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旁艳史(1 / 2)
流光溢彩,熔化的金红;珍珠贝母,磨光的铂金一样的色调。东方丝绸随动势从粉白的皮肤上滑落到倒映着彩绘天花板和水晶吊坠的大理石地板上。
我推开铂金雕镂的大门所看到的就是这幅浮华绚烂的画面。让·雷诺·其拉松侯爵的鼻尖贴在他怀里的男人暴露在外的侧颈上细细擦蹭闻嗅,把亲密与暧昧都写在空气里。侯爵听见女仆的报告,终于抬起华丽懒散的眉眼招呼我一眼,却又把嘴唇贴上去。他抱着的人似乎还不习惯陪他的侯爵给人演这种艳情戏码,端庄俊朗的脸上飞起一小片红晕,责怪地推推环在腰上的胳膊,又像是羞涩一样把脸垂向一边,让人只看得清他密匝匝如铜线一般的睫毛。
卢克·伯吉斯,这个英国人的间谍本应被送上断头台,却承受了我的领主十足的眷恋。我的其拉松侯爵给了他最奢华糜烂的待遇,就像不合礼法的夫人一样让人恭敬,而不把他当做战俘。
“看看,我的卢西今天穿的是什么?”侯爵,对英国人来说是雷诺,探入下摆,指尖在卢克大腿内侧划着曲线。
“是基尔特,我的领主。”
“我的卢西喜欢这件裙子,请你画下他穿着裙子交欢的样子。”
“是……”我的瞳孔微微颤动。我想再合适不过的是威尼斯画派,缇香一世纪前的复制品我在意大利时就已经看过。
“雷诺——”卢克接下来的话没说完,发出一声意料之内的轻哼。“亲爱的,我的俘虏没有选择权。作为情人节活动,这难道不好玩吗?”
卢克轻轻撅起下唇,却不再抗拒这病态的癖好,任由雷诺在腰上、腿根撩拨。
女仆把颜料和画架送来,我便像是在着金碧辉煌的房间角落支起一座人尽皆知的窥探塔。
雷诺掀开裙子,像是拆开件包装简单却精致的节日礼物。情人柔嫩得失礼而情色的腿根内侧还留有上次欢爱的痕迹。领主指尖摩挲入口,就着渗出的一点水液缓缓入侵。
英国人有一双温和下垂的眼睛,颜色就像祖母绿,透出严肃与温柔;这双眼睛泛着水光,带着不可言说的情欲,有如藻类聚集的晚春湖泊。他在低吟,声线沉静克制,暖湿内里却像贪食的孩子的嘴,紧紧地裹住雷诺的手指;入口箍在指根,像在吮吸糖棍。他用那双美丽的眼睛如海礁上的塞壬一般诱惑雷诺,迫使他好好地、细细地打量过他的每一颗汗珠。
——我的雷诺,再深一点。
摸摸我。
领主对这具优美的胴体无法更了解,他轻车熟路地找到英国人的敏感点我猜如此,细细研磨,又在对方情不自禁贴近了忍着别扭要他用些力时憋着笑捏捏绸衣下呼之欲出的乳房我认为这么说也是没有问题的。
“太贪心没有红茶喝。”
于是卢克又要脸红了,因为情欲,因为羞涩,马上就像要掩盖些什么一样移开视线;他终于是得了些理智,回想起往日的体面便拒绝为了快感做母猫;表示羞恼似的扯扯雷诺的衣袖。我只顾在画布上涂涂抹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