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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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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晨真是不要脸!”何如倩在房中越想越生气。

她气愤的在房中踱来踱去,不停的咒骂项晨。

蓦地想到了一件事,对,就这么办,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教他终生难忘。

她面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打开房门,正要出去,项晨站门外,手中端著汤药,正要敲门。

“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找你。”才正要去找他,没想到他倒自个儿送上门。

“有什么事?先把这药喝了再说吧!”他走进房中,将药端到她面前。

“不要,这药不好喝,我不想喝。”她从小就讨厌喝药,这药又有些苦,她喝了一、两口已怕极了,一见到药不禁反胃起来。

“这药能使你的伤口早些愈合,虽然有些苦,但你一口气把它喝完,就不会觉得难喝了!”项晨好言相劝。

“不要,要喝你自个儿喝,我的伤好已好得差不多了。”

“如倩,这药除了治伤,还能补身子,你受伤时也流了不少的血,是该补补的。”

“你先把药放下,我待会儿再喝,现在我有事告诉你。”待会儿等他出去后,她再把药倒了,他也不会知道,免得他啰啰唆唆一大堆。

“你先把药喝了,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瞧她的神情,他知道待会儿她一定不会把药给喝了,非得亲眼看见她将汤药喝下,他才放心。唉!这两日他深深体会到,爱一个人还真辛苦,尤其是爱上像她这样的女子,更加辛苦,连喝个药也得费尽唇舌,好言相劝。

“你很烦?!我都说我待会儿再喝,你听不懂吗?”她最讨厌别人唠叨,在家里被爹娘唠叨也就罢了!怎么现在他也变得这么唠叨,真是奇怪!

“待会儿?只怕我一个转身,你就把药给倒了。”

“我才不会这么做。”哇!被他看穿了。

“既然如此,迟早都要喝这药的,不如现下就把药喝了吧!”

她黛眉一皱。“好吧!喝就喝,免得你唠叨个没完。”捏住鼻子,接过汤药,仰头一口气将汤药灌进口中。

“喏!药我喝完了。”这下子轮到他惨了,何如倩的面上露出奸笑“现下该谈谈咱们之间的事了!”

“咱们之间的事?”项晨先是一愣,随即一喜,莫非她是要谈他们两人之间的情事?她也对他有意!太好了!

“嗯!你可还记得你前日答允过我什么?”她有些不解的瞧着他满面的笑容,奇怪,他开心什么?他要倒大楣了!还笑得这么开心。

“我答允你的事。”他凝神一想,他究竟答允了她何事,想了片刻,他想不出他到底答允了她何事。“我答允你什么事?”

“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前日你答允我,等我伤好了,不论我要如何对你,你均无二话,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迫,你可不能赖皮哦!”她可不容他耍赖,她非得教他刻骨难忘,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与其他女人纠缠不清。

他恍然明白,原来她所指的是这事,他忽然心中一惊,她的笑容有点奇怪,该不会是

“怎么,你想起来了吗?”

“嗯!”他点头,心下毛毛的。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写一些字,我便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你。”

“什么字?”她说得这么容易,该不会另有诈吧!

“很简单,只要你写足一千遍我是天下最不要脸的人,我便原谅你,这么简单的事,相信没啥问题吧!”单看他不敢置信的表情,便已够她大笑三天了!

“你说什么?要我写那些字!我不答应。”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竟会如此要求他,太过分了!他知道她定是存心作弄他,可恶!

“怎么?当初是你自个儿答允我的,我怎么对你,你都绝无二话,现在你这么快就不认帐了,你想言而无信做个没有信用的人吗?”她眼睛睁得圆圆的,理直气壮的道。

项晨脸都气绿了!

如若可以的话,他真想好好的揍这不知好歹的女人一顿。

他到底发了什么失心疯,竟然会爱上这样的女人!

不!我不要再爱她了!这个女人太可恶了!居然如此对他!

但,爱上一个人,可以说不爱就不爱吗?

他又爱又恨的瞪住她。“别的事我都可以答应,唯独此事我绝不答应。”

“我偏只要你做这件事。”她就是要给他一点教训,教他毕生难忘。

“休想,我不会答应的。”这该死的女人,简直就是得寸进尺。任何一个头脑清醒的正常男人,都不会答应这样的事的。他沉着脸,面上凝著一层寒霜。认识她,他已够不幸了!如今爱上她,他更自觉是天下最不幸的男人。

“可是你本来就是天下最不要脸的男人。”她一想起他与孟思雪在一起时的情景,不由得又怒由心生,她这么做的目的,也是为了要教训他,看他还敢不敢与别的女子纠缠不清。

“那件事我已对你解释过,我不是存心冒犯你,我是一时意乱情迷、情不自禁才那么做的。”他以为她说的是那日他吻了她的事,全然没想到她另有所指。

他突然提起那件事,不由得令她的脸倏地绯红,心也怦怦的跳著。

臭项晨,哪壶不开提哪壶,竟然提到那件事。

她强压抑下心中的羞怯,忿忿的道:

“你到底写是不写?”

“你简直不可理喻!”枉费他对她的一片心意,她竟然这么对他,太令他伤心了!

“好,若是你不写,你便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我生平最不屑与小人为伍,咱们今后便分道扬镳,各走各的。”她此话说得毫无商量的余地,十分坚决。说罢她偷瞄了一下他的神情,见他神情一紧,不禁得意的在心中暗笑,哈!被她唬住了吧!

项晨闻言,神色一紧,心下进退两难,瞧她的神色,好像当真,若他真不答应她的要求,她真会与他分道扬镳;但是,若是他答应她的要求,他岂还是个男人!这么屈辱的要求,他怎能答应呢?

“你写是不写?”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非要我写那样屈辱的字句?”他气恼的问。

“我这么做当然是别具深意,是希望你引以为戒,不要再这么不要脸。”她撇撇嘴,横了他一眼。

“我”他一脸无辜,他那样也算是不要脸吗?真是有口难言。天呀!为什么他这么不幸,爱上的是她呢?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前辈子欠了她多少?这辈子她要这么糟蹋他。

“喂!你到底写是不写?”

他无奈的仰天长叹,深深为自己的命运感到可悲。虽然他很希望自己能严词拒绝她这项无理的要求,但是,他听到自己不争气的道:

“若把那句话改短一些,或许我还能接受,毕竟我不可能会是天下。”他随口敷衍。

“写文章!”孟思雪以仰慕的眼神望着他。“原来项大哥是如此文雅之人,不知项大哥都写些什么文章,可否借我一观?”她探头向门内,欲窥知一、二。

项晨站到房门外,忙将房门关上,免得让她窥见他搁在桌上的纸上所写的文字。

“没写些什么,不过是难登大雅之堂的文章,不值得一看。”他将身子挡住房门口,以防她突然闯进。

“没关系,就让我看一看嘛,就算写得不好,我也不会取笑你呀!”

“真的是没什么,不值得一看。”说什么他都不能让她瞧见他写的是什么,否则他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既然没什么,那让我看一看又有什么关系,好嘛,让我瞧瞧嘛!”她拉著他的衣袖,撒娇道。

“真的是没什么,不过是几个字而已,没什么好看的。”他真懊恼为何开门前不把纸给收好,若是让她瞧见纸上的字就糟了!敝来怪去,都该怪何如倩,若非是她这个无理的要求,现在他怎会如此!

孟思雪狐疑的望住他,瞧他这副模样,房内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项大哥,你这么紧张,你房内该不会是有什么秘密吧!”她一脸暧昧的笑容。

“没有。”见孟思雪一脸暧昧的笑容,他心中一惊,以他所知,这小丫头向来就好奇心很重,非打破砂锅问到废不可,得赶紧将她打发走,否则很有可能被她发现他纸上所写的字。“什么秘密也没有,我只是不喜欢有人进到我房内,而且我们孤男寡女也不适合单独在同一间房内,这样会惹来非议坏了你的名节。”

“项大哥,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迂腐,什么孤男寡女的,咱们只要心无邪念,行得正、做得正,还怕别人说什么闲话,况且你可是大哥的好友,我敬你如大哥一般,而你不也视我如小妹,既然是兄妹,还有什么闲话好说?如若你真不喜欢有人进你房内,不如将你桌上写的那些纸,拿出来借我一观,我只要看一下就好,马上还给你。”他的欲盖弥彰,更加引起她的好奇心。

“真是没什么好看的,不过几个字而已,对了!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他忙引开话题,希望她不要再追问那些字是什么。

他越是不想让她看,她越是想看他到底写了什么,为何这么怕她看?不过,她来找他,确实有事,这事比较重要,先谈这事,待会儿有空再趁机瞧瞧他到底写些什么。

“我听大哥说后天你就要动身回项家堡了,是吗?”

“不错。”见她果然没再追问那些字,他松了一口气。

“项大哥,我想跟你一道到项家堡。”她的眼眸充满希冀望着他。

“啊!这次不成,下次吧。”

“怎会不成呢?我听大哥说你这次带何姊姊到项家堡,主要是要给项太君拜寿,我也很敬佩她老人家,想亲自给她拜寿,难寿,难道不成吗?”

她说得好听,其实主要是想去玩,项晨也很明白这点,但是她既然这么说,他若是拒绝,好似有些说不过去,细想片刻,便道:

“思雪,你有这份心意,我替太君向你道谢,但是四川与此路隔千里,令尊大人不会同意让你去的。”

“只要你肯答应我去,我就有办法让爹爹答应的。”

“我不能答应,除非令尊大人同意。”他很坚持。其实他是看准了她爹绝不会答应让她与他一道去,因为他从孟机那里得知,她爹家教很严,尤重礼教,所以绝不可能让她一个未出嫁的闺女,与一名男子在一起。

她嘟起嘴跺脚。“我都说了,只要你先答应带我去,我就有办法说服我爹爹的。”

“还是不行,除非你爹爹先答应。”他才不自找麻烦。

“项大哥,我求求你嘛!人家真的很想去给项太君拜寿的,你就成全我的一片心意,好不好嘛!”她扯著他的衣袖,低声求著。

“你有这份心意,我很感谢,但是除非令尊大人同意,否则我是无法带你一起去的。”他不为所动。

“别这样嘛!人家是真的很想亲自给项太君拜寿的,我很仰慕项太君的威名,想见她老人家一面,这样你也不肯成全我这么一点心意吗?只要你肯答应带我去,我爹那边是绝不会有问题的,好不好嘛!你就答应我嘛!就这么一次,下不为例。”她可怜兮兮的拉著他的衣袖哀声道。

何如倩原开开心心的要来看项晨那些字写多少了,但在不远处,就又瞧见了他们俩在拉拉扯扯。

无由来的,忽地心头升起一把火。连双眸也冒了二朵怒火,不假思索,便冲到他们面前,不悦的叫道:

“你们两人是在干什么?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项晨一见她来,不禁露出笑容,迎上前去,柔声唤道:

“如倩。”

“何姊姊。”孟思雪也唤了声。

何如倩横了项晨一眼,语意不善的道:

“瞧你现在的样子,头发没梳,衣冠没整,就站在门口与孟姑娘拉扯不清,你不怕让人见了笑话吗?”

“我”他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归根究抵,他会这样,是谁害的?还不都是因为她。

“何姊姊,这”“还有你,虽然这是你家的别苑,但是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竟然与男人在此拉扯不清,你羞是不羞?”

“我”孟思雪一脸无辜,她今天是怎么了?莫非是吞了火,否则怎么火气这么大。

“如倩,不是这样的,思雪是有事来找我,但因为孤男寡女,我不方便请她进房中,所以便在房门口谈。”项晨不解是谁惹了她,为何她一脸怒容?

一瞧见他们俩又在拉扯纠缠,她的心头就很不是滋味,酸酸涩滥的,甚至怒火中烧,使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怒冲胸臆,她怒瞪项晨:

“有什么事竟然要拉拉扯扯才能说?”

孟思雪见她火气越来越大,心想还是趁早开溜,免得待会儿被这无名火给烧到,她趁何如倩没注意时,悄悄溜走。

“是思雪要我带她一起到项家堡,我不答应,她便苦苦哀求。”项晨一脸委屈,不明白她为何这么生气。

“是吗?我看是你在诱拐思雪吧!你看她年纪小,好骗,所以便想诱骗她,是不是?哼!你简直是下流无耻!”她忿忿不平的道。

“你”被她说得如此不堪,他也生气了!“你在瞎说什么,思雪是孟兄的妹子,我怎么可能诱骗她,再说我是那种人吗?你说得太过分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是不是那种人只有你自个儿心里知道。”

“我从头到尾哪没碰过思雪半根头发,你这么说太没道理了!”昨夜没睡饱,脾气本就不好,又被她说得如此不堪,令他更是气恼。

他确实是都没有碰过她,但是不知为何,她一瞧见他与孟思雪在一起,心中就有气,她也不明白为何会这样,他爱与谁在一起,干她何事,为何她竟觉得很难受呢?

她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便转身离开,这件事必须彻底想清楚,为何每次见他与孟思雪在一起,她便觉得心头不舒坦,十分难受,甚至很生气,这已非第一次,她得弄个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真是奇怪!”孟思雪喃喃自语。

“什么事奇怪?”文池月走至她身畔,好笑的瞅著她。

“文姊姊。”

“思雪,你方才在嘀咕些什么?”

“方才我去找项大哥,后来何姊姊也来了!可是不知是为什么,何姊姊好生气喔!”

“哦!如倩妹子在生气?”

“嗯!是啊!她还当面斥责我们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为什么她会这么说?莫非你真与项公子”

“才没有呢!我是去拜托项大哥回去项家堡时顺道带我去,可是他硬是不肯答应,定要爹爹答应才肯带我一道去,所以我便缠著他,求他答应。”

文池月低头细想片刻,问道:

“后来呢?如倩妹子又说了什么?”

“后来她又教训了我一、两句话,我见她似乎正在气头上,火气不小,便赶紧趁机溜了。”

“那么你就不知道如倩妹子与项公子之后怎么样了?”这几日,对于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她也隐隐有所觉。

“我走了之后,远远的瞧见他们好像在争执什么,吵了几句,然后何姊姊就走了!项大哥望着她片刻,才进房中。”其实她是一直躲在附近偷窥他们,但是这种事怎能说出来呢!

“哦!”文池月低头深思。

“文姊姊,你知道为什么何姊姊那么的生气吗?”

“我想她可能是在吃醋吧!”

“吃醋!何姊姊为什么要吃醋?啊!你是说”孟思雪蓦地眼睛一亮。

“不错。”

“嘻!真好玩,何姊姊跟项大哥,嗯!还算挺登对的。”

“思雪,你方才可有瞧见如倩妹子是往哪儿去了?”或许她此刻正需要有人能与她谈谈。

“我见她往庭子去了。”

何如倩一手支著头,坐在百花亭中。

唉!奇怪,这阵子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何总是无由来的发脾气呢?

项晨又没招惹她,为何她总对他感到生气?尤其是见他与孟思雪在一起时,便不自觉的怒冲胸臆,这是为什么?

瞥见枝头上站著两只不知名的鸟儿,吱吱喳喳的不知在叫些什么,但是看那情状,煞是恩爱。

不觉心中一动,忽想起那日在林中的情景;那时她才知道,原来他的武功那么的好。当那坏蛋的钢刀架在她的颈上,威胁他时,他定定的望着她,之后便答应那坏蛋的要求,将剑交给他们。

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她竟心急的大喊“不可以”完全没想到那把大刀正架在她颈子上,只要轻轻一抹,她便香消玉殒。那时她所想到的是他将剑交出去,一定会没命的,所以才心急的大喊。

可是他为了她,果真将剑交给了他们,想至此,不禁觉得甜滋滋的。

她伸手抚著肩上的伤,那时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全没顾虑到自己的安危,只想要为他挡去飞镖。

想到他见到她中镖的焦虑神情,心中微觉一暖,为了她中镖,他竟然愤而将他们全都废去了武功,这对习武之人而言,真是生不如死!

再想下去,她不禁羞红了双颊,他竟然那样为她解毒!

又思及那一吻,心头不禁如小鹿乱撞般怦怦跳著。

那吻的感觉--好奇妙,甜甜的、火热的,教人不由自主陶醉其中,无法思考。

啊!真是羞死人了!他那样非澧她,她竟然

羞得用双手捂住脸庞,仿佛有人在笑她似的。

“妹子。”文池月奇怪的望着她半晌。

好像有人在唤她,她放开手,抬头看“姊姊。”

“你怎么了?不舒服是吗?脸怎么这般红!”文池月关切的道。

何如倩闻言,忙用手抚著脸颊,羞怯的道:

“没什么,可能是晒了太阳吧!”

“哦!是吗?”她怀疑的盯著她瞧。今天的太阳并不烈,怎么可能把脸都晒红了!况且她在亭子里,根本晒不到太阳。

“姊姊,你找我有事呀!”

“我听说你与项公子,不知为何起了一些争执?”

何如倩皱起了眉头,想不到传得这么快,不过是方才的事,姊姊立刻知道了!

“嗯!”“你们为什么事起争执,可以告诉我吗?”

“也没什么事,不过是些小事而已。”不是她不想告诉文姊姊,只是想想,还真是没什么事。

“妹子,咱们俩既已结为姊妹,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吗?我很希望能为你分担一些事情。”文池月诚恳的道。

“姊姊,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这件事她自己都不太明白,要怎么对她说呢?

“没关系,你只要说出你心中的感觉就好了。”

“这应该要从何说起呢?总之,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只要一瞧见项晨与孟思雪在一起,心头就觉不是滋味。”她很困扰的道。

文池月闻言,轻笑一声,道:

“妹子你不明白,不过我想我明白。”

“哦!姊姊知道这是为什么?快告诉我!”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你这是在吃醋。”

“吃醋?!这怎么可能?我为何要吃他们的醋?”她吃惊的道。

“妹子,这就要问你自个儿了!你心里对项公子是否有什么比较特殊的感觉?”

“我”她偏头凝思,半晌才道:

“没见著他时,我会觉得心里怪怪的,有些想念他。见他不开心,我也会觉得不开心,若他开心呢,我也会很开心,不过若是我瞧见他与思雪有说有笑,我就会觉得很生气。”

“妹子,你可记得上次你曾问过我喜不喜欢孟公子?”

“嗯!记得。”为何姊姊忽然提到此事呢?

“那时我对孟公子的感觉与你相同,见不到他时,我非常的想念他,想要见他面,每当一想起他,心里便觉得甜甜的,可是因为见不到他,又觉得苦苦涩涩的十分难过。当我见到他开心的笑容时,我也仿佛被他感染似的,也很开心。可是若他不高兴时,我的心便也跟著沉重起来。有时候我会想到,也许将来他可能会再纳小妾,我的心顿时感到疼痛难忍,我不希望将来有人来跟我分享他的感情,不过,将来的事怎么样,并非我能掌握预知的,只要他现在对我好,那就够了!”她露出一抹幸福的笑靥望向何如倩。“妹子,我这么说,你可明白了?”

何如倩错愕的呆望她:

“姊姊你的意思是说,其实我是喜欢项晨的!”

“我说没有用,要你自个儿也这么认为,那才是真的。”文池月好笑的瞅著她一脸愕然的神情,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她太震惊了!一时无法置信自己竟然会

怎么可能呢?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那个粗鲁的人?

他有哪一点值得她喜欢呢?

既不温柔,又不体贴,也不是什么英雄豪杰。

好像不太对,这几日他对她倒也是温言软语,不曾再恶言相向,而且每到吃药时间,他总也是细心的为她端来汤药。还有上次在林子中,他对付巫山九恶的情景,倒也不失为豪杰。

她支著头,呆怔的回想文池月说的话,没注意到她已悄然离开。

良久,她自言自语的道:

“好吧!显然他不太差,那我就决定喜欢他好了!而且他还瞧过我的身子,还亲过我,依礼,除了他,我是不能再嫁其他人了,对,他得负起责任娶我。咦!不对,我决定喜欢他,可是他喜欢我吗?或者是,他根本喜欢的是思雪呢?不行,他亲过我,不可以再喜欢别人,哼!他要是敢喜欢别人,我定要他好看!”

“唉!是谁说过自古多情空余恨,说得真好,想我一片真心,却教她给糟蹋成这样,真是不值!可是却又偏偏放不下她,真是天作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是我自找苦吃,怨不得别人,唉!”项晨坐在房门廊前的栏杆上,对天长叹。

“项兄,作啥哀声叹气的?”孟机好笑的瞧着他长吁短叹。

“唉!没什么,不过是感叹世事无常;昨日的仇人,可以变成今日的朋友。”

“项兄因何有这般的感叹呢?”

“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随口道的。”还是别让他知道,免得届时他笑话了。唉!丙真十年风水轮流转,不久前他笑他,现在呢?他比他更傻。

“项兄,我瞧你这是有感而发?!”

“这话怎么说?”项晨不解的盯著他。

“你应当比我还清楚,怎么反倒问我呢?”孟机神秘的道。

莫非他知道了?项晨有些吃惊的瞧着他。

“项兄为何这么吃惊?咱们相交数载,知之甚深,你的心事,我多少也看得出一、二吧!否则岂非枉为知交一场。”

“哦!那么孟兄知道了些什么?”果然瞒不了他。

“我想方才项兄之所以有感而发,应当是为了一个人吧!”

“那么孟兄认为是为了何人?”

“自然是那个当初你说娶了她会三生不幸的人喽!”孟机有意调侃他。想他当日,信誓旦旦的说绝不会娶她的,可是如今,居然在为她烦恼,这该说是报应吗?

“孟兄,你何必这般挖苦我?”怪他当初把话说得太满了,今日才会被他取笑。

“项兄别介意,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其实何姑娘真的是一位难得的好姑娘,就说上次在林中时,她奋不顾身为你挡去毒镖,这就绝非一般姑娘能做到。”

“我明白,可是唉!”

“怎么了?莫非项兄有何难处?”

项晨细想片刻,也罢,告诉他,或许他能为他拿个主意也说不定。

“问题就是在于她与一般的姑娘不太一样,少了一根筋,始终不明白我对她的一片情意。”

“既然如此,你直接告诉她你的心意;那不就得了。”

“要我直接对她言明!不,我做不到。”他拉不下这个脸来,还有若是她拒绝他,教他情何以堪。

“你不对她说,她怎会明白你的心意呢?”

“我对她这么好,她应该也能明白呀!”

“你方才不也说过,她跟一般姑娘不太一样,少了一根筋,所以若是你不明说,只怕你对地再好,她都不会明白的。”

“我说不出口,而且若是我说了,倘若被地拒绝,那我情何以堪。”

“想不到项兄竟然是如此怯懦之人,对自己喜欢的人也不敢开口表明。”孟机存心讥讽他。“枉我还一直认为项兄乃当世豪杰,敢做敢当,想不到一碰到情字,你也没辙了。”

项晨知他是故意要激他,但是他说的也是实情,他此刻确实是没辙了!尤其他所爱的人又是何如倩,这令他更束手无策,他无奈的叹一声:

“唉!你说的不错,我此刻确实是没辙了!”

这出乎孟机意料之外,他以为他听到他那些话,定会辩驳,没料到他竟然还承认了!

“项兄,其实只要你肯对何姑娘开口,我想事情是大有可为的。”

“怎么说?”他可没那么乐观,方才他才跟她吵了一架,加上之前她又那么狠心,要他写下那些屈辱的字,他实在很难想像此事有什么可为的。

“上回在林子中时,何姑娘肯奋不顾身为你挡去毒镖,可见她对你应是有情有义的,若非如此,她怎么肯以身相救呢?我想,她此刻应是在等你对她开口,表明心意,你总不至于要她对你先开口吧!”

项晨蓦地眼睛发亮:“孟兄,你真认为她对我是有情有义的?”

“不错。”

“那你认为我应当如何对她开口才好呢?”他的心雀跃不已,兴奋的道。

孟机轻笑一阵;一入情网,好似任何人都会顿时变笨。“项兄不妨找个宁静清幽没有人打扰的地方,然后再告诉她你的心意。”

他很兴奋的问他:“那么此地可有什么宁静清幽之处?”

“在别苑左边不远处,有一小土丘,那儿倒是挺清幽的。”

“孟兄,依你看,我应该要如何约她去呢?”

连这也要问他,他真的是变笨不少了。“你只消对她说,有事想跟她谈谈,请她暂时移驾。”

“她会答应吗?”他有些担心。

“会的,只要你温言对她说,她一定会答应的。”孟机耐心的道。

他有些紧张、有些兴奋又有些激动的跳下栏杆,他手足无措的又问孟机:

“你看我什么时候去邀约她较好?”

孟机好笑的瞅著他,道:

“我瞧日落时分较好,那时有满天彩霞相伴,更有利于你对地表明心意。”

项晨猛然握住孟机的手,感激的道:

“孟兄,多谢你的提醒,将来若是能成就此一好事,我定不会忘了你的。”

“咱们多年相交,还需这般客套吗?”

项晨眸中闪著希冀的光芒,他已迫不及待在期待黄昏之约。

“项晨,你说有话跟我说,咱们来了这好半天了,日头也快落下了,你怎么一句话都没有呢?”今天下午,他神秘兮兮、古古怪怪的告诉她,说有话要告诉她,还非得约在这小山丘上,可是现下,都来了好半晌,他却一句话都没说,不知道他究竟在搞什么。

“如倩,你不觉得夕阳很美吗?”他没头没脑的说一句。

何如倩古怪的看他一眼。

“就这样?”他不会是专程约她来此看夕阳的吧!

“什么?啊!不是,我是另有重要的事想告诉你。”

他嗯呀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重点。原先早就想好的话,可是一见到她,全忘得精光。

“你别净在嗯呀!有什么事,直说就好,干嘛吞吞吐吐的。”她不耐的催促他。

“我其实是有话告诉你,我嗯想告诉你这个我嗯”他实在提不起勇气说出来,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何如倩眉头都皱了起来。“喂!你有话就直说,作什么拖拖拉拉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项晨紧张的手心直冒冷汗,她越是催他,他越是说不出口。“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哎呀!懊怎么说才好呢!”他的手忙乱得不知搁在什么地方才好。

见他十分异常的举止神态,她也不禁心生疑惑,他是吃错药了吗?怎么这么古怪,一句话也说不全,还结结巴巴的紧张兮兮。

太奇怪了!这完全不像平日的他嘛!

他到底是要告诉她什么,为何这般期期艾艾,难以启齿?

啊!莫非他要告诉她的是见不得人的事?

她睨了他一眼,高声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想找我帮忙?”

项晨闻言,脸色微变,虽然他要告诉她的事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总也不能如此喧哗昭告世人吧!

他连忙挥手,道:

“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埋藏在心里的话”

“哦!是什么话?快说呀!”他心里的话!为何要告诉她呢?真是令人费解,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我这个嗯!”他还是说不出口。不禁暗怪自己为何如此胆怯,一句话也说不出。

“到底是什么话,你倒是说呀!你再不说,天都黑了!”

“我”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算了!不如改日再告诉她吧!他心中已打退堂鼓。

“我什么,净是在我呀这个呀,一句话也说不全,好吧!既然你不说,那么我就先说了!”

“你也有事要告诉我?”他挺讶异的。

“嗯!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她正色的道。

“什么事?”

“我希望你今后不要再跟孟思雪纠缠不清纠缠不清。”她已决定喜欢他,就不容他再与其他女子有瓜葛,毕竟她肯喜欢他,那可是他毕生最大的荣幸,他要是敢乱来,她一定不饶他。

“我没有和她纠缠不清,我与她不过是”他的兄妹之情尚未出口,何如倩就已怒道:

“你真是不要脸,竟敢对她心存妄想,她可是你的好友孟机的妹妹,你怎么可以”

莫名其妙挨她一骂,项晨觉得冤枉又生气。

“我不要脸?!我到底做了什么事,你要这样指责我?”

“做了什么事,你自个儿心里有数,还要我明说吗?”她恨恨的道。

“我就是不明白,请你明说。”

“你对不起我!”她气愤的自牙缝迸出话。心里觉得伤心又难过;他毁了她的清白,怎么还可以再喜欢别人,该死的项晨,太可恨了!

项晨一头雾水。

“我对不起你?!”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做了什么事吗?

瞧她满脸悲愤,好似他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他细想,有吗?没有耶!

但是见她这般神情,不禁心中发疼,万分不舍,柔声的问她:

“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惹你这般生气。”

“你还有脸问我!你自个儿做的好事,难道你会不知?”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千万别生气。

“我真是不知道,你告诉我,若真是我错,我定向你认错赔罪。”

何如倩毫无预警,蓦地嚎啕大哭起来,她的泪水顿时倾泻而下,弄花了她的俏脸。

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而他却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教她更是伤心。

枉她已决定喜欢他,可他喜欢的却是别人,一想到此,她哭得更加伤心。

项晨见她没由来的哭将起来,而且哭得甚是伤心,不禁慌了手脚,女人果真是水做的!

他不会安慰别人,也不曾有女人在他面前哭,唯独她,一连两次,在他面前莫名其妙便哭了起来,他不仅头疼,连心也被她哭疼了!

“你别再哭了!若是我错,我在此向你赔罪认错,求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她不理会他,哭得更是大声。

她哭得这么伤心,他却一点都不明白她的心意,越想越难过,臭项晨、死项晨,呜

他真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抑是说错了什么?竟惹得她伤心至此。

方才,他不过是说了“我没有与思雪纠缠不清,我与她不过是兄妹之情”虽然兄妹之情他没有说出口,但是他想不透这句话到底有何不妥,竟引得她如此大的反应;先是怒而责骂他,然后便是嚎啕大哭。

他实在参不透个中原由,见她的珠泪如雨般不停的落下,他的心也隐隐作痛。

“就算是我真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你可以打我、骂我,我只求你不要再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疼了!”

“你走开,我不要你管。”她忿怒的推开他想为她拭泪的手。

“你哭得这么伤心,我怎忍心不管你呢?”他眉头深锁,不知该如何劝她收住泪水。

“你走啊!我不想再见到你,走啊!”他苦恼的呆立原地,不知究竟该怎么办。他到底是哪里招惹了她,竟惹得她啼哭不休。

“我叫你走,你听见没有?好,你不走,那我走。”泪水滑落她的面颊,遮住了她的视线。

忽闻“咚”的一声,她滚落小山丘。

“如倩!”项晨惊呼。立即纵身跃下,抱住她,与她一同滚落山丘。

当他们翻滚了十数圈,终于滚到山丘下时,项晨将自己当成肉垫,让何如倩安稳的趴在他身上。

“如倩,你有没有受伤?”当他们停止滚动,项晨焦急的问。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怔怔的看着他。

“我不想你受伤。”他拨了拨她散落的秀发,专注的瞧着她。

“你没必要这么做。”

他温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深情的凝视她:

“倘若让你伤著了,我会比你更难受。”

她不解的望着他。

“如倩,之前我从不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直到上次在林中时,我才明白你对我有多么的重要;见你受伤时,我的心仿彿也在淌血,看你痛苦时,我的心也紧紧纠结著,你知道吗?那时我才明白,我不能没有你。”他紧紧抱住她,终于提起勇气诉说自己心里的话。

“你”她听得呆住了!只是愣愣的瞧着他,半晌才道:

“你这么说的意思是”

他鼓起勇气,微笑的凝视她,一个字一个字道:

“我喜欢你,我--爱上你了!”

她深吸一口气,消化著方才她所听到的话。

这是真的吗?

她没听错?!

他真是说“他喜欢她,他爱她”!

噢!天呀!

“你方才说什么?可以再说一次吗?”

“就算是说一百次,我也说,我喜欢你,我爱你”他不停的在她身边呢喃。

“喔!项晨,我好开心!我真的开心。”她兴奋又激动得紧紧挽著他的颈子。

她接受了!她真的接受了!

他的一片情意,果真没有白费!

总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

“咦!”何如倩突奇怪的看着他。“你喜欢我,那么思雪呢?你该不会是想脚踏两条船吧!我告诉你,若你真是这么想,我是绝不会饶你的。”

“我喜欢你关思雪什么事?我对她不过是兄妹之情而已,怎么会脚踏两条船呢?”她说不定是误会他和思雪,啊!难怪方才她要他不能再和思雪纠缠不清,原来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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