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曾站在世界之巅(1 / 2)
曾站在世界之巅
他尚在襁褓,就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
六岁时,一个无名男子出现在他面前,让他拜师。从此,无名男子时不时就悄悄出现在他身边,传授他医术武功。
十二岁,楚天舒离开孤儿院,游历全国。
十五岁,他踏出国门。
这些年,楚天舒在国外白手起家,挣下数不清的产业和财富,势力遍布世界各地,被人称为“教父”。
两年前,楚天舒被人出卖,身受重伤。
他回国找师父请教疗伤的办法,却被尾随而至的杀手一枪击中头部。
坠落悬崖的楚天舒侥幸不死,却失去了所有记忆。
这两年,他浑浑噩噩,受尽嘲讽欺辱。
今天,楚天舒终于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他并非一无是处的废物,而是曾站在世界之巅的王者!
楚天舒从床上坐起,随手点起一根香烟。
“姐夫,你醒了?”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入目处,是一张清丽绝伦的面孔,只是双眸却黯淡无光。
她是乔诗媛的妹妹乔诗瑶,相貌依稀跟乔诗媛有几分相似,只是缺了乔诗媛的成熟气质。
乔诗瑶自幼患有弱视,近两年彻底失明,每天躲在房间里,很少与人交流。
每次楚天舒受了委屈,她都会安慰楚天舒,有了什么好东西也会你没有资格干涉
没等他碰到乔诗媛,就看到面前寒光一闪,一把菜刀打着旋儿飞了过来。
光头男忙把手缩了回去。
“嘭”的一声闷响,菜刀狠狠斩在旁边的桌子上。
楚天舒抬步逼近,沉声道:“哪只手碰的我老婆,自己剁掉。”
见状,乔家几人都是微微一怔。
在他们的印象中,楚天舒一向懦弱胆小。
遇到这种事,楚天舒远远躲开才正常,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楚天舒敢来出头。
光头男冷冷一笑,咧嘴道:“你说什么?老子没听清楚。”
楚天舒声音冷冽,又重复了一遍,“哪只手碰得我老婆,自己剁掉。”
那些混混纷纷围住楚天舒,大声叱骂。
光头男走到楚天舒面前,目光凶恶的道:“你知道老子是谁吗?敢跟老子这么说话?”
“一个不务正业的小瘪三,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楚天舒嗤笑了声,幽然道:“下不了手?那我帮你。”
神色复杂的乔诗媛看到楚天舒为她出头,心里生出一丝暖意,还有些许的安全感。
“敢特么跟老子炸刺儿?”光头男拔出桌子上的菜刀,挥手劈向楚天舒,“老子弄死你!”
乔家几人顿时脸色大变。
乔诗媛失声惊呼,“小心!”
楚天舒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了上去,左手一把捏住对方持刀的手腕,右臂狠狠砸在光头男肘部。
随着一声骨骼碎裂的“咔嚓”声,光头男的胳膊直接反关节弯曲,森森白骨都刺破皮肉露了出来。
菜刀“当啷”落地。
剧痛袭来,光头男发出凄厉的惨叫。
那些混混全都被楚天舒的狠辣镇住了,呆若木鸡。
楚天舒目光在场中混混们身上扫了一眼,淡淡吐出一个字:“滚!”
这些混混也就欺负欺负普通人,遇到真正的狠人,他们秒怂。
几个混混上前把已经疼昏过去的光头男抬起,落荒而逃,多余的废话一句都没敢说。
乔家几人仍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刚刚的场面反转和楚天舒的表现,都让他们有些接受无能。
这还是那个懦弱无能的上门女婿吗?
楚天舒率先打破了沉默,“书棋,以后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乔家四个人这才反应过来。
乔书棋恼羞成怒,“你凭什么管我?”
虽然刚刚被光头男一巴掌就吓傻了,但他可不会害怕楚天舒。
楚天舒冷笑道:“那些混混欺负你姐姐的时候,你怎么没这么硬气?”
乔诗媛抿了抿樱唇,“他还小,害怕那些混混很正常,你不要说他了。”
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小?
楚天舒摇头苦笑,乔诗媛什么都好,就是对乔书棋太过溺爱了。
李月梅不悦道:“不要以为你刚刚解决了麻烦,就有资格在我们面前指手画脚,我儿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你刚才实在是太鲁莽了。”乔学商叹道:“明明可以和颜悦色解决的事情,你非要打人,还出手那么重。”
“就是,得罪了那些地痞,他们三天两头来闹事,生意还要不要做了?”李月梅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楚天舒嗤笑了声,没有辩解。有辩解。
他知道,在这两口子眼中,不管自己怎么做都是错的。
“彪哥的弟弟可是宁县吴爷手下的护矿队队长。”乔书棋怒声道:“打断他的胳膊,你知道会惹来多大麻烦吗?”
尧州市煤炭储量丰富,养出不少煤炭大亨,宁县吴东来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手下的护矿队在尧州更是赫赫有名,无人敢惹。
“吴爷的人?”李月梅一脸惊恐,“天啊,闯大祸了。”
她愤然看向楚天舒,“你自己闯的祸,你自己承担,跟我们家没有任何关系。”
楚天舒淡淡的道:“放心,我不会连累你们。”
想当初,即便是世界上顶尖的那些资本大鳄,见了他也是毕恭毕敬,他又怎么可能把一个四五线小城市的暴发户放在眼里。
乔诗媛有些不满的看了父母和弟弟一眼,皱眉道:“你们都少说几句。”
楚天舒毕竟是为了她才动手打人,她心中不免生起几分恻隐。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乔学商和李月梅也没心情继续经营烧烤摊了,决定回家休息。
每晚收摊后,乔家人都是直接离开,留下楚天舒一个人收拾遍地狼藉。
这在他们看来理所应当,杂活累活本来就应该是楚天舒的。
今天自然也不例外,乔学商两口子和乔书棋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让楚天舒意外的是,乔诗媛竟然留了下来,陪着他一起收拾。
随着俯身擦拭桌面的动作,一个挂坠从乔诗媛的领口掉了出来。
那是一个木雕的弥勒佛,通体呈暗红色,外面覆着一层包浆,在灯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
这个弥勒佛,乔诗媛一直随身佩戴。
以前楚天舒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现在恢复记忆的他,却是一眼认出,那个弥勒佛竟然是用鬼萎木雕刻的。
鬼萎木是檀木的一种,世界上存量不多,只生长在亚马逊密林深处。
这种木头会散发一种神经毒气,长时间接触会导致神经系统萎缩。
楚天舒怎么都没想到,乔诗媛随身佩戴的项链,竟然会是鬼萎木雕刻的。
楚天舒沉吟片刻,看似随意的道:“诗媛,你的项链最好别再戴了。”
乔诗媛愕然抬头,“为什么?”
楚天舒道:“这种木头,戴久了对身体不好。”
乔诗媛撇了撇嘴道:“我身体好得很。”
她明显没把楚天舒的话放在心上。
楚天舒正色道:“我没有开玩笑,这个项链,你真的不能再戴了。”
“不要说了!”
乔诗媛把抹布扔到桌上,沉声道:“咱们之前说好的,在一起期间互不干涉对方的事情,别跟我说你忘了。”
楚天舒叹道:“你别生气,我不说了。”
“你应该猜到了,这条项链确实是男士送我的,但你没有资格干涉。”
乔诗媛冷冷撂下一句,转身离开。
从一开始,乔诗媛就只是把她跟楚天舒之间的事情看做一场交易,她给楚天舒提供住处,楚天舒配合她结婚分房。
她以为楚天舒也是同样的想法。
但是慢慢的,乔诗媛意识到了楚天舒对她的感情,她有些慌了,所以每当楚天舒有表露感情的想法,她就及时遏止。
假如换了以前,楚天舒肯定会追上去。
但是今天,他没有!
没想到你这么龌龊
楚天舒收拾完摊档,找中药店买了些药材,调制了一种药水,这才回家。
短时间内,显然不可能说服乔诗媛扔掉项链,他只能先想办法把挂坠里的毒素祛除一些,以减弱乔诗媛受到的伤害。
楚天舒跟乔诗媛住在二楼的一个套间,里面是卧室,外面是一个小客厅。
此时,卧室房门紧闭。
楚天舒把客厅的沙发靠背放倒,沙发就变成了一张简易的小床。
结婚一年来,他都是睡在外面的小客厅。
楚天舒在沙发上躺下,双手交叠枕在脑后,思绪又飘回当初。
他仿佛看到,一身长裙的乔诗媛向自己缓缓走来,把热腾腾的炒面递给自己,温婉笑道:“赶紧趁热吃,不够还有。”
夜深人静,楚天舒从沙发上起身,悄悄走到卧室门外,推开房门。
床上的乔诗媛穿着紫色丝质睡衣,身体曲线犹如山水般曼妙起伏。
看着床上女人绝美的面容,楚天舒目光痴迷。
他来到床边,探手准备去摘乔诗媛脖子上的项链。
可是,他的手刚探到乔诗媛身前,乔诗媛就豁然睁开了美眸。
楚天舒的动作顿时一滞。
乔诗媛语气冰冷的道:“你想干什么?”
此时,楚天舒五指张开的大手,正好位于乔诗媛心口上方不到十公分处,想不让人误会都难。
他苦笑道:“我要是说我没想干什么,你信吗?”
啪!
乔诗媛直接一巴掌狠狠抽在楚天舒的脸上。
“我不关门,是对你的信任,可是你辜负了我的信任。”她翻身坐起,冷然道:“没想到你竟然这么龌龊,太让我失望了。”
楚天舒涩声道:“诗媛,你听我解释……”
“闭嘴!”
乔诗媛玉指往外一指,厉声道:“给我出去。”
楚天舒叹了口气,转身走出卧室,心里暗道:这叫什么事儿?
乔诗媛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我对你从来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希望你不要误会。”
接着,卧室房门就“嘭”的一声关上,还传来门锁上拴的声音。
楚天舒苦笑一声,走到沙发旁躺下。
卧室里,乔诗媛双腿夹着被子面窗侧躺,心里思绪万千。
脑海中闪现的,全都是楚天舒对她的好。
“哎呀……他做出那么龌龊的事情,你怎么可以想这些……”
乔诗媛狠狠搓了搓自己的脸,心里有些恼。
天色刚亮,楚天舒就进入厨房,他得赶在乔诗媛一家子起床前把早餐做好。
乔家几人口味不同,楚天舒每天都得准备很多样吃食,没一个多小时根本做不出来。
乔学商两口子吃完早餐出去晨练,乔诗媛才从楼上下来。
她弯腰抱着小腹,神色痛苦,脸色有些苍白。
楚天舒一看,就知道她来大姨妈了。
乔诗媛有痛经的毛病,看了很多中西医专家都治不好。
以前,这也是横亘在楚天舒心中的一件大事。
不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自然算不上什么问题,几针就可以彻底治愈。
见乔诗媛脚步虚浮,楚天舒忙上前准备搀扶。
br/>乔诗媛满脸的不耐烦,皱眉叱道:“走开,别碰我!”
楚天舒苦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道:“你先吃饭,我出去买包针,给你针灸一下就好了。”
乔诗媛淡淡瞥了楚天舒一眼,嗤道:“这么大能耐,以前怎么不给我治?”
“这个……”
楚天舒摸了摸鼻子,“我刚学会。”
乔诗媛摆了摆手,“离我远点,没心情跟你瞎扯。”
说完,她就径直往外走去。
楚天舒问道:“你去哪儿?”
乔诗媛没好气的道:“当然是去找大夫,难不成去旅游啊?”
楚天舒忙追了上去。
此时正是上班高峰期,路过的出租车一辆空车都没有。
乔诗媛不耐烦的道:“发什么呆?还不赶紧骑车送我?”
楚天舒忙返回院子,骑出电动车。
感觉到乔诗媛跨坐上来,扶住他的腰,楚天舒的心又开始不争气的狂跳。
要是让知道他来历底细的人看到他竟然对一个女子这么上心,恐怕能把眼珠子都惊掉了。
二十分钟后,楚天舒带着乔诗媛赶到了济生堂,准备找有尧州神医之称的袁济生诊治。
济生堂仿古的门脸,气派非凡。
楚天舒的电动车还没有停下,一辆黑色奔驰就从旁边斜插了过来。
虽然他及时捏下刹车,但电动车还是“嘭”的一声撞在了奔驰车上。
奔驰车“嘎吱”一声停下,身穿黑色西装的司机从车里下来,冷然叱骂:“瞎了你们的狗眼?”
楚天舒剑眉一扬,“是你故意抢道咱们才撞在一起的吧?”
黑衣司机冷哼道:“少扯没用的,乖乖在这待着,老子办完事再跟你们算账……”
这时,奔驰车后门打开,伸出一条裹着肉色丝袜的修长美腿。
高跟鞋落在地面上,一个身穿红裙的美女从车里下来。
紧身的衣裙,把她傲人的身体曲线展现的淋漓尽致,魅惑人心。
她径直走到黑衣司机面前,抬手就扇在黑衣司机脸上,“故意别道还气势汹汹,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我错了。”
黑衣司机忙欠身低头。
红衣女子面向俩人,嫣然一笑,“手下人不懂事,让二位受惊了。”
黑衣司机上前弯腰九十度,恭声道:“对不起,我错了。”
“不赖我们赔车就行。”
乔诗媛冷冷道了句,往里走去。
她着急去看医生,而且开奔驰的她也得罪不起。
楚天舒看了红衣女子意味深长的一眼,跟了上去。
乔诗媛撇嘴道:“很漂亮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楚天舒凝视红衣女子,她心里忽然觉得很不舒服。
楚天舒道:“你想多了,我只是看出她的身体有问题。”
“不用解释。”乔诗媛面无表情的道:“你爱看谁看谁,跟我没关系,我也不在乎。”
济生堂一楼大厅足有上千平方,规模不逊色于一家医院,挂号处排着长长的队伍。
乔诗媛捂着小腹,“这么多人,不知道还能不能挂到袁神医的号。”
红衣女子走了过来,“袁神医一天只看五个病人,他的号恐怕要排到明年了。”
滚出去
乔诗媛秀眉拧起,向楚天舒道:“那就找别的医生吧。”
她实在疼得受不了了。
红衣女子道:“我也是来找袁神医的,不如跟我一起进去?权当我为刚刚的事情道歉。”
乔诗媛犹豫了一下,点头道:“谢谢。”
当下,乔诗媛和楚天舒便跟着红衣女子坐电梯上了三楼。
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男子迎了上来,向红衣女子欠身道:“邝董。”
青衣男子,是尧州神医袁济生的孙子袁世杰。
“邝董?”乔诗媛目光闪了闪,“天骄集团的邝董?”
红衣女子笑了笑,“我是邝媚儿。”
楚天舒微微一怔,没想到眼前女子竟然是邝媚儿,她可是尧州老百姓茶余饭后最感兴趣的谈资。
据说,邝媚儿先后嫁了三个西山省的顶尖富豪,婚后那几个富豪无一例外全都因为各种原因身亡,她成了庞大财富的继承者,整合手头产业成立天骄集团,被人称为红寡妇。
几人被袁世杰请进一间静室。
一个身穿灰色长袍,头发灰白,仙风道骨的老者正在桌前泡茶。
看到几人进来,他淡淡的点了点头,神情倨傲。
不用问,楚天舒也知道这位就是尧州神医袁济生了。
一进门,楚天舒的目光就被靠墙放着的巨大玻璃柜子吸引。
那个玻璃柜子里,是一株足有脸盆大的雪莲。
见楚天舒打量雪莲,袁世杰得意的笑了笑,“这是我们济生堂的镇店之宝,国内现存最大的雪莲。”
邝媚儿在老者对面坐下,“袁神医,我最近觉得……”
袁济生摆了摆手,示意邝媚儿不要说话,然后手指朝桌面一点。
邝媚儿会意,抬起皓腕放在面前的茶桌上。
袁济生伸出右手三根手指,搭在邝媚儿手腕寸关尺处。
片刻,他收回枯瘦的右手,淡然道:“中气下陷,下焦虚寒,针灸三次可愈。”
楚天舒皱了皱眉,忍不住开口道:“邝董绝非中气下陷。”
所谓中气下陷,其实也就是俗称的胃下垂。
袁济生犀利的目光直刺了过来。
袁世杰怒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质疑我爷爷的诊断?”
邝媚儿美眸中闪过一抹不悦。
乔诗媛忙扯了楚天舒一把,“你捣什么乱?”
楚天舒很认真的道:“我没有捣乱,邝董确实不是中气下陷之症。”
“给我闭嘴!”
乔诗媛柳眉倒竖,声音瞬间拔高好几度,“你又不懂医术,胡说什么?”
邝媚儿那样的人物,又岂是普通人招惹得起的。
假如惹怒了邝媚儿,乔诗媛都不敢去想那个后果。
“邝董不是中气下陷。”
楚天舒重复了一遍,语气依然坚定。
袁济生幽然开口,“那你倒是说说,她是什么问题?”
楚天舒道:“她中了蛊毒。”
“蛊毒?”袁世杰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楚天舒,嗤笑道:“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楚天舒看向邝媚儿,“邝董,请你相信我……”
“跟我献殷勤不是错。”邝媚儿俏脸一寒,“只是,你不该用我的健康当噱头。”
眼见邝媚儿已经动了真怒,乔诗媛恨恨的跺了跺脚,“你能不能不要惹事?”惹事?”
她实在想不通,楚天舒怎么会变成这样。
邝媚儿玉指轻挥,“让他们出去。”
黑衣司机逼近楚天舒,气势汹汹,“出去!”
乔诗媛肺都要气炸了,本来可以沾邝媚儿的光让袁神医亲自诊治,现在全都让楚天舒破坏了。
她狠狠瞪了楚天舒一眼,高跟鞋疾速敲地,转身往外走去。
楚天舒追了两步,又回头道:“切记不可针刺胃脘穴,会让本来处于蛰伏状态的蛊虫往别的脏器流窜,有致命的风险。”
袁济生冷哼道:“毛都没长齐的东西,老夫施针还用你教?”
邝媚儿眉梢一挑,冷然叱道:“滚出去!”
她觉得楚天舒就是想哗众取宠引起她的关注。
“言尽于此,邝董好自为之。”
楚天舒叹了口气,转身出门。
他追出诊堂,乔诗媛已经拦了一辆出租车。
楚天舒上前道:“诗媛,咱们再找别的大夫看看吧?”
“走开,离我远点!”
乔诗媛厉叱一声,“嘭”的关上车门,吩咐司机离开。
昨天晚上的事情本来就让她很恼火,今天又被大姨妈折磨得痛不欲生,她态度能好才怪了。
楚天舒苦笑着摇了摇头,又返回济生堂,配齐治疗痛经的药,还买了一包银针。
尽管乔诗媛不信他的医术,但他还是想把需要的东西买齐,以备不时之需。
楚天舒刚准备离开,邝媚儿身边那个黑衣司机就疾步而来,“跟我走。”
一幅颐指气使的样子。
楚天舒双眼微微一眯,“干什么?”
黑衣司机沉声道:“我们老板让你上去。”
楚天舒闻言嗤笑,“那位袁老是不是没有听我的,刺了她的胃脘穴?”
“让你上去你就赶紧走,哪儿那么多废话?”
黑衣司机说着,探手就去揪楚天舒的衣领。
楚天舒闪身避开,沉声道:“我很忙,没时间。”
他不是任人摆布的木偶,黑衣司机高高在上的姿态,让他很反感。
黑衣司机冷然道:“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说着,他就一脚揣向楚天舒。
“找死?”
楚天舒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抄起旁边的椅子就砸了过去。
“哗啦”一声,实木制作的椅子四分五裂。
黑衣司机被砸翻在地,头破血流。
楚天舒冷哼了声,捡起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请留步!”
邝媚儿跌跌撞撞的从电梯里冲了出来,身后跟着袁家爷孙俩。
楚天舒脚下一顿,“邝董有何贵干?替你的司机出头吗?”
邝媚儿目光刀子般剜了黑衣司机一眼,然后“噗通”跪在了地上,“先生,救命啊!”
她本以为楚天舒是哗众取宠,没想到袁济生施针时刚刚刺到胃脘穴,她就腹痛如绞,楚天舒的话全部应验。
楚天舒怔了怔,没想到邝媚儿会向自己下跪。
不过,随即他就释然了。
在生死面前,又有几人能保持镇定。
袁济生的一张脸,黑的像锅底一样,之前的仙风道骨再也不见丝毫。
邝媚儿当着他这位尧州神医的面儿,跪求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小子救命,传出去让他的脸往哪儿搁?
这不可能
尽管邝媚儿之前的轻视和黑衣保镖的跋扈让他心里很不爽,但楚天舒还是做不到置之不理。
假如他一走了之,邝媚儿活不过今晚。
楚天舒叹了口气,“去楼上吧。”
邝媚儿欠了欠身,有些虚弱的道:“多谢先生不计前嫌,媚儿感激不尽。”
袁济生面色阴沉,“邝董宁愿相信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也不相信老夫?”
几次三番被恶语相向,楚天舒心里也有些冒火,当下冷哼道:“再信你,她命就没了。”
“闭嘴。”袁济生厉声喝道:“你有什么资格跟老夫讲话?”
楚天舒淡淡吐出四个字,“倚老卖老!”
袁世杰勃然大怒,“你敢跟我爷爷这么说话?”
楚天舒不屑嗤笑,“他是你爷爷,又不是我爷爷,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跟他说话?”
“你……”
袁世杰被怼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涨得通红。
袁济生道:“邝董,刚刚的腹痛是治疗中的正常反应……”
邝媚儿直接打断,“袁神医有几分把握治好我?”
“这个……七分吧……”
袁济生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没有哪个医生会百分百跟病人打包票。”
楚天舒声音清朗而出,“我有十分把握。”
袁济生的表情,顿时凝在了脸上。
片刻,他拂袖冷哼,“简直大言不惭,老夫行医五十多年,都不敢这样说,你才看过几个病人?”
楚天舒嘴角勾了勾,“有些事情,是要看天分的,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的人多了去了。”
袁世杰愤然道:“你找死?”
“希望邝董不会后悔。”袁济生幽然道:“你要真是中蛊,老夫余生不再行医。”
楚天舒目光闪了闪,开口道:“那倒不用,你把那株雪莲输给我就行。”
袁世杰反问,“假如邝董不是中蛊呢?”
楚天舒微微一笑,“悉听尊便。”
袁世杰咬牙道:“要是证明你诊断错误,就留在我们济生堂扫厕所吧。”
楚天舒点头道:“好啊。”
邝媚儿有气无力的道:“可以开始治疗了吗?”
她觉得仿佛有一只大手在狠狠撕扯她的内脏,痛不欲生。
楚天舒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邝媚儿,走向电梯。
到了三楼,几人进入一间治疗室。
楚天舒扶着邝媚儿在治疗床上躺下,袁世杰嗤道:“我倒要看看,治坏了邝董,你怎么哭……”
感觉到邝媚儿目光中的寒意,袁世杰忙闭上了嘴。
楚天舒捻起银针,隔着衣服刺入邝媚儿的身体。
袁世杰顿时一愣,“盲针?”
要知道,整个尧州市,可以做到盲针的,只有袁济生一人。
他没想到,楚天舒竟然会有这么高明的针法。
他的信心,开始有些动摇了。
随着一根根银针刺入穴道,邝媚儿感觉自己仿佛被扔进了火炉中一样,浑身大汗淋漓,裸露在外的肌肤一片赤红。
“天门十三针!”
袁济生忽然瞪大了眼睛,惊叫道:“你施展的是天门十三针的烧山火?”
楚天舒收针站定,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不愧是尧州神医,果然有些见识。”
袁济生目光灼灼的盯着楚天舒,追问道:“你掌握了几针?”
“当然是十三针。”楚天舒戏虐道:“不然能叫天门十三针?”
袁济生失声惊呼,“这不可能!”
他就是因为学会了天门十三针的前三针,才博来个尧州神医的名头。
据说,后面的十针已经失传了。
袁济生实在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竟然懂得自己一生梦寐以求的天门十三针。
可是,楚天舒刚刚施展的烧山火,又确确实实不属于前三针。
“先别管是什么针法。”袁世杰指了指床上的邝媚儿,“我怎么觉得邝董经过你的治疗,比之前更严重了呢?”
此时的邝媚儿,浑身一片赤红,即便隔着很远,也可以感觉到她身上灼热的温度。
她杏眼迷离,已经失去了意识。
袁济生也有些疑惑,皱眉道:“难道是徒有其形?”
袁世杰得意的道:“看来诊堂以后不用请人打扫厕所了……”
话音没落,他的表情就凝在了脸上,嘴张的足可塞得进去一个鸡蛋。
因为他忽然看到,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虫子,缓缓从邝媚儿的鼻孔中爬了出来。
袁济生目光闪烁不定,喃喃自语道:“难道真是蛊虫?”
黑色虫子爬到邝媚儿的俏脸上,振翅飞了起来。
啪!
楚天舒抄起手边的一本书就拍了过去。
虫子被拍落在地上,楚天舒从旁边拿了个广口玻璃瓶,把地上的黑色虫子装了进去。
这蛊虫被刚刚的高温烧迷糊了,不然可没这么容易被抓住。
邝媚儿的眸子渐渐清明,翻身坐起。
她的肤色,也已经恢复正常。
其实她刚刚昏迷,是楚天舒害怕她被吓到,特意为之。
楚天舒微笑道:“邝董感觉如何?”
“一切如常。”邝媚儿一脸诚挚的道:“从今往后,先生就是媚儿的恩人。”
袁世杰一脸羡慕,他知道邝媚儿的实力,清楚这句话的分量。
有邝媚儿的支持,别说在尧州市,就是在整个西山省,也足以横着走了。
楚天舒摆手道:“邝董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
说完,他看向袁家爷孙,语带戏虐的道:“雪莲是不是可以给我了?”
袁世杰皱眉道:“雪莲是我们的传家之宝,不能送人,我们可以给你些钱……”
“不好意思,我不要钱。”楚天舒打断道:“同时我再强调一点,雪莲是你们输给我的,而不是送。”
袁世杰沉声道:“你不要太过分。”
楚天舒嗤道:“奇怪,我拿自己应得的东西,怎么就过分了?”
邝媚儿双眸眯起,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愿赌服输。”袁济生大手一挥,“雪莲你拿走吧。”
他人老成精,思虑自然要比袁世杰长远得多。
跟邝媚儿这样的资本大鳄相比,他尧州神医的名头屁都不是。
邝媚儿现在视楚天舒为恩人,要是跟楚天舒耍赖,恐怕就要和邝媚儿为敌,他知道这么做并不明智。
楚天舒哈哈笑道:“袁神医大气。”
袁济生面无表情的道:“把柜子打开。”
袁世杰咬了咬牙,不情不愿的上前打开玻璃柜。
楚天舒找了个塑料袋,把雪莲装了起来。
袁济生脸色阴沉的似要滴下水来,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当下,楚天舒和邝媚儿便告辞离开。
袁世杰咬牙道:“爷爷,难道就这么把咱家的宝贝给他?”
“他想得美。”袁济生冷哼道:“袁家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
壹号名片
俩人来到外面,邝媚儿娇声叫道:“恩人留步。”
楚天舒道:“我叫楚天舒,邝董还是叫我名字吧。”
他不是挟恩图报的人,“恩人”两个字,听着太别扭。
邝媚儿咯咯一笑,“我痴长几岁,你要是不介意,我以后就叫你小弟吧?”
楚天舒应道:“好。”
黑衣司机的腿这会儿已经可以勉强活动,看到邝媚儿出来,他忙一瘸一拐的迎了上来。
邝媚儿眼角余光扫了他一下,淡然道:“回公司把你这个月的工资结算了吧。”
黑衣司机脸色大变,“邝总,求您……”
邝媚儿脸色一沉,“滚!”
黑衣司机没敢再多说什么,欠了欠身,往外走去。
邝媚儿看向楚天舒,歉然道:“我一定会重罚他的。”
楚天舒摇了摇头,“他刚刚也被我打伤,已经受到惩罚了。”
邝媚儿美眸流转,“姐姐就喜欢大气的男人。”
楚天舒被她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弄得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哟,还害羞啊?现在会害羞的男人可是不多了。”
看着楚天舒局促的表情,邝媚儿咯咯娇笑了起来,声音婉转好听。
她从手包中取出一张造型别致的名片递到楚天舒面前,“给钱太俗气,这是我的私人名片,拿着它可以免费享用天骄集团旗下的所有服务和产品。”
楚天舒也没有客气,伸手接了过来。
纯金的名片,边缘绣着云纹,正面写着邝媚儿三个字,背面是邝媚儿的私人号码。
楚天舒仔细看了看,名片正反两面最中间的位置都隐隐有个“壹”字的水印。
看着楚天舒把名片收好,邝媚儿娇面重新绽放笑意,“可否赏脸让姐姐请你吃顿便饭?”
楚天舒道:“改天吧,我还有急事。”
乔诗媛身体不舒服,他哪儿有心情跟别人吃饭。
“那就改天再约。”
邝媚儿没有勉强,向楚天舒摆手摆手,转身上了刚刚赶来接她的黑色宾利。
“董事长,戴老先生到了,在尧州大酒店下榻。”
副驾驶穿着ol职业装的年轻女子把一个精心包装的礼盒捧到邝媚儿面前,“这是按照您的吩咐准备的见面礼。”
邝媚儿吩咐道:“叮嘱酒店,今天不接待其他客人,只招待戴老先生一行。”
说着,她降下车窗把手里的礼盒朝楚天舒扔了过去,“小弟,送你个礼物。”
楚天舒把礼盒接住,还没来得及拒绝,宾利车已经绝尘而去,他只能摇头苦笑。
车里,邝媚儿打开手机,调出一段录像,是她刚刚在诊堂失去意识后的画面。
她的手包装有隐秘摄像头,全天二十四小时录制。
看着楚天舒把从她鼻孔爬出的蛊虫收进玻璃瓶,邝媚儿玉指一挥,“我要他的所有资料。”
秘书欠身应道:“是。”
楚天舒刚拦了辆出租车,乔诗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接通,手机里传出乔诗媛出乔诗媛愤怒的声音,“你死哪儿去了?十五分钟内赶不到尧州大酒店,以后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接着,对面就是“嘟嘟”的忙音。
楚天舒这才想起,今天是乔诗媛外公的七十五岁生日,家里的亲戚们都要去祝寿。
他拍了拍额头,忙向司机道:“师傅,去尧州大酒店。”
尧州大酒店是尧州市唯一的五星级酒店,据说普普通通一桌饭,都得好几千块。
楚天舒没想到,李家会把聚餐的地点选在这里。
在酒店门外下了车,门口站着不少人,岳父一家也赫然在列。
为首穿着暗红色唐装的,就是乔诗媛的外公李国良。
至于她的外婆,早在十年前就病故了。
看到楚天舒走近,李国良身边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沉声道:“让这么多长辈在这里等你,没眼色的东西。”
岳母李月梅有两个哥哥,李建设和李建华。
此时训斥楚天舒的,是李建设。
楚天舒扫了一眼,没来的人很多,李建华一家就都还没来,李建设明显在针对自己。
不过,他不想给乔诗媛招惹麻烦,所以歉然开口,“不好意思,有点事情耽搁了。”
“借口。”李建设一脸不屑的道:“你就是个端屎倒尿的护工,有屁的事情。”
李建设的儿子李文化嗤笑道:“可能是他伺候的病人今天拉肚子,他多端了几次屎尿。”
听到这话,场中众人都笑了起来。
乔诗媛一家的脸色,都变得很不好看。
李月梅瞪了楚天舒一眼,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月梅啊,你们姊妹三个,我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
李国良叹道:“当初我就不同意你嫁给乔学商,长得好能当饭吃吗?可是你固执啊,被我说中了吧?一把年纪了,还是个街上烤串的。”
乔学商一脸尴尬,却无法反驳,也不敢反驳。
乔诗媛不悦道:“外公,您说这些干什么……”
“闭嘴!”李建设厉声打断:“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没教养的东西。”
因为经济条件不好,李月梅一家从来都是亲戚们讽刺嘲笑的对象,没人把他们一家放在眼里。
乔诗媛抿了抿樱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楚天舒双眼微微一眯,眸中闪过一抹厉色。
“你们兄妹三个就不说了,就说说小一辈。”
李国良接着道:“文化开洗煤厂,年纪轻轻的就身家上百万,文学更是了不得,已经是天骄集团的企划部经理了,前途无量,今天的饭局就是文学安排的,多大的荣耀啊?”
李文学,是乔诗媛二舅李建华的儿子。
李国良的教训仍在继续,“我本来想着,你有诗媛这么个女儿,将来找个好婆家,你们两口子就能翻身了,没想到你们竟然为了套房子,找了楚天舒这么个臭要饭的当上门女婿,好好的一副牌被你打的稀烂。”
李建设附和道:“月梅,你也别不服气,咱爸说的都是事实。”
李月梅一言不发,只是看向楚天舒的目光,变得更加厌恶。
乔书棋狠狠瞪了楚天舒一眼,咬牙道:“没用的废物,让我们跟着你丢人。”
一家势利眼
这时,一辆白色宝马在旁边停下,李建华一家从车里下来。
场中众人都围了上去。
“文学,恭喜高升啊。”
“咱们老李家,还是文学最有出息……”
一时间,场中全都是恭喜和恭维声。
李文化笑道:“堂弟,以后可别忘了提携你哥。”
李文学道:“这是哪里话,改天我约集团旗下的电厂领导吃饭,让他们从你厂里买精煤。”
李国良一脸欣慰,“你们要是都像文学那么有出息,我死也能瞑目了。”
李文学的老婆赵娜笑道:“有些能力,可不是谁都能学得来的。”
她意有所指的瞥了楚天舒一眼,“某些窝囊废,就是让他天天跟在文学屁股后面,也学不到文学百分之一的本事。”
楚天舒懒得搭理他们,只当没听见。
见楚天舒不吭气,李文化嗤道:“缩头乌龟。”
李建华朗声道:“人到的差不多了,大家进去吧。”
众人进了酒店大堂,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中年女子就迎了上来,微笑道:“你们好,我是这里的大堂经理梁薇薇。”
李建华道:“给我们安排一个包房。”
梁薇薇歉然道:“不好意思,酒店今天不对外开放。”
李建华皱眉道:“为什么?”
梁薇薇道:“上面的吩咐。”
李文学上前道:“爸,我来解决。”
李文化附和道:“这里也是天骄集团的产业,文学一个电话的事儿。”
梁薇薇什么都没说,面上始终带着职业的微笑。
李文学拿着手机到一旁去打电话,意气风发。
这一幕,又惹来李家的亲戚们一片赞叹声。
就连一直没开口的乔学商,也羡慕的道:“生子当如此啊!”
李建华招呼众人到旁边摆着沙发的休息区去等。
楚天舒忽然想起邝媚儿给自己的名片。
不是号称可以免费享受天骄集团所有服务吗?安排个包房应该没有问题吧?
想到这里,楚天舒转身走向前台。
乔诗媛不悦道:“你干什么去?”
李月梅厌恶的瞥了楚天舒一眼,“别管他。”
李文化阴阳怪气的道:“就是,说不定人家一句话就能给咱们订到包房呢。”
李建设不屑嗤笑,“他要是有那个本事,太阳就从西边出来了。”
李月梅阴沉着脸,“没本事还想出风头,丢人现眼。”
楚天舒来到前台,取出邝媚儿给他的纯金名片推到梁薇薇面前,“用这个可以订到包房吗?”
“壹号名片?”
梁薇薇浑身一震,忙道:“对不起,不知道您是邝董的朋友,刚刚怠慢了,我这就给您安排。”
“谢谢。”
楚天舒微微一笑,收起名片。
他转身走到休息区,李文学也正好拿着手机回来。
李建华傲然道:“儿子,都安排好了吧?”
“这个……”
李文学嘴角扯了扯。
他刚才试探性的给尧州大酒店负责人王朝龙打了个电话,可是人家并没给他面子,什么都没说就把电话挂掉了。
这时,梁薇薇走了过来,欠身道:“包房安排好了,贵客们请跟我来。”
br/>赵娜凑头在李文学脸上亲了一口,“就知道我老公最厉害了。”
短暂的惊愕后,李文学回吻了赵娜一下,笑道:“那当然,也不看你老公是谁。”
他觉得,王朝龙刚刚可能并非是不给自己面子,而是忙得顾不上说话,这不转眼就给自己安排了?
梁薇薇有些鄙夷的瞥了李文学一眼,刚准备道破实情,却看到楚天舒向她使眼色,便没有多说什么。
让李家众人知道包房是他订的,免不了一番追问,楚天舒才懒得向他们解释。
梁薇薇把众人带到二楼的海棠厅。
很快,各种美味佳肴就流水般送了上来。
……
酒店大堂,一大帮衣着华贵的男男女女簇拥着邝媚儿走了进来,王朝龙欠身带路。
梁薇薇忙迎了上去。
进电梯的时候,她靠近邝媚儿,“邝总,刚刚有人持您的壹号名片来酒店消费。”
邝媚儿怔了怔,嘴角漫起一丝笑意,“我知道了。”
……
寿宴进行到一半,李建华放下筷子,“文学,你给爷爷准备的礼物呢?”
李文学从皮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上面印着醒目的劳力士标志。
“天啊,竟然是劳力士。”
“不愧是天骄集团高层,文学果然大手笔啊!”
场中众人,又是一片惊呼。
李国良佯怒道:“文学啊,不是爷爷说你,怎么买这么贵的东西?”
李文学打开盒子,拿出金光闪闪的手表,随手把包装盒扔进墙角的垃圾桶,笑道:“爷爷大寿,当然要隆重些。”
他上前把手表戴在李国良手腕上,问道:“爷爷,喜不喜欢?”
李国良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不住点头,“喜欢,喜欢。”
楚天舒目光落在李国良手腕上,眼中闪过一抹玩味。
这些年纵横四海,他什么样的东西没见过,一眼就看出,那块表,是假货!
李文化也拿着一个礼盒走到李国良身边,笑道:“爷爷,这是我给您准备的礼物。”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尊很普通的玉佛。
李文化道:“一点心意,跟文学的劳力士比就差得远了。”
李国良道:“都是你们的孝心,爷爷一样高兴。”
李建设看向李月梅,戏虐道:“月梅,你们给咱爸准备了什么礼物?”
“这个……”
李月梅的表情显得有些尴尬。
他们两口子买了两条中华烟一瓶茅台酒,本来觉得还算过得去,可是跟眼前的两件礼物一比,都不好意思拿出来了。
李建华皮笑肉不笑的道:“月梅日子过得紧,大哥你就不要为难她了。”
场中众人看向李月梅一家的目光,都充满了不屑。
乔诗媛叹了口气,目光变得黯然。
楚天舒心中一动,忽然想起邝媚儿临走时扔给自己的那个礼盒。
以邝媚儿的身份,送的礼物应该不会太差吧?
想到这里,楚天舒拿出礼盒,朗声道:“这是我和诗媛给外公准备的礼物。”
赵娜撇嘴道:“打开让大家开开眼。”
李文学也催促道:“快打开,我太好奇了。”
见楚天舒准备打开礼盒,乔诗媛秀眉紧锁,“行了,别拿出来了。”
拿出来也是惹人耻笑,还不如不往外拿。
她不信楚天舒有能力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
谁真谁假
李文学直接把礼盒抢了过去,语带讥讽的道:“来,让我看看妹夫准备了什么厚礼。”
他撕开包装,里面也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盒子。
盒子打开后,一块表盘上镶满钻石的银色手表就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李文学很是夸张的叫道:“哇,钻石手表啊。”
他朝楚天舒竖了竖大拇指,“妹夫真是大手笔。”
乔诗媛银牙暗咬,压低声音呵斥道:“你怎么想的?要让我们以后都抬不起头做人吗?”
“咱们买不起像样的礼物,我相信外公能理解,可是买块假表恶心人算什么?”乔书棋厉声喝道:“姓楚的,我真想一巴掌扇死你。”
他们都觉得楚天舒拿出来的手表是假的。
楚天舒声音平缓而出,“这表是真的。”
“不是假的?”赵娜扬了扬传到她手里的表,嗤笑道:“这块假表仿的是卡地亚,原款售价五十万,就是把你们一家子绑一块儿卖了,也买不起吧?”
“妹夫,买不起礼物不是你的错,可用假货糊弄人就是你的错了。”
李文学呵呵笑道:“能不能不要这么虚荣?”
乔诗媛冷着脸起身,“走吧。”
继续留在这里,不过是自取其辱。
“就是,赶紧走吧。”赵娜阴阳怪气的道:“某些低等人就不该出现在这里,平白拉低了家宴的档次。”
乔诗媛气得俏脸煞白,却是说不出什么,谁让人家有钱有地位呢。
乔学商两口子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楚天舒冷冷一笑,“恐怕你们夫妻送的表才是假的吧?”
“我送的是假货?”李文学不屑道:“狗急跳墙也不用这样吧?”
场中众人也都是一脸讥讽。
“自己拿的假货,还好意思说文学的表是假的,真不要脸。”
“就是,文学的身份地位,又怎么可能买假货。”
楚天舒嗤笑了声,起身走到墙角,把垃圾桶里的劳力士包装盒拿了出来。
李文学脸色一变,“你干什么?”
楚天舒戏虐道:“是真是假,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李文学上前去抢,“我的东西还会有假?给我……”
楚天舒闪身避开。
李国良厌恶的瞥了楚天舒一眼,开口道:“文学,你让他查,我倒要看这个窝囊废待会儿怎么下台。”
“不能查。”李文学着急的叫道:“这是对我的侮辱。”
这块表是他花了五千块买来的高仿货,他又怎么敢让楚天舒查询真伪。
他还没把盒子抢到手,楚天舒已经拨通了劳力士官网的电话,打开免提,把包装盒上的防伪码输了进去。
很快,手机里就传出查询系统充满机械感的声音,“经查询,该产品为假!”
众人面面相觑,都愣在了那里。
李文学目光闪动几下,大声叫道:“怎么会是假的?这可是我在专柜花了十万买的。”
他装出一脸悲愤的表情。
赵娜的脸色同样难看,“老公,你在哪个专柜买的?咱们找他去。”
李文化附和:“就是,曝光他们,太不像话了。”
李文学打了个哈哈,没敢搭腔。
李国良道:“没关系,你的心意爷爷领了爷爷领了,不要自责。”
“是啊,你只是被人坑了。”李建设笑道:“不像某些窝囊废,故意用假货恶心人。”
楚天舒再次强调,“我的表不是假的。”
“你还狡辩?”赵娜尖叫道:“你的表要是真的,我就把它吃下去。”
说着,她一把抓走楚天舒面前的表盒,准备查询真伪。
李月梅狠狠瞪了楚天舒一眼,然后扯着乔学商道:“还不走?非要等巴掌落在脸上吗?”
乔诗媛粉面含霜,目光中充满愤怒和无奈。
楚天舒苦笑道:“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乔诗媛怒声道:“没能力不是你的错,可虚荣、自作聪明就是你的错了。”
乔书棋附和道:“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楚天舒耸了耸肩道:“你们说是假的就是假的吧。”
他懒得再辩解什么。
“吵什么吵?你们一家还有脸在这里吵?”
李国良大喝一声,直接把楚天舒的手表摔向墙壁。
啪!
银色的手表狠狠摔在墙壁上,四分五裂,四散的零件落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李文化讥笑道:“爷爷做得好,早就该摔了。”
话音没落,他的表情就凝在了脸上。
因为,赵娜打开免提的手机中清晰传来查询结果,“经查询,该手表为正品。”
场中众人的表情顿时都变得很精彩。
李国良看着满地的手表零件,心疼的在滴血。
五十万的手表啊,戴出去得多有面子?
可是,却被自己给摔了。
李国良眼前阵阵发黑。
接着,他的一腔怒火就全都朝着楚天舒宣泄而去,“这块表是哪儿来的?是不是你偷的?”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楚天舒身上。
李月梅也喝问道:“这手表是哪儿来的?你说。”
乔诗媛同样一脸狐疑。
他们都觉得楚天舒不可能买得起五十万的手表。
楚天舒淡然开口,“别人送的。”
“别人送的?”李文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讥讽道:“谁会送你这个窝囊废那么贵重的东西。”
场中众人纷纷附和,显然都是一样的想法。
乔学商沉声道:“你老实交代,或许我们还能帮你想想办法,不然没人管你死活。”
“是天骄集团的邝董送我的。”楚天舒看向乔诗媛,“今天我治好了她的病。”
“邝董送你的?你做什么白日梦呢?”李建华嗤笑道:“她送文学还差不多,怎么可能送你这个没用的上门女婿。”
李建设咧嘴道:“邝董会找你这个护工治病?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吗?”
场中众人一起哄笑了起来。
“能不能闭上你的臭嘴?”李月梅厉声向楚天舒喝道:“还嫌不够丢人吗?”
李文化大声叫道:“他的表肯定是偷来的,我建议马上报警,不然案发了咱们也得落个包庇的罪名。”
“堂哥说的对,我这就打110。”
赵娜说着,取出了手机。
这时,包房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大帮人涌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天骄集团董事长邝媚儿!
你算什么东西
李文学没想到邝媚儿会出现在这里,顿时愣住了。
反应过来后,他忙迎了上去,讪笑道:“邝董,您怎么来了?”
得知眼前光彩照人的女子就是尧州传奇邝媚儿,场中顿时炸开了锅。
“天啊,竟然是邝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