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跟我喝一杯(1 / 2)
舞台灯亮起。
“itisatruthuniversallyaowledd,thatasgleanpossessionofagoodfortune,tbewantofawife”
“有钱的单身汉总要娶位太太,这是一条举世公认的真理。”
念白响起。
人物一个个出场,宽大的裙子,转着圈。
舞会上,表演者用夸张的语气说“他一年有一万磅收入”
林青末和陈因坐对视,一个饰演高傲的达西,一个饰演独立的伊丽莎白,从相看两厌到终成眷侣。
"伊丽莎白小姐,我实在没有办法死捱活撑下去了,这几个月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折磨,我来罗新斯只是为了见你,我在与世俗的看法,与我家族的期望对抗,与你的身世,与我的阶级对抗,我要把他们通通抛开,让你终结我的痛苦。我爱你,最真挚的爱,请给我与荣幸请接受我的手吧。"
陈因坐的眼睛,分明是在表演,看向林青末却似乎真的包含爱意。
他向对面的人伸出手。
"我的心愿和情感依旧如旧,你把我的躯体和灵魂都占据了,我爱…我爱…我爱你,从今天起我不想与你分开。"
灯光太亮,分毫毕现,他的深情却好像一种不是错觉的错觉。
吊儿郎当的演技,真的能一瞬间这样真实吗?近在咫尺的林青末却只顾着紧张地回想下一句台词,生怕自己卡住。
他把手搭在他的手里,被紧紧地握住了。
因为时间关系,只是节选了几个非常有名的片段,但主演颜值够高,服化道相当有水平,有些磕碜的演技就没人在意了。
下了台,林青末长舒一口气。
终于顺利地完成了,他可以的,真的可以。
陈因坐倒是一副不很开心的样子,但很快林青末就顾不上他,先是于玲她们,然后是学生会组织活动的工作人员,认识的不认识的,一万个人跑过来跟他合照。
“真的是男生反串啊,太美了。”
“谢谢。”
“跟我拍一张吧,同学你记得我吗?我是你们下一个节目的。”
不太记得。但林青末还是礼貌地同意了每一个人的合照邀请,他怕拒绝别人。
还有很多要加微信的,男生女生都有,本来站在一边的陈因坐拨开人群走过来,“别打扰‘女明星’哈,我是经纪人,加我的吧,加他的就是加我的,都一样。”
大家哈哈大笑。
有被他颜值俘获的女生迅速弃暗投明,也有因为他这番言论疯狂挤眉弄眼的表示“磕到了”的,总之最后林青末的微信人数一个都没增加,尽数被陈因坐挡了去。
他还穿着裙子,行动不便,后台吵哄哄的人满为患,陈因坐索性带他回宿舍换衣服。
“于玲说表演完节目想约大家出去喝一杯,”等他换回t恤裤子,陈因坐问他,“想去吗?”
林青末没有去过酒吧,也没有喝过一杯,久违的愉快让他生出了点好奇心,想了想,答应了。
“那行。”陈因坐低头回复。
他们后面还有几个节目,但是两人都懒得去看了,林青末洗了脸,半躺在床头刷朋友圈,陈因坐下楼倒垃圾了。
突然打来一个电话,他手快于心,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接起了。
“喂,末末。”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做作的温柔,“在干什么?”
“喂,妈。”
“没干什么。”他手指收紧,硬邦邦地回答。
“又在玩手机是吧,天天一下课就知道浪费时间,认识了多少人啊?有没有跟优秀的学长学姐打好关系?”一句话又捅了马蜂窝,那边滔滔不绝,“你也不小了,要自己有自己的规划。没人管你你要自己好好学习,多参加一点比赛啊科研什么的,以后保研用得上。”
“我反正保不上。”话筒里的声音越来越高,他把手机从左边换到右边。
“那不就是你没努力吗?”女人最讨厌别人顶嘴,“别人考的了你为什么考不了?我给你选的这么好的志愿你就给我天天在那里浪费时间是吧?”
“什么你选的,那是我自己一分一分考出来的!”林青末忍无可忍地对着话筒说。
“反了你!”女人的声音彻底尖锐起来,“我不知道是你考的?妈妈这么辛苦的陪你你就一点不记得是吧?你这么有能耐,下次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什么都自己干!”
另一个人接过电话,声音同样怒气冲冲:“林青末,你别以为自己上个大学就了不起了,爸妈给你打个电话这么不耐烦,怎么就生了你这个白眼狼!”
“我是白眼狼——”他都要气笑了,摁下挂断把更多的指责掐断,一天的好心情也消失殆尽。
心里像梗了一块石头一样难受,脸无意识绷得紧紧的。手机上果不其然地涌现了很多条信息,林青末闭着眼睛都知道他们想说什么。
但是他仍然戴上耳机,自虐般一条一条地听他们说话。
“走了,末末。”陈因坐叫他,他刚才出门丢了一趟垃圾,只来得及听见一句“白眼狼”和看见看起来就很不开心的室友。
“我不去了,”林青末把头埋在枕头底下,现在完全没有兴致面对人多的场合,闷声说:“你去吧。”
“怎么了。”他把林青末从枕头下挖出来,“不高兴?”
“没有。”他不想说话,也不知道陈因坐听见了他妈的电话没有,反正现在他感觉自己像一座压抑的火山,但窝囊得不敢爆发得那种。
“那我跟他们说,我也不去了。”
“你去吧,不用管我。”他勉强地笑了一下,“谢谢。”
好不容易养得伸出触角的小蜗牛又缩回壳里了,陈因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我不管你你想谁管你?”他把手机从林青末手李抽出来,伸手取了他的耳机,“没收了,不喜欢的东西,就不要再看。”
林青末有一种遮羞布被撕下来的羞恼感,下意识伸手去抢。
“末末,一醉解千愁,跟我去喝一杯,好不好?”
陈因坐朝他伸手,像先前在舞台上对伊丽莎白表白的达西,“你,和我,我们两个人。”
伸出的那只手最终迟疑地落在了陈因坐的手心,像一只想要飞走却被花吸引的蝴蝶。
酒吧里,光线昏暗,dj打碟的音效震天。
走进来的一对小情侣吸引了众人的视线,男生剑眉星目,高大帅气,但更引人注目的还是他的“女朋友”。
身材高挑,短款的包臀裙更显得身材绝佳,丝绸的衬衣扎在窄腰里,脸蛋也是美艳动人,美中不足的是胸有点过于平。
陈因坐带他去吧台点酒,林青末挑挑拣拣,随意选了一杯名字好听的。
“怕不怕?”这里声音太吵,只能贴着耳根交流,在别人看来像是咬耳朵。
陈因坐状似随意瞪开几道超出了欣赏之外的视线,问他:“感觉怎么样?”
“还行。”
这身是林青末自己搭的,此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既然答应了,穿了一套相当火辣的的衣服。
包臀裙,黑丝袜。
短裙是后来买的,这条丝袜却是在他的衣柜里压箱底了很多年,那种丝滑又束缚的感觉,懵懵懂懂的启发了他最初对女装的渴望。
但是从来没有被穿出去过。
看着转过来的陈因坐有点发直的眼神,他就这么头脑一热的,出门。
他的腿是艺术品。
此刻正交叠着,垂落的小腿纤长、线条优美而无赘肉,在脚踝处细细的收束。
轻薄的黑色丝袜给他笼罩上一层美丽的光泽,走线不密肉色隐约,像被包装了般秀色可餐。
最为性感的是大腿根部的皮质黑色腿环,闪烁着一点金属装饰的光泽,微微收紧在圈口溢出腿肉的弧度。
喧闹,全是喧闹。
林青末觉得自己确实长进了很多,居然可以在这样沸反盈天的地方,这样多人的注释下,泰然处之。
谁认识你。
他想起陈因坐的话,还真是有道理。
陈因坐本人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听着劲爆的舞曲,侍者把两杯鸡尾酒端给他们。
高脚杯细长,里面的液体晶莹而绯红,林青末端起来尝了一口,好像是火龙果和柠檬,酸甜的口味,酒味不浓,但味道不错,没忍住多喝了几口。
灯光炫彩迷离,在陈因坐脸上打下不同的光影,他仰头一饮而尽,有几分平时没有的痞气。
“美女,跳舞吗?”他吹个流氓哨,对着林青末发出邀请。
“我不会。”林青末歪头看他,又抿了一口,唇上水光潋滟。
“我也不会。”
但人生苦短,很多事,去做就会了。
跳舞的人摩肩接踵,在舞池里疯狂。凭借身高优势,陈因坐隔出身前的一小块地盘,刚好放一个林青末。
一开始还放不开,但在摧枯拉朽的音乐下,一切都会律动,一切都在律动。鼓点像敲在耳膜上,所有的思绪都化为乌有,这是一场集体化的疯狂,喜怒哀乐都是一支舞,都是一首歌,唯有律动是永恒。
他被感染,举起手打节拍,两人也贴的很近,陈因坐可以感觉到他的膝盖弯曲时会碰到自己的。
舞池里鱼龙混杂,视线里惊艳夹杂着垂涎,其实没有办法让人不看他,陈因坐也不能。
四面八方的眼神对不爱社交的人来说是利剑,好像要把他凿穿。但音响太大,让他钝感,视线狭小,是林青末的眼睛只能看见对面的少年,恣意热烈,不羁落拓。
陈因坐,大概就是爸爸妈妈想他成为的那种人吧。
他突然想到。
手已经疲软,他不爱运动,体力向来不佳。于是扯了扯对面人的衣角,陈因坐会意,握着他的手腕离开了舞池。
走出迷离的灯光下,陈因坐才发现他已经面色绯红。
“醉了?”
刚刚的狂欢似乎消耗了身边人的全部体力,此时大半边力道都压在陈因坐身上。
“没醉。”林青末靠在他身上,口齿不清地说,“不想…跳舞了。”
“那你想干什么?”
“想回去,换衣服。”他抬手就要解开衬衣的扣子,“好热。”
没想到他的酒量这么差,陈因坐赶忙阻止他,好劝歹劝让他只解开了两颗,放两道平直的锁骨出来乘凉。
他看了一眼手机,十一点四十了,如果健步如飞的赶回去还勉强赶得上宵禁,但是扶着这个醉鬼多半是没戏了。
一点不为人道的私心疯狂生长,他看着那张面色潮红的脸,说:“怎么办,末末,宵禁时间过了,回不去了?”
“回不去?”林青末迟钝地重复着他的话,“那就…不回去…”
“不回去我们睡哪里呢?”陈因坐循循善诱。
“睡大街。”
“睡大街很冷的。”陈因坐耐心地回复他,“而且大街上有坏人。”
他用力地想了想,终于说出来陈因坐期待的答案,“睡酒店。”
“这可是你说的。”他摸了摸兜里的身份证边角,扶着林青末叫了一辆出租车。
一间大床房。
前台看他的眼神有点怪,不过看着他从兜里掏出两个人的证件,不过还是素质良好地没多说什么。
林青末一头躺在床上,又说热。
白色床单上黑丝包裹着的美腿不安的蹭动着,看得人眼晕。
“末末,我给你换衣服。”
他的手最先伸向了皮质的腿环,他玩闹般地把手指伸进腿环与腿肉相贴的地方,勾了勾手。
“末末的肉全长在该长的地方呐。”
趁着人迷迷糊糊,他肆无忌惮地点评了一翻。松开束缚,却又用手拢住了腿根,掌心贴在丝滑的腿袜上。
本来没想真做什么,林青末却猛地一动,摸着大腿的手无意间滑到了最深处。
陈因坐悚然一怔,又往里触碰了一下,一把扯掉了他的裙子。
因为是背对的姿势,丝袜的遮挡聊胜于无,露出底下隆起的、雪白的屁股。
太香艳。
“你为什么不穿内裤——”
陈因坐感觉身体的热量全往下半身涌,他欺身而上,把林青末翻了个面,干净的阴茎委屈的被卡在丝袜里。
“刚才就是这样,光着屁股,在酒吧里跳舞吗?”
“说话,末末。”
“紧。”他这会又听得懂话了,因为身上的重量挣扎,但他这点力气对陈因坐来说不过是小猫踩奶。
陈因坐的表情很奇怪,他似乎想生气,可又有一种情感更加强烈——翻涌着的、深浓的欲念。
“骚死了。”
像冷酷无情的审判者,按着身下人的胯骨,撕拉一声——裆部竟然硬生生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像是小儿的开裆裤。
其他地方的衣服都完好无损,整整齐齐,但双腿被迫大张着,最私唯独密的部位裸露。
这里好像一个入口,涩情、肉欲,而亟待享用。
陈因坐的手从破开的地方伸进去,蹭过腹股沟,用掌心摸他的会阴。他爱打篮球,手上有薄茧,并不柔软的掌心与脆弱的下体相接触,混混沌沌的人不满地哼哼唧唧起来。
他把玩了一会两颗软绵绵的卵蛋,再往上握住了林青末已经翘起的阴茎。
从来没人碰过的地方被握在手里,陈因坐平时自己弄的手法相当简单粗暴,虽然尽量的的温柔一点对他,但是还是弄疼了林青末,手指揪住了陈因坐的头发。
“嘶,真是祖宗。”他下手没轻没重,陈因坐吸了一口气,自己叽叽梆硬还是很耐心的伺候他。
不一会儿,林青末哆哆嗦嗦射在了陈因坐手里,白色的液体被丝袜兜住,色情淫靡地沾满了他的下体。
陈因坐把他的腿分得更开些,完全暴露了下面的一片狼藉,白色的液体顺着腿根流下。
他解开自己的裤带。
硕大的龟头迫不及待地跳出来跟林青末打招呼,顶在臀缝,热热的。
林青末本能地感觉到危险,撑起膝盖竟然打算跌跌撞撞地往前爬。
床垫软,他本来就醉,东倒西歪。
“跑什么,”陈因坐抓着他脚腕一只手把他拖回来,“你爽完了,总该配合我一下吧,末末。”
这其实是一个很方便后入的姿势,他塌着腰,两条腿被压着折叠,脚背绷直了,抬起挺翘的臀,本来被撕开的豁口更大了。
林青末的体色特别淡,哪里不是白的就是粉的,陈因坐看着自己的尺寸,又看看那令人疯狂的褶皱粉嫩的洞口,感觉路漫漫其修远兮。
没有润滑,没有套,陈因坐本来真的没想干什么,偏偏他要拱火。撑开两半浑圆的屁股,他的手指在穴口打着圈,抚过层层褶皱,试着探了探。
那小口猛然接触空气,又被戳刺了几下,委委屈屈地收紧了,大概是进去一个手指都困难。
注定是吃不到,怕伤到他。粗大的性器在臀缝里慢慢地磨,没有要进入的意思。
他不老实地挣扎,看着却像摇屁股,陈因坐在那雪臀上拍了一巴掌。
“老实点,别骚。”他是用了一点力了,臀丘上浮现起粉红的指印,“不然我就不保证了,末末。”
等陈因坐终于射出来,娇嫩的大腿内侧已经被磨红,会阴也火辣辣的。东西全部弄在了他身上,林青末只知道说不舒服,打了他两下知道无力反抗又消停下来。
“今天放你一马。”陈因坐横打抱起床上的人,去浴室给他洗澡。
把已经千疮百孔的丝袜和衬衣剥下来,团吧团吧丢在了一边。
他一手扶着人一手拿花洒,给他冲干净。之前只偶然一瞥的风景赤裸裸的展现全貌,他的皮肤一淋了水就泛红,锁骨起伏的弧度、腰臀隆起的曲线,每一处线条都很优美。
实在有点受不了这种近距离的诱惑,他都怕自己兽性大发直接把人按在墙上弄了,草草冲了干净,带他坐进放好水的浴缸。
在学校已经很久没有浴缸这种高级的东西了。温暖的水流包裹着身体,感觉自己好像要回到母亲的羊水里,意识也随波逐流。
看着林青末昏昏欲睡,陈因坐任劳任怨的帮他洗澡,他这会还是很好哄,让抬手就抬手、让偏头就偏头,当然某人豆腐也没少吃,上上下下的把他摸了个遍。
“我去拿件衣服,”他看了一眼,把他扶起来一点,确定浴缸设置是恒温,“你乖乖呆着,好不好?”
林青末嘴里呼噜了几下聊表回应。
等到陈因坐打转的时候刚刚还坐在池子边的脑袋已经伸进了水里,心率一阵飙升,吓得他赶忙把人捞起来。
“我的祖宗诶。”
“鱼。”
浸湿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他颈侧,经常被刘海遮住的五官毫无保留的绽放,睫毛和下颚还挂着水珠,唇红齿白,天真而艳丽,当真像是传说中来自深海的、以美貌闻名的人鱼。
“鱼。”
他仰头看着陈因坐,又重复了一遍,张开嘴吐了个口水泡泡。
“好好好,”这是闹哪样,好气又好笑。陈因坐哭笑不得的提醒说:“都要泡皱了,美人鱼。”
他扒着浴缸边不动。
瓷白的脸压在上面,认真地看着他说:“是鱼。”
他像之前那样吐了个泡泡,陈因坐有点手痒的给他戳破了。
林青末咬住他的手指,不满地盯住他。
“你是什么鱼?”陈因坐借机在他口里搅动了两下,按了按柔软的舌头。
“唔唔…”他说不出话,也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神情严肃,投入到自己的世界中去了。
如果他是鱼那肯定也是最漂亮的那只,陈因坐无意与他争辩鱼的品种,趁他放松警惕把手指抽了出来。
抽出的手指沾了唾液,与唇分离的时候有一点点拉丝,细而银亮。
把这条小美人鱼弄出来费了一番工夫,待到给他吹干头发更是耗时不短,摸着柔顺的发,陈因坐实在没忍住,叼住他玉似的后颈啃了一口。
好香,满血复活。
他把人塞进被子里,终于有空打理一下自己。
陈因坐随意的脱了衣服,躺进林青末刚刚泡过的浴缸里。一次发泄聊胜于无,他欲求不满,靠着刚刚留在脑内的画面自己diy,一边思考一个重要的问题。
明天林青末醒了怎么办。
虽然没做到最后一步,糊弄过去也不容易,摊牌大概会吓到他。
想到那张小脸被吓到,又怀疑又不敢置信,小心翼翼地试探自己的样子,其实也挺好玩的。
其实也没什么吧,不过是互帮互助一下。他掬起一捧水在手心,又它们看着从指缝间流逝。
顶多让他怀疑一下罢了,林青末这个人,最是记吃不记打了。他要是跑的话,陈因坐冲到关键时刻,幻想出那张脸被肏的样子,漫不经心地想,跑不掉的,那就把他拖回床上办了,肏乖。
“叮铃铃———”
林青末关了闹钟起来的时候有点没反应过来在哪。
他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的呆,发现自己正躺在大床中央,而某人明明很大一只,却委委屈屈的缩在墙角。
宿醉的后果就是头痛欲裂,他依稀记得出酒吧的时候陈因坐告诉自己过了宵禁,这是在酒店对付了一晚吗?
感觉到他的动静,陈因坐早就醒了,不过想给他一点反应时间。半晌身后都鸦雀无声,他忍不住转过身去。
“末末…”
“你醒了?”
两人同时开口。
“怎么了?”林青末问他。
这样躺着目光相对还怪尴尬的,明明也不是没睡在一起过,但从这个角度看陈因坐,还在酒店的床上,有一种奇怪的事后即视感。
他把视线移到白色的被子边边上,“我昨天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没想到他的找个借口给他换宿舍,放在自己的地盘上,整日看着。
陈因坐确实善于交际,本来是得意于自己与人日益亲近的关系,午夜梦回中却开始高频次地出现他洗完澡穿着短裤露出的雪白的长腿、犯懒求人的仰视的眼神、还有脱衣服时振翅欲飞的蝴蝶骨…
在他洗过澡的水蒸气里,陈因坐念着他的名字,第一次发泄出自己。
不用再验证什么了,观赏、触碰、拥有…欲望像一张无边的网。
想要什么就要去争,这是他从小被教导的行事风格。
“谢谢。”
“不用了,谢谢。”
“帮我拿个快递好不好?”
“陪我看这个电影呗——”
从一只生人勿近的金吉拉养成爱闹人的英短,个中努力不必多言。而他自己,却从游刃有余,变成小心翼翼。
“男生也会玩得这么好,好幸运。”
“是很幸运。”
“他为什么不自己来呢?”吴阑时鼓起勇气问最困惑的问题。
“可能因为伞是我的,加上有人愿意给他跑腿吧。
“你就是这么跟人家说的——”林青末低头捂脸。
“我说的是实话。”陈因坐把刚刚在路上顺路买的半边西瓜递给他,“难不成要我跟她说你社恐,不敢见人?”
“那还是算了。”林青末吐槽说,“本来就是你答应约的她见面,又不是我发的。”
陈因坐对自己拿他手机回信息的问题闭口不提,只是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总不能让人送到男生宿舍楼下吧,那多没绅士风度。”
林青末撅撅嘴,舀了一勺西瓜,对他的风度不置可否。
淡红的果肉和汁水染得他唇色殷红,张嘴是隐隐露出白而整齐的牙齿。陈因坐发现他吃东西喜欢咬勺子,吃一口就要咬着发会呆。
陈因坐喉结滚动了一下,问道,“甜吗?”
夏日里的冰西瓜使生命甜美,在味蕾上绽开,口感冰凉而丰盈。
“唔,甜。”
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陈因坐看着他嘴角的一点汁水,伸手抹去了,他把那节指腹纳入嘴里,点评道:
“确实。”
“你这…”这是干什么,林青末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
“尝尝味。”
“又不是不给你,干嘛搞得这么…寒酸,”他嘟囔道,“你怎么不干脆尝我嘴里的算了。”
“可以吗?”陈因坐笑了。
“不可以。”他恼羞成怒的挖了一大勺塞进陈因坐嘴里,“给你吃给你吃!”
咽下他喂的这口西瓜,陈因坐心满意足地说了一句“好甜”。
他吐了两颗籽出来,突然有点惊奇地问林青末,“你不吐西瓜籽吗?”
学校便利店没有无籽的西瓜,他虽然挑了个看起来籽少的,但是还是有一些。
“不想去垃圾桶旁边。”林青末咬着勺子含糊不清地回答。
“吐我手上,我去丢。”
他把手掌体贴地搁到他唇边。
里面已经有了两颗黑褐色的瓜子,孤零零地躺在宽大的掌心。
这不太属于一般程度的照顾嘞,林青末一开始有点不好意思。但架不住他实在执着,大有不接到不罢休的架势,低头吐了一次就赶紧把他的手推开了。
“我妈小时候骗我说吃西瓜子肚子里长西瓜,”陈因坐一边去洗手一边回忆道,“不吐西瓜籽我就感觉很别扭。”
“你还有这么傻的时候,”林青末噗嗤一声笑了,“我还以为你一直很聪明呢。”
看他乐陈因坐也笑,“在你心里我的形象这么好呢。”
“才没有。你坏得很。”
“哪里坏?我对你还不够好,小没良心的。”
“就是坏。”
林青末的头发越长越长了,不知有意无意,他一直没去剪,穿女装都不用戴假发了。偶尔路上会有人侧目,但是也不算太冒犯。
看他垂落在背上颈侧的黑发,陈因坐怕他吃进嘴里,拢在手心,顺手从桌子上摸了个皮筋给他扎上。
而刚刚还说着他坏的人很配合他地侧过头。
“小心点,我摸摸肚子里有没有长西瓜。”陈因坐挑眉,他正好扎完了个低马尾,长臂一伸就把人紧紧揽在身侧。
下午没课,林青末穿的单薄,柔软的t恤被他翻开,手掌贴在小腹上,因为刚洗过手,还泛着凉意。
当然不会长西瓜,陈因坐只是找个借口耍流氓而已。他太瘦了,哪怕是坐着肚子也平平坦坦的。
“你又干什么?”
陈因坐的手指在肚脐眼处打转,摸得人有点痒。林青末推了推他的手,没推动。
“再给我吃一口呗。”
这姿势太黏腻了,林青末挣扎无效。勺子移动间,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分食了半个西瓜。
“陈因坐,你最近老是抱我。”
等他起身去丢垃圾,林青末才在他背后说,“你是不是…”
陈因坐转过身看着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手上已经双拳紧握。
“…是不是该交女朋友了。”夏天,天干物燥。林青末思考着措辞,自觉自己说的还是比较委婉。
被他的大喘气搞的心情跌宕起伏,随时做了最坏的打算,听林青末只是说出这句话来,陈因坐倒是放下心了,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怎么突然说这个。你不就是我女朋友,”他嬉皮笑脸地说,“我们可是官宣过的。”
想起他那条朋友圈,林青末又是一阵尴尬,却又意外地对那一次“约会”印象深刻。
他一直觉得遇见陈因坐很幸运。宿舍的阳台上堂而皇之地晾着几条飘逸的长裙,像随风起舞的旗帜。
他需要的一个借口,他这么多年将跨未跨的一步禁忌,被陈因坐体面的给出了台阶,甚至走的更远。
他第一次像曾经幻想过千百遍的那样,穿着裙子走出去。描摹在身上的目光形形色色,力量和快乐的源泉却是被人牵着的手。
想到这里,林青末转过头看陈因坐。
他的手臂细白但并不像女孩一样柔软,折角锐利,环住身后人的脖颈,两人这样的姿势两人彻底纠缠在一起,四目相对。
突兀的亲近动作让陈因坐受宠若惊,环在他腰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距离很近,这种程度的对视很难藏住心事,暧昧里一线审视,若有若无。
“我是男的。”
瞳孔里只有彼此的倒影,但是他很认真的对陈因坐说。
“我知道。”
陈因坐撇过眼,顺势把头埋进他的颈窝,“我知道。”
“我有皮肤饥渴症。”
林青末“啊”了一声,不知道怎么想的。
陈因坐抱着他猛吸了几口,像是抽大烟的瘾君子,滚烫的呼吸尽数喷洒在他的颈窝。
“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
“只想抱你,不想告诉别人。”
“你以前,好像也没有这样。”
“以前是忍着,”他因为埋着脸,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的,热气喷洒在林青末的皮肤上,“一直都想。”
想什么,想贴贴吗?
林青末感觉他的一些异常举动终于有了一个合理解释。既然陈因坐选择对自己敞开心扉,他也不能辜负朋友。
而且自己喜欢穿女装陈因坐一直鼓励他,他没道理帮陈因坐这点小忙都不愿意。
林青末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那你抱吧。”
他实在是单纯,陈因坐立马打蛇随棍上,“晚上也可以吗?想和你一起睡。”
没关系吧,也不是没一起睡过。
林青末犹豫了一下,又很快说:“好。”
学校的床虽然不算小,但睡两个成年男性还是有点局促。
并排平躺睡的时候会挨到肩膀,胯骨相贴。之前都是这样,不过有了借口,陈因坐这次没给他这个机会,几乎是把人扣在怀里。
林青末的脸挨着他的胸膛,腰上被一条手臂环着,掌在后腰。
“要这样吗?”
“嗯,这样舒服。”
好吧,林青末不说话了,闭着眼睛但半天没有睡着,身边人的存在感太强了。
“是不是有点热,”他忍不住小声说,“我感觉都要出汗了。”
本意是想让陈因坐放开他一点,陈因坐确实松开了他一瞬间,他伸手把空调温度调低了一点。
“还热吗,”他说,“热就把睡衣脱了。
脱是不可能脱的,两个大男人赤裸着躺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我不热了。”
林青末屈服了。
“是不是出汗了?”陈因坐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问他。
跟别人不一样,他的身上若是流汗,就有一种被轻微蒸发后,从浅淡变得浓郁的香,凑近了就能闻到。
什么味道,陈因坐形容不上来,但闻起来很上瘾。非要说大概是一种捕猎者迷恋的猎物的肉香,让人口齿生津。
“有点。”林青末点点头。
陈因坐的鼻子确实灵,他出了一点薄汗,衣服贴在背上。
“我给你擦擦。”
说罢,他也不等人反应,一只大手灵活地摸到衣服下摆,轻轻地探了进去。
贴在背上的布料离开皮肉发出轻微声响,这让陈因坐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剥开一颗裹了糯米纸的软糖。
都是一样的,甜、黏。
林青末“啊”了一声,又觉得不合时宜,抿着嘴不再说。
他的手掌对于这身美玉一样的皮肉来说有点粗粝,先是探路似的摸了两下,随即捏着被子的一个角塞进他的衣服里。
“怎么可以用被子擦!”林青末感受到他的动作,“你以后还睡不睡了?”
“天天睡,”他按住怀里人不让他动,“我不嫌弃你。”
林青末拿他没办法,只好当他不拘小节,没再反对。而房间里调低的空调终于起了效果,哪怕是被盖着被子搂着也能不会感觉太热。
林青末没有再出汗,身上干爽了,他也昏昏沉沉,不再理会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薄薄的眼皮阖上,很快坠入梦乡。
而黑暗里一双睁开的眼睛,像是某种猛兽的竖瞳。
陈因坐凑近了,把自己的鼻尖靠在林青末的鼻子下边嗅闻,把他呼出的空气悉数吸进肺里。
这场亲密无间的呼吸循环让他吸入高浓度的芬芳,是林青末的味道,是滴着蜜的甜美的蛊惑。
开过一点荤的人很难只吃素,更何况可心的猎物就毫无防备地躺在身下。
但他没干什么,只是在黑暗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光线昏暗,即使隔的这样近,看人也是朦朦脓脓的。
被子下两人的躯体从胸腹到大腿全部紧紧贴在一起,倒也坐实了他那句“皮肤饥渴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