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日落之日(1 / 2)
平静的几日过去。
飞船抵达首都星后,并未在浮空港口停泊太久。出于安全考虑,休和阿兰通过特殊通道秘密进入了王宫。
休远远便看见了那座熟悉的庞大建筑。雄伟,壮观。熟悉的金墙红顶,熟悉的绿植茂林,熟悉的长廊阔道,熟悉的带甲侍卫。一切都如此亲切,仿佛数年过去,记忆中的那些什么都没有改变。
但休分明感受到了空气中沉霭的暮气。
安静的王宫,无人高声语。
休的神情有些低落。他能感知到那种正在弥散的熟悉的温暖感,那已不再形如曾经的盛烈的太阳。它变得年迈且迟钝了,比起辉耀炽热的光源,更像一团尚有余温的水。
他掀开寝宫的金色帷幔,踩上柔软的地毯。
步道的尽头,医疗官卡扎菲正跪坐在床榻前,双手捧着叶利钦大帝的手,抵住额头。
“雄父。”
休走近了些,清楚地看见了让·叶利钦衰老而疲倦的面容。
虫族的生命周期比较特殊,度过幼年期后,他们会拥有很长的、足以任意挥霍的成年期,但一旦进入生命衰退期,身体便如一个被戳破的气球,只需要很短的时间,生命力就会流失殆尽。而眼前的雄虫,已然时日无多。
尽管休早有心理准备,却也未曾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样快。
他感觉到喉咙里仿佛被什么哽住。
卡扎菲提着医官长袍起身,领着阿兰一起离开,将空间留给两位金发的叶利钦。
让·叶利钦温和地注视着休,自己已经成年却依然年幼的孩子。
“找到答案了吗?”他轻轻摸了摸休耳边的发丝。
休默默点头。
“蔓德拉偷渡案也是「自由会」干的。”
自由会是近几十年兴起的一个组织,内部成员多为雄虫,主要活跃于远离圣亚蒂斯的帝国东南区域,最初只是经营一些星际运输业务,近几年来开始涉及虫口贩卖,甚至还拐卖了不少雄虫。
“但情况和我想得不太一样……我接触到了自由会的其中一位组织者,福勒·盖茨,通过他取得了几次集会信息。那些被拐卖的雄虫们……都是自愿离开圣亚蒂斯的。”
他的眼神有些复杂,这段经历有些漫长,以至于他还未能完全从那个小可怜雄虫的身份中抽离出来。
让·叶利钦微笑着说道:“看来你已经有自己的判断了。”
休迟疑着点点头。
“你长高了,我的孩子。”让·叶利钦感叹地咳嗽几声,语调透出几分虚弱。休忧心地扶住他,声音微涩,“我成年了,雄父。”
让·叶利钦,这位久居高位的雄虫大帝忽然面目威严起来,瞳中金光流转,“那么,你下定决心了吗?”
休答道:“是的。”
“那就……放手去做吧。”让·叶利钦一下子松懈下来,轻叹了口气,“多想听你讲讲你在浩瀚星空里的冒险故事,可惜时间不多,我又还有许多话要与你说……孩子,还记得洛基·亚当斯吗?”
“嗯。”
“他去年成年以后,亚当斯家族为他安排了三个雌虫,分别是军部的新秀罗杰斯、爱德华兹家族拥有。
紫眸的雌虫就站在漩涡中心回望,他的长发被劲风带起,嘴角扬着炫耀的弧度,仿若一位被游鱼簇拥的贵公子——直到他看见不远处金发的雄虫将手指探入金属色的龙卷中。
休噙着笑。
雄虫的视角有趣极了:那个正像只花孔雀一样展示着自己的雌虫,脸上的表情从从容到骤变只用了半秒。
下一瞬间,休的手被一只修长的手拢回。
骤然靠近的雌虫鼻息低促,水晶般的紫瞳仍微悸地凝视着他。
身后,锋利的兵刃哗啦啦散落一地,如同一场银色的瀑雨。
“呵……”
休轻笑出声。而这笑意很快扩散,他咧开嘴角,忍不住畅快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地宫,良久才渐渐收歇。
休抽出手,亲切地捧起雌虫的脸。
几乎是鼻尖相贴的距离,近到足以轻嗅雄虫柔软金发所携带的浅香,近到雄虫纤长的睫毛将阴影垂落在他脸上。
雌虫呼吸一滞,膝盖顺势下落,怦然跪在地上。
他满心悸动地迎着休的视线,像臣子仰望自己的君王。
雄虫的指尖穿过发丝,温热的触感如同来自神明的爱怜。
“你叫什么名字?”休问。
“萨斯。”雌虫目眩神迷地回答,仿若叹息,“萨斯。我的主人。”
“那么,萨斯。”休微笑着,拇指落在雌虫的唇上,拨开唇瓣与牙冠,探入对方柔软的口腔。
“唔……”萨斯有些难受地含入,手指灵活地在里面摸索,异物感让雌虫的身体自发防卫起来,分泌出的唾液很快浸润了手指,于是休换成了食指与中指。
他两指夹住雌虫的软舌,将它缓缓向外拉扯,雌虫喘着气,顺从地吐出舌头,亮晶晶的多余唾液随着唇角滴落,拉扯出淫靡的丝线。
休为萨斯向后梳拢了头发,动作温柔,仿佛另一只手正在雌虫口中作怪的并不是他。
“呼……呼……”
萨斯的呼吸渐渐沉重,他有一张极好看的脸,当这张脸晕出晚霞般的烧红时,便别有一种无匹的媚态。
休抽出手指,就这么把雌虫的唾液擦在对方脸上,而后扯下衣袍,将勃起的虫屌抵在他尚未闭合的唇边。
“你会好好伺候它的,对么?”
昏暗的光线下,休如呢喃般地低语着。
那声音窜起的火花,引得萨斯一阵晕眩。不知什么时候起,浓郁的信息素已经充盈了感官与知能。他虔诚地吻住雄虫的虫屌,像吻住了天神赐下的战锤。
“唔嗯……”
下方传来努力吞咽的声音。
休愉悦地眯起眼,抓着雌虫的头发,迫使他抬头。
萨斯正试图含入整根虫屌。他色泽漂亮的嘴唇被粗长的茎体完全撑开了,满溢的透明液体被抹得到处都是。进度骤然被打断时,那双沉迷的紫眸中甚至还残存着几分茫然。
休安抚地摸摸他的脸,温声指示道:“牙齿收好,喉腔放松。”
萨斯调整了一下姿势,表示自己准备好了。只是嘴里始终紧紧含着虫屌,视线也不曾从休身上移开。
休笑了一下,扣着他的后脑勺,狠然向前挺身。
粗长的虫屌不容置疑地操进萨斯的口腔,过于夸张的大小让雌虫忍不住绷紧了身躯,眼睛都染上迷离的水色。事实上,如果有横截面的话,此时便能更直观地看到,虫屌已经深入进了他的咽喉。
休满意于这样完整的侵占。
他拉扯着萨斯的后发开始抽离,异物强行摩擦的感觉让雌虫忍不住地干呕,又被接踵而来的几下狠操干得浑身发抖。
“专心一点,萨斯。”休批评道。
“嗯、嗯……唔……”
雌虫勉力承受着这强暴似的口交,呼吸被撞乱到零散破碎,周身的皮肤都泛起熟桃般的粉红色,释放出正被强制发情的信号。休俯视着这一切,虫屌快速地抽插着,每一下都狠狠干进雌虫的喉咙,换来一阵溺水般的颤抖。
真是一副欠侵犯的样子。
休的足尖在萨斯的裆部轻点,雌茎正恬不知耻地勃起着,鼓囊囊的一大团在雄虫的踩踏下,更是渗出一片幽深的水色。
于是雄虫轻笑着加快了操嘴的速度。
但渐渐的,雌虫强悍的适应性得到发挥,他的反应不再那么难堪,被彻底操开的口穴柔顺地包裹着虫屌,他在操入时学会放松,在抽离时学会吸吮。
紫眸也被泪意洗过,留在里面的是纯净的乖巧。休为他抹去绯红眼尾的水渍,并不吝啬于一句夸奖,“你学得很快。”
然后在高潮时将精液统统射进他的食道里。
萨斯被迫将整个脸都埋在了雄虫的小腹,他迷醉地蹭着休身上的温度,喉结一抽一抽地咽下那些精液,仿佛那是无上的恩赐。
休挪挪腰,将释放后的虫屌抽出。
这个过程颇有些趣味。为了在交配时更有效地授精,雄虫关于繁衍的那部分基因会促生出粗长的生殖器,以至于和雄虫们普遍纤细娇小的体型比起来,他们的虫屌总是显得过于宏伟了——虽然每年的民调都显示,雌虫们就好这口。
“呼……”
萨斯依依不舍地吻别了虫屌,一双水润的眸子眨也不眨望着休。
休又一次用拇指掰开他的嘴,像检查牲口的牙口一样仔细观察他的口腔。刚经历了一番凌虐的口穴顺服地打开,深红的腔肉微微颤动着,整个内里见不到任何残存的白浊,显然是一滴不剩地被萨斯吞了干净。
“主人,萨斯的表现,您还满意吗?”
雌虫优雅抿唇,笑得勾引意味十足,漂亮的桃花眸中潋滟了波光,浑身都散发出“我很软快来推倒我”的信号。
但休已经透过现象看本质,认识到这完全就是一只正在花枝招展地开屏的孔雀。是以他并不说明什么,只是绕到萨斯的身后,将头埋进对方的后颈。
“主人?”
萨斯微讶地出声。他被从身后抱住,一只手环住腰际,另一只手横过颈间,轻柔地抚弄着他的锁骨。
来自休的触碰让他全身都有种战栗感。
温热的吐息落在耳边,雄虫的手掌已经逐渐上移,卡住了他的脖颈,正细致地爱抚着凸起的喉结。
那并不色情。某种被捕食者盯上的错觉让雌虫一阵无力的瘫软。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错觉——雄虫正沿着他的后颈啃咬,尖牙咬破皮肤,注入独特的信息素。
酥麻的爽感顺着脊椎蔓延至全身,他感觉自己如同蛛网上的虫子,或者砧板上的肉,某种崭新而强烈的认知正在洗刷他的脑子。
他被标记了。
昏暗的光线下,一道影子晃动着,缓慢而餍足地吞没了另一道影子。
……
十分钟后,休独自走出地宫。
他衣衫整洁,表情平静,仿佛先前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
他影子的颜色,似乎变得更深了。
……
天色彻底暗下去,休收好黄金手杖,没有再唤醒自己的雄父,默默退出寝宫。
卡扎菲医疗官仍守候在殿外,只是不见阿兰。
似乎注意到休寻找的视线,卡扎菲率先解释道:“军部发来调令,阿兰上将先行离开了。”
休微微颔首。
“夜深露重,臣送送殿下。”卡扎菲微微一笑。
休抬眸扫了眼夜空中初上的弦月,那是颗清冷而深沉的虫造卫星,优美的曲线跨越历史而来,已簇拥了圣亚蒂斯无数的岁月。
“请吧。”
正好他也有话要与卡扎菲卿说。
夜晚的王宫更寂寥了,只远处大致听得护卫巡逻的脚步声。两虫走在前些年刚修葺过的廊桥上,只见庭下积水空明,不知名的藻类隐隐绰绰,倒是很清爽。
卡扎菲略有些感叹道:“一晃眼,殿下都已经成年了。”
“卡扎菲卿倒是庄严依旧。”休瞥了眼对方一丝不苟的繁复医袍,幼年时被督促学业的记忆渐渐复苏,“难怪我当初最怕生理课。”
卡扎菲笑道:“殿下的学测成绩可不是这么说的。”
休也有些忍俊不禁。某种久别重逢产生的隔阂悄然雪融。
“卡扎菲卿近来可好?”
“无恙。只是忧思殿下漂泊在外罢了。”
“让卡扎菲卿担心了。”
“哪里的话,殿下平安归来就好。”
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来惭愧,偷偷离开本就是不想给卿添麻烦的。”
老练如卡扎菲立刻意识到休意有所指,顿了顿,低头道:“是臣逾越了。”
“无妨,卡扎菲卿也是关心则乱。”休矜持地笑了一下。
卡扎菲微微侧身,“殿下特地为了自由会跑这一趟……”
“卡扎菲卿。”休表情温和,幽邃的金瞳遥望着圣亚蒂斯的夜空,那一片迷离的星海,在银白冷辉下显得有几分虚无的梦幻,“以利亚不该那样死去的。”
卡扎菲心中暗叹。他沉默片刻,从怀中手帕取出一物,“这是王宫藏书库的钥匙,当年保管在我这里。白色叛军近些年愈发猖獗。里面或许有些东西对您有用。”
休欣然接过,“以后还要多仰仗卡扎菲卿了。”
卡扎菲却是一怔,旋即抿唇笑道:“殿下,我已属意为雄主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