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1 / 2)
走过日据时代的浴场风光,光复后的声色风月北投温泉乡正迅速从衰微颓寂中复苏过来。
但是,并不是每一家温泉旅馆都有能力重新站起来“樱之汤”就是其中最明显的例子。
当年,樱之汤确实曾经风光一时,不论政商名流、市井小民都听过这家旅馆的大名,也曾光顾过,不过随著北投的没落,樱之汤这三个字已经逐渐被世人所遗忘了。
樱之汤是一座从日据时代就营业至今的小巧温泉旅馆,它的屋舍历经岁月的淘洗,显得益发古雅,日式庭园中的小桥、流水、石阶、花台,处处可见巧思,可惜因经营不善,这座纯日式的温泉旅馆已经露出破败的影子,像座多年无人居住的荒园了。
“啊!这就是您口中一直提起的樱之汤吗?”
莫秋樱小心翼翼地将奶奶扶下计程车后,就一脸呆滞地站在残旧的日式建筑前,良久,她才记得要开口询问,而她身后则站著三位同样目瞪口呆的年轻女子。
她知道樱之汤是奶奶心中最大的骄傲,也是最难堪的伤痛,虽然她老人家常常在她们这些小辈面前谈起樱之汤的种种风光,但是她从来不提爷爷的事。
在三十五年前,她那无缘的爷爷因爱上别只狐狸精而提出离婚的要求,这件事在当时保守的年代自然引起轩然大波,奶奶在一气之下,带著独子离开樱之汤,跑到南部自力更生。
后来,爷爷后悔了,但性格强烈的奶奶并没有原谅他,一直到爷爷咽下最后一口气,她都不曾开口和他说话。
“我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莫晴荷心直口快地嚷嚷。“这地方怎么看起来这么破烂啊?”
她今年二十岁,是四姊妹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她活泼好动、乐观善良,娇小的身躯像是装著弹簧般永远静不下来,讲好听一点是有朝气,讲难听一点,就是野丫头一个。
“小妹,别乱说!”莫青穗赏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她和晴荷是双胞眙姊妹,只大她十分钟,但是心智至少比她成熟一百倍,她是家中唯一肯用脑子的人。
“晴荷、晴荷,我跟你说过几百遍了,你就不能合作一点喊我的名字吗?”莫晴荷气得跳脚。
老天!杀了她吧!这家伙竟然连训人的时候,都一本正经地喊她妹妹,若不是她们的长相几乎—样,她真的很怀疑这老气横秋的小钱鬼,是和她从同一个娘胎冒出来的。
“幼稚。”莫青穗不屑地扭过头去,仔细打量眼前这座已经杂草丛生的老旅馆;心里暗自盘算大概要花多少钱,才能让樱之汤重新开张。
“阿荷说得也没错,樱之汤已经没落了。”长满皱纹的手慢慢抚摸门前的石柱,莫老奶奶的脸上露出了怀念之色。
“别灰心,只要打扫一下,樱之汤马上就可以恢复以前的漂亮了。”莫谷兰温柔如仙的笑靥中带著无比的乐观和天真。
她排行老二,拥有淡雅清丽的五官、修长曼妙的身材和灵秀飘逸的气质,使她看起来像是刚从中国仕女图走出来的古典美人,可惜她的脑袋瓜子比她的外表还“空灵”使她有点少根筋。
“大妹说得对,我们只要好好整理一下樱之汤,我相信一定可以吸引很多客人上门的。”莫秋樱一下子就被说服了,倒是另外两只小的都不约而同地翻起白眼。
在莫家四姊妹中,若是论起女人味,莫家大姊那风情万种的外表让她独占鳘头,接著向下递减,晴荷是最孩子气的,但要是说起智商,则是晴荷最聪明,青穗次之,谷兰再次之,至于莫秋樱是最笨的,虽然没有到脑袋空空的境界,可是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莫老奶奶笑呵呵地拍了拍青穗和晴荷的背部,像是洞悉了她们心里的感慨一般。“丫头,我们进去吧!”
能不能让樱之汤恢复从前的光景已经不重要了,如今,她只想守在四个孙女身边,看她们结婚生子,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走过日据时代的浴场风光,光复后的声色风月北投温泉乡正迅速从衰微颓寂中复苏过来。
但是,并不是每一家温泉旅馆都有能力重新站起来“樱之汤”就是其中最明显的例子。
当年,樱之汤确实曾经风光一时,不论政商名流、市井小民都听过这家旅馆的大名,也曾光顾过,不过随著北投的没落,樱之汤这三个字已经逐渐被世人所遗忘了。
樱之汤是一座从日据时代就营业至今的小巧温泉旅馆,它的屋舍历经岁月的淘洗,显得益发古雅,日式庭园中的小桥、流水、石阶、花台,处处可见巧思,可惜因经营不善,这座纯日式的温泉旅馆已经露出破败的影子,像座多年无人居住的荒园了。
“啊!这就是您口中一直提起的樱之汤吗?”
莫秋樱小心翼翼地将奶奶扶下计程车后,就一脸呆滞地站在残旧的日式建筑前,良久,她才记得要开口询问,而她身后则站著三位同样目瞪口呆的年轻女子。
她知道樱之汤是奶奶心中最大的骄傲,也是最难堪的伤痛,虽然她老人家常常在她们这些小辈面前谈起樱之汤的种种风光,但是她从来不提爷爷的事。
在三十五年前,她那无缘的爷爷因爱上别只狐狸精而提出离婚的要求,这件事在当时保守的年代自然引起轩然大波,奶奶在一气之下,带著独子离开樱之汤,跑到南部自力更生。
后来,爷爷后悔了,但性格强烈的奶奶并没有原谅他,一直到爷爷咽下最后一口气,她都不曾开口和他说话。
“我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莫晴荷心直口快地嚷嚷。“这地方怎么看起来这么破烂啊?”
她今年二十岁,是四姊妹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她活泼好动、乐观善良,娇小的身躯像是装著弹簧般永远静不下来,讲好听一点是有朝气,讲难听一点,就是野丫头一个。
“小妹,别乱说!”莫青穗赏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她和晴荷是双胞眙姊妹,只大她十分钟,但是心智至少比她成熟一百倍,她是家中唯一肯用脑子的人。
“晴荷、晴荷,我跟你说过几百遍了,你就不能合作一点喊我的名字吗?”莫晴荷气得跳脚。
老天!杀了她吧!这家伙竟然连训人的时候,都一本正经地喊她妹妹,若不是她们的长相几乎—样,她真的很怀疑这老气横秋的小钱鬼,是和她从同一个娘胎冒出来的。
“幼稚。”莫青穗不屑地扭过头去,仔细打量眼前这座已经杂草丛生的老旅馆;心里暗自盘算大概要花多少钱,才能让樱之汤重新开张。
“阿荷说得也没错,樱之汤已经没落了。”长满皱纹的手慢慢抚摸门前的石柱,莫老奶奶的脸上露出了怀念之色。
“别灰心,只要打扫一下,樱之汤马上就可以恢复以前的漂亮了。”莫谷兰温柔如仙的笑靥中带著无比的乐观和天真。
她排行老二,拥有淡雅清丽的五官、修长曼妙的身材和灵秀飘逸的气质,使她看起来像是刚从中国仕女图走出来的古典美人,可惜她的脑袋瓜子比她的外表还“空灵”使她有点少根筋。
“大妹说得对,我们只要好好整理一下樱之汤,我相信一定可以吸引很多客人上门的。”莫秋樱一下子就被说服了,倒是另外两只小的都不约而同地翻起白眼。
在莫家四姊妹中,若是论起女人味,莫家大姊那风情万种的外表让她独占鳘头,接著向下递减,晴荷是最孩子气的,但要是说起智商,则是晴荷最聪明,青穗次之,谷兰再次之,至于莫秋樱是最笨的,虽然没有到脑袋空空的境界,可是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莫老奶奶笑呵呵地拍了拍青穗和晴荷的背部,像是洞悉了她们心里的感慨一般。“丫头,我们进去吧!”
能不能让樱之汤恢复从前的光景已经不重要了,如今,她只想守在四个孙女身边,看她们结婚生子,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天空万里无云,一片蔚蓝,春阳让人通体舒畅,路旁的野花在温和的微风中摇曳著,散发淡淡的花香。
然而,在一个这么美好的春天午后,竟然发生了一件惨绝人寰的悲剧——
“啊!啊!啊!”一个年轻女子在失速的脚踏车上发出惊恐的哀叫声。“喂!前面的,快让一让”
“砰!”来不及了!
只见一个无辜的路人被莫秋樱的淑女脚踏车撞得人仰马翻,惨兮兮地跌进山沟。
而莫秋樱则非常幸运的毫发无伤,因为她连人带脚踏车全辗在山沟中那个可怜的“肉垫”上。
“呃你没、没事吧?”望着铁轮下的“受害者”莫秋樱小心翼翼且心存感激地问。
若不是有这个路人勇敢地挡在前头,只怕现在掉进山沟里的人就是她了。嗯!这个路人真是太伟大了!
“天杀的!你还不快把这堆破铜烂铁移走!”易辙气急败坏地猛推正压在他肚子上的轮子。
这女人还愣在上头干什么?!看戏吗?
“噢!”莫秋樱连忙跳下脚踏车,将她的宝贝车牵到一旁,以免它遭到池鱼之殃,然后心怀愧疚地定到山沟旁,朝路人伸出一只友善的小手。“来,我拉你一把。”
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竟然没有把水沟上的石盖盖好,他们不晓得这样很危险吗?
“你离我远一点!”易辙瞄都不瞄那只青葱小手一眼,忍著右脚上剧烈的疼痛,慢慢从山沟中爬出来。
“路人——”一记冷光立刻杀了过来,莫秋樱只好摸著俏挺的鼻子改口:“呃先生,你还好吧?”
“不好。”易辙把重心放在左脚上,皱起俊眉瞪著她,他不用检查也知道他的右脚被这不长眼睛的笨女人给撞伤了。
马路这么大,树木这么多,他不敢相信这女人竟然就这样不偏不倚、硬生生地撞上他!她的眼睛到底长到哪里去了?!
莫秋樱那张娇艳的俏脸上立即浮现浓浓的罪恶感。“对不起啦!人家不是故意的。”她向面前这位高大的男子深深一鞠躬。“我也不晓得煞车怎么会突然失灵,而且还这么巧地撞上你真的很抱歉。”
易辙克制地眯紧炯黑的俊眸,低沉的嗓音冷冷淡淡。“下次骑车小心一点。”
女人啊!连骑脚踏车都会出事,又怎么能指望她们开车的技术呢?难怪现在的车祸这么多!
算了!跟这种智商不高的女人没什么好计较的。
“噢!”莫秋樱垂著愈来愈沉重的螓首,像可怜的小狈一样乖乖听训。“还有呢?”她希望这个路人再多骂一点,以减轻心中的内疚。
易辙慢条斯理地瞥了她一眼,见她总算还有一点羞耻心,就更加懒得和她罗嗦。“没有了。”
说完,他一拐一拐地离去。
莫秋樱一脸莫名其妙地望着他那孤单的背影。这家伙怎么不多骂她几句啊?他没事这么宽宏大量干嘛?害她的良心愈来愈不安了。
“喂!你的脚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她抛下心爱的脚踏车,急忙追了上去。
“用什么送?”易辙懒洋洋地低哼一声。
“用我的脚踏——”莫秋樱顿了一下,发觉自己可能载不动他,忍不住露出心疼的表情。“那我叫计程车送你去好了。”
唉!心好痛!等一会儿她得检查荷包里的钱够不够,免得到时候付不出计程车费就糗大了。
“用不著。”易辙是个天生的懒人,他连生气都觉得很麻烦了,更何况是上医院。
“不行啦!你一定要去看医生,你已经扭伤了筋骨,如果一直拖著不医,变成了残废怎么办?”莫秋樱像个唠叨的老太婆紧跟在他后头。“所以,我强烈建议你一定要去给医生看才行。”
易辙倏地停下脚步。“你平时也是这么吵的吗?”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表里不一”的女人,明明就是个明艳照人、婀娜多姿的性感尤物,骨子里却是一只爱碎碎念的老母鸡。
老天爷开的玩笑真是太大了!
“嗄?!”莫秋樱紧急煞车,才没有直接撞上他那结实的背部。“请问你刚才说什么?”她有礼地询问他。这男人刚才是在侮辱她吗?
“你平时也是这么吵的吗?”虽说身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捺得住任何疼痛,就算打落牙齿也要和血吞,不过,他的右脚还真他妈的痛!
“喂!我这是在关心你的脚耶!”莫秋樱皱了皱俏鼻,露出了受到屈辱的难过表情,因为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很吵。
“真是谢罗!”这回易辙那醇懒的声音拖得长长的,而且还添加了一丝嘲讽。
莫秋樱粉玉般的娇颜上泛起一抹微恼的红霞,别以为她听不出他在讽刺自己,她没那么笨。
算了!跟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没什么好说了,她还是赶紧把他送到医院,然后拍拍走人了。
就在这时,一辆计程车像是听到莫秋樱心中的召唤般,从弯曲的山路上远远驰了过来——
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盯著右脚上刚包好的白色石膏,易辙的心底忍不住啊起重重疑惑。
他的小腿骨不幸裂伤了,所以这个叫莫秋樱的女人满怀愧疚地陪他回家,并且小心地扶他到沙发上坐好。
到目前为止他都能理解她的举动,但是她有必要一进他位于北投的别墅,就开始大扫除吗?
没错!大扫除!
她不知道从哪个隐密的角落搬出了抹布、拖把、水桶和清洁剂,然后开始勤劳地东擦擦、西抹抹,简直比小蜜蜂还忙碌。
老天!就算她的罪恶感沉重得让她快要无法负荷,她也没必要帮他打扫屋子啊!
这真是太荒谬了,况且这屋子一点都不脏,在他要住进来之前,这地方已经彻底打扫过了,那只不过是上星期的事而已。
望着她规律的擦窗动作,易辙的眼皮愈来愈重,愈来愈沉。
不久——
“易先生”莫秋樱戳了戳他的肩膀,试图唤醒他。
易辙缓缓睁开眼皮,不悦地瞄了瞄她。“什么事?”
一觉醒来,他发现家里居然变得比先前还要明亮,窗明几净得不可思议,连大理石的地板上都散发著淡淡的清香。
“我该走了,家里的人会担心。”只见莫秋樱站在他的面前,水嫩的脸颊因刚才的劳动而红扑扑的。
“再见。”易辙半眯著一双冷然的眼眸,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就像一头嗜睡的狮子。
其实,他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一双剑眉轩扬人云,却不会显得太黑太浓,一对星目清朗有神,却不会让人觉得有压迫感,加上挺直的鼻梁、性感的嘴唇和刚毅的下颚,架构出一张完美尊贵的脸型。
如果不是他常常露出一副无聊得要死的表情,基本上他算是一个非常有男性魅力的男人。
“我已经把我家电话写在药包上了,你要是脚有什么问题可以打电话给我,不用客气。”莫秋樱很有良心。
“嗯。”“那你待会儿要记得吃药,不可以偷懒哦!”莫秋樱不太放心地提醒他。
说也奇怪,她才和这男人认识几个钟头而已,她就已经把他那懒散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了。
易辙敷衍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做出一个破坏俊男形象的动作——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大的哈欠。
莫秋樱微微张圆了小嘴,呆愕地看他打完哈欠后,才猛然回过神来。
“呃,你有没有听到?你一定要记得吃药,不然晚上你的脚会痛得受不了,到时看你怎么办?我们的身体是不能拿来开玩笑的。”她没有被他那随性的态度给唬弄过去,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劝告起来。
“是。”易辙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女人活脱脱就是鸡妈妈的妈妈——“鸡婆”转世。
她可不可以不要做出和她情妇般的外貌不搭轧的事啊?看到一个这么美艳的女人叨叨絮絮,实在是很碍眼。
莫秋樱犹豫了片刻,又委婉地问:“呃你一个人待在家里没问题吧?”先前在医院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他是独自一人来北投度假,身边并没有亲人。
“我还没有残废。”易辙慢吞吞地拉长富有磁性的嗓音,同时不情愿地咽下她那番侮辱。
一个人独来独往这么多年,他都快忘记被人管束、担心的滋味了。
“噢!”莫秋樱讷讷地换了一下双脚的重心,美丽的唇瓣欲言又止地蠕动了几下。
“还有什么事吗?”易辙索性给她机会一次交代个够。
“在我离开前要不要扶你去上上个厕所啊?”莫秋樱涨红了玉容,结结巴巴地问。
虽然对方不太可能接受她的协助,男人都是很爱面子的,不过基于人道立场,她最好还是询问一下比较妥当。
“好啊!”给这女人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也好,免得她老是骑脚踏车乱撞男人。
“嗄?!”莫秋樱呆了呆,无法相信这男人竟然答应了,她真的只是随便问问而已耶!
“走吧!”易辙以单脚站了起来,并且朝她伸出大手。他是有拐杖没错,不过,她喜欢扶就让她扶吧!
莫秋樱走过去将他的手臂扛在娇小的肩膀上,然后认命地撑著他的身体向前走。
随著“目的地”愈来愈近,莫秋樱的娇喘也愈来愈重,害她不禁开始怀疑这男人是不是故意在整她,否则他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重。
“到了。”吁!她抬起皓臂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剩、剩下的你自己来吧!我出去了。”
“等一下!”易辙逮住她那急著想走开的身子。“你不是说要帮我吗?”他的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我已经帮了啊!”这家伙还想要她帮到什么程度啊?她不是已经好心地扶他到厕所了吗?
“还不够。”
“那我帮你掀马桶盖好了。”这样的牺牲总够了吧?
“还有呢?”易辙向前倾,刻意用高大颀长的男性身躯将她钉在深蓝色的磁砖上。
“你、你别靠那么近。”莫秋樱吓得面无血色,赶紧用小手推出一点“安全距离”来。“很很挤耶!”
怎么办?她愈看愈觉得他脸上的笑容色眯眯的。
易辙挑起她那细致的下巴,轻啄了一口。“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吗?”他决定让这毫无警觉心的女人知道轻匆男人的危险性,因为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他一样会温驯地松开嘴边的肥羊。
何止是害怕,莫秋樱简直是吓傻了!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吗?”易辙的大掌轻柔地摩挲她细长的粉颈,充满耐性地再问一遍。
“知、知道了。”莫秋樱点头如捣蒜,一阵寒意窜过她的背脊,让她全身雪白的肌肤都起了鸡皮疙瘩。
难道这男人是某某变态杀人魔,而且是那种专门找年轻貌美女子下手的杀人魔?!
“下次你还敢不敢随便进陌生男人的家?”易辙露出森森白牙,乐此不疲地继续吓唬她。
“不、不敢了。”双腿抖啊抖的。
呜呜她怎么这么歹命啊?遇到变态杀人魔也就算了,竟然还让她遇到一个爱训人的!
易辙听了,这才满意地拍拍她惨白的脸颊。“好了,乖乖回家去吧!”他离开她那轻颤的娇躯。
莫秋樱眨了眨湿润的美眸,仿佛没有听懂他的话,等到他的话慢慢传输到她的脑海中时,她仍然无法相信自己的好运。
“咦?”她好像逃过一劫了耶!
“咦什么?还不快走。”莫非她嫌刚才的刺激不够,想来一点更震撼的?
“噢!”在他的提醒下,莫秋樱才抖著软软的双腿,有点恍惚、有点困惑地“逃命”去。
刚才是发生什么事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莫秋樱的脑袋瓜填满了方才发生的事,她虽然努力地想要厘清思绪,但是整个人还是茫然的。
她有点像被吃了豆腐,也有点像挨了一顿训
如果说他存心想占她的便宜,那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她走?现在仔细想一想,这似乎不太合理,但如果说他只是想训她一顿的话,那他所用的手法未免太诡异了吧?
他没事把气氛弄得那么悬疑恐怖,难道不怕吓死她吗?
算了!不想那个坏心肠的臭男人了,反正日后他们再也没有瓜葛了。
“大姊,你跑到哪里去啦?”
一进起居室,莫秋樱面对的是三张饥饿的脸孔,她们全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哀鸣,一副饿毙了的模样。
“你们怎么了?”莫秋樱一脸的莫名其妙。
“大姊,便当呢?你不是说要去买便当回来给我们吃吗?”莫晴荷是第一个跳起来抓狂的人。
这女人两手空空回来,竟然还好意思问她们怎么了!
“大姊,你整整出去了五个小时,就算是到台中买便当也该买到了,请问我们的便当呢?”莫青穗不满地皱起了俏眉。
而莫谷兰这平日清逸得有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这时也受不了地瘫在原木地板上,虚脱地喃喃自语著:“我好饿,我要便当”
“便当?!”莫秋樱下意识地望向自己的双手。糟了!她完全忘记家里有三张口在等著她的便当回来!
“大姊,我们的便当到底在哪里?”双胞胎异口同声地向她咆哮。没办法,人在饥肠辗辊的时候,脾气总是特别暴躁。
“呃我好像把便当留在脚踏车的篮子上了。”莫秋樱支支吾吾地拖延时间。
“脚踏车呢?”
“在在外头。”讲精确一点,是在出事现场,她根本忘记去把它牵回来了。
“大姊,求你好心一点,快去把便当拿进来吧!”她们已经饿到连移动头发的力气都没有了。
莫秋樱不敢迎视她们期盼的眼神,连忙笨拙地顾左右而言他。“对、对了,阿嬷还没回来吗?我们要不要打个电话去姨婆家问一下啊?”
因为平时都是奶奶负责煮饭的,所以她一不在家,她们四姊妹就只好自生自灭了。
“阿嬷说要在姨婆家过夜。”在三个妹妹中,就只有莫谷兰呆呆地被转移了注意力。
双胞胎对望一眼后,同时警觉地眯起清灵的水眸。“大姊,我们的便当是不是出事了?
天杀的!别告诉她们,她们白等了五个小时。
“嗯!”莫秋樱惭愧得差点拾不起头来,只能可怜兮兮地招认。“对不起啦!”
“大姊——”
顿时,樱之汤传出阵阵的哀嚎和磨牙声
经过一番大力的整修和清理,樱之汤的外观虽然没有达到焕然一新的地步,但至少也脱离了鬼屋的行列。
可惜外观的改变并没有为她们带来预期中的泡汤人数。
这一个月来,樱之汤的客人总共才十个人,这还是拜某个疯狂周末全北投的旅馆都客满之赐,才让她们捡到几位不甘愿的客人。
十个!对!一共才十只小猫,用简单的算术算一算,樱之汤平均三天才有一个人上门。
天啊!奸好惨!
帐面上的亏损看得四姊妹脸都绿了。
“怎么办?”莫秋樱沮丧地把额头贴在光滑的桌面上,长吁短叹起来。“唉!我们快要破产了。”
为了让樱之汤重新营业,她们把毕生的积蓄全花在更换老旧的管线上,好让最新鲜的温泉水注入浴池中,如果生意再没有起色,她们一家老小都要去喝西北风了。
“我看乾脆把樱之汤收起来算了。”莫晴荷烦恼地搔著一头俏丽的短发,恨死那种使不上力的感觉了。
她和青穗目前都是大学生,虽然有在外头打工赚钱,但是那只够她们的学费和生活费之用,根本帮不上家里的忙。
“嘘!拜托你小声一点好不好?万一被阿嬷听到了,阿嬷会难过死的!”莫青穗抿起了粉嫩的唇瓣。
这个笨蛋说话老是不经大脑,她也不想想看钱都已经投资下去了,她们能说收就收吗?
“喂!莫青穗,你不要什么事都针对我行吗?我又不是故意的。”晴荷气嘟嘟地抬高小巧的下巴,反击回去。“再说,我也是为了大家著想啊!不然,你说该怎么办?”
“没钱什么事都做不了。”莫青穗蹙起弯弯的柳眉,那张宛如明珠美玉般的容颜含著一丝精明的神采。“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努力地攒钱,然后等待最佳的时机。”
“什么最佳时机啊?”莫秋樱在旁听得一头雾水。青穗讲得好玄哦!
“要不要再来一点咖啡?”莫谷兰笑咪咪地拿起桌上的咖啡壶,先是替自己的杯子注满,接著要帮她们添加。
“二姊,不用了,你自己喝就好了。”为了应付她那古怪的二姊,莫晴荷早就磨练出圣人般的耐心了。“喂!莫青穗,什么叫最佳时机啊?你快点把话讲清楚。”
在老三那个小气鬼的严格把关下,她二姊的咖啡已经从研磨降至廉价的三合一了,真不晓得二姊怎么还能够喝得那么乐,而且还煞有其事地泡在咖啡壶中,一脸陶醉。
“最佳时机就是等我毕业。”她的学业太忙了,压根儿挤不出时间来管理樱之汤,所以她们最好把钱存好,等她毕业再说。
“拜托!你别那么臭屁好不好?”莫晴荷忍不住翻起了白眼。“事有轻重缓急你不知道吗?等你毕业,我们全都饿死了。”离她们毕业还有两年多,她不认为大夥儿熬得下去。
莫秋樱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不如我回去工作好了。”当初,她全心全意在旅馆业上街刺,毫不犹豫地辞掉本来的工作,如今想起来,她那时似乎太冲动了一点。
双胞胎闻言,立刻露出惊恐的表情。
“大姊,你该不会是想把樱之汤交给二姊管吧?”莫晴荷惊骇地瞠圆了一双水汪汪的清眸。
让大姊管理樱之汤已经够糟了,如果再改由二姊当家的话,那就不是一场大灾难所能形容的。
“咦!我吗?”莫谷兰那迷人的唇角扬起一朵喜悦的笑靥。“好啊!最近画插图有点手酸了。”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虽然她的话听起来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不过大家都明白她话中真正的讯息。
“不行!二姊的插图绝对不可以停下来,那是家里主要的收入。”莫青穗庆幸自己及时找到藉口阻止了一场灾难。
“噢!”莫谷兰垮下笑脸,有些小失望。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莫秋樱叹了一口气,那清艳细致的五官蒙上一层阴影。为了奶奶,她们说什么也要撑下去。
莫晴荷撇了一下小嘴。“就节省一点,走一步、算一步罗!”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却万万不能。
“唉!”三姊妹同时唉声叹气了起来,唯一还在状况外的漏网之鱼是莫谷兰——她正在静静品尝她的三合一咖啡。
隔天中午,莫秋樱禁不住良心的谴责,带著一盒奶奶亲手做的便当,偷偷摸摸地走了出去。
为什么说是偷偷摸摸的呢?
因为青穗已经知道她撞伤易辙的事了,当她一听到她花了好几百块的计程车费后,就立刻命令她远离那个“祸害”免得“了”更多钱。
本来她是应该听青穗的话才对,可是她有点担心易辙的脚伤,万一他在家里跌倒,找不到人帮忙怎么办?那不是很可怜吗?
莫秋樱愈想愈替他觉得心酸,索性加快脚步,往易辙住的地方冲去,还好他的别墅离樱之汤很近,大概只有两、三百公尺左右,不然等她跑到了,八成也断气了。
“有人在家吗?有人在家吗”
莫秋樱在大门前喊了很久,见到一直没有人出来应门,只好推开没有上锁的大门,直接走了进去。
“易先生。”这家伙跑到哪里去了?
她提著便当,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屋内四处寻找易辙的身影,最后,她才在一间看起来像书房的地方找到他。
“咦?你在家啊!怎么不出声啊?”看到他安然无恙地坐在电脑前,莫秋樱不禁松了一口气。
易辙慢条斯理地拾起不豫的俊脸。“有事吗?”他有没有出声还不都一样,反正她照样闯了进来。
“你的肚子饿了吧?我带便当来给你吃。”莫秋樱漾开一抹讨好的笑容,朝他晃了晃手中的铁盒便当。
“拿过来吧!”即使已经饿到不行、口水狂飙了,易辙清理桌子的速度依然优雅缓慢,从容得不得了。
莫秋樱向前走没几步,突然一脸汗颜地停下脚步。“呃我阿嬷的手艺不太好,请你多多包涵。”她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免得到时被他埋怨。
像她们四姊妹是因为吃惯了奶奶煮的菜,肠胃早就麻痹了,所以无所谓,可是一般外人恐怕很难适应吧?
“没关系,我不挑嘴。”看在她大老远送便当来的份上,易辙的脸色好看了些。
在连续吃了几顿披萨后,他的嘴现在已经不知道什么叫挑剔了,尤其从便当内飘来的香味那么香,相信吃起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那就好。”莫秋樱这才放心地上前,把便当递给他。
当易辙迫不及待地吞下第一口菜时,他的俊脸忽然发白起来。“该死!怎么是甜的?!”
“我看看。”莫秋樱探过头去看他吃的是哪一样菜。“噢!对!那道菠菜是甜的,不过我阿嬷炒得很嫩,你可以多吃一点,还蛮好吃的。”
其实那道菠菜算是便当里少数好吃的菜之一,他应该怀著感恩的心吃完才对。
“它是甜的!”易辙不悦地重说一遍,开始怀疑这女人的来意了。她送便当来该不会是想毒死他吧?
“对不起!我阿嬷的眼睛不好,常常把盐跟糖看错。”面对他的指控,莫秋樱只好捺著性子解释。还说不挑嘴!啧!骗人!
易辙狐疑地又试吃了几样菜,发现它们还真不是普通的难吃。“别告诉我,你真的把这些菜给吃下去!”他无法相信这年代竟然有人吃得比猪还差。
“嗯!有什么不对吗?”莫秋樱好脾气地笑笑。
“当然不对!这根本不是人吃的菜。”心情恶劣到极点的易辙这时也顾不得口德了。
他那发臭的表情让莫秋樱本能地为自己的奶奶辩解。“我早就说过我阿嬷的手艺很差,是你自己说没关系的。”男子汉大丈夫,他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易辙怏怏然地瞪了她一眼,怨怪的意味非常明显。“我以为你是在谦虚。”哪晓得她说的是事实啊?
“不要埋怨了,快点吃吧!不然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莫秋樱只差没拍拍他的头,安抚这个闹别扭的“大孩子”
易辙差点口吐白沫。“你还要我吃完这些馊食?!”
这女人从哪里借来的胆子啊?她凭什么以为他会“乖乖就范”?难道她忘记他们不但不熟,而且前天她还没长眼睛地撞上他?
他nbsp;他们之间除了“仇恨”外,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吃就算了。那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莫秋樱那柔软的唇角垮了下来,觉得这个挑嘴男好浪费哦!
幸好她本来就不期待他会吃下便当,她带便当出来主要是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省一点钱,如果失败了,她还可以带去给公园的流浪猫吃。
易辙意兴阑珊地横睇了她一眼。“帮我买一些泡面回来。”老实说,他并不信任她的味蕾,与其让她去买可怕的食物回来荼毒自己,不如差她去买泡面算了,至少他对泡面的味道比较有信心。
如今,他只希望她挑泡面的能力不要太烂。
“泡面?!”莫秋樱瞪圆了一双翦水大眼,脸上那恐怖的表情仿佛在控诉他的罪行般。
“不行吗?”这女人没事这么大惊小敝做什么?他想吃的只是泡面,又不是“香肉”
“当然不行!泡面里全是防腐剂,会吃死人的,而且更可恶的是,泡面现在竟然还在用无法分解的保丽龙和塑胶包装,这简直是在残害我们后代子孙嘛!为了抵制那些没天良的不肖厂商,我们千万不能吃泡面!”性情一向温柔甜美的莫秋樱爆发出罕见的怒气,可见她对泡面的痛恨。
或许是因为从小家境不好的关系,在青穗的耳提面命下,她们每个人都养成随手回收的习惯,以便到超商换取微薄的零钱,久而久之,她对环保的认识愈来愈深,也就愈来愈坚持了。
“你说完了吗?”易辙冷淡地挑起英挺的剑眉。为了几碗泡面,他的耳根子都快被她念到长茧了,这牺牲可真大啊!
“嗯!”莫秋樱有些意犹末尽。
“那可以去买泡面了吗?”易辙那毫无表情的脸庞上,隐隐浮动几根隐忍的青筋。
莫秋樱微微蹙著细眉。“可是——”
“还有,顺便带几罐啤酒回来。”希望她不要又口沫横飞地跟他训一段酒精的害处。
“你不能喝啤酒,医生说过——”
易辙直接打断她接下来可能的长篇大论。“那就买几瓶饮料回来好了,钱拿去。”他从黑色皮夹抽出几张千元大钞塞到她的手心。
若不是他行动不便,加上他不想麻烦朋友,他也用不著这么“委曲求全”了。
“不用这么多钱。”莫秋樱连忙退回几张钞票,只留下一张。“你真的要吃泡面吗?我知道有一家卤肉饭很好吃,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她祭出美食来游说他。
易辙没有正面回答她,反而把目光调回电脑萤幕上,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你快去快回吧!”
莫秋樱泄气地咬了咬下唇,无可奈何地收走桌上的便当,决定带去给公园里的小花和痞子它们吃。
“请问,这是什么鬼东西?”男人的嗓音轻柔低缓,但是却充斥著危险的气息。
“这是猫砂还有猫饲料。”女人笑吟吟地解说,试图以乐观的笑容掩饰心中的不安。
“我问你手上抱的是什么鬼东西?”易辙眯起一双阴晦的冷眸,神色不善地觑著那只毛茸茸的动物。
“一只猫啊!”莫秋樱将小猫举到自己的面前,狐疑地审查它。奇怪!痞子的“长相”有这么难懂吗?
“废话!我当然知道那是一只猫,我问你,你带一只猫回来做什么?”凶狠的凌厉目光迁怒地直直射向那只猫。
她在外头整整馏达了两个小时,买回来的竟然是一只天杀的蠢猫。那他的泡面呢?!
该死!他从来没见过像她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女人!她不但骑脚踏车会撞到人,而且连跑腿买个泡面都会出差错。老天!她是嫌毁了他的假期还不够,现在打算饿死他吗?
“呃这事有一点小按杂——”
“说!”一阵闷雷响起。
莫秋樱下意识地缩了缩香肩,赶紧老老实实地说出来。“刚、刚才我把便当拿去公园给流浪猫吃的时候,发现所有的猫咪都突然不见了,只剩痞子孤孤单单一只,我担心它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就把它抱回来了。”
不晓得是有人去通风报信,害公园里的猫咪被抓走,还是这些流浪猫决定集体迁徙,故意忘记通知痞子这只老是“凸槌”的调皮小猫,总之,痞子被遗留下来了。
“这关我什么事?”这女人罗哩叭嗉了一大堆,他还是听不出重点在哪里。
“你不觉得痞子长得跟你很像吗?”莫秋樱一听到他问及重点,立即眉开眼笑地指出他们的相似之处。“你看,你们的毛都是黑色的,眼睛也亮亮的,很有精神的样子,而且你们看起来都很优雅迷人,不开口的时候冷冷的,一旦出声又给人一种很强势的感觉。”
在有求于人的时候,嘴巴甜一点总没错。
“你到底想说什么?”易辙不耐地揉著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天杀的!就算这只猫长得跟阿扁总统很像,也不关他的事!
“易先生,你一定要收养痞子,如果错过它,你就再也找不到和你这么像的猫了。”莫秋樱热切地将痞子直往易辙的怀里送,像推销员一样积极。
易辙一脸厌恶地闪过那只猫。“快把它抱走,我讨厌猫!”这辈子,他从来没有动作这么快过。
“你确定?可是痞子长得真的跟你很像耶!”莫秋樱锲而不舍地想要说服他留下孤苦无依的小猫。
易辙冷眼一瞪。
“好嘛!你不想养就算了。”莫秋樱迅速妥协在他那森冷的目光下。“那我可不可以把痞子借放在你家几天?”也许摆久了,他会对痞子日久生情,将来他搞不好还会收养它呢!
“不可以。”易辙直截了当地拒绝她。他又不是神经有问题,怎么可能自找麻烦让那只瘟猫留在他的地盘上?
“拜托啦!痞子很乖、很听话,我保证你一点都察觉不到它的存在。”莫秋樱美艳的娇颜上闪过一抹着急的神色。“不然把痞子放在院子也可以,我会来照顾它的。”
完了!看这家伙的面相这么冷漠无情,他八成是不会留下痞子了。
怎么办?青穗曾三令五申地命令她不准再带小动物回家,增加家里的负担,所以痞子是不可能带回去养的,换句话说,她一定要设法将痞子赖给他,免得小家伙流落街头。
“我为什么要让你把那只蠢猫借放在我家?”易辙那特有的慵懒语气中含著一丝冷意。“我有什么好处吗?”
莫秋樱一呆,那茫然的表情像是听到外星人在说话一样。“你想要什么好处?”肋“猫”为快乐之本,还需要什么好处啊?
易辙以一种缓慢且暧昧的方式,刻意打量她那凹凸有致的火辣身材。“就用你的身体来抵住宿费怎么样?”
如果这样还不能让她知难而退的话,那他也就认了。
“嗄?!”秋樱这回呆得更严重,怀疑自己可能已经出现幻听了,不然她怎么好像听到了一个很龌龊的提议。
“你不愿意就算了。”易辙见目标达成了,立刻见好就收。“当我没说过好了。”他可不想被迫接收这两个麻烦精。
“等一下!”莫秋樱怕他反悔,冲动地脱口而出。“我又没说不愿意——”啊!她刚才说了什么?
“为了一只笨猫,值得吗?”这女人究竟有没有大脑啊?易辙不由得露出一种匪夷所思的神色。
呜呜麦搁讲啊!她已经很后悔了。
“值、值得啊!”莫秋樱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终于晓得什么叫欲哭无泪的滋味了!
其实,在这客厅里感到悔恨的人不只她一个,易辙也懊丧得不得了。没错!
她的外表是长得娇艳可人、风华绝代,一看就是做情妇的料子,可是这世界上美丽动人、身材姣好的女人多的是,他何苦找一个在个性上有严重缺陷的女人来戕害自己的身心呢?
这女人既罗嗦又唠叨,像个老妈子一样,而且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她不懂得保护自己也就算了,同情心还泛滥得不像话,总有一天,这女人一定会被人拐去卖的。
想到这里,易辙忍不住低咒一声。
可恶!他刚才干下什么蠢事了?
他明知道这女人的脑结构怪怪的,他怎么还会呆到用这招来“考验”她的羞耻心呢?他根本不该用一般的逻辑来对付她!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莫秋樱想要一头撞死。
“随你。”易辙比她还想。
从达成“协议”的那天起,莫秋樱就像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家里,连续几天她郡不敢去探望痞子,生怕一出现在那个男人面前,就得付出巨大的“代价”
“大姊,有个男人打电话找你。”莫晴荷拿著话筒出现在露天浴池旁,她那双骨碌碌的美眸中闪著好奇。
男人?!
一听到这两个可怕的关键字,莫秋樱开始觉得毛骨悚然,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不接为妙。
“我、我不接电话——”不行!这种说法太践,一定会惹恼那个心高气傲的家伙,还是换个婉转一点的藉口好了。“呃就说我很忙,请他改天再打来。”最好是永远不要打来。
“噢!”莫晴荷对著话筒叽哩咕噜地转述她的话,不久,她的耳朵离开白色的话筒,再次望向她的大姊,不过这回她的俏脸上多了一抹忍俊不住的笑意。“大姊,那个男人说你要是不接电话,他就把那只蠢猫宰来吃。”
哇!好像很有趣耶!
莫秋樱先是吓白了一张小脸,接著慌张地丢下清理浴池的长刷,从晴荷的手中夺下电话筒。
“喂,你不要乱来哦!”每逢周二、周五是她清理露天浴池的时间。
“莫秋樱,我命令你立刻把那只瘟猫带走,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易辙那失去自制的嗓音沿著电话线路,一路焚烧过来。
“怎、怎么了?”莫秋樱有些心虚。
“怎么了?!”易辙气急败坏地咆哮,完全丧失了以前那份优雅自信的风采。“你那只乖巧有礼的笨猫毁了我的鞋子、我的沙发、我的地毯,甚至吃光我的盆栽,你竟然还有脸问我怎么了!”
“是、是吗?”莫秋樱吐了吐俏舌,绞尽脑汁地帮痞子脱罪。“我想八成是因为痞子刚到一个新环境,才会变得这么坏,等到它适应就好了,你呃再多忍耐几天好不好?”
奇怪!和他隔著一条电话线说话,她好像比较不怕他耶!
“不好!”易辙隐忍多日的怒气像火山爆发般一发不可收拾。“我警告你,你再不来抓走那只叫个不停的蠢猫,我就把它丢到臭水沟里。”
他不是没有能力处理掉那只猫,而是懒得去追逐那只活蹦乱跳的破坏狂,更不想降低格调脏了自己的手。
“咦!痞子怎么会叫个不停?它是不是生病了?”莫秋樱倒是比较关心这一点。
易辙咬了咬牙。该死!这不是重点,好吗?这女人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啊?
“我怎么知道?那只笨猫在客厅里叫了一整晚,吵死人了!”他恨恨地撇了一下薄唇。
“啊!痞子一定是觉得寂寞,你把它放进房间里就没事了,小猫通常喜欢和主人睡在一起。”莫秋樱好心地指点他一条明路。
“我不是那只猫的主人。”易辙咬牙切齿地瞪了痞子一眼,那只傻呼呼的呆猫现在正快乐地追著自己的尾巴玩耍。“莫秋樱,你还不赶快过来把猫带走!”他快受不了那只愚蠢的猫了!
“不好吧!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莫秋樱开始感到事态的严重性了,他该不会是想出尔反尔吧?
电话线的另一端沉默了半晌。“我后悔了,行吗?”
一片乌云缓缓飘到莫秋樱的头顶上空,轰隆隆地劈下几道残忍的闪电。
“不行啦!你不能抛弃可爱的痞子,我拜托你再考虑看看,千万别作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决定!”她心急如焚地哀哀叫。
易辙根本不为所动,乾净俐落地下最后通牒。“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出现在我面前。”语毕,他立刻挂上话筒。
“喂——喂”莫秋樱对著听筒死命地一直喊“喂”
“大姊,别喂了,人家都挂掉电话了。”莫晴荷在她后头忍不住扮了一个超级大鬼脸。
她原以为有什么好玩的事正在发生,搞了半天,原来是她大姊又在拐骗无辜人士收留公园里的流浪猫了。啧!真是令人失望。
“咦?你怎么还在这里啊?”莫秋樱惊讶地转过身来。“你不是赶著要去上课吗?”
“我跷掉了。”莫晴荷大而化之地耸了耸香肩,一副没什么了不起的模样。“大姊,那男人是谁啊?”
“呃算是我们的邻居吧!”莫秋樱的俏容突地红澄澄地灼烧起来。
“奇怪!如果只是个邻居,那大姊的脸干嘛红得跟猴子一样啊?”莫晴荷睁著一双大眼,仔细端详她脸上那古里古怪的红晕。
莫秋樱被这问题给难倒了。“我、我也不晓得。”反正她就是莫名地感到一股心虚。
莫晴荷若有所思地搔了搔乱发。“大姊,那个邻居帅不帅啊?”
怎么又是一个艰深的问题啊?
莫秋樱眯著苦恼的美眸,试图以客观的角度来形容“邻居”的长相。“应该还不错吧!他长得有点像非洲草原上的大猫。”
整体而言,易辙给人的感觉还挺像爱偷懒的公狮子,成天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无聊模样,奸像天底下再也没有可以让他提得起劲来的事一样。
“大猫?!拜托!那怎么还会叫长得不错?大姊,你的眼光很怪耶!”莫晴荷夸张地翻了翻白眼,她就不信一个长得跟野兽很像的男人会“不错”到哪里去。
“噢!”莫秋樱默默地自我检讨了一会儿,才一脸纳闷地问:“晴荷,我们为什么要站在这里讨论男人的长相啊?”这件事根本无关紧要嘛!
莫晴荷回以一个盛满相同纳闷的眼神,无言以对。
对哦!她怎么会和大姊谈起这么无聊的事呢?
十分钟后——
莫秋樱抱著必死的决心冲进易辙那幢外型典雅的别墅内。
“好嘛!我们来做吧!”她直直走到易辙的面前,酡红的娇颜上是一片壮烈的神情。
很好!这女人总算觉悟了。
易辙筋疲力尽地忖道,并且顺手往她左边的方向一指。“那只猫躲在厨房里,你自己去抓吧!”
只见他整个人瘫在布满抓痕的牛皮沙发上,那略微憔悴的俊脸上多了两个黑眼圈和青色的胡渣。
他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睡觉,一天如果没有睡满十个小时,他的情绪就会变得很差,而那只蠢猫竟然毁了他最大的乐趣。
“不是抓猫,是做别的。”莫秋樱面红耳赤地轻启红唇。她暗示得这么明显,他总该明白吧?
“做什么别的?”易辙懒洋洋地捶了捶肩膀,他现在脑袋里一片混沌,只想躺回床上补个眠,根本懒得花费心思去猜测她到底要说什么。
这家伙的资质有够驽钝耶!
莫秋樱嘀咕地咬著红色的唇瓣,只好辛苦一点,自己回想电视机上的女演员都是怎么诱惑男人的。
“就是我们前几天讨、讨论的那件事啊!”她羞窘地坐在他的身边,伸出青葱玉指在他结实的大腿上划圈圈。
这样的火力应该够了吧?别说他还不懂呀!
易辙眯起黑眸,目光慢吞吞地移到她的手指上。“你可不可以偶尔说话直接一点,不要拐弯抹角?”
这女人没事在他的大腿上划圈圈干嘛?是想吃他的豆腐,还是手痒啊?
“你”好迟钝哦!
莫秋樱瘪起丰润的菱唇,突然觉得很无力。唉!为什么电视上那些狐狸精引诱男人就像啃萝卜一样简单,但事情一发生在她身上,就变得那么困难呢?真是不公平!
“我什么?”易辙困懒地低哼一声,一双炯黑的俊眸因为眯久了,已经自然地阖上了。“你到底想做什么?快说吧!”
唯有将这女人和她的猫打发走,他才能回房睡一个不受干扰的长觉。
才刚消弭不久的红霞此时又在莫秋樱的俏颊上染开来。“就是付痞子的住宿费嘛!”
“你是说吗?”易辙睁开双眸,没啥好气地瞪著她。
天杀的!她居然为了这两个健康的字眼,支支吾吾了将近半小时,她真的太闲了,是不是?
只要一想到这个笨蛋浪费了自己宝贵的睡眠时间,一股怒火就从易辙的胸腔熊熊燃烧起来。
莫秋樱呆愣愣地点了一下头。“呃——对!”哇!他说得好白哦!
“过来一点!”易辙认命地朝她勾勾手指。看来不给她一点难堪,她是不会带著猫乖乖离去的。
“做、做什么?”莫秋樱细小的声音听起来有如蚊蚋。
完了!要开始了吗?可是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耶!
刚才她气喘如牛地跑过来时,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赶快造成事实,让他无法抵赖,至于该如何造成事实,她是连想都没想过,更别说做好心理准备了。
“验货。”易辙的表情虽然十分冷酷,但他的心中早已打好一个如意算盘了——他决定速战速决地随便亲亲她,然后遗憾地告诉她,她不合自己的口味,藉此得到永远的解脱。
当然,前提是他不能被她青涩的滋味给迷上,不然就前功尽弃了。幸好对于这点小小的自制力,他还蛮有自信的。
“验、验货?!”莫秋樱像只鹦鹉般呆呆地重复他的话。
“不尝一下你的味道,我怎么知道你值得我留下那只该死的笨猫?”易辙直视她的双眸。
“噢!”莫秋樱不安地舔了舔下唇。“怎么验?要脱脱衣服吗?”
易辙无所谓地耸了一下肩膀,一副很好商量的模样。“我是不反对啦!”
那就是要脱衣服罗!莫秋樱一推测出他话中的含义,羞红的玉容立即垮了下来。
“那、我要脱了哦!”她先回头偷看一下大门的方向,确定大门紧闭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才把担忧的螓首扭了回来。
“脱吧!”易辙把双手横在胸前,奸整以暇地等待她接下来的动作。
原本他只打算亲吻她一下,就打发她走,没想到她竟然提议要脱衣服给他看,既然她都那么大方了,那他还客气什么?只好驱逐瞌睡虫,以实际行动来捧她的场罗!
莫秋樱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以微颤的手指拉开背后的拉链,缓缓脱下蓝色的连身裙和白色的棉质胸罩,雪白的柔躯上最后只剩一件样式保守的内裤。
春天微寒的空气,让她的乳蕾立即微微翘了起来。
她羞窘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到,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市场里一块赤oo的猪肉,简直尴尬得要死!
客厅里静悄悄一片,只剩易,只剩易辙粗重的鼻息。
天!他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这么甜蜜的画面,她的肌肤如冰雪般洁白细致,一对浑圆饱满的酥胸上缀了两点粉红色的花蕊,在波浪般的鬈发下若隐若现,看起来格外诱人。
“你、你可不可验快一点?我有点冷。”莫秋樱打了一个寒颤,除了觉得冷之外,主要是因为他那灼热的目光让她心里毛毛的,她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克制住用衣服遮掩自己身体的冲动。
虽然不太明白他要怎么验,不过,早死早超生,她希望他的动作快一点,这种天气是很容易害人著凉的。
易辙伸出大手,情不自禁地揉摸她雪白的玉乳,那细嫩的触感让他的手劲愈来愈重,欲罢不能。
莫秋樱的娇躯旋即颤抖得有如风中的柳枝,鸡皮疙瘩一颗接著一颗从她的肌肤上冒了出来。
“验、验好了没?”她的芙靥绋红如火,有藏不住的紧张。
“还没。”易辙不满足地将她拉到自己的大腿上。
莫秋樱马上脸色大变,挣扎地想要溜下他的大腿。“等一下啦!你的脚还没好。”
“别管我的脚。”易辙展现无比的决心,硬是将她的o躯安置在腿上。
“可是你会痛耶!”莫秋樱焦虑地扭动白玉娇躯,无法理解他怎么能拿受伤的脚开玩笑。
“你别乱动就好了。”易辙索性封住她聒噪的小嘴。
他的舌缓缓探入她的唇缝间,火热地逗弄她那甜蜜的舌尖,这份亲密是这么自然融洽,让他情不自禁地吻得更深入、更缠绵
莫秋樱被他吻得浑身飘飘浮啊,原先瞪得又圆又大的水眸,此时也慢慢闭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亲嘴的感觉,没有想像中那么浪漫,反而充满了激烈与渴望,像是要被吞噬般。
在热吻中,一股淡雅甜净的馨香渗入易辙的鼻端,那不是香水或沐浴乳的香味,而是女性天然的优雅幽香。
“你好香”易辙从她的柔唇离开,带著热意的男性双唇沿著她香软柔腻的颈项轻啃下去,最后,饥渴地含住她红梅似的,热切地嚿咬、品尝她的滋味。
“有吗”他舌尖的热度点燃了莫秋樱的,一簇惊奇的火焰在她的体内慢慢闷烧起来,让她微微喘了起来。
不过,他的验法还真是诡异!
易辙著迷于她柔软香馥的身子,大手在她那完美无瑕的背部游走。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小女人确实激起了他前所未有的欲火——他想要她!
莫秋樱被他的嘴唇和大手撩拨得浑身逐渐泛红,气息也愈来愈凌乱。“别再亲了”她抗议地推开胸前那颗男性头颅。
“怎么了?”易辙那黝黑炫人的俊眸闪著无辜的光芒,他的手掌正忙碌地滑进她的两腿间。
“感觉刺刺的。”莫秋樱软绵绵地挡下他邪恶的手。“你、你要验到什么时候啊?”再验下去,她的便宜都让他占光了。
易辙根本没想到她还记得这回事,一时有点措手不及。
“这”基于男人的私心,他当然希望验得愈久愈好。
莫秋樱睁著一双迷蒙如晨雾的美眸,认真地追问:“你觉得怎么样?我值得你留下痞子吗?”她的小手怯怯地挡在胸前。
易辙马上陷入天人交战中,他不想错失这辈子最令他渴望的女人,但是一旦和她做了爱,那就是万劫不复的开始,因为他得收留那只讨厌的笨猫,从此过著永无宁日的生活。
用几场不确定滋味如何的,来交换那只可怕的猫,值得吗?
他得好好考虑一下。
莫秋樱见他一脸严肃的沉思,以为他不满意所验的结果、正在想藉口拒绝自己,一张小脸不禁垮了下来。
“算、算了,我另外想办法好了。”她难过地滑下他的膝盖。
“别走,我答应你就是了。”易辙将她细滑白嫩的玉躯逮了回来。说到底,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就像天下所有的男人般。
“谢谢你。”莫秋樱欣喜若狂地捧起他的俊脸,冲动地“啾”了他帅帅的下颚一下。
“不客气。”易辙咕哝一声,将脸重新埋在她的胸前,舔吻上头嫩红动人的蕾花,而他的大手也粗鲁地钻进她的腿窝间,迫不及待地隔著内裤揉压起她的女性核心来。
“等等——”莫秋樱被他那迅如闪电的速度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拉开他的手。“你不能这么做!”
她只是口头上答应他,又没说是现在做,他总得给她一点时间准备吧?何况他的小腿骨还受著伤,他忘了吗?
“为什么不行?”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就是为了和她,她不能拒绝他!
易辙霸道地扯掉她轻薄的底裤,肆无忌惮地揉弄她敏感甜美的花心,想以最快的速度得到她完全的回应与屈服。
“因为”一阵酥麻感袭击了莫秋樱的感官,害她有点忘记要讲什么了。“你的脚”
“我的脚怎么了?”易辙漫不经心地虚应一声后,低头再次含住她那翘挺的红蕾,似吮似啃地带领她跌近一汪陌生的欲海中。
“嗯”在他娴熟销魂的挑情技巧下,莫秋樱的身子逐渐变得虚软如水,她彻底忘记他的腿伤,脑袋瓜子里是一片凌乱,唯一感受到的是他火热的舌头和手指。
她那娇细的低吟无疑是最好的春药,带给易辙一股从未有过的亢奋感觉,使他肿硬的传来一阵强烈的疼痛。
该死!他忍不下去了!
易辙眯起黑眸,粗长的食指就这样直接挤进她微湿紧实的幽穴中,不顾一切地律动起来,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痛——”莫秋樱的雪躯僵硬了一下,从未被异物入侵过的娇弱花径,因为不适应而轻微刺痛起来。
易辙听到她那细柔的抽气声,只好牙一咬,不情愿地暂停抽刺的动作,改用拇指按揉她前端硬实滑嫩的核心。
“你真紧。”他喑哑地咕哝出声,他的手指头正被她那娇嫩的内部肌肉夹得紧紧的。
“对不起”莫秋樱燥热难耐地扭动身躯,有一丝愉悦在她体内慢慢堆积起来。
奇怪!他的手指为什么有那么大的魔力?弄得她浑身又麻又热,而且还有一点痛
易辙见她有反应了,拇指按住小核,长长的食指再也按捺不住地开始抽动,前后摩蹭地想将她的欢愉拱上最高峰。
“唔我”莫秋樱无助地嘤咛一声,从肿胀的花办中流出一丝丝香滑的蜜汁,沾湿了易辙整个手掌。
“别怕!快了。”易辙加快节奏地引导她的高潮。
快什么?当莫秋樱的脑海里还缠绕著这三个字时,猛地,一阵纯粹的收缩在她的甬道中爆炸开来。
“啊——不”
只见她的香躯哆嗦了几下后,就娇喘吁吁地攀附在他的虎躯上,发出像小猫一样细小的娇吟。
“换我了。”易辙立即撤出被她的紧窒与湿软紧紧吸吮的手指,困难地想脱掉自己的裤子。
在高潮的余韵中,莫秋樱久久无法回复过来。
“你说什么?”她一脸梦幻晕陶的表情。
“你享受完了,现在轮到我了。”易辙的血液已经炽热得无法多等。
像是头上被浇了一盆冷水般,莫秋樱的神志立刻坠回现实世界中。
“呃”她飞快地松开挂在他脖子上的双手。“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她一跳下他的腿,身体就连晃了几下,等到好不容易站稳身子,却发现自己的右腕已经被易辙火大地攫住。
“你别闹了好不好?”易辙被她气得差点仰天长啸,喷出鼻血来。“我们还没做完!”
太过分了!他从来没见过像她这么无耻狡猾的女人,她竟然在享用完他的“服务”之后就想开溜,完全不顾他还在苦苦憋著。
可恶!她究竟把他当成什么了?
“不行啦!”莫秋樱苦恼地想拨开他的大手。“你的脚伤还没好,医生说你不能做剧烈运动。”她那虚弱的语气中缺乏理直气壮的气势,大概是因为刚刚的高潮害她有点心虚吧!
“那你刚才干嘛答应我?”天杀的!
莫秋樱瘪起朱唇,觉得有点委屈。“人家那时候忘记你的脚伤了嘛!”经过一番努力,她总算摆脱他大手的箝制,并且捡起地上的衣服,开始七手八脚地穿上。
“你不能走,这是你欠我的!”易辙咬牙切齿地嘶咆,他那震怒愤懑的模样宛如一只欲求不满的掹狮。
“我知道我欠你。”莫秋樱窘得耳根子都红了。“可可是也用不着急在一刻,我们可以等你的脚好了再、再做啊!”当她把衣服穿得差不多时,不禁遗憾地瞄了瞄沙发上的小裤裤,要不是它距离那头发怒的狮子太近了,她就可以把它带回家,用针线缝一缝,也许还能穿呢!
“该死!你不能现在抛下我不管!”易辙痛苦地紧绷著一张俊脸,要不是行动不便,他早就街上前扭断这妖女的脖子,哪还会跟她客气啊?
“为什么?”莫秋樱眨了眨迷惑的水眸。他还有什么要事需要帮忙吗?
“你说呢?”易辙挫败地闭上氤氲的黑眸。这女人把一个男人残忍地吊到半空中,她竟然还好意思问为什么?
“噢!”莫秋樱的目光落在他那鼓鼓的裤裆上,突然明白过来了。“你呃深呼吸一下,我去帮你端端一杯冷水过来。”
听说男人如果“那里”竖起来太久,是很伤身体的,她还是帮他一点小忙好了。唉!男人真可怜!
不久,她从厨房端出一杯水。“喏!你快喝点冰开水,这样消得比较快。”她站得远远的,得拉长右手才能把杯子放到他旁边的桌子上。
这叫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易辙恼怒地看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才不爽地拿起杯子灌下开水。这女人没事站那么远干嘛?她以为他会对她“饿虎扑羊”吗?
“你好些了吗?”莫秋樱小心翼翼地问。她不晓得男人“消肿”的速度有多快,只好关心地询问一下。
易辙闷哼一声,根本不想理这个女人。
莫秋樱自动把他的闷哼声翻译成“我好多了”
“那你自己多保重,我要回家罗!”她挤出笑容,和他挥手说完再见后,就赶紧拔腿落跑。
一对燃烧著怒焰的俊目追著她的背影离去。
跑啊!她尽量跑没关系,等他的脚好了以后,看他怎么整治她
能在易辙不见客的休假期间还硬敲下一顿晚饭的人,除了邵思妤外,没有别人。
她并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相反地,她长得妍丽精巧、气质出众,加上她善于保养和打扮自己,使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三十出头的女性,不知道她真实年龄的人还以为她才二十五、六岁呢!
“你也真是的,脚受伤也不通知我来照顾你,真不晓得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朋友?”邵思妤假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由于易辙的脚不方便,她乾脆买了一大堆菜到他休假用的别墅,打算亲自下厨做饭给他吃,藉以展现她的贤慧与好手艺。
她与易辙打从大学时代就认识了,当年她便对他很有好感,可惜那时他身边已经有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她只好藏起所有的爱意和遐想,把心思放在课业上。
大概是命运捉弄人吧!就在她放弃等待,和另一个男同学交往的时候,易辙竟然和原来的女朋友分手了。
于是,她立刻结束那一段恋情,以自由之身等待易辙开口改变两人的关系,没想到她等了又等,他却连一句嗳昧的言辞也没说过,简直把她给气坏了。
在这将近十年的岁月里,冒出了一箩筐新时代的女性积极地倒追他,但是没有一个人成功,这让她不禁庆幸自己当时没有主动告白,不然他们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她知道易辙讨厌太过强势精明的女人,而且他生性冷淡闲散,不太可能花工夫在他觉得很麻烦的感情上,所以她并不担心他会被别的女人抢走,她相信只要默默地守候在他身旁,等久了,他总有一天会是她的。
等到将来他想结婚时,她将会是他心中第一个想到的人选——因为在她刻意维持下,她成为易辙唯一的女性朋友。
“我不想麻烦你,我的伤又不是很重。”易辙倚著厨房的墙,轻笑地解释。
“干嘛说得这么见外?这么多年的朋友当假的啊!”邵思妤弯腰把大半的材料塞进冰箱里,只留下待会儿需要用到的食材。
她故意买了这么多菜来,无非是替自己制造和他独处的机会,这样一来,她就更有理由常往这里跑了。
其实,凭她的美貌,她根本不乏追求者,只是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这条垂钓多年的“大鱼”让别的女人捡便宜,所以她才会一直枯等下去——易辙是她见过最优秀、最俊美,也是最富有的男人了。
易辙那线条优美的嘴唇弯了一下,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不喜欢麻烦别人,她是知道的。
“就算帮不上你什么忙,至少我还可以帮你跑腿买东西啊!”邵思妤朝他浅浅一笑,心疼地说下去:“你看,才几天没见,你就瘦了一大圈。”
她套上粉红色的围裙,开始俐落地洗菜、切菜。
“已经有人帮我跑腿了。”在看惯了莫秋樱那张白净清爽的素脸后,他突然不太习惯她脸上精心描绘的浓妆。
“谁啊?”邵思妤笑容可掬地关上水龙头,倒不是很在意那个跑腿的小角色。
“撞伤我的那个人。”易辙轻描淡写地带过。
“她不是个女的吗?”邵思妤那温柔的笑容僵了一下,一道警钤蓦地在心中大响。
“嗯。”易辙懒懒地应了一声,不知为什么,他不是很想让她知道莫秋樱的事。
邵思妤不安地咬了一下红唇,正想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一只黑色的小猫急吼吼地跑进了她的视线内。
只见它火烧地冲进来,埋头往厨房的角落奔去,当它要停下来时还煞车不及,跌个“猫吃屎”撞翻了它装水的碗,接著,它站起来抖了抖身体,甩掉水珠后,立刻低头呼噜噜地舔起地上的清水来,一副快要渴死的模样。
“笨死了。”易辙忍不住摇头。
“辙,你家里怎么会有猫?你不是对猫过敏吗?”邵思妤诧异地盯著那只小黑猫,眼神中含著一丝厌恶。
他曾对她说过,猫是世界上最阴险、最令人讨厌的动物,早就该绝种了,而她深有同感,她和他一样痛恨这些爱掉毛的宠物。
“只要不碰它就好了。”易辙如今已经懂得自我安慰与认命了。
邵思妤依然觉得不可思议。“辙,你怎么会突然养起猫来呢?”自找麻烦根本不是他的作风,况且,猫是地球上他最不可能养的动物。
“受人托付,没办法。”易辙很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对了,你有买啤酒过来吗?”
自从那天得到“缓刑”后,莫秋樱那女人就不再对他避如蛇蝎,而且还自以为安全地每天出现在他面前,除了照顾那只瘟猫外,就是帮他张罗食物和日常用品,可惜那些东西中独缺了啤酒这一项。
“有啊!”邵思妤打开冰箱,丢了罐冰凉的海尼根给他。“是受谁所托啊?”
她倒是想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易辙收养他最憎恨的猫,他一向是不讲情面的。
易辙接过她丢来的啤酒,轻松地拉开上面的拉环。“撞伤我的那个人。”
一样的回答,一样轻描淡写的语气,却造成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刚才邵思妤是不安,现在则是恼恨。
邵思妤再也无法维持脸上的甜笑,只好转过身去,假装察看厨柜里有没有适用的烹饪工具。
“你似乎跟她很熟?”她紧张地问。
易辙慢吞吞地灌了一口酒。“嗯!那女人除了唠叨一点外,还挺好相处的。”虽然他常被她气得火冒三丈,不过平心而论,她不惹人生气的时候还蛮可爱,也蛮好玩的,不像一般的女人这么无趣。
“你不是很受不了唠叨的女人吗?”邵思妤一边从厨柜里翻出菜刀和砧板,一边佯装好奇地问下去。
易辙思索地揉了揉下颚。“嗯她的唠叨不太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邵思妤有点不服气。唠叨还不都一样,她就不信那狐狸精的唠叨有什么特别的!
易辙投给她一个奇怪的眼神。“思妤,你怎么对她的事情那么感兴趣?”她平时不是这么爱问东问西的。
邵思妤忍住尖叫的冲动,撒娇地向他漾出一朵柔媚的笑容,试探地笑道:
“你很久没有交女朋友,人家难免有点好奇嘛!”否认啊!快否认啊!
易辙的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痕,既没否认莫秋樱是他的女朋友,也没有承认。
与其向她解释他和莫秋樱那复杂的关系,不如让她继续误会下去,省得多费唇舌,反正等到他的假期结束,这段莫名其妙的关系也就跟著结束了。
“怎么样?要不要叫她过来一起吃晚饭,让我验看看你挑女朋友的眼光如何?”邵思妤以开玩笑的口吻来掩饰她的嫉妒。
“不用吧!”
“为什么?”邵思妤强颜欢笑地握紧菜刀,用比平常还大的力道剁起砧板上的肉来。“她长得这么见不得人吗?”
“不用人叫,等一下她就自动跑来看那只笨猫了。”仿佛怕那只猫遭到他的毒手般,那女人一天起码来看个两次,弄到最后,他不得不拿一把新的大门钥匙给她,省得日夜都饱受她的“骚扰”
果然,半个小时后,莫秋樱拎著一个纸袋,笑盈盈地出现在门口了。
“嗨!”轻快地打完招呼后,她立刻双手奉上讨好的“贡品”“我带了香喷喷的炸鸡来给你吃。”
“又来看那只笨猫,是不是?”易辙自然地接过那个纸袋,一点都不觉得受宠若惊。
“嘿嘿”莫秋樱只有乾笑的份。
“炸鸡哪来的?”他得确定不是她阿嬷炸的才行。
“我阿嬷中午喝喜酒的时候偷包回来的,很厉害吧?”莫秋樱得意洋洋地炫耀老奶奶的身手宝刀末老。
易辙无力地叹息。“是很厉害没错。”还好他没对她带来的食物抱太大的期望。
莫秋樱见他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为了不糟蹋粮食,只好赶紧向他保证。“放心啦!我刚才已经把炸鸡热过了,保证好吃!”哎呀!她差点忘了他那张挑食的嘴。
易辙怀疑地看了她一眼,才让了开来。“进来吧!有人想见你。”无所谓!反正最后那些炸鸡是落到那只贪嘴猫的肚里,好不好吃都不关他的事。
“谁啊?”莫秋樱的脚步刚跨进大门,就倏地停了下来。“咦?怎么有啤酒的味道?”
易辙挑起俊眉来,不屑回答这个问题。这女人的鼻子简直比狗还灵。
莫秋樱先是皱起俏鼻,狐疑地嗅了嗅他周遭的空气,随即露出了谴责的表情。“酒气是从你身上传来的?”
“我朋友带了几罐啤酒来。”算是解释了他身上的酒味。
“你的脚还没好,怎么可以乱喝酒?你忘记医生的吩咐啦?”这个不知轻重、没有脑子的笨男人!莫秋樱在心中不高兴地嘀咕著。
易辙那平静的语气中隐含著淡不可闻的容忍。“它的酒精浓度很低。”
对一个男人来说,啤酒根本不能算是酒类,顶多只能说是刺激一点的饮料而已。
“不管它的酒精浓度有多低,你偷喝啤酒就是不对的行为,你怎么可以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呢?亏体呢?亏我每天耳提面命,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啊?你这个不爱惜身体的笨蛋!”莫秋樱气呼呼地伸出纤纤玉指,每念一句,就戳一下他的肋骨。
这家伙太过分了!
易辙若有所思地拿开她那气愤的手指头,然后缓缓挑起她的下巴。“你真的一点都不怕我,对不对?”
他还是生平第一次被人骂笨蛋,滋味果然不太好受。
莫秋樱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为什么要怕你?”他的右脚包得跟大馒头一样,她随便跑都比他快,怕什么?
易辙的俊脸慢慢浮现一抹邪邪的笑意。“你好像忘记我再过一个礼拜,就可以拆掉脚上的累赘了。”
“所以呢?”有只呆头鸟还一头雾水。
“所以,到时候我就可以在床上对你为所欲为了。”他要让她为刚才那句笨蛋付出惨痛的代价!
轰地,一张白嫩俏容登时热辣辣地燃烧起来。
“你你——这只!”
就在莫秋樱羞恼得结结巴巴时,邵思妤一脸微笑地从厨房走了出来,正巧打断他们愈来愈“黄”的对话。
“辙,你怎么没有告诉我莫小姐长得这么漂亮啊?”她故意娇嗔地白了易辙一眼。
一见到莫秋樱的脸,思妤的心就安了一半,对方是长得很美丽没错,可惜正好是易辙不喜欢的类型,她长得太美艳照人,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活生生就像一只狐狸精的长相。
她相信他们应该不会在一起很久才对。
“没有啦!是你不嫌弃。”莫秋樱腼腆地红了脸,她不太习惯被女人赞美。“你也长得很漂亮。”
她对自己这种艳丽的相貌一向没有信心,尤其每回在路上被那些长相猥亵的男人搭讪时,更是自卑难过到了极点,害她每次都好想冲回家,蒙在棉被里痛哭一场。
长成这样又不是她的错!
“莫小姐,你好。”邵思妤拿起身前的围裙擦了一下手,然后友善地朝她伸出右手。“敝姓邵,你和辙一样叫我思妤就可以了。”
有易辙在旁边看着,她就是装也要装出和善的模样。
“噢!”莫秋樱赶紧和她握了一下手。“你好,我叫秋樱。”哇!她好成熟大方哦!
“秋樱,我刚煮好晚餐,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用餐?”邵思妤十分客气地邀请她,一副女主人的口气。
莫秋樱听了,立即误会她就是易辙的女朋友。
“呃不用了,我只是拿炸鸡来给易辙,马上就走。”虽然肚子已经响起难堪的咕噜声了,不过,秋樱还是含泪拒绝她,做个识相的人。
“走嘛!别那么客气啦!”邵思妤一边亲密地拉著她走向餐桌,一边回眸笑睇了易辙一眼。“辙,还不滚过来。”
易辙应了一声,俊眸中掠过一道惊讶的光芒。奇怪!思妤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活泼了?
“好香哦!”望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肴,莫秋樱感动得口水和眼泪都差点流了下来。
在奶奶的荼——不!是掌厨下,她已经很久没看到这么漂亮的菜色了。
“辙,快点坐下来吧!我炒了你最爱吃的辣子鸡丁。”思妤体贴入微地替他拉开椅子。“秋樱,你也多吃一点,我煮了很多菜,不用怕不够吃。”
为了讨好易辙的胃,她足足向大饭店的名师学了三个月,才学会这道高难度的辣子鸡丁。
“噢!好。”莫秋樱不自觉地吞了吞迅速泛滥的口水。
邵思妤从电锅内盛了三碗热腾腾的白米饭,放在圆形的餐桌上,然后笑容满面地坐下来。“好了,可以开动了。”
莫秋樱抑下欢呼的冲动,以最大的耐心等到他们两人夹菜,她才开始拿起筷子行动。
唔好好吃哦!
她细细地咀嚼嘴中的美食,一副怕吃得太快,美味就会消失的小心模样。
易辙没有看到她的表情,倒是邵思妤瞧见了,她的嘴角忍不住轻蔑地扭曲一下。哼!算这女人识货!
“来,尝尝看我的得意之作。”邵思妤状似热情地夹了一块清蒸排骨到她的碗中。
“谢谢。”莫秋樱一脸幸福地捧著碗,大快朵颐地享用一桌子的佳肴。
可惜——好景不常。
随著晚餐的进行,莫秋樱心中的罪恶感愈来愈沉重
夜,沁凉如水。
黝黑的夜空中,挂著一勾迷蒙苍白的弦月,在黯淡的月光下,一切景物都显得蒙朦胧胧。
这是个美好宁静的夜晚,空气中带著淡淡的花香和硫磺味,偶尔吹来一阵夜风,樱花的花瓣还会飘落在温热的水面上,看起来诗情画意极了。
“可恶的臭男人!”一个不满的嘟嚷声划破了宁静的夜。
只见莫秋樱光溜溜地坐在温泉池中,小手忿忿不平地拍击水面,激起水花。
都是易辙害的啦!害她变成一个坏女人!
他明明已经有女朋友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呢?简直一点道德都没有!
幸好她还没有和那个男人上床,不然她就算切腹自杀也对不起邵思妤,她的人这么好、这么亲切,不应该碰到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才对!
以前她都怪老天爷让她长得一脸情妇相,现在她才知道造物者的眼光有多么远大。瞧!她才一不小心,果然就沦为破坏别人恋情的第三者了。
不行!
莫秋樱突然使劲地摇起螓首,像是要摇掉脑中那自暴自弃的念头。
对!她一定要抵抗宿命才行!如果做了狐狸精,她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老爸、老妈啊?
好!决定了!她再也不要和易辙见面,就算他再拿痞子威胁她,她也要宁死不屈,绝不屈服在他的威吓下。
不过,话说回来,像易辙这么恶劣的男人还真是少见耶!他没有爱心和同情心也就算了,一张嘴还坏得要死,最可恶的是,他竟然背著女朋友在外头“打野食”把无辜的她拖下水。
“这个王八蛋、臭鸡蛋!”莫秋樱相当不平衡地猛拍水花,除了感到气愤难平外,还觉得受到欺骗。
“姊,你在骂谁臭鸡蛋啊?”匆地,莫晴荷那清脆的嗓音在露天浴池的竹篱外响了起来。
莫秋樱讶异地抬起头来。“晴荷?”
“还有我。”莫青穗和双胞胎妹妹一起出现在浴池旁,她们飞快地去掉身上的浴袍后,便噗通一声跳进水池中。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莫秋樱笑着抹去脸上的水滴,重新振奋起精神来,不想让她们察觉自己的情绪低落。
“我们想和大姊聊聊。”像是讲好了一样,双胞眙一下水,就默契十足地游到秋樱身边,亲昵地依偎在她的两侧。
她们的双亲很早就出车祸去世了,对她们来说,大姊就好像是另外一个母亲——生病的时候,是她彻夜照顾她们;被小学的男同学欺负时,是她面红耳赤地冲去学校和他理论,像一头保护幼狮的母狮子,即使她的心里已经怕得要死了;就连她们联考时,也是她紧张得闹胃疼,最后,还在考场丢脸的昏倒,被救护车送进急诊室内。
虽然大姊只大她们四岁,但是有记忆以来,几乎都是大姊在照顾她们,而奶奶则在外头工作养家,至于那老是搞不清楚状况的二姊,不给她们惹麻烦就不错了。
长大后,大姊更是一肩扛起家里的重担,自从高职一毕业,她就在外头身兼三份工作,然后半哄半骗地押著奶奶辞掉大楼的清洁工作,在家里享清福,要不是她们上大学就开始打工,负担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只怕大姊已经被这些没日没夜的工作给操死了。
“聊什么?”莫秋樱自然地搂起她们的肩膀,难得这两个独立的小家伙想找她聊天,她说什么也要奉陪到底。
“大姊,你是不是谈恋爱了?”莫青穗那娇美可爱的小脸上布满了严肃与担心。
大姊从来没谈过恋爱,她真怕她经验不足,被男人拐了,所以才会约晴荷一起来关心一下。
“当、当然没有啊!”莫秋樱立刻否认。她才没有和易辙那“水性杨花”的男人谈恋爱呢!
“骗人!那你前几天怎么都满面春风,可是今天却脸臭臭地回来?”莫晴荷撇了一下小嘴。
“脸臭臭有吗?”莫秋樱不自觉地摸著脸蛋。她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呢!
青穗和晴荷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大姊,你该不会爱上小妹说的那个大猫邻居了吧?”
完了!像大姊这种死心眼的女人一旦谈起恋爱来,一定陷得又快又深,万一遇到差劲的对象就糟了。
“大猫邻居?”要不是心情太差,莫秋樱肯定会窃笑出来。“才没有咧!谁会那么笨地爱上那种花心大萝卜?”还未说完,她的胸口就莫名地揪紧起来,有点闷、有点痛。
噢!是喔!
青穗和晴荷这两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女生,只能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望着沙发上那个扰人清梦,差点按爆他家门钤的小丫头,易辙勉强发挥最大的耐性招待她。
“要不要喝点饮料?”他神色不善地坐在她对面。
没想到眼前这株清清嫩嫩、乾乾扁扁的小豆苗,竟然就是莫秋樱的妹妹,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好啊!请问有什么饮料?”有便宜不占,不是莫青穗的原则。
这就是那只名闻遐迩的“大猫邻居”吗?这未免差太多了吧?对方明明就是个优质的美男子,大姊怎么还会把他形容得跟野兽一样?
莫青穗不禁开始怀疑她大姊的眼光遭到诅咒了。
“啤酒。”易辙冷淡地吐出唯一的选择。
“那就算了。”莫青穗扼腕地叹口气,冷静地拍开一直想爬到她膝盖上“喔喔困”的小黑猫。
“你不喜欢猫啊?”看到那只笨猫不断被推下去,易辙心中油然浮起一股病态的满足。爽啊!
莫青穗摇了摇脑袋瓜子。“我又不是我大姊那个烂好人,养猫太浪费钱了。”她是不反对别人家养猫啦!只要不是她家养就好了。
易辙对她露出欣赏的眼神。“你和莫秋樱的个性差很多。”不错!这个小姑娘蛮有前途的。
“谢谢。”莫青穗姑且把他的评论当成一种赞美。“请问,你和我大姊是什么关系?”她开门见山地问,以免等一下上课来不及。
直接杀上门找出她大姊和大猫邻居之间的暧昧关系,是她昨晚和小妹商量的结果,至于为什么派她出马?因为只要是正常人,都会放心不下莫晴荷那笨蛋的办事能力。
易辙扬起俊毅的剑眉。“你不会去问莫秋樱吗?”真累!这小丫头不睡觉,一大清早跑来问这件事干嘛?
“问过啦!可是大姊不肯说实话。”莫青穗眨了眨慧黠的水眸。“只说不会那么笨地爱上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那很好啊!”易辙微恼地抿了一下唇,分明就是意气用事的语气。“我还怕那女人迷上我呢!”反正他要的只是她的肉体,又不是她的心。
莫青穗一听,立即兴奋得亮起俏眸,一副终于逮到他的模样。“哦——口气这么怪,还说没有跟我大姊交往。”
易辙唯一的反应是一脸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回床上去——”
“等一下!”莫青穗急忙地喊住他。“大猫邻——不!邻居先生,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我马上闪人。”
“问吧!”一抹无奈的神色闪过易辙的五官。这丫头怎么跟她大姊一样爱死缠烂打啊?难道是家族遗传?
“你可以告诉我,你跟我大姊究竟是怎么回事吗?”除非得到他的亲口证实,否则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大猫邻居长得是不错啦!可惜他的个性太差了,一点都配不上她那端庄贤慧、甜美温顺的大姊,她个人认为他们两人最好不要有任何牵扯,免得她大姊吃亏。
易辙用大手耙了耙凌乱的头发。“我们之间是有一场交易,行了吧?”特有的慵懒语气中添加了“你可以滚蛋”的暗示。
莫青穗戒慎地瞠圆了一双眸子“什么交易?”隐约中,她突然萌生一股不祥的预感。
身为家中最精明能干的人,她最怕的就是“交易”这个字眼了,因为这代表著她两个姊姊和一个妹妹又搞砸了什么事情,或是被人家骗了。
“我留下那只笨猫,她就当我的女人,这样说够明白了吗?”易辙优雅地伸了个懒腰,索性挑明了说。
客厅内静默了半晌,接著爆出忍无可忍的恼叫声。“我大姊竟然为了一只猫,把自己给卖了——这天杀的笨蛋!”
天啊!别告诉她这是真的!她知道大姊很呆,可是她不晓得她居然会呆到这种程度!
莫青穗只觉一阵黑雾罩顶,俏鼻猛然涌上无力的酸气,什么叫欲哭无泪?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
“没错!”一抹莞尔的笑意在易辙的黑瞳中流转。看到别人同样被莫秋樱气得活蹦乱跳,他的心里总算好过些。
“不算!不算!这个交易不算!”
莫青穗一把抱走正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小黑猫,像抢匪一样夺门而出,留下一脸错愕的易辙。
不会吧?怎么有人赖皮成这样?
气急败坏地杀回樱之汤,又气急败坏地找到莫秋樱,再气急败坏地把猫塞到她手中,莫青穗的动作是一气呵成的。
“莫秋樱,你干了什么好事?”狂吼声惊动了天地,响彻了云霄。
“痞子!”只见莫秋樱惊喜地欢呼一声,便开心地抱著痞子摩挲自己的脸颊。“痞子怎么会在你那里?”
“莫、秋、樱!”莫青穗那圆睁的杏眼中射出杀气,再也受不了地敲了她一记爆栗。“你这个笨蛋还敢玩猫!你别那么不知死活好不好?”语毕,她还迁怒地横了小黑猫一眼。
“嗄?”秋樱姊姊可怜兮兮地揉了揉疼痛的头顶心。“阿穗,你在生什么气啊?”通常当阿穗直喊她名字的时候,就代表她真的很火大了。
“生气?你还敢问我在生什么气?”莫青穗气得想拿一把刀砍死她,顺便连那只猫一起“喀嚓”掉。“你怎么不问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有吗?”莫秋樱的视线往下一转,无辜地望进痞子那双淡绿色的猫眼,一人一猫的眼中有著相同的疑问。
奇怪!既然做了好事,那她生什么气啊?
“莫、秋、樱,你的脑子是不是被虫给啃啦?”莫青穗气吼吼地又叫又跳,怒气终于爆发开来。“你竟然为了一只流浪猫,把身体随随便便给了一个男人,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笨啊?”
莫秋樱讷讷地垂下螓首。“你知道啦?”
“那只小笨猫都让我抓回来了,我还会不知道吗?”莫青穗把皓臂围抱在胸前,愤怒的纹理呈现在她那绷紧的可爱下巴上。
“痞子才不是笨猫咧!”莫秋樱小声地嘀咕著。她可以忍受自己被骂笨,可是她受不了痞子受到“猫”身攻击。
“闭嘴!”莫青穗僵硬地按住抽搐的太阳穴,头痛得要命。“现在我已经把猫抢回来了,不准你再去见那个大猫邻居,你听到了没有?”对付她大姊这种软心肠的烂好人,只能采取斑压统治的手段,千万不能让她有讨价还价的空间,否则她就等著收她的烂摊子吧!
“噢!”为了熄灭她的怒火,莫秋樱只好乖乖地点头。“那痞子怎么办?我们可不可以”
青穗狠狠地瞪了一下那只小黑猫。“你想留就留吧!不过我先讲好,这只猫只能吃我们的剩菜剩饭,没有罐头可以吃,知道吗?”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损失降到最低了。
“好哇!好哇!”莫秋樱快乐地点头如捣蒜,只要能留下痞子,她就心满意足了。
“你当然好了。”莫青穗没啥好气地嘟嚷一声。
“对了!你把猫讨回来的时候,易辙有没有说什么啊?”莫秋樱迟疑地轻启红唇,小手无意识地搔了搔猫咪的肥肚。
莫青穗那气呼呼的俏脸上还是有难掩的怒火。“哼!那家伙还能说什么?”他卑鄙地利用一只猫来占一个笨女人的便宜,她没告上警察局就已经算他走运了,他哪有立场再多说什么啊?
不过,易辙这名字还蛮耳熟的,她究竟是在哪里听过呢?
“可是痞子吃他的、喝他的、睡他的,在他家花了不少钱耶!他应该很生气才对啊!”按照常理推断,任何人都会因为做白工而气得暴跳如雷,更何况是易辙那么讨厌猫的人。
“大姊,你已经付出代价了,你忘记啦?”莫青穗克制地眯起灵亮剔透的乌眸,险些就要失手掐死她那既笨又没记性的大姊。
“有吗?什么代价?”两只困惑的水瞳眨啊眨的。
莫青穗咬牙切齿地提醒她。“大姊,你不是已经被他吃乾抹净了吗?那就是代价啊!”娇脆的声音中含著明显的挫败。
莫秋樱羞红著脸蛋,结结巴巴地坦承:“其实我们还没做做那件事。”这就是她觉得亏欠易辙的地方了。
青穗突然双眼一亮。“呵!那我们不就赚到了。”
“阿穗,我们把痞子欠的钱还给易辙好不好?”莫秋樱小小声地询问当家的小主事。
因为家中的经济大权全掌握在青穗的手中,凡是动用一千元以上的“钜款”都要经过她的同意才行。
“这个哦”莫青穗露出挣扎的表情。
“阿穗,我们做人要顶天立地、堂堂正正的,不可以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来,更不可以——”
莫青穗举起右手,威严地阻止她的叨絮。
“好!我投降了。”她上课快来不及,没时间听她念下去了。“喏!这两百块拿去。”她忍痛从皮夹中抽出两张红色钞票,打发似地塞给她。
“才两百块会不会太少了一点?”莫秋樱为难地盯著手心上的钞票,不知该不该收?
如果她收下了这少少的两百块,将它赔给易辙,极有可能刺激到他,万一他不甘心杀上门来怎么办?可是如果不收下这笔钱,她又无法给他一个交代,这样拖下去也不是法子啊!
“两百块已经很多了,大姊,钱不是那么好赚的,我们要节省一点才行。”莫青穗的小手挥了挥,像是想赶掉她大姊脑海中败家的念头般。“记著!钱用信封装好,放在他家的信箱里就可以了,千万不能和他碰面哦碰面哦!”她一脸郑重地叮嘱她。
“为什么?”没必要这么麻烦吧?
“因为我怕你又傻呼呼地答应什么蠢事了。”莫青穗毫不留情地戳伤她的尊严。
“噢!”莫秋樱的头羞愧得点到地面去了。
买完菜后,莫秋樱立刻听话地把信封投在易辙的信箱内。
“你投了什么东西?”
像鬼魅般,易辙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的背后——以一个拿著拐杖的人而言,他的动作优雅得不可思议。
“喝!”莫秋樱吓得跳了起来。“你走路怎么都不出声音啊?吓死我了!”她颇有怨言。
“是你太专心了。”易辙若有所思地瞥了一下信箱,然后低沉地开口:“对了!那只猫是被你妹妹带走的,我没丢弃它。”先把话说清楚,省得她将来不认帐。
不管那只笨猫现在在何处,总之,他收留了它近半个月的时间,那她就得遵守约定,不能赖皮。
“我知道啊!阿穗已经答应我留下痞子了。”一讲到这里,莫秋樱就开心得不得了,忍不住激动地握住他的大手。“谢谢你的帮忙,真是多亏你了。”
见到她乐得眉开眼笑,易辙的嘴角有趣地缓缓勾了起来。
“不客气。”别忘了他的恩惠就好了。
“易辙,你真是个大好人。”莫秋樱感叹地笑了笑,一张清艳的俏脸上布满了感激之意,压根儿忘记当初是她千拜托、万拜托,甚至还用身体当条件,他才勉为其难留下痞子的。
“嗯。”易辙满意地咕哝一声,接著抽回自己的大手,掀开挂在墙上的信箱。“你寄了什么东西给我?”
明明是天天见面,而且住得这么近,这女人居然还寄东西给他,真是可爱。
“呃那个是”莫秋樱渴望地盯著他手中的信封,一副很想抢回来的模样。完蛋了!等一下他肯定气得七窍生烟。
“哪个?”易辙有趣地拆开信封,发现里头装了两张钞票。“你干嘛包两百块给我?”
“呃你收下就是了,别问那么多了。”莫秋樱像是突然对地上的蚂蚁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般,两只眸子几乎是专心地黏在地板上。
“我不收来路不明的钱。”易辙将身躯倚在墙上,双手横抱胸前。
这女人无缘无故给他钱做什么?太诡异了吧!如果不是钱太少,他还以为她是想贿赂他呢!
“这不是来路不明的钱。”莫秋樱的美眸死盯著地上,透出一股心虚的味道。
“别对著地上说话,抬起头来。”她那做贼心虚的模样勾起了易辙难得的好奇心。
“噢!”莫秋樱不太情愿地抬起脸蛋儿。
“说吧!你拿钱给我做什么?”易辙一派轻松地挑起她的下巴,不容她回避自己的眼神。
莫秋樱不安地清了清喉咙。“呃痞子在你家也叨扰了很久,我们心里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所以我们想补偿一下你的损失。”见到他露出杀人的眼神,吓得她赶紧补充:“我知道钱不是很多,可这好歹也是我们的一番心意,请你不要嫌少好吗?”
易辙的脸色倏地变得十分阴冷。“你竟然拿两百块来打发我!”他的口气轻柔却又危机重重。
这女人把他当成什么样的白痴了?他之所以忍受那只笨猫那么久,无非就是觊觎她那可爱成熟的身体,如今她居然随随便便就想取消这项交易!
哼!作她的大头梦!
“不是我、不是我,是我妹妹叫我拿来的。”莫秋樱被他凶残的目光瞪得顿时寒毛耸立、头皮发麻。
照理说,她身为长姊,应该很勇敢地承担他的怒气才对,可是他的表情太凶狠了,让她实在提不起勇气来。
“你可真听你妹妹的话啊!”易辙的星目含著冷冷的火光,冷嘲著。
“对啊!阿穗比较聪明能干嘛!”莫秋樱不但没有听出他的暗讽,而且还漾出慈母般的骄傲笑容。“其实,我本来打算替你多争取一点钱的,我觉得至少要给你五百块才够,可是阿穗说钱不好赚,所以一下子就否决我的提议,真是对不起哦!”语毕,她一脸歉疚地向他鞠个躬。
易辙真想一巴掌往她的后脑“巴”下去。“你以为我在乎的是这个吗?”他咬了咬牙,从牙缝中挤出话来。
他生命中最不缺的就是钱了,而这个蠢蛋居然还拿这一丁点钱来侮辱他,未免太可笑了吧!
“要不然你干嘛那么生气啊?”莫秋樱小心翼翼地觑了他一眼,发现他额头上的青筋凸得好肥哦!
“你说呢?”这明知故问的笨女人!
不是为了钱,莫非是
匆地,莫秋樱的俏眸一亮。“咦!难道你对痞子产生感情了,情愿不要钱,也要痞子?”哈!她就知道世上没有人能够抵抗痞子的魅力。
“不是。”易辙简洁有力地粉碎她的白日梦。“我恨死那只猫了!”
“那你究竟在生什么气啊?”莫秋樱被他的反覆不定搞得一头雾水,犹坠入五里云雾之中。
“你跟我过来。”易辙把她拉进铁门,并且直接将她困在围墙上。“我问你,你是不是想毁约?”
“什么?”莫秋樱嗫嚅地吞了吞口水。
他那轮廓分明的俊脸距离自己的鼻尖不到三公分,她眼里所见的全是他放大的五官,看起来怪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