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朱翼明在陆的厢房找到了他们。只见那丫鬟月儿正躺在床上,由静玟在帮她照料伤口,而陆正带箸麟儿站在窗口,退得远远的。
“怎不叫陆帮那丫鬟上药?”一进门,朱翼明就皱着眉头望向陆。
“月儿是个姑娘,怎么可以叫陆这大男人替她敷药呢?男女授受不亲啊!”容静玟背对着他,双手忙碌得从进门到现在都还未停过。
这么麻烦啊!
朱翼明走近床边,观看那丫鬟的伤势。“这丫鬟的伤严重吗?”
“师兄?!”容静玟惊呼一声,连忙回身要将他推离床边。“你不可以过来,快!快站到窗口那边去。”
原来陆与麟儿就是被她赶到窗边的。
朱翼明那俊硕的躯干丝毫没被她所推动。他只是抓起她那受伤的手臂,瞪着那伤口好一阵子,才粗嗄地道:“你的手臂还在流血,你先处理一下吧!”
容静玟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着急得直想挡住他的视线。“师兄,你先离开一下,月儿她”
“哼!小丫头一个,你替她紧张个什么劲啊?”朱翼明的大手毫不放松地握着她的手臂。“把她交给陆就好了,你先将自己的鞭伤顾好再说吧!”
“不用了,师兄,我这伤口那小,过一下子就止血了。”容静玟摇头婉拒他的建议,小脸上犹挂着对月儿伤势的忧虑她的手场谤本不及月儿的十分之一。“师兄,你可不可以先回避一下?我要赶紧替月儿疗伤。”
她这是在赶他走罗!
条地,朱翼明的俊脸一沉,恼怒的纹理呈现在他那咬牙切齿的下颚上。
“容静玟,你非得惹我生气不可,是不是?“他从未见过这么不知好歹的笨女人!“师兄,我没有啊!”容静玟无辜地发觉他真的一睑愤怒,一副快要气炸的模样。
“走!你跟我回房去!”朱翼明抓起她没受伤的手臂,顺手捞起拦在一旁的药膏,迈大步走向这间房的门口。
“师兄,月儿的伤”容静玟不放心地频频向后看。
朱翼明的俊脸上带着不容拒绝的决心,拉着她的手愈走愈远。“陆会处理的。”
这女人是善良没错,但是她的同情心未免泛滥得太厉害了吧?不过就是一名小丫鬟受了点伤而已,竟然让她紧张得亲自替她料理伤口,还不惜为她与月影扯破脸,然后还挨上鞭子。
他们走时都没有发觉陆眼中闪过一抹错愕,他那冷硬的脸孔上只差没被为难之色给淹没了。
叫他替一个小姑娘疗伤,是不是太勉强了一点啊?她的名节还要不要顾啊?
“你坐下。”朱翼明关上房门后,一双黑眸就紧盯着她不放。
“噢!”容静玟飞快地坐在椅上,原本脸上还勉强维持着讨好意味的笑容,但在他的忽视下,她的笑容愈来愈虚弱了,她的螓首也不安地愈垂愈低。
完了!她刚才因为一时心急没有听他的话,师兄现在一定还在生气,不然干嘛一直瞪着她不放啊?
朱翼明把药瓶放在桌上,接着人坐在她身边。“把衣袖挽起来。”
容静玟低着头,默默拉高染血的衣袖,不敢看他那盛满怒意的俊容。
“你的身上怎么总是带着伤?”朱翼明的低语不像是责怪,反而像是埋怨中带有烦恼。
容静玟误解了他话中的意思,一边绞着手指头,一边歉疚地嗫嚅箸:“师兄,对不起,我知道自己不该多管闲事,可是我看月儿被打得皮开肉绽,浑身都是血,我实在不忍心,月儿真的好可怜喔!”
“事bsp;“事情过去就算了。”朱翼明离开了一会儿,回来时手上多了一卷干净的棉布。“以后你别再接近月影了,你斗不过她的。”
容静玟小脸一垮,着急地抬首望他。“那月儿怎么办?”没有她在一旁盯着,她怀疑月儿会被打得更惨。
“你那么喜欢那小丫头,就留她在身边当丫鬟好了。”朱翼明深幽的黑眸一暖,一双大手轻柔地替她的手臂捆上棉布。
“谢谢你,师兄。”容静玟高兴得脸都红了起来,虽然她对未来的生活还不确定,但就算以后她被师兄赶出了王府,她也有能力养得起月儿。
瞧她开心得眉飞色舞的,这种小事竟然也值得她那么高兴!朱翼明真是愈看她,愈觉得喜爱。
他把药瓶放在她手心。“这瓶药膏很珍贵,以后别乱送人了,知不知道?”
“知道了。”容静玟有些不解地瞥他一眼,既然药膏那么珍贵,先前他为什说是从药铺随便拿的?
这时,朱翼明看她的眼神突然专注起来,使静玟感到胸口一阵紧窒,心里暗暗纳闷他为什么这样盯着自己?
整个寝房内顿时陷入一片沉寂中。
“师兄,你怎么直盯着我瞧?是不是我有什么不对劲?”容静玟被他盯得坐立难安,忍不住出口询问他。
“你的背还痛不痛?”朱翼明的里眸中泛着灼热的异彩,隐隐暗示着他血脉中的沸腾。
“谢谢师兄的关心,我的背早就不痛了。”容静玟漾出有礼的微笑,心里头偷偷欣喜着,看来她的师兄已经对她屏除恨意与成见了,不然他就不会关心她背后的伤了。
“那就好。”
当容静玟正在狐疑他的“好”是什么含意时,就被朱翼明一把抱放在腿上。
“师兄?!”你在做什么?!”容静玟的心跳猛然加速,粉颊霎时酡红得有如
三月灿开的桃花,她轻轻推开他厚实的胸膛,想要溜下他的大腿。
朱翼明的大手矫捷地一勾,紧紧将她的柔躯置在双臂间。“静玟,我想要你。”他的嗓音既柔和又粗嗄,一对氤氲热情的炯眸定定地注视着地。
容静玟听了一呆!差点忘了要拒绝他。“不行!师兄,请你快放我下来。”
她七年前错过一次了,现在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为什么?”朱翼明心不在焉地问,见到她俏脸上那固执的可爱神色,一阵猛烈的骚动窜过了他的。
“师兄,这是不对的。”容静玟板起严肃的小脸,把他当孩子一样训。
“我们没有成亲,怎么可以做苟合之事呢?”
朱翼明有趣地轻笑出声。“静玟,我还不知道你是这么保守的小东西!”
她孩子都替他生了一个了,现在居然还在坚持这过迟的世俗礼教。
“师兄,我不是在说笑话。”容静玟焦虑地扭动身躯,开始想挣脱地铁臂的环箍。
“别乱动。”朱翼明痛苦地深呼吸一下,但却舍不得将她挪离他疼痛的源头。
这小女人激起了他前所未有的欲火!
容静玟停止挣扎,一脸怀疑地瞅着他。“你这样怎么会痛呢?”想骗她没“做过人”啊!
朱翼明被她逗得忍俊不住,含笑的嘴轻轻覆上她那柔嫩的唇,同时温热的舌头也缓缓滑入她口中,迟缓地探索她嘴内的甜蜜。
容静玟本来僵硬的娇躯,就在他柔和的攻势下,逐渐软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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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容静玟全身酸痛地清醒过来,正当她在奇怪山口己怎么会酸疼时,昨晚那幕火辣辣的激情画面突然跃入眼前,使她脸上的红晕不受控制地灼烧起来。
幸好她师兄现在人不在房里,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才好。
他会不会觉得她表现得很、很不要脸,从此开始鄙视她呢?还是视她为那种随便的女人,觉得以后可以轻易上她的床?
唉!容静玟苦恼地叹了一口气,都怪她昨晚考虑得不够周详,今天才会徒生那多的烦恼。
唉!真的好苦恼喔!
容静玟观看一下四周,确定房里真的没人了,才拿起床头那迭整齐的衣物,迅速地穿戴上去。
这时,朱翼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推门进到屋子来。
“你终于醒了。”他走到她身前,温柔地抬起她那清丽秀致的脸蛋。“你身子还会不会酸痛?”他昨晚是过于冲动了一点,才会力道没有控制好,所以一定弄疼了她。
其实,从前他并不爱沉溺于女色中,总认为那太浪费时间了,所以,他难免会疏忽了他的妻子晴,而在晴死后,他更是无心于女色,了心想替她报仇雪很,但是他没想到一旦对静玟动心了,他那积压半年多的欲火会汹涌冒出,导致他对静玟粗鲁了点通常他对女人是比较温柔的。
不过,在与她肌肤相亲后,她的味道她的紧窒及她的娇吟,全唤起他对七年前那晚的回忆,容静玟绝对是特殊的,才会在七年之后让他忆起那晚的缠绵。
容静玟芙颊一红,在他那温柔的注视下,她的娇躯不由自主地微微打颤,她只能羞赧地嗫嚅着:“还有一点疼。”
朱翼明凝视地的眼神变得更加柔和,只见他亲昵地在她的雪额上吻啄,沙哑地低喃着:“等一下我拿药膏帮你擦。”她脸红的模样真美,逗得他又硬挺起来,但是这回他得节制下来,因为他不想伤了静玟。
容静玟戒慎地瞪圆水眸,感觉到他的硬物正抵在她的双腿间,她连忙将双手挡在他结实的胸前,不敢再贪恋他那少见的温柔。“师兄,不不用了,我休息两天就好了。”他可别又发作了!
“叫我翼明。”他顺着她的柔荑,微微退开了一点,只是一双黑黝黝的星眸仍然深情地望着她。
咦?他的态度怎么跟昨晚差别那么大啊?难不成是因为他们两人有了肌肤之亲,他的态度才改变。
想着想着,容静玟那张清雅的脸孔便黯淡了下来,他一定是视她为荡妇,才会举止变得那么轻佻、不庄重。唉!早知道昨夜她就严厉地拒绝他,她宁愿他凶巴巴地对待自己,也不要遭到他的轻视。
“师兄,我希望昨晚的事不要再发生了。”容静玟一脸严肃地退离他数步。“不管以后你是不是还会再发作,我希望你去找别的女人解决,别再找我了。”
尽管她面对的是她心仪快十年的男子,静玟还是违背自己的情意,郑重地跟他把话说清楚她无法嬴得他的心,但至少她得设法获得他的敬重吧?
“发作?”朱翼明饶富兴味地伸手要揽住她的腰。“你说的发作是什么意思?”
他记得昨晚她曾说过类似“要帮助他”那种奇怪的话,那时他急切的想得到她,所以没有问下去,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是关键所在。
容静玟躲开他的大手,退到桌子的另一头,玫瑰色的粉泽也扑上她的俏脸。“就是你昨晚那种情况啊!”怎么他自己的“病”还要她解释啊?
朱翼明盯着她那涨红的小脸,突然有些明了了。“喔!我懂了,原来你是把我对你的欲念当成一种发作了,静玟,有时候你真是天真得可爱。”语未,他男性的嗓音已经包合着笑意了。
难怪她昨晚会一脸壮烈牺牲地说要帮他。
“你昨晚的状况跟七年前一模一样,难道这不是某种病发作吗?”说她天真,那不是在说她笨吗?
“傻瓜,这是一种正常的男性冲动。”朱翼明突然深情款款地盯着她的脸。“当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自然会对她产生生理反应,我对你也是如此。”
“你是说你喜喜欢我”容静玟的小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启,一副震惊不已、无法置信的模样。“怎么会呢?”
怎么可能?像他这么尊贵俊伟的男人怎么可能喜欢她?先前他不是把她恨得咬牙切齿吗?他什么时候对她改观的?
不!她不相信他的话!他一定是在跟她开玩笑的。
朱翼明走到她身边,执起她那微颤的小手,诚挚地道:“静玟,在这几天的相处之下,我确实是被你所吸引,所以慢慢喜欢上你了。”
容静玟那亮莹莹的瞳眸红了起来,她感到难堪地发出低语。“师兄,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我是很容易当真的。”
“我是认真的,相信我的话有那么困难吗?”他是从来不开玩笑的!
“可是我长得并不漂亮,你怎么会喜欢我呢?”容静玟自卑地敛起眉心,她真的很想相信他的话,可惜却又没有勇气相信。
一旦她当真了,她怕自己的心再也收不回来了。
朱翼明想起自己曾经说过一些伤害她的话,不禁心疼地摸摸她的脸颊。
“你的外貌的确不像晴和月影那么明艳,但是你的五官却比她们细致耐看,况且你有一颗比任何人都善良的心,无时无地都在关怀别人,像你这样内外皆美的女子,我怎能不喜欢上你呢?”
“师兄,我也喜欢你!”话一说完,容静玟就再也忍不住地哭了,两行感动的清泪淅沥哔啦地流淌下来。她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他的那句话了。“傻瓜,这有什么好哭的。”朱翼明动容地轻责她一磬,然后满腔爱怜地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泪珠。
“人家太高兴了嘛!”容静玟漾出含泪的傻笑,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世间最幸福的女人了。
朱翼明的唇从她粉颊慢慢降到她的樱唇上,他温柔至极地探入她的嘴内,和她的香舌搅弄在一起,但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的欲潮又起,两腿间的男性象征猛然胀硬起来,使他忍不住加深地的吻,用双手捧起她的玉臀,把灼痛的紧紧抵着她柔软的凹穴摩擦。
容静玟的双腿顿时虚软如水,她软绵绵地依偎在他坚硬的身躯上,承受他那撼人心魄的热吻。
经过昨晚的云雨后,即使她本来还有不太懂的地方,现在也都弄懂了,她自然知道这时摩擦她的是什么东西,一阵悸动的暖流使她全身燥热起来
朱翼明吐出浊重的呻吟,勉为其难地松开她的娇躯,然后频频深呼吸。
“师兄”容静玟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一感觉到他灼热的身子离开自己,
她情不自禁地又贴向他。
“不行,你的身体不适。”朱翼明高尚地解释自己的行径,将她轻轻推离自己的身躯,然后转身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连灌了好几口。
容静玟羞红了玉容,低着蛲首不好意思再往视他,但她心里其实很感动他这么体贴自己。
待高涨的欲火逐渐冷却下来后,朱翼明回过身子柔情地望着她。“静玟,我们回王府后,就成亲好吗?”
“成亲?”容静玟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来,眼中没有惊喜,反而是一片的紧张与仓皇。“师兄,你不用娶我没关系。”
朱翼明眯起黑漆的眸子,神情显得严厉而僵硬。“静玟,你是什么意思?你竟然不想嫁给我?”
“不是,你误会我了,师兄。”容静玟着急得一直摇晃蛲首。“像我这样没身分、没地位的女人怎么能嫁进王府呢?我什么规榘都不懂,根本不适合你,师兄,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改娶其它门当户对的官家小姐吧!”
“你敢把我推给其它女人!”朱翼明威胁地跨前一步,沙嗄的声音里充满了恼怒。“以前你把我让给了晴,现在又想把我让给其它女人,你可真最大方啊!”这女人是怎么搞的?哪个女人不是希望能嫁给王侯贵族,然后享尽一切荣华富贵,只有她还顾虑着一大堆东西。唉!想叫他不生气都难。
“师兄,你先听我解释,别生气好不好?”容静玟拍拍他的胸膛,为他消气。
“其实只要能待在你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我只是不要求名份而已,并不是把你推给其它女人啊!”朱翼明紧紧搂住她的纤腰,臭着俊脸逼问她:“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容静玟勉强挤出甜笑敷衍地。“没有啦!我只是害怕王府的规榘太多罢了。”
“说!”朱翼明低声命令她,丝毫没有被她的笑容结唬过去,她不是个担忧这种小事的女人,一定是更严重的事情困扰着她。
“师兄,你这样不经家人同意就要与我成亲,难道不怕你的双亲反对吗?”
容静玟幽幽吐出她的顾忌。
朱翼明唇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小傻瓜!原来你的小脑袋在担心这个啊!你放心好了,有了麟儿的存在,我保证我父母一定敞开双臂欢迎你。”
唉!他还以为是什么严重的大事呢!
“怎说?”容静玟好奇地眨了眨美眸。麟儿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朱翼明眼底的错综复杂并没有呈现在俊脸上。“老实告诉你好了,其实我只有麟儿这一个子嗣,你说我爹娘能不欢迎你跟麟儿吗?”
容静玟本想问他为何与晴姊没有生下一儿半女,但是她冰雪聪明地注意到他的笑容消失了,便不再问下去。
“叩!叩!叩!”此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朱翼明双眉一皱,不高兴受到打扰,但他仍轻轻放开她那纤柔的娇躯。
陆跨步走了进来,恭敬地抱着拳。“爷,三十六骑已经抵达了,现在正在外头候箸。”
朱翼明点了头,对着静玟柔声叮咛。“你好好休息,我一下子就回来了。”
“师兄,我想先去看看月儿的伤势。”容静玟趁着他还未出门,赶紧开口要求。
朱翼明不放心地摔着浓眉,朝陆交代几句:“陆,你跟在夫人身旁保护她,不用跟着我了。“语毕,他依恋地摸了摸静玟的粉颊,才步出房门。
夫人?!陆的沉眸一闪,突然明白她与爷的关系又亲近一步了,他已经好几年没看见爷对哪个女人那么温柔了。“陆,月儿现在怎么样了?”容静玟一边走到外面,一边关心地询问。
“她清醒了吗?”
“她醒了,现在正在房里哭。”陆据实禀告,一副非常头痛的模样,那丫头自醒来后,就一直哭哭啼啼个不停,跟她解释他是为了上药才脱去她的衣衫,她竟然嚎啕大哭得更厉害。唉!女人真是麻烦!
容静玟倏地停下脚步。“是不是月影又去欺负她了?”
“不是。”
容静玟狐疑地发现疑地发现他竟然露出一脸的为难,决定亲自去从月儿口中挖出答案来,因为陆的嘴紧得像蚌壳一样,要从他的嘴巴问出话来实在太艰辛了。
朱翼明到了客栈外头,就见到欧阳炯率着部下整齐地半跪在门口,而一名出色俊朗的年轻人正靠着马匹无聊地打呵欠。
这副三十多人跟在地上的壮观景象,吸引这镇上大多数人的围观。
“属下护驾来迟,请爷原谅。”欧阳炯乃是三十六骑之首,壮硕的体型搭以浑厚的嗓音,立即让围观的镇民纷纷将目光望向他。
朱翼明厌恶地瞪着眼前这片黑压压的壮汉。“跪在地上做什么?!全都起来。”
他一看到面前这片不必要的排场,朱翼明就感到满腔的不悦,这也是他不喜欢他们跟在身边的原因了。
“属下遵命。”一群壮汉发出来的声音也够吓人了。
“欧阳炯,你带他们去租下客栈休息。”朱翼明那严厉的眼神瞪向间在一旁的年轻男子。“朱淮舟,你跟我进来。”
朱淮舟朝他宽阔的背影扮了扮鬼脸,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好,说吧!你怎么会来这里?”朱翼明好整以暇地坐下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是不是又闯下什么大祸了?”
“堂叔!你怎么说得好象我是惹祸精一样?”朱准舟一脸不服气地争辩出声。
“小子,又把你爹意毛了是不是?”朱翼明凌厉地盯着地。
每回这小子惹他爹生气时,总是会躲到他那里避难,偏偏他堂兄的脾气火爆,不容易消气,所以每年有大半年时间,这小子是住在他的府中,他几乎是看着这堂长大的,他哪会摸不透地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次这小子肯定是犯下滔天大祸,才会大老远跟着他的三十六骑来到江南,为的就是要躲到他的身边来。
“哪有?堂叔,你误会小了。”朱淮舟心虚地摇头傻笑。“我是听说堂叔遇到棘手的敌人,被困在一个鸟不生蛋的小镇,我想敌人一定很厉害,才因得了堂叔,所以我立刻跟过来助堂叔一臂之力啊!”怎么样?他编这个理由够冠冕堂皇吧?阿他真是太有天份了!朱准舟开始佩服自己能编出这么棒的理由了。
“是吗?你以为你那三脚猫功夫能帮上什么忙?!”朱翼明脸上虽然是一片冷峻,但是他心里其实满高兴见到他,若不是他堂兄只有淮舟这么一个儿子,他早就将他过继过来了。
“堂叔,你说话好伤人喔!”朱淮舟忍不住发出抗议声。“我的武功虽然不行,但是我的脑袋很灵活啊!我一定可以帮上一点忙的。”最好的例子就是他曾经替堂叔完成不少难搞的任务。
朱翼明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淮舟,你躲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你回到京城后还是得面对你爹的怒气,要是你意的麻烦太大,堂叔能帮的忙也有限,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吧!”
他对淮舟太了解了,他的正义感十足,但是惹祸的功夫也一流,这回能把他吓得逃到江南来,肯定是他堂兄大发雷霆了,所以等他们一行人回到了京城,他堂兄一定还是气呼呼的。
“到时候再说吧!”朱淮舟一睑无所谓地耸耸肩膀,他可不认为山口己这回有犯下错误。
突然
“师兄!师兄!”容静玟激动地冲进房里,但她一瞧见屋内还有其它人,她的脚步陡然停住了。“噢!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客人。”
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退出去。
“静玟,你过来一下。”朱翼明出磬留住她的脚步,同时忍不住走到她身边,
环着她的纤腰。“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堂朱淮舟。”
容静玟朝这俊美的年轻人轻轻点头问好。“你好。”
“淮舟,这是我的师妹容静玟,以后就是你的堂婶了。”朱翼明柔情蜜意地望着她那瞬间染红的俏脸。
“哦!原来是未来的堂婶啊!”朱准舟一双好奇的黑眸直绕着她转。“难怪堂叔待在客栈那么多天,一点都不觉得闷,原来堂婶在这里陪他啊!”朱淮舟对着他们露出暧昧的笑容。
容静玟羞得真想把脸理进朱翼明的胸膛,她已经没有脸抬头见人了。
“淮舟,谁叫你嘴巴那么不干挣的?”朱翼明轻责地瞟了他一眼,然后心疼地附在静玟耳边低语:“别在意那小子的胡言乱语,他快被家里的长辈宠坏了。”当然,他本人也是宠坏他的帮凶之一。
容静玟那羞窘的眸子偷偷望了淮舟一下,见他似乎没有取笑自己的意思了,才鼓起勇气抬起蛲首来。“师兄,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朱淮舟不识相地找张椅子坐下来,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水果开始啃咬,他那竖起耳朵的贼模样分明是不打算走人嘛!
朱翼明无奈地接受朱淮舟的脸皮比任何人还厚的事实。
“有什事就问吧!静玟。”他伸手轻轻抚摸她那红通通的耳垂,觉得它们可爱极了。
“师兄,陆陆成亲了吗?”在他的轻抚下,容静玟脸上的红霞丝毫没有消退的迹象,反而更加晕红了。
“他还未成亲,你怎么会问起他的事呢?”朱翼明停住手上的动作,一双黑亮的锐眸眯了起来。
容静玟没有察觉他话中的酸气,继续说下去。“我是在帮月儿问的。师兄,我知道陆最听你的话了,你可不可以命令他娶月儿呢?不然月儿的名节就不保了。”
刚才容静玟去探望月儿时,从月儿口中挖出她掉眼泪的原因,原来陆为了替她上药,把她清白的身子全看光了,由于事关一个姑娘家的名节!所以,容静玟希望陆能负起责任来,而最迅速、完美的方法就是命令陆娶月儿为妻。
“哼!那丫头那小,谈什名节啊?”一提起那丫头,朱翼明的气又回来了。
“不小了,月儿去年就已经及笄了,正好适合陆的年纪。”容静玟一脸希冀地瞅着他,等着他点头应允。
朱翼明的声音中沁入难以自觉的酸意。“你的心别全放在那丫鬟身上,别忘了是她服侍你,不是你去服侍她。”她关心下人是件好事,但是她未免关心得太多了吧?
“咳咳咳”朱淮舟在旁突然唱咳出声。
他有没有听错啊?他堂叔竟然在吃一名丫鬟的醋!啧!真是太没有男子气概了吧!
“淮舟,你没事吧?”盈盈的关怀眼波朝他飘送了过来。
“没事,没事!”他戏看得正过瘾呢!“你们别理我,赶快继续。”
容静玟那柔波闪耀的清眸移回到朱翼明身上。“师兄,你可不可以答应我嘛?以后要是有陆唾照顾月儿,我就不用担那多心啦!”
朱翼明看着她那难得露出的撒娇姿态,整颗心不由得酥了起来。“我会问一下陆的意愿,反正他的年纪也该成亲了。”
唉!瞧见他那严肃冷峻的堂叔竟然敌不过女人的撒娇,顿时化为绕指柔,不禁让失淮舟有些感慨。
看来,当一个男人陷入情网的时候,居然会转变得那么没骨气。唉!真是太可怕了!他以后绝不随便乱谈恋爱。
休息两天后
他们终于离开客栈,往京城的方向出发了。
在这两天,朱准舟见到了麟儿,惊喜之馀,他简直把麟儿疼进了骨子里,像大哥哥一样带着他到处捉弄人,当然受害最深的!是那群魁壮耿直的三十六骑,不过,当他们知道捉弄自己的是小主人后,倒也乐得笑呵呵的。
但是朱翼明可不是溺爱儿子的父亲,在他发现麟儿几乎快被淮舟带坏后,他立即严厉地将他们隔离开来,由陆开始教麟儿武功,而他自己刖亲自教导麟儿读书识字。他本想回王府后,再请夫子来教导麟儿,但这孩子实在精力太充沛,好奇心又强,不早一点帮他启蒙,似乎太浪费了他那颗聪明的小脑袋了。
对于苦着小脸的麟儿,容静玟只能寄予无限的同情,因为她师兄所坚持的事情,是一定不会半途而废的。
唉!她可怜的儿子!
“小姐,你在笑什么?”
在舒适的马车上,月儿忍不住开口问她,她知道自己的新主子不会斥责她的多嘴,而这种可以无拘无束说话的感觉真好。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麟儿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就不由自主地想笑。”
容静玟的朱唇含着笑意,想来她这个做母亲的还挺幸灾乐祸的。“对了,月儿,我差点忘了问你了,陆这两日有没有对你好一点?”
月儿那清秀的小脸红了起来,但是仍然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嗯!陆大哥虽然沉默寡言,但是很照顾月儿。”
月儿想到自己因祸得福,不但从此可以跟在容姑娘身边,还因此得到了一个出色英勇的未婚夫,她就忍不住由衷地感激她。
“我本来还担心陆粗手粗脚地不会照顾你,现在听你这说,我就放心多了。”容静玟那优雅的五官突然严肃下来。“以后有陆保护你,你就不用害怕再被人欺负了。”
“小姐,谢谢你那关心我。”月儿迟疑了一会儿,才语带暗示地道:“不过,小姐今后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现在她们是坐在行驶中的马车内,所交谈的对话不会被别人听见,所以月儿才敢放心地开口。
容静玟不解地侧首望她。“为什么?”
“我以前的主子心机深沉,她遭到那么大的羞辱,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怕她会报复小姐。”月儿的小脸皱成一团。
容静玟忍住怏要决堤的笑意,一对纯净的眸子眯成两弯明月。“月儿,你太夸张了,我看月影这两天跟三十六骑有说有笑的,一点都不像心怀芥蒂的模样,搞不好她真的有心想改过呢!”
“小姐”月儿着急得拉长了尾音。“那是因为她装模作样的本领太厉害了,所以全部的人都被她骗过去了,我看得出来她一定是在计画些什么,我们不可以不提防她啊!”她跟在月影身边那么多年!哪会看不清楚她笑眼中的那抹阴险?
“月儿,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容静玟纵容地拍拍月儿的小手,脸上是柔婉的笑容。“不然被月影听见了,还以为我们在说她的坏话呢!”
“小姐,你不可以对她掉以轻心啊!”月儿心急得脸蛋都白了起来,一股忧虑的寒意啃噬着她的五脏六腑。
唉!容姑娘真是太天真单纯了,她难道不知道人心险恶吗?
“好,好!我知道了,我会对月影防着点。”容静玟的话听起来敷衍的味道相当浓厚。“你快点闭上眼睛休息吧!你的伤还没完全痊愈呢!”
月儿只好无奈地闭上眼眸,她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没有用了,没有见识过月影狡猾狠毒那一面的人,是无法了解她究竟有多残酷的。
月儿暗中发誓要好好保护容姑娘,不让她受到伤害。
“夫人,我来扶你。”欧阳炯殷勤有礼地扶着容静玟的腰,小心地扶她下马车,一双带笑的俊眸却大胆地直盯着她瞧。
“谢谢你。”容静玟似无所觉地朝他露出感激的笑容,她发觉师兄身边的护卫都很好相处,待她与麟儿都好极了,尤其眼前这位欧阳炯更是细心体贴,在冗长的路途中,常骑马过来问她累不累,需不需要停下来休息,让她觉得格外窝心。
朱翼明远远看见欧阳炯又接近他的女人了,双眉不禁微微皱起。“陆,去把整间客栈包下来,今晚就在这个镇过夜。”
语毕,他一个箭步地走到他们面前,不着痕迹地从欧阳炯手中接过静玟的柳腰来。“怎么样?有没有闷坏了?”
他的口气虽然温柔,但瞥向欧阳炯的目光却是严厉深沉的。
“不闷。”容静玟摇摇螓首。“有月儿在车上陪我聊天怎么会闷呢?我只是担心麟儿在外头会有危险。”
没将麟儿带在身边,她总觉得心头不踏实。
朱翼明扶着她走进已被清场的客栈。“别担心,陆的武功深不可测!他会照顾好麟儿的,况且董于侥派来的杀手除了前面两天外,已经接连几天没有动静了,大概是舍不得再花银子了吧!”
董于侥的贪财与小气是人所皆知的,他舍不得花大把银子再请杀手其实是可以预料的,现在想想他把三十六骑全调下来似乎太冲动、也太大费周章了。
“爷,晚膳在上房里准备好了。”陆抱着睡着的麟儿走过来。
朱翼明满意地颔首,然后把麟儿轻轻唤醒。“静玟,你先带麟儿到房里用晚膳,晚一点我再回房。”
“娘”麟儿一睁开眼睛,就伸手要他娘抱他。
容静玟自然伸手要把他抱到身边来。
朱翼明眉头一皱,连忙从中把麟儿拦截过来,一双清朗的黑眸溢满柔情。
“你的伤刚好,别老是抱着麟儿,我来照顾麟儿就好了,你先回房用晚膳,吃完了就先休息,不要太劳累,知不知道?”
“嗯!”容静玟羞怯地轻瞄他一眼,心头顿时觉得暖呼呼的。
这幕浓情蜜意的景象看在旁边那双嫉妒的美眸里,真是分外觉得不是滋味!
而容静玟在陆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宽敞的雅房。
容静玟的晚膳吃到一半,便觉得背后一寒,不知什么时候,月影已经一脸阴沉地站在她身后了。
“月影,你什么时候来的?”静玟有些吃惊地起身,但立即露出可掬的笑容。
“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饭呢?”
“容静玟,别装出那么友善的模样,你师兄又没在这里。”月影声嗤一声,眼底闪耀着冰霜般的寒光。
容静玟那礼貌的笑容旋即消失,她的净显微微沉了下来。“月影,你怎么说这种话啊?”难道她就像月儿所说的还没有改过之心?
“废话少说!”
突然
月影的身影快如鬼魅般窜到容静玟身前,将刀抵在她脖子上。“容静玟!识相一点!快把爷那份反证交出来。”
容静玟一下子措手不及被她制住了,心里不禁暗暗懊恼着。
“什么反证?”她装出疑惑的样子,想拖延一点时间。
这时,刚走到门口的月儿机警地停下脚步,她一看见月影拿刀威胁她的新主子容静玟,立刻无声无息地转身,蹑手蹑脚走了一段距离后,才拨腿用力往前跑。
“还装傻!”月影将力更加用力地抵住她的颈子,力道之大,已经在她脖子上划出一条血痕了。“再不说,我就割断你的脖子,快说!”
哼!等东西到手后,她不但要割断这女人的脖子,还要将她碎尸万段,不然无法消除她的心头之恨。谁叫这女人竟敢抢走了她的心上人,和唯一可以供她出气的丫鬟,然后还擅作主张把那死丫头配给陆,这摆明就是在跟她作对嘛!
难道这女人不知道陆只喜欢她又吗?陆不可能没眼光看得上那死丫头,一定是容静玟这贱人逼他娶那丫鬟的。哼!这女人害她少了一个仰慕自己的男人!她非得让她死得很难看不可!
“月影,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师兄怎么可能告诉我这么重要的证函放在哪里?”
容静玟忍着痛楚!对于那滴落在衣领上的血珠视若无睹,她只知道自己万万不能松口,一定要拖到她的师兄回房,不然她的小命就不保了。
月影发出了阴森森的娇媚笑声。“呵呵呵看来爷不信任女人的习惯还是没有改,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我留着你的小命有什么用呢?”月影不怀好意地等着她花容失色地颤声求饶。
见到这女人在朱翼明心中并无特别的地位,月影的唇角幸灾乐祸地翘了起来,她突然有好兴致想要好好折磨这女人了。
容静玟面色惨白地闭上水瞳,面临死亡的恐惧让她忍不住打起寒颤来。
“月影你要杀就动手吧!我不会向你求饶的。”
师兄,我大概等不到你的救援了!容静玟心里悲凄地低喊着。
月影美艳的丽容上漾出一抹邪气的诡笑,点了她的穴道后,就拿着刀子在她的脸上比来比去,像是在考虑从哪里划下去才过瘾。
忽然
“月影,你还不住手!”朱翼明疾言厉色地怒叱一磬,当他一看见静玟那惨白的脸色与胸前那片恐怖的血渍后,他的俊脸立即血色全失,他忧心忡忡地直盯箸静玟瞧。“静玟,你你没事吧?”
“没没事。”容静玟那双澄眸容纳不下其它人的影子,一直热切眷恋地凝视着朱翼明的身影,好象想把他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全烙印在心海中一样。
朱翼明将凶猛的怒眸瞪向月影。“月影,你在胡闹什?!快把静玟放了!”
他的身旁站着欧阳炯、陆及紧扭着陆捶衣袖不放的月儿,至于朱准舟则被留在外头照顾麟儿。
“爷,要我放了这女人还不简单,你只要把那份证函交给我,我立即放了这女人。”月影娇媚地抛给他一个媚眼,一副好商量的模样。
“原来你要的就是那份反证啊?”朱翼明霎时横眉竖眼了起来,但是这回他的怒气不是针对月影,而是容静玟,他震怒地朝她咆哮着:“容静玟,你为什么不把证函交给月影?”
这个笨女人!被折磨成这副德行还不把反证交给月影,她以为这样他不会心疼吗?简直快把他气死了!
“师兄,这密函太重要了”容静玟委屈地扁起小嘴,如果她因为贪生怕死,把师兄交给她保管的密函拿给了月影,那岂不辜负了他的期望?
再重要也没有你的小命重要!朱翼明恶狠狠地瞪她一眼。
“你把证函放在哪里?”对待容静玟,月影就没那么客气了。
原来这女人根本就知道东西藏在哪里,竟然还跟她拖拖拉拉的,浪费她的宝贵时间,可恶!
“我”容静玟迟疑地望着朱翼明。
“她把证函放在怀中。”朱翼明看她还在犹豫不决,索性没啥好气地替她回答了。他们日夜相处在一起,他当然知道静玟把东西放在哪里,本来他看见她每天在烦恼要把密函藏在哪里还觉得好笑,但是他现在可笑不出来了,他哪里知道静玟会认真得连小命都不要了。唉!
“师兄”容静玟娇嗔一声,她的身躯虽然动弹不得,但那流转的眼波却是恼怒不已。
“闭嘴!”月影悻悻然地横她一眼,才从她怀里搜出那份证函。
“还不放了静玟。”朱翼明攒起那双不悦的剑眉。
月影东西一拿到手,随即绽放愉悦的娇笑。“人我当然是会放,但是希望爷能给月影一个承诺,保证我能平安离开这里。”朱翼明向来一诺千金,只要得到他的承诺,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的。”朱翼明的神情、语气充满了不耐。这女人烦不烦啊!要她放个人,还要罗哩叭峻一大堆?
月影噙着满意的美丽笑意,粗鲁地将容静玟推向他。“喏!还你。”
朱翼明连忙扶住静玟的娇躯,解开她的穴道,冲口而出的就是吼骂:“你为什么那么笨啊?把密函交给她不就好了,干嘛受这皮肉之苦啊!”他一边穷凶恶极地训她,一边却又轻柔地检视她的伤口。
在容静玟被推过来的同一时间,陆立即纵身阻拦月影的离去,两人就在这寝房内打了起来。
“人家不想有负你的嘱托嘛!”容静玟被他骂得眼眶都红了起来。
月儿送给她同情的一瞥,扭了一把干挣的棉巾过来,轻轻拭去她脖子上的血迹。“小姐的伤口已经止血了。”
朱翼明见她眼眶红通通的,整个心都拧痛了起来。“怎么了?是不是脖子很疼?”
“不是。”容静玟可怜兮兮地将小脸埋在他胸前,委屈地道:“你的口气好凶喔!”她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他还骂得那么凶。
“对不起,我心里一着急,口气就难免坏了点。”朱翼明怜惜地环住她,下颚摩掌着她的头顶。“我是心疼你又受伤了。”幸好静玟的伤口不深,不然他心中的愧疚就更深了。
“没关系!已经不痛了。”容静玟柔声安慰他。
朱翼明要月儿端出药箱,细心地处理静玫的伤口
不久,场中的打斗有了结果。
月影的武功虽然不差,但怎敌得过武艺高强的陆,加上陆已看清她美丽面孔下有着邪恶心肠,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啊”月影痛呼一磬,手中的兵器应声落地,她的右肩已经被陆的长剑刺了一个血窟窿了。
陆将长剑指着她的喉咙,询问地望向朱翼明。“爷?”
朱翼明此时正坐在床榻边,床上是被他强迫躺下来休息的静玟,他一见月影被制伏了,便冷飕飕地吐出:“杀了她!”他手中握住的小手震动一下。
“慢着!”月影心有不甘地瞪着那把威胁她性命的长剑。“朱翼明,你答应不取我性命的!”
“我可没说陆不取你的性命。性命。”朱翼明那低沉的嗓音夹着无情的冷诮。
月影银牙一咬,突然双手拿起证函,做出要撕掉它的模样。“你要是敢杀我,我就撕掉这证函,让傅宏冤死在牢里。”她深信现在能保住她生命的就是这份证函了,朱翼明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他绝不会眼睁睁看他的属下死去的。
“月影,你太低估我了吧!凭我在京城的势力,若是想替傅宏脱罪多的是法子,根本不需要你手上的证函。”朱翼明的双眼有如凛冽寒冬,除了冰冷的愤怒外,还有深深的失望。毕竟月影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部属。
“我月影可不是那么好骗的!”月影不信地轻嗤一声。若是他有办法,当初就不会派她出任务了。
朱翼明冷漠轻蔑地道:“我没有早一点帮传宏脱罪,是不想破例钻漏洞,以免落人口实。”他的语调清晰得像是要让她死得明白一点。
月影的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她突然跪了下来。“爷,你就看在月影立下不少功劳的份上,饶了我吧!”她后悔自己不该太早放了容静玟。
“你的心已经变了,留你何用?”他不会再饶她一次了,因为她威胁了他所爱的女人的性命。“陆,你还愣着做什么?”
“是!”陆那锋利的剑正要剌进月影的心窝“陆,等一下。”床上的容静玟连忙出磬,她拉着地的大手摇晃着。
“师兄别杀月影好不好?”
她实在不忍心看着一条人命在占口己眼前消失。
朱翼明回头望她,一手温柔地轻抚她的秀发。“乖!快闭上眼睛休息,我会叫陆捶先把月影带下去。”
“嗯!”容静玟脸红地闭上眼睛,以为他不杀月影了。
陆听了,便押起月影的身子,要把她带到屋外“解决”
“等等!”狡猾的月影哪育那轻易就死?她硬是止住了步伐,神秘兮兮地道:“你们难道不想知道是谁杀了古晴吗?”
如同暴雷乍响般,这句话把屋内所有人都震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