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醉酒【彩蛋:梦遗】(1 / 2)
从风宜家出来后,风满没急着走,站在楼梯口抽了支烟,等身上烟味散些,他提着红酒去了之前常去的私人会所。
这家会所的老板是风满的狐朋狗友之一,但跟普通的狐朋狗友要好些,说得上一两句话。上一次到风满家给他出馊主意的那个,罗究。
罗究是富商私生子,纨绔放荡,靠着他爹给他买的信托金过活,听他说因为自己不争不抢,没被正房针对,乐得自在地龟缩在杭城一角过着糜烂的生活。
他在朋友组的局上认识风满之后,便邀请风满来自己开的私人会所玩了几次,一来二去两人便不知怎地就成了说得上话的朋友。
风满创业以来重心都在工作上,因为知道自己的取向,为了不让家人担心,风满没有和人认真交往过,直到母亲突然去世,风满大受刺激,出柜后又和父亲几乎决裂,他觉得自己孑然一身,不需要再顾忌那么多,在罗究的引导下跨入这个世界,欲望是他暂时逃避痛苦的方式,只有沉溺于灯红酒绿之中时,风满才会暂时不用去考虑其它的东西。
但欲望沾上之后便很难戒掉,风满形成了一种惯性。
他越是苦闷,就越想要纵欲。也就是因为他的松懈,才让他落到了今日这般田地。
套房的门被人推开,罗究走进来,坐到风满对面的长沙发上,让服务员再拿一只高脚杯过来,他拿起风满带来的酒看了眼,评价:“这酒不错。”
他只穿着一件烫金边的浴袍,腰带也是烫金的,又土又奢侈,是一贯的暴发户风格,罗究倒了酒,装模做样啜饮一口,问风满:“怎么这次一个人来?要不要我叫几个年轻的”
“不用。”
罗究露出了然的神色:“啊,忘记了,风满现在不一样了,你身边那个不好伺候吧?”他抿了口红酒,摸了根烟含在嘴里,身边有人上前来给他点烟,罗究声音含糊地问风满:“还没玩腻呢?都快四个月了。”
见风满不说话,罗究蹙眉:“不是吧,你跟他玩真的?”
风满这才说:“怎么可能?”
罗究松了口气,挥手让跟在自己身后进来的小男孩到风满身边去,他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对风满说:“我有个朋友在那个圈子里有点人脉,那天组局想起来就问了他一嘴,他说,松月生他祖父在法国地位不一般,他们家的事保密做得很好,但他听说过松月生前几年有个公开的未婚妻,好像是青梅竹马,真不真我不知道,不过你最好小心点,调查一下,免得惹出事情来。”
罗究把抽完的烟递给跪在沙发边的男人:“玩一玩,从太子爷身上挖点好处可以,玩儿真的,对方可不是普普通通有钱人,保不准玩得你连渣都不剩。”
风满的手被身边的男孩抬起来,放到自己腰上,男孩似乎感觉风满的手臂很僵硬,便一寸寸地给他按摩,他把风满的袖子往上拉了些,却发现风满手腕内侧有两三点青红的痕迹,像是被人嘬吻出来的,印在两根突起的肌腱上,十足惹眼。
风满自己似乎都没有注意到,他喉结上下滚动,出来的声音都有些干:“你怎么不早点说?”
“我他妈刚知道不就把你叫来了,这段时间打你电话又不接,还想问能不能帮点忙的,看来是没我插手的份呗。”罗究勾勾手指让男孩靠过来,“听说你还住院了,身体没事吧?”
罗究的意思风满心领了,但他实在无法向罗究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朋友”关系开口,总觉得不合适。
风满避而不谈,说:“都过去了,我不是好好在这跟你喝酒吗?把你这边最好的酒拿上来。”
风满最后喝得烂醉,陪酒的男孩很热情,本该是风满喜欢的类型,但风满却打不起兴趣,只闷头喝酒,最后男孩委委屈屈地被罗究叫过去伺候,罗究被两个人伺候着,渐渐得了趣,他只当风满忌惮松月生,并没有强求他,最后对面喘起来的时候风满早就躺在沙发上醉得不省人事,最后好像接了个电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连是谁打来的都不知道。
松月生推门而入的时候,罗究正坐在风满身边给他擦脸,见来的人是松月生,脸色微微一变,立刻站起来拢好浴袍:“松总,您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好准备准备。”
松月生淡淡说了句“不必”,便径直朝风满走来,罗究挪到一边,看着松月生把风满抱起来,拍拍他的背,低声叫他名字。
风满自然是没有回应的,松月生看他难受,便抱着他,一下一下地给他拍着背,罗究见状,立刻让人拿杯蜂蜜水上来。
蜂蜜水很快送来,罗究拿着杯子凑上去,正准备亲自伺候,松月生却自然地将杯子接过来,捏着风满下颌哄他喝,风满没反应,松月生沉吟片刻,便直接含了一口,嘴对嘴喂给风满,罗究在一旁看得眼都直了,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反应。
松月生的手掌轻轻包住风满脖颈,确认风满吞咽下去之后,再反复一轮,直到风满喝完,又给他擦了擦嘴。其耐心之足,根本不像是罗究理解的那种炮友关系。
若不是罗究听风满说两人只是床伴,看到这一幕绝对会误会他俩已经确定关系。
松月生轻轻捏着风满手指,在他虎口处按压,等风满脸色缓和一些,才看向周围。
桌上摆着一堆空酒瓶,罗究也不知道风满竟然喝了这么多,他只顾着和那俩男孩玩儿3p,结束了才发现桌上早已一片狼藉,自己的好酒全被风满给糟蹋了。
风满被松月生扶起来,松月生路过罗究,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
罗究立刻举起手自证清白:“不是我逼他的啊,是他心情不好自己喝的,我拉都拉不住。”
出人意料地,松月生竟然很有礼貌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麻烦您了。”
罗究以为自己幻听:这是从太子爷嘴里出来的话吗?!松月生竟然这么好说话?!罗究愣了两秒,才连忙摆手说没关系,没关系,松月生朝他点点头,这才半搂半抱着风满离开。
松月生离开一会儿后,见罗究还站着,躺在沙发上的男孩从背后抱住罗究,手从他敞开的浴衣伸进去,问:“您在想什么?”
罗究笑了笑,和男孩一起倒在沙发上,半真半假地说了句:“风满遇上这种人,可真是出大事了啊”
松月生手撑着头靠在车窗边,凝视醉倒在身边不省人事的风满。
他已经让司机挑环城高速走,但下了收费站驶入国道,路况变差,车辆仍旧避免不了颠簸,风满蹙眉,身体突然难受地扭动起来,松月生立刻让司机靠边停下,扶着风满下车,风满浑身发软,重量全在松月生身上,一走到树下立刻撕心裂肺地吐出来。
松月生托着风满,眉心拧起,另一只手在他后背抚摸,给他顺气,直到风满什么都吐不出来了,松月生才接过司机递来的纸巾,给风满擦干净,擦着擦着,指尖却好像被打湿,松月生收回手,看到指尖悬着两滴水珠。
“风满,”松月生把风满转过来,让他看着自己,“你哭了?为什么?是不是和风宜吵架了?”
风满闭着眼,眼尾发红,眼皮也红,松月生的指腹从他眼尾扫过,果不其然摸到些湿润,他确定风满是哭了,但很短暂,只刚刚好落了两滴在他手上。
就算在床上被操得再狠,操到他眼眶发红,意识恍惚,风满都没有对着自己哭过,风成出了这么大的事,风满都撑下来了,现在是因为什么松月生把风满重新扶回车上,在重新行驶的车上拿着湿巾一点点擦干净风满手指,他不明白风满为什么始终不肯向自己示弱,在性爱中沉醉,却又在清醒后抽离,始终跟松月生保持恒定的距离,但却在另一个人面前毫无掩饰地展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真让人嫉妒。”松月生轻轻将唇印在风满手指尖。
明明依靠自己就好了。
实在让人放不下心。
一小时后,车停在景帝小区某栋楼下,松月生带着风满直接从地下停车场电梯直抵33层,二十秒后电梯停下,风满恍惚间闻到了舒缓的薰衣草香味,身体也好像被放在了柔软的床上,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他刚刚吐完,理智回来了些许,但仍旧不敌酒精,风满试着抬起手,但很快就软倒回床上。
就这样呆呆躺了几分钟,松月生拿着睡衣进来,给风满脱掉衣服,风满乖乖被他摆弄,直到脱到裤子,风满才迷迷糊糊地按住了松月生的手:“干吗?”
松月生笑着亲了亲风满额角:“给你换掉脏衣服。”
“你是谁?”
松月生按住腰带,轻轻一勾,咔哒一声,腰带弹开,松月生拉着搭扣把风满腰带抽出来:“你不记得我了吗?”
风满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说:“你凑过来。”
松月生笑了,没有动,拉下风满裤子扔到地上,然后把他的内裤也脱了下来,给全裸的风满套上睡袍,底下光着,什么都没给他穿,松月生抱着风满说:“好了,想说什么?”
风满早已在被摆弄的过程中沉沉睡去。
松月生确定风满睡着后,将助眠熏香摆到了床边,摸了摸风满的脸,这才从地上捡起风满的脏衣服,走向门外。
600平的平层,本该是一梯二户,却被松月生挥手买下一层,打通成一户,因为刚装修完毕,很多东西还没置办好,家里显得很空。
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见松月生终于出来,揶揄道:“松总好快啊。”
松月生走过去,从风满外套里掏出他的手机,放到男人面前。
男人取出风满话卡,捏在指尖,对松月生说:“他都算是卖身给你了,你确定还要大费周章监听他么?”
“他总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受伤。”松月生把风满外套平整地搭在沙发椅背,双手交叠靠在沙发上,催促道:“不要啰嗦,动作快点。”
男人将风满话卡插到专用的机器上,在那上面动了些手脚,连接了松月生的平板。
“好了,”男人将平板递给松月生,“之后这张话卡的通话、短信记录以及定位都会传到你的平板上。”
松月生点点头,随即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那么多瓶洋酒下肚可不是开玩笑的,风满醒来时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一样,迷迷糊糊想要撑起身体,却只是徒劳地倒回床上。
身边传来脚步声,风满还未扭头看是谁,就被人抱住,风满的鼻端嗅到熟悉的香水味道,便知道是松月生。
“你怎么在?”风满按着太阳穴,他记得自己在跟罗究喝酒,喝多了,之后的事儿记不太清,只知道很难受,松月生怎么出现的?
松月生的手按着风满头顶,给他缓解不适:“我打给你,问你在哪里,你告诉了我,说有话跟我说,我过去却看到你不省人事地躺在好几个裸男面前。”
“嗯又不是我叫的裸男。”风满低着头,不太记得有没有这个事,他想要站起来,“我去趟卫生间”
待他下了床后,才发现这并不是自己家,宽阔的房间内铺着柔软地毯,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房间里几乎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松月生也下了床搀住风满:“这是我家。”
“之后会经常在杭城,干脆买了一套房,这里地段不错,美中不足就是一梯两户,不过没关系,另一套也被我买下来打通成一户了。”
松月生说得轻巧,风满知道这座楼盘,一平也得五万多,这两套买下来千万,松月生却说得像是在菜市场买菜一样随便。
“卫生间在这边。”松月生推开浴室门,露出里头的构造来。
浴室干湿分离,设有一个隐藏门,外面是淋浴间和卫生间,隐藏门里是一整个浴池,风满上完厕所就要洗澡,身上的味道不太好闻。
水淋下来时,风满脑中闪过很多念头。
他是商人,做事之前知道权衡,挑选对他有利的,摒除对他不利的。他知道他留松月生在身边利大于弊,他不得不妥协于更大的资本,但他今后都只能这样苟延残喘了吗?
他现在处处受制于人,签了合同等于是被一根无形的金锁链栓在松月生身边,但金锁链说到底也是锁链,他的底细被摸得一清二楚,而自己对松月生却一无所知,风满抹了把湿发,强迫自己清醒一点,这不是他风满应该有的样子,就算受了那么大的打击,也该很快缓过来才对。
松月生有未婚妻。这件事不知是真是假,但如果是真的,就算松月生软硬兼施,他绝不会再继续这种关系。
“哗——”
风满一僵。
松月生小臂上挂着一条浴巾,踏进来,看着背对自己冲澡的风满。
风满的身体很漂亮,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臀肉很紧,腿很长。松月生静静欣赏了数秒,才把浴巾挂到一旁,对风满说:“你太久不出来,我担心你在里面昏倒。”
冠冕堂皇的借口。
风满不跟他争辩,大大方方地过身,前胸乳尖上还残留着痕迹,脖颈也是,水珠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滑落,顺着水流落到身体上,松月生能够将他的所有部位一览无余,但他只是温柔地注视着风满剑锋一样凌厉的眉,鹰一样的眼。
松月生笑了笑,朝他摊开双手说:“过来。”
风满走过去。
松月生把浴巾披到风满身上,把风满拉到自己怀里,不顾他身上还有水,湿淋淋的,手掌在他背上来回抚摸,舔过他锁骨上的水珠。
“为什么喝酒?”松月生张开嘴,牙齿磕在风满肩膀,用舌尖来回品尝那一小块皮肤。
风满的喉结滚动着,说:“心情不好。”
“和你妹妹的见面不愉快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风满蹙眉。
松月生看向风满,真诚地说:“我喜欢你,我想从你嘴里得知关于你的一切,不可以吗?”
风满感觉喉咙很紧,紧绷得发酸,声音也干涩:“你不觉得自己很奇怪吗?”
松月生将脸埋进风满胸口,低低地笑起来。
“你用尽一切手段了解我的信息,纠缠我,把我逼上你为我准备好的道路,你说你想知道,那你自己告诉过我关于你的事情吗?你觉得公平?”风满捏着松月生的下巴让他抬起脸,“松月生,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松月生眯着眼,手臂绕到风满身后,按着他的后腰把他拉向自己,一字一句地问他:“难道不是你先招惹的我吗?”
“事到如今这还重要吗?”
“就因为这个。”松月生笑,“不然呢?像你的那些床伴一样,因为你的钱?地位?那些东西在我这里是廉价品,只有你——。”松月生的抬起风满下巴,深深地凝视他,风满深吸一口气,手掌抵在松月生肩膀,不知是要推开还是欲拒还迎。
“你——”
浴室外突然响起手机铃声,风满借机一把推开松月生,一边将浴袍围在身下一边往外走,逃离这是非之地。
松月生靠在墙边,舔了舔嘴唇,露出无奈的神色。
他跟上去时看到风满从外套里拿出手机,看了眼却不接,松月生走过去站在他身后,贴着风满耳边说:“风庆的,不接吗?”
“那我帮你接好了。”松月生把手机从风满手里抽走,在风满反应过来之前按下了接听。
“哥”风庆的声音嘶哑,“我接到了法院传单,哥,你要告我吗?”
“我真的知道错了,哥,风成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了!我是混账,你打我骂我都行,别把我送进去我以后怎么办?茜茜和权权怎么办?!求你了,哥!”
松月生勾了勾唇角。
“风庆先生?”
“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你现在跟风满求情,他非但帮不了你,你还会连累他,。”松月生一手将风满拉到床上,跨骑在他身上,一边游刃有余地对那边说,“你是成年人,又育有孩子,应该知道要对自己所做的事负责。其余事项你联系风成法务部,都是熟人,应该有联系方式吧?就走官方途径,不要再打来了。”
电话被挂断,松月生随手扔到一旁,轻松地拉开风满浴巾,低头看了眼风满。
“我做错了吗?”松月生挑眉,他不太喜欢风满用这种表情看着他,像是他做错了事情似的,风满叹口气,摇头说“你没有错”。
他甚至主动抱着松月生的脖颈,把他拉下去,松月生的长发刮着他的皮肤,很痒,松月生停下来:“我扎一下头发。”
“别磨磨唧唧的,要做就快点。”风满眼神闪烁,堵住松月生嘴唇,松月生的下唇被他咬了一口,牙齿磕碰,粗暴得像是野兽。
“风满。”
“风满!”
风满猛地回过神来。
松月生按着他肩膀,眼神深得像是要把他吸进去一样,松月生的手指小心地抚过风满下唇,很快沾上了渗出的血,松月生起身,下床找纸,风满疲惫极了,将脸埋进手心。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总是下意识想要逃避?他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全乱了阵脚
松月生将风满拉过来,用纸巾按住他被磕破皮的地方,风满烦躁地躲开松月生关怀的眼神:“明明做爱的时候那么粗暴,你不就是想操我吗?现在又在装什么?”
松月生捏着纸巾,低头思忖了一下,然后站起来,扔给风满洗干净的衣服。
“你心情不好,先休息一下吧,我出去了。”
风满一怔。
松月生真就站起来走了,留风满一个人坐在床上兀自发着呆。
过了会儿,风满捡回自己手机,给风庆发了条简讯。
内容大概是公司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了,我做不了主去宽恕你,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也会对茜茜权权负责,其余的你自己好自为之。
短信发出后,风满关掉手机,想着方才松月生受伤的模样,有些后悔说那番话。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风满拉开房门,外头便是宽阔的客厅,沙发做成下沉式,巨大的显示屏打开,应该是随便调的海底世界纪录片,蓝色的光反射在松月生脸上,他听到风满开门的声音也没看过来,只是看着屏幕,头发胡乱披在肩膀,神情看上去很寂寞。
风满走过去,松月生不搭理他,他想说那些鱼啊水母啥的有什么好看的,但他忍了忍,坐到松月生身边:“我心情不好,抱歉啊,我先回去了。”
见松月生还是不说话,风满又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这样,面对亲人就没办法跟平时一样干脆,我妈还在世的时候,我亲口答应她我会照顾好兄弟姐妹,现在我那么没用,被人架空,什么都没了。你就当我是气自己吧,你该怎么对风庆就怎么对他,我也只能尽力让他少坐几年牢。”
松月生轻轻眨了眨眼,看着面前沉寂的海水,问风满:“所以是我做错了,我让你为难。”
风满说:“这件事你我都没有对错。”
“可我不想站在你的对立面。”松月生看向风满,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我说过,我喜欢你,我做这些只是想让你开心。”
风满的心跳都好像要停了。
“喜欢我?我有什么好喜欢的,我也不年轻了,私生活又乱,现在还一无所有,脾气又大,你跟着我有什么好处?”风满像是被松月生的眼神烫着了,手忙脚乱地就要站起来,“就这样,我先走了”
松月生却不让,他按着风满将他扯回地上,把他逼到角落,堵住他的嘴。
松月生温暖柔软,风满的身体却僵硬还冒冷汗,他从未应对过这样的感情,松月生好像是认真的,可这一认知却让风满害怕。害怕自己会错意,害怕像风成一样,自己投入所有,最后还是眼睁睁看着它属于别人。
松月生什么都不缺,一定也不缺爱,难道是因为自己三番两次拒绝他,松月生得不到就越是想要,是这样吗?
风满被松月生抓住后脑的头发,逼迫他抬起头和自己对视,疼痛使风满回过神,松月生含着他的嘴唇,含糊地说:“张嘴。”
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胸膛几乎贴到一处去,风满看着松月生,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心跳在胸腔内噗通作响,几乎要跳出喉咙。
什么感觉?这是什么
慌乱之下,风满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挣开了松月生,耳内嗡嗡作响,根本不知道松月生说了什么,径直冲向电梯,直到电梯门合上,才重重出了口气。
心跳却始终无法恢复正常频率。
夜晚,风宜在风满提议下带着两个孩子来风满家吃饭,风满担心孩子会受到家长影响,吃饭期间一直在观察两个小孩,茜茜看上去没什么,该吃吃该喝喝,风猷权的状态却感觉和平时不太一样,吃过饭后风宜带着孩子在客厅里玩,风满走过去坐到他们身边,茜茜一下扑到风满怀里跟他腻在一块儿,风满看向风猷权,展开另一只手臂叫他:“权权,过来。”
风猷权捏着玩具看了风满几秒,才慢吞吞走过去,被风满抱在怀里。
“怎么了?”风满揉了揉他的脑袋问,风猷权摇头说没什么。
但小孩子的情绪又藏不住,大人怎么会感受不到,风满觉得他是在旁人面前不肯说,便借故把侄子单独带回了房间。
小男孩被放到办公椅上,垂着腿乖乖坐着,风满在他面前蹲下去,平视他:“猷权,你看上去并不开心,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伯伯说的,不要自己憋着。”
风猷权垂着眼攥住风满衣袖,仰着头问他:“伯伯是要害爸爸坐牢吗?”
“害”字在孩子的世界里已经非常严重,风满仿佛被当头棒喝,一下愣在原地。
“我和妹妹以后是不是都见不到爸爸了?”
风满沉默片刻,他不知道如何跟一个五岁的小孩解释这些事,小孩的世界很单纯,单纯的黑白彩色,他只知道自己的父亲要离开自己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从小疼爱自己的亲伯伯。
风满沉默良久,才问:“谁告诉你的?”
“爸爸说的,他让我以后照顾好妹妹,说都是伯伯的错,但要我们不要怪伯伯。”风猷权似乎是不敢相信风满会这样,才如此纠结,他软声软气地求风满:“伯伯不要让爸爸离开我们好不好?”
风满的喉结滚动一遭,他只觉得无能为力,难道他要像风庆一样还击回去吗?从小就在孩子心里种下与家人仇恨对立的种子?风满顿了顿,说:“爸爸做错了事,是法律要惩罚他,不是伯伯要惩罚他,等你爸爸知道错了,他就会回来的。”
他该如何向这么小的孩子解释?解释他们的父亲要离开他们很久很久,但这不是自己害的,这样的话他们到底要相信谁?
“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