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一回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疯了(1 / 2)
周遭的气氛又僵了下来,安静的空气赤裸着凝望翻涌而起的情绪,风轻轻地携着热气在滚烫着初夏,梨花很安静地吃饭。
自从经过的梨花训斥后,沉誉知还是坐在距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紧紧抿着唇低头不语。
她把饭盒放稳到一边,右手伸向他,身子却没侧过来,脸上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娴熟又自然地向他索要,“纸巾。”
沉誉知怔愣了一刻,他应该还从没有见过像梨花这样坏得理直气壮的人。印象中,他见过的女孩子只有两类,一类是喜欢他的,一类是夏荷那样的。
然而现在,梨花很明显不属于这两种。
可要说她坏得十恶不赦,倒也没有那么严重。但要说她可爱纯真,除了那张脸也根本沾不到边。
对于她,沉誉知很难用词语准确的概述。
他把视线从她脸上慢慢移向喷泉,望着一池澄清的泉水缓缓说道,“我没有,你该回教室。”
梨花听后站起来,她如同一株桔梗立着,虽不摇曳生姿,却无端显出几分淡淡的娴静淑美。
“你讨厌我?”
她微微歪头,清丽的小脸尽露疑惑。
“不讨厌。”
沉誉知回答地很快,这是他的真实想法。
如果说她确实有一种让人莫名其妙感到奇怪的魅力,那可能更好地解释为什么他现在有点紧张的状态。
现在的他,心脏跳得和手表上的秒钟一样快,滴滴答答地漫无目的翻着下一圈。
不见到她还好,一旦看见简直是着了魔。
这种前所未有的滋味是他怎么也无法理解的怪异,最后他只能将问题归结于梨花身上,他觉得她可能有某种魔法。
或者更现实一点,她一点是对他做了什么。否则为什么每次他都僵着身子不敢动,这也太奇怪了。
“哦,你不讨厌是吧。”
梨花点点头。
“那这样呢——”
她拿着吃完的饭盒,从他头顶上缓缓倒出残羹剩饭,头上挂着菜叶子,脸上也不尽平和,油渍顺着发间的缝隙流下,沉誉知整个人陷入了懵圈。
“很好很好,现在这样看起来才像一只狗嘛。你说对不对,沉同学。”
梨花嫣然一笑,一般人做到这地步要么是直白的校园暴力,要么是装作不小心立刻道歉,但她真是记着前面的话才出手,所以完全不用背负罪恶感。
甚至于说,她完全体会不到。
只是在当大小姐的身份的时候,梨花可能还想不出自己将来会被报复的这一天的场景。
而颜面尽失的沉誉知却不知道为什么,心底还要替她说一句:程度还不算严重,还有的救。
这样的人,居然还能算得上有救?
他摸了一把油渍,眼前的视线更清晰了,他仿佛此刻才回神,脸上带着沉沉的愠色,还没说话就被一口打断。
“现在呢,现在讨厌吗?”
她眨眨眼,现在才故作纯良无害的小鹿,揶揄出声嘲笑着他之前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