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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底座和三明治(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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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迅速解答道:“你沉睡时间会持续多久是未知数,所以为了防止我在你醒后独占,我与他们达成协定,在你脱离‘底座’后会将你送出。”

我却没因为他的诚恳大方,对他观感有所好转。

先不说这水怎么跟修仙一样玄幻,能任他搓圆捏扁随心所欲。

就他现在越来越过分的行为,都可以抛开刚才因为答案给得及时拿到的好评,当场跟方栾划到一堆儿去。

我像被挂在吊炉里头待烤的鸡架子,水流裹着腿,准备把我拉直然后压扁,最后关炉门等熟。

隐私被对面的大祭司同志一览无余。

最羞耻的是水这种东西,它是透明的,我被撑开之后,等同于外头里子全在他眼皮底下。

不是?!

同志,你的手!

你的手爪子!

我很想逃,却逃不掉。

还是头一回,我会排斥送上门来的免费服务。

不是,严格说,他算第二个了。

我脖子后仰,白了一眼看好戏的方栾。

是不是爷们啊!?

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是追求者,结果喜欢当ntr啊!?

这种方向上的诚实,有的时候不是什么好事儿,我瞬间被拿捏重点,变成一坨没人把着就得软烂下去的烂泥。

“嗯——”

“呵——你——你等会儿——”

我尽量拾掇思绪,让升旗仪式别那么夸张,忙不迭就着有脑袋瓜子想正事儿问:“底座,你说的……底……唔——”

“底座,是什么啊~”

我这个收尾收的像发春的猫一样,方栾的存在更是激烈催化了这份羞耻感。

虽然我对三明治夹心挺有兴趣,但是!

但是得让我有所准备啊?

至少心理准备得有,总不能随便开始!

而且现在这种,还不是纯三明治,这是随便拉一个昨晚刚跟我——

那啥,的人,在这当健太或者夫目前犯!?

方栾收到我的眼神信号,远远问我:“要我过来吗?”

这不是废话吗!?

我忙不迭点头,奈何头颅后仰并不能很好表达意愿,我只能用这种连发声都不爽利的姿势挤出来个九曲十八弯的“要”来。

与此同时,大祭司也回答了我的问题。

不,他不是用嘴巴答的,而是直接把我拽下水去,沉入潭底。

暧昧旖旎被陡然变故惊得无影无踪,害得我被撑开不受控的狠狠一紧,奈何力道不足以抗衡,最后什么用都没有。

我的过往生活经验告诉我——人类是不能被随意丢进水中生存的。

惊叫声被水吞没,即便这水并不深,但一时间我只会遵循本能去找能够扒住依附的物件。

大祭司显然就是一无所有的空间里,能够发挥这个功能的物品。

不必要再用控制手段,我就自主缠上去,手脚死死找地方攀登,试图找到水面与空气。

另一双手落到我身上,我第一反应是——方栾来了。

但他显然不是帮我重获自由的,而是来添柴加火!

刚准备欢呼雀跃的心霎时冷却。

被拖拽收拾坐到池子中间底部一个坑边儿上,实际上水面距离我不过一臂间距。

我惊觉自己折腾好一会儿,居然没有缺氧迹象,在水里头挤了挤眼睛,只见大祭司跟方栾同农历新年贴于门上的门神画儿般,一左一右把我当成夹心小饼干按在了中间。

先跟老子解释一句这水不是寻常水会死吗?!

我用眼神愤怒的剜大祭司那张驴脸。

实际上人家只不过是个长款脸,搭上现在看起来在水里飘来动去跟大海带似的头发,其实更有神话里头鲛人那个味儿。

但是,我现在看这个批人非常不顺眼!

所以!他就是驴脸!!!

我人老实下来,若是在水里头支持说话,我大概会口吐芬芳一下,但张了张嘴,所剩不多的气泡从大到小冒了串儿出去——显然这不太行。

这世界都这么违背生理极限了,添上支持水中发言环节很难吗?

水从鼻子钻进去充盈到肺中,好像还灌了一肚子似的,让我体会了一把奇怪的水中气体交换感受。

大祭司空着那只手指了指我面前那个坑,我伸头一看,没什么特别的啊?

就是,这坑是个人形的。

等会儿,我是说了“底座”之后被拽下来的,这就是底座???

见识到母茧是这房间的地板之后,对于底座可能命名方式简单粗暴又直接的作风,我接受算良好。

所以我是从这冒出来的?

真抽象啊……

他们俩一左一右的把着我,导致我想从上帝视角看看全貌,便只能跪着往前探身子。

这一探,当即便多了根手指。

我不知道是谁先动手的,但这两个人哪个都不无辜,因为这很快演化成了场争夺战。

充盈感实实在在,且还在继续叠加,恐怕是将哪个我放到这儿来,都无力抗拒的好东西。

我早早学会了察言观色,所以这些年过下来还算顺当,意外的发生频率不高,屈指可数。

除非我自己作死,那自然另当别论。

作死带来的惨痛教训总叫人记忆犹新,甚至午夜梦回都会因为只言片语与破碎的画面骤然惊醒,忙不迭坐起来确认自己人在何方。

人类是需要社会的动物,多数偏好扎堆儿取暖,彼此照料补足。

我是俗人中的战斗俗,不能免俗。

可对我这样的人来说,同众人一起瞧云卷云舒,观日升月落这种好景致,属实奢望了。

硬要融入,也不过浮于表面,无法彻底加入任何群体中,被接纳包容。

所以这样的我,无疑是孤独的老狗。

这份难以忽略的孤独驱使我去寻求欲望上的充盈,但偏偏又不一做到底,总给自己立下些规矩,最后成了个奇怪模样。

就比如类似提到过的,超过二十分钟会踹人这点——

即便葛格们七成都没到这个标杆……

我还很惜命,简单直白的说,就是又爱享受又怕死。

在从前还未戒断这种看起来大概像是妖魔化的生活方式时,我身上最常准备的三样东西是——油桃纸。

前两样很好懂,但最后一样我觉得有必要单拎出来说说,这个纸全称名曰“人类免疫缺陷病毒抗体检测试剂盒”。

如果朋友你也像我曾经一样爱玩,并且不想死得太早也不想做祸害别人的王八蛋,那就去百度一下,了解了解,在开始相应的堕落或者称其为快乐之前,给你的葛格或底迪来一针。

但不要以为来一针就万事大吉了!

要真这么简单,我为什么还要准备中间那位?!

这不是什么无病呻吟,也并非要自我放弃。

毕竟我没逢人就讲自己多么不易的落实部分,也没将负面情绪天天摆给人瞧,只是想过得舒服些,这并不妨谁的事。

所以我非常容易在这种放开了的世界中,随波逐流再放开自己一下。

于是场面非常和谐的变成了被二位真的当成三明治夹心。

只不过我的朋友一向没有用武之地,始终勤勤恳恳的充当着挂件的角色,摇摇晃晃,晃晃摇摇,汁水四溢。

天知道在这个地方他们的独占欲居然不会发作,居然真的能和谐相处。

要知道,我只在后宫文学中看到过这种场面。

直面冲击对我来说,还是有些太过超前。

就像追热播电视剧,我明明点开的第一集。

却不知道共用账号的哪位老兄先用它看过了!

甚至贴心的帮我超前点播,导致我一打开,直接快进到了主角双方爱的死去活来,干柴烈火,欲罢不能去。

一直苦于道德束缚以及怕脏和嫌麻烦,最重要的是经历过修罗场的人,即便是伴儿换得勤,也不会真学罗老兄那套多人世界。

这样最后的结果就是我脑子宕机,他们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了。

简直不要太听话。

“智英,趴下。”大祭司声音因着情欲多了几分深沉,让我十足迷醉。

我喘息着,手脚并用,可奈何腰被方栾掐着,最后只得叉开腿,跪趴在了池岸。

这副身体的柔韧性真的很好,我腿内侧的肌肉竟然真的可以拉成一条线般,与母茧交接。

我承认,我俯首称臣那样子,是有渴望被掌控欲发作的嫌疑,但最终是多方协调给予的最终反馈。

这画面的形成者,三个人没有一个无辜的存在!

我昂起脖子,脑子中混沌一片,不知自己到底为何无法掌控自己。

只知道看着已经坐在岸上,近在咫尺的大祭司。

大祭司居然还是个真空人,除了件带淡淡银色暗纹黑袍子之外,身上什么玩意儿都没有,敞开便是一览无余。

他身材瘦削,肤色苍白。

显然是久不见天日的人当有的状态。

其实稍微看看四周环境,随意推断下,也能知道这种情况出现在他身上实属正常。

我张口将他分身含进口中吸吮。

没有味蕾所预想中的浓烈气息,只有种熟悉得,好像品尝过千百次的奇怪甜味儿。

这不是我的脑补,毕竟他不是我喜欢的人,所以滤镜光环系列加持统统没有。

他坐在池边,狭长双目微微眯着,与我疑惑目光交汇。

我因着对他有些莫名畏惧,下意识躲开他目光,扫到他转到面前来抚摸我脸颊的手掌上。

他似乎一直待在池子里头,可手居然没有任何泡水导致的发皱现象。

指腹轻轻划过下眼睑,我的视线被他带动,重新向上望去。

大祭司的眼睛虽然也属丹凤眼,但显然比方栾的多了几分锐气。

尤是这样毫无保留的掠夺意味,如摄猎物般一转不转死盯某处时,更显凌厉。

相比之下,方栾就显得嫩了些,多的是爽朗少年人的味道。

不过他们具体多大年岁,有待后续知悉。

……

此间不知时辰,不见日月。

终算缓过口气来,神志稍占上风……

一时气结,我想骂点什么,却卡壳了。

我愤愤扭头,刻意将视线挪开。

我觉得我可以去试试拍个毫不费力版一字马,该如何展示会显得极其轻松的教学短视频!

我又向前爬了一截,趴在地上装死。

不是不想挺直脊梁留下点尊严,是腿像脱离组织体系般不受控,踩在池底就疯狂发颤,再夸张些就能抖得池水也跟着颤巍巍,活像滚筒洗衣机。

这样强撑着,感觉会更丢人,还不如乖觉趴下,还能缓口气儿。

我以前到底是个什么鬼?!

我闭上眼睛,额头贴着温热母茧,无力叹息。

原来真的拥有这种原先只在yy中出现过的生活,才开了个头就感觉受不住了。

我已经很小强了,而且自认很无耻,很没有下限,现在连道德都灰飞烟灭。

可即便如此,在这儿貌似还是不够格。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想回家!

想屁吃……

若是方栾没寻上来,若是现在不知道这么多,我还能做做春秋大梦来个意外回去。

但事实板上钉钉,我原本就属于这儿,能回哪儿去?

再躺我那底座睡死过去,混个几十年?

那也不够啊!

这群孙贼寿命可是千年王八那行列的!!!

“唉——”

被乐此不疲逗猫狗似的捅了好半天脸颊,我抬手打开这狗东西的臭手。

“你还记得我们洗澡的时候,我说了什么吧?”

叹气时候用鼻子哼,不觉得有什么。

这会儿一开口,我才发觉嗓子里头冒出来的声音带着磨砂质感。

居然听着像我无理取闹了一样:“已经很节制了。”

我很无语,也只能继续无语下去。

还是大祭司这个老东西会适时玩软化怀柔政策,顺便还给我“科普”了波“合理性”问题:“不会叫你伤到的。你只是一时忘记才会不自在,适应几次应当便无大碍。”

“……”

他继续头头是道分析:“这大概能帮你找找记忆,况且——”

一个个的什么毛病?!

我要是不捧场,这话就必须得说一半撂下等是吧?!

我又好气又好笑的挤出个“嗯哼”来,表达并不十分情愿的倾听意向。

光听大祭司接下来的话,我不看他那张刚才因为情事已经稍微顺眼了点的驴脸,都知道这孙贼绝对笑得像个狡诈恶徒!

“况且,你也喜欢?”

是是是!

我骗不到自己……

每个细胞全程都在亢奋,表示它们的激动与喜爱之情!

告辞了,已经岌岌可危独木难支的节操兄。

事实证明,不光熊和狼是我的菜,这位猴,显然也是。

对自己好色程度和三观跟着五官跑的能力,再次有了全新认知呢……

心知肚明归心知肚明,但要我现在亲口承认,绝无可能。

按照当前记忆量满打满算,我跟他们俩不过是一个一次和一个两次的情况。

即便这个世界理想到不像话,但我内敛闷骚端着假正经,并非一两日养成之习惯,无法抗拒快乐是当场的事儿,理智支配时我仍会自觉选择至少别太烧。

虽然有的时候特定场景下,在原本的小地界儿我会以烧为基准,非要在烧这个事儿上斗个高低不可……

但是我认为这是一种不成文的特殊文化!

大家应该也是这样想的没错吧?!

真假混杂,其中可信成分不过一半一半。

就算嘴巴跟手爪子可以乱嗨,真实践起来我还是会百分百拒绝不健康行为的!

他们这样的,就是不健康范畴中的典型案例!

掏出去,那是一边要被羡慕一边要被骂的!!!

而且在同类范围内,每个人不管说不说,我武断认为,不管有无尝试,肯定都是一半羡慕一半骂的状态!

我这次连哼唧都懒得施舍给他,继续趴在我爹妈身上恢复体力。

母茧是我的爹妈,这个逻辑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我请我爹妈吃了一顿奇怪点心。

并且,还请他们围观了他们儿子的不争气样子。

说到“不争气的样子”,让我突然想起了马村长。

他痛心疾首,我也是……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我以前就是这样的鬼东西吗?!

我默默思考人生,最终得出结论:在这种奔放的世界观中诞生,这样反而,最合理不过。

算了,咸鱼使我快乐……

多思势必多虑,思什么思!躺平吧!

摸清楚情况后,请让我无忧无虑!

毁灭吧!所剩不多的三观!

好一顿天马行空,我最终决定了个寂寞,还是此前的思路,只不过因为方栾和大祭司的催化,被动加快一番事实促成脚步。

但显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话并非胡说八道,它是古人诚不欺我的智慧结晶。

就好像老天爷知道我刚消化完一批逆天思想,着急忙慌送来下一批请我抓紧吃似的!

两尊大佛好不容易肯消停,我正趴在那放空自己,一阵显然不是一个人能行出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在这种自带回响环绕立体声效果的空间里,就算听力不出色,也能听一耳朵吵闹。

这里是祭坛,有什么集体小活动大概属正常范畴,是以我并未多想。

但很快,我发现是我天真了。

他们一致停在了母茧外围,并未踏足母茧之上,却个个儿跟讨债鬼似的盯上我。

那些目光如火如炬,快把老子脑壳点着了般生生瞄出一堆洞来,让人头大的要命。

方栾显然心情愉悦,他挑衅般扬声道:“怎么?内斗结束啦?”

隔得距离太远,我视力再好也瞧不清楚他们胸牌上头的蝌蚪字儿,也就看看他们的脸。

乍一看,环肥燕瘦,各有特色的人扎起堆儿来,甚是赏心悦目。

不过他们的表情一个赛一个阴沉不爽,够不上这词儿……

打头儿那位姜黄色校服的浓眉大眼显然是头目类角色。

他对方栾这种挑衅口气并不在意,淡然表情中带着股凌驾众生的意味,十足高傲:“方栾,这就是你对兄长的态度?”

哦,兄长啊——

等会儿,那这不是说要走一个月那位吗!?

方什么来着?

方昊!!!

方栾显然不怎么服气,但也没过分驳对方面子,只睨了眼他,便转移视线到我身上,端得是含情脉脉。

这下视线又都跑到我身上来了。

怎么事!?

我又不是管学生的教导主任,都看我干嘛啊!?

我默默挪腿,屁股一耸一耸,人往水里头缩。

这会儿我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浑身都没问题了!

如果可以,还想回底座上再躺几百年!

在大祭司和方栾之间,我显然是同两次的方栾更熟一点点,而且看这情况,大祭司一个宅男,在这种时候能提供的外界资讯,尤是人际方向,大概有限。

我尽量压低声音,悄声询问道:“方栾,他们该不会全都——”

方栾见我选择主动靠近他悄悄比手画脚,笑得十分荡漾,先是对大祭司摆了一副胜利者姿态,接着还挑衅的望了眼对面一群人头,口气也暧昧起来:“是。”

简简单单一个肯定词汇,把我雷的外焦里嫩。

身体不由得一激灵。

这两位仁兄就够我喝一壶的了,再加上对面这些,确定我不会特殊向马上风吗?

是,作为世界上为数不多的是为了愉悦而行此道的动物中一种,且分支在最烧巅峰那系列,我完全就是个没骨气的东西,但是也不是这么整的!?

除了汤汤水水的,没别的事儿了是吧!?

我终于还是将最大的疑点抛出:“不是,那你们图什么?”

“我哪来的这么大魅力?”

“是谁把我搞到手,谁就能继承皇位吗???”

灵魂三连冒出的丝滑,效果却并不理想。

方栾认认真真给了个没营养还很官的答案:“你是神子,这一个身份就够趋之若鹜,更遑论你本身就足够吸引人。”

这我知道,但就是觉得不对劲。

先不说我这种款在这个世界观是否真的吃香,就算吃香,也不至于无端到这种吃香程度啊?

可能是谨慎过头导致错觉,但我早早便言明在先,我这人苟的要命且狗的要死。

大祭司则是敏锐的从另一个方向反问我:“智英,沉眠这些年有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卧槽,还得是这老龟毛心细如发。

不过也是,我之前在底座上待着,也就他能长期泡池子里头陪,说不准那天我手指头动了一下,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虽然我现在只当自己是出去旅游二十六年,但这种玄幻的东西,即便在比过之而无不及玄幻的世界,显然也不能同任何人讲。

搞不好会变成什么真正的小玩具的!

我摆出个迷茫脸来,傻愣愣的看着大祭司,揣着明白装糊涂。

大概是被我蒙混过关,他没再问什么,只道:“没什么,我多虑了。”

方昊显然没什么耐性继续任我身边两位追根究底,他朗声道:“智英,让我进去。”

哈?

这鬼地方连门都没有,你要是想来逮我,随意就是咯?

我眯眼看向方栾。

因为我想到了个相同点。

方栾是经我同意,才踏上母茧的。

大祭司适时开始充当解答小助手:“可能因为你失去记忆的缘故,母茧也不再接纳他们的进入,须得你重新允准。”

我当即问:“那你怎么能在这儿?”

“因为我是你最忠诚的仆人,所以母茧对我并不排外。”

周围这么多人,除非他们统统穿一条裤子提前串供,不然但凡大祭司说谎,肯定会有想对我表现的人跳出来予以反驳,毕竟我现在揣着的是香饽饽体质:“母茧的用途,你还没讲。”

大祭司简直是互动家居中的佼佼者,提倡的就是一个有问必答,不会也得老老实实说不会:“皇族于统治开始之初,借由与母茧的共鸣得以超乎寻常手段的力量得以巩固权势地位,天生契合的血脉,注定不凡。”

“但凡身上有皇族血脉的,都能踏足母茧,只不过母茧会自主筛选,也并非全然接纳。”

“母茧孕育而生的你,现在是这份权利的行使者。”

哦,我还是能生产出更屌炸天后代的选手,等于移动的母茧智能款ps。

那我就懂了。

凡是身上带着姓方的皇族血液的同志,应该都会像喜欢茅房坑的苍蝇一样对我痴迷……

他们首先达成了必备条件,海选通过后就是跑我这来献殷勤,最后目的是把我整回去当个人工具。

虽然说出来挺粗俗现实,但话糙理不糙。

我还真是个吉祥物加小工具。

知道不是什么天降情债而是简单的爱情买卖,我心下松了口气。

我没常性,所以势必无法坚定于一人,但如此说来,只要我不选定一个,就能继续下去这种虽然夸张但是居然合理的情况。

至于后代问题,我也不当吃白食的没品人,让他们摇奖吧,谁中算谁的。

我得最后确认下:“母茧既然能孕育我出来,那就说明它拥有这个能力。”

“为什么你们不想办法通过母茧来为后代增光添彩,而是一定要找我?”

疑问只剩一点,我对方昊远远道:“过来吧。”

方昊是我室友,按理说从前我应该对他观感最好,放他过来问题不大。

“母茧的玄妙之处在于池水,它可以最大程度激发潜力,但终归会受天赋壁垒所限。沧海桑田,也只自然而生,孕育出你一人。”

好吧,我还是自然限量版,没有技术能支持复刻的那种。

“那——”我抬手晃了晃腕上镯子,“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大祭司对我伸出手,我猜着他意思,将手腕放到他掌心。

他大拇指摩挲着镯子,说:“这是我要嘱你的事情,智英。”

“你不能离开母茧过久,具体时长我也无法确定,这镯子像是你的身体状况晴雨表,自你出世便在身上。”

“此前你被送回来,它里头的颜色几乎要淡到寻不着,随时间推移,它又像是重新充满电的指示信号,变得鲜艳……”

另一只手从身侧垂下,对我摊开掌心。

我循着它望过去,正是方昊本人。

大祭司适时松手,我稍有迟疑,但随即选择从善如流。

方昊掌心宽大,俯身拉我站直时,同样健壮宽阔的肩膀与身形将我笼罩其中。

刚才他悄不言语没第一时间到我身边,竟是先去把我衣服取来了。

方栾和大祭司都是一见面就脱衣服的货,乍一时间他这么正常将衣服提在手里作势要我穿,我还有点不适应。

衣服上显然没了水分,因为被提在手里的它们没有向下滴水,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方栾看了眼提着衣服的方昊,一直靠着池壁的身子直起,托着我后腰和屁股,和方昊合力把我送上岸。

我身上的残余水份悉数浮起,点点滴滴晶莹似有生命,落回池中去,显然是大祭司的杰作。

周围能容纳水的凹陷,有池有潭,并不密集,是以容纳我们四人站在岸上并不显拥挤。

大祭司这真空狂魔只需要把他那湿哒哒的袍子系好,就能瞬间恢复人模狗样。

我跟方栾还得整套规整。

方栾随手一甩,衣服上的水居然就这么违反科学的变成一条水线,向池子里头去。

好吧,果然只有我是废柴。

等等,问题太多,这茬我忘了问:“大祭司,我尝试运用书本上教的操控手段,调动能量,发现我好像是个空瓶子一样,什么都没有。”

方昊这边为我穿衣服,我想自己动手却被他挡了。

我只得认命,由他去了。

大祭司静静瞧着,波澜不惊的回道:“不是人人都可以感知和使用魔力。”

行吧,我是麻瓜,这下还不光是自己想想的那种,是官方认证钦点的彻底废柴加麻瓜。

我点点头,颇为失落:“好吧。”

方昊十分自然的在我的良好配合下,帮我收拾齐整,正待离开,大祭司突然道:“智英会常来看我吗?”

我扭头看去,他像初见一样,于池中央站立。

长发被水浸染塌陷,变成条条片片垂下,贴在颊侧,显得他面上没什么肉。

在我还没拥有自我之前,就是他一直在陪着我吧。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严格意义上,他大概算我第一个认识的人。

我对他报以安抚一笑:“我会的。”

他予我第一印象便是阴鸷。

这个词可能过于贬义,但他确实是这样。

情事间我一直被夹在他们二人中间,是以几乎全程都是面对大祭司的。

他好像完全不会被情欲掌控,除了心脏会加快搏动速度和沉闷气喘,表情总端的一派沉闷又阴冷。

好像索求这份欢愉并非他本意,只是出于什么无法推诿的任务驱使。

可当我迷蒙间想再去探究时,却又在他黑邃瞳中抓住了些痴迷与狂色。

找个对照组,方栾是热情又不羁,会耍点小手段,懂得如何无耻才不惹人讨厌的类型。

他则是阴冷又内敛,恐怕即便做了什么,也不会叫人察觉出来。

理性永远凌驾于感性之上,利益永远优先,可能是他的人生信条?

这份揣测我悄悄藏于心底,并未表述显露于外,只暗自留下一点防备。

几步路之间我来不及再去思考太多深层的东西,我能感受到大祭司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我的背影。

我有种很奇怪的想排斥又排斥不起来的感觉。

但我不敢回头去看。

他那些意味不明的痴迷中夹杂的破坏欲,仿佛会噬人般,教人胆寒。

走出母茧范围,我身边的方栾当即遭了围攻。

一群人半句话没说,上来先开始请我欣赏起玄幻片来。

一堆各色元素,比之前看到那些狠多了。

如果前几日探索见到那些火球什么的,算是大佬,他们这架势更像神仙打架。

我猜若不是空间不够加上我这吉祥物站在边儿上,他们丢出来那些千奇百怪的火球电光云云绝不会仅限于一人高。

范围也绝不会掐着大概算是我能不受波及的安全范围?

方栾一边嘴贱,一边扬扬手,我还没捕捉完全那道快直通洞顶的平地惊雷是怎么飞过来的,它就原地返回撞上了团火球,放烟花似的噼啪冒出些大大小小的火星子。

“方晨,没吃饭啊?”

与此同时,我身边与他中间隔起了道绿色藤蔓织就的墙壁来,方昊就势揽了我下,将我带到身边。

“你们那么爱思考问题,我只是帮个忙让你们多琢磨一会儿,怎得不领情啊?”

电光火石间,别看方栾嘴贱突突的好像挺久,实则不过两三息功夫。

我担心方栾太贱,真打热闹起来再把我老家炸了,正欲阻拦,母茧却遂我心意反应更快。

薄雾般的淡红色由母茧中析出,瞬间便将方栾与几人的争斗隔离。

听了方才方栾的话,我瞬间便反应过来这一出是怎么回事。

他们这不是因为方栾“捷足先登”而群起攻之,大概是方栾使了绊子,于商榷时把他们都给阴了,然后才过来把我堵到我跟方昊的宿舍里……

身边藤蔓墙被红雾冲散,变成一地青草汁夹杂残破碎屑,而后化于无形消散。

大祭司瞬间至我身后,审度起面前这堵薄红墙体来。

被方栾称呼为方晨的青年显然是炮仗性子,张嘴就道:“大祭司?!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祭司面露许不耐,但仍是给了句话:“不是我。”

“只有你与母茧沟通最为紧密!不是你还有谁!?”

方晨嘴比脑子快,噼里啪啦就是一顿念叨:“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儿!”

“难不成你也想掺和进来!?”

我不由得心中概慨:真年轻啊——

这空间大而宽阔,他这一顿逼逼叨叨带天然回响,我下意识想,若是他闭嘴不说话,看起来还是顺眼的。

红雾骤然涨出去一截,还真偷袭成功,把方晨嘴巴无形塞上。

再怎么迟钝,我也发现问题所在了。

按方晨的意思,大祭司与母茧颇有渊源,可以控制母茧析出红雾,但红雾一而再像是与我心灵共通般行动,好像与我天生一体。

我心念微动,红雾居然真如我所愿,向后退了截。

行吧,不愧是我爹妈,还真疼我,在母茧范围我也能体验一把做有能力的人是什么感受了。

好像狐假虎威啊——

我微微侧身,随手捞起把红雾,让它缠于指尖萦绕,摆弄着感受它的微微温热。

雾气散发出一股若有似无的香甜气息。

这味道并不腻人,带着种清新与勾魂,惹人流连。

此前在池子里被大祭司按下去之后,我挣扎间和想开口说话时,尝到过水的味道……

我的味蕾与直觉告诉我,它们统统都是一样的。

“大祭司?我……”

大祭司对这种情况流露出些讶异神色。

这头的我们非常有默契的忽略了对面手舞足蹈的方晨。

大祭司伸出手来,与我手指交缠,似乎在试探什么。

他手指修长,甚至长得有点子怪异,不像一般人的比例。

红雾被他勾走一截,随后又依依不舍往我掌心钻去,似乎极不情愿离开。

我还是头一遭见他露出个类似笑容的勾唇表情来,就是面上没什么表示,更像是我的错觉。

他安抚道:“没关系,你还真是让人惊喜。”

“果然是一体所出,你同母茧的联系更紧密。”

我倒是不怎么在意他这句类似夸赞的话。

母茧就在这儿,我总不能为了这种能力把母茧挖出来天天背着走?

光看母茧这个体积,就知道这根本不现实。

“喔。”

小插曲因为我的介入偃旗息鼓,他们也没有再来干一架的意思,红雾显然不能带出钟乳石洞去,连被我拿来塞方晨嘴巴那团,都随着行出洞外回归母茧。

走出段距离,我仍能感受到大祭司的目光停在我身上。

即便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如何做想,但礼貌还是要有的。

我停下脚步,绕过身后跟着这群姜黄色组成的人堆,趁着还未拐弯,远远对他挥了挥手。

他最后看了我一眼,也没什么表示,旋即消失无踪。

我心底轻笑,这驴脸大祭司还挺别扭。

这会儿我有心思关注旁的,悄摸摸数了下,这一群皇子们居然有十一个之多!

……

不过大概看一下当下情况猜猜,我觉得他们可能早就全军覆没了。

好在学院制服操刀者的审美并不夸张,这种姜黄色并非亮色系,属于偏暗些的颜色。

从上到下整体看下去,于选色方向来评,操刀者是个稳重系选手,可能还会有点古板。

这个时候我好像稍微懂了一点四郎的不耐烦到底出自何处……

从皇子数量,还是目前能看到的这部分来讲,我觉得生育率这个问题实在算不得大事。

只不过他们目前这个样子,像是在喊优生优育口号,还得写到墙上去时刻表达愿望的架势。

我现在就是现成的“送子娘娘”,包收包出一条龙服务……

想起大祭司的告诫,我举起手来观察了一番腕上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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