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贵族的无奈(1 / 2)
艾斯塔有点不好意思,但也只能等着伊西雷斯冷静,过了一会儿他觉得身上一松,伊西雷斯让开了半边身体,但还保持着双腿纠缠在一起的姿势。
“伊西雷斯……”艾斯塔侧过身示意他放开。
两个人保持着侧身背拥的姿势,一声轻笑从艾斯塔耳后附了过来。
“我才冷静下来,艾斯塔就要这样叫我的名字,是没玩够么?”伊西雷斯拥紧了,“要是实在不能……我帮你舔一下……”
“不……不用……”艾斯塔有些紧张。
伊西雷斯也知道,艾斯塔对他的印象这些天才好一些,这时候如果手段过于强硬很有可能就被讨厌了,哄哄就住手才是最理智的选择。
可是他一动手就控制不住了,内心的欲望好像膨胀到了头顶,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冷静下来,直到现在身上的肌肉都还在不甘心的跳动。
艾斯塔觉得颈后的一小片皮肤被唇含住,伊西雷斯低哑的声音闷闷地:“那我们……聊点别的吧……”
心里一松,艾斯塔放心下来:“好……”
“……那个……赫罗蒂那……”
胸口的软肉忽然就被攥紧在伊西雷斯的手心,修长的手指深埋在柔软白皙的肉中还上下揉按起来,艾斯塔感觉下面一湿,立刻扭头咬牙:“做什么?”
“这个时候不要让我在你口里听见其他雄性的名字,我会觉得我没满足你。”
耳后被湿湿一吻,胸前的手却没有放开。
开始挤弄揉捏、这种被玩弄的感觉竟然让艾斯塔腿筋一软。
“好好好……你先放手……”艾斯塔立刻讨饶。
“以后艾斯塔这里需要遮掩一下……有些大了……”
“……盟军那边的眼线,伊西雷斯想怎么办?”
“……应该会查出这个卧底是谁,说不定会是个很好的谈判筹码。”
“谈判……筹码?”艾斯塔有些疑惑,“难道……伊西雷斯想要跟盟军谈判?……”
伊西雷斯笑了:“对于普蒂斯来讲,我们都是小人物。只有势均力敌才是谈判,不然是不会有实质性收获的。”
“那是要和谁谈呢?”
“艾斯塔还不清楚,中心区看上去一派祥和,实际上明争暗斗从未停止过。几乎都是以教皇为首的改进派和以莱德蒙顿为首的保守派两方的争斗。
“因为普蒂斯强敌在外,两方都不敢有明面上的冲突,实际上,他们两方的利益争夺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了。”
伊西雷斯轻轻拍着艾斯塔,“这些年,伊西家族在两方中间游走,表面上不表态不站队,实际上是我母亲作为家主并不想参与这场内斗。但是近些日子有传言说,教皇已经和普蒂斯达成了隐秘协议,要一同扳倒莱德蒙顿。”
“那莱德蒙顿呢?没有对这件事有什么反应么?”艾斯塔被吸引了。
“一切都只是猜测,甚至可能是流言蜚语,没有证据的时候莱德蒙顿这只老狐狸是不会有什么表面上的动作动摇军心的。倒是教皇那边,在议会上和对外态度上逐渐强硬,把事情做的越来越真。”
“所以,这个卧底……”
“如果能查清是谁,拿出足够的投诚利益,我母亲就不用担心教皇过于强硬的态度,能继续在这场争斗中保持中立,不消耗伊西家族。”
“好难啊……做个贵族真累……”艾斯塔叹气道。
伊西雷斯低头一笑吻在艾斯塔的发心处:“是啊,这就是贵族光鲜亮丽的代价。”
“那伊西雷斯想做贵族么?”艾斯塔歪了歪头。
“艾斯塔,这个世上很多事情没有选择,虫母消失了那么久,很多家族都和雌虫留下了后代,就是防止自己的利益被瓜分。这是无奈,而我们被生下的那一瞬间,就注定背负了这一切。这就是我们诞生的意义……”伊西雷斯的语气里都是落寞。
“可必须要做和心甘情愿做是不同的,伊西雷斯现在的生活,是你想要的么?”艾斯塔企图刨根问底。
伊西雷斯无奈的摇摇头,笑容里有无奈也有苦涩:“我也想好好生活,而不是每走一步都先提防,这是不是谁设下的陷阱。”
那一瞬间艾斯塔忽然觉得自己原来的日子过得很幸福,伊西雷斯的少年老成、如履薄冰、甚至他的老谋深算,不知道是在多少陷阱里敲打过来的。
想到这里艾斯塔觉得伊西雷斯有点可怜,伸出手抚了抚他的后背:“对不起,是不是让你伤心了?”
伊西雷斯就依着这个动作靠在了艾斯塔肩膀上:“这一刻我能抱到你,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那个……”艾斯塔有点不好意思,“伊西雷斯帮了我那么多,我可以帮你做点什么呢?我学的特殊军务学,和卧底的工作很相近,是不是可以在学院里帮你打探点什么?”
“好乖的艾斯塔……但你的安全是第一位,我不敢放手,中心区太危险了。”伊西雷斯叹气,“不过还是谢谢艾斯塔,你能陪着我就已经是很大的帮助了。”
艾斯塔觉得哪天自己走出中心区了,是不是有点对不起伊西雷斯现在这样的付出,尽管伊西雷斯没有让他去查莱德蒙顿家的卧底,但他也想帮伊西雷斯这一把,起码可以让自己离开的安心一点。
伊西雷斯不太同意他查这件事,他可以偷偷查,艾斯塔觉得宝石是个很重要的线索。
这些天上学的时候,总是偷偷观察周围人身上的首饰。
直到看见了一个很漂亮的蓝色宝石,艾斯塔眼睛忽然一亮。
对了!莱德霍曼利用这条通道就是为了给他的雌性买宝石,那他是不是可以试探一下贺娜呢?
说干就干,艾斯塔从军事学院绕到了音乐学院,这里到处是绿色植物,让艾斯塔心旷神怡,还有路边说说笑笑的雌虫,都是很美的风景。
当然……如果忽略每个教学楼前一批批簇拥的雄虫的话……
“你好,请问贺娜同学在那间教室?”艾斯塔礼貌的向一个雌性询问道。
那个雌性依着旁边的雄性夸张的一捂嘴:“你这个追求者也太不合格了,贺娜出事好多天了。不过现在倒是没那么多人找她了,你可以去声乐教室碰碰运气。”
“什么?!……”艾斯塔还想问点什么,那名雌性就被身后的雄性宝贝一样拥走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艾斯塔也不好再追上去,只好去了声乐教室。
教室里似乎才上完课,艾斯塔惊讶的看见,一个头发凌乱的瘦弱雌性正在打扫讲台上的灰尘,罕见的是,周围一个雄性都没有。
奇怪了……这种活怎么一个雌性来干……
礼貌的一伸手,艾斯塔笑道:“同学你好,请问贺娜同学在么?”
对方并没有递给他扫把,也不抬头,只是嘶哑着嗓子问:“你找她有事?”
“想问问她有没有空,想和她聊聊。”艾斯塔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往心里去。
“依我看,你马上就没空了。”那名雌性一抬头,吓了艾斯塔一跳,这个雌性整张脸都被烫扭曲了,如果光看这张脸,只能朦胧的辨别五官,但是眉毛已经一根不剩了,连发际线都被烫的参差不齐。
“贺……贺娜?!”艾斯塔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怎么……”
“看够了么?看够了就离开吧。”贺娜嘶哑着道。
艾斯塔终于知道问题的根源了,这里是声乐教室,怎么会有声音这样嘶哑的人!
“你到底怎么了?”艾斯塔觉得很离谱,拿过贺娜手里的扫把,“你等我一下,打扫完教室我们出去谈谈可以么?”
贺娜有些意外,轻轻拨弄一下头发道:“我被人取走了卵巢,不可能再有后代了,你死心吧。”
什么?!
艾斯塔拉住贺娜,四下看了看:“我们一会儿找个地方再说好么?”
说完就麻利的打扫起教室,对于家务活来讲,艾斯塔手到擒来,没一会儿就打扫好了,贺娜还愣在哪里,艾斯塔牵着贺娜走出了音乐学院。
找了个幽僻的饮品店,艾斯塔把菜单先递给了贺娜:“看看喜欢喝什么。”
贺娜把头发扎了起来,看了看窗外随意道:“柠檬加冰。”
艾斯塔点了饮品:“贺娜怎么会弄成这样呢?”
“你是那天咖啡馆的服务员吧?也是中心学院的学生?”
“是,我是兰斯的朋友,你记得他么?一个ssr级的雄虫,从d星云来的。”
“是那个都不重要了。”贺娜笑了笑,扭曲狰狞的脸上越发可怖,她从兜里摸出了一包烟,随手给自己点上。
“怎么了?……”艾斯塔小心翼翼的问道。
“出事的第二天,所有雄虫都跑光了,所以不用在意哪个是兰斯了。”她沙哑的嗓子好像砂纸在打磨一块坚硬的石头。
“到底……是谁做的?这样过分的事……”
“我也不知道是谁,给莱德霍曼发了我和其他雄虫在一起的照片。所以,你看到的,就是莱德霍曼的妒忌心。”贺娜低头弹了弹烟灰,
艾斯塔背后都在冒凉气,他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是伊西雷斯……发给了莱德霍曼那些……
“这是故意伤害!”艾斯塔有些不知所措,“不能告他么?”
“因为我是雌虫,恢复能力好,所以连轻伤都够不上。而且那可是莱德霍曼,法官都是他家的仆人,你以为谁敢审判他?”贺娜把烟捻灭,“赔了一些前天能买辆飞行器,今天就只能买颗上吊树的贡献点,谁又在乎呢?呵……”贺娜讥讽地笑了。
艾斯塔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有些替贺娜着急,但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你来找我,不会就是来问这些的吧?”贺娜倒是无所谓一样,倚在靠背上看着艾斯塔。
“嗯……其实也……”
“直说,我都这幅鬼样子了,你还担心什么?”
艾斯塔犹豫了一下,看看四下无人:“前些天音乐会,你带的那条蓝色宝石的项链……我想问一下是不是从罗曼街买的……”
“那是私货,莱德霍曼收走了。”
“私货?什么是私货?”艾斯塔不解。
贺娜抽了口烟:“我凭什么告诉你?”
艾斯塔想了想也对,贺娜没有必要和他一个陌生人说那么多,他身上还有什么呢……
对了!
“如果你能帮我,我可以试着治好你的脸,或者声音,你选一个。”艾斯塔真诚道。
“我在医学院的雄性都抛弃了我,怎么相信你能治好我?”贺娜嗤笑一声。
“那,我可以先给你一点,你试一试,如果管用,等你帮我办完事,我会一口气给你足够的。这样可以么?”
“好啊。”
“但是这件事你不能说出去,不然药效就会消失。”艾斯塔开始乱讲。
“你真是多虑了,现在根本没有虫和我说话。”
“好,那么明天还是这个时间,还在这里见面,可以么?”
贺娜点点头连告别都没有,就出门走了。
第二天艾斯塔有课,他匆匆给了贺娜“药”告诉她早晚抹一下试试,他也不敢十分保证,就这样去上课了。
教授讲得这节课是侦查,侦查和反侦察有些东西都是相通的,整整一节课都在讲理论,拗口的名词让艾斯塔头脑发昏,好不容易坚持到下课,伊西雷斯照常来接他下课。
“这两天你都有课么?昨天没见到你。”伊西雷斯开着飞行器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昨天?你来接我了?对不起……没有告诉你,昨天我没有课,去见朋友了。”艾斯塔实话实说。
“哦?那个叫兰斯的雄虫么?”伊西雷斯悄无声息的看了艾斯塔一眼。
“不是。”艾斯塔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和伊西雷斯讲。
“这样神秘么?连我也不能知道?”伊西雷斯调笑起来。
“伊西雷斯,我们能单独谈谈么?”艾斯塔歪了歪头,“有一些……想和你探讨的事。”
“好啊,我们去喝杯咖啡?还是喜欢茶?”伊西雷斯面上笑意盈盈。
“茶吧,伊西雷斯喜欢喝茶。”
伊西雷斯笑了,把飞行器停到了一家没有招牌的店门前,进门之后两人在一处幽僻的房间坐下,伊西雷斯优雅的烫着茶具道:“这里的红茶香气很特别,艾斯塔可以尝尝看。”
“伊西雷斯,我不是个能寒暄的人,我觉得……我们也没有陌生到这个程度,我可以和你直说么?”
“当然。”伊西雷斯笑着替艾斯塔倒好茶,“我很喜欢艾斯塔的坦率,会让我觉得跟你聊天很轻松。”
“关于贺娜那件事……伊西雷斯知道现在的贺娜怎么样了么?”艾斯塔有点忧虑的看看伊西雷斯。
伊西雷斯正专心倒茶,低垂着眼帘,倒完自己这一杯,才抬头笑道:“艾斯塔不是要直说么?”
“好,我前两天就是见到贺娜了,她毁容了,还被摘掉了卵巢,这对一个雌性来讲……实在残忍。”艾斯塔斟酌着用词。
伊西雷斯笑着看向艾斯塔,等待他说完后面的话。
“我还是觉得,用这种血腥的方式解决不了问题,莱德霍曼与贺娜之间的因果不是我们该干预的,我知道伊西雷斯如果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去管这种事,但是能不能下一次不要用这种方式,或者我们商量一下呢?”艾斯塔尽量把语气放柔和,和伊西雷斯打着商量。
“看来,艾斯塔是心软了。”伊西雷斯笑眯眯地晃了晃茶杯,“既然是讨论,那我可以说出我的观点么?还是说,这是艾斯塔的命令呢?”
“我们当然可以讨论。”艾斯塔点点头。
伊西雷斯笑容不变,垂了一下眼帘:“艾斯塔中心区和d星云不同,淳朴这个词和这个地方不沾边。你知道,莱德蒙顿为了争取更多的议会席位,当年做了什么么?听话的可以获得和莱德蒙顿生意往来的机会,而不听话的贵族,都消失了。无论老幼,无论雌雄。如果当年他们可以联合起来,那从中心区消失的就是莱德家族,中心区就是这样,无声消失是常事,所以我才那么担心你的安全。”
“我明白,伊西雷斯在这些贵族中间生存,训练出来的这些反应都是从刀口上滚过来的本能,但是贺娜是个普通的雌性,她威胁不到你。”艾斯塔解释道。
“艾斯塔,莱德蒙顿以前并不叫这个名字,他被虫母重生了两世,真名现在谁也不知道了,他第一次遇见虫母,是在中心区的街上,那个时候的他提着刚捕上来的鱼,正打算去街上卖掉。”伊西雷斯淡淡道,“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把刀在哪儿,执刀的又是谁,所以就只能……”
所以就只能把可能掐死……
“那如果有一个比伊西雷斯强大许多的虫,也像这样对待你,你还觉得这是对的么?”
伊西雷斯笑了,抿了一口红茶:“当然不对,我从不觉得这些是对的。但这些是生存的规则,贺娜从踏进贵族身边的时候,就应该遵守这个规则,但是她没有,这就是她的惩罚。”
艾斯塔还想说什么,伊西雷斯却没有给他机会:“换句话说,只有足够强大,让大多数贵族都在正确的轨道上运行,才能越来越多的贵族守新的规矩。不然这些扰乱者吃到了太多的红利,他们想杀掉谁就杀掉谁,那一刻规矩就掌握在他们手里了,而我们只能选择加入。”
艾斯塔低下了头,心里知道伊西雷斯说的是事实,而自己说的是正确,他们一个生活在理想里,一个生活在现实里,谁也不可能说服谁。
他改变不了现实,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一看艾斯塔沉默,伊西雷斯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两个人的关系还不稳定,这个时候和艾斯塔理论这些傻事毫无意义。
“但是,如果艾斯塔不喜欢,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愿意和艾斯塔商量好么?”伊西雷斯放缓语气安抚道。
“算了……这些道德上的正确,我用来约束自己就好了,不能拿来强求伊西雷斯。我了解你的无奈,就这样吧。”艾斯塔摇摇头,如果自己知道一定难过,所以他拿道德来约束自己就够了,别企图施加给其他虫。
伊西雷斯面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开始紧张。
在他眼里,艾斯塔一直这样软软的,老是让他放下警惕心。
但他面前的这个软软的是虫母,是所有虫都猜测不到的底牌,谁能握在手里,就能在帝国里拥有呼风唤雨的能力。
他太大意了,伊西雷斯强迫自己清醒,饮了一口红茶,温声道:“艾斯塔,其实这件事也出乎了我的预料,我也没想到莱德霍曼会这样极端的处理这件事。”
“莱德霍曼向来和赫罗蒂那交好,两个人的兴趣爱好很投缘,但莱德霍曼和赫罗蒂那有一点不同,就是他从不滥交,也就是说霍曼手上的雌性只有固定的那么几个,和他父亲蒙顿一样,独占欲很强,但以往对雌性都还算绅士。”伊西雷斯给艾斯塔斟好茶。
“对不起,我的预计出了问题,让你难过了。”伊西雷斯的胳膊无声的环过艾斯塔的腰,轻轻哄着。
“那……莱德霍曼这次为什么下这样的狠手呢?”艾斯塔不解。
“可能……是因为霍曼真的喜欢这个贺娜吧,所以才这样不能接受,做出了这么极端的事。”伊西雷斯尽量挑捡着艾斯塔比较能接受的方式说,不敢太刺激艾斯塔,更不能和他吵架。
艾斯塔低下头,思绪缠在一团,理都理不清,一切的源头到底是什么呢?
……是虫族的这个规则制定的有问题呢……还是因为雌性太稀少了呢……
他的小脑袋想不了那么重的事,没一会儿就疼了,艾斯塔无精打采得趴在桌子上。
伊西雷斯看着他不说话的这副样子有点心焦了,他怎么会那么不理智,做出和虫母争辩这种事呢?
“怎么了艾斯塔?”伊西雷斯轻轻哄他,“我们不是约好的,有事直说么?”
艾斯塔叹口气,觉得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于是摇摇头随口道:“没事的,下午我还有事要出去,伊西雷斯不用再那么辛苦接我了,我就在学院里,没什么危险的。”
心里咯噔一下,伊西雷斯面上还是笑意盈盈的,他轻轻伸出手环:“那艾斯塔把紧急通讯连上我的吧,有事叫我,不然我会担心的。”
加个紧急通讯而已,艾斯塔对这种事很随意,听话的加上了。
等到了约定的时间,艾斯塔如约去了饮品店,他隔着玻璃窗发现贺娜早就到了,正捂得很严实的缩在角落里,焦急的看着手环上的时间。
他立刻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让雌性等待自己是很失礼的行为,不会是自己看错时间了吧?
可明明还有十五分钟才到啊?!
艾斯塔立刻进去了,贺娜看见艾斯塔眼睛在层层包裹里亮了起来,快速朝他招招手。
“来!快进来!”贺娜的声音殷切又沙哑。
“怎么了?”艾斯塔看见贺娜这样紧张,自己都有点担心了,不是出了什么更糟糕的事吧?
贺娜悄悄拉起头上的围巾,露出一小节下巴,层层包裹里艾斯塔并没有看清她指的位置,但是贺娜激动地指指自己,又满眼亮晶晶的比比大拇指。
“真的!”贺娜看见艾斯塔好像疑惑的眼神,激动又兴奋的点点头,把声音压的极低,“真的有效!”
害,艾斯塔松了口气,看见贺娜这样紧张他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了。
不过看了一样激动而又兴奋还说不出话的贺娜,艾斯塔忽然觉得她有点可爱,可能是真的相信了自己说的,说出去就会失效这种话吧。
“有效就好,那能先告诉我你收到项链的事么?”艾斯塔给贺娜端了一杯温的咖啡。
贺娜点点头,四下看了看道:“那个项链,莱德霍曼是带我从码头上拿回来的,哪里有艘船,是个黑市,但我们分手之后项链就被莱德霍曼收走了。”
黑市?
这么说其实项链的来源也算的上走私进来的,那么这个黑市藏着卧底的传递渠道,可能是用走私这种秘密的方式掩盖卧底的手段。
“那,贺娜还记得那个地方么?能带我去看看么?”艾斯塔声调很温柔。
贺娜点点头压低声音道:“你也是想去做生意吧?我跟你说哪儿确实有大钱可以赚,但是我们这样的平民在哪里吃不开,因为哪里交易用的不是贡献点,而是黄金!真正的黄金!艾斯塔你能弄来黄金么?”
赚钱?艾斯塔好像听到了他想做的事,他现在最缺的不就是钱了么?有钱他早远走高飞了。
看艾斯塔犹豫着不说话,贺娜压低着声音嘶哑道:“我有办法给你弄到黄金!但是你给我的那个药!有多少我要多少!你开价!”
艾斯塔傻住了。
那不是药啊姑娘!
那是我口水啊姑娘!
表面平静的艾斯塔正在心里止不住的尴尬,贺娜却会错意了:“价钱方面,开始我肯定没有太多,但是你只要持续给我供药,我保证!肯定赚大钱!”
艾斯塔提取到了关键信息,但是卧底的事还没查清,贺娜明显是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告诉她卧底的事也蛮危险,只好开口说:“那,你带我去黑市看看,我得先确定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可以!”贺娜攥过包包,“走,还有几个小时就开市了。”
快人快语的贺娜拉着艾斯塔就来到了码头,这里虫来虫往,都是往码头上运货的,贺娜拽着他上了旁边一艘小渔船,划到一处偏港,那里停在一艘看上去就很难开动的大船。
两人从底仓进去,周围都是暗不见天日的舱体,一扇窗户都没有。
“这里是平民交易的地方,上次莱德霍曼带着我是驾飞行器从上层甲板进去的,但是今天咱们两个肯定进不去。”贺娜解释道。
艾斯塔转圈一看,不愧是这么大的船,仓里什么都有,吃的,药品,枪支弹药,还有很多他没见过的东西。都摊在地上,有虫在一旁兜售。
巨大的通仓尽头,艾斯塔看见一个柜台,那个柜台很突兀,周围都是地摊,只有这个地方建的很高。
“那里是做什么的?”艾斯塔指着那个柜台道。
贺娜看了看压低声音:“那是每一层买船票的地方,可以偷渡出去,这里的船票是没有任何记录可查的,所以通常用来走私和偷渡。”
艾斯塔眼前一亮。
真是想啥来啥,他离开的路这不就有了么?
两个人转了转,艾斯塔没有发现什么,可能这种贵族之间的秘密就不是他能接触到的,没有什么重大发现,艾斯塔就和贺娜离开了。
回到了贺娜的住处,她看看艾斯塔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要是这个药在外面卖,你起码能混个贵族当当。”
艾斯塔其实觉得这件事太危险了,万一被查出来他就被捕了。
虽然心里不赞同,但是他还需要贺娜,于是绕着圈子和她聊着:“黑市上的东西确实不少,他们全都用黄金交易么?”
“嗯,太便宜的也没多少人用这种渠道运进来,中心区可是块不小的肥肉,就看谁能吃上第一口。”贺娜点点头,话里话外都暗示着艾斯塔。
聊着聊着艾斯塔看见天晚了就和贺娜提出回寝室了,贺娜总是拉着他聊,他又很难拒绝雌虫。
直到天黑了,艾斯塔觉得再不走伊西雷斯肯定要着急,刚想起身告辞,贺娜一头扑进了艾斯塔的怀里。
艾斯塔吃了一惊,以为贺娜摔倒了,拦腰扶住了她。
贺娜的脸包的很严实,在围巾里的声音有些嘶哑沉闷:“艾斯塔,我什么事都能答应你,等我的脸治好了,我可以跟你……做你的雌虫,你能不能救救我!求求你了艾斯塔!如果你不救我,我会被卖掉的!中心学院马上就会把我开除,我会被当成卖春的雌性,那样我这辈子就完了。求求你……”
贺娜说着说着就哭出来了,声音嘶哑。
听得艾斯塔一阵难受,他很同情贺娜,从众虫捧月的顶端摔到尘埃里,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
这个雌虫不过是做了普通雌虫间最正常不过的事,就因为对方雄虫里有一个只手遮天的贵族,变成了这样。
“贺娜……我可以给你药,但救你的不是我,是你自己。”艾斯塔有点无奈,“你只要保证保密,我会把你治好。”反正治好贺娜他就走,到时候手环一摔,谁抓的到他?
“真的么?”贺娜眼泪汪汪的看了一眼艾斯塔,她玲珑有致的身体还紧紧贴着艾斯塔的胸膛。
“真的,不需要你做什么,你是雌虫,雌虫就该漂漂亮亮的,不要哭了好么?”艾斯塔抹掉了贺娜的眼泪。
贺娜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谢谢你,艾斯塔……我不会把我们之间的事说出去的,还有……还有一件事……”
“什么?”艾斯塔看了看贺娜。
“你能不能救救那些和我一样的雌虫,她们有的已经生病了,病的很重!就快要死了……”贺娜紧张的揪着衣角,“我知道我得要求有些过分……但是我们都会报答你的!一定会的!”说着就贴紧了艾斯塔的身体。
艾斯塔真是第一次被雌性这样哭着要求,有些手足无措:“我不知道……我能保证足够治好你,其他的只能听天由命……贺娜……”
“是药不够了么?艾斯塔你的药从哪里买的?我可以见见那个虫么?我可以……”贺娜的语气越来越疯狂。
“我不能让你见他……对不起……”艾斯塔硬着头皮说道,“抱歉,我该走了。”说完就推开了贺娜,他道了句晚安,就离开了贺娜住的房子。
一路上的风有些凉,艾斯塔觉得自己有些没用,他能猜到,中心区像贺娜这样的雌虫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