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2 / 2)
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问题的主旨其实是个人的边界问题,到底到哪一步是自己自愿的,到底又到了哪一步是被迫的,范子墨其实纠结的内容也是很多人没法想明白的事,对于这一点,齐阳也不好给出建议来,因为每个人对自我的界限认知都是不同的,而恋爱本身又是一种打破自我界限去容纳他人的做法,说到底,都不是能够完全用语言讲明白点道理。齐阳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我觉得,哪怕你要中途放弃,也不是因为不爱周悦,可能对于你而言,只是自己的感受更为重要,爱自己并不是一件错事,只有能够懂得如何爱自己的人才能爱别人。”
范子墨盯着齐阳看了会儿:“我更爱自己的话,会不会在感情中显得很自私?”
“如果周悦要求你更爱他的话,会不会显得周悦很自私?”齐阳又想起之前范子墨跟自己的对话来,“就像在齐月这件事中,你总是要求我以自己为优先一样,难道这也是自私?”
开进莫斯科的坦克
范子墨倒是还没从这个角度想过问题,一下子有些说不出话来。是了,当他出于旁观者的角度时,所有事情看上去都是这么清晰,齐阳不应该在牺牲自我的条件下帮助齐月,但当这件事涉及自己的时候,这些所为的规矩和条条框框便瞬间模糊起来。范子墨猛然反应过来现在的自己其实在做一件无论对周悦还是自己都很不公平的事,他将自己的需求和周悦的需求放在了天平的两段进行比较,而事实是,他和周悦应该往同一个方向努力才对。周悦不是问题,范子墨也不是问题,问题只是评级,对事而不对人,才是他应有的做法。
想明白这一点后,范子墨便不再犹豫,他的确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付出努力,但如果这份努力正在消耗自己,他也有理由相信像周悦这样的人是不会对自己恶语相向,加以逼迫的。也正如齐阳所说,如果周悦真的逼自己做出不想要的事,那便是他的自私,自私之人不容他来爱,那范子墨应该做的是离开,而不是自我牺牲。他想得时间有些久,齐阳倒也没有催他,只是一个人默默地收拾着范子墨送来的零食。范子墨看着他将东西放进柜子的背影,突然问道:“那你呢,你没有牺牲自己在拯救齐月吗?虽然我不确定你到底要做什么,但整件事都听上去让人很不安。”
齐阳关上柜门转身靠在柜子前对范子墨说:“我和齐月的事……比较特殊,现在我的确不能说,但如果要说谁牺牲谁获救,更大的可能应该是齐月牺牲自己,拯救我们。”
这个“我们”让范子墨不由觉得微妙起来。他原以为整件事应该都只跟齐阳有关,现在看起来并非如此。也是,如果这件事不过是两个人之间的变扭,那压根不会牵扯太深,就现在双方传递信息的模式来看,怎么想都不像是普通事件。范子墨正想再问些什么,他的手机突然又亮了起来,范子墨低头一看,是周悦的信息。他很匆忙地发了句:“事情都好了,我要出发了。”他将消息念出来,才理解刚才周悦突然没了回复可能是帮齐阳去递那三个字的消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