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难以修复的关系」(2 / 2)
又或许,自己今天才认识真正的他。
安文逸拉着久未路面的慕容清出现在酒吧,众人像妖怪看见唐僧般被牵引着视线。
顾念坐在背光处,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但在听到众人喋喋不休的议论时缓缓抬起了头。
看到慕容清的那一刻,脸上居然闪过一抹笑意。
一旁的贺之繁看到他的笑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嘴巴张得圆圆的,“顾念,你刚才,刚才是在笑吗?我没有看错吧!”
顾念回给他一个高冷的视线,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贺之繁觉得脊背发凉,赶紧离开座位,揽过慕容清的肩膀就道:“清,你可终于肯出来了,从h市回来就跟归隐了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修炼什么武功秘籍呢。”
安文逸拼命地使着眼色,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张了张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哦,前段时间太累,休息了段时间。”
安文逸赶紧附和道:“休息好啊,休息好啊,谁不知道我们慕大少爷是个工作狂,要我说你早就该休息休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对对对,是该多休息。”贺之繁终于看到了安文逸拼命眨来眨去的眼睛。
林惜辞黑着脸坐在一侧,一言不发,像是生着什么闷气。
安文逸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林,你干嘛呢,清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咱们都多久没聚了。”
慕容清不明所以地看向安文逸,看到他一副难以言说的样子,直接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一向直来直去,懒得绕弯子。
林惜辞咬牙切齿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你的好弟弟还真是能干啊,颇得你的真传。”
他在说‘弟弟’两个字的时候刻意加重了口音。
他这个性子跟他的名字是哪哪都不搭边,他的爷爷是有名的书法大师,给他取这个名字本来是希望他可以长成一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翩翩公子,谁成想他一点没受到家里文学底蕴的熏陶,偏偏对拳击、武术这些更感兴趣。
他爸妈对此深感疑虑,还怕当初抱错了孩子去做过亲子鉴定,最后只能无奈的接受这个现实。
“大家有话好好说嘛。”贺之繁总算有了次眼力见,乐呵呵的陪着笑脸。
“你来告诉我怎么回事。”
“嗨,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那个谁,jeffrey啊,他那个拿了一个项目,而这个项目呢又刚刚好是大林看上的,真是赶巧了哈。”
“我在乎的是哪个项目?那家伙算什么东西,要不是借着你的势拿什么跟我争!”
林惜辞因为姚菁的原因,一直把慕容泽当成敌人,从来未正眼瞧过他。
他虽不是什么绝对的好人,但对朋友却很讲义气。
“这点小事别放在心上,改天我让他给你道歉就是。”
慕容清拍了拍他的肩膀,半年没见,这家伙肌肉又结实了不少,一看就没少往地下拳场跑。
“清,你还真别说,jeffrey那家伙大家还真是小看他了,你不在的日子里,他可是没少出风头,颇有你当年的风范。”安文逸调侃道。
贺之繁打了个响指,画着眼线的眼睛略带几分妩媚,“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说明什么?”
“说明努力在天赋面前不值一提。”
“那请问贺大少爷,您努力过了吗?”
“”
看着贺之繁哑口无言的样子,大家都笑出了声。
慕容清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像是若有所思。
说起来,公司的事自己很久没管了,刚开始还有电话打来询问,全被自己拉黑挂断,后来就没再接到过了。
没想到慕容泽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竟能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许久未聚,大家全都喝得很尽兴。
安文逸跟贺之繁一凑在一起,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各种八卦绯闻一应俱全,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你知道吗,那个大明星艾琳是樊迪老总的情妇,前天在酒店被他老婆抓包了,吵的好凶呢,当时我就在哪个酒店。”
“真的!什么好事都能让你碰见了,细说,赶紧细说。”
“我跟你说啊,事情是这样的”
林惜辞无语到极致,被这俩家伙吵的有些头疼,真想把那两位的嘴给堵上。
他拿起酒杯,对着同病相怜的慕容清一饮而尽,慕容清也回了一杯,毕竟兄弟哪有隔夜的仇。
中途顾念接到一个电话,拿着手机去了外面。
“清,你知道吗,顾念那个弟弟也找到了。”
“嗯?”
林惜辞拍了拍大腿,“哎呀,就是他小时候常常挂在嘴边那个,叫顾安,你还记得吗?”
一说顾安这个名字,慕容清立马记了起来。
“嗯。”
“我那天见过一面,跟顾念完全不像,又高又帅,还是个自来熟,可阳光了,要么说环境会影响人的性格呢,就小了两岁,差别大了去了。”
慕容清听着他的话,又想起了黎明哲,根据他调查到的资料,黎明哲的性格跟自己也是很不一样的。
林惜辞突然意识到什么,“清,我不是故意”
“没事,都过去了。”
“那就好。”
“惜辞,我听安说你在拳击场结交了一个很厉害的私家侦探。”
“是啊,怎么了?”
“我想让你帮忙引荐一下。”
“好啊,你哪天有空我约他见一面就是了。”
“就这两天吧,越快越好。”
“行,我给你安排。”
慕容清微微点头,“好。”
一连几天,慕容清一直忙于重新跟进公司事务,虽说之前有慕容泽帮他顶着,可公司的几只老狐狸可没少从几个项目里捞油水。
这些慕容泽也并非不知道,但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傍晚,慕容清的私人邮箱收到一封邮件。
他放下手里新季度的报表,打开邮箱。
上次结识那个私家侦探后,他花重金派那人去了h市。
他想看看自己错过的这些年来,在黎明哲身上发生的种种过往。
不论事情大小,他都想知道。
如果黎明哲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自己一定竭尽所能的帮他完成。
慕容清打开那封邮件,敲击鼠标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邮件里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黎明哲跟另一个男人的合照,看起来应该是大学时期拍的,两人脸上还有尚未退却的青涩。
照片里,两个人笑的很灿烂,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不仔细看,两人竟还有几分神似。
可慕容清记得葬礼那天,自己并未见过这个人。
他们之间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吗?
往下滑动鼠标,一张穿着黑色西装的照片跳了出来,是照片上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人。
那人褪去了学生时期的青涩,看着竟有几分眼熟了。
姓名齐司恒,h市人,现任齐氏集团ceo
是他。
自从找到黎明哲后,慕容清一直关注着h市商圈的动向。
他不止在一本商业杂志上看见过有关齐司恒的报道,报道里称齐司恒是h市有名的商业才俊,是齐氏集团最年轻的接班人,年纪轻轻便独掌大局,能力和事业心极强。
如果齐司恒跟黎明哲是朋友,他们两个作为h市备受瞩目的商业精英,媒体怎么可能从未有过报道。
就连慕容清先前派去的人都未打听到两人私底下有什么交集。
“慕少,我给你发的邮件收到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许燊的声音,就是林惜辞引荐给他的那个私家侦探。
“正在看。”
“ok,根据我的调查呢,您的弟弟黎明哲跟齐司恒是大学时候认识的,黎明哲比齐司恒大一届,当时他们感情十分要好,后来在黎明哲大四那年两人之间突然没了交集。”
“你就只查到这些?”
“尊敬的慕大少爷,您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
“没有。”慕容清淡淡的回答。
“你做好心理准备。”
“别废话。”
“好吧,经过我更加深入的调查,黎明哲跟齐司恒曾经在一起过,你应该知道在一起过是什么意思吧。”
慕容清有些不耐烦了,“继续说!”
“当初他们分手是因为齐司恒的爷爷齐文玄从中作梗,而且因为分手的原因,黎明哲还生过一场大病,住了很长时间院,好不容易才走出来。”
还好许燊在电话那头看不见慕容清暴起青筋的拳头,不然他一定被慕容清的脸色吓个不轻。
“你还在听吗?”
“嗯。”
“黎明哲去世那天,在一家名叫赫兹的酒吧跟齐司恒见过面,这件事还被八卦媒体报道过,不过后来齐氏集团开发布会否认了,但据我调查,确有其事。”
慕容清的拳头越握越紧。
“现在还有一件更棘手的事”
“快说!”他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黎明澈你知道吧,算起来你们也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他最近跟齐司恒行为举止都很亲密,还住在一起了,邮件下面有几张他们两个人的照片,你自行判断。”
慕容清看到那几张照片,又是挽手又是勾肩搭背,甚至还有亲吻的动作,怒不可遏的把鼠标摔个粉碎。
“td齐司恒,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慕容泽听到动静闯了进来,“哥,你怎么了?”
“给我派人时刻盯着齐司恒,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ok,那我先挂了。”许燊见势不妙,赶紧开溜。
“齐司恒是谁,发生什么事了?”
“不该问的别问。”
慕容泽听话的点了点头,默默蹲下捡拾着地上的塑料碎片。
那是慕容清刚刚扔出去的鼠标。
他看到慕容泽小心翼翼的动作,遏制道:“不准捡!”
慕容泽吓得一颤,乖乖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手里攥着几块碎片不知道如何是好。
“傻站在那干什么,还不滚过来!”
慕容泽走上前来,低着头站在他的面前,不敢看他的眼睛。
慕容泽看到他被水沾湿的白t,才发现慕容泽的头发还是湿的,两只脚也正光着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看这样子,应该是洗澡的时候听到声音,匆忙套了衣服就跑出来了。
慕容清不自觉的有些心疼,他伸手想要帮慕容泽擦掉脸上的水,却被慕容泽反射性的躲开了他的手。
他看着眼前往后缩的脑袋,突然有些不可置信,“我刚才在干什么?我竟然会对他心生怜悯?不,我没有!”
他收回悬在空中尴尬的手,自己一定是听了许燊的话心太乱了,都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摆出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给谁看?不愿意就滚!”
银色的月光透过冰凉的落地窗肆意挥洒在床畔,朦胧的视线里,隐约可见凌乱的床单和一个昏昏欲睡的瘦弱身影。
慕容泽的眼角还有未褪去的泪痕,被子只盖了一半,雪白的上半身裸露在外面,密密麻麻的深色吻痕在脖颈处散布开来。
慕容清站在窗边,望着床上的身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自以为冰冷的心,似乎正经受什么考验。
飞往h市的航班平稳落地,慕容清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再次踏足这片满载悲伤和悔恨的土地。
黑色的墨镜下,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慕容泽拉着一杆黑色的行李箱,紧随其后走出机场。
一个蓝色格子西装的男人迎面走来,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慕少,一路可还顺利?”
慕容清戴着墨镜打量了这人一番,“一切顺利。”
这人便是许燊,以前只在电话里听过他的声音,今天也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
不过这人的外表倒是比他的声音稳重不少,尖锐的眼睛在金丝眼镜的衬托下显得尤为精明。
简单的交流了一番,慕容清对他的形象的认知又改观了不少。
以前只觉得许燊这人不拘小节,幽默风趣,眼下倒多了几分谨慎和沉稳,城府更是深不可测。
许燊握着方向盘,从后视镜看了看后座的慕容清,“直接去齐司恒妹妹那里吗?”
“齐司恒和黎明澈都在吗?”
“当然。”
慕容清扬起嘴角,“是时候该给他们一个惊喜了。”
今天齐司恒的妹妹会举办waitg品牌的新品发布会,慕容清早早就得知了这个消息,并以合作为由提前让人接触了waitg品牌的创始人,也就是齐司恒的妹妹齐司函。
这样重要的场合,齐司恒作为她的哥哥没有理由不出现。
这也是慕容清刻意挑今天这个日子回来的原因。
新品发布会已经结束,只剩最后的晚宴环节,里面的媒体也都提前退场了。
慕容清脱去大衣,只留一身简约的深灰色西装,如约出现在宴会厅。
可他胸前那枚在慈善拍卖会上高价拍得的胸针足以显露他身份的尊贵。
不少的目光都被他吸引,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齐司函看到他身后的许燊,自然知道面前的人便是远道而来的hd集团负责人。
但那张脸似乎在哪见过,不过也想不起来了,可能在某本杂志上见过吧。
她微笑着伸出手,“您好,steven先生,很高兴您能来。”
慕容清握住那只手微微一笑,“有机会和齐小姐合作是我的荣幸。”
“steven先生远道而来,一路上辛苦了,需不需要为您安排酒店,方便您入住。”
“不劳烦齐小姐了,来之前已经订好了住处,齐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
“也好,先生身边的人更了解您的喜好,自然更周到些。”齐司函笑着寒暄,突然向着慕容清的身后挥了挥手,“嗨,哥,这里。”
齐司恒闻言侧过身来,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他不由得攥紧了裤兜里的手,眉头微微皱起,脸上的表情似乎略显僵硬。
慕容清依旧背对着后面的人,眼里闪过一丝轻蔑。不用看,他都能猜到那人脸上的神情。
齐司恒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波澜,故作镇定地走向前去。
“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
“明哲?”
看到那张脸时,他再难抑制眼中的惊诧,那张脸曾被他深深烙在心底,温柔,美好,明媚,精致再多美好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
如同做梦一般,一切是那样的不真实。黎明哲明明去世了,那这个人为什么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齐司恒的理智告诉他,人死是不能复生的。
“你好,齐总,久仰大名。我是hd集团的steven,您也可以叫我慕容清。”慕容清笑着伸出手,眼睛里却看不出任何笑意。
就连声音都如此相似,他呆呆地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动作。
连同齐司恒身后的好友凌枫也错愕地睁大了眼睛。
“不好意思steven先生。”
齐司函见状把齐司恒拉到一旁,抓着他的手臂晃了晃,“哥,怎么回事,你身体不舒服吗?”
“这个人,长得很像我以前的一个朋友。”
“应该不会吧,你肯定是认错了。他从小在国外长大,我手下跟他接洽的人说这是他第一次来国内。”
“真的吗?”
齐司恒还是不敢相信。容貌相似的人或有很多,可是这位自称慕容清的人怎么可以跟黎明哲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声音都如出一辙,他百思不得其解。
“steven?国外来的?怎么可能!他明明就是黎明哲嘛,他们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身高体型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凌枫一脸难以置信。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巧合?哪怕整容技术再高超,恐怕也很难做到如此堪称克隆般的还原度。
难道黎明哲根本没有死?那之前的一切又作何解释。黎明哲假死对黎明盛世毫无好处,一切根本就说不通。
就当几人疑惑不解的时候,黎明澈走了过来。
而他对即将发生的一切还一无所知。
他迈着轻快的步子经过慕容清身边的时候,不经意间瞄了身边的人一眼,而后如同被定住一样瞬间愣在了原地。
黎明澈不可置信的缓缓转过头,眼睛里放着光,呆呆地张着嘴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哥?!”他用手使劲掐了掐自己的胳膊,传来的痛觉让他确认这不是梦境而是现实。
他激动的抱住眼前的人,“哥?你……你回来了?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慕容清尴尬地张开双臂,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不好意思,我们?认识吗?”
他毫无反应地将人推开,表现得没有任何破绽。
对不起,明澈。现在还不是我们相认的时候。
“别开玩笑了哥,你在骗我对不对?我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你打我骂我都行,怎么能不认我这个弟弟呢?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黎明澈紧紧抓着慕容清的胳膊,带着哭腔不断祈求。
慕容清依旧面无表情地不做任何回应,将真实的情感生生地咽回肚子里。
许燊见状,赶紧出来解围道:“不好意思各位,你们真的认错人了。”
“不会的!他就是黎明哲,是我哥!”
“明澈,你冷静一点。”
“你叫我怎么冷静?他就是我哥,他明明就是我哥啊!你不是认识我哥吗,你仔细看看,他就是黎明哲,对不对啊齐司恒,你告诉我好不好?”
黎明澈情绪几乎失控,他用力的撕扯着着齐司恒的外套,极力想得到他的肯定。
齐司函这才明白了,原来他们把steven认成了黎明哲。怪不得刚见面就有些眼熟,那天凌枫拿给齐司恒的照片上就是一张相似的侧脸。
看来以后商界的新闻八卦什么的该看还得看。
“明澈,你真的认错人了,这位是hd集团的steven先生,今天才刚到h市。”
“不好意思steven先生,我这位朋友的哥哥前不久刚刚离世,说来也是缘分,您跟他长得有些相像,大家都认错了,请您见谅?”
“原来是这样,没关系的齐小姐。我很理解,很抱歉让你们想起了难过的事。”
“我们应该跟您说抱歉才对,不好意思。”齐司恒平复了下心情,“steven先生,冒昧的问一下,您是长期定居国外吗?”
“是的,我小时候就跟着爸爸去了y国,一直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多年。”慕容清礼貌的回应道。
“steven先生,我是齐司恒,这次是我们失礼了,有机会一定向您赔罪。”齐司恒主动伸手表示歉意。
慕容清绅士地回握住他的手,“齐总言重了,我在国外早就久仰您的大名,能与您见面,是我的荣幸。”
眼前的这个人,让齐司恒觉得既熟悉又遥远。握住的手掌传来他的体温,可他却已经想不起黎明哲手掌的触感了。
但他可以确定,这个人的眼睛里有说不出的陌生和冷漠,与当初的黎明哲截然不同。
一时间,黎明哲的每个表情都在他脑子里跟电影一样一帧一帧闪过。
慕容清看着眼前陷入自我怀疑的男人,满意的勾起嘴角。
“哥,你回来了。”
慕容泽听到开门声,放下手中正在摆弄的玫瑰花束,小跑着迎了过去。
慕容清不耐烦的推开他,“杵在这干什么,一脸的汗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烦死了。”
慕容泽察觉了他的不耐烦,应该是为了他弟弟的事吧。
他怯怯地低下头,“我去洗澡”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起开!”
慕容清褪下西装外套,坐在落地窗前看着手机里许燊传来的照片。
那是刚才齐司恒跟黎明澈离场时拍的,齐司恒将黎明澈揽在怀中,动作十分亲密。
他们的关系不言而喻。
慕容清握紧了拳头,他必须想办法阻止两人继续发展下去。
他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暮色渐深,绚烂的霓虹灯争相夺目,繁华的高楼大厦尽收眼底。
“哥,想什么呢?”
慕容泽从后背搂住他,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刚刚洗完澡,身上带着淡淡的百合香气。
慕容清将手机扔在沙发上,伸手握住那只纤细的手腕,顺势一拉。
“哥。”慕容泽妖娆的跨坐在他的双腿上,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慕容清钳制住他的下颚,狠狠地咬上那樱桃般的嘴唇,另一只手在他腰间时而轻抚时而暴力地揉捏着。
慕容泽忍不住叫出了声,慕容清顺势撬开他的嘴巴,灵活的舌尖掠夺者他每一寸的口腔。
耳边充斥着断断续续的喘息声,慕容清托住慕容泽的大腿轻松的将人抱起,一把扔在几步外的豪华双人床上。
他扯开身上的衬衣,像野兽般扑在慕容泽身上,疯狂的啃咬着他的脖颈,在他的锁骨处留下一个个标记。
突然,慕容清发狂似地掐住慕容泽白皙细长的脖子,一脸狰狞地嘟囔着些什么。
慕容泽本就瘦弱的有些病态,被他一只手便钳制的动弹不得。
他的喉咙里断断续续的飘出几个碎裂的声音,“哥”
“不要这样。”
“我喘不过气了。”
慕容泽的脸憋得发紫,用尽力气绝望地挣扎着。
终于慕容清放开了他,他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紧紧地抓住慕容清的衣角,带着哭腔道:“哥,求你不要这样,不要讨厌我。”
只要让我留在你的身边,我什么都愿意做。
慕容清暴力的揪起他的头发,“你看看你下贱的样子,既然你这么离不开我,我就成全你。”
说完便狠狠地附上他的嘴唇,用力的撕咬着。
一股血腥味传到嘴里,慕容清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更加贪婪地吸噬着他的嘴角。
“啊~”慕容泽无力的哭喊着,双手无措的紧紧抓住床单,布满汗珠的脸上露出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极力迎合着讨好着慕容清粗暴的动作。
“哥,不,轻一点”
“我看你舒服得很啊!嗯?”
慕容清不顾他的哭喊,加快了挺进的动作,肆意宣泄着内心积压已久的怒火,而慕容泽似乎只是他泻火的玩具。
昏昏沉沉间,慕容泽眼角的泪悄无声息地落在耳畔。他的爱如同飞蛾扑火,只为了那点光亮,那些许温存,哪怕失去生命,也甘之如饴。
慕容清坐在赫兹酒吧的一间包厢内,漫无目的地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眼睛看着大门的方向,像是在等什么人。
慕容泽乖乖的立在他的身后,安静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包间的大门打开了,许燊领着一个一身白色西装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那人看到慕容清的一瞬间,足足愣了好几秒钟。
虽然包间内的灯光有些昏暗,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慕容清那张跟黎明哲如同复刻版的脸。
“你这样的表情,我不止在一个人的脸上见过。”
五彩斑斓的灯光映射在慕容清的脸上,让他脸上的每个细腻的表情都更加神秘起来。
“是吗?那不是正合你意吗。”
“林沐。我在y国的时候就听过你的名字,我想你一定很好奇我的身份吧?”
林沐看向他深邃的眼睛,从他锐利的目光中看不出任何感情色彩。他更加确定,眼前的人绝对不是黎明哲。
他的目光那样阴狠空洞,有着厌弃一切的晦暗。而黎明哲的眼睛,是温暖明亮的,笑起来的时候像星星一样。
这个人有什么目的,他为什么有一张跟黎明哲一模一样的脸。
“你把我约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告诉我吗。”林沐打量了一眼后面的慕容泽,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
“嗯,我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说吧,别卖关子了。”
“在我告诉你我的身份前,有个合作想跟林总您谈谈。”
林沐投以锐利的目光,“我只跟知根知底的人谈合作,你还是先告诉我你是谁吧。”
“好吧。”慕容清摊摊双手,“听说你是黎明哲生前最好的朋友,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看来他没有告诉你,他还有个双胞胎哥哥。”
“双胞胎哥哥?这怎么可能?”林沐对他的话充满了怀疑。
慕容清淡定的笑了笑,接着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顺着桌子递给了林沐。
林沐拿起照片,那是一对双胞胎跟黎夫人的合影,上面的塑封是后来才加上去的,那对双胞胎跟小时候的黎明哲确实很像。
“就凭一张照片,你让我如何相信你的话,说说你的故事吧。”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童年的记忆再次被唤起,慕容清的情绪变得烦躁起来。
“当年我还小,分开后就断了联络,那些年我一直在找他们,后来我才查到弟弟改了名字,妈妈也去世了。”慕容清悲伤地叙述着他的故事,眼角有些湿润。
林沐看着他难过的样子,没想到看似冷漠的男人还有那样脆弱的一面,不像是装出来的,“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明哲相认呢?”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做梦都想!可万一见了面,他怪我不早点找他,不理我怎么办?又或者他根本不在意我,或许我存在与否对他无关紧要。”
失而复得后最害怕的就是再次失去。
他根本不敢面对,脑子里老是冒出一些不好的结果。他觉得只要不见面,他就可以像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一样,自欺欺人地抱着那些回忆幻想美好的未知。
慕容清情绪有些失控,更刚才的他判若两人。慕容泽很担心他,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
林沐不由得有些同情他,又替死去的黎明哲感到惋惜。黎明哲是多么温暖的人啊,如果他还在,一定会笑着给慕容清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拉着他逛遍整个h市,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拿给他。
“你的懦弱和逃避,让你永远失去了跟他见面的机会。”
“是啊,我就是一个懦夫,你骂我吧。”
慕容清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慕容泽伸手拦住了他再次倒酒的动作,“哥,你不能再喝了。”
他厌烦的推开慕容泽的手,“滚!轮不到你管我。”
“你这样会把身体喝坏的。”
“我看你是想挨艹了,是我这几天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哥,你怎么惩罚我都行,医生说了,你的胃禁不住这样喝的。”
林沐看着眼前的两人,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不管这个有着混血长相的人是谁,他跟慕容清的关系似乎已经不言而喻。
其实慕容清比很多人都幸福多了,有人可以为了爱他放弃自己的尊严,满眼全是他,可人往往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慕少,计划失败了。”
“怎么搞的,林沐按我说的做了吗?”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可当晚齐司恒跟黎明澈就和好了,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慕容清愤怒地砸向桌子,“这个黎明澈,我看他是脑子坏了。”
慕容清和林沐原本的计划是:假借一场酒会的名义找人灌醉齐司恒,让黎明澈撞见齐司恒跟另一个人上床,事情也是按照原本的计划进行的。可黎明澈在林沐的指引下捉奸在床后,却并没有跟慕容清设想的那样离开齐司恒。
“许燊,是时候让黎明远出场了。”
“好的慕少,明天我就联系他。”
“记住,不要透露我的身份。”
“您放心,不该知道的他一个字都不会知道。”
黎明远是黎明澈名义上的堂哥,他的父亲黎江是黎家收养的孩子,并没有血缘关系。
而根据许燊的调查,黎江正是设计害死黎明哲的主谋。
慕容清私下正在搜集黎江犯罪的证据,势必要黎江付出代价。而眼下刚好利用黎江和黎明远之间割裂的父子关系,让黎明远成为自己复仇的一枚棋子。
游戏才刚刚开始
结束了与许燊的通话,慕容清坐在电视前拿着一张报纸,看着上面的照片发呆。
那是一张旧报纸,上面大篇幅的报道了黎明哲的离世。那张穿着西装的黑白色遗照上,黎明哲的微笑温暖而灿烂。
慕容清的脸色阴沉的可怕,那一行行冰冷的文字,像针尖一般一个个刺痛他的心脏。
“为什么你们连相认的机会都不留给我,你们是在惩罚我对吗?这个世界为什么如此对我,这不公平!不公平!”
他把报纸揉作一团,狠狠地砸向电视机。冰凉的月光从他晦暗的脸上移开,瓶子里的红酒几乎见底,他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麻痹自己,短暂的逃离那些痛苦。
目的达到了,慕容清的头开始昏昏沉沉的,视线也逐渐模糊。他将杯子里仅剩的一口红色液体喝尽,嘴里迷迷糊糊地念叨着些什么。
“哥,你怎么又在喝酒。”
慕容泽穿着一身红色的睡袍走了进来,看样子是刚洗完澡,发梢上还滴着水。因为太瘦的缘故,领口有些松散着,露出精致的锁骨,巴掌宽的细腰处随意扎了个不太成型的蝴蝶结。
慕容清的眼皮已经有些睁不开了,强撑着身子摇摇晃晃地朝他走过去,酿酿跄跄地保住了他。
慕容泽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吓了一跳,他被紧紧的锁在怀抱里,身体僵硬的立在原地,享受着前所未有的温暖。
他本打算迎接的是斥责和谩骂,甚至是殴打;眼下的一切是那样的不真实,这样的胸膛是自己可以拥有的吗?如果此刻的温柔可以延长期限,他愿意用一切来换取。
慕容清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不要离开我。”
两个人的胸膛紧贴着,不留一丝缝隙,慕容泽只觉得心跳加速,却分不清胸口传来的是谁的心跳。
“哥,我会永远陪着你,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慕容清稍一用力,便将怀里的人轻松抱起。洒满银色月光的大床上,慕容泽被慕容清欺压在身下,嘴巴被轻而易举的撬开,一只舌头找到他的舌尖霸道的交缠在一起。
浓浓的酒精涌入慕容泽的鼻腔,让他彻底放下戒备,深陷其中。他伸手缠上慕容清的脖子,情难自禁的仰起头。
慕容清的吻顺着他的锁骨往下,落在一处的红色凸起上,灵活的舌尖打着转,时不时地吸吮撕咬,惹得慕容泽时而低哼,时而不住的呻吟。
慕容泽浑身红红的,身体烫的可怕,他的另一个乳头被慕容清揪着上面的乳环不停的撕扯揉捏,臀瓣处的洞口也被塞进了三根手指,让他在欲望和痛苦间逐渐沦陷其中,醉生梦死。
“来了。”慕容清一个挺身,将那根炙热攻入他的后穴,惹来身下那人一声痛苦的嘶喊,“啊~哥。”
湿滑的后穴很快接纳了那根熟悉的肉棒,粉色的肉壁紧紧的附在上面,惹得慕容清一声低吼。
慕容泽的哭喊有些嘶哑,慕容清见状温柔的闻向他的耳垂,不停的安抚着,“宝贝,乖。”
直到筋疲力尽,慕容泽疲惫地附在慕容清身上沉沉的睡去。
这一夜,慕容泽睡得格外安稳,他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那样温暖,仿佛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美好到他不愿意醒来。
梦的结尾,一只红色的蜻蜓在他的头顶上盘旋,转而落在花园那片红色的玫瑰上,他听到身后的脚步,转而回头,有个人在朝他招手,可还未来得及看清那人的脸,梦境便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