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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霄霄好想你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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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颜倾一听到有人的声音,立马抱了过去,又大声哭了起来,抽泣着。

她的眼泪一直流不停,但自己并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她想止住眼泪,可这眼泪就像大水流一样,停不下来也止不住,她不得不往他衣服上擦了去。

痛哭嘶声道:“谁能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这样子的……阿离,阿离肯定骗我,他肯定是骗我的,可是阿离是不会骗小九的……”

只听到身旁的人微声道:“对不起”

白颜倾突然顿住,抽泣声也渐渐停了下来。

她猛的推开了慕容羽,眼神格外的凄厉看着他,冷笑道:“呵,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了,他们可是我的父王母后!”

“你们凭什么瞒着我?!”

“我这个做女儿的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死了的!我还这么快活的过了这么多天!”

她越想就越气,可心就越痛,眼泪它又不自觉地流下来了,又开始抽泣了起来。

微颤着音道:“他们肯定恨死小九了,怎么办,我也好恨我自己,怎么会这样子,明明说好的,明明都说好要等小九回去的……”

以前的场景随即全都浮现在白颜倾的脑海中,历历在目,好似就是刚发生的一样,很清晰,他们都很开心,小九也是。

&nnbsp;母后的微笑,父王的慈爱,姐姐们的关爱,他们在一起玩耍着,逗着小时候的小九。

她们最喜欢玩的就是老鹰捉小鸡,每次都是大姐姐当鸡妈妈,二姐姐当坏老鹰,她们都很爱小九。

她有点感受不到空气了,就好像身处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没有氧气,很难受很难受,是不是自己也快要窒息了。

今日早晨醒来,白颜倾忽然想到母后给自己的新婚礼物,她缓过神来,赤着脚急忙跑到妆台前。

打开了那个小柜子,把里面砖红的小盒子拿了出来。

这个小盒子的做工很是精巧,上面的人儿神采奕奕,就像是母后与小九般。

她轻轻打开了盒子,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块蓝色的,父王的玉玺。

她出了神地盯着这块玉,脑海没有任何画面,心也出奇的安静。

这个小盒子是在离开伯颜族的那天,母后亲手递给她的。

她此时很想问白后:“母后啊,你给小九玉玺做什么啊?小九拿着没用啊”

“你是不是跟父王抢过来的啊?你抢了父王的玉玺,父王怎么办啊?”

可是好像问不了,没人可以问了。

曾经小九以为我们都可以如此快乐下去,以为这个世界很和平,以为不会有坏人的存在,以为……

你们每每都给小九最好的,每每都不让小九受伤,每每都护着小九……

她又回想起了那个早上,看到父王母后落寞哀伤的眼神,自己还很天真的以为,是父王母后舍不得小九离开。

还傻傻地跟他们说,要等小九回去。

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吗?应该是一片无人的荒地了吧。

阿离说是安王杀了父王母后,阿离与小九是最亲的,阿离肯定不会骗小九的。

她泪汪汪的眼睛突然充满了仇恨,心里想的是“凌云逸”这个名字。

既然如此,就让他最疼爱的小儿子来陪葬吧!

她走到衣柜边,从自己衣服里面拿出了一把匕首,放在自己的兜里,她要找时机,等待凌云逸,然后杀了他。

而此时进来的是慕容羽,她可不想伤及无辜的人,她哭着哭着就累了,装着晕过去了。

慕容羽急忙接住她,然后把她脸上的泪水都擦干,心疼地看着她已红肿的眼睛,她哭了很久了吧。

他将她打横抱起,轻轻地放在了床榻上,点燃了小盏灯,屋子瞬间亮了起来,霎时有了一些生机。

他坐在榻边,不眨眼地看着她,他还记得之前那个调皮活泼的她,对任何事都看得开的她。

她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子,她治好了自己的三分热度。

但什么都逃不过命运,命运给了她最好的,可到了时候,自会给她致命伤。

希望她能坚强地度过这段时间,而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陪在她身边。

白颜倾微微睁开了眼。

静悄悄的屋子倒感到有些惊悚,她摸了摸身上的匕首,紧紧地握着它,她的心也是很纠结。

他,到底该不该杀?

回头想想,这个男人对自己挺不错的,虽然有时是霸道无理了点,但从他眼里看得出,他心里有自己。

可却又是太巧了,安王就是他父皇,他父皇杀了我父王,我不找他儿子报仇,难道要杀去安王宫吗?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她唤了青莞,让她帮自己把凌云逸请过来,说有事要与他商讨一下。

青莞这丫头倒很听话,心地也不坏,从一开始就如此,若她不是丫鬟,白颜倾还真要以为是她上辈子欠自己的。

青莞把凌云逸唤过来了,很明显他也是着急赶回来的,他一边要照顾母妃,一边还担心着云宫里的某个人。

从昨夜开始,他就发现她不对劲了,也不晓得河岸上那个男人跟她说了什么。

在马车上,她居然敢对自己动手,若不是点了她的穴,都可能会翻车。

走回云宫的路上,她一直对自己冷眼相待,她什么都不说,也不发脾气,始终阴沉着脸。

他也受不了这种感觉,反倒自己也跟她倔了起来。

她不理自己,自己也不会理她。

但就在刚刚,阿羽赶到安王宫,喘着气向自己诉说。

他这才晓得了她为何生闷气,原来那个男人是伯颜族的人,他专门寻她说那件事的。

自己本来还在犹豫着要如何跟她开口,既然有人抢先一步,那便听天由命吧。

毕竟他知道,生老病死是常有之事,就算不是这个时候死,以后也会死的,只不过比较提前死了罢。

若是让白颜倾知道自己的夫君这么想,她恨不得会把他千刀万剐了吧。

眯着眼的白颜倾听到了微轻的开门声,和那轻快的脚步声,她感受到了那股自带王者的气场。

他,来了。

她紧紧握着匕首的玉手,已经准备好了。

万事俱备,只欠他来到自己的跟前。

待凌云逸坐在了床榻上,看着那个安静的人儿,他欲要伸出手碰碰她的面颊。

不料她忽然睁开眼,有把锋利的刀横向自己冲刺过来。

凌云逸反应得很快,他迅速起身躲开了这一刀,但看着眼前的人,是没有要停下来的节奏。

白颜倾坐起了身子,出手第二刀,她的速度很快,猛的向眼前的人刺去。

她没有任何的畏惧,只要能杀了他,一切都足矣。

凌云逸看她这番急促模样,他故意性地不躲开,硬生生地让那把刀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她顿时呆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

刺进去了,刺进去了,可…为何自己却高兴不起来。

她的手不自觉地抖了几下,微颤着音道:“你怎么不躲开?”

只听得他淡淡的一句话,“如果能让你好受点,那也值了”

她握着匕首的手很无情的从那肉体拔了体拔了出来,鲜红的血把他的白衣溅了一身。

这一拔,却使他痛苦万分,好似那部位就是自己的心头肉,他重重地倒了下去。

白颜倾急忙丢掉手上的匕首,下了床,赤着脚将地上的人拖到床榻上。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她刺了他,现在却要给他包扎,到底还是自己的心不够狠了。

倒了些金疮药,拿起胶布将他的伤口包起来。

凌云逸恢复了意识,他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好似就是之前自己为她处理伤口的时候,自己也竟无察觉,原来在很早时候就对她心动了。

待她的手准备缩走的时候,凌云逸忽然抓住那只手,把它摁在自己的胸口上。

他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问道:“阿倾,感受到我的心了吗?”

凌云逸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一直以来的他,都是靠着平淡无奇的语言生活的,从未说过这么细腻的话。

可这句为何,自己能如此云淡风轻的问出口?

白颜倾没有回他的话,更没有看他的眼睛,她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低着头手足无措地整理药箱。

她不敢看他,她怕自己在这个时候很没用的入了他的套。

其实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是更震惊的,她知道他的性子,如此霸道无情的人这句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被他这一句话的触动,白颜倾也忘记了她是来干嘛的。

凌云逸看着她猝不及防的模样,突然就笑出了声。

原来,比自己情商更低的还有她。

听到这嘲笑声,白颜倾心中顿时恼火,因此搜寻到了自己原本的目的,她是要来杀他的。

凌云逸不曾想到,她竟会嘟着嘴生气地对自己说,“你别得意,下一次就是你的忌日了”

她说完这话,便灰溜溜地逃走了。

这话听着倒是无情,可凌云逸听着,却是别番风味。

他见她不在自己面前哭闹,心里便安稳了几分。

当阿羽跟自己说起她痛不欲生的时候,他也会心疼。

而此刻,她又回到了原来的那个白颜倾,那个才是真正的她,如此美好的女子,不应该被痛苦围绕着,因为——不适合。

后来的很多次,白颜倾都没有如愿,她不是不敢,而是,对这个男子,下不去手。

她反反复复询问了自己好多次,还找了青莞那丫头为自己解说。

白颜倾厚着脸皮问青莞:“小莞啊,我问你一个问题,假如有一对夫妻,女的不得已要刺杀男的,可终究下不去手,你知道为什么吗?”

白颜倾生怕青莞会发现异端,若是被她知道自己要去杀她家云爷,她岂不是会来把我给杀了啊!

但青莞没有一丝地犹豫,她很自然地说道:“因为爱情”

……

白颜倾刚听到这回答时,对青莞翻了个大白眼,一脸嫌弃看着这个黄花大少女。

她一个人回到屋子后,静静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仔细地想了想。

因为爱情?真的是这样吗?

白颜倾再次见到红瞳男子时,是在苏可欣弃教的前一个夜晚。

她正在浴桶里悠闲地沐浴着,那个男子就闯了进来。

他一身的黑衣装,不去当刺客可惜了。

等等,刺…刺客,难不成他真的是来杀我的刺客?

可是我并没有结交什么仇人啊,应该不是刺客吧。

丢掉这个问题,她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这长安男子都有着深闯闺阁的癖好吗?尤其是在自己沐浴的时候。

早来晚来你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上一次是凌云逸,这次,是这家伙。

还记得当时的凌云逸,是直接将她从浴桶中抓起。

眼睛还特么的犀利盯着自己,他自己不害臊我都害臊啊,他就不晓得我还是个女孩子家家吗?

自己不过就给他戴了一小会绿帽子,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他至于专门跑到倾城来警告自己吗?

而这位不像凌云逸那么霸道,他独闯进来,然后他呆住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浴桶里的女子,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就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的。

白颜倾不晓得他此刻的心境,只是在心里取笑着他。

难不成这家伙被我的美色所迷倒了?

哈哈哈,这般想着自己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然后白颜倾顺着他视角看去,看到自己右手腕上的伤口又复发了,流出几滴水蓝色的鲜血。

这个伤,是被苏可欣的丫鬟所致的。

受教的时候,白颜倾根本没料到苏可欣会搞这一出,更没料到她竟会叫一个丫头来虐自己。

她急忙伸出左手捂住那道蓝色的血丝,冷冷地说了一句,“还不出去?”

那红瞳男子才愣过神,慌张一秒后就立即跑走了。

白颜倾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回想着刚刚那男子,很是困窘。

他是不是看到了这蓝血啊,这可如何是好,母后曾经告诉过自己,不得让别人知道,更不得让别人看到。

黑曜一口气冲到了深山里,背靠着树身,一身戾气的他突然慌张了起来。

他的红瞳眼在这黑夜里是格外的渗人,却又是很清澈邪美。

他想起了阿姐说过的话,他自己有个孪生兄弟,他继承了阿爹的红瞳眼。

而另外一个继承了阿娘的蓝色血系。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拥有蓝血的,竟是位女子,还是伯颜族的人。

在他的印象里,好似是有一个与他同龄的孩子。

因年纪还小,他记不清那个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只记得在一个,电闪雷鸣的黑夜里,那个同龄孩子,失踪了。

伯颜族和圣族有着极强的深仇大恨,不灭了它一族圣族就无法生存下去。

那一天他亲自出马,率领一大批黑军,毁了伯颜这个地方。

却没料到,白王还藏了一个小女儿在长安,是阿姐命他亲手去杀了九公主。

可她流着的,却是阿娘的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么回事?

难道是阿姐记错了?那个孪生兄弟其实是个女儿身?是白王捡了去的孩子?

黑曜想不起来,他越是想深究,他的脑袋就越痛。

他捂着头向树身狠狠地撞了过去。

这一撞,终于使他恢复过来,脑袋不痛了,他也不再想了。

只是他额头流了一处鲜红的血,他也不觉得痛,他用手向额头轻轻碰去,那伤口便愈合了。

翌日晌午,白颜倾硬生生地将苏可欣气走了。

她既然敢来整自己,就不怕自己反咬过去吗?

也就因为这件事,凌云逸不搭理她好长的一段时间,他在用无言告诉白颜倾,他对她的这番做法很不满意。

毕竟人家好心好意来传教于你礼数知识,你却如此不知好歹。

白颜倾记得她当时也不太过分,就只是在苏可欣坐的椅子上放了一条假蛇,只是在水壶里放了十几条会动的虫子。

谁料到她一眼看到茶杯里的东西,吓得晕了过去。

她以为她只是怕深山老林里的野兽,没想到就连几只小虫子都被吓昏过去了。

白颜倾不知道,因为她搞了这件事,害得苏可欣大半个月不敢喝水。

想喝水时,总会很仔细地检查那杯底,当她看到有一丝茶叶粒在水里游着时,都吓得把茶杯扔了出去。

白颜倾也不知道,因为苏可欣,这件事就传到了沈妃娘娘的耳朵里。

沈妃娘娘狠狠地训了凌云逸一顿,凌云逸本是不知情的,被他母妃这一说,他才知晓。

他母妃命他每天都要亲自去苏府一趟,替她看望苏可欣。

因为是母妃的命令,他没得违抗。

母妃喜爱苏可欣,可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对苏可欣没有感觉,她却还硬要把苏可欣掰给自己。

而他此刻的心情,是很想开口骂骂白颜倾的,你说你招惹谁不好,偏偏去招惹这个世家小姐。

你们各个都有背景,你是伯颜九公主,有着白王撑腰;而她有着母妃撑腰。

难的是他自己。

在自己的计划里,明明算着白颜倾会乖乖听她受教,却不料她竟会出手。

经历了这件事,凌云逸彻底让白颜倾和苏可欣断绝了来往。

导致白颜倾这几日过得都很无趣,既没有人来整自己了,自己也没得去耍别人了。

然后,她就想出宫去找阿离。

自从在中秋之夜见过一面,到现在已有半个来月了。

白颜倾虽贵为六王妃,但她的话还是没有威慑力的,仅对于云宫的人来说。

毕竟这云宫还是那狗屁王爷的地盘,那些下人当然是服从自家主子啦。

他给自己下个死命令就算了,就连那可怜的青莞也不放过。

整个云宫的人,就属她和青莞比较特殊,过着一种没得出宫的生活。

凌云逸是有多怀疑自己会整啥喽子啊,哎。

所以,这段时间,白颜倾整日吃喝拉撒睡,得空了就去玩玩小花小草,想起了就晒晒太阳,讲不准,自己也能光合作用长了一株小草出来。

经历了生死离别的事,白颜倾也成长了不少,坦然地接受了伯颜族的事实,学会了理智思考问题,懂得了有些话该不该说。

她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凌云逸说的话。

他说“大婚当日,安王就在云宫,也并没有派兵去伯颜”

其实那日她也知晓安王就在云宫,毕竟还要行叩三拜礼,而安王当日就坐在厅上,自己也看到了他那慈祥可亲的面孔,怎么想他也不会派兵去杀害父王的。

自己却因为一时的仇恨被蒙蔽了双眼,急性子的她冲动地断定了结果。

可为什么,这是阿离亲口告诉自己的,他为什么要撒谎?

本来处在一个安逸的世界里,突然被一些不明来历的东西闯了进来,是个人,都会被冲昏头脑。

而降临在白颜倾的身上,却是整个族人被灭,包括自己的家人,这是她想都没想过的事。

也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糊涂,才害得凌云逸受伤,害得青莞瞎担心,害得慕容羽被陷害。

那个骇人的消息就在一夜之间爆发了出来,长安子民都在指责当朝帝王,安王才不得不开始调查此事。

这一查,就查到了慕容山庄的头上,慕容山庄是个做大生意的地方。

所有出战的兵器、战士们身上的铠甲、以及最强威慑力的火药都可以在慕容山庄采购到。

而战事爆发的前几天,慕容山庄卖出了一大批火药,少主慕容羽本不知晓此事,是庄里的一个小厮通报给他。

当他问起那人是谁时,那小厮说全都身着黑衣裳,戴着黑面具,看不清人脸,就付钱那个头领讲明了身份,说他们是安王的密探。

刚听到这件事的慕容羽并没有怀疑什么,既然是安王的手下,卖了就卖出去吧。

白颜倾知道自己的家族被杀害时,慕容羽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她,他担心她。

他一直在云宫的某个角落里默默地看着她,他怕她会想不开,看她一天一天消沉下去的时候,自己是有多想去拉她一把。

可是,这种事情需要她自己突破,他没法插手,也不能插手。

直到了安王下令说要彻查此事时,慕容羽才慢慢回想起之前那小厮说的话,他这才心慌了起来。

安王的密探?可是从未听阿云讲过啊,而且按照安王的处事方式,他理应不会安排密探去干这种事。

要么就是安王亲自来采购,要么直接派个太监来。

这么一想,都通了,原来他们都入圈套了。

敌在暗我在明。

好一个调虎离山之计,主谋考虑到安王是不会承认的,便把这罪名全都扣在慕容山庄上。

他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有的就只是推理,可在这种情况下,安王只会先保自己的名声,其他人怎样他还真不在乎。

当慕容羽赶回慕容山庄时,就已经来不及了,这个山庄已被熊熊烈火掩盖住了。

那些小厮都跪在地上,向少主讲明了此事的来龙去脉。

慕容羽握紧了拳头,手上青筋也都暴起,原以为少主会顿时大发雷霆的。

可慕容羽只是抬起手,摆了摆手,淡淡说道:“无事,领了银子,大家都回家去吧”

既然都已经发生了,做太多复杂的表情又有什么用呢?还能把慕容山庄恢复原样吗?

慕容羽为了陪伴那个白颜倾,最后,他的名声败裂了声败裂了,他的家没了,他也就随着破产流浪街头了。

可他却感觉值得,他的三分热度是她治好的,用物质作为代价并不亏什么。

物质这种东西还可以赢回来,但没有她,他的感官是回不来的。

白颜倾不知道慕容羽有三分热度这个毛病,她只知道她欠了他一些东西。

她想去安慰他,想去道个歉,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一见到他,那些话全都噎住了,看他依旧像以往那副潇洒的样子,又何必再提及他的伤心事呢。

就这样,只要慕容羽去了云宫,白颜倾都会主动去找他玩,她也不在乎凌云逸的心情了,因为现在需要安慰的人是慕容羽。

而另外一边——苏可欣,已经对白颜倾恨之入骨了,她害得自己难受了一个多月,过得生不如死的生活。

身体全都干得无法说出口,水灵灵的人彻底被她活生生搞成一个稻草人。

既然你让我不好过,那我也不会让你过好到哪里去。

苏可欣乔装打扮,一个人亲自去了梦影山庄。

梦影山庄与她做过一次买卖,她把''''凌云逸和白颜倾何时出宫的消息’卖给了梦影山庄,而此时她要去讨回报。

她寻到了梦紫怡,虽是第二次见面,但俩人的谈话却很投合。

谁都不知道,也没人知道,她们商量了什么。

现在白无离有得随意进出梦影山庄的身份,可他没得心情。

他整日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喝着闷酒。

他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做什么,现在他就好像是个线上木偶,时时刻刻被人提拉着。

外头的消息全被梦紫怡封得死死的,自己什么都没有打探到,也不知道自从那晚后,小倾怎么样了。

白无离能知道的,就是她会很痛苦,很煎熬,甚至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承受。

他后悔将此事跟她说了去,他后悔做了这个买卖。

有得随意进出的身份又如何?照样没有安稳的心情不是吗?

黑曜回到圣族,向阿姐诉明了九公主的情况。

他阿姐是圣族的圣女——黑菱。

她散发出来的气质不应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她仅比黑曜大了五岁,可她却显得很沧桑,就像是看清了世上所有的事,没有什么事可以开心起来了。

她比黑曜多了很多复仇的心理,你如果问她,你还有红心吗?她可能会很了当地说,我已经没心了。

她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特别是对下贱的人,她看不来那些人,因为在那些人的身上,就像看到了阿娘和自己的影子,她会遇到一个杀一个。

她杀人成性,入了麻,已经出不来了。

黑曜从小就是听着阿姐的话长大的,阿姐的话就是命令,他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

他从来都不会问为什么,只要是阿姐说的,全都是对的。

因为他这十几年,就只有阿姐陪在他身边,是阿姐陪着他一起成长。

他看懂了阿姐的眼睛,前几年的阿姐,总是被噩梦惊醒,醒来后都在偷偷地流泪,不敢入睡的她又呆呆地坐了一整夜。

阿姐不知道,这一切都被一双红瞳眼看到了。

那时他在心里默默想,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不想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傍晚,黑曜又来到了云宫,当然这次不仅仅是来寻黑令的,还带上了阿姐的新命令。

那个黑令丢失了好几个月了,他丢失的那个晚上,已经把所有经过的地方都检查了遍,可就是没有寻到它的踪迹。

唯独马车上的那位女子,还未搜过身。

黑令是可以召集几十万的黑军,见黑令如见黑王。

他不得不摸清云宫所有的路线,只为了,能寻到马车上那位女子的踪迹。

可能这时候突然问他一句,云宫某个丫鬟的住房在哪里,他也能很顺溜地回答出来吧。

此时,白颜倾正在倾城里玩耍,她借着白月的亮光,独自在耍着匕首。

她一边耍一边想着,杀那个狗屁王爷是不可能了,只能擒贼先擒王,可那只王自己都没猜到,一点线索都没有,出宫回伯颜她又出不去。

她恨死他了,自己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被他关在这个偌大的圈子里。

他呢,一整天也见不着人影,好歹自己还是个六王妃吧,啥事也都不跟自己说,总是独来独往,他以为他是逍遥客啊!

她恨不得跑到他面前,歇斯底里地问他:“我长得像卖国贼吗?!”

“唉,可是……就连慕容羽都不知道跑哪去了,这几天他也不来找自己玩了”

“连带个话的小小厮都没有,就没人晓得我会无聊致死吗?”

白颜倾越想就越憋不住,不由得向着天大叫道:“苍天啊,大地啊,能不能赐一只猴给我耍耍啊?!”

忽的,白颜倾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一下子就淡定了起来,然后四处张望。

难不成上天真的显灵了?

嗉……只见有个黑影从屋脚跑了过去。

白颜倾小心翼翼地起身,弯着腰拿着匕首,又小心翼翼地走向那边——漆黑阴森的屋脚。

她的这番动作实属让人笑话,不晓得的人以为她就是个小贼。

她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听得那屋脚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就像是——一只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在啃食。

白颜倾能察觉到的,那是只有尾巴有手有脚,有嘴巴有鼻子有耳朵,还有毛的!

这是什么怪物……云宫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她越是想就越要探个究竟。

但心里还是有点畏惧的,毕竟现在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万一有好几只怪物,我也只能撒腿跑啊。

她停住了脚步,一阵冷风从她身边经过,她暗暗感觉到背后有丝凉意加诡异。

她想回头看,可是阿离曾经告诉过:半夜最好不要回头看,否则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白颜倾顿时全身冒了热汗,手上的匕首握着的力道又紧了几分,她该不该回头看呢?到底该不该?

她不信鬼神之说,就算有这东西,自己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呢,若今晚被自己遇上了,那也算是开了个眼界,没有亏还赚了呢。

她放下心中的遐想,准备转身,不料她这一动,就被背后的人猛地推在了屋墙上。

!!?!?

只见又是那个红瞳男子!

他为什么!?每次找自己都是一既如往的方式?

这是他第一次找自己采用的动作,为什么这次还来一遍?而且人长得帅就算了,话还不多!

第一次见到他,像是个火药桶,随便一句话都可能引爆的那种。

第二次像个呆子,傻就不说了还愣了个半天!

那这次呢?他又想搞啥子?

哎,可惜了这红瞳眼,真的太引人瞩目了,为什么自己的眼睛不是这样的?

我也好想要,要不然把它挖出来装在自己眼睛里吧?刚好手上有一把匕首。

白颜倾正想动手,没想到黑曜的动作更快,一下点住了她的动脉穴,将她手上的匕首上的匕首甩出了三米之外。

随即,伴随着一个声音入了耳。

“把黑令交出来!”

这语气,简直没有感情。

白颜倾缓过神后寻思了一番,?黑令?难不成他是黑令之主?

再看看他这一身棕红装和红瞳眼,傲世不可欺的样子,倒也挺适合召唤几十万的黑军。

等等,黑…黑军,他…他难道是圣族之神—黑曜神主?

吼!……不是吧,我白颜倾怎么搞到这号危险人物?

听母后说过,圣族和伯颜族早在几百年前就水火不容了。

不过……

呵呵…既然黑令落到了自己的手里,还有还回去的道理吗?

若归还于他,讲不准会引发世界大战呢,她可真的承受不起这个“卖国贼”的称号啊。

白颜倾双手抱胸,一副潇洒道:“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再说,这黑令,我都还没见过,它长啥子样?一块石头还是一块木头?”

她瞟了一眼黑曜,只见他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表情,冷冷的眼神,没有温度的面容。

白颜倾又悠悠地说起来,“而且,你我也就两面之缘,上一次你闯进我闺房,我就大度饶了你”

“可上上一次,公子你这么直接,难不成我们认识?”

黑曜冷哼着,并没有因为她的话所触动,依旧冷漠道:“你若不交出来,别怪本宫手下不留人”

他说着就抬起了他的右手,轻松地放在了她的头顶上。

白颜倾的热汗一秒转化成了冷汗,不免揪了下心。

现在的自己处于弱势,若他真的一掌拍了下去,自己岂不就一命呜呼了啊,她还不想死,她还需要去寻找仇人呢。

而黑曜抬起手,只是想吓唬吓唬这个人,毕竟她身上还流着阿娘的血系,怎么想他都不会对她动手的。

白颜倾一直盯着他的红瞳眼,黑曜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若被外人看了去,这是一个很暧昧的动作。

但此时俩人心中都各有想法,白颜倾怕他动手,黑曜就想拿回黑令。

白颜倾脑子一直在转动,她就想找个办法迷混过去。

e……要不然卖个萌撒个娇?

白颜倾睁大了眼睛,水灵灵的看着很是动人,装可爱模样说道:“大哥啊,我还是个孩子啦,我怎么可能会拿你的东西嘛?”

只见他还是一副傲娇冷模样,看来这招对他不管用啊!

本公主都豁出去了,他怎么连个和气的表情都不给自己!

她正想再说一些废话时,黑曜突然嘴角上扬,轻轻捏住了白颜倾的下颌,一副大灰狼的语气说道:“本宫长得像大哥?”

…………

这个人,怎么比凌云逸还会撩人啊!

可现在这种情况,想必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先讨好了。

“那那小哥?你就放了我吧,我真的,我身上真的没有你说的那块石头或者木头。”

“本宫长得像小哥?”

……

哇靠!你到底想怎样啊!?

白颜倾委屈得想落泪了,怎么还带这般欺负人的。

黑曜冷哼了一声,然后放开了她。

“算了,若本宫发现你身上有黑令,就不像今天这样放过你了”

他说完转身走了几步后,又说道:“还有,本宫名叫黑曜”

说完后,他踏上轻功就飞走了。

白颜倾捏了一把汗,整了整自己的衣裳,嘀咕着道:“黑药,真的是个黑药,不过他真的挺帅的耶”

“虽然给人感觉很冷,但是比那个狗屁王爷通情达理多了”

这天晚上,白颜倾实在是忍不住了,她从膳房拿了几壶烈酒,抱着它们偷偷地往倾城跑去。

她也不担心那狗屁王爷了,都没见到他人影四五天了,今晚他也不一定回得来。

她潇洒地坐在地板上,一整壶一整壶地灌着自己。

还一边吟着诗:“举头望明月啊,低头思故乡”

“何时才能回伯颜,何时才能会阿离?”

不过尝到这酒味就像是全身解脱了般。

啊……酸爽!

“什么烦恼什么无趣全都死一边去吧!”

只不过,自己喝着喝着却醉了。

她又默默想起了在伯颜族的美好时光,十几年了,真的一晃眼就过去了。

到底是人心叵测还是命运捉弄,伯颜怎么会一夜之间就没了呢?

还有父王母后和姐姐们,自己也未曾听他们说过有何仇家,又为什么会?

白颜倾一边喝着酒又一边冷笑着。

她渐渐又想起了白无离,那个身着白衣的他,永远都是这么温柔的他。

再次见面,我们又会是什么样呢?

可巧的是,凌云逸正好回来了,而且还要找白颜倾谈事。

他找来了倾城,一推开她的房门,这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浓酒味。

他的额头瞬间冒了个川字。

白颜倾看到进来的人,眼花缭乱的她看不清眼前人,她二话不说立马跳到了他身上,抱住他。

傻兮兮的笑着道:“阿离,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

她眯着眼睛用自己的脸在他的脸上蹭了又蹭。

嘴也不停嘀咕着:“真舒服啊……”

很糟糕的就是,她不知道凌云逸此时的脸,黑得已经不能再黑了。

她倒好,吃他豆腐还把他当成别的男人。

白颜倾蹭着蹭着,就蹭到了他的嘴角边。

她更不知道,她现在是引火自焚,欲擒故纵!

在这种情况下,不是个性无能的男人,都会把这个女人吃掉!

凌云逸狠狠地吻住了她,猛的将她扑倒在床上。

懵懵的,白颜倾的第一次,就献给了他。

翌日早晨,白颜倾捂着万分疼痛的头部,微微起了身,这一动,就感觉全身被掏空了般。

但是她记不起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她就只知道自己在喝酒,然后就醉倒了,然后好像是在做梦,然后梦到了阿离,之后就没印象了。

突然肚子一阵一阵的滚动,她不由得忍住痛楚跑去如厕。

晚膳时,凌云逸在四周张望,没有瞧到她的影子,他就先坐下用膳了。

白颜倾从如厕过了来,脸色有些苍白,像是虚脱了一样,可自己的肚子依然好难受。

她一直在心里痛骂自己,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叫你喝这么多!现在酸爽了吧!

她捂着肚子向凌云逸走去。

然后她瞟了一眼桌上的食物,看到是红烧肉时,突然胃就一番汹涌,她紧捂住嘴转身跑出去干呕了起来。

怎么回事……红烧肉很好吃的啊,白颜倾越想红烧肉,越是干呕得厉害,难道是喝太多酒导致的吗?

凌云逸见状,猛的放下筷子,起身跑了过去,扶住白颜倾,轻声问道:“怎么了?”

白nbsp;白颜倾有点心虚不敢说出口,毕竟是她自己盗的酒,谁知道他今早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这厮不是还有一道死命令嘛——凡是云宫女子一概不能碰酒。

她掩饰着摇摇头说道:“应是昨日吃错了东西,现在肚子还闹着脾气。”

凌云逸一番滋味地看着从她嘴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撒谎也不带全,一身的酒味。

他又想了想昨夜的狂欢。

呵,不过昨夜自己也满足了,就放过你这一次吧。

“本王去叫御医过来”

“不用”

凌云逸没有在意她的话,他依然很执着要去叫谷辰传太医。

白颜倾突然向那个背影吼道:“我都说不用了!凌云逸!你听不懂人话啊!”

凌云逸停住了脚步,心里有一百个疑问……

白颜倾也不晓得为何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但真的现在有点火。

就像是被点燃了炸药桶那样。

凌云逸回头走过去抱住了白颜倾,安慰道:“好好,本王不叫就是了”

白颜倾被他这刹间的动作震住了,他居然……能这般温柔?

但这人不是阿离,自己应该要反抗的,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的身体却不受控制想要贴在他身上。

凌云逸把她抱到了床上轻轻放下,正要准备帮她去倒一杯水,他的手却被她柔嫩的小手拉住,白颜倾小乖着道:“不要走”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格外温柔道:“本王去拿杯水过来”

凌云逸本想着她会放手的,不料的是她抓得更紧了,更出乎意料的是她又一次对自己撒娇道:“我想你陪我”

!!

白颜倾有股想掐死自己的冲动!这是她该说出口的话吗?她这是背叛了她亲爱的阿离啊!

凌云逸则是很意外,没见面的这几天,她这是想自己了嘛。

他心里顿时就乐滋滋了。

也不需要白颜倾再说什么,他很自觉就躺下床去,抱住她身体。

白颜倾很无奈,她的心里不想要他,可是她的身体却需要他!

好像只有他在旁边,自己的肚子才会舒服很多。

她默默想着,昨晚是吃了什么酒啊……

凌晨,白颜倾醒了来,感觉肚子已经好多了,她想翻一下身起床,但自己的身体被他那双大手紧紧环绕着。

这不好摆脱啊,她微微地动了一下。

眯着眼的凌云逸突然说道:“还早”

??

白颜倾想到了慕容羽之前说的话:这王爷,有起床气。

既然如此,那就来整整他吧。

嘿嘿……起床气是么?改不掉是么?不可能是么?

我白颜倾最喜欢挑战的事——就是挑战不可能!

就算不可能,我也要把它掰成可能!

白颜倾身体有一股劲,正预备猛的给身旁人一个痛快,不料的是,自己还没动反倒被旁边的人给压了下去。

凌云逸打量着身下的人儿,挑着花眼微眯了起来,坏坏对她说道:“如果我们有个孩子了,他是不是就像你一样如此的顽劣啊?”

不等白颜倾反应过来,凌云逸立马向她的脖颈侵去,吮吸着她身上的芳香。

白颜倾一大早可受不了这样的袭击,她一把推开眼前的人,也学着他挑眉,坏坏地说道:“我要……”

“点你的穴!”

不等他反应过来,白颜倾立马点住了他的穴位,自己赶紧从他手臂下窜了出去。

她正要欢喜地准备开门时,背后就飘起了一嗖冷风,有一双大手拉住了自己的手。

那个人依然很坏地看着白颜倾,嘴角微微上扬问道:“竟敢学本王的模样,你以为本王很弱吗?”

……

我的天啊!他是魔鬼吗?怎么解穴他也会啊!

白颜倾没有看他,侧着头看向了别处。

因为近身的他实在是不能看下去,搞不好自己的魂真被他勾去了。

凌云逸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转向了自己,然后看着她的眼睛。

王爷般口气询问道:“你口中的阿离是谁?”

白颜倾心中微微顿了下,他这是听到了?

白颜倾每晚睡觉都会呓语的阿离,这已经成为她习以为常的事了。

她做梦经常梦到阿离,以前的梦是小时候的他们。

可最近的梦,总是看到阿离一个人走向黑暗的深处,自己不管怎么叫他,他都是不回头。

这几天,也不知道阿离怎么样了,她真的很想很想出宫去寻他。

她甩开了凌云逸的手,一脸云淡风轻,悠悠开口说道:“阿离是本公主的心上人,你心里不也是有个人嘛,既然是假成亲,又何必以假乱真呢”

“又恰好咱俩都心有归属,王爷何不快些休了我?”

“你也好早些安排下半生的生活,而我也可以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了,王爷你说是不是?”

一下子听到她说了这么多话,凌云逸有些吃不太消。

只是脑海一直徘徊着:阿离是她的心上人……自己为何不早些休了她……何必以假乱真…以假乱真……

原来自己在她心中是这番的想法啊,不过好像说的也对啊,说好的假成亲呢,怎么自己却动了心呢。

白颜倾没注意到他眼神有一刻的暗淡,依旧听到他那坏坏的语气。

“等到你把我气得不行了,本王便可以休了你”

凌云逸说完就推开眼前挨着门的人,自己开门出了去。

白颜倾愣着。

突然很欢喜的笑了一下,嘿嘿……

“既然如此,那本公主就把你气到吐血,狗屎王爷,你等着瞧!”

白无离彻底消沉下去了。

他每月十五的子时都受着痛不欲生的滋味,他真的很讨厌白月光,那月光越亮,他全身就越是瘙痒疼痛。

唯有酒,才能减轻几分,可它的副作用很强,你越是用酒克制,下个月就越疼痛。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病情,就连小倾也不知道。

这时,梦紫怡轻轻推门进来了。

自从上次中秋之夜那次的病被她发现后,她就时不时地过来看自己,也不清楚她心里又在打什么算盘。

总之,这个女人生不可信。

不管下雨天大晴天,心情好与坏,梦紫怡总是顶着浓厚的妆容,没人看过她素颜的模样。

如果有人问她,人问她,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的脸。

因为她的脸,有一处缺陷,只能靠浓妆盖住。

她的步伐依旧很妖娆,她的气质仍然可以迷倒千千万万的男人,可终究迷不住眼前人。

她坐在白无离的身旁,娇滴又甜美问道:“无离公子,近来身子可好些?”

白无离没有说话。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

其实吧,他并不拥有曜公子那般的冷气场,他给人的感觉是很温柔耐心的。

但她梦紫怡却享受不到他的这份温柔,难道他就只仅限给伯颜的九公主吗?

梦紫怡心中顿时很不爽。

看来只能抛出卖点了。

她悠悠拿起茶壶,慢慢倒向桌上那俩小杯子,不紧不慢说道:“听说再过几天就是沈妃娘娘的寿辰了”

然后她看了一眼白无离,他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她又继续说下去。

“也许到时九公主就可以逃出来了”

“什么意思?”白无离崩紧的心突然就松了,万种的疑问在脸上呈现出来。

他不清楚,更想不明白,这小小的一个梦影山庄,人数还达不到五十人,为什么总能打探到可靠的消息?为什么总能很确定预料出结果?

特别是眼前这位女子,她表面总是肆无忌惮地跟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可她内心却深不可测。

有谁能猜得出她的心思?又有谁知道这梦影山庄的庄主究竟是谁?

梦紫怡突然就笑了一下,淡淡地说道:“世子爷不必想太多,时机到了自会知晓,到时民女会安排世子爷要做的事”

白无离猛的抓住了梦紫怡的肩膀,质问道:“你是不是又打探到什么消息了?”

梦紫怡被他这番的动作惊住了,一直以来从容不迫的他,居然会这般冲动。

看来还真是因情而变。

“无离公子,请你注意形态”

白无离这才反应过来,然后很是抱歉说着放开了手。

“你不用担心,九公主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梦紫怡说完后又踏着妖娆的步伐,到别的房间招呼客人了。

只剩白无离在这瞎想,既然不会有生命危险,那如果她是要去刺杀安王呢?安王宫的锦衣卫聚多,如果她受了伤怎么办?

白无离急得起身,他要去阻止小倾的动作,他要去跟她解释清楚。

安王并没有派兵去伯颜,白王根本不是安王所杀害的。

是自己撒了谎,是她最爱的阿离欺骗了她。

他欲要打开房门,推了推,可居然……

被反锁了,这是为什么!?

他不是有得随意进出了嘛?为什么又被锁在这里?

这时只听到那耳熟的嗓音,“无离公子,这段时间就先好好休息一下”

…………

看来地盘不是自己的,无论什么事终究也没法做主。

白无离转过身,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一只笼中里的鸟,想飞也飞不出去。

这几天白颜倾想尽了办法去打扰凌云逸,当他阅奏折时她在一旁吵吵闹闹;当他喝水时,她也放几条活虫子进去。

反正不管他做什么,她都黏在他身边捣乱。

可是,好像结果恰恰相反,白颜倾以为他会皱着眉大声嚷自己,但他却是那种——你越是折磨他,他就是越上瘾!

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

这什么人啊!!!

看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要拿出必杀技!白颜倾找来了慕容羽和凌晨霄俩兄弟。

三个人在他书房不是打着扑克,就是小赌博,总之非常吵闹。

“我要大!”

“大大大!!”

“哈哈哈,我又赢啦!”

…………

白颜倾开心的玩着,也时不时盯着书桌旁的那个人。

哇嘞了个靠!

他!居!然!能!这!么!淡!定!

不行,肯定是自己的方法错了,他的书桌在那边,而他们却在这边玩闹,他应该是没听到声音。

然后,白颜倾叫上他们转移阵营,来到了凌云逸的书桌上。

慕容羽和凌晨霄摆着一脸无辜的表情,就算给他俩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跑来阿云书桌上玩闹啊,而此时阿云还在阅奏折,这简直就是羊入虎口啊!

王妃这是要害死他俩可怜小兄弟吗?

白颜倾坐在了凌云逸身边,慕容羽和凌晨霄坐在对面。

不过只要进入了状态,外面的事全都浑然不知。

而白颜倾的头脑还是很清醒,她目的不是来玩耍的,她真正的目的是气死她身边这个人。

所以她的声音听起来是格外故意性的加大。

白颜倾越玩越来劲,也已经忘记盯着身旁那人的表情了,她正要抬手抽牌时,不料有双大手抓住了她的手,她一股脑的被他搂住,随即她的唇被某人紧紧贴住。

她想开口说什么,但凌云逸不给她机会,他把心中的怒火直接发泄在她薄唇上。

这女人,实在太吵!

对面看惊呆的俩兄弟,没有任何的欢呼雀跃,好像俩人心里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唯独慕容羽稍微醒过神,他赶忙抱起旁边看着正爽的凌晨霄,轻悄悄地出了去。

等到凌云逸放了手,白颜倾才得以解脱出来,她低着头,脸和耳朵都烧得厉害。

紧张的感觉,急促的心跳。

白颜倾捂着耳朵仓惶地跑走了。

而凌云逸却是别一番滋味,他坏坏地笑了一下。

凌晨霄看到王妃姐姐出了来,正想叫住她,还没叫出声就被慕容羽捂住了嘴巴。

待白颜倾跑远了,慕容羽这才放了手。

凌晨霄一脸小孩子气叫道:“阿羽!你干嘛!王妃姐姐都被阿云欺负了,我们不应去帮王妃姐姐吗?!”

……

慕容羽不知道该怎么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解释,只是笑着说道:“哎呀,你哥的事让他自己解决,走吧,阿羽陪你玩弹弓去”

凌晨霄听到了弹弓,又欢呼了起来,“好嘞好嘞!”

回到倾城,白颜倾一直用冷水泼自己的脸,跳动的心好像都平稳不起来。

怎么会……

跳得这么厉害……

&nbbsp;她又想起了第一次和阿离接吻的时候,她的心是很平静的,只是感到很甜蜜,却不像现在这番紧促。

然后她脑海一直回想刚刚凌云逸的表情,他是真的很享受,他是真的很自然,他没有一丝的内敛,他他他……真的很混蛋!!

啊啊啊啊!!!!

我白颜倾要疯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在黑宫闷得久了,黑菱就拉着黑曜出去走走。

从黑宫出去,是一条螺旋式的山路,一眼望去全是白茫茫的一片,似乎没有尽头。

这里也格外的僻静,加上黑菱喜欢单独的生活,那些下人们都在山下住,就她一个人守着这空洞偌大的黑宫。

黑菱看着身旁心不在焉的黑曜,她沉思了起来。

这是他陪着自己,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神。

黑菱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自从让他去寻九公主后,他给自己的感觉就完全变了。

他不像曾经那个说着就干起来的阿曜了,而是多了很多之前没有的样子,比如他现在会犹豫了,会走神了,而且眼睛也经常躲闪。

难不成……

黑菱不希望是那样的结果。

静静的小山路,黑菱突然出声:“阿曜可是遇到喜欢的女子了?”

这声音带着女人般的成熟缭绕。

“阿姐这是什么意思?”

黑曜感到有些奇怪,阿姐怎么会问他这个问题。

“没事,就问问”黑菱说完后又安静地朝前走去。

这俩姐弟,都穿着黑色衣裳,都有着独特不一样的气质。

黑菱不可预测,带着几分孤僻和忧愁;而黑曜戾气缠身,没有几分温度可言。

俩人走在一起,就像只存在一个活人,另外一个如雕像。

既然他不想说那便不问吧。

可他这个年纪,理应要去找找几位女子了,是不是自己管得他太过严了?

黑菱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她的亲弟弟,能够快乐地生活下去,不希望他被痛苦缠绕,更不希望他被仇恨束缚。

可这个愿望好像并不能实现,都是因为自己这般样子,一心只想着报仇,没想到那种程度已经超越了自己的想象,更没想到它居然传染给了阿曜。

她还记得阿爹阿娘入土后的几天,她一直在伤心流泪,嘴里也一直叨叨不停,要去报仇,一定要去报仇,一定要把伯颜人都赶尽杀绝!

她不曾想到,自己说的这些话居然被阿曜听到了,原来幼年的他,心里也生生扎起了仇恨这个词,一直到今天,终于爆发了。

她见证过他杀人如麻的模样,那一刀杀一人的样子,没有丝毫的犹豫。

她知道,那是他第一次杀人,她也知道,其实他内心是很痛苦的。

因为他一直都不明白,他杀人的初衷是什么?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去杀这么多人?

他搞不清楚,他只知道是阿姐说过的话,所以他要去做,所以他一直在准备那刻的到来,真的他做到了。

是他,她的亲弟弟,亲手杀了白王白后;是他,帮自己报了仇;是他,让九泉之下的阿爹阿娘终于安了心。

她从来没看过阿曜笑容,是不是也因为自己不喜笑的原因?

黑菱停住了步子,转身看着黑曜。

“你怪阿姐吗?”

黑曜也停住了步伐,看着黑菱疑惑问道:“阿姐,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怎么今日你这般奇怪?”

“你是不是喜欢伯颜九公主?”

只见他的红瞳眼闪过一丝光芒,黑曜没有再说什么。

黑菱苦笑了一阵,这笑声,掺杂了诸多的无奈,“阿曜,你知道吗?一个人情窦初开的时候就如同你这般”

“你狠不下心去杀她,而且不管以什么为由,你一心只想去看她,就算不说话,只要见上一面就满足了。你现在对她就是这番感觉,对吗?”

黑曜低着头没有回答,红瞳眼已经暗淡无光,他心中也是一阵的愁绪。

情感,他不懂;阿姐是过来人,她是看透了情一般。

黑曜回想起之前见到白颜倾的种种画面,好像真的就如阿姐说的那样,就算她不是蓝血,他真的狠不下心去杀她,而且只要见到她,他这一天也过得很充足。

就像前一夜去倾城找她的时候,明明是想着去拿回黑令的,结果黑令没拿到,还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她。

他又想到她那副撒娇卖萌的样子,那种模样有谁能狠下心杀了她?

黑菱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情啊,太会忽悠人了,就连她最后的亲人,也深陷进去了。

她的眼神突然很凄厉看着黑曜,命令着跟他说道:“其他女子都行,唯独她不行!”

看着黑曜不说话的样子,黑菱又后悔说出了这句话。

毕竟这几年管他真的管得太多了,有些事理应该让他自己做主,可是仇人家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同意阿曜与她结缘?

黑菱冷静了一会,声音略带嘶哑道:“阿姐说的话从不虚假,那个孩子,你的孪生兄弟,真的是男儿身,至于九公主身上的蓝血,阿姐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现在伯颜族就只剩她了,阿姐希望你能速战速决,将她的头颅带过来!”

黑宫的密室里存放着十个伯颜贵族的头颅,现在就差九公主一人的了,黑菱要让那些白宫的人,全都要为他们的祖先陪葬,默哀!

“我倒想看看这是怎样的美人坯子,居然连你都被她勾引了去!”

“如果我做不到呢?”黑曜突然冷着眼看向黑菱,眼神充满诸多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愁,又像是恨。

黑菱震住了,她的弟弟,阿曜居然敢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这又让她想起了那个无情男,跟他的眼神一模一样!

她的面容顿时从晴天转为了霹雳,尖声道:“你连阿姐的话都不听了是吗!?”

“除了这件事不行!”黑曜也愤怒了起来。

黑菱犀利地看着黑曜,全身直抖道:“你!你竟敢如此反驳我?滚!滚回宫里反思去!没有我的同意不许出来!滚!”

黑曜努力地让自己心里变平静,他没再看黑菱,他怕她又流眼泪了,之前她为阿爹阿娘哭的太多了,他不能再让阿姐为了他而流泪。

他默默转身走回黑宫,心中有万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理应是自己错了,他不该惹阿姐不高兴,他不该任凭自己的性子做事。

黑菱很无奈,她现在感到好无助,为什么,为什么命运就是这么不公平?

&n/>以前是她自己,现在轮到阿曜。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

白云山上几十只小猴子叽叽喳喳地叫唤着,好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一样,原来它们都在为自己的头儿——泣血人猴送行。

只见那猴,穿着一身黑装,有人的脚,人的手,而且他的脸居然没猴毛了,生得一副刚出世的小鲜肉脸蛋,白得剔透,这是很令猴吃惊的事。

泣血人猴用猴语向那些猴子们告别了,不过他身上还带着他的宠物小猴子,毕竟那是他的宠物,总不能丢在白云山不管吧。

他第一次出山,也没有什么需要做的事情了,该杀的人都杀掉了,他现在只想寻他的恩人。

那位长得很是极致,与众不同的,拥有蓝血的女子。

他想起了那时见到她的情景,当时的他,还是个乳臭未干的人猴,除了身体他的脸还是只猴,就像她调侃说自己‘还是只未成人型的猴子。’

这是她跟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他还记得她很是英勇善战,她不怕自己,而且还敢挑衅自己,她的柔功特别好,自己被她打得一个屁话都说不出。

想到这里,泣血人猴有些羞红了脸,在他所认知的女子里,只有柔柔弱弱的样子,而那位,却是第一次所见。

是她刷新了他对女子的看法。

他又想起那时聪明机智的自己,一想到这个,他就很自豪地夸赞自己。

当时的他被那女子打得狗血淋头躺在地上,而他小心翼翼地从衣服里拿出了迷药,等她走向自己时,他猛的将迷药撒向了空中。

想到这里,泣血人猴哈哈大笑了起来,张着嘴对他的宠物猴说道:“那些傻逼人类将这白色粉末撒给猴我,他们却没料到,这鬼东西居然对猴我无效!

哈哈哈……猴我留着反撒给你们人类,不正合意嘛!哈哈哈……”

那只宠物猴见着他开心得这幅鬼样,它自己也咯咯咯笑起来。

泣血人猴又回想了起来。

是那个女子,及时救了饿着肚子的自己。

他没想到,她的脖颈是如此的冰清玉洁;他更没想到,她的血居然是如此的甘甜,她不同于其他人类清淡咸苦的血;万万没想到,她的血还是蓝色的。

在这世上,唯有圣后才拥有蓝血,难不成,她是圣族的圣女?

自从吸了她的血后,后来的他,却一天一天的不嗜血了,对血更是越来越嫌弃厌恶,再几天,自己脸上的猴毛也消退了去。

他活了千百年,遇到这种情况,他很是接受不来,更不敢相信。

当时的他,又疯癫了几来回,一直到现在,终于想通了,这不是怪异,这是奇异。

上帝开始善待他了,他终于不用过着掩掩藏藏的生活了;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与人类交流了;他,泣血人猴,他的桃花终于到来了。

他出白云山的时候,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新鲜感,他要去认识,去寻找这个世界!

还有她!

泣血人猴出了山,寻了许久。

他踏过了江南江北,闯过了天堂地狱,终是还未寻到她。

不过还好,上帝总会眷顾勤劳的小蜜蜂。

就在中秋之夜,长安的小江上,他立在船上看到了树底下的那位女子,就是她。

但她的对面还站着一位白衣男子,太远了,看不清他们说话的嘴型。

待船靠近时,泣血人猴打量了她许久。

她不像第一次见到的那样活泼可爱,而是有些失神落寞。

然后他就一直跟踪她,也一直在探查她身边那位男子。

因为那位男子的气场真的很强大,不让人注意都不行。

泣血人猴跟着马车来到了云宫,打听到那位男子是王爷,而她是这里的王妃。

他不晓得王爷王妃是什么东西,也许只是一个小名吧,他便把她称作王妃。

他没得光明正大地进云宫,就绕到了云宫的后面,发现了隐藏的后山。

云宫的山,更是险峻无比,不过是只能够阻止人类进来。

而泣血人猴可是猴子进化来的,从世界最险山的白云山出来的,这小小后山能压得住自己吗?

显然是不能的。

他从后山进了去,就在云宫某个角落休憩了起来,然后他发现后山的树都结有果子,他便在后山住了起来。

他偷偷看了王妃很多次,当王妃流泪时,他也跟着流泪;当王妃开心得大笑起来,他也跟着大笑。

可惜她都没发现自己的存在。

就有一次晚上,他将他的宠物小猴子丢进倾城里面,让它自己觅食去。

当他看到那只没头脑的宠物猴时,他是有多想把它宰掉自己吃了去。

只见它寻到了食,便高兴得在角落里吃了起来,特么的还吃得津津有味。

他紧张地看着王妃拿着刀一步一步向屋脚走去,生怕他的宠物猴被人家先宰掉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有一位棕红装的男子飞了去,阻止了王妃向前的步伐,听到这一大动静那只小猴子就赶紧的逃走了。

他这才放心了。

再然后他一脸痴迷地看着那位男子对王妃所做的动作,看着很像是在撩妹。

他在暗地里也学着那位男子的动作,将树当做王妃,自己就可以对那棵树为所欲为。

这样一做,他的心都甜了几万分,幻想着什么时候才能与王妃正面对质,若是见面了,他第一句话该说什么,或是自己又该做什么。

这就是初恋的感觉吧,紧张又兴奋。

凌云逸一直在帮着安王管理朝政之事,一边是某地缺粮,一边又是某地建隧道,总之,忙得不可开交。

每次在书房累得不行了,就揉揉太阳穴,拍了拍眼睛,又继续打理桌上密密麻麻的奏折。

他也没得空可以去看看白颜倾,也不晓得她最近在干嘛。

自从上次无意间亲了她一下,她就再,她就再也没来骚扰过自己。

身边没了这一吵闹的人,他还真有些不习惯了,心有些冷落了下去。

没了慕容山庄的慕容羽,他又重新白手起家,开了个小杂店,依然出售兵器,只不过不是开战用的器具,而是小孩子家家玩的模拟道具。

经历了做大买卖的结果后,他现在反倒没有东山再起的欲望了,而是想好好,重新做回原来潇洒的自己。

当然他也没忘记白颜倾,只是不想去打扰她,毕竟她是自己兄弟的王妃。

他就只是三分热度,三分热度而已啦。

可是,这次好像根本不是三分热度了,而是十分。

他每日每夜总会想起她,想到她从远处跑过来,停住步伐与自己打招呼的模样。

她贵为九公主,原以为她是那种大家闺秀的女子,却不料,她竟是这番有趣,趣中也带着几分优雅,丝毫没有落下贵族该有的气质。

他想忘掉她,所以他每次都会去青楼转移注意力,去那里见各式各样的女子。

白颜倾还在倾城里纠结着,她没什么毛病,就纠结心特别严重。

她平坐在房里的门槛上,手上摇晃着一根树叶,一直在打转打转。

而蹲在一旁的青莞,看着那树叶自己都要晕了。

她很是无奈着道:“公主啊,你甩着这树叶不累吗?我看这叶子都要被你甩死了”

看着那几片耷拉着的叶子,青莞禁不住为它们同情道。

白颜倾微皱了下眉,那转动的手就停了下来,然后看着青莞,拿着树叶向她的肩膀拍了拍。

“小莞,你说我最近有没有什么变化啊?”

“有!变化可大了!”

青莞像是终于等到主子问这句话般激动着道。

白颜倾丢掉了手上的树叶,一脸震惊看着青莞,有些不可思议,难不成自己真的……

不过她还是很镇定问道:“那你说说,我哪变了?”

青莞清了清喉,细心说来:“变得郁郁寡欢了,而且还总心不在焉”

“有几次小莞叫你好半天你都没听到,小莞还以为你真的被噬魂了,不过看你现在还精神着,便放心了。”

青莞说完就开心得咯咯笑了起来。

白颜倾虽然没注意到自己这些细微的动作,但她相信青莞的话,句句属实。

她也并不晓得自己怎么了,对阿离的感觉好像越来越浅了,反倒对他却有一丝的期待。

好像人就是这般样子,喜新厌旧,爱好探索新事物。

因为他跟阿离的差别真的很大,阿离对自己很是关心体贴,照顾得周到。

阿离就是那种,只要有他在,你什么都放心得下,他给人就是一种安全感。

而他,虽然不懂得怎么照顾人,虽然很是无理取闹,可他给自己的感觉是那种新奇的,从未有过的,好像就是需要自己去深入地探究。

可她还搞不清楚那个感觉究竟是什么,难道真的是爱吗?

白颜倾有些无神地坐在铜镜前。

他终于肯休了自己了,可为何自己却高兴不起来?

心底一阵空空的感觉。

她又回忆起昨晚的那件事了。

昨日是沈妃娘娘的生辰,自己同凌云逸一起进宫为她庆贺,苏可欣也早早地坐在那里了,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人家是她的姑妈。

当时自己带着徘徊花茶赠给了沈妃娘娘,而且与她的一番谈话也甚是轻松,没有任何紧张之类的感觉。

但徘徊花茶却让人调了包,一闻到酒精的沈妃就会过敏,何况是喝了酒精。

又恰巧凌云逸进了来,看到这一幕他的心情会是怎样,这一想就知。

那是他最爱的母妃,他的母妃是他的底线,而自己触犯了他的底线。

他也不问前因后果,就冲着自己大发雷霆了。

那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样子,就算是父王发脾气,他也做不到让自己害怕的感觉。

而凌云逸,他做到了。

虽然“滚”这个词听起来很普遍,可是从小到大,就没人对自己吼过。

像他那般样吼人的,就算是只老虎都会被吓跑,更何况自己还是个女子。

“滚!别过来!”

“滚出去!”

自己还以为他只是气头上吼出来的,当我愣在那儿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自己梦寐以求的话。

“你不是很想要休书吗?”

“好!本王现在就休了你!”

“你可以滚了!”

可是,这结果……自己好像并不太满意。

但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啊。

可我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呢?

很多人可能都会说,气头上的话,别当真。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气头上说的话,才是真话。

那我是不是该离开了?

那个砖红的小盒子被白颜倾拿起来又放了下。

她在犹豫……

她一边苦恼着一边又在安慰自己。

这原本就是一场设局嘛,都说好是一次假成亲了,而且他对自己也没意思啊,这才生活了几十天而已,我想这么多干嘛……

该走就走才是自己的作风。

白颜倾想完这个后就立马起了身,拿着小盒子慢慢走出了寝房。

今日的云宫很空荡,虽然阳光正明媚着,但也只能听到风飒飒作响。

由于沈妃娘娘的生辰,凌云逸给上上下下的人都放了一天假。

而他,现在应该还在安王宫照顾他母妃吧。

也不知道沈妃娘娘怎么样了。

可那徘徊花茶是自己亲制的,我怎么会糊涂得下了酒精呢?

这里边肯定有蹊跷。

白颜倾摇了摇头,又狠狠地拍了自己的头。

这个时候并不是想这个事啊,现在是终于可以出去找阿离了,终于可以去寻仇人了,其他的事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白颜倾正要走出倾城时,突然一只小猴子跳了出来,硬生生把她吓了个激灵。

她静静地看着这只极其金黄的小猴子,它的毛色,好像与自己的发色有些相同。

她正想要上想要上前去摸一下它,不料手一动,它又飞快地跑远了。

她默默地想道:也从未听青莞提起过云宫这只猴子啊,它的主人会是谁?

今日的梦紫怡已不像之前那样风流了,而是有些忧虑,她这一天也没接待过一个客人。

她在想,是不是每次都是这样结束的?是不是他们总是自己的过客?是不是自己总是扮演着观众?

之前是他,今日是他。

就没有一个人能为了我而挽留的吗?

算了,也许我的命本应如此吧。

梦紫怡收回了思绪,她依旧涂上了厚厚的妆容,保持着微笑向白无离的房间走去。

她要准备去跟他说一件事,这件事是庄主命令的,她不得不去做。

她一如既往的方式推开了房门,一如既往地坐在了他的身旁,一如既往地撩着眼前不为所动的男人。

她说:“无离公子,你今日可以离开梦影山庄了”

她虽然说得很轻松,但心中却很难受。

白无离有些震惊,反问道:“为何?”

梦紫怡听到后有些想笑,之前不是他口口声声说想要离开吗?现在可以走了,为什么又要来问自己这个问题。

但她还是很淡然地答道:“九公主逃出来了”

果真是在自己的意料中,他听到后肯定会急着道谢走人的。

“谢谢”

梦紫怡心中顿了一下,她看着白无离正要踏出房门时,猛地冲了过去,拉住了他的手。

他疑惑地回头。

她低声说道:“能不能……”

“抱我一下?”

有些人是爱无能,而我是爱饥渴,又有谁比谁好一点呢?

梦紫怡知道他是不会答应这个无理的要求的,毕竟他对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淡漠,而且他也并不喜欢自己这样类型的女子。

可白无离接下来的动作让梦紫怡找回了自己的心。

他,居然没拒绝。

他,竟然抱住自己了。

他,并不是那个无情男。

被白无离拥在怀里的梦紫怡流下了一滴眼泪。

一直坚韧的她,一直单枪匹马的她,一直拥有一腔孤勇的她,此刻终于又败给了脆弱的内心。

只有三秒,梦紫怡推开了他,自己转过了身,与他道别:“你走吧,已备好马车在外面了”

白无离的最后一句,也就是淡淡的一声道谢。

梦紫怡流下了泪水,回忆起以前种种与他的画面,再想想自己的爱情,是有多么的失败啊……

白无离随着马车来到了云宫门外,他知道今日的云宫没什么人,正准备推开云宫的大门,不料被里面的人先打开了。

白颜倾打开门后就呆住了,是他,是阿离。

他还是身着一袭白衣,他还是自己梦中的那个人。

她立马跑上前抱住了白无离。

“阿离,你怎么来了?”

“小倾,这里不适合谈话,先上马车”

“好”

准备离开的白颜倾没有任何的行李,就唯独手上的那个砖红小盒子,是父王母后的,她一定要好好保管它。

而且,里边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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