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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嗅蔷薇【/强制/毛笔后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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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夜,雷光乍现。

雨幕之下,一所古韵雅致的宅子屹立在暗色中,装修气派,却有浓重的血腥味四处蔓延,天边闪过一道亮光,照亮一瞬木质门扇上挂着的牌匾,

——司马府

你从回廊处走来,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血迹沾乱的衣袖,步伐和着雨声,越过层叠的尸体和血流成的河,抬脚跨进一个门槛。

房间里,天蛾和云雀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在他们身后,有一人被红绳紧缚,口中塞着团绢布,眼睛也被蒙上,此时正跪在那里,明明是一副屈辱姿态,腰板却挺的端直。

听到你进门的声音,那人身体紧绷了一刹,又慢慢放开,你敏锐地注意到他陡然间局促起来的呼吸,心里暗自发笑,面上依旧举止自若。

“楼主,司马氏活口基本已经全部控制起来,压在大堂等候处置,少量逃出去的残党仍在追杀。至于您特意嘱咐过的傅…司马氏二公子,也已经照吩咐灌了药,全凭您的发落。”

天蛾上前向你汇报到,你颔首示意,随后摆摆手遣退了他们,

“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我跟他单独待一晚,明天让阿蝉回来复命。”

等到房间终于再无他人,你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人塌下去了一些的背脊,勾唇嗤笑出声:

“真是好狼狈啊,傅副官。”

“噢,许久不见,我差点忘了,现在该改口称呼你现在的名字,司马懿?”

末尾的音节咬字很重,傅融把头低了下去,你看不清他脸上是何表情,但久别重逢却是以这种形式见面,想来应当是十分精彩的。

你弯下腰蹲在他面前,那抹黑色绸带实在碍事,你伸手将它扯落,终于如愿见到了记忆中熟悉的浅色双眸。

乍然见了光,那双眼睛闭眼眨了眨,待适应了现状,瞳孔聚焦到你的脸上,又冷冷淡淡垂下视线,这幅躲闪的模样叫你心生烦躁,你扣住他的下巴,逼他抬头,

“叛逃出绣衣楼的时候,可想过有朝一日会沦为阶下囚徒,任人摆布?”

傅融吃痛颦眉,却依然没什么动作,折在身后的手紧了紧,脸上一片灰蒙,自暴自弃地闭上眼,任由你作为。

你真是被他这幅置生死于度外的模样给气笑了,想了想,你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他,

“前堂压着的人里,有个我曾见过的,我记得,叫司马朗是吧?”

他呼吸一滞。

“不如试着取悦我,保你大哥一条全尸,不然…我可保不齐蛾部为了套出里八华余孽的情报,会对他用什么手段…”

你猜的不错,他果然急切地睁眼看过来,口中唔嗯发出音节,肩膀扭动着往你这边凑近,有话想说,你扯下他嘴里塞着的白绢,就听见他迫切地张口,

“他…司马朗对里八华并不知情,对他行刑徒劳无益”

你还是不满意,摇摇头,于是他抿了抿下唇,近乎哀求地又对你说:

“你想让我做什么…我照做就是”

迎着他祈求的目光,你弯下腰,指腹碾过那张微肿的唇瓣,揉碎上面细碎的水光,又撬进去抵住牙关,摩擦着他的齿缘,感受到喷洒在手中湿暖的热气,你含笑开口,

“那就,听我的”

“哈啊…呃…”

傅融跪在地,双手被红绳反捆在身后,上身伏在床边勉强撑住身子,亵裤已然褪至膝下,似乎是对身后正在发生的事过于羞耻,他不愿去想,只将头深深埋进被褥,腰肢也陷落下去,随着细细的喘息声起伏。

你两指撑开他未经人事的后穴,那里瑟缩着如临大敌,因为提前下过药的缘故,你探进去搅弄几下就沾了满手黏腻,心下感叹这药剂真是好使,你加紧了攻势,双指曲张的更为肆意,搅出来一片不大不小的水声,

“司马公子当真是清水出芙蓉,这穴口里含着的水,打湿本王一手呢”

你坏心眼地调侃他,傅融红了脸,想反驳些什么,你抓住他张口的空隙,摸索着寻到那处突出的敏感点,双指并拢,按了下去。

“啊!”

傅融惊到发出一声短吟,快感电光般窜过全身,穴肉一下子搅上来,困的你手指发紧,前端也赫然挺立,你嘶的皱眉,低声啧了一句,让他放松,手指则更为强硬地撑开穴壁深入抠挖,引得傅融又是一阵颤栗,身子也软了下去。

直到被粘稠的液体顾涌着呛了满满一手,你才依依不舍地退出来,抽空关照了一下那处发涨的前端,只握住抚弄几下,傅融身体一抖,就在你手里泄了出来。

你将手指张开举到傅融眼前,两指间银丝相连,给他看自己的淫水和精液的混合物,傅融正靠在沿边喘着气,好像感觉有些丢人,脸上红成一片,连带着身体也泛成粉色。

“傅融,我服侍的你可舒服?现在该让我享受享受了。”

你笑着,还未等他领会其中意思,便提起他的衣领扯着那人移动方位,傅融哆嗦了一下,发软的双腿在地上踉跄,艰难支撑自己到达了你的目的地。

堪称温柔的前调让他恍了神,竟险些忘了自己如今是处于一个怎样的境地。

你把他抵在书案前,尖锐的桌沿刺激的他腰间一阵颤动,但你浑然不顾,自顾自掰开他的腿,那双腿绵软无力,轻而易举被你搭了一只在肩膀上,露出隐在腿根的穴口,此时正随着他的喘息一翕一张,你一时间瞧入了迷。

傅副官有异于常人的身体构造,你是知道的,只是从前从未在意过这处,今日这一瞧见,实在令人别开生面。

傅融小口小口喘着气,眉目间尽是春色,一抬眼就见你目光灼灼盯着那处,脸上不由得升起滚烫,虽说刚刚开发过后穴,但在背后和面对面的感觉终究不同,你的视线太过炽热,像火一样烫到他仅剩的自尊。

于是他徒劳地想合拢双腿,你发现了他的挣扎,冷笑出声,

“都走到这一步了,怎么,司马公子还不愿意认清现实吗”

像惩罚一般,你探向那处敏感地段,恶劣地揪起块蒂肉在指尖捏搓着,隐蔽娇嫩的穴肉从来未被如此粗暴对待过,很快泛起晶晶水光,傅融闷哼一声,表情十分挣扎,酥麻的快感来的强烈,但他不愿在你面前作出情态,只是这忍耐着的姿态落在你眼前却显得更为动情。

出水出的差不多了,你将润脂膏化在指尖,试探着伸进两根手指,挤进去搅弄着穴壁,傅融倒吸一口冷气,腰部忍不住扭动起来,身体也轻微颤栗。

你草草进出开发了一下,得亏于药效的帮助,这略显青涩的小口很快变得湿滑,情潮声惹红了他的耳廓,渗出的春水打湿你的袖口,于是你抽出手指,从暗袖里掏出了今晚的工具。

是一根浑白的玉砌成的龙根,直径看起来有些可怖,周身雕刻着盘龙的花纹,生生将尺寸又扩了一圈,这玩意是你无意中淘来的,原本只是对这形似玉玺一般的花纹感兴趣,却没想到它还有这用途。

傅融也看清了那是个什么东西,他惊惧地睁大了双眼,脸上血色一下褪去,不可置信地看向你,在看到你脸上玩味的表情后,他连连摇着头,强烈地挣扎起来,

“不行…不行!你不能…”

他说不下去了,声音甚至有了哭腔,你知道他是真怕了,估计也是没想到你会拿出工具来对他,事实上,带上这东西也是你出发前的突发奇想,突然就想看,一向冷肃的人在这种情事下会是什么反应。

于是你全然当做听不见他的求饶声,按住他的身体,那些无力的挣扎在你眼里形同蜉蝣撼树,你握着玉势,对准了那处还在颤颤巍巍出着水的穴口,

缓慢地,不容抗拒地,捅了进去。

“呃!”

傅融绷紧了身体,腰身一下子弓了起来,眼眶也红了,他睁大眼睛,死死咬着下唇,试图转移下身被异物入侵而传来的撕裂痛楚。

处子之身,进去的十分艰难,你看着只堪堪吃去了不到一半的玉势,便已经疼到直打颤的傅融,架在肩膀上的腿也跟着抽抽,勾住你的背脊。

太紧了,你摇头。

暂且搁置下硬闯的想法,你用腿部抵住玉势,俯下身去够那人的嘴唇。

傅融不明所以,被你探过来的气息吓得瑟缩一下,待察觉到你的意图后,他眼底一片晦暗,有些自嘲的意味,

这算什么。

你浑然未觉他的叹息,向前叼住那两片悄然松开的唇瓣,水光交接中,有血腥味在嘴边蔓延,看来是真给他疼狠了,这样想着,你直接覆唇上去,贪婪地吸取着他口中为数不多的空气。

傅融眼睫颤动着阖上,你眯眼凝视着他略微向上颦眉有些委屈的神情,加深了这个吻,腿部却悄悄用力,抵了抵那块突出的玉势。

“唔!”

他从气息间溢出一声惊吟,睁开眼就看到一双如掠食者锁定猎物般盯着自己的金瞳,你轻微挑眉,腿间往里压的更深,直顶的他呼吸都滞住,他挣扎着想扭过头,你却腾出一只手来捏住他的下巴,唇齿交锋间掠夺更甚。

直到感觉身下的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你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这个吻,傅融从将近窒息的痛苦中重获新生,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瞳孔有些失焦。

你一刻不闲,直起身后,便摸上那块挂在半空随着傅融的动作一颤一颤的半截玉势,狠下心,直接用力推了进去。

“啊!太大了…!”

他骤然间发出一道悲鸣来,痛的回过了神,额间蓦然起了一层细汗,傅融胡乱踢蹬着腿,昂起头却无从发泄这撕心裂肺的痛楚,寒意蔓延至指尖,他感觉自己好像溺在水里,神智浮沉于生与死的边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从空气中品尝到一丝甜腻的血腥,手上一时停了动作,直待那人挣扎的幅度弱下去,垂死一般躺在桌上,身体时不时一阵颤抖,你才开始试探着动了起来。

“呃!不要…别…太疼了……广陵王!”

最后一声几乎是哭叫出来的,你回味着这声溃了音的呼唤,带着手劲将玉器狠狠贯穿穴道,顶到底又抽出,反反复复。傅融的身体随着你的动作时不时抽搐一下,他双眼无神望着屋顶,哑了声的嗓子已经喊不出来什么了,只能发出一两声带着泣音的呜咽,痛意也被碾的麻木,在腰肢的晃颤中逐渐恍了神,居然也从这场凌虐的性事中寻到一丝快感。

“傅融,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你拨开他被汗浸湿的额发,坦然直视那双因为情欲而染上洇红的眼睛,

“可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呢,帮助里八华?”

傅融怔了一下,看向你的眼睛有复杂的情绪呼之欲出,可他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只艰难地扭过头避开你的视线,闭上了眼,脸颊上滚下一道泪。

好像是被他这回避的态度给激怒了,你不再留情,手上用劲愈发的大力,也不管那人是否承受的住,带着狠意往里开凿,傅融脱了力气,颤抖着随着你的动作起伏,身体在情欲的洪浪中被托着高高捧起又重重摔下,唇齿间溢出的呻吟声不断,却依旧死死闭着眼睛,不愿看你。

速度越来越快,一进一出之间,你甚至能隐约从他眼皮间窥到频频上翻的眼珠,临近末了,你把玉势往里狠狠一捣,顶到了深处结肠,如愿逼出那人的一声惊叫,傅融猛然睁开眼睛,腰部弓起抽搐着,搭在你肩膀处的小腿一阵一阵的痉挛,穴口泄出的潮洪直接打湿了你的手,

他法落在额前的碎发,像爱侣一般亲昵地看他,

“但是如果,我可以让你只做傅融,留在我身边,你愿意吗?”

傅融愕然转头,看向你,你的眼睛静如秋水,眸光潋滟,教他无法移开眼,只能直视那双眼中的期待与热盼。

漫长的沉默,在能感受到对方鼻息的咫尺距离下,你清晰地看到他眼中划过璨亮的光,却又忽而复杂起来,许许多多情绪夹杂其中,蕴成氤氲雾气,拨不开,看不穿。

最后,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深邃沉寂的模样,

那是属于司马懿的姿态。

“广陵王”

傅融叹息一声,终于张口,声线平和,吐露出的话语却宛如二月寒霜,吹凉你的心尖。

“成王败寇,一切是我自取其咎,抱歉,明明保证陪你走下去”

“请你杀了我,然后…忘掉吧”

啪嗒——是檐外雨滴坠落的声音。

你怔怔地看着他,看了许久许久,傅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垂下眼睫,微微侧过头过,不再言语。

为什么,你想开口问他,可看到他因偏头而露出的白净脖颈,凌乱的衣衫领口下,隐约可见一道道骇人的鞭痕,自衣物深处曲蜒而上,蔓延落至视线,青紫的颜色如毒蛇般狰狞而可怖,是新伤。

你意识到这是鞭刑,突然明白了他之前未能出口的欲言又止,也知晓了他面对你的质问为何哑口无言。

大世族家的孩子,从小就被灌输着与家族共荣辱的理念,他脱离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来到绣衣楼后,曾无数次希望自己就是傅融,只是傅融,可真到临门一脚,那该死的血脉又提醒着他,他是司马懿,是司马家养出来的孩子。

傅融不愿伤害你,司马懿也不想背叛自己的家族,可世间没有这种两全其美的事,他被裹挟在万般不情愿中跌撞前行,步步走向万劫不复。

乱世中的人,朝不保夕,更何谈一颗微不足道的真心。

你深深地看他,目光眷恋,灼灼如炬,

“好”

你回应他。

————

司马氏举族上下无一人幸免,那天的广陵王杀红了眼,手下人见到她无不惊惧,已有帝王威相的亲王手持利剑,面如鹰隼,姿若猛虎。

回府路上,人声鼎沸的街道,你纵马过街,民心所向,万人高呼广陵王。

你的视线扫过人群,落在一处不起眼的残墙角落,那地方阴暗湿冷,却无端生出一簇娇艳的花枝来,颤颤巍巍地,绽放出细腻层叠的花朵。

花香幽淡,你吸了吸鼻子,身边下属敏锐地察觉到你的意图,视线随着看过去,正欲去折下献于你,却被你摆手阻止了,“让它开在那吧。”

直到人潮散去,你又路经此处,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你俯下身轻捻花枝,阖眼,细嗅清香。

————【完】

起初在接到你下达的情报收集任务时,傅融并没有异议,只是当听到地点时,眉头微微抬起,带着点诧异向你确认:“…青楼?”

“是的。”你点点头,还在案边批改文书,没有注意到他耳尖晕开的淡淡红霞,勾划完最后一笔后,你这才抬眼,说道:

“这次的任务对象,也就是那个大司农,嘴巴严紧的很,蜂部套了一圈,也没获取到什么重要情报,只是听说他常喜欢去那些风月场所,便想着能不能在那边听到什么”

“那为何不直接端了青楼逼出情报?”

你摇摇头,有些苦恼地皱起眉头,“那座青楼说来有些古怪,也不知是不是背后有什么强大的势力撑腰,摸不清底细,总之最好不要打草惊蛇,我们的目标不是它,你取到情报后尽快脱身就好,莫在那里周旋。”

傅融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也就你能想到这么缺心眼的法子,把下属往青楼里送,你真是…”,他冷哼了一声,没继续说下去。

你笑着撑起下巴看他,“这不是没人可用了嘛,蜂部被派去别处,其他人我又信任不下,这才只好出动我的好副官”

眼瞧着那人脸上愠色散去几分,你又好声好气地哄他:“拿到情报后,定少不了你薪酬的”

傅融撇过头闷闷地又哼了一声,没说话,你知道他这算是应下了,于是收敛了脸上笑意,正色对他道:“一定要注意安全”

他哑然失笑,“我一个男儿身,还能被人占了便宜不成?”

“青楼里的娼妓男子也多的很,谁知道去那里的客人有没有心术不正的,总之,你一定保护好自己,我赴完宴就去那里接你。”

傅融想了想,摇头回绝你,“不要紧,我应付得来,倒是你,虽然明面上是个男装的亲王,但还是谨慎些为好,那种鬼地方就别去涉险了。”

“不愧是世上最靠谱的男人,傅副官,你也太贴心了。”你夸张地捂嘴,作动容状。

他又翻了个白眼。

————

现在想起来,你那时的话是对的。

自打一进门,傅融就感觉有打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这种毫不掩饰意图的直白视线让他一阵恶寒,但想着任务要紧,便也强忍着落了座。

这里还算是个高端场所,没有过分露骨的场景,傅融松了口气,与旁边娇笑着的女子交谈起来套话,正说着说着,那女子突然就捂起嘴巴发出一声调笑,

“公子从前未曾来过这里吧”,她眼波流转着,落在自己的耳朵上。

傅融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脸上不知何时变得一片滚烫,连带着耳尖也红彤彤的,他尴尬地捂住耳朵,依旧面不改色:“姑娘眼尖,在下确实是法地套弄起来,傅融几乎没做过这种事,自然不懂什么花哨,只是遵从快感的本能在动作,许是因为药效,那处对他尚且青涩的手活还算受用,抚慰了一会儿便渗出些淅沥的前液。

他低伏下身,小臂撑在身前,头深深地埋进臂弯,似乎这样就不用去承认自己正在做的事情,腰身随着下身的动作轻微晃动,身体已经软成了一湾春水,脊背却绷得板直。

发颤的指尖时不时擦过前端的顶点,傅融从喘息中溢出一声呻吟,随后又意识到你能听见,抬起手死死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喘出声来,被热气熏红的眼睛从眼眶里落下泪,混合汗珠沿着鼻尖缓缓滴下。

这种事情被堂而皇之地展露在你面前的认知让傅融的心理十分崩溃,但被情欲控制的身体却由不得他别扭,逼迫着他动作的更加迅速起来。

终于,随着一声几不可闻的泣音,他昂起头,全身颤抖着,在手里泄出了一把黏腻,眼泪也随之失控,在脸颊上滑下数道泪痕。

“哈…哈啊……”,傅融瘫倒在地,被高潮逼的将近捂到窒息,不得不将手放开任由喘息声的泄出,他仰躺过来颤颤悠悠地匀着呼吸,逐渐回笼的神智却突然生出些不对劲,

这药效…怎么还没解?

直到股间传来酥麻的痒意,他才意识到这究竟是何等下作的药,竟是男女不论的效果,傅融苦笑一声,抬臂掩住眼睛,没有动作,他就算是死也不会去碰那处令人不齿的地方。

“傅副官可是累了?”

你突然俯身撑在他面前,骤然的压力让傅融受了惊吓,他浑身一颤,仓皇地抬手抵在你肩头,脸上还有些茫然的慌张,“你…你怎么…”

你微一挑眉,拿出那已经七零八落的绳索,在他面前晃了晃,“广陵王是一位魁梧的女子,副官没听说过吗?”

趁着眼前人还在失神,你麻利地捞过他的双手,用他之前盖住你眼睛的额带紧紧捆缚在一起按在头顶。

“等…等等!你要做什么?”,傅融终于反应过来,挣扎着想反抗,你却不由分说地分开他的双腿,抵进那已经有些湿润迹象的股间,果不其然那人全身颤栗一下,然后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动作。

“你…等一等……我…我是法地吮吸着你的手指。

眼瞧着那人终于释放了出来,你抽离手指,带出的水声盖过傅融的哽咽,他眼睫颤了颤,缓缓阖上,彻底失了力气躺在地上小口喘着气慢慢缓神。你清理了他腿间余韵后的痕迹,又整理好衣装,这才将人扶起来靠坐在木栏边。

他垂眼看着地面,模样有些失神,你还在思考现在带人跑路的可能性,又觉得他这个样子可能跑不了多远又会被逮住,于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是终于缓回了神智,眼睛恢复了些神采,抬望过来问你,“那些人还会回来吗?”

“当然,还要送我们喂鱼去呢。到时候说不定可以被陈登救起来做成生鱼片”,你煞有其事的认真说道,傅融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们互相打趣了一会儿,就听见远远传来村民的吆喝声,“巫子巫女礼成了——快送去祭祀!”

鱼骨制的神座被晃晃悠悠地抬起来,傅融也没了再去跟他们较劲的力气,他闭了闭眼呼出口气,敛下眉眼,表情颇有些忿忿不平,

“这个,记得算我工伤”

你有一个副官。

他曾是你得心的下属,是你最忠诚的鹰犬,可如今他摇身一变,褪去那层虚伪身份的伪装面具,成了里八华精心培养送进来的卧底。

知道这一点时你并不意外,你早有猜测,只是当看见那抹身影在夜色中悄悄摸上门墙意图翻逃出去时,你还是忍不住失望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为什么总要想着离开呢,这里留不住你的心吗,傅融。

于是他被四周突然涌出的蛾使给捉拿住了,你看到傅融的表情很惊讶,又在看到你出现时变得慌张无措,他挣扎着想起身,想跟你说些什么,但你冷冷地看着他,没予他解释的机会,发令道:

割断脚筋,打进地牢,留着命撬开他的嘴问情报。

————

但你知道他不会吐露出任何情报。

毕竟是再熟悉不过的身边人,你无比清楚他的意志力,即使你搞不懂他分明对那个地方毫无留念,又何必如此忠心耿耿的护着。

或许是假的吧,你想,或许那是他说来骗你的,毕竟他也曾对你说过别丢下他,他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可到头来最先想离开的也是他。

可笑。

你摇摇头,迈着步子慢慢走进地牢。看守的侍从已经被你差出去了,被孤寂笼罩的昏暗地牢里,只有锁链晃动的声音在回荡,这是你为傅融单独空出来的地方,只关押了他一个人。

等走近些,你才从跃动的火光中看清了偌大牢狱里唯一的活物,几乎听不见他的呼吸,只有胸膛处轻微的起伏证明这人还活着。

傅融跪身在那里,双臂被锁链吊起高高悬挂在两侧,穿的依旧是那身工作制度,只是已经破烂不堪半挂在身上,露出的苍白皮肤寻不到一处无暇的地方,大大小小狰狞的伤口已经结了黑红的血痂。

距离最初的行刑拷问已经有些时日了,你的副官现在不需要再去经历那些酷刑,而是等着你去开发更多其他的趣法。

他紧闭着双眼,眉头微微皱起好像陷入了梦魇,额间也渗出细汗,唇瓣轻颤,无意识地唤着你的名字。

你全当听不见,趁着间隙去旁边挑了个大小称心的玉势来,待会有个会谈要赴,所以你没有耐心去等他清醒,随意地抹了些润滑,便开始试探着塞进后穴。

傅融几乎是被疼醒的,他在昏迷中倒吸了一口冷气,睫毛颤动着睁开眼,你看见那双眼中闪过一瞬的迷茫,随后便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又是在怎样的境地中,变得刺痛起来。

这痛苦却是你欲望的催化剂。玉势进的很艰难,你这次没做什么前戏,傅融疼的弓起了腰,额间滚下汗珠,他摇着头,颤声说等一等…太突然了,还没有准备好……

你也有些着急,想了想,又去换了个工具,那是一张木质的四方板凳,做工细腻,却在板凳中间突起一块不大不小的柱状物来,傅融刚从痛意中匀过气,就对着那物苍白了脸,你没给他选择的权利,抬着板凳放在他身后,然后捞起他还在挣扎扭动着的腰,对准那柱状物慢慢放了下去。

“呃!…别…太深了…!”,傅融不敢动弹了,那木质的棍棒已经逐渐破开穴肉深深进入了体内,他死死咬着唇,眼泪几乎是在瞬间就流了下来。

你也耗了不少力气,但所幸这个尺寸不算大,顺利被他瑟缩着的穴口吞了进去,擦了擦汗,你望着跪膝在地,不断往上挺身试图撑起些身子,又因为脚筋被断而根本抬不起多少的傅融,起了玩心。

随意扯下他额上的发带盖住那双还在流泪的眼,你凑身含住他的耳垂,低语道:“我去处理下公事,你在这里照顾一下自己。”

走出地牢时,你甚至对他眨了眨眼,仿佛是在对等待自己回家的爱人一般说道:

“等我回来。”

————

这次会谈结束的很快,但你刻意放缓了脚步,拖延了一些时间才去到地牢。

傅融低垂着头,不住地颤声喘着气,脸上一片潮红,瘫在身侧的双腿在轻微发抖,坐着的那块板凳已经被他流出的肠液浸的发亮,但他依然竭力想撑起一点距离,又似乎被体内深埋着的那条棍棒在动作中碰到敏感点,他哆嗦了一阵,软倒下去,随即紧紧咬住下唇不敢去动弹。

你走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春景。

上前温柔地抚摸着他涨的通红的脸,指尖触及到是一阵颤栗的抖动,你满意地夸赞他,真棒,已经能自己把自己玩到高潮了。

傅融没有抬头,他已经高潮好几次没有力气了,这里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只有自己的喘息声和呻吟声不停地回荡,一下一下抨击着他早已破碎不堪的羞耻心。

你拥他起身取出那张板凳,分离的过程中连带啵出一阵水声,他哽咽着声音又去了一次,整个人脱力到几乎要挂在你身上才堪堪撑住身形,你把他放在地上,他就无力的跪伏下去,只有高挂起的手臂支撑他不至于瘫倒在地,

模样看着实惨。

其实最开始,你并没有想着要这样折磨他,好歹多年感情,你对他的喜欢是真的。

只是后来在法地套弄几下,那处就已经硬的发胀,他已经憋的十分痛苦,性器也勃起到发疼,但你依旧不急不缓地用指尖在铃口打着圈:“还没叫呢,别急”

傅融被抵在欲望的高崖,神智被疯狂攀升的快感逼的几近崩溃,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他受不住了,从喉间发出一声泣音,嘶哑着哀求出声,声线抖得不成样子,

“求你……放过我…我真的没有背叛绣衣楼……为什么……“

“…别这样对我……求求你……”

他哽咽了声音,几乎是放下所有尊严向你求饶,向你自证,可你却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摇了摇头,轻声回应他:“那些不重要了,傅融,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或许有一天你会后悔这样对他,但还不是现在。

最后终于在你的呼唤中,他一边哭着说我在一边崩溃地到达了顶峰,性器不断地涌出白浊,顾涌出一股股精液,直到变得透明。傅融一点一点上翻着白眼,身体一阵阵痉挛,他颤抖着,眼角无声的在流泪。

余韵后,你解开那抹蒙眼的发带,下面的眼睛已经有些涣散失神,你亲了亲那双眼睛,又开始俯身细碎的去吻他,吻他脸颊的泪痕,颤抖的脊背,结痂的伤痕,然后覆上胸前两只红润的茱萸,这里被你恶趣味的用舌尖挑逗起来,很快就充血发硬。

傅融昂着头喘息,酥酥麻麻的痒意从敏感的乳尖传来,他想挣扎,却又不舍得打断,因为这是你百般折磨后唯一给予温柔的环节,即使这只是你又一掌控他的方式,但他甘之如饴。

你今天玩得很累了,于是停下来歇息,傅融也筋疲力尽的跪身喘着气,锁链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傅融。”你从后面张臂环住他,伏在他的肩颈,声音带着倦意,毒蛇吐信般嗅着他身上残余的朱栾香,明明是施虐方,却作出一副缠绵不舍的样子。

傅融绷紧了身子,又无力地放开,闭上眼深深叹息,

“我在。”

他已经辨不清你是真情还是假意,

但不重要,他再也逃不掉了。

————

——坠

入目是匆匆掠过的树影,耳边疾风呼啸而过,擦着面颊,刺的人睁不开眼。

身体仍在急速的下落,傅融咬破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反身挥刀,用尽全身力气刺进旁边的崖壁,连带刮出一阵尖锐的刺耳刀鸣声,他终于得以缓缓停下。

…好险

那一箭的痛意还留在左肩,他咬着牙伸手去探,摸索着尾部生生折断了箭杆,血肉翻腾的痛楚让傅融发起冷汗,手上握力松懈了一瞬。

偏偏碎石松散,刀刃沿缝脱出,还不待他做出反应,猝不及防间,那身影已经带着一片掀起的沙尘残叶,

往下坠去。

————

“傅融…醒醒…”

“傅融…”

他猛地睁开眼,直愣愣坐起身急促喘着气,你正坐在床前关切看着他,被这突然的动作吓得一退,手中汤药激的晃荡开,

“你醒了?身体还是不舒服吗,看你睡的不太好”

傅融回过了神,压下指尖的颤抖,抬手掩上自己渗了细汗的额间,闭眼匀了会儿呼吸,摇摇头,轻声回应你,

“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你噢了一声,将手中汤碗递给他,“把这汤药喝了,趁热乎的”,傅融接过来,吹了吹,小口小口啜饮着。

“医师说你是久劳成疾,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需要静养,这几日的公务暂且交给事务官去做吧。”

他点头应下,没有做声,汤药慢慢见了底,傅融揩去嘴角的药渍,将瓷碗放置在桌,回身靠坐在床头静静看着你。

“你说你,加班加到熬出病来了,要不是被我发现,你怕不是要在那案牍上晕个一天一夜。”,想到自己找到他时那人倒在地上狼狈的模样,你忍不住颦眉数落道。

“这次是意外,我会注意的”,傅融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多谢老板的亲自关心,这应该算我带薪休假?”

你被他给气笑了,“当然,带心,顶头上司的亲自关心还不够带心吗。”,眼瞧着那人脸色一变,作势要起身掏账本,你好笑地把他按回去,

“好了,不逗你,带薪休假,你好好安心养病就是,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傅融这才放下心,默默放松了身形又往里靠了靠。

你瞧着他垂眸静静养神的模样,忍不住问道,“傅副官,你这么努力工作,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钱呗。”,他很快的脱口而出,语气坦荡荡。

“有了钱然后呢?”

“嗯…在广陵买个房子,离绣衣楼近一点最好,方便通勤。”

“怎么说来说去还是工作。”,你唉声叹气,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你就没有别的想要的了吗?”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只说自己有些累了,想再休息一会儿,你也就没再继续追问下去,拿着汤碗出门,临走前不忘叮嘱他夜间风凉,一定盖好被子。

脚步声远去,傅融缩下身慢慢躺回了卧铺,手指捻着身上的棉被,阖上眼,思绪仍在飘忽。

工作赚钱,为了什么呢?

…为了让自己有一个家。

属于傅融的小家。

————

这一觉并不安稳,他又落入了梦魇。

还是那个悬崖,那个昏暗的月夜,只是这次你站在对面睥睨着他,手中张弓如满月,唇角勾出嗤笑,

“司马懿,你怎么不回家?”

他张了张口,脸色惨然,往前走了一步想说什么,弓弦晃动,弦上羽箭被放出,擦过耳畔削掉几缕碎发,傅融停步。

“绣衣楼容不下里八华的少主,我不杀你,你自己走吧”

那身影转的决绝,背过去慢慢隐入雾色,傅融慌张地抬步想追,可左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吃痛颦眉,艰难地回头去看。

又是一箭,自后方射出牢牢钉在自己的身上,脊骨被贯穿的痛意深深侵入骨髓,卸去全身力气,他没撑住,身形晃了晃,直直往后倒去,

落下悬崖。

这次梦境没有醒过来,他一路跌到了深不可测的崖底,身体被什么东西浮空接住没有触地,倒也不痛。

目之所及是拨不开的氤氲雾色,脑袋昏昏沉沉的,傅融扶着臂膀艰难起身,漫无目的地踉跄迈步,前方有一小块光亮,他伸手想去探。

可身后有迷雾铺天盖地卷来,阴湿的气息爬上全身,化作实体,拽住他的脚踝,箍住腰身,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一点一点的,将他拖回暗无天光的深渊。

待清醒时,傅融感觉身体被子虚莫有的东西桎梏在半空动弹不得。

一片昏暗中,他看不清缠在自己身上的究竟是什么,只感觉像一根根人的手指,牢牢掐固在自己的脖颈,手腕,腰身,以及大腿间,动起来时略为粗糙的摩擦激的他一阵颤栗。

他试着去挣扎,可越动那物的力道就越重,隔着一层布料将皮肉掐的生疼。

痛意让他抽了一口冷气,傅融艰难地抬起头想看清自己的处境,却不想迎面对上了一只不知何时攀上他胸膛的虚浮手影。

那竟是一只再熟悉不过的手。

他愕然间忘了动作,眼睁睁看着那只戴着黑色半掌指套的手挑开自己的衣领,探进衣物里,在胸口处的敏感地段胡乱摸索着。

直到冰凉滑腻的触感传入神经,傅融终于后知后觉回过了神,仓皇的挣扎起来,“出去!别碰我…出去!”

那只手在混乱中擦过乳尖的位置,皮革粗糙的质感将那娇嫩的一点磨的生疼,傅融咬唇抑下出口的呻吟,身体克制不住地抖动,这幅反应却似乎激励了它的动作,修长的指尖揪住那点凸出并拢,下了劲往外拽去。

他发出一声惊吟,身体也瞬间绷紧,酥麻的快感攀上全身,脸上被羞愤的情绪涨的通红,这到底是什么,自己的梦魇造物吗?

可还不等思虑更多,又有什么藤蔓状的烟雾缠上脚踝,将双腿分开,卡在腿间的手突然动了,它慢慢向上滑动着,隔着单薄的亵裤,在腿根的区域狠狠揉拧了一把。

“什…啊!”,最为敏感的地方乍然被用力揉搓,傅融浑身一颤,难以自制地惊喊出声,那只手没给他反应的机会,握住他挺立起来的性器,用不轻不重的力道上下撸动起来。

布料摩擦过娇嫩的前端,铺天盖地的快感令傅融头皮发麻,他难耐地喘着气,却依然在摇头抗拒,“不…停下,等等…唔”

他的话被塞进嘴里的手指打断了,有手影悄声无息穿过他的发间,绕进他的嘴巴,将那些未能出口的制止声尽数打碎咽进了嗓子,他发不出声音了,只能慌张的睁大眼睛,呜呜嗯嗯含糊地发出呜咽。

怎么能这样…他要在梦里,被自己臆想出的你的形象的梦魇侵犯?

这样的认知实在过分不堪,可身体却在抚慰下诚实的有了反应,那只手的动作越来越快,傅融脸上憋出潮红,腰肢拱起又塌下,快感堆到临界点,随着一阵重重的揉搓,他浑身抽搐一下,竟在那物的抚弄下泄了身。

性器淅淅沥沥冒出白浊,傅融发出一声压抑的长吟,身体软了下去,微微抽搐着,两条精瘦的腿也无力地松懈开来,垂在空中不住地在抖动。

可还没完,那只手显然并未满足于此,它又挑开他的衣摆,慢慢从下衣探了进去…

————

另一边,

你终于加班完今日堆积的公务,重重伸了个懒腰,望着案桌上垒成垛状的卷轴,暗自惊叹傅融平时居然要处理这么多的文书。

起身看了看夜色,已经很晚了,你打了个哈欠,准备收拾收拾回房休息,可正动作着,你突然脚步一顿,莫名冒出个念头,

要不要去看看傅融?

虽然医师说了只是小问题,而且他的体质应对这些小病也绰绰有余,可是总有点担心。

…算了,等会路过正好去看看他的情况。

你愤愤于自己无端生出的杞人忧天,还偏偏又压制不下,手下收拾的动作泄气般愈发大力起来,霹雳啪啦倒腾出一阵不小的动静。

————

静夜,只有月色倾泻。

你在门前观望了一会儿,傅融似乎已经睡了,可是房间里传出的呼吸声却十分紊乱,伴随着若有若无的急促喘息声,昭示这人睡的并不安稳。

迟疑了一下,你还是推门进去,浓郁的花香翻涌在房间,随着带进的夜风在空气中晃荡,你吸了吸鼻子,忍不住想这人是不是已经被朱栾腌入味了,生个病能释放出这么浓烈的朱栾香。

挥挥衣袖驱散开一些香气,你这才寻到一条空气清新的路,慢慢走到傅融的床边。

他睡的很熟,对你的到来毫无察觉,只是那好看的眉头紧紧颦起,额角是细密的冷汗,呼吸也急促,唇色惨白,口中在不停呢喃些什么。

你看出几分不对劲,探向他的胸口,果然,那里心脏跳动的十分剧烈,这人怕是陷入了醒不来的梦魇。

傅融小声呜咽着,手指在床铺无意识地抓挠,你坐下身,拉住他的手,“傅融,醒醒,能听见吗,醒醒”

他没有反应,还是那副挣扎的神态,你又摇了摇他,却依旧不得清醒。

叹了口气,你正欲抽手,却不想他突然伸手紧紧抓住你的手腕,口中的喘息变成带着泣音的呢喃,

“…别走…求求你……别丢下我…”

你愣怔了一瞬,眼尖地瞧见他的眼角有泪光滑下,脑中蓦然想起了那日飞云离去时的情景。

彼时的傅融也是这样抓着你的手,埋在你肩颈里小声的哭求着,求你别走,别不要他,自己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一阵酸涩涌上心头,你反握住他的手,安抚地轻拍,“我不走,傅融,我不会丢下你,那只是噩梦,你快醒过来,醒过来就没事了”

可傅融好像听不见,他无意识地再次抓住你的衣袖,“我…”,那双眼睛又掉下眼泪,细密的睫毛也被打湿,带着泪光颤动着,

“…我想回家……”

短短的一句话声线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压抑的哭腔。

你不知道他究竟是做了什么样的噩梦,居然伤心到这个地步,但直觉告诉你如果再不把他叫醒,他可能会被这极端的梦景伤了心魄。

你颦眉收回手,从袖口中抽出一张纸符,模仿着师尊的动作在空气中画着图案,随后贴在那人胸口,翻身上床躺在他身边,慢慢闭上眼,尝试入睡以进入他的梦境。

你走在这一方云雾霭霭的灰蒙空间中,入目是一片浓厚的雾气,

前面似乎蹲着一个落寞的小小身影,你艰难地拨开迷雾想去看清,可这雾霭像是成心在拦你一般,慢慢往你的方向聚拢着,

你来了火气,又掏一符,口中念念有词掐着仙诀,那雾气霎时就晃荡着散开,你也终于看清那人的身影,

只不过不是你要找的傅融。

那是一个孩子,面容与傅融一般无二,只是略为稚嫩,额前还戴着一条绣着家纹的深色抹额。

他面无表情垂眼蹲在那里,怀里抱着一只被血色染红的白毛小狗,口中断续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你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弯下身蹲在孩童的面前。

“你是谁?”,尚且年幼的“傅融”戒备地看着你,搂着小狗的手紧了紧,默默往后退了一些。你也是这才看清那孩子看似冷漠的脸颊上,挂满了数不尽的泪痕。

“…你可以叫我广陵君。”,这话说出来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但你也无暇顾及更多,因为眼前的孩童擦了擦眼睛,又垂下眸去沉默着不说话。

“这是你的朋友吗?”,你尝试跟他交谈,

“傅融”没有看你,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他的眼睛一直是黯淡无神的,寻不见丝毫光亮。

沉默了一会儿,你斟酌着开口:“我们带它回它的家好不好?”

“它没有家。”,脱口而出的回答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对一个陌生人说了心里话。

你瞧着他突然肉眼可见冷下去的神色,有些头疼起来,哄小孩向来不是自己擅长的事,况且傅融从没有提过他的童年,自己也不清楚,只依稀感觉到他从前过的并不好。

“那我们带它回我们的家”,你又试探开口。

“…我们的家?”,孩童面露困惑,终于抬头来看你,微微颦起的眉头与那人一般模样。

“是的,绣衣楼,我们的家。”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对不起,我不认识你说的绣衣楼,广陵君认错了…那不是我的家。”

“那是你的家,傅…阿懿,那是你以后的家,那里还有一只总爱粘着你的小狗,和一群…像样的同事,总之,那里很热闹,你想跟我一起去吗?”

“傅融”的瞳孔微微颤动着,似乎有些动容,你连忙继续说道,“我们把你的朋友带过去,它也会是我们大家庭的小小一员,大家都会记住它的。”

孩童终于笑了,眼睛里有热忱的碎光闪动,他轻轻点头,重重的道了声:“好。”,你也笑起来,去牵他伸过来的手,即将相触…

那小小的身影忽而就散去了,化作云烟融进雾色,你的指尖只触及到一片湿润,

心下怅然。

你起身,继续走在灰蒙的雾气中,唤着傅融的名字,不知过了多久,雾气从灰白变得昏暗,

你终于寻到了他。

傅融被困在一团黑色的浓雾中,

他的嘴巴被一只虚浮的手死死捂着,黑色的烟雾牢牢箍住四肢,全身衣物被折腾的凌乱不堪,衣领大敞着,下身也是一片泥泞,还有魇物在那里动作,你看到他在微微颤抖,胸膛局促起伏,时不时从喉间溢出细小的泣音。

你连忙走近过去,扯出还在他身上为非作歹的手魇,又念了仙诀驱散那些污秽,眼前人似乎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望着顶空的眼睛瞳孔涣散失焦,全然没有发现你的到来。

手魇很快就消散不见,可他身下弥漫的黑雾却依旧还在,四肢的束缚甚至还在向上攀沿加深,

那些是他斩不断的心孽。

你没了办法,只好轻声去呼唤他,试图唤回他的神智,

“傅融…”

有飘渺的人声由远及近,破开混沌传入耳,傅融眼睫颤了颤,瞳孔清明些许,他闭了闭眼,寻着声音的来处望去,然后,那双刚刚回神的瞳孔瞬间睁大。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对,等等,不是你,这里是自己的梦,那不是你。

…真的不是你吗?

他不知道,他甚至快分不清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你的声音分明那么真切,就那样回荡在自己耳边,一绕一绕的。

你说,傅融,我不会丢下你的。

我来接你回去,回绣衣楼,回我们的家。

傅融怔怔地看着你,眼中是朦胧雾汽,唇瓣抖动着哽咽出声,他几乎要哭出来了,却又生怕错过一丝视线而迟迟不肯掉下眼泪。

他静静地望着你,等着你说完那些话,过了许久才偏过头缓缓闭上眼睛,眼角的泪意再也止不住,失控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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