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家庭温暖与尿床的必然联系(尿床 otk 温暖拍拍)(1 / 2)
天越来越冷了。暴雪是前日下的,彼时我尚在工作,坐在办公室里忽然听见走廊上惊呼不断,走出门来才看见飘飘扬扬的一地净白。
过了初见大雪时的那股子新劲,雪就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了。很快,停课通知下发,冻得发抖的老师和孩子们先后离开,校园里霎时安静的不行。
我家离学校大约一里路,不远不近,按理说学区房该是热闹,只是这一带学校乃是新建的,附庸而来的开发商们还没来得及平地起楼,便遭遇了这场大雪,计划暂时搁浅,我也便可以享受离群索居的孤独快感。
厚重的大门隔绝了外界透骨寒凉,我悠闲地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赞美电网,这样的大雪如果没有电和网络,我简直不敢想。
“咚咚咚”
嗯?谁这么变态,冷成这样还要上门?而且,我家不是有门铃吗?怎么还有人用这么古老的敲门方式。
这种天气甭管是谁,我都不敢让他在我门口冻着,摇摇晃晃的起身,稍微捯饬了一下,来到门边,对着门锁轻轻一拉,冷风直直灌入,令我差点没忍住开始发抖。
“先生……您好?”我低头,瞅见一个小男孩,e,大约是小男孩,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瘦瘦小小的,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大雪天跋涉而来更是积雪不少,唯脸上看着干干净净的,清秀隽丽,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搭配上故作镇定的面容,隐约有一种“恶童”感,只是瑟瑟发抖的身体另这种气质荡然无存。
“额,有事吗?”我其实有点心疼了,这一看就不是啥富贵人家的孩子,若是有个避风遮雨的地方还好,若是那种流浪儿,只怕这几天大雪就要……
“那个,先生您好,宋奶奶临终前让我来找您,说是让我跟着您生活……”他怯生生的,更显得与脸上那种恶童感不符了。
“宋奶奶?”姓宋的话,我可能知道她是谁了,那倒是一位慈祥善良的好奶奶,虽然自己条件不太好,却有一颗菩萨心,如果是她的话,收养这个孩子倒也正常。只是这孩子说临终之前,是不是说明……
其实我一直欠这位宋奶奶很多人情,经济独立后我曾多次寄钱给他,她都以:“我一把年纪了要这些干嘛”为理由退还。
“有证明吗?”我的收入养活一个孩子倒是不难,只是以防万一,还是问仔细些好。
男孩情绪有些崩溃:“没有,奶奶走得急,临终前只是心心念念着你的名字,拿出了这封信,指指上面的地址,叫我来找你。”
他掏出一个信封,虽然陈旧,却并没有破损,上面寄信人一栏清楚的写着我的名字和地址。
行吧,天降小拖油瓶一个,这孩子饥寒交加之下还能能保持礼貌,人品我倒是不担心,希望别是个闷葫芦吧,不然我们俩得无聊死。
我拍了拍他的头,以示安慰:“辛苦你了。”
没想到这句话杀伤力太强,男孩先是如释负重般的舒了口气,然后就忍不住开始抽噎,慢慢的演变为痛哭,好似说不尽的委屈。我连忙把人扯进房间,然后关上大门。
“呜呜呜……我……我会努力赚钱报答你的……”
什么跟什么啊,我无奈的揉了揉他的脑袋,等他慢慢缓过来了,这才让他坐到沙发上开始“盘问”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宋寻,”他瞥了我一眼,还一抽一抽的哭,“今年十四了,什么家务都会一点,我可以帮你打工的!”
这个就免了,我还没这么丧心病狂。“宋寻呀,不过居然十四了吗?你看起来才十一二岁。”
他点点头:“我以前是流浪孤儿,是奶奶收养了我,给了我名字。”
果然呐,听到他和我一个姓的时候我就差不多明白了,真是的,明明自己也不姓宋,为什么执着于这个姓呢?
“我不会让你去工作,你是孩子,现在的任务是读书。”虽然最近停课,但我的职业让我可以偷偷帮他内卷,这样应该复课后就能跟上进度了。
他又是泪眼汪汪的看着我,一副感激不尽、以身相许的模样。我的那群学生没有一个像他那样省心的,被这样看着,我有些顶不住了。
“咳咳,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他乖顺的去了,只是当他走进去之后我才意识到,他没有换洗的衣服,外套之类都还好,他这样一路跋涉过来,内衣内裤怎么看都不可能不脏,为了卫生,换洗是必须的。那问题来了,他那么瘦小,我的内裤给他穿,真的不会滑下来吗?
从他脸上白皙净嫩的肌肤来看,他的身材和皮肤应该都挺不错,如果穿着我的内裤,然后慢慢滑落,两团挺翘的部位……
打住,就算我是禽兽,也不能这么早就动手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男孩很聪明的披了浴袍出来,虽然暂时底下挂了空档,但浴袍布料绵软丝滑,应该不会伤着。房间里暖气十足,也不会着凉。
“我比你大不了太多,所以以后你可以叫我哥哥。”我递给他一杯热牛奶,自己也泡了一杯,加了两块方糖。
他道了声“谢谢哥哥”方才接过,十分安静的喝着,听我说话。不过我能看见,那声“哥哥”之后,他的脸颊略有些绯红。
怎么会有这么乖巧可爱的孩子,我的慈父,不对,慈兄之心爆发了。
“咳咳,成年之前,打工就不用想了,我们不差这点钱,你就好好上学,至于家务……有空的话可以做一做。”我本来想说家务也不用做的,但是男孩听到不用他打工之后捏紧了被子,一副生怕被抛弃的样子,我就干脆让他随便干一点家务算了,省得他成天担心这担心那的,反正家里虽大,却几乎片尘不沾,打扫起来也不麻烦。
他点点头答应,抿了一口牛奶,承诺道:“我会好好学习的,不会辜负您的栽培。”
这话谁教他的啊?我的学生都没那么自觉。
我没忍住狠狠揉了揉他的脑袋,将一头秀发弄得乱乱的,他也不以为意,只是微微红了脸颊。
“这几天大雪封城,学校停课,估计正好要停到寒假结束了。那这两三个月在家我来教你,看到时候能不能跟上进度。”
这倒是很正常,毕竟他估计也很久没上学了,加上地区差异,不先学一点到时候折磨的很。联想到他这个年纪孩子对学习的态度,我又继续开口:“学习很重要,你如果不乖乖听话的话,我……也是有惩罚的。”
他好像意料之中似的点点头,继续小口小口喝着牛奶,问:“什么惩罚?我会好好接受,乖乖听话的。”
他是随口一问,我却心有戚戚:“教训小孩子,当然是打手……当然是打屁股最妙了。”
这下他不淡定了,一口牛奶差点噎住,脸上先是一白,然后迅速升温,红得像一只苹果。
其实我本来想说打手板的,毕竟我就是这么对付那些不听话的男孩,只是不知为何,我一想到他与我关系理应更亲近,不用在乎所谓青春期大防,就忍不住说出了内心最渴望的那个答案。
“没错哦,而且是打光屁股!”既然都说了,那就破罐子破摔。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小孩听到“打光屁股”几个字会不害羞,宋寻明显不例外,他红着小脸小声说“我会好好学习的。”
感觉天被我聊死了,怎么办。我们两个对面无言了十几分钟,虽然我的手还是可以揉到他的脑袋,但我确实想不出什么话语来了。
最后他喝完了牛奶,我让他先回房间休息,因为我独居久了,其他房间虽然有床,但什么都没准备好,所以只能让他先和我睡。
只是我万没想到这个决定会让我发现他的一个小秘密,更万没料到,这会成为我们关系破冰的转折点。
虽然放假,但我依然保持了早睡的优良传统,他奔波一天,早就累的不了,故而睡得也早,这类孩子缺乏安全感,我一上床便被他下意识紧紧抱住。我于是有幸隔着薄薄的浴袍感受到他肌肤的柔嫩,真是老天偏心,这孩子吃了这么多苦,缺依然肌肤柔顺,令人嫉妒。
我趁他睡着,恶狠狠揉了他的脑袋,然后心安理得的抱着男孩闭上了眼睛。
昏沉沉的梦里,我似乎感觉到身下有一点点热,但是怀里的小男孩比身下那点温热舒服多了,没有醒来的必要。
然后近万字来描述打光屁股前的准备工作,还区分了男孩和女孩,实在是十分用心。要知道在古地球,不管男女,都不过是扒了裤子往腿上或者沙发上一按,挥舞着身边合适的工具开抽就完了。
虽然近万字的内容绝大部分在许光乾看来都有点不切实际,但他还是决定辩证地看待,视情况采取一些措施。
则是专题讲解打屁股,同样分了男孩和女孩,男孩的部分细致的讨论了包括屁股、鸡鸡、花穴、脚心等多个部位的击打方法,还配有插图,果然研究过的就是不一样,哪个部位打重一点不会出事,哪个部位血管密集必须慎之又慎都有细致的彩图标明,甚至还有击打的各种颜色程度对比标注。
大尺度的图片,尤其是红红的屁股和花穴的图片,许光乾身下逐渐支起了一顶小帐篷,这不是个好现象。虽然他收养男孩多少有些目的不纯,但现在似乎他也有点爱上这种红着屁股的男孩了。如果他还愿意窝在你怀里撒娇的话……
“叩叩”
“咳咳,进来吧!”许光乾将册子随意合上,丢在一边。怎么半个小时这么快?
许渊默披着浴巾,走了进来,家里有暖气,也有空调,倒是可以随意一点。
“哥哥……”许渊默开口,虽然是自己犯的错,自己找的打,但事到临头,还是有几分难为情的,毕竟是要打光屁股的呀!
“过来吧!”
许渊默乖乖上前,两个人对视数秒,同时露出没有经验的羞赧。
“咳咳,先趴我腿上吧!”许光乾好歹是主导方,这个时候还是要站出来的,先照着册子来吧。
许渊默将浴袍往上撩了撩,露出鸡鸡和屁股,确保打的过程中不会掉下来影响家长处罚之后,才轻轻趴在许光乾膝头。男孩软软的鸡鸡隔着家居服蹭着许光乾的大腿,令他有些心猿意马。男孩身量不高,趴上来之后小腿几乎够不着地,头部向下充血严重,导致他的听疾进一步加重,耳蜗适应不了,整个耳朵一片嗡嗡声。
许光乾连忙往后挪了挪,让男孩的上半身能趴在床边,这样不会刺激耳蜗。
终于要开始了吗?许渊默扭了扭屁股,有点紧张。他感觉到身后两团先被温暖的大手轻拍,然后臀瓣被扒开,稚嫩的花穴遇上外面微冷的空气,微微瑟缩,粉嫩的部位一张一翕,似乎在勾引什么。
要先打屁眼吗?许渊默心想,这个他没挨过,不知道疼不疼,但这也是表达关怀的最好办法之一吧?毕竟领导人对付自己的孙子也是这样的。
还没等他浮想联翩,身后忽然异物插入,不解风情的拨开褶皱,从花穴的最中心插入,深入那隐秘而温暖的角落。
可这对南海而言一点也不温暖,他还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也许是惩罚的一种,虽然这东西很细,但别忘了男孩也不大,那处本就容量小,又是未经任何润滑直接往里捅,冰冷的柱体深入进去,令他浑身难受。
“这是?”他忍不住开口询问。
许光乾正感慨于男孩的爱干净程度,整个屁眼粉嫩嫩的,褶皱的色调也几乎完全一致,看得出来是有认真保养的。这倒是也省了他灌肠的那一步。
“这是体温计。你下冷水游泳,又吹了这么久冷风,即使洗了半个小时的热水澡,我也必须先保证你的身体能熬得住打才行!”
果然病弱系连被打屁股都是一种奢望啊!
男孩郁闷的把头埋进被子,内心却暖洋洋的,这可是实至名归的爱的表现!看到了吧!我的哥哥连打屁股都要先确定我的身体状况!但转眼他又有些烦恼,自己没有学武的天赋,身体本就弱,早年被父母抛弃又亏空不少,以后真的能抗住各种各样的惩罚吗?
平心而论,他并不想只被打光屁股,别人有的,打屁眼,抽鸡鸡,艾炙卵蛋,他都想“拥有”。真是得寸进尺啊?可是谁会嫌弃关怀太多呢?
三分钟不长,很快,许光乾抽出了体温计,屁眼瞬间轻松,令男孩怔愣片刻,随即又暗暗绷紧,等待处罚的到来。
“376,还行,没有太大问题。”许光乾擦拭一下体温计,然后看见男孩屁股绷得紧紧的,不由好笑,明明是自己找的打,怎么自己还没做好心里准备呀。
“放松,不然打不疼的。”他故意吓唬男孩。
男孩乖顺的放松了身体,不适应的扭了扭。
“鸡鸡不舒服吗?”
“不是……”
那就没有太大问题了!
许光乾回忆着册子上的内容:打光屁股时,刚开始的几下可以轻一些,做一个热身准备。
他抬起手,五六分力度打在男孩左半边屁股上。
“啪”很清脆的一声,伴随着大手离开屁股,臀肉弹乎乎的复原,男孩皮肤嫩,显伤,才一下,就留下了一个粉粉的巴掌印。
“唔……”不是法的虐打!不只是屁股,男孩两腿间露出的小鸡鸡也会被鞭子狠狠抽到,那种感觉,令所有看到的男孩都忍不住一阵幻痛。
鞭子起落了十几下,终于到了休息时间,卫士冷着脸收起鞭子,说了句自由活动就离开了,似乎根本不害怕这些男孩女孩们组织起来反抗。
挨了打的男孩趴在地上,几乎站不起来,但其他人似乎也很冷漠,只有一个看起来略大一些的小男孩看不过去,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谢谢!”男孩喘着气感谢,他屁股上跳跳的疼,几乎让他说不出话。
“没事,我们总要互相帮助的!”
休息时间似乎还比较漫长,男孩女孩们互相沉默了很久,才在几个外向的家伙帮助下热闹起来,原来之前倒不是他们冷漠,而是根本互不相识。
这艘船是蓝星元戎傅元沛麾下的,平均每年要在星际间往返三次以上,每次到达的星球不详,但每次都会带来一船的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劭藏坤哦!”大一些的男孩似乎很爱交朋友,而且略有些社交恐怖分子,不仅给挨了打的小男孩打了饭,还怜惜他疼得龇牙咧嘴,试图喂他先吃。
小男孩红着脸先拒绝了,弱弱的回答:“我叫邵洛巽。”
“你也姓邵?”这下社交恐怖分子更加兴奋了,他们甚至来自不同的星球,却机缘巧合拥有同样的姓氏,这不正好证明了他们的缘分吗?
有时候有个社交厉害的好朋友算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在邵洛巽还脑子昏昏、屁股疼疼的时候,似乎已经被劭藏坤收买,和他哥俩好上了。
“反正我们有一样的姓,以后想回原先的星球见到原先的亲人可能也希望渺茫了,不如以后你做我弟弟,我当你哥哥吧!”
真是阳光明媚的性格呢!明明大家都还前途未卜,居然就已经愿意和人建立如此亲密的关系了吗?
莫名远离亲人,远航星际的邵洛巽其实并不讨厌这样的性格,这让他冷了很久的心稍微有些暖起来了。
大约半个小时过后,另一艘星舰到了,一群穿着军装的人走了下来,来到了甲板上,为首的是一个看上去标准军人身材的年轻人,听船上的卫士叫他“少帅”
孩子们有些议论纷纷了,但他们并不敢大声说话,只是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小声说话。
藏坤凑到洛巽耳边,小声说道:“这些人可能以后就负责安置、训练我们吧。”
洛巽也觉得这应该是交接仪式了,但内心隐隐约约传来一股不安感,因为那些卫士的脸上,似乎并不是交接该有的神色。
“少帅,我们已经和孤儿院那边联系了,真要……”卫士脸色凝重。
“我说了最近有人查得紧,必须暂时停止,这一船人太招风了!让他们用冷兵器吧!这样也算给孤儿院那条狗一点交代!”被称作少帅的年轻人神色逐渐不耐了。
卫士首领冷着脸回头,下达了只有一个字的命令:
“杀!”
这一声命令声音不大,但卫士们执行相当果决,在孩子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卫士们已经刀剑出鞘,向着脆弱的男孩女孩们挥动屠刀了!
很多人在猝不及防之下被砍成两段,直到死前,眼神中还残存着疑惑与恐惧。反应过来的孩子们哭喊着四散逃跑,但无论如何,总是跑不下星舰的!刚才还热闹无比的星舰顿时成了人间炼狱,无数的孩子们惨叫着被砍死砍伤,血流成河、血肉横飞。
藏坤似乎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傻了,根本动弹不得,身后洛巽忍着屁股的疼痛,一把将他拉起,两人向星舰另一侧跑去,但是有一个卫士注意到了,拎着大刀就追了过去。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少帅”,只是冷眼看着,然后露出一个冰冷至极的微笑。
院长带着许光乾和其他迎接人员赶到星舰上时,所见就是这荒唐的人间炼狱,遍地都是孩子们的尸骸,大部分都身首异处或者尸首不全,血液几乎将甲板彻底染红,落脚就是粘稠恶心的质感,几乎已经没有孩子存活。
许光乾根本没见过这种场面,当场吐了出来,身后迎接人员也大多是这个反应,只有院长,疲惫的眼角显露出无与伦比的愤怒,整个眼睛血红一片,他大声叱骂道:
“傅流连!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少帅看向院长,遗憾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觉得自己没什么必要给这人解释,但似乎父亲很重视这个年轻人,所以他决定卖一个人情:
“看在你来得早的份上,这些活下来的孩子就归你的孤儿院了!”
这个恶魔竟然根本不在乎这些活下来的生命,也并不畏惧所谓的复仇,横行霸道,草菅人命。
他说完就带着军士们离开了,院长攥紧了拳头,最终还是没忍住,愤怒骂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少帅以后可不要后悔!”
傅流连回头冷眼相对,良久,轻笑一声,指着地上一个只剩下头颅、死不瞑目的男孩说:“他们才是少数!”
许光乾刚刚好受一点,听了这句话,也不禁被他的无耻所震撼,怒目相对,但很可惜,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帅已经带着他的走狗们离开了。
院长很愤怒,但目前似乎并不是和人拼命最重要,必须先看看船上还有没有幸存的孩子,他连忙命令大家搜寻幸存者,却忽然听到甲板另一端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
院长和许光乾对视一眼,一起赶了过去,只看见一个卫士,捂着胸口倒在地上惨叫,他的身上插着一把短小的匕首残刃,而刀柄则握在一个男孩的右手,只是这个男孩已经身首分离,断口处还依然喷薄着鲜红的血液,代表着男孩似乎刚被夺去生命。他的头颅并没有滚落到一边,而是被另一个男孩小心翼翼的护着,包括他的身躯也是被另一个男孩小心的拥抱着,那些喷薄的血液,染红了男孩的双手和身体。
倒在地上的卫士,撕心裂肺的惨叫着,他们这些刽子手被刀剑插入身体时并没有比被他们杀害的孩子们勇敢多少,院长冷冷蔑了他一眼,内力自发,掌风横扫,将那个卫士头颅打碎,当场死亡。
抱着尸体的男孩抬头看了院长和许光乾一眼,脸上只有两条血泪,无声无息的哭泣。
看起来似乎是倒下的这个男孩为了保护他,夺取了卫士的匕首奋起反抗,虽然让卫士失去了战斗能力,但自己却被愤怒的卫士砍掉了脑袋。
许光乾看不得这样的画面,走到幸存的男孩身边,掏出纸巾给他擦去血泪,轻声询问他叫什么名字。
男孩沉默不语,继续看向已经安详闭上眼睛的那颗头颅,带血的手指轻轻抚摸。
院长也走上前,和他一起抚摸着那颗已经没有温度的头颅,轻声承诺:“他是个勇敢的孩子,我会找人把他身首缝合,完整的下葬,这艘船上的其他死者……我也尽量让他们完整的离去。”
男孩终于抬头看着他,良久,终于透露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劭藏坤。”
算上劭藏坤,最后幸存下来的只有十三个孩子,九男四女,其中还有五个身体上留下了刀剑的疤痕,两个被砍断了右手,这还只是身体上的问题,心理上的问题恐怕短时间内根本没有解决的可能。
院长将他们安置在孤儿院中,并且特意叮嘱其他孩子和他们来往时要多注意些,然后又开始另一轮的忙碌。
孩子们的尸骸被尽可能的收拢,但还是免不了有面目模糊或者断肢残缺的尸体,难以拼合,而且为了避人耳目,只能在荒郊处挖个大坑,将大家一起收埋,所幸现在大雪压境,没什么人会去关注荒郊的孤儿院在这个冬天会有怎样的动作。
不管过程如何,总之是入土为安了,只有一个人例外——那个救了劭藏坤的男孩,据说叫和他同姓,名叫邵洛巽,在藏坤的强烈要求下,尸身的缝合工作以及碑文的刻写都交给了他一个人,虽然他现在还不会,但好在天气寒冷,他的小伙伴还有时间等。
许光乾看着院长忙完这些事情后,又把自己一个人埋进了图书馆,似乎是在躲避什么,他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人与人的善恶能相距如此,院长明明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却也不得不因权势低头,而那些当权者的罪行,他甚至不敢告诉自家孩子,只能言语含糊的模糊过去。
的坐在藏坤两腿间了。
“呜,还是有点疼,要是被抱着就好了。”
藏坤于是鬼使神差的双手环抱住男孩,他内心觉得这个动作有些眼熟,但他又不愿回想那一段残忍血腥的经历。
“对了,一直忘了说,我叫许渊默哦!”
好容易停了几天的雪又开始大下特下了,晚上的课程临时宣布取消,许光乾也警告了所有人晚上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许出去玩雪撒欢,但很显然,要是大家都听话,就不会需要打屁股这个惩罚措施了。
寒风刺骨,朔雪纷飞,天地白茫茫的,心思单纯的孩子们在雪地上尖叫着跑来跑去,他们有属于自己的快乐,哪怕手指、脸蛋冻得通红,身上的袄子都被白雪浸湿,哪怕明天肯定会被狠狠打光屁股,哪怕有可能感冒,都阻挡不了他们的热情。
图书馆内,院长颓废的坐在椅子上,身边全是各式各样的书籍,只是被杂乱的堆砌,有的似乎有翻动的痕迹,但折痕无数,似乎看书的人并不怎么爱护这本知识的结晶。视角再往下看去时,地上也是一片狼藉,他的周围似乎已经没有站脚的地方了,幸好他早就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打扰,不然给人看到,孩子们怕是要追究他的责任,毕竟要爱护图书馆的规矩还是他一手制定的。
此刻他正瞅着外面的大雪发呆,眼底是说不清的疲惫,几日的不吃不喝,令修为在身的他也有些难以支撑了,但……
暴雪寒风中似乎夹杂着一缕清风,透窗拂面,吹得院长一阵清醒,再回头时,屋内已经出现了。”
想想那个画面,再联想一下星舰上血腥的屠戮,许光乾只觉浑身冷战,一阵反胃。
“而我则是泅血营的异类,我一直在宣扬我自己的观念……”院长似乎并不在意继续揭露自己的秘辛往事。
“你的观念?”
“虽然我很早就成为了孤儿,但我父母在世时,似乎在信仰某个宗教,我还见过他们在一副神像前祭拜,我曾经好奇问过他们,他们却只告诉我一句话。”
“什么话?”
“善是一切宗教之源,要做一个善良的人。”
这其实是一个宽泛的定义,但不难想象,在漫长的杀戮中,也许恰是这个宽泛到无从下手的概念,支撑着院长走向今天。
“出于对我的好奇,傅元沛有意提拔我,虽然泅血营很好用,但毕竟太过冰冷,如果能让泅血营的所有人和我一样,保持自我意识,但却不会萌生反抗的念头,那他将拥有这世上最可怕的一只私兵!”院长娓娓道来,仿佛不是自己的故事。
“他……失败了?”许如冰依然不敢松懈。
“我不知道,我离开泅血营五年了,”院长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准确来说,这所孤儿院也是傅元沛提拔我的产物,他的最初目的,只是接收被泅血营筛选下来淘汰的孤儿们。”
“等一下!”趴在桌边的藏坤弱弱开口,“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星舰上的屠杀,我们这批人也会……”
“是的,也会被泅血营筛选,然后淘汰的才会来到这里。”院长点头,“他当年也许是狂喜过度,或者执念过强,居然应许了我的要求,让我为他培养这些孩子,哪怕练不成泅血营,变成其他形式的军队也算是一支新的私军,对他有利无害。”
“从孤儿院的情况来看,他好像这一次确实失败了……”许光乾看看自家孩子,想起来许渊默好像是院长亲自捡来的,并不是拐卖……
“呵呵,人总是会变的,泅血营里七年的血腥杀戮没能改变我,但这些年独自经营孤儿院的经历却耳濡目染,让我逐渐走上了背离他的道路……”院长神色莫名,看不出悲喜,“如果是以前的我,大概也做不出在星舰上当场击毙参与屠杀的士兵这种事,事实上,直到昨夜,我都还没能下定这个决心。”
“但他已经感觉到了,是吗?”许如冰问的莫名,但院长却心领神会。
“是,泅血营的兵士从来只有两种结果,为他战死或是死在泅血营,而我却逐渐走向背逆他的道路,这也许令他担忧乃至恐惧,于是对我的猜疑与监管也与日俱增……自去年起,连教习武艺的老师也被他偷偷调换成了他的人,如果不是大雪封路,教习们来不了,恐怕今天我也不可能如此平心静气的和大家敞开心怀。”
“你有傅元沛为恶的证据吗?”许如冰沉默片刻,继续问到。
“我自己就是最大的人证嘛……也许该算污点证人……不过现在的要务可不是找证据。”
“?”
“当日星舰之上,我出言顶撞,加上又杀了一个人,又是如此关键时刻,傅元沛也该痛下决心除掉我了。”
许如冰面色一冷:“如果你所言非虚,恐怕他要杀掉的就不止你一个了,这里的人可能泄露消息,他一个也不会留!”
许光乾一阵颤栗:“不至于吧,我们家……”
“傻小子!多杀一个人无非是多挥舞一次屠刀罢了,许家地位再显赫也不会让你有两个脑袋,当庭对质总比当场揭穿要好一些。”
许如冰神色一变,起身要走:“我必须连夜赶回去汇报此事,至少也需要有援军才行,不然凭我们几个跟有军队的傅元沛死磕,无疑是找死!”她说完就行色匆匆的离开了,也不管外面风雪有多急。
……
“好了,你们也要赶紧离开这里了!”院长收回目光,看向许光乾等人。
“我们?我们去哪?”许光乾抱起自家孩子,随时准备出发。
“渊默知道去哪儿,让他带路吧……带上这里的所有孩子一起去……说不定,解决渊默病情的方法也在那儿呢。”
“那院长你……”许光乾吃了一惊,这种时候自我牺牲,没必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