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唐氏(1 / 2)
“你从小与秦离一起长大,你要是真喜欢他,娘亲一定去给你当个媒人!你说,当年娘亲送你去学武,却没料到碰上秦离这小子也偷着去学武,我看你俩这缘分啊是天注定的。再说了,咱们荣国侯府又不是配不上他瑞亲王府,秋儿?你有没有在听娘亲说话啊?!”
曼秋淡淡收回视线,连连点头。
她又不能拂了娘亲的面子,所以只能听着呗。
“那就是了,娘亲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用心啊?娘亲是希望你能有一个好的归宿!”宋清婉看着曼秋语重心长道。
曼秋点头,她明白,她明白做娘的良苦用心。
“你能明白就好,咱说句不敬的,你这身份以后肯定是要进宫当娘娘的,那种地方,能不去还是不去的好。”
宋清婉缓缓走到窗边,看着墨色的夜和满天星辰,神情微微恍惚,像是想起了什么。
曼秋走过去馋上宋清婉纤细的臂膀,脑袋轻靠在她的肩膀之上,只听她淡淡道,“秋儿,如果秦离和你真的是两情相悦那么娘亲就是倾尽一切也要让你嫁给他,毕竟找到一个两情相悦的人不容易,你可明白为娘的苦心?”
曼秋看着窗外寂静无声的夜,轻轻道,“娘亲我明白。”
“可是娘亲,秋儿真的不喜欢他。”
宋清婉微微叹气,拍了拍她的手,苦口婆心道,“你这孩子啊,娘从小就宠你,自当是什么事都顺着你,可是这件事你真的想好了吗?娘亲看秦离这孩子还是不错的。”
曼秋唇边苦涩一笑,如今皇上年迈,京都的形势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且皇上迟迟未立太子,未表明任何态度,这一动作让众皇子们都起了夺位之心。
这几个有势力的府邸不下于晋国公府、镇国公府、荣国侯府、瑞亲王府。除了瑞亲王府且哪一个不是世袭几代的官宦世家,这出生在名门望族的女子,哪一个不是政治的牺牲品?
宋清婉所说的倾尽一切也要让她嫁给秦离,指的是荣国侯府跟宋将军府的势力,在这两族的威压下,皇上不可能不答应。曼秋现在也有点明白,当初纳兰锦为何说荣国侯府的势力过大了。太得圣宠,早已成为所有人中的眼中钉,树大招风这句话荣国侯府的人到死也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这样想着,曼秋心头升起一股暖意,娘亲的意思她是在明白不过了。
没有一个娘亲希望自己孩子受苦的,宋清婉也不例外。
可是曼秋身上背负了太多,她让不能喜欢秦离。
“秋儿真的不喜欢秦离,我与他只是师兄妹关系。”
“哎——”宋清婉淡淡一声,“也罢,可能还是缘分未到。快回去歇着吧,夜都深了。”
曼秋连连点头,“对了娘,前两天父亲找我说是让您着手准备着二小姐的及笄。”
宋清婉一时之间不说话,曼秋也静静的等待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让二小姐与你一起办吧,娘顺便给她办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宋清婉才闷闷的道出这句话。
曼秋连连点头,她就是这样想的。
“娘亲早些休息吧,秋儿先告退了。”
宋清婉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嗯”了一声,便转身进了内室。
曼秋和如烟也回了忘忧阁。
翌日清晨,天气极好。明媚的阳光照耀在偌大的无忧阁内,院内的空气暖洋洋的,几丝阳光透过树枝照射在门外的镂空窗棂之上,几个鸟儿轻踩门梁,发出清脆的鸣叫声。
如烟风风火火的跑进无忧阁内,吓飞了这几只正在休息的鸟儿,她急急忙忙跑进内室,左右扫了一眼见床榻之上空无一人,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这般急着作何?”耳后传来曼秋脆脆的声音,带着几丝懒洋洋的媚,说不出的动人心弦。
如烟连忙回头,见曼秋慵懒的模样,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这般淡定不由得心口松了一口气。
“小姐!侯爷说让您去凌轩阁一趟,好像是为了昨天的事情,夫人已经在那了。”如烟望了曼秋一眼,又道,“二夫人和二小姐好像也去了。”
曼秋眉头微蹙,这二夫人和曼华去凑什么热闹?
管他呢,去了一看便知。
当下带着如烟便走去凌轩阁。
凌轩阁内气氛诡异异常,曼秋还未踏进去变感觉到内室的氛围异常怪异。她敛下心头的感觉,缓缓走了进去。
只见曼萧正坐在主位之上,面色一如既往的严肃,让人不寒而栗。
正说宋清婉该是坐在曼萧旁边,但事实却不是如此,她坐在离曼萧一丈远的方向,看见曼秋来了,微微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过去坐下。
曼秋微微一笑,先是过去端端正正的向曼萧福了福身,然后才走向宋清婉身边的软椅坐了下去。
此时只听一个妇人笑道,“前些时日听人说大小姐性情大变,今日一见果然不同了呢。”
她的嗓音娇媚而柔弱,如二小姐曼华一样。
曼秋微微抬头,不带任何感情的暗眸缓缓打量这位二夫人唐氏。
上一世曼秋不记得与她们二房有任何交际,所以对这位唐氏没有任何印象也不足为奇。只记得她是镇国公府的旁支,二房嫡出的小姐。
只见她穿了一件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碧玉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泠泠作响,好不媚人。如果在外人看来,这位唐氏倒更像是正室。论穿着,她的精心打扮却是更胜一筹,论美貌,她比宋清婉多了些魅惑人心的姿态。
曼秋细细打量她的姿态,只见她脸上笑意盈盈,可是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
而她身边坐着的正是曼华。她穿了一件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露出线条斑斓的颈项和清楚可看见的锁骨。此刻她就静静的坐在软椅上,姿态端庄之极,巧笑嫣然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好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曼秋暗眸直射曼华,见她神色淡然平常,要不就是这人本身就如此,要不就是心计太深让人面上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曼华是哪一种还有待考证。
曼秋微微一笑,冰冷的暗眸轻扫唐氏一眼,淡淡道,“不知二夫人是听谁说得?”
那一眼竟把唐氏吓得浑身一惊,这哪是一个十四岁少女该有的凌厉和气势?她又细细的瞧了一眼曼秋,见她刚才的气势顿时变成了慵懒,不由得恍惚自己看走了神。
“也不知是哪个乱嚼舌根的下人,这府里的风气都被他带坏了,要是让我抓到他,定不轻饶!”
此话听的宋清婉也微微蹙起了眉,这话的意思明摆着就是说,她这个当主母的治理府中不妥,才会有乱嚼舌根的奴才出现在她面前!
宋清婉神色冷冷的,语气不善道,“要不让你唐氏来治理这荣国侯府的内宅?”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曼萧一瞬间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他怒道,“放肆!”
曼萧的脸色一瞬间拉了下来,他怒道,“放肆!这是一家主母该说的话吗?!”
唐氏的脸色尴尬的笑了笑,在外人看来她是说错了话而觉得不好意思了,可是那唇边一抹似有似无的讥笑却落在曼秋眼里,有些隐秘的让人无法察觉。可是曼秋的位置处在唐氏的斜对面,那表情不偏不倚的落在曼秋眼里。
曼秋低下头冷冷一笑,原来这唐氏也是个不安分的!
“哼”宋清婉闷闷一声,“我说的不对还是怎样?唐氏的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她要是想坐就让她坐啊,我又不会占着不放!”
曼秋连忙拉了拉宋清婉的衣袖,她这才闭口不语,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唐氏。
“就是你这个性子才惯的你的孩子变成现在这个泼辣的样子!”曼萧怒声道,“你要是有她的一半好,我至于跟你闹成这个样?!”说着他一边指着唐氏,一边怒声而到。
宋清婉的怒火也是说来就来,她猛然起身,指着曼萧扬声道,“难道秋儿不是你的孩子?!难道你没有义务去管束秋儿吗?!你在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有资格教育我吗?”
“放肆!你胆敢再说一句!”曼萧大怒,“啪”的一声拍桌而起,“这便是你将军府的家教吗?跟个市井泼妇一样大吵大骂,不知礼仪尊卑!无知妇人!”
宋清婉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剪水般的眼眸也渐渐红了眼眶,强忍着怒火狠狠攥紧双手,她下巴一台,那姿态就是说无论怎样我也不会向你低头的!
曼秋连忙起身扶着宋清婉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茶,微微拍着后背为她顺气。
此时只见唐氏柔柔的走了出来,来到曼萧眼前,也给曼萧倒了杯茶,连忙说道,“是妾身说错了话,让老爷跟姐姐闹了不愉快,一切都是妾身的错,老爷要怪就怪妾身,切不可对姐姐发火,不然妾身可就变成罪人了。”
好一副识大体的模样!曼秋冷眼看着唐氏,眸中带着刺骨的寒光,她微微抿嘴,不语。
曼萧连忙饮了一口茶,随后他重重的放下茶杯,茶杯与桌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让在座的众人都心里一惊。
“你不用在这替她说话,她这个性子当真是该受到教训!”
曼秋看着宋清婉的眼泪顺着白皙的脸颊徐徐落下,她心里的怒气骤然窜了上来,冷眼扫过唐氏,她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地冷笑,然后缓缓起身,走到中间,对曼萧微微福了福身,淡淡道,“敢问父亲,娘亲做错了什么?”
曼萧因为宋清婉的原因,连带着看曼秋的眼神都有些厌烦,他反问道,“你说她做错了什么?!”
曼秋看着唐氏在一旁照顾曼萧,那样子有多恭顺要多恭顺,她冷冷一笑,讥讽道,“是因为娘亲所说的这曼家的主母之位?还是娘亲所说的您没有管教好曼秋?还是说娘亲对唐氏的语气?”
曼萧猛然抬头,微微眯眼打量着曼秋。曼秋不给他任何开口的余地,冷冷道,“其一,二夫人身为一个妾,却暗暗指责娘亲没有管理好内宅,娘亲身为主母,教育小妾本是应当的,难道一家主母连这点资格都没有么?”
“其二,父亲您宠妾灭妻,对娘亲和曼秋不管不问,这教育曼秋的义务自然是全数落在了娘亲身上,您,没有资格怪罪娘亲。”
曼秋冷眼扫过众人,不给任何人开口反驳的余地。
她接着道,“敢问咱们北周国的礼仪什么时候轮到一个贱妾爬到主母头上去了?就算娘亲的语气不善,那么身为一个妾也应当隐忍!无规矩不成方圆,这小妾要是连主母都不放在眼里了,这荣国侯府岂不是要让外人笑话!”
此话一出,整个凌轩阁鸦雀无声,静得众人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br/>曼萧身边的气息冷得吓人,他双目怒火的盯着曼秋,那句“宠妾灭妻”重重的落在他的心上,让他无法反驳。
唐氏的脸在一瞬间红了又白,变成了猪肝色,她狠狠攥紧双手,在曼萧身后阴狠的盯着曼秋。
曼秋见曼萧不语,又道,“敢问父亲,何为妾?”
突然只见一道阴冷的目光从曼秋身边传来,她微微转眸,看到曼华正用一种阴狠的目光盯着自己,那模样恨不能在她身上烧出一个洞来。
曼秋见此,唇边懒懒一笑,她见曼萧不语,她像是自言自语道,“妾为贱啊!”
然后,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曼秋却轻轻一笑,只见二房的俩人都用一种记恨的目光盯着她,她也不在意,缓缓走到宋清婉旁边对她浅浅一笑。
宋清婉连忙抓住曼秋的素手,眼里满满的全是担心。曼秋对她轻一摇头,示意无事。
整个凌轩阁内无声无息,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有曼秋在一旁惬意的饮着茶,好像一切都与她没关系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曼萧才冷冷开口,“昨日你为何让晋国公府的二小姐给你赔钱?”
唐氏在身后一惊,这曼萧不再过问刚才的事,就证明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她惊讶的看着曼萧,咬咬唇,眼里的不甘一闪而过。
她转头跟曼华四目相对,眼里的神情一模一样,都是那般的不可置信。
曼秋唇边勾起一抹淡笑,淡淡道,“昨日她撞了我的马车,让她赔钱难道不应该吗?”
曼萧看着她,眼中不带任何感情,愣了半天才道,“荣国侯府不差这点钱——”
曼秋莞尔一笑,她当然知道这庞大的荣国侯府里不差这点钱,可是打着钱的幌子让杨新柔难堪这才是她的本意,她不信曼萧这样心机深沉的人不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她却道,“我跟娘亲从来不花府里的一分钱,父亲应该知道这些年曼秋花的是我外祖父家里的钱。”
曼萧见此,抿了抿薄唇,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宋清婉,见她一副漠不相关的模样,心里的气便不打一处来,他冷冷道,“荣国侯府又不是养不起你们二人,以后不要再问将军府要钱了,有什么需要直接从金库里拿。”
宋清婉转眸看着曼萧,心里还是咽不下刚才那口气,语气不善道,“管好你自己的女人就行!用不着你在这假惺惺的装好人!”
曼秋看了眼宋清婉,又瞥了一眼曼萧,心里又气又想笑,感觉这俩人像是过家家一般,闹些小性子,可是两人都是犟脾气,谁都不肯低头。
曼秋看着曼萧不悦地脸色,连忙起来福了福身,“那秋儿就替娘亲谢过父亲了。”
曼萧这才不在发怒,只是冷哼一声,便连忙作罢。
唐氏见此,狠狠咬碎了一口银牙,连忙走出来道,“老爷,您消消气,可别气坏了身子,要妾身说啊,此事都是妾身的不是,您和姐姐千万不要为此而产生隔阂,不然妾身万死都不能莫赎了。”
曼萧对她淡然一笑,眼里的冷漠也少了几分,扶这她起了身,道,“还是你最识大体,此事与你无关,你切莫放在心上。”
其实曼萧长得并不丑,只是他常年板着脸,让人觉得这是个不好亲近的人,反而他的笑,淡淡的,却能融在人的心上。
这该是曼秋印象中曼萧。如果每天码字多的话,晚上会有二更。谢谢支持!
朦胧间,遽然发现有个人再碰自己,他艰难的抬起千斤重的眼皮,膛目结舌的瞪着眼前的人,巨大的恐惧瞬间笼上心头,浑身开始打起冷颤,他用尽力气才切齿痛恨道出了一字,“滚!”
中年男子脸色巨变,抽搐着狰狞的面孔狠狠盯着在他身下的纳兰锦,语气极度不屑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过我就喜欢你们北周国男人的这身硬骨头,看到你们在我脚下怒气满腹却又无法奈我何的模样,当真可怜至极啊!”尖酸的语气带这些惋惜,却是刻薄之极。
纳兰初浑身使不上力,刚才说的话已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当下只得恶狠狠的瞪着上方的中年男子,来诉说他此刻的嫌恶之意。他说的不错,他们北周国的男人别的不敢说,但是却生了一身铁铮铮的硬骨,容不得任何人亵渎!
中年男子淡淡的扫了纳兰初一眼,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他最喜欢看到人死前的挣扎,那无计可施的模样,愤愤不平,却拿他毫无办法!
蓦然间,一道冷冽的罡风,刺破空气,带着无尽的怒气破空之音猛然而来,突生异变!只见寒剑急速闪过,直奔中年男子的心脏而去,带着无穷的怒火,破空而来。
秦离的耳目是何等的厉害,早前他俩的谈话丝毫不差的传进他的耳中,要不是被黑衣人团团围住他腾不出手,他一定会冲上前一剑毙杀这个该死的男人!
中年男子的心思没有在秦离和曼秋身上,只因他觉得他的工具们一定会杀死对手,但他终究是小看了对方,寒光闪过之间,他才猛然觉醒,连忙退后几步,但寒剑速度极快,不过片刻,只听噗的一声,透过衣物,刺进皮肉,被这带有巨大力量的寒剑,直穿身体。
中年男子腿下一软,当下膝盖弯曲直碰地面,碰的一声,他单膝跪地,一手捂着伤口,寒剑刺进小腹中,却不是心脏。
正在和曼秋交手的黑衣人,力量也随之减弱了大半,曼秋嗜血的眸光一闪,却是不依不饶,见人就杀,刀刀见血。
此刻黑衣人已经击杀大半,头颅混落在地,鲜血早已染湿了这片泥土形成的道路之中,泥泞不堪,脚下踩得软泥也是鲜血铺盖而成,浓烈的血腥味混斥在泥土灰尘中,带着说不出的刺鼻,此刻曼秋早已杀红了眼,只因她知晓,今夜不是他们死就是自己亡!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纳兰初脑中一滞,巨大的惊喜涌上心头,他艰难的动了动身子,身上却传来割骨般的疼痛,顿时疼得他呲牙咧嘴,但是他却浑然不觉,乐呵呵的笑了出来。喜极而泣的他看着那把寒剑便知道是秦离没错,自己昏死前听到的声音不是虚幻。
中年男子跪在地上,身体中气血翻滚,猛然间心口一甜,生生突出一口血来,他艰巨的抬起头来,老眼似火的盯着黑暗中的两人,却是狠辣一笑,猛然间,噗的一声,中年男子狠狠地拔出小腹中的寒剑,顿时鲜血喷洒而出,皮肉碎屑飞落在寒冰之上,他也漠不关心,但是他苍老的眼角却因为身上的疼,而已经开始抽搐起来。
冰天寒地的石洞中,血肉在触碰到寒冰的一瞬间瞬间被蒸发。
而nbsp;而后,他闭上眼睛,默念着什么,黑暗中的黑衣人也因此住了手,身躯一颤,什么事也不知,昏然倒地,一点知觉也不再有。
黑衣人倒下后,秦离连忙疾步上前,刺眼的白光率先而来,刺激着他的神经,可此刻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地上还躺着动弹不得的纳兰初,他凤眸一闪,纳兰初虽然眉头紧锁,但他咧着嘴正朝秦离很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来。
秦离此刻的担忧也化了为了喜悦,幽幽叹了口气,看见纳兰初额头之上淅淅流下的冷汗,淡淡勾唇邪笑,只要人还活着就行。
突然寂静无声的寒洞中,安静的有些诡异,秦离心中一沉,猛然抬头,可是哪里还有那中年男子的身影?
秦离紧蹙眉头,当下气急,抿了抿嘴,可心思一转,那中年男子逃走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若是他在留在此地的话,只怕他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带你出去,凡事等你好了再说!”秦离对着纳兰初淡淡一笑,眸里染上点点笑意,那是兄弟之间的友谊。
纳兰初全身早已酸痛不已,努力的从喉中发出声音,“好!”青涩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情谊和十分的谢意。
在黑衣人们倒地的一瞬间,曼秋脑中猛震,暗眸中闪过一瞬间的清明,身躯却突然一软,双腿直接跪倒在地,脑中紧绷的一根弦也猛然断裂,天旋地转的脑中快要让她的神经爆炸了,胸口中气血翻滚的厉害,她努力压制着胸口,可是嘴边还是喷出一口鲜血,染在她蒙着的黑布之上,气味挥发不散,浓重的血腥味愈发刺激着她的神经。
此刻不能倒下!不能倒下!曼秋默念着,努力的睁开眼皮,沾满鲜血的手中沉重的抬起玄铁寒剑,然后狠狠插入泥土当中,借着寒剑的力量支撑起她早已虚弱不堪的身子,抬头艰难的望着前方,见秦离已经背起纳兰初后,她唇边淡淡勾起一抹惨白的笑容。
“师兄,你还好吧……”曼秋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尖,随时保持住清醒,为了不让他俩发现任何征兆,率先开口道。
“我没事,你怎么样,可有伤到哪里?”秦离背着纳兰初,缓缓走进黑暗中,语气沙哑道。
“没……没事,快些走吧。”曼秋声音开始打颤,身上好像有些发冷。
纳兰初听到后却是有些惊讶,他可从未听说过秦离有任何师妹,不由得疑惑这人到底是谁,可此刻就算是他想开口,身上剧烈的疼痛也让他发不出一丝声音,心里郁闷之极,当真是有口难开。
曼秋看着秦离怎么越走越远,眼皮开始剧烈的打颤,脑中晃晃荡荡,神智开始涣散,手中的寒剑怎么突然感觉越发的沉重了……
幽幽间,像是听到一句淡淡的语气从远方传来,有些无奈,有些叹气,“真是不听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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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剧情带不动吧。不过这些很重要的后面会慢慢出来的。作者君已经尽量的缩写缩写在缩写。尽量让剧情紧凑起来。亲们给点力吧。来个评价也是爱啊。二更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