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五日分离风月前(1 / 2)
这三种东西的关联有没有,她一点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种事情,她是不会有任何好奇心的,她可不想要再惹起什么事情了。
外面突然传来几声鸦叫,在空荡的桃花林里回响着。而她这才注意到,外面天色已是有些昏暗了。居然过去了几个时辰!她定定神:“好了,也不早了。赶紧睡吧。”
“哦。”众人非常乖巧。而五师姐主动请缨让虞家六人到殇染楼去住一晚,晚甘棠也没有拒绝的话,再说,她也挺乐意的。
外面月亮已经有些西沉,晚甘棠正沉沉睡在榻子上的时候,“吱呀”一声,木门,突然被人极其小心地推开了,虚箬竹走了进来。
他进来,反掩上门。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靠近晚甘棠,看见她此刻熟睡的样子,略微有些失神地站了一会儿,他又慢慢俯下身,坐到了榻上。
晚甘棠熟睡着,根本就不知道他来了。只是感觉这边一下子格外暖和,下意识朝着这边翻了个身,根本就没有醒来,身子蜷成一团。
虚箬竹没有推开她,也没有抱住她。只是静静地一动不动地在这里待了一会儿。听见外面一声悠然清脆的鸟鸣,转过头深深看了一眼晚甘棠,起身准备离开。
他只是稍微一动,晚甘棠却紧紧攥着他衣袂,眉头紧锁,嘴唇微微颤动,小脸上尽是惧怕的样子,好像梦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见此情形,渐渐打消了离开的念头,把缩在一起的她轻轻抱在怀里,柔和地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外面的鸟叫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凄厉。
他不悦地皱眉,本想一拳轰出,但在轰出的前一刻,硬生生地停了下来。他目光深深,好似在挣扎着什么。最后,他叹了口气,就再一次起身,准备离开。
可是,从榻子上起来的时候,榻子突然猛然一抖,他撑着榻子支撑自己起来的手一软,不仅没有起来,反而身子一晃,就这么直接滚进了晚甘棠的被窝。
晚甘棠顺势趴到了他身上。虚箬竹却没有动,近乎于无声地说了一句:“你以为我真的不懂这些情事吗?但是师父跟我说的那句话……我怎么可以接受你。”
——“箬竹!她和霜宗有着密切的关系!你且小心,千万不要和她有任何的牵连!”
说完这句晚甘棠不可能听见,也不能听见的话之后,他反手抱住了她。轻轻抱了一下,他就松开,一双眸子里的情感渐渐沉没了。
晚甘棠缩在被窝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缀满了泪水。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让你陷入这场纠纷。可是我们之间,坎坷那么多,我应付不过来……你要是不这样,我怎么办?
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找你的。回到朝山,每三百年见你一次,多好……你还是那个你,我还是那个我。我可以一直守着你,直到我寿命终结。
两个人的悲伤,他们互相并不知道。要是他真的还是那么单纯,这场战争就会成为被动的一方;要是他变成这样,是她最不愿意的。她不想要!
……
太阳自东方冉冉升起,金光透过云层,照射下来一片淡金色的光辉。晚甘棠带着虞家众人在风月门前和贺英齐,五师姐还有虚箬竹道别。
贺英齐想起晚甘棠手捏灵珠的事情,想起那个画面,还有些心有余悸,也就寒暄了几句。当然,这个寒暄并不是理想中的寒暄:“这几天她其实过得也还算不错,就是一顿饭也没吃。”
“没事没事。”虞霖尴尬地打着圆场,“我们虽然是客人,但是我们也不需要你们盛情招待,能住在这么风景优美的地方,是我们的荣幸。”
“这话说的。我们风月门也不是真的那么好。这些年,也早就没落了。倒是你们虞家,才是真的威名赫赫。”贺英齐一脸的笑意。
虞霖也谦虚地道:“不敢当不敢当……”言罢,又和贺英齐聊起风月门的各个场地,灵气的运转,朝山上的庭上的庭院结构是怎样的,为什么住着妖但是灵气浓郁等等问题。
之后五师姐和晚甘棠,依依惜别:“甘棠,你要走了。临行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还有没有话本子?给我点怎么样啊?再相见可不是短短几天,我可要消遣时间啊。”
“这点要求?”晚甘棠就痛快地答应了,“没问题,这三十本算是我送你的。我们朝山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话本子!谁不知道朝山有十一座小木屋,里面堆满了话本子!”
而虞怆裳则对虚箬竹抱拳:“多谢这几天的款待,改天我们来比比武?你有兴趣吗!我可不是吃素的。”说完,直接拔剑把对面石头切成了石碑,上书“棠箬”,把石碑一剑挑到了宗门左边的空地上。
虚箬竹嘴角一抽,但是脸微微有些红。“公子啊~你有没有和你一样俊的公子朋友啊~小友想找个伴~”虞暝脸不红气不喘地捏着嗓子,娇滴滴地喊道。
虚箬竹一阵恶寒。接着,虞仇仇过来刚想开口,虚箬竹避之不及地喊道:“找五师姐去!别过来!”别这个也不正常!晚甘棠手下的人脑子是长在哪里的?
虞散烟和虞若歆站在一起,白谰摸着鼻子躲在一旁。想上去和虞散烟搭讪几句,可她浑身只针对他的毒气,让他不敢靠近半分啊!此刻虞散烟正在问虞若歆:“若歆,你现在看着白谰,你节里面,那就是下午再写的了,也可能单独开一章。
他们一起睡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晚甘棠甚至以为自己还在梦境里没清醒过来,吓得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顺带着捏碎了三颗从财蕴深厚的霜宗里带来的一匣子灵珠,这才反应自己没听错。
她懵懵然地问了一句:“分榻睡的还是同榻睡的?分房睡的还是同房睡的?分院睡的还是同院睡的?”天啊这两个人关系突然这么密切了?这种情况……华晔不会半夜…………暝儿一身清白不保啊!
“同枕,同被,同榻,同房,同院。一起睡的,晚阳宗主可有什么疑问?”虞霖看着对方从吃惊到担心再从担心到白菜被猪拱了的表情再到紧张再到苍白最后回到正常的面容,疑惑地问了句,“二弟虽然平时不成器、不着调了些,但关键时候还是很靠谱的,至于这次的话,恕我直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可以肯定,二弟不会对晔公子有什么非分之想,他们……应该……只是普通的兄弟关系。”
晚甘棠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他:兄弟?非分之想?很靠谱?都一起睡着了还没非分之想?!不对,那万一暝儿遭到了华晔的毒手怎么办?
想至此,她再也无心去和虞霖说话了,步履匆匆地大步离开梦境,一个闪身划破空间来到了虞暝的房间内。然后……
之后的事情那就不便透露了,只知道那日夜里,虞二公子的屋内传来一阵乒乓之声,第二日,虞霖过去的时候,床榻……已经散架了,木桌……已经歪斜了,两人一个睡在床上,一个喝着清茶,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只不过虞暝在虞霖看过来的时候委屈地哭了出来。
昨夜的那两场比试,最后还是让很多人一夜没睡好。虽说梦境里边的伤害不会体回到身体上,但是痛觉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
尽管那些人并未被“暴虐”一顿,但是“氏族大比居然有隐情!”“氏族大比有人使暗器!”“氏族大比不公平!”“氏族大比一朝毁落只因一个人!”“氏族大比梦境比试令人震惊!”“氏族大比比试有问题!”“氏族大比不是绝对公正无私!”“氏族大比……”等等消息,还是传遍了……整座璋云峰。
是的,不是大街小巷,不是酒肆客栈,不是县城都郡,也不是井口世间,而是一座小小的璋云峰!可谓家丑不可外扬,这一次璋云峰的氏族大比似乎确实有失公允,可消息一传出去,那世人之口还不能抽丝剥茧说出他们这些参与之人各个居心叵测,在背地里使阴招?
本着这样的心理,此事只是璋云峰上的人人尽皆知。而那些口无遮拦,仿佛一个叫喳喳的大喇叭一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来参加这种场合?万一有些突发状况,这让修仙界的大拿如何是好?做事不当?不,事实可能更悲惨!所以每次氏族大比,管你如何天赋异禀,管你家世如何显赫,反正管不住嘴巴就别来了!
私下议论几句也无妨,可要是一漏嘴说了出来,那你可就完了。那几个被剥出丑事的人得跟你没完!关键是这些人大都是有钱有势有前有势有前途有名声有天赋的,心胸宽大的笑笑也就过去了,要是不巧碰上一个心胸狭窄的,那可真是活腻了,非要去作死。
……
临近晚时,最令人瞩目的一场大赛,羽然真人和榄玫殿下的比试开始了。
“你们说,这一次谁会赢啊?”一位黄裙女生兴致勃勃地问道,“我觉得啊,榄玫殿下厉害是厉害,可是总有一句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羽然真人青年才俊,会不会是他赢了?”
“诶诶这位小姐,前几日的某次比试上我就看见你了吧!”旁边某少年道。下一秒他就被黄裙少女揭穿了自己正是与虚箬竹讨论曲谱的人,默默闭上了嘴。
“不一定啊!羽然真人年纪尚小,不一定会胜过榄玫殿下吧?”
“谁知道呢,反正过一会儿就能看比试了,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那位黄裙少女,不以为然,转过身与另外一位少女谈论起话来。
“……唉!唉!看这边啦!看这边!‘羽然真人的盲目崇拜者’赌坊开始设赌注啦!大家快来下注啊!瞧一瞧,看一看啊!走过路过千万不能错过!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快来啊!不来你定会后悔,来了你会这辈子值了!”那边一位卖羊肉串的小伙吆喝起来,“下注超过十金可以获得一串羊肉串哦!鲜甜香美,可口美味,羊肉串数最好吃的,就是我老费!”
“……”
晚甘棠看着这喧闹的场面,转头看向虚箬竹:“晚哥哥,那个赌坊是认真的吗?还卖羊肉串?”
“是啊,你要吃吗?”虚箬竹问道,然后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虽然,我没钱买……但是,我可以……”
“你可以什么?”晚甘棠的眼睛都亮了。有生之年难道她终于可以看见晚哥哥开窍的这一天了么,他莫不成会说什么我以身相许来抵钱这种吗?那当然不可能了默默划掉。
果不其然,虚箬竹两眼同样发光,笑眯眯地说:“我可以去问虞霖借钱啊!虞家肯定有钱!光是看这一身的装束与奢侈豪华的马车就能看出来很有钱吧!”说完,他便迫不及待地转身要去问虞霖借钱,顺便问问如何才能快速赚到良心钱。。。
晚甘棠深吸了一口气,按下内心的一点点不舒服,独自一人走到“羽然真人的盲目崇拜者”赌坊,买了十串羊肉串,用灵力幻化出来一个弓,把五串肉射了出去。五道光,带着迷人的肉香,点点的胡椒粉,腾腾的热气,射向了虚箬竹。
“……哦!霜宗宗主不愧是妖界第一人!连打情骂俏的方式都这么不同!”说出这话的似乎是一名妖族,并且是霜宗宗主的狂特崇拜粉。此刻他双手高举,大叫大喊,把整个场上的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同样,抓住羊肉串并且已经吃完了三根的虚箬竹也回头看了一眼他。
这时,场上又传来了思令冷冷的声音:“很抱歉,因为羽然真人手臂刚才旧伤复发,无法动弹,所以这场战斗暂时取消,氏族大比延长五日。要是这段时间里羽然真人的手养好了,那么比试按期正常开始。”她说完之后就直接退场,留下一句“各位长老宗主可以前来探望”,就转身飞走了。
“……这也行?!”晚甘棠听见思令这句话之后,与虚箬竹对视一眼,两人非常有默契地同时御剑飞了上去,尽管晚甘棠御剑有些不稳,但是海棠花妖天资聪颖,都没接触过御剑,却能第一时间心领神会,飞上天去,起初有些歪歪扭扭,现在已经平稳了。
要不是刚刚来这里的时候小樱桃也不知道是摔坏了还是怎么地,无法变回仙鹤的原身,她怎么会御剑?这时,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叫声:“哦!久仰大名!”听到这句话,她狐疑地回过头去。
看见了一个很惊喜的人。
他说道:“久仰大名啊!”
晚甘棠礼貌地点点头。
他又说道:“我从以前就开始仰慕您了,您真的是人美善良可爱温柔大方贤惠……明眸皓齿花容月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国色天香天生丽质……”
他奉承的话说了一大堆,又说道:“我真的很仰慕您,我可以与您同行吗?”
晚甘棠本着不打笑脸人的念头,矜持地点了点头。
那人大喜过望,道:“谢谢您!帘悦楼的楼主大人!”
“……”晚甘棠沉默了。
旁边虚箬竹适时地开口补充:“其实,帘悦楼的楼主是男的,而且是个老头子了,儿孙满堂……”
“而且,帘悦楼本来就没什么名气,你不识大名鼎鼎的霜宗宗主,反而知晓一个尚未开立的门派?”
“啊?!!”那人一脸惊诧,“可是公子您才说帘悦楼楼主是个老头子啊……”
“我诈你的。”“……这也行?!”晚甘棠听见思令这句话之后,与虚箬竹对视一眼,两人非常有默契地同时御剑飞了上去,尽管晚甘棠御剑有些不稳,但是海棠花妖天资聪颖,都没接触过御剑,却能第一时间心领神会,飞上天去,起初有些歪歪扭扭,现在已经平稳了。
要不是刚刚来这里的时候小樱桃也不知道是摔坏了还是怎么地,无法变回仙鹤的原身,她怎么会御剑?这时,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叫声:“哦!久仰大名!”听到这句话,她狐疑地回过头去。
看见了一个很惊喜的人。
他说道:“久仰大名啊!”
晚甘棠礼貌地点点头。
他又说道:“我从以前就开始仰慕您了,您真的是人美善良可爱温柔大方贤惠……明眸皓齿花容月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国色天香天生丽质……”
他奉承的话说了一大堆,又说道:“我真的很仰慕您,我可以与您同行吗?”
晚甘棠本着不打笑脸人的念头,矜持地点了点头。
那人大喜过望,道:“谢谢您!帘悦楼的楼主大人!”
“……”晚甘棠沉默了。
旁边虚箬竹适时地开口补充:“其实,帘悦楼的楼主是男的,而且是个老头子了,儿孙满堂……”
“而且,帘悦楼本来就没什么名气,你不识大名鼎鼎的霜宗宗主,反而知晓一个尚未开立的门派?”
“啊?!!”那人一脸惊诧,“可是公子您才说帘悦楼楼主是个老头子啊……”
“我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