三下掌,一个黑衣人突地就从屋顶跃下,单膝跪颢王面前。“把本王湿衣服拿上,即刻回府!”颢王命令完,也不管秦驭雨嘴张得多大,表情有多不可思议,甩开脚步,昂首挺胸地走了。
那黑衣人,拿了颢王衣服后,也不跟着颢王,而是跃上屋顶,瞬间就消失无影踪了。
这颢王身边,到底有多少高手紧跟着?他干嘛要带着这些人,就连季府也不放松?既然有高手保护,他为何还任由自己欺凌?秦驭雨一个人,陷入了深深沉思,想得多了,竟然感觉有些毛骨悚然起来。她下意识地上下左右探查起来,末了,什么也没发现她,疾步走向“乐云轩”
“乐云轩”门口,秦驭雨却看到多了两个守卫。
“你们这儿干什么?”秦驭雨惊奇地问。自从她们母女入住“乐云轩”大门一直都是无人看守,不管谁,推门而入即可。只是到了晚间,阿凤会来把门从里反锁上。
“我们是奉老太爷命令,过来守护‘乐云轩’。”其中一个守卫毕恭毕敬地回答。
守护“乐云轩?”老太爷命令?秦驭雨想想,忽然失笑了:看来,老太爷为了不让自己再惹出事端,干脆派人来监视自己了。
秦驭雨摇头笑笑,伸出手刚要推门,那个答话守卫就赶紧替她把门打开了。
“你老太爷很喜欢你这种机灵人,对吧?你先前季府干什么?”秦驭雨相信,季老太爷不会随便派只呆鸟来。
“小人之前是‘常绿园’护院!”那人回答得很是自豪,似乎出自老太爷“常绿园”是他家几代人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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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过来这里当守卫,岂不是低就了,你怎么会愿意?”秦驭雨很好奇。
“小姐言重了!能被季老太爷派遣来守卫‘乐云轩’,是小人福分。通常,守卫都是护院总统领安排,这次可是季老太爷亲自指定!”那人满脸都是喜气洋洋,显然还沉浸被季老太爷赏识兴奋中。
“那就恭喜你了!”秦驭雨说完,抬脚跨进了大门。忽然,她又折返身,询问那人名字。
“小人名叫阿福!”
阿福?!秦驭雨眉头不自觉地紧了一下:初到“乐云轩”那夜,自己曾经碰见过那个神秘护院也说他叫阿福!
“季府叫阿福护院,有几个”秦驭雨不动声色地问。
“回小姐,整个季府,就小人一个叫阿福!”阿福奇怪地看着秦驭雨,想问她为何这么问,却不敢轻易造次。
秦驭雨没再说什么,只是再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阿福。她确定,这个阿福,跟那个阿福,肯定就是两个截然不同人。眼前这个阿福,孔武有力,心无城府,而那个阿福,动作明显矫健,答话时也是深思熟虑。
之后,秦驭雨进了大门,并随手把门关得紧紧。她步跑过九曲桥,先去了娘房间,却照例是空无一人。
“我娘呢?”秦驭雨问紧跟着她疏叶。
“回小姐,姑小姐到‘常绿园’去了!”疏叶乖巧地回答着。
“你确定?你亲眼看见?”秦驭雨忽地就紧张起来。
疏叶不知道秦驭雨为何突然这么神经紧张,跟着也不安起来,明亮大眼睛无辜地望着秦驭雨,胆战心惊地回答道:“小姐,姑小姐除了睡觉,总是不离老夫人半步,这季府谁都知道事,疏叶虽没亲眼看到,但是”
“好了,信你了!”秦驭雨也自觉太过草木皆兵,抱歉地对疏叶笑笑。如果那个假阿福是专门来暗杀她们母女,怕是早都动手了。秦驭雨这么一想,倒是轻松了不少。可是,那人为什么要鬼鬼祟祟,还要故意隐瞒身份呢?秦驭雨再想,又纳闷起来。
“喜叶见过表小姐!”忽然,一个瘦弱小丫头走了进来“奴婢奉三夫人命令,前来伺候小姐。”
人看上去羸弱无力,没想到说起话来倒还中气十足,秦驭雨看着喜叶,丝丝奇异感觉冒了上来。“三夫人是怎么交待你?”秦驭雨不相信,那都修炼成人精了三夫人,会突然心血来潮关心起她这个被季家人嫌弃野孩子来。
“回表小姐,三夫人交待了,喜叶过来,是专门听候表小姐使唤,要寸步不离地跟着表小姐,替表小姐分忧!”喜叶虽然低着头,但是声音一点都不紧张,倒是满喜庆,似乎是到“乐云轩”来逛灯会。
哈,看来,自己还真是让老爷子费心,派个守卫盯着不够,还要弄个贴身丫鬟随时跟着。一下子得到如此隆重“关”秦驭雨都不知该哭知该哭还是该笑了。
这时,有丫头来禀报,说是老夫人想见秦驭雨。
秦驭雨还以为,老太爷安排下人监督自己不够,还连老夫人也动用上了。毕竟“肌肤之亲”这种丑闻,由女人来解决,为合适些。
估摸着是要被狠狠教训秦驭雨,一路上,心里都暗暗盘算着,要如何替自己解围。可是,当她被老夫人跟前时,却有些傻眼了:整个房间,除了季府夫人姨娘们,居然连小姐们也,另外还有几个一看装束就知道是外面来夫人,而女人们旁边,竟然还坐了个年轻公子。看这些公子衣着,显然都是非富即贵,只是,他们眼神,却没有他们衣着来得高贵,总是有意无意地瞟着对面小姐们。
秦驭雨到来,并未引起任何关注,跟老夫人匆匆行了礼后,她就乖乖地站到母亲季月影身后,冷眼旁观着。
几番话听下来,秦驭雨方才弄明白,这些个外来夫人,夫君不是做大官就是做大生意,今日带了各自公子来,不过是以唠家常为名相亲!
秦驭雨一弄懂局面,立马就没了兴趣。除了情窦未开外,也是真心看不上那几个公子,就连作弄他们心思也没有半分。因此,堂上众人聊得正欢时候,她却偷偷地退后几步,想要不着痕迹地溜掉。却不想,这倒退时候,不小心碰倒了花瓶架子,弄得“哗啦”一声巨响,吸引了众人目光不说,还因为打碎了老夫人心彩瓷花瓶险些气晕老夫人。
“哎哟,季府还有这么灵气小姐呀,之前怎么从未见过?”一个夫人用惊为天人般语气叫嚷起来。
“她就是我外孙女!”老夫人有些尴尬地说。
那些夫人们,显然都是听说过季家女儿被掳走,十六年后带着个私生女投奔娘家事,因而听了老夫人话,全都心照不宣地笑笑,没有继续追问。
“驭雨,你过来,让夫人们好生瞧瞧!”老夫人竟然伸手招呼秦驭雨过去。
秦驭雨有些受宠若惊,看了看母亲,后者正用眼神暗示她听外祖母话。于是,秦驭雨就迈着十分淑女碎步走到老夫人身边。
老夫人一把抓住秦驭雨手,生怕她会逃跑似,然后,老夫人看着几个外来夫人,语重心长地说:“我这外孙女,自小没有长季府,吃了不少苦头,我跟她外祖父,都是百般心疼,因而也打算对她特别关照些,除了比其他姐妹都丰厚嫁妆,我和她外祖父还打算她嫁人后,想办法辅助她夫君成就一番大业,也让这孩子将来都不再有苦头吃!”老夫人边说,边还撒下几滴老泪,如此情真意切,一下把那些个夫人们眼光给点亮了。大家立马明白,娶了这个秦驭雨,自己儿子一定会飞黄腾达了!
夫人们开始张罗着安排自己儿子过来跟秦驭雨打招呼。秦驭雨却连看都不想看那几个公子一眼。不是公子们长得惨不忍睹,也不是公子们太不加掩饰地偷瞄小姐们行为让秦驭雨反感,而是,季老夫人话让秦驭雨感觉,自己就是季府垃圾,需要倒贴才有人肯拿走!尤其是,当秦驭雨目光无意中接触到季明婉、季清婉时,那眼里肆无忌惮鄙视,立马让秦驭雨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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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驭雨本想甩开老夫人手就逃出大堂,可是,残存理智告诉她,这么做,只会白白奉送一出好戏让季明婉、季清婉开心。
秦驭雨静心一想,与其便宜别人看自己好戏,不如便宜自己来看人家好戏。于是,秦驭雨本来苦大仇深似冷漠瞬间变成了他乡遇故知般热情。
跟几个公子相互见过之后,秦驭雨忽然脸一沉,十分严肃地问几位公子:“各位,你们也看了老半天了,就实话实说吧,季家女孩子,谁漂亮?”
秦驭雨此言一出,堂上一片哗然。季老夫人自觉颜面失,差点就背过气去。“驭雨!”老夫人闷吼一声,以示警醒。
“外祖母,您别担心,驭雨自有分数!您老也想知道,这些公子秉性到底如何,不是吗?听他们回答这个问题,不就心里有数了吗?”秦驭雨煞是乖巧小模样,怎么看怎么让人心软。于是,老夫人不再言语,冷眼旁观起来。
而那些夫人们,对秦驭雨毫不害臊问话虽然很恼火,但碍于老夫人面子,却都装得很和蔼,似乎当秦驭雨是信口雌黄小儿,不但不计较,相反还很觉“逗趣”;至于那些公子,因为从没见过如此大胆女孩子,倒觉得有几分奇;反倒季家小姐们,因为被秦驭雨明目张胆邀请男人们来点评,全都毫不顾忌地生气了。尤其是季明婉这个大炮,一点就燃,公子们还没来得及点评,她到先数落起来了。
“你们若是真要当面评价我们容貌,就会中了她奸计!她,”季明婉恼怒地指向秦驭雨“她这是故意要让公子们失礼,留给他人笑柄!”
秦驭雨本来还担心,万一季明婉反常地稳重,不出来接招话,自己还得再激进些才行,可太过激进了,怕老夫人又真吓晕过去。这季明婉口一张,秦驭雨立马喜笑颜开:都不用费劲,好戏就开演了!
“明婉姐姐如此着急,是担心没有公子选你当美人,对吗?”秦驭雨无比关切地看了季明婉一眼,也不等季明婉回答,扭头对公子们说:“各位,你们不会这么诚实,是吧?与人为善基本质素,你们还是有,对吗?”再一回头,秦驭雨对气得火冒三丈即将喷薄欲出季明婉说:“所以,明婉姐姐,你一点都不用担心”
“哼”季明婉刚哼了一声,就被身旁季清婉掐了一下。
“明婉哪会担心自己,向来心无城府她,只会替他人担心,不是吗?明婉?”季清婉微笑着点拨季明婉。两人到底是形影不离好姐妹,一点就通了。
季明婉立马从愤怒中清醒过来,不慌不忙地对几位公子说:“各位,既然你们坚持要对我们姐妹品头论足,那么,请特别对我苦命驭雨妹妹嘴下留情,只得我姑母一人教导她,还请各位多担待些!”季明婉跟秦驭雨交手经验告诉她,斥责秦驭雨没有爹教养是攻击秦驭雨强武器。
不过,令季明婉失望是,早有准备秦驭雨面对侮辱,压根就没有一丝怒气,反而还很开心,似乎早就等着季明婉这么说来着。
“多谢明婉姐姐关,小妹真是感激涕零!”秦驭雨甜甜地笑着,真个好似被姐姐宠小妹,末了,她歪着头,怂恿几个公子:“各位是想简单些直接说出谁是心目中美人,还是含蓄些写纸上,让”秦驭雨扫视了一遍座女人们,然后走到季老夫人身边,嗲声嗲气地说:“让我德高望重外祖母来做个评判!你们意思是什么呢?”
“我看,还是含蓄些好!”季老夫人已然当自己是评判了。其实,她心底里虽觉得秦驭雨建议太过大胆,却也十分有趣。
“既然外祖母如是说了,公子们就请把自己心目中美人坐位顺序写纸上,交给我外祖母吧!”
秦驭雨话刚完,一个公子站起来问:“那,你座位哪儿?”
“我?”秦驭雨想了想,扭头看向季家小姐们围坐台前,想给自己找个空位。结果,讨厌她如此抢风头季家小姐们,本来还坐得稀稀落落,她眼光扫视下竟然变得紧密起来。意思十分清楚:我们不想跟你同坐!
秦驭雨笑了笑,对那位公子说:“如是真想选我,就写站着小姐即可!”
于是,公子们便低头开始运笔了。
“等等!”秦驭雨忽然又开口了,她笑嘻嘻地看着那几位外来夫人说:“我们季家小姐,怎么也算是大家闺秀,平白给诸家公子品头论足,实乃有份之事,如果,几位夫人愿意出得些个小玩意当作奖励,事情就会变成聚会小乐子,倒也无伤大雅了,不知夫人们”
“哎哟,当然是愿意了!这还用说吗?”其中一个夫人不由分说取下一个手镯放桌上“这是给美那位小姐小礼物!”
其他几个夫人也不甘落后,纷纷拿了头钗、项链等物一同放桌上。
秦驭雨十分开心,这些夫人金银首饰不过是她抛出去砖,她真正想要玉还没有引出来呢。秦驭雨扭头对季老夫人说:“外祖母,夫人们如此大方,你老也不能小气了,不是吗?不如你老来个特别点,如若谁被选做美小姐,外租母就满足她一个愿望,好不好?”
“这个”季老夫人犹豫了一小会儿,看大家全都饶有兴趣地望着自己,便爽气地同意了“好!你们那些个平日就有什么非分之想,好赶紧求菩萨保佑自己被选作漂亮人儿,祖母我今日就网开一面,成全你!”
“好!既然如此,各位公子,写好就可以交给我外祖母了!”秦驭雨十分兴奋,老夫人如此配合,真是出乎她预料。
“等等!”季明婉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制止道。外祖母竟然同意成全非分之想,这深深地刺激了季明婉神经,让她突发奇想起来:如果,自己被选为美小姐,那么,祖母也一定会成全自己跟陆喻婚事!!6&565!
秦驭雨本想甩开老夫人手就逃出大堂,可是,残存理智告诉她,这么做,只会白白奉送一出好戏让季明婉、季清婉开心。
秦驭雨静心一想,与其便宜别人看自己好戏,不如便宜自己来看人家好戏。于是,秦驭雨本来苦大仇深似冷漠瞬间变成了他乡遇故知般热情。
跟几个公子相互见过之后,秦驭雨忽然脸一沉,十分严肃地问几位公子:“各位,你们也看了老半天了,就实话实说吧,季家女孩子,谁漂亮?”
秦驭雨此言一出,堂上一片哗然。季老夫人自觉颜面失,差点就背过气去。“驭雨!”老夫人闷吼一声,以示警醒。
“外祖母,您别担心,驭雨自有分数!您老也想知道,这些公子秉性到底如何,不是吗?听他们回答这个问题,不就心里有数了吗?”秦驭雨煞是乖巧小模样,怎么看怎么让人心软。于是,老夫人不再言语,冷眼旁观起来。
而那些夫人们,对秦驭雨毫不害臊问话虽然很恼火,但碍于老夫人面子,却都装得很和蔼,似乎当秦驭雨是信口雌黄小儿,不但不计较,相反还很觉“逗趣”;至于那些公子,因为从没见过如此大胆女孩子,倒觉得有几分奇;反倒季家小姐们,因为被秦驭雨明目张胆邀请男人们来点评,全都毫不顾忌地生气了。尤其是季明婉这个大炮,一点就燃,公子们还没来得及点评,她到先数落起来了。
“你们若是真要当面评价我们容貌,就会中了她奸计!她,”季明婉恼怒地指向秦驭雨“她这是故意要让公子们失礼,留给他人笑柄!”
秦驭雨本来还担心,万一季明婉反常地稳重,不出来接招话,自己还得再激进些才行,可太过激进了,怕老夫人又真吓晕过去。这季明婉口一张,秦驭雨立马喜笑颜开:都不用费劲,好戏就开演了!
“明婉姐姐如此着急,是担心没有公子选你当美人,对吗?”秦驭雨无比关切地看了季明婉一眼,也不等季明婉回答,扭头对公子们说:“各位,你们不会这么诚实,是吧?与人为善基本质素,你们还是有,对吗?”再一回头,秦驭雨对气得火冒三丈即将喷薄欲出季明婉说:“所以,明婉姐姐,你一点都不用担心”
“哼”季明婉刚哼了一声,就被身旁季清婉掐了一下。
“明婉哪会担心自己,向来心无城府她,只会替他人担心,不是吗?明婉?”季清婉微笑着点拨季明婉。两人到底是形影不离好姐妹,一点就通了。
季明婉立马从愤怒中清醒过来,不慌不忙地对几位公子说:“各位,既然你们坚持要对我们姐妹品头论足,那么,请特别对我苦命驭雨妹妹嘴下留情,只得我姑母一人教导她,还请各位多担待些!”季明婉跟秦驭雨交手经验告诉她,斥责秦驭雨没有爹教养是攻击秦驭雨强武器。
不过,令季明婉失望是,早有准备秦驭雨面对侮辱,压根就没有一丝怒气,反而还很开心,似乎早就等着季明婉这么说来着。
“多谢明婉姐姐关,小妹真是感激涕零!”秦驭雨甜甜地笑着,真个好似被姐姐宠小妹,末了,她歪着头,怂恿几个公子:“各位是想简单些直接说出谁是心目中美人,还是含蓄些写纸上,让”秦驭雨扫视了一遍座女人们,然后走到季老夫人身边,嗲声嗲气地说:“让我德高望重外祖母来做个评判!你们意思是什么呢?”
“我看,还是含蓄些好!”季老夫人已然当自己是评判了。其实,她心底里虽觉得秦驭雨建议太过大胆,却也十分有趣。
“既然外祖母如是说了,公子们就请把自己心目中美人坐位顺序写纸上,交给我外祖母吧!”
秦驭雨话刚完,一个公子站起来问:“那,你座位哪儿?”
“我?”秦驭雨想了想,扭头看向季家小姐们围坐台前,想给自己找个空位。结果,讨厌她如此抢风头季家小姐们,本来还坐得稀稀落落,她眼光扫视下竟然变得紧密起来。意思十分清楚:我们不想跟你同坐!
秦驭雨笑了笑,对那位公子说:“如是真想选我,就写站着小姐即可!”
于是,公子们便低头开始运笔了。
“等等!”秦驭雨忽然又开口了,她笑嘻嘻地看着那几位外来夫人说:“我们季家小姐,怎么也算是大家闺秀,平白给诸家公子品头论足,实乃有份之事,如果,几位夫人愿意出得些个小玩意当作奖励,事情就会变成聚会小乐子,倒也无伤大雅了,不知夫人们”
“哎哟,当然是愿意了!这还用说吗?”其中一个夫人不由分说取下一个手镯放桌上“这是给美那位小姐小礼物!”
其他几个夫人也不甘落后,纷纷拿了头钗、项链等物一同放桌上。
秦驭雨十分开心,这些夫人金银首饰不过是她抛出去砖,她真正想要玉还没有引出来呢。秦驭雨扭头对季老夫人说:“外祖母,夫人们如此大方,你老也不能小气了,不是吗?不如你老来个特别点,如若谁被选做美小姐,外租母就满足她一个愿望,好不好?”
“这个”季老夫人犹豫了一小会儿,看大家全都饶有兴趣地望着自己,便爽气地同意了“好!你们那些个平日就有什么非分之想,好赶紧求菩萨保佑自己被选作漂亮人儿,祖母我今日就网开一面,成全你!”
“好!既然如此,各位公子,写好就可以交给我外祖母了!”秦驭雨十分兴奋,老夫人如此配合,真是出乎她预料。
“等等!”季明婉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制止道。外祖母竟然同意成全非分之想,这深深地刺激了季明婉神经,让她突发奇想起来:如果,自己被选为美小姐,那么,祖母也一定会成全自己跟陆喻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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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婉,你想说什么?”季老夫人疑惑地问。
“孙女觉得,公子们单凭几眼,应该很难确定到底谁是美。不如,让我们年轻人到庭外赏赏菊花,片刻再重回到这里继续现点评,不知祖母是否应允?”季明婉大胆提议道。她可不是怀疑没被人看清,而错失美头衔。她是要争取主动,把美头衔强行戴自己头上,但这需要一点点时间。
季老夫人想了想,虽也觉得多少有些荒唐,但再一想,孙女既然开了口,自己若要反对,那孙女必然会被这些公子们取笑,不如允了她去,给足孙女面子,也方便孙女们看清楚这些公子,兴许真看对眼,倒也成就了一段好姻缘。
得到老夫人同意后,年轻男女们便起身去了园子赏菊。
秦驭雨料定季明婉会耍手段收买那些公子,因此,她不但故意离那些公子远远,还拉着季如菲、季丛菲等几个内向些姐妹不让他们靠近那些公子,好让季明婉有机可乘。
如秦驭雨所料,季明婉果断地下手了。她采取是逐一攻破方式。挨个引了公子单独说话,许了对方如果选她季明婉当美,便想法替公子传递书信给意中人。碰到一两个较劲,季明婉甚至承诺,可以帮他跟意中人私会。
重赏之下必心想事成,再次回到大堂,公子们很就如季明婉所愿,选了她当心中美。
季老夫人拆开纸条,看着清一色写都是季明婉座位,难免狐疑:明婉固然不难看,但连驭雨都比不上,不用说跟季家公认小美女丛菲相比了。难道,这些公子是嫌弃驭雨出身不清白,丛菲是姨娘所生?如若不是,那么,一定是明婉这大胆家伙,背地里使了什么手段!
季老夫人这么想时候,那边季明婉不知死活地大声询问:“祖母,可是有答案了?”
看季明婉如此着急,季老夫人顿时醒悟过来,这明婉,怕是真有什么非分之想要自己成全!担心当着外来夫人面,季明婉胡言乱语丢季府脸,季老夫人做了一个非常决定。“嗯,是有答案了!”季老夫人笑眯眯地说,顺手把那几张纸条递给自己老丫头绿桐收着。
“哎哟,老夫人,就别卖关子了,赶紧宣布答案吧!”看来,夫人们也都挺想知道结果。
于是,季老夫人清清嗓子,大声宣布道:“众公子心目中美季家小姐”说到这儿,季老夫人忽然一把握住秦驭雨手“就是我这招人怜外孙女!”
老夫人答案一宣布,夫人们倒还好,频频点头很是认可这个答案;而公子们却面面相觑,还以为只有自己丧失了男儿气,被季明婉收买了,难免都有些气馁;至于季家小姐这边,则立马窃窃私语起来,各自表情都是忿忿不平。其中,当然以季明婉反应是强烈。
“祖母,孙女可以要求看看公子们字条吗?”季明婉不相信,自己贿赂会没有作用。
“你是信不过祖母评判,还是信不过公子们眼光?”老夫人不动声色地动声色地问。
季明婉再想争取,却被季清婉为拉住了。“祖母,明婉不过是替丛菲妹妹叫屈呢!”季清婉替季明婉搪塞道。
秦驭雨自己也头大了。她原本计划是,季明婉成功当上美小姐后,一定会恬不知耻地提出要嫁给陆喻,而老夫人一定会严加斥责季明婉!因为,秦驭雨问过母亲,季家为什么不自家小姐里给陆喻选配一个当夫人,母亲明确告诉她,老夫人是指望娘家这唯一血脉将来能出人头地,不是公主,至少也得是郡主才能得到老夫人认可,成为陆喻夫人。
眼见自己莫名当了美,无辜成了全体季家小姐仇人,秦驭雨真是恨自己,干嘛要乱出主意,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驭雨,有什么心愿就说出来,外祖母一定帮你实现!”季老夫人十分信守承诺地问。
“驭雨暂时还没想到,待想到了再跟外祖母说,可好?”秦驭雨是实话实说。即便真有愿望,她也不会这招人嫉恨当口说出来。
那些夫人们,哪明白这其中奥秘,看秦驭雨闷闷不乐,都当她是害羞不好意思,其中一个夫人捧了桌上金银首饰放到秦驭雨手中说:“拿着,都是些小物件,拿去摆弄玩儿吧!”
看到手里这里价值不菲东西,秦驭雨心情才稍微好转一些。并不是她贪财,而是她知道,有那么一个人确很贪财,他一定会喜欢这些东西。
次日,秦驭雨便拿了这些金银首饰去看望季潇牧。
如她所料,一看到这些东西,季潇牧激动得从躺椅上扑了下来。细儿赶紧去扶季潇牧,可他弱小身躯哪里撑得住人高马大季潇牧,眼看两人都要摔倒,秦驭雨也顾不得矜持,一把拉住季潇牧往躺椅上去。季潇牧单脚着地,重心不稳,给这一拉,竟然顺势扑秦驭雨肩头。
秦驭雨都还来不及推开季潇牧,就听见季明婉刺耳尖叫声:“你们干什么!”
秦驭雨一听,知道今儿是要偿债了,便直起身子,四下打量季潇牧房间,看有没有什么好使东西,好拿手里当防备。
一看秦驭雨根本不瞧这边一眼,同时进门郡主和季清婉心里都来了气,就连那一向不喜欢惹事生非季如菲心里也疑惑起来:这驭雨姐姐,怎么这么傲气,连郡主姐姐都不放眼里?
“都说没事了,怎么又来了?”季潇牧表情和声音,都充满了不耐烦。
“大哥,你也太偏心了吧?为什么有些人能随便进来,我们就不能来看看你呢?”季明婉嘟着嘴,十分委屈。
“我这屋子全是药味,要来你自己来便是了,怎么还劳烦郡主一起辛苦呢?”季潇牧嘴里客气着,脸上却冷若冰霜,根本就是连话都不想说样子。
这边,秦驭雨看来看去,发现季潇牧躺椅旁边拐杖倒是适合自己武器,长短粗细都正好。于是,秦驭雨假装不经意地靠近拐杖,握住拐杖扶手轻轻把玩着。她寻思着,要是季明婉敢对她不利,她就用这拐杖打得她满地找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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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婉一看气氛有些紧张,赶紧出来化解,而这化解,拿正是秦驭雨当枪头。“真是越来越没规矩,怎么见到郡主也不知道行礼?”
秦驭雨刚要行礼,季潇牧开腔了:“入乡随俗,我这不守规矩之人房内,是不是就不必如此乎繁文缛节了?”
“季大公子说得对!都是朝夕相处姐妹,驭雨,你就别那么拘谨了!”郡主莞尔一笑,径直坐细儿奉上椅子上,拿了一个白色小瓶子递给季潇牧“这是从西域传入灵药,对大公子脚伤有帮助,今儿我娘家人刚给我送到,大公子赶紧试试吧!”
看季潇牧并没有伸手接意思,郡主脸色闪过一丝不,但迅疾就强压了下去。郡主把药瓶递给细儿,吩咐道:“每日早中晚,用热水给你家少爷敷过脚后,就把这药抹受伤地方,记住了吗?”
“记住了!”细儿接过药瓶,诚惶诚恐地回答道。
“明婉,清婉,没事就早些回去吧!”季潇牧眼皮都不抬一下地说。
“大哥,不如妹妹陪你下围棋解闷,如何?”季明婉说着,自顾吩咐细儿去拿围棋过来。
“我想安静一会儿,下次吧!”季潇牧并不领情。
“大哥,我跟郡主合奏‘高山’‘流水’如何?你过去不是听这曲子吗?有很久没听过了吧?”季清婉说着,四下寻找古琴,一无所获后,正要开口问细儿,却听到季潇牧冷笑一声说:“郡主怕是讨厌这曲子,怎会与你合奏?”
秦驭雨纳闷起来:这季潇牧跟郡主,围绕“高山流水”难道发生过什么深仇大恨事情?
“大哥这么说可就错了!这次,可是郡主提议要弹奏给大哥听!”季清婉得意地笑笑,这才嘱咐细儿赶紧去弄两个古琴来。
没一会儿功夫,细儿带了两个小厮,拿了两个古琴以及架子进来。
古琴支好后,郡主和季清婉一人一边,同时起奏。
悦耳动听古琴声,让秦驭雨不得不佩服郡主和清婉高超技艺。当秦驭雨都忍不住陶醉其中时候,无意中看到季潇牧表情,却疑惑起来:如此悠扬乐曲,怎地季潇牧听得如此痛苦?既然痛苦,他为何不叫停,依然闭目听?
一曲终了,季明婉激动地赞美道:“郡主,你琴声,真是天下无敌了!”
“明婉妹妹真会说笑!”郡主口里客气着,但表情却也是十分满意,她看向季潇牧,期待能有所回报。
季潇牧依然闭着眼睛,似乎沉浸什么回忆中不愿醒来。季清婉看郡主脸色有变,赶紧上前轻推了一下季潇牧:“大哥,郡主跟我,弹得好吗?”
“嗯!”季潇牧只轻轻地哼了一声,却并不愿意睁开眼睛。
“你大哥太累了,我们让他好好休息吧!”郡主失望中仍然不忘体贴,说完便真离去了。季明婉和季清婉赶紧跟了出去。
只剩得秦驭雨一个人时候,两滴眼泪终于从季潇牧眼中落了下来。
秦驭雨十分诧异,却不敢多问,拎了季潇牧拐杖,悄声说了句“我也走了,你好生休息吧!”便蹑手蹑脚走出了季潇牧房间。
不出秦驭雨所料,当她带着喜叶走出季潇牧园子时,季明婉立马就冲了出来,不由分说破口大骂:“你这个小贱人,迷惑喻表哥不够,还连我大哥也不放过,看我今天不撕了你这骚狐狸皮!”
季明婉虽是怒骂,却没自己动手,而是努嘴示意她那气壮如牛丫头金铃上前教训秦驭雨。
秦驭雨一看金铃杀气腾腾扑过来,想也不想,举起拐杖劈头就准备开打。没想到是,秦驭雨身边喜叶身手比她敏捷,一把抢过拐杖对着金铃就是一顿海扁。直打得金铃哭爹喊娘,喜叶方才住手。
“喜叶!我看你分明是寻死!”季明婉三步并作两步,跳到喜叶跟前就是一个大耳光。
秦驭雨眼疾手,一把拉了喜叶闪到一旁。“敢动我喜叶一根头发,我立马打断你腿!”秦驭雨十分彪悍地瞪视着季明婉。
“来呀!我还就不信你有这个豹子胆!”季明婉说着,胸脯一挺,整个人几乎贴秦驭雨身上。
一股怒气直冲秦驭雨头顶,只见她眉头一皱,抢过喜叶手中拐杖,对着季明婉腿就打。
却不料,银铃和铜铃同时扑过来,一个拉住了秦驭雨手,一个拉走了自家小姐季明婉。
“来呀来呀!别停手呀!”季明婉还继续刺激秦驭雨。
于是,秦驭雨用力一甩,挣脱开铜铃掌控,冲到季明婉面前就是一拐杖。
“哎哟”一声惨叫后,银铃痛得一下跪了地上。替主子挨揍,是奴婢本份。
一看秦驭雨真敢动手打自己,季明婉也失去了理智,大叫一声:“给我一起上!”霎时,金铃、银铃、铜铃一起扑向秦驭雨,拦腰懒腰,抱腿抱腿,拉手拉手,三个人一起使劲,即便喜叶旁拖拽,还是没能阻止秦驭雨拐杖掉地上。
季明婉拾起拐杖,冷笑一声:“没爹教家伙,让我替你爹好好管教管教你吧!”季明婉说着,猛地举起拐杖,狠狠打向秦驭雨脸!
喜叶惊叫一声用身体护住秦驭雨,想要替主子受过,却忽然听到身后季明婉发出一声闷哼,随即就是拐杖和人同时掉地上声音。
紧接着,一个黑衣人突然闪现众人面前,大家错愕当口,黑衣人伸手速地点了金铃、银铃和铜铃穴道,这三人,立马被定身。
“我还以为你只欺负我们男人呢!”颢王笑嘻嘻地站到了秦驭雨面前。
“想要救人也不来早些!”秦驭雨不但不感谢,反倒抱怨起来。她冲到趴地上无法动弹季明婉身边,抬起脚一下踏她背上,直痛得季明婉张嘴却放不出声音。
“得饶人处且饶人!”颢王无奈地摇摇头,慢条斯理地提醒道。
“这明明不是人,哪还用得着饶?”秦驭雨怒火显然烧得还是很旺,她蹲下身,伸手拉过季明婉下巴,逼视着她,警告道:“敢再惹我,下回就剪光你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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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婉哪敢说不,把季府人全部胆子都借给她,她也不敢跟颢王做对啊!要知道,颢王一声令下,整个季府都有可能被夷为平地!
“我知道错了,再也不会找你麻烦了,你就大人大量,请颢王放过我们吧!”季明婉咬牙哀求道。
“要我放过你也行,但你要发誓,从今往后绝不再找我麻烦,如若有违,就一辈子嫁不出去!”秦驭雨边说,边又脚上使了些力,季明婉再次痛不欲生。
“好好好!我发誓,从今往后都不再跟秦驭雨发生摩擦,如若有违,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季明婉无奈地重复着秦驭雨话,声音嘶哑而痛苦,令躲墙后偷看季清婉十分于心不忍。
“郡主,我们还是出手救救明婉吧!”季清婉哀求道。
郡主表情十分淡定地说:“你还看不出来吗?颢王根本是偏帮驭雨,我们出去,救不了明婉不说,搞不好还会被驭雨乱咬,到时候,颢王怕是连我们也要责罚!”
“那”季清婉要是真没看出来,也不会只是站这儿哀求而不行动了。
“明婉也确实太冲动了,希望这次她能得到一个深刻教训,这对她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郡主说完,居然转身就走,连看都不想再看了。
季清婉看看仍然被秦驭雨踩脚下季明婉,再看看扭身而去郡主,一咬牙,她竟然跟着郡主离开了。
这边季明婉发完誓后,秦驭雨并没有马上放开她,而是又想了想后说:“不行!光嫁不出去还不够,你得再加上一条,如若再敢对我有半句诋毁,后半辈子就去当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