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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搜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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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平渊松开了他的耳垂。两只手都钻进了衣服里。手指沿着腰部皮肤一寸一寸向上移动,惯于摸枪的指腹上长着一层薄茧,擦出无数细小的火花。

燕羽控制不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两只手上。神经触觉被无限放大,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粗糙的指纹是怎样摩挲过他细嫩的皮肤,细微的电流在肌肤底下乱窜。

“摸起来简直像豆腐一样,你的皮肤是牛奶养出来的吗?”

燕羽拒绝回答这样侮辱性的问题。

手指移动的速度很慢,像是要仔细探索他身体的每一寸隐秘。燕羽咬着牙忍耐男人抚摸带来的恶心感,手臂上浮起一层鸡皮疙瘩。他的心跳因为对方越来越逼近禁地而越来越快,血液向头部奔涌,在耳道里冲刷出仿佛飞行器离地时的巨大轰鸣。

指尖按上了两侧肋骨,略顿了一顿,又蛇一般向上游移,一直到碰到新的阻碍物才停下来。

男人调笑道:“唔,居然还有一层。”

于是手指顺着弹性极强的面料继续向上爬行了几公分,停在乳肉最丰腴处的边缘。

“这是什么?”

燕羽讨厌他明知故问,紧闭着嘴,仍然不肯多说一个字。

季平渊看着身下的美人,神情是一贯的冰冷,眼睛里却有藏不住惊慌,身体僵硬得像冬日里的枯枝,却又颤抖得宛如枝头最后一片树叶。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到一丝迷惑。

燕羽的社会性别是男性,但这不妨碍大家都知道他其实是个双性人。众所周知,双性人的性欲甚至比男性更强烈,而且燕羽在三年前被燕南归送给了自己的政治合作者白旷,所以他不可能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但偏偏此刻,他却表现得像是从来没有被男人碰过一样。

大概白旷就喜欢这种调调,他猜想。

男人对自己的所有物都有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季平渊也不例外。一想到这个尤物曾经被压在别的男人身下,他的怒意变得有些失控。

正如他对燕羽宣称的那样,季平渊的确没有多少血腥的爱好,但要欺辱一个人,倒也未必需要见血。

他用右手恶意地揪起紧绷的面料,又猛地松开。裹胸快速地弹回去,里面那团饱满的酥乳被弹得晃了两晃。

他用三指按了按被裹胸压扁了的乳肉,指尖传回的手感妙不可言。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这么能晃,嗯?”

燕羽还是一言不发。他似乎打定了主意,只要表现得像一个死人一样,季平渊就无法从这场欺凌中得到快感。这么天真,简直要让人相信他真是个没有被男人搞过的处子了。

季平渊微笑了一下,如法炮制,又揪弹了一回他的裹胸。这回高弹的紧致面料重重地打在乳头上,那娇嫩的乳蕊从未经历过如此粗暴的对待,燕羽失声叫了出来。

其实不算疼,可那感觉比疼痛更令人难以忍受。受了刺激的乳头迅速硬挺起来,在裹胸上顶出一个明显的突起。季平渊的拇指隔着裹胸按压乳头,像操作摇杆一样把它按在乳晕里打圈。乳头在他的手里越来越硬,也越来越大。燕羽觉得疼,但更让他恐惧的这疼痛里夹杂着别的感觉,比刚才被裹胸弹乳还要强烈。他分不出这是舒服还是难受,只是本能地扭动身体想逃,再也维持不了木然无感的外表。

季平渊眯着眼睛看着他的脸,“看来白旷把你调教得很好,这样就能爽到?”

燕羽本能地反驳:“我没有。”

季平渊捏起他的乳头。裹胸太紧,让他不得不用了点力气才把乳头揪出来。燕羽被他揪得心脏一下下地酥麻,腰都要软了,腿间蛰伏的阴茎也半抬起头。

“没有?”季平渊笑得极不正经,用力搓揉指间弹性十足的乳果,“那奶头怎么这么硬了?”

燕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明白,他给出的反应越激烈,季平渊的乐趣就越大。

“生理反应而已。”

“你说的对,”男人表示赞同,“而我们通常把这种生理反应称之为——”

他松开了乳头。

燕羽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季平渊突然抓住他的裹胸下缘猛然向下一拉。裹胸被他直接拽到了腰间,一对酥乳瞬间弹跳出来,隔着两层衣物都晃出了明显的波动。

“——骚。”季平渊说完这个字,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下唇。

燕羽羞愤得想死。

被男人隔着衣服玩乳头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限度,更何况他的一双丰满乳球被弄出了这样的视觉效果。最糟糕的是,房间里还有两个男人在旁观。就算他们非常安静好似不存在,就算季平渊的身体可以遮蔽大部分视线,这种情形对燕羽来说还是太超过了。

他难堪地闭上眼睛,试图假装一切都不存在。

季平渊“啧”了一声。

他弄到了一个极品宝贝。脸这么美,性子这么冷,奶子却这么大这么挺。他很喜欢燕羽此刻屈辱的表情和控制不了的红晕,哪个男人会不爱又纯又骚的大美人?

他刻意羞辱道:“燕少爷总是装出清高不可亵玩的模样,可是谁能想到,清高的面具下面藏着这么肥的一对奶子呢?你真的不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吗?只有婊子才会长这么骚的大奶子不是吗?”

他用手托起一边的浑圆乳球,随意惦弄几下。沉甸甸的乳肉包裹在被长久的枪械操练磨出无数粗茧的掌心里,又被人抛起,再落下。那奶油一般柔滑绵软的淫肉便在衣服里抖出了一阵又一阵晃眼的乳浪。

在流亡星球那些肮脏混乱总与性、暴力和毒品相伴的角落里,燕羽见过卖春的女人和双性们在拉单时,会刻意挺起胸部,用最粗俗的方式抖动自己夸张的性征。那淫秽的画面终有一天也出现在了他自己的身上,配上季平渊羞辱的言辞,轻易地勾起他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燕羽讨厌一切与性有关的事情。或者说,害怕。

或许是因为双性的缘故,他自小便对那些事情异常敏感。但他控制不了自己日渐成熟的躯体。十四岁之后,他就很难再维持一个普通男孩的外表。

胸部不断隆起,乳头和乳晕也一圈大似一圈,腰肢总是如少年般地纤细,臀部却像是为了平衡高耸的胸部一般,一年比一年更加饱满圆润,于是腰臀之间便凹出一段极其诱人的曲线。他的皮肤天生细腻莹白,色素沉积极少,偶尔在镜子里看到全裸的身体时,甚至连燕羽自己都会因为那满屏白花花的肉体和色泽粉艳尺寸夸张的乳头乳晕而感受到巨大的视觉冲击。

那简直是一具为性爱而生的淫乱肉体。

“还有奶头,”惦弄着乳肉的手指终于汇聚到球体的中间。季平渊爱死这一对乳头了,又大又软弹,嫩得能掐出水来,根本不像是被男人玩熟了的,“我上过的女人里,都没有比你更大的。白旷是不是天天吸,才吸得这么大的?”

肌肤与肌肤相贴,中间没有任何阻隔。季平渊把乳头夹在指间反复揉捏,强迫它充血得更加厉害。乳头被肆意玩弄的感觉极其诡异和陌生,从乳房向小腹不断汇聚,激得燕羽的阴茎几乎完全勃起了,贴在季平渊肌肉结实的大腿上,说不出究竟哪一边更硬一些。

他再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那种感觉是恶心。恶心不可能让他藏在肥美阴阜之下的紧致穴口酸胀不已,更不会让身体内部流出水来。

“你硬了。”季平渊在他耳边宣告这个他们都心知肚明的事实。他突然略微抬起腿,用绷紧的肌肉去顶蹭燕羽的阴茎根部。股四头肌在敏感的囊袋之间摩擦,强烈的刺激感从腿间迅速蹿至百会,燕羽咬着唇肉不肯出声,却挡不住连头皮都酥麻了的快感。

不,这太荒唐了……

他不应该……

燕羽一直服用控制发情期和经期的药物,在心理和药物的双重作用下,燕羽并不像普通双性人那样欲望强烈,甚至可以说是冷淡。

偶尔有一些早晨他的阴茎会像正常男性那样勃起,但如果不去理它,它会自然地平静下去。长阴茎之下的阴穴更是冷淡,它几乎不曾真正地湿过。

在被迫与白旷订婚之后,对方曾经试图用语言或影像刺激他的情欲,他对此毫无反应,但现在季平渊的折辱却轻易地勾起了他的欲望。

他自己知道,那不仅仅是身体被直接刺激产生的生理反应,季平渊那些毫不知耻的下流言辞和对他的荡妇羞辱居然让他不能自控地产生了许多心理上的快感。

他怎么会突然就……

是药的缘故,他猜想,他已经停药有一段时间了。但这种想法并没有让他更好受一些,反而让他因为被迫直面自己身体的欲望而感到耻辱。

“这么敏感,”季平渊在他耳边用气声说,“是天生的,还是白旷调教出来的?”

季平渊仿佛打定主意要用他和未婚夫之间的情事来羞辱他了。燕羽不确定说出实情会让这个男人意兴阑珊还是会更兴奋。他倾向于后者,所以继续保持着沉默。

这沉默并没有让季平渊觉得扫兴。臆测美人与别的男人的情事固然让人不爽,但同样也会带来强烈的征服感。在他看来,燕羽就是不管在床上有多淫荡,下了床就会装出三贞九烈的类型。他当然不指望燕羽会配合地说些什么助兴,但对方宛如处子的反应就足够令人愉悦了。

“下半场。”他宣布道,手同时搭在了身下美人的腰带上。

下半场,便是下半身。

燕羽倏然一惊,直接吓出一层冷汗,刚刚被挑起的情欲瞬间飞去九霄云外。

搜身游戏和大多数性爱游戏一样,前戏只是餐前小点,下半身的插入才是正餐。可是插入不行,他可以强忍季平渊在他身上肆虐的手,可以强行无视自己喜欢被人羞辱的性癖,但绝对不能接受女性性器官被插入。

绝对不可以!

“请不要……”他轻声说,连尾音都打着颤。

季平渊已经解开了他的腰带,手指插在内裤和腰部皮肤间的缝隙里。

“不要什么?”他故意问。

燕羽在发抖。他的恐惧表现得如此真实,让季平渊都不由得怀疑是不是白旷玩得太过分,才会让这个美人对性爱表现现如此的抗拒感。

燕羽哀求地看着他,眼睛里满是慌乱和羞耻。

“……请不要插入。”

季平渊有些意外。

不要——

插入?

这真是一种直白且奇怪的关于做爱的描述。

但,换句话说就是,“只要不插入,我做什么都可以?”

燕羽垂下眼睛,露出一种自暴自弃的表情。他迟疑半晌,喉间滚出一声含糊的是。

这让季平渊禁不住怀疑自己刚才是想错了,没有什么性恐惧,其实是美人儿爱惨了他的未婚夫,想要为他守住最后的底线。

想到这里,刚才因为燕羽情动而产生的成就感立刻消散得干干净净。他心里怒火高涨,盘算着要怎样教训这个放肆的俘虏,面上却异常平静。

“非常好。”他松开燕羽,“我希望你记住这个承诺。”

当说出那个“是”字时,燕羽已经做好了会被季平渊用极色情或暴力的方式彻底侮辱的心理准备。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搜身游戏竟然就此结束了。

说出那句近乎威胁的话语之后,季平渊从他的衣服里抽出了双手。他让下属送上检查仪,然后如例行公事一般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燕羽——只是检查,绝无冒犯和猥亵之意——最后从他环枢关节处的皮肤下抽出一根高强度纤维材料制成的刀片。

季平渊竟然就这样放过了他。

燕羽内心十分茫然。他有一种强烈的不安,他的人生经验告诉他,所有表面看起来的好事最终都会加倍地报应回来。七岁时,他的母亲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来陪他,他很开心,接下来母亲就嫁给了燕南归。十七岁时,燕南归答应他可以进入中央军校学习深空飞行器设计,作为代价,八年后他答应和白旷订婚。十八岁时他遇见了季平渊,二十八岁时,他成了季平渊的俘虏。

这一次,季平渊对他的侵犯戛然而止,那么,代价又是什么呢?

他隐约明白这跟他拒绝季平渊的插入有关,也隐约意识到,承诺了“只要不插入,什么都可以”可能会把他推向另一个无法接受的境地。

但他没有别的路可选。

燕羽的两性器官发育都很成熟,可以让人怀孕,也能自己受孕。平时他都用药物控制经期,但逃亡路上没有条件,他已经断药半个月了。他不清楚自己的排卵期,这意味着任何时候被插入都会有可能让他怀孕。

燕羽的自我性别认同自始至终都是男性,他无法接受怀孕这种事情,更不用说作为一个性玩具被人强奸后怀孕。这件事情的后果是如此可怕,为此他甚至愿意忍受季平渊可能对他做出的其他一切事情。

季平渊随意把从燕羽皮肤里抽出来的纤维刀片折了折,塞进口袋里。他不在意这个刀片有什么猫腻,燕羽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再碰到它了,他比较在意对方脖子上的那个裂口和流出来的血。

谁都不知道,在战场上能杀得血流成河的战神,其实是真心地不太喜欢血腥场面。

他冲燕羽抬了招下巴:“走吧,飞行器上有治疗仪。”

燕羽愣了一下:“我的东西……”

季平渊气笑了,“大少爷,我们不是去郊游,还要收拾好东西再出发。你这破屋子有什么值得拿的?”

“衣服。”燕羽不适地扭了扭脖子。他枕骨下的伤口还在流血,衣领已经被浸湿了,触感十分粘腻。无论季平渊要把他带去哪里,至少应该允许他换一件衣服。

“看来我对你太温柔了。”

季平渊快速地反省了一下,握着燕羽的上臂,粗鲁地把他拽出了门。

门外停着一个四座飞行器,季平渊强迫他钻进去,和他一起坐在后排。燕羽的手上仍然戴着电磁手铐,双手不能分开超过十五公分。季平渊感觉让他自己使用治疗仪会很不方便,干脆拿起仪器亲自给他治疗。

“我可以自己——”

季平渊也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燕羽的拒绝让他感觉更加窘迫,不由斥道:“闭嘴!”

飞行器安静地起飞了。这个甚至没有官方名称的流放星球上的黯淡夜景在窗外飞速缩小,很快就变成了一片死寂的灰黑。

燕羽听话地闭了嘴。治疗仪中促进皮肤快速愈合的药物很快开始生效,细胞快速生长带来轻微的酥痒。这酥痒让他心中充满不安。

他猜不透季平渊到底想干什么。他作为一个玩物被赏给了季平渊,刚才在出租屋里,这个男人似乎也是打算好好地玩弄他一番。但无论如何,预期中的折磨最终并没有到来。他清楚他身出的那个荒淫堕落的上层社会里,随便一个男人都可能做出极其可怕的事情,与之相比,季平渊的半套搜身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温柔,他甚至都没有真正弄疼过他。

事出反常必有妖。

而妖在哪里,他没有半分头绪。

自从治疗开始之后,季平渊就没有再说话了。他一直专注地看着治疗仪上的指示灯,仿佛真的很在意那个伤口似的。事实上在最初三分钟的药物注射结束之后,他就可以撤下治疗仪了,那样伤口会好得慢一些,可能会留下疤痕,但对于一个俘虏来说,这样已经足够仁慈了。

燕羽只能猜测季平渊不喜欢自己的玩物外表有损伤。

可这会给他被人小心呵护的错觉。

“你要带我去哪里?”他强行打破飞行器里诡异的气氛。

“私狱。”季平渊语调轻松地说。

普通星盟公民可能会以为私狱只是猎奇的都市传说,但它确实是存在的。星盟顶层社会里充满了见不得光的肮脏角落,私狱就是其中之一。它们隐藏在一些偏远星球上,那里没有法律,没有道德,只有性、暴力和死亡,还有主人制定的变态规矩。

燕羽知道一些燕南归对他私狱里的人做过的事。在他还年少的时候,燕南归对他母亲说,这个孩子性格太软弱了,他需要一些磨炼。于是把他带到私狱里,让他旁观那里发生的事情,甚至想让他亲自尝试一下。之后知道真相的母亲与燕南归大吵了一架,从此之后母亲更加小心地保护他,但心理上的创伤终究已经造成了。那段经历成为燕羽很多年噩梦的素材,他总在梦里担心自己会被抓进去,或者当梦开始时,他已经被抓进去了。

“你的私狱吗?”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但控制不了发抖的语气。那段炼狱般的经历是他心里始终挥之不去的阴霾,是脚边的悬崖峭壁,是他终将坠入的混沌深渊。

“你还想去谁的?”季平渊反问他。

燕羽沉默地看着手上无形的镣铐。

季平渊的私狱会像他刚才的搜身那样,比其他人要更温柔一些吗?

燕羽随即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他不能因为季平渊仅仅是吞噬他人生的巨大怪物最末梢的一环,就对他抱有天真期待。

这个男人是敌人。

是会伤害他的人。

一个小时后,飞行器与停在同步轨道上的星际飞船接驳。对接通道的尽头,飞船的气密闸门打开,露出内部洁净的空间和干净利落的装饰线条。燕羽在肮脏混乱的流放星球上待了三个月,乍一见到这典型的中心星域审美,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拼尽一生想要逃离的世界,终究还是向他呼啸而来了。

燕羽跟着季平渊走进飞船。飞船隔离舱墙壁的视线齐平处闪起长长短短的光线。

“欢迎回来,准将先生。”一个温柔的女声说,“欢迎登船,顾少校,肯特少校。”

“晚上好,莉莉女士。”季平渊回答。

飞船女士说:“晚上好。我注意到您带来了一位新客人,我应该怎么称呼他?”

季平渊偏头看了一眼燕羽,“杨圆。”

燕羽微微一怔。

他在出逃前的确伪造了一套身份证明,但他的假名也不叫杨圆。这两个字看起来极不走心,仿佛是季平渊的随口一说。

如果真要把他扔进季平渊个人的私狱里,那么他叫什么毫不重要,没有名字也没关系,因为除非奇迹发生,他将永无再见天日的可能。反倒是如果要带他重返正常世界,他会需要一个新的身份。

看来私狱只是开玩笑。燕羽猜测着,明知道不应该,心里还是模糊地升起一丝希望。

“好的。”飞船说,“我注意到他的领部有血渍,需要为他准备新的服装吗?”

季平渊又看了燕羽一眼。燕羽心中一凛,只害怕这个男人又要折腾自己。

出乎意料的,季平渊却说:“他交给你了,你想怎么照顾他都行。”

季平渊为他的飞船人工智能选择了人格化模块,这个温柔的女性声音里透出一丝开心,“非常感谢,准将先生。”

银白色的金属墙壁上突然打开了一道隐形门,一个半人高的小机器人滚动着他的轮子滑了出来。

“请跟我来,”小机器人滑到燕羽面前,仰着头对他说,“我会照顾好你的。”

星际航行的旅程异乎寻常地平静。

飞船飞行了整整两个星期,穿过了六个跃迁点,中间只在一个补给站短暂地停泊了一个小时。

“我们要回主星吗,莉莉?”

燕羽原本想称呼这位人工智能为莉莉女士,但对方坚持让他和季平渊一样称呼她为莉莉。她的理由是,“你可比将军可爱多啦,我希望我们的关系可以更亲密一些”。

很难想象一个冷酷狠戾的男人,他的人工智能却又碎嘴又亲切。燕羽对此感到迷惑不解。

这两周他一直待在莉莉为他准备的小房间里。莉莉为他提供书籍、影音娱乐和游戏解闷,也很乐意与他聊天。而不知道为什么,季平渊和他的下属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是的。”莉莉回答,“还有一个小时就将到达主星的军用二号空间港。”

这个回答让燕羽终于确认那天晚上季平渊确实只是在吓唬他。毕竟没有人会把私狱放在主星上,那太危险了。

他还想问这两周季平渊究竟在做什么。这是他在半个月里至少撑起了宽阔的肩部,皮质腰带勾出了柔韧的腰线,得体的剪裁完美地包裹了臀线和粗壮的大腿,季平渊这个人鲜活地演绎了制服诱惑的含义。

那是燕羽曾经无比向往的,属于雄性的浓烈荷尔蒙。

季平渊大步走进来,径直在他对面坐下。高大的身形瞬间带来极强的压迫感。燕羽默默地向座椅更深处缩了缩。

这明显逃避的动作让男人露出嘲讽的笑容。

莉莉女士确实很擅长照顾人。被好好照顾了半个月的燕羽看起来气色很好,像一朵刚被晨露滋养过的玫瑰,娇艳欲滴。可是这么迷人的花,他却不是法,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只是从阴道里挤出更多淫水来。

燕崩溃得快要哭了。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淫骚感。这会儿要是有人掀开他的裙子,就会发现他下半身湿得一塌糊涂,又肥又嫩的花唇里全是粘腻的水液。敏感的阴道口在水液里一阵阵抽搐,舒服得让他快要受不了了。

他居然因为看到内裤在男人的口袋里就发骚了……

燕羽极少有生理需要,他几乎没有用女穴体验过性快感,更不曾经历过女性方面的性高潮。但他本能地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会在没人碰触的情况下真正进入欲望的泥潭。

可他是个双性体,性之于他是一个潘多拉的魔盒。

盒盖是不能打开的。

不能。

“本次旅程即将开始。请乘客们坐在座位上,并扣好安全环。”

温柔的女声突然在房间里响起,勉强唤回了燕羽的神智。他茫然地抬头看了一眼周围。

观景间并不算大,只有十多个平方,为了方便观景,底部和外侧是透明材质。与外侧观景墙相对的那面墙上固定了两个相邻的座位,供乘客休息使用。

季平渊已经在其中一个座位上坐下了。

燕羽定了定心神,向座位走过去。两腿开合交替,这多少缓解了一些腿心的绵密快感,他轻抒了口气,略微感到安心。

在太空电梯下降的初始阶段,会有一段快速加速期。这段时间里,为了保障安全,每个人都必须被安全环固定在座位上。

他小心地走到季平渊身边,刚刚弯腰准备坐下,突然感觉下臀传来一阵凉意。他顿时僵在原地。

燕羽从来没有穿过裙子,自然也不会知道一条裙子在站起来和坐下来时,覆盖的身体范围是不一样的。因为臀部曲线的关系,坐下后后摆通常都会短上一截,而他的两瓣圆臀上肉格外多,所以坐下后会比普通人还要短上更多。

“怎么了?”男人偏头看他,“坐下,马上要启程了。”

燕羽深吸一口气,再一次感受到身边男人的恶意。这条精心计算过长度的短裙,在坐下时根本不能完全包住他的屁股,没有内裤包裹的阴阜就会有一部分直接贴上椅垫。

季平渊是在温水煮青蛙。

最开始只是一条色情的内裤和一条短裙,后来脱掉了他的内裤,再后来他被强迫真空出现在公共场合里。底线一步步被拉低,直到现在,季平渊要让风之外的其他东西来碰他的女阴了。

当他同意只要不插入,什么都可以的那一瞬间,有无数种凌辱方式从他的脑中闪过,可季平渊没有选择其中任何一种,他只是用情趣调教挑起他的性欲,打破他坚持多年的自我认知,让他明白骚才是他的本性。

这比真正的凌辱还要令人难堪。

坚持和自尊在此刻显得毫无意义,他只能祈求这个恶魔:“请把内裤还给我……”

“不用担心,”男人笑得异常英俊却邪恶,“座垫是全新的,也已经消过毒了。”

“不……”燕羽慌乱地摇着头。谁会担心这些!他不能接受自己从未被人触碰过的娇嫩肉唇就这样赤裸裸地压在座垫上,这太色情了!

“本次旅程将于一分钟后开始,请乘客们在座位上坐好,并扣好安全环。”温柔的女声再度响起。

“旅程要开始了。”季平渊平静地说,“坐下,扣上安全环,否则你会受伤的。”

燕羽固执地继续摇头,“我要内裤。”

他不能接受,他绝对不能接受——

季平渊突然伸手压着他的腹部强迫他坐下。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深陷进座位里,系统感应到人体的重量,安全环自动伸出并在他的腰部扣紧。

“请注意旅途安全。”系统说。

燕羽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不,裙子!

燕羽在脑海里尖叫。

身前的裙摆虽然完整地盖在他的胯间,但身后的部分却被胡乱地窝成一团压在腰上。在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整个下体正一丝不挂,赤裸裸地陷进座椅里。弹性极佳的椅垫像倒模一样完美地压出他的臀部形状,饱满软弹的肥臀和鼓胀嫩滑的逼唇都被丝绒座垫严丝合缝地包裹了起来。那异常肥美可口的阴丘被压得变了形,连中间幽深的谷缝都被压得向外翻开,露出从没被人看过的艳红逼肉。娇嫩的艳逼异常敏感,受不得半点刺激,这会儿只是被丝绒座垫上细密的绒毛一戳,就又有了感觉。

燕羽急得快要哭了。

不可能会有服务机构提供毛这么硬的座垫,这肯定是季平渊特意定制来折磨他的!

刚刚被强行打断的快感又被这一戳勾了起来。娇嫩的粘膜上似有万千蚂蚁爬咬,又麻又痒,在没有人能看见的地方,骚艳的逼口一张一合地翕动着,那一圈紧致的软肉酥麻酸胀到了极点。

在欲望方面,燕羽一直处于一种非自然的状态,他的身体早已发育成熟,心理上却始终不愿接受这一点,欲望被药物压制了许多年,以至于当阀门被打开时,只要一点微小的刺激都能让他情动不已。

他被情欲折磨得坐立不安,想要伸手去揉,又不肯在季平渊面前做出这么淫荡的动作,只好在座位上小幅摆动起自己的屁股。

被迫阴唇外翻的艳逼在椅垫上磨来磨去,挺立的短毛像扎人的毛刷一样来回刷过里面娇嫩的粘膜,嫩逼舒服得不停抽动,淫水一股接着一股向外涌。燕羽大脑一片空白,鼻间哼出软绵绵的呻吟,股间泥泞不堪,在垫子上磨出一片湿淋淋的水渍。

“有这么爽吗?”男人凑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问。

磁性的低音在这一刻显得异常性感,却也让燕羽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从未用女穴自慰过,第一次竟然是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

“逼太痒的话,干嘛不用手揉揉。”季平渊轻笑一声,“还是说,连你自己也不能摸逼?”

男人低哑的声音像魔鬼一样在燕羽耳边缠绕,“白旷喜欢怎么玩你的骚逼?用手还是用舌头?你喜欢被舔阴蒂还是插进去?说话,嗯?”

强烈的羞耻感袭上心头,股间短毛垫的存在感却愈发明显。快感从腿心向小腹蔓延,燕羽想弯腰掩饰自己前面已经完全勃起的肉茎,下一刻,系统音又再度响起——

“启程倒计时。”

扶手上突然弹出两个圆环扣住燕羽的双手。

“三、二、一,出发。”

电梯忽然下降。

下一瞬间,他的裙摆直直地掀向腰腹,整个下体毫无遮掩地露了出来。

他反射性地合拢双腿,想把娇艳的嫩逼藏起来。但完全勃起的粉茎几乎贴上了小腹,下面精致小巧的囊袋也因为惯性被甩了上来,两条大腿并得再紧也遮不住腿间风光,中间被挤成夸张骆驼趾形状的肥逼到底被男人看见了一点前面的轮廓。

燕羽羞得想哭,他藏了二十多年的小逼就这样被别的男人看见了!

他想伸手去遮,才发现手被牢牢固定在扶手上。

他慌乱地转头看向季平渊,男人一点也没被电梯加速下降影响,正安安稳稳地坐在他身边,眼睫低垂,肆无忌惮地视奸他露出来的粉嫩无毛的下体。

那里还是第一次被其他男人看到。

“不要看!”燕羽慌张地叫着。

男人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粉红色的小肉棒,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唇。燕羽被看得下体一阵阵发热,阴茎胀痛得要爆炸,精孔不由自主地一张一合,悄悄露出里面嫣红的尿道颜色,被男人一点没漏,自上而下看得一清二楚。燕羽不想直面这淫乱的场景,却又控制不住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粉嫩的肉棒猛然一抽,大股前液从艳红的甬道里涌出来,沾湿了小巧的龟头。

全都看到了!阴茎被看光了!他真的好不要脸,还自己张开小嘴,让男人尽情看尿道里面红艳艳的粘膜!

那里……那里怎么能让人看啊!

可是还有乳房,阴穴,臀部和后穴……这些更隐私的地方以后都会被他像这样看光……

不要,不能再被看了,那些地方太羞人了!

燕羽心里怕得要命,压在椅垫上的小逼却更加兴奋,肥软的大阴唇不停蠕动,想把细密的短毛吃进腥红的肉缝里去。可椅垫上的毛太短,刷不到里面饥渴的穴口,那一圈淫荡的软肉吃不到东西,痒得让人销魂蚀骨,只能拼命地翕动,恨不能连掩着穴口的小阴唇都吸进去。

我在吸逼……在被男人看着吸逼……

这个把他的阴茎看光了的男人还突然凑过来问:“逼上有毛吗?”

青涩的美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问话,小嫩逼一抖,又滑出一大口透明的淫水,把屁股底下的软垫全打湿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他甚至觉得已经能闻到下体的骚味了。

“不回答我就亲自确认了。”

确认?不!不行!

“没有……”燕羽呜咽着回答。

“哦,没长还是被人剃了?”

被问到身体上最隐私的情况,燕羽羞得脚趾在高跟鞋里蜷成一团,小逼里愈发难受,屁股在软垫上蹭得停不下来。

“……没有长。”

季平渊兴致盎然地问:“天生白虎?”

什么白虎啊……

“只是、只是体毛比较少。”燕羽着急地解释。

季平渊一边说着“让我看看有多少”,一边弯腰扭头,仔细察看小小阴囊后面微露的饱胀肉逼。

“不要看……”燕羽慌乱地摇着头,两条长腿并得更紧,徒劳地把两瓣肉嘟嘟的粉艳逼肉挤得愈发突起,让男人看得更加清楚。

男人的视线在那露出来的一点粉逼上反复徘徊,看得逼肉又紧又热,淫乱的阴道口不停地蠕动,快感一波接着一波,爽得他快要化了。

不能、小粉逼不能再被看了!

“别看……”美人儿哀切地求他,脸上全是羞耻的红晕,“求求你……”

“别看什么?”

太羞人了,他怎么可能说出口!

下体激烈的快感刺激得燕羽两腿胡乱摩擦,连大腿根上都蹭上了一层水光。他终于想起来要弯腰遮掩下半身,却被骚肉棒和小嫩逼带来的快感折磨得全身酥软,再加上座椅角度后仰,腹肌根本使不上力。

“不要再看我了……”

再看就要高潮了。可是就连街边成天张腿任男人干的暗娼都不会只被男人看到下体就会高潮,他简直比最低贱的妓女还要淫荡!明明以前根本不是这样的……

此刻的燕羽早就没有了过去清冷美人的影子,他在座椅上蛇一样地扭动,淫态毕露,又大又挺的乳房在衣服里像波浪一样晃来晃去,白得耀眼的平坦小腹,粉红色的小肉棒,还有形状小巧可爱的玉囊,全都一丝不挂地暴露在空气里,任人看个尽兴。那小肉棒还怕看客不满意,拼命张着小嘴让男人看里面的殷红媚肉。

连最不能让男人看的肉逼都被看到了一点。虽然只有前面那一点点嫩肉,但已经足够让人猜出来他长了一个超级肥嫩的色情美逼。燕羽羞耻地想,季平渊一定已经知道了他的阴唇又肥又厚,中间的骚缝又细又深,是最极品的馒头逼。

身体最色情的秘密被发现的刺激让他激动得全身发抖,一想到以后男人会怎么玩弄这个骚逼,灭顶的快感就一浪高似一浪地向他袭来。

“加速即将停止。”

突然响起的系统声提醒燕羽他们仍在太空电梯里。他面对着透明的墙壁,脚下是完全透明的地板,这几乎就是露天场合,这根本就是只有不打码的色情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情节。一想到这里,小腹深处猛烈地抽动了几下,前面胀得快要爆炸的阴茎突然一跳,铃口用力张合,喷出一股白浊的精液。精液落在裙摆内侧,在黑色的布料上格外醒目。后面的阴穴跟着猛然一缩,大量温热的水液从锁不住的阴道口流出,弄湿了半张座椅。

燕羽尖叫一声,绷直了脚尖,身体向上抬起,挺着小腹把小肉棒拼命向上顶。随后像被抽掉了骨头一般瘫软在椅子里,脸颊潮红,双眸失焦,微张着嘴,伸出嫩红的舌头,小口地喘息着。

电梯恰好在这一刻停止了加速。安全环缩了回去,让观光客们进入自由活动时间。

一直掀起的裙摆终于落回腿间,盖住已经被男人看饱了的艳景春光。射精后的阴茎绵软无力地缩回到腿间,没有任何存在感,一切似乎又回到什么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但被浸湿了的座垫缓缓地散发出淫乱的甜骚味,证实着刚刚结束的淫乱情事。

燕羽在快感的余韵中失神了片刻,理智才慢慢回笼。

他刚才甚至都没有被触碰,就当着季平渊的面高潮了。那甚至还是他二十多年人生中阴穴经历的第一次高潮。燕羽的脸上的红潮彻底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惨白。他无法相信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他恨透了这个逼出他淫荡本性的男人。

平时总是清冷不可亵玩的美人双手抱胸,低头无声地抽泣起来。

季平渊一直都记得第一次见到燕羽的情景。

大二那一年,星盟和帝国的战争进入最白热化阶段。大批士官在宇宙中无声地死去,星盟开始征召军校在校生入伍。作为凯伊中将的被资助人,如果实在不愿意,季平渊可以不用上战场。但他很清楚被资助人这个身份事实上多么软弱无力,要想走上高位,必须快速积攒军功。

没有比战争更好的晋升机会了。

他以年级第一的身份自愿提前入伍。两年后,又以星盟最年轻少校的身份回到母校,参加自己院系的毕业典礼,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发言。发言稿是院长秘书写的,通篇都是对星盟军方表忠心的陈词滥调。在台上背诵这些废话令他感到无聊至极,就在这百无聊赖中用研究台下前几排贵宾们的长相和衣着作乐。

他就是在那个时候看到燕羽的。

一个系的毕业典礼,原本只应该有学校和系里的人员参加。但这场战争现在还是整个星盟的焦点,而他是军方精心打造的战争偶像,所以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毕业礼,这是抬高偶像光环的另一块奠基石。

有许多人,许多在星盟有头有脸的人物,愿意为这块奠基石再增加一些高度。他们亲身莅临,坐在台下,用一种看着能干的家养小宠物的眼神看着他。

而燕羽就夹在那些人中间。

他坐在第二排偏左一点的位置,几乎和季平渊的发言席是正对着的。他有一张与周围那些权势人物格格不入的年少而美丽的脸,和一双微微闪光的眼睛。

那一瞬间季平渊忘词了。

他不急着去想词,反倒在心里想,他是谁?

他穿着军校学生的统一制式军装,看起来年纪却太小,脸又陌生,肯定不是毕业班的学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坐在第二排的黄金位置,一定是极有来头的人物。

是他不能碰触的存在。

我的。

年轻的季少校波澜不惊地想,然后语气平静地接上刚刚断掉的发言。

燕羽同样记得那一次毕业典礼。

他入学的时候季平渊已经步入大学生涯的最后一年。他是星盟中央军校的校园传说,军校宣传片的主角,每一次有他的前线战报都会在学生中激起一阵小小的旋风。

但燕羽最初看着宣传片里的季平渊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一个工具人。他想。

他虽然还不满十八岁,却早已熟知他那个世界里权势和人心的玩弄套路——军校需要一项功绩,战争需要一个英雄,这个人不过是恰好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了正确的位置上。

只不过这个男人脸上好像又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让他看到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去在意。

不是因为英俊,燕羽生活的世界大概是整个星盟漂亮皮囊密度最高的地方,季平渊的长相在其中并不算特别突出。

是别的什么东西。

燕羽在浏览学校线上交流版块时,发现了一个需要邀请才能加入的关于季平渊的讨论组。他在组外游荡了两天,第三天时玩了一些小花招非法入侵了这个讨论组。

大概因为是私密组,组里的话题无论用词还是传达的情绪都粗鲁直白得让他感到极端不适。

他在那些露骨到色情程度的标题间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开了看起来相对文明一点的“新视频,速来舔腿”。

里面贴的是贴主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弄到的前线某个机库的视频监控素材。

燕羽点开这个全像视频,视频在他眼前以1:1的比例全景还原,一架全场景适应的单人战斗机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

事实上战斗机远比房间要高,所以出现在燕羽眼前的只是战斗机的上半部分。顶部的防护罩已经打开了,坐在里面的男人摘下头盔扔在一旁,露出极短的寸头和英俊狂野的侧脸。

舷梯缓慢移过来。下面似乎有人问:“还站得起来吗?”

季平渊转头,对着下面笑骂了一句“滚蛋”。

视频里的脸和燕羽相距不过三米,自上而下看过来的时候,那笑容肆意张狂又极有压迫感。明明知道他看的并不是自己,燕羽还是情不自禁地呼吸一窒。

季平渊随后站了起来。

一条被战斗服紧紧包裹的结实长腿从战斗机里伸出来,踏上了舷梯。燕羽蓦然想起那条相对没那么露骨但还是很直白的标题,有些不安地向椅子深处缩了缩。

季平渊的腿确实逆天地长且直。贴身的战斗服毫不吝啬地勾勒着他紧致性感的腿部线条和资本雄厚的鼓胀裆部。厚重军靴踏在舷梯板上的样子,让人不由自主想要臣服。

燕羽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个男人被军方选中作为这场战争的形象大使,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有煽动性和说服力。

也正是在这个瞬间,他最终成为季平渊当时军校里无数粉丝中的一员——

兽性,狂野,自由,不羁,那都是他羡慕却不可能拥有的东西。

他甚至为了能稍微靠近一点偶像而破例使用了母亲的影响力,得到了军事指挥系那一届毕业典礼上第二排的黄金观礼位。不过因为季平渊的关系,那一届毕业典礼上混进了相当数量的无关人等,以至于场面稍微有点混乱。相比之下,作为同校其他专业学生的他出现在现场甚至完全不显得突兀。

那时候他坐在台下仰头看着台上发光的季平渊时,完全没有想到,他会以这样耻辱的方式靠近他,季平渊的偶像光环在他心目中最终又竟会用这么淫乱不堪的方式彻底崩坏。

男人捏着燕羽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他的手指干燥温热又粗糙,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量感。指下的这张脸湿漉漉地沾满了泪水,睫毛上还挂着水珠,让眼神里的恨意都显出几分楚楚可怜。

这都是他的。季平渊想。泪水带给他一些奇异的感受。十分陌生,无法识别,所以也难以处理。于是他选择不去管它。

他俯身从座椅旁的小几上抽了几张湿巾,替燕羽擦拭泪水。指下的美人怔了片刻,突然猛烈地挣扎起来。季平渊松开手,后退两步,把湿巾扔进垃圾桶里。

观景间里的灯光开始缓缓转暗,房间里的亮度只够看清东西的轮廓。从这一刻起,太空将变成这段旅程的主角。

电梯正平稳而高速地向主星坠落,但这段行程太过漫长,所以无论眼前还是脚下,漆黑的太空和绵延无限的缆索看起来都没有任何变化。

多么无聊。

季平渊一直不太能理解主星上流行在太空电梯观景间里约会这件事情。他猜想也许燕羽是喜欢的,因为他和白旷一起坐过太空电梯,那次约会还上了很多星网头条,狠狠地向全星盟秀了一把恩爱。不过……他看了一眼正用纸巾擤着鼻涕的可怜美人,怀疑自己已经把对方关于太空电梯的一切好感都破坏了。

这正是他想要的。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强烈的对比之下,和白旷的那次约会倒有可能变成珍贵的美好回忆。虽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不过是一场摆拍。

他走到透明墙壁前,注视着黑暗无垠的太空里几个稀疏的遥远光点。也许白天会好一些,他想,白天会看到太阳,至少没有那么无聊。而且在明亮的阳光下被视奸,自尊心极强的清冷美人儿会更加羞耻和动情。也会更加美味。

“军舰上往往也会有类似的观景台。”他背对着燕羽说,不介意对方会不会听他说话,“不过,大家通常都不会去,因为太孤寂了。长年累月地陷在太空里会让人患上幽闭恐惧症,谁也不愿意再去观景台上提醒自己到底身处什么样的环境。”

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大概是燕羽把纸巾扔进了垃圾桶里。

“只有一种情况例外,”他转过身面向燕羽,“那就是寻找刺激的情侣。在观景台上做,可以获得类似露天做爱的刺激感,而且是邀请全宇宙围观的快感。”

他的美人儿仍然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似乎打定了主意不要理他。

“所以也有很多人会在太空电梯里做爱。这个房间里其实有很多情趣设施。”

他看到陷在椅子里的人猛地抬起头,肩颈线条突然绷直,有点愉悦地笑了,“哦,其实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对吧?我猜你和白旷应该体验过。”

燕羽仍然不说话。

不说话就是默认。于是那点微薄的愉悦感飞快地消失了。

季平渊走到食水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又给燕羽倒了一杯水。他把水放在对方手边的小几上,同时打开了边上的台灯。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台面和燕羽的腰腹部。季平渊的目光落在他平静的腿间——那根粉嫩漂亮的小玩意儿曾经被白旷细致地把玩过,含在嘴里舔吸过,可能连尿道都被东西插入侵犯过。他在那个男人面前露出过像刚才的淫态吗?不,他一定露出过更淫乱的痴态。毕竟刚才那根本不算什么,只是露出下体被他看了看就高潮了,这个表面清高禁欲的美人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男人,女人,双性,都要更加淫荡。

他不自觉地握拳,本应与指腹齐平的指甲深深地陷进掌肉里。

“你调查我。”燕羽看着那杯水,突然说。

“调查?”季平渊嗤笑一声,“全星盟的人都知道你们为新落成的太空电梯剪彩,这事还需要调查吗?”

燕羽仍然盯着水杯。最初的崩溃之后,他很快平复了心绪。内心深处仍然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至少他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思考能力。他说的调查,不是指和白旷太空约会的事情——那次约会是为了给白旷参选高级合议员造势,属于他们的订婚契约中他必须要履行的义务。白旷请了无数媒体宣传,就是为了向全星盟强调,和平女神的孩子是他的爱人——他说的是这杯水。

装在透明玻璃杯里的纯净水。

燕羽从不在外喝任何除纯水之外的东西,而水也必须装在透明或者纯白色的水杯里。因为这样可以规避掉那些略有气味或者味道或者颜色的药物,而剩下来无色无味的那些,药性通常并不是太强。

除了他身边的人和格外关注他的人,几乎没人知道这个细节。

他不相信季平渊给自己一杯水是个巧合,因为他甚至没有问他想要喝什么——这是一个上流社会绅士的基本功。

季平渊的行径总是令人迷惑,进而软弱,甚至动摇。刚刚涌起的恨意因为这杯水又慢慢退回去了一点。他觉得自己仍然是恨的,却没法恨得十分坚决彻底了。

不知道是不是高潮喷出了太多的水,他现在觉得有点口渴了。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灵敏的鼻子和舌尖没有从水里分辨出任何异常,这就是一杯普通的水。

“那次你们在观景间里做了什么?”

季平渊在他身边坐下,高大的身材带给人强烈的压迫感。燕羽不自在地把重心移向逃离他的那一侧。

“我不想说。”

这是句实话。

不想说,也没什么可说的。

白旷试图让那像一场真正的约会,但因为燕羽的不配合而十分失败。

他甚至安排了一部非常艺术唯美的情色电影。主角是一个美艳的双性人,在男人炽热的眼光里大张着腿,自己拉开蝶翼一般薄软的大阴唇,露出里面腥红的粘膜、缩在包皮里的阴蒂和不断翕张的小阴唇,看起来像一朵恐怖的嗜血的花。

燕羽不明白白旷的脑子有什么毛病,想要达到什么效果,反正他没有被这些画面勾起半分情欲。

他从不觉得性器官有什么美感,无论是男人的还是女人的,看起来都像是恐丑陋的外星生物。那时候看着那个双性人被男人压在身下,他耻缝连湿都没有湿……

可他现在下身湿得一塌糊涂。粘稠、滑腻,填满股间所有的沟壑和褶皱,触感令人厌恶。那是他自己在男人面前发骚的证据。

药物让他几乎没有了性欲。在那些有乱交行为的宴会上,他可以从容地鄙视周围那些人像动物一样地交媾。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那不过是激素调节药物带给他的错觉。真实的他,和那些张开腿拼命乞求男人插入的双性贱货们没什么两样。

燕羽握着杯壁的手指因为自我厌弃而发起抖来。

季平渊靠近他。属于男性的强烈气息连同身体一起强硬地侵入他的空间。

那气息并不难闻,但充满侵略性。燕羽不自觉地缩起了身体。

其实他应该站起来,远远地躲开,但那样就会露出他淫骚发情的证据——被淫水浸湿的坐垫。

“我劝你最好告诉我。”

季平渊的嘴唇在开合间露出雪白尖锐的犬齿,那是属于兽类的牙齿。被它们咬住的人,没有逃脱的可能。

“看了……一部电影。”

“这么纯情吗?”

野兽直勾勾地盯着他,燕羽知道得不到肉它是不会放弃的。

他闭上眼,自暴自弃地回答:“是色情片。”

压迫感消失了。

他听见季平渊嘲讽的笑声,又听见他说:“那我们来看点正经电影吧。”

透明的观景玻璃变成了一块纯黑色的屏幕,然后出现了一些影像。

————————————

燕羽感到茫然。

心在虚空中飘飘荡荡,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感。

因为在电梯开始减速之前,他们真的看了两个小时的电影。或者更确切地说,看了两个小时用宇宙摄像机拍摄下的各类星体的纪录片。

星云,星系,星球,气态行星上巨大的风暴之眼,卫星上主星与三个太阳的升起落下,超新星爆发,不断翻滚的行星碎片,彗星上陡峭的悬崖……

他陷在奇幻瑰丽的浩瀚星海里,从最开始的抗拒到身临其境,最后震撼得几乎失了神。

直到系统提示电梯开始减速,他才从深邃神秘的宇宙中回过神来。

这算什么?

他不安地想。

简直像一场恋人间真正的约会。

于是在整个减速过程中,他一直觉得尴尬和窘迫,仿佛短暂地遗忘了季平渊让他感受到的屈辱是一种对自我的背叛。

一个小时后,电梯终于缓慢而平稳地落入建在赤道上的电梯井里。

系统用彬彬有礼的声音告知乘客们本次旅程结束,它将很期待再次与他们相遇。观景间的灯光再次亮起,自动门悄无声息地打开,露出明亮宽敞的接驳通道。

季平渊站起身,说:“走吧。”

燕羽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痛恨请求面前这个男人,却又无可奈何。

“我可以先……”他咬着唇,几乎说不出话来,可一想到等他们离开之后会有人发现他的淫水浸湿了座垫,他就不得不把话说完,“清理一下……座垫吗?”

季平渊露出嘲讽的笑意,“你用什么清理?”

燕羽语塞了。丝绒座垫吸饱了水,他当然没有办法清理。

季平渊抓住他的手臂。

男人的手指硬得像铁钳,其中蕴含的力量远非纤细的美人可以匹敌。雪白的臀肉被迫离开湿透了的椅垫,燕羽绝望地回头看了一眼,浅蓝色的丝绒椅面上,接近椅背的地方洇出一大圈深色水渍,比他想象得还要明显。

“水真多。”

男人直白的话语让他羞耻不已。

“求求你……”他哀求,但得到的回应是被季平渊揽进怀里,粗暴地带了出去。

离开太空电梯地面站之后,燕羽又被带上了一架小型飞行器。

他没有问季平渊要带他去哪里,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不想再和这个男人说话。椅垫上那一圈深色的水渍一直在他脑海里萦绕不去。那全都是他那个羞于启齿的地方流出来的水。

那么多水……他当时到底爽成了什么样……

这些事是不能想的。

一想到他们离开之后,肯定会有人进入观景间清理房间,然后那些人就会发现打湿了的座垫,座垫甚至还散发着淫乱的骚味,让人一闻就知道这张座椅上发生了什么,那曾经喷过水的地方就隐隐地泛起酥麻。

那些人甚至会以为他们真的在观景间做了什么——

“所以也有很多人会在太空电梯里做爱。这个房间里其实有很多情趣设施。”

他突然明白了季平渊的意图,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从流放星球带回了一个随时都可以扒了衣服被干的骚货。

然后就算他看起来再像燕羽,人们也不会多加怀疑。燕羽怎么可能会这么淫荡呢?

所以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燕羽了,只有一个叫杨圆的放荡女人。

那么杨圆又会是什么下场?

燕羽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夜色,心头一片冰凉。

在静默中,他们又飞行了两个小时,才到达最终目的地。

当飞行器掠过凌晨的城市上空时,燕羽认出来这里是主星的首都。

他没有想到季平渊会直接把他带回这里。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在被囚禁在某个边缘地带的房子里。这意味着季平渊完全不怕他逃走,不怕他向首都里的某个熟人求助。

尽管他逃脱的机会小得近乎于零,但季平渊的做法无疑还是张狂大胆的。毕竟他是和平女神唯一的孩子,是一张在某些人手中可能会有些用处的政治牌。

而他被关在首都还意味着另外一件事——男人可以在任何他想要的时候折辱他。

燕羽放在车窗上的手指蜷缩了一下。他的心情变得异常复杂,绝望之中夹杂着一丝逃脱的希冀。

飞行器在一幢公寓楼前停下。

这是一幢从外表到实际设计都很普通的楼。从楼体占地面积来看,里面每套公寓不会超过两百平米。公寓仍然使用最原始的电梯,而不是像豪华住宅那样有入户停机坪。

季平渊搂着他走进大楼。进入电梯的时候,大楼管理系统向他们询问目的地。

“十八楼。”季平渊说。

于是燕羽以为他们要去的公寓在十八层。但他们从电梯出来之后,季平渊却把他领到了安全楼梯间。

“宝贝儿,我们去二十楼,”男人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背,“自己走上去。”

走上去?燕羽看了看眼前的楼梯,瞬间明白了季平渊的邪恶用意。

这幢公寓的安全楼梯用的是十年前在首都非常流行的高透明度楼板,透光率近乎百分之百,反光率却极低。要不是每阶楼梯的两侧都有绿色的提示标志,只是粗略扫一眼根本就看不见楼梯。

人们习惯叫它空气楼梯,因为走在楼梯上,就像脚踏着空气前行。那就意味着,在上楼的过程中,不仅过短的裙摆遮不住浑圆雪白的臀部,季平渊还能透过楼梯从正下方把燕羽裙下的春光看得一清二楚。

之前太空电梯观景间里的透明地板就像是一个小小的预告,在这个铺设空气楼梯的狭小空间里,他一直害怕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

燕羽脸色惨白地拢紧了裙摆,希望布料的阴影能够帮他守住最羞人的部位。

季平渊的手温柔地抚上他的头顶,指尖徐徐穿过柔顺的假发,然后突然发力向下一拽。

燕羽小小地惊叫了一声。

假发像一张面具,让他可以躲在后面,假装自己是另外一个人,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用来逃避狼狈不堪的现实。

可现在这个恶魔连最后一点伪装都不允许他保留了。

这是一个明确的信号。

季平渊要羞辱的是始终是燕南归的继子,和平女神的孩子,而不是一个子虚乌有的,从流放星球带回来的女人。

“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那只手落在他的后颈上,不松不紧地揉捏了一把,像主人掌控他不能反抗的小猫,“把手拿开。在我面前——

“你没有遮掩的权利。”

燕羽深吸几下,缓慢地松开手指。硬挺的面料随即撑开,微凉的空气瞬间涌入裙底,提醒他裙摆之下完全赤裸的现实。

他感到极度的屈辱。

他恨这个换着花样折腾自己的男人。

这是个玩弄人心的魔鬼。

如果他像主星上层社会里那些没有人性的恶魔一样直接强暴他,或者做出更过分的事情,燕羽会拼死反抗,或者想尽办法自我了断。

可他并没有这么做。

或许正如他所宣称的,在这种事情上,他不喜欢血腥和暴力。所以他答应了燕羽幼稚的条件,在此基础上为他设计充满羞辱意味却没有多少人身伤害的色情游戏。

他死死地拿捏住了燕羽的弱点,给了他一点微弱的希望,不会被真正奸淫的希望,从而迫使他不得不配合这些羞耻的变态游戏。

可是明知道如此,他却无法反抗。

“很好。”季平渊满意地点点头,隔着裙子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上楼吧。”

弹性极佳的雪腻肥臀被拍得颤了两颤。季平渊捻了一下手指,语气十分轻浮地问道:“奶子和屁股上肉都这么多,是天生的还是被白旷玩大的?”

燕羽耻辱地咬紧了自己的牙关。

他讨厌自己的身体,讨厌这具色欲横流的肉体。

几乎所有肉都长在了胸部、臀部和大腿根这些能直接挑起人情欲的地方。配上雪白细嫩的皮肤,看起来简直像专为性爱设计的仿生机器人。

过去十多年里他一直在想尽一切办法遮掩自己的身体特征,穿超强弹力的裹胸和能压扁臀部的塑身内裤,选择能够掩饰曲线的衣物,让自己看起来尽量接近一个身材普通的男性而不是个性玩具。

但现在他所尽力掩盖的一切,全都暴露在另外一个男人眼前了。

他甚至还将要暴露出更多。

从比例上来说,也许深藏在两腿之间的阴丘,才是他身体表面发育最夸张的部位。

之前在太空电梯里,虽然大腿根部已经紧紧并拢,但完全遮不住两瓣肥美的嫩肉,让季平渊看到了清晰的骆驼趾的形状。但不管怎么说,那时候他只是看见了前面一点点,可是待会儿……

楼梯间的灯光是无影设计,根本不可能指望腿和裙摆的阴影能帮他隐藏。燕羽完全不敢想象待会这个男人会在下面看见多么淫荡不堪的景象。

他不肯回答季平渊的刻意羞辱,扶着楼梯扶手,战战兢兢地踏上了楼梯。

他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男人。

有裙摆下沿的遮挡,这个时候春光基本上还没有外泄。

季平渊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用一种平静且冷酷的眼神看着他。

“继续。”他无声地对燕羽做了个口型。

燕羽抬头看了看,再往上他就不再安全了。

他缓慢地抬起腿,踏上下一级台阶,脑中无意识地估算着自己和季平渊的距离,以及对方的视线现在和他臀部之间的角度。

他正处在将露未露的边缘,又或许下臀已经露出了一点饱满嫩滑的臀肉和幽深的股沟。

不能……不能再向上走了……

再向上,就真的会走光了。

他小心地再抬起另一条腿,踏上上一级台阶,大腿内侧尽量夹紧,想保护自己腿间那些淫靡的艳景。但他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故意的拖延,事实上只会让这场露出秀更加香艳。

他的臀形圆润又挺翘,臀肉结实而富有弹性,外面裹着一层肥厚程度恰到好处的脂肪,看起来就像一个掐一把就能出水的,熟透了的蜜桃。

高跟鞋让他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上楼梯时那两团又白又嫩的桃肉便像果冻一样微微颤动,勾引着旁人的视线。

随着高度的上升,肉欲十足的雪臀在男人的视野里暴露得越来越多,被两瓣肉丘极力隐藏的粉嫩穴眼和娇艳小逼也越来越藏不住了。

他快要走到通向十九层的楼梯转弯处了。现在在两腿交错时,从季平渊的角度看过去,能看见股间若隐若现的粉色菊蕾,和一点点被挤压得变了形的肥嫩大阴唇。

欲露不露的时候最要命。

燕羽几乎能感觉到男人炽热的视线直直落在他裸露的臀肉上。

他惊恐地缩紧臀肉和括约肌,想把两瓣肥臀紧紧地闭合在一起,不让下面的男人看到自己嫩屁眼周围粉色的褶皱。

可不知道是提臀同时收缩了盆底肌,还是要被男人看光了的心理刺激,几个小时前在太空港和太空电梯里那种让人惊慌羞耻的、来自阴穴的快感又回来了。

不……

燕羽心头一片绝望。

他不能这样……

他应该觉得愤怒,觉得耻辱,而不应该觉得舒服,不应该想要把腿分开,不应该希望男人靠得再近一点,不应该想把下体完全敞开,让季平渊肆意观赏。

可对于毫无经验的新手来说,情欲几乎是无法控制的。

欲望在身体里流淌,热气横冲直撞,想要寻找一个出口。海绵体迅速地充血膨胀,阴茎在腿间颤巍巍地抬了头。肉棒外层的粉色皮肤被彻底撑开了,下面的血管拼命脉动着,内里的精管与尿道都炽热非常。

想要进入什么东西……什么都可以,只要能紧紧地裹快要爆炸的阴茎就可以……

季平渊不会看见的。

这个念头神使鬼差地自燕羽的脑海中掠过。他被这侥幸的念头驱使着,悄悄地伸出手,隔着裙子握上了自己的阴茎。甜美的快感从身体中心升起,煎熬的性欲略微得到了缓解,他忍不住扬起头,发出一声细小的呻吟。

可还有更难受的地方。已经经历过一次高潮的阴穴食髓知味,愈发不满足得不到安慰的现状。

想要揉逼……想要让什么东西插进去……但季平渊在下面看着……

他忍耐着踏上转弯前的最后一级台阶,突然意识到一转身就会被看见侧面,连忙慌慌张张地松开手。

阴茎失去了抚慰,欲望便更加无处可去。燕羽难耐地弯下了腰。

“站直了。”下面的男人说。

他的声音仍然该死地冷静,好像他只是在训练他的士兵,这让燕羽的情动显得越发难堪。

他的阴道里分泌出许多淫水,都被紧缩的逼口堵在肉道里。可行进间上下交错的大腿不停牵动着嫩逼,刺激着已经麻痒难耐的逼口。酸胀的环状肌肉终于受不了似地突然松开,燕羽在瞬间清楚地感觉到阴道口滑出一股湿热的水液,肉缝里再度淫水泛滥。

他不知道季平渊有没有看见他流水了。也许没有,因为角度有偏差。但他很快就会走到最佳观赏位置。

而照在他腿心的光线很充足,足够男人看清楚。

自下而上地看他,就像他倒吊着被男人看逼一样。

燕羽踏上第十九层楼板。

就是这里了,再往前一步就是季平渊的正上方。他的腿因为恐惧和他不愿承认的期待而开始发软。

自他记事以来,从来没有人真正看过藏在娇小阴囊之后的那朵粉嫩肉花。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有。

他不喜欢那个器官,观察它只会让他感觉难堪和羞耻。

他只是在洗澡时凭手感知道那朵花的外层花瓣格外肥厚,软软地嘟在两腿之间,仿佛是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才故意长得那么夸张一般。

他几乎无法想象,季平渊在看到之后会怎样羞辱他。

他没有再向前的勇气了。

季平渊在楼下不悦地催促道:“别磨蹭,继续。”

他看不清,燕羽试图安慰自己。

他努力想像着从季平渊的角度到底能看到些什么。他想只要他不故意张大双腿,季平渊最多只能看见一半。

他还不会被看光。

他迟疑着向前迈了一步,又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男人正仰着头看他,面无表情,眼神却专注炽烈。

燕羽知道自己腿间异常肥美的肉丘和中间湿淋淋的骚缝都已经被看见了。不是之前那一点点形状,而是被大腿挤压得变了形的整个肥逼都被看见了。

一想到这里,阴穴里的饥渴就更加强烈了。

他仍然夹着腿,却无法控制自己粉艳的性器在男人的眼前不知羞耻地翕动。

阴户一会儿拼命地把肥软的花瓣向内卷曲,一会儿又努力地想让它们往外翻。中间那条幽深的缝隙跟着蠕动个不停,偶尔还会成功地张开来,露出逼缝里一线湿热腥红的媚肉给下方的男人看。蜜液控制不住地往外涌,整个阴阜一片水光淋漓。

燕羽羞耻得快要哭出来了,但他根本没办法停下来。

他在男人面前骚浪地玩弄自己的处子艳逼,内心深处甚至希望被看得更久一些,希望让男人看到更多看得更清楚一些,那样才能让他身体里翻涌的邪恶欲望得到满足。

“美人儿,虽然你的逼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但我们住在二十层,你得继续往上走。”

被夸那种地方美让燕羽羞臊得无地自容,可更让他无地自容的却是心底最深处居然因此而升腾起窃喜。

他再也顾不上担心被人看到多少,一味急匆匆地向上走,只想快点结束这摧残人心智的情色折磨。可露出和被视奸的心理快感并未因此而消失,他的逼口极度酸软酥麻,叫嚣着想要被别的东西插入。流出来的水越来越多,有一道淫液甚至沿着大腿在内侧划出一道冰凉的痕迹。

流这么多水,真是太不要脸了!燕羽唾弃着自己的淫荡,在二十层的楼梯间停下,紧闭着双腿,等待季平渊上来。

季平渊不紧不慢地走了上来。

他冲燕羽微笑,露出尖锐的犬齿,“跑得这么快,你没发现自己流血了吗?”

流……血?

他怎么会流血?

燕羽的大脑被欲望搅得乱成一团,根本不明白季平渊在说什么。

“我没有受伤……”

“但你流血了。”

燕羽茫然地顺着对方的目光向下看,在合拢的大腿之间看到一线鲜红的血迹。在雪白柔嫩的皮肤衬托下,血迹显得格外刺眼。

初潮之后,燕羽再也没有经历过属于女性的生理期,所以花了好大一会功夫才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

停药半个月之后,他的月经在如此羞耻的情形下,突然造访了。

季平渊慢慢皱起眉,“你能生孩子?”

不同的双性性器官发育水平不同,有人天生缺少睾丸,有人没有子宫和卵巢。像燕羽这样两套生殖器官都完整的并不多见。

在某些人群中,这种能够让人怀孕也能自己受孕的双性非常受欢迎。黑市上一个这样的性奴会比普通双性贵一倍以上,因为这种罕见的身体可以开发出更多变态玩法。

季平渊确实调查过燕羽,但生殖系统发育情况这么隐私的信息是很难获取的,所以当他意识到燕羽的身体状况时,也不由地感到意外。

燕羽屈膝抓起裙摆想要清理腿缝处的血迹。季平渊低头看着那不断颤抖的细白手指,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

“别擦了!”他粗暴地拽起燕羽的手,拉着他离开楼梯间,穿过走廊,来到最东侧的房门前。

检测到主人信息的房屋管理系统自动为他们打开门。

“晚上好,准将先生,杨女士。”系统管家说。

她和飞船女士有同样的声音,事实上,她们共享底层代码和大部分数据库,可以被认为是同一个“人”。

但燕羽顾不上注意这些小细节。他整个人已经全乱了。

除了莫菲和他的医生,没有人知道他会来月经。现在身体最隐私的一面如此突然地被另外一个男人亲眼看见,这冲击甚至比他能够轻易地用女性性器官高潮还要巨大。

鲜红的血液正缓缓地自阴穴中流出,混杂着之前流出的淫水,散发出来自子宫的特殊气味。

燕羽觉得自己被这些血液弄得异常肮脏,可这肮脏中又夹杂着反常的性欲。阴道口的存在异常鲜明,酸,胀,还有隐隐的下坠感。

“内裤,”他紧拢着双腿,拽着季平渊的衣角哀求他,“请给我内裤。”

“内裤?”季平渊从上衣口袋里勾出那片紫色的布料,“你确定就要这么个小玩意?”

“请恕我打断二位,”房屋管家莉莉说,“我认为目前是属于可以打断人类愚蠢对话的紧急情况。这间房屋里没有储存卫生棉条,我认为应该立刻从公寓备用物资中调取。”

燕羽连忙摇头,“不不,我要经期内裤。”

问一个男人要生理期用品实在不像话,可燕羽已经顾不上了。

“经期内裤?”

季平渊此时仍然有一些懵。

他没见过女人下面流血,嗯,双性人的也没见过,更不要说替人处理这种事情了。但他多多少少听说过一点这方面的常识,比如说——

“那不是小姑娘用的吗?”

被他掳来的美人儿脸上露出极为难堪的神情。这表情让季平渊从震惊和茫然中逐渐回过神来,取而代之的是被激起的更强烈的性欲。

他对过往性伴侣们的特殊时期毫无兴趣,甚至觉得那些喜欢经期做爱的同僚很变态。但这一刻他似乎体会到了这种变态的乐趣。

这可能是只能在燕羽身上才会出现的乐趣——这个尊贵的美人儿身体里流出了代表生殖能力的血,而如果这血液中混入了他这样下等男人肮脏的精液,就会更加令人兴奋。

“求求你,给我经期内裤。”

季平渊爱极了燕羽此时羞窘到极点的模样。他舒展开身体,毫不介意地冲着对方展现出胯间夸张的隆起,“不是应该用卫生棉条吗?”

燕羽垂下眼,目光游移不定,脸颊上浮起明显的红晕。他迟疑了很久,直到又一股血流混着透明的淫液滑下来,才极小声地说:“我不会用……”

这个回答实在是敷衍,鸡巴都能插进去棉条插不进去?季平渊很怀疑这是对方勾引人的手段。

他冷笑道:“那以前是白旷给你塞进去的吗?”

燕羽身体一震,然后小幅地摇摇头,说:“以前都会吃药的。只是最近药没有了……”

吃药。现在没有药了。所以这个美人儿现在可以怀孕了。

只要他愿意,燕羽就得为他生孩子。大着肚子,哪里都不能去,连坐下都困难,最后生下一个吵死人的婴儿。

所以他不仅可以玷污他的经血、身体,连基因都可以污染个彻底。

季平渊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你把不能插入执行得可真彻底。”他嘲讽道。

不,跟这事根本就没有关系!燕羽在心里慌乱地反驳。

可他窘迫极了,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板里,根本顾不上反驳男人的肆意曲解。他再一次感受到从那羞耻的穴口中流淌出的热液,这感觉让他极度恐慌。

他想阻止血液继续沿着双腿向下流,只好紧紧夹着双腿蹲下来,双手抱膝,还把脸藏进了腿间。

但这却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了。

蹲姿使整个外生殖器官完全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也让血液和体液更容易从体内排出。那红色的黏液拉出一道长长的晶亮丝线,一端已经落在地面上,另一端却还连在肉缝里。

糟透了……

在裙摆的遮掩下,燕羽偷偷地缩了缩嫣红的穴口,想夹断粘在上面的液体,但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他只好更加用力地缩放小逼,而阴道里某个点却突然因此被刺激到,触电一般的快感让更多淫液从穴口中滑了出来肉缝和地面之前的晶亮丝线越发粗壮。

这简直像是……像是……在用女穴排尿……

燕羽羞到无地自容。

这时候,他终于听见季平渊放他一马的说话声:“莉莉,在公寓储备物资里找找有没有经期内裤。”

“有的。”莉莉愉悦地回答。

一直蹲在客厅角落里的小型机器人站了起来,从墙上某个隐蔽处取出一包东西,双手捧着走了过来。它是和飞船同系列的小机器人,唯一的差别在于,它的两条腿下没有轮子。

“这是少女用生理期标准包。”小机器人认认真真地说,把手里的东西举到季平渊面前。

“少女用。”季平渊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笑。

燕羽的性别认知偏向男性。他非常不习惯自己有生理期,更不用说被人嘲笑为少女。但他不能让对方闭嘴,只好强迫自己假装没听见。

季平渊接过那个包装袋,撕开来,从里面抽出一条裆部偏厚的白色高腰内裤,递到燕羽面前,“喏。”

燕羽从腿间抬起半张脸,看着悬垂在自己面前的内裤。他伸出手,触到面料的那一瞬间,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指一直在发着抖。

“谢谢。”尽管让他尊严尽失的人是对面这个男人,良好的教养还是让他本能地道了谢。

他站起身,体外那道混合了经血和淫水的黏液终于拉断了,附着在大腿后侧,一片冰凉。

燕羽一直都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即使在流放星球流亡时,也从未如此狼狈不堪过。

他强迫自己把喉间的哽噎咽下去,仍想维持最后一点体面:“可以……让我去盥洗室吗?”

“没必要。”季平渊回答。他胯下的鸡巴快要爆炸了,他需要燕羽满足他,现在,立刻,马上。去什么盥洗室,浪费时间!

他从那个少女专用包里掏出一盒清洁湿巾扔给燕羽,“就在这里穿上。”

就在……这里?

要他当着这个男人的面,用湿巾擦拭自己脏湿得一塌糊涂的下体,然后穿上私密的卫生用品吗?

燕羽本能地摇头,“我办不到……”

“你穿不穿内裤我无所谓。”季平渊不耐烦地解开规整的衬衣领口,又去解自己的腰带,露出黑色的紧身内裤,“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给我口交,或者腿交。”

包裹在内裤里的庞然大物已经彻底苏醒,夸张的体积让燕羽几乎窒息。

男人的那里,他虽然见得不多,但眼前这根东西根本应该长在驴身上吧!

他无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

他震惊无措的表情取悦了季平渊,毕竟没有男人会不喜欢这样发自真心的震惊。于是他决定仁慈一点:“快点选。只要让我射出来,你就能去盥洗室。”

只要让他射出来就可以……

燕羽痛恨给出这样选择的季平渊,更痛恨因此而软弱屈服的自己。可比起当着男人的面处理最私密羞耻的问题,他甚至觉得为这个男人服务是可以接受的。

他蹙着眉,艰难地给出了答案。

“……口交。”

季平渊扬起了眉毛。

这选择有点出乎他的意料,简直让他怀疑尊贵的燕公子是在讨好他。可能有男人不喜欢腿交,但应该没有男人能拒绝口交带来生理快感和精神上更强烈的征服感。

“过来。”他哑声说。

燕羽犹豫了一下,弯腰脱下已经折磨他许久的高跟鞋,赤裸着双脚走到季平渊面前。

他当然知道口交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但比起腿交这种全然被动无措的方式,他更宁愿选择可以掌握主动权的口交。而更重要的是,在经期腿交实在是太脏了,充满了过分下流的猥亵感,甚至比把另一个男人的排泄器官塞进嘴里还要令他难以忍受。

季平渊冷酷地看着他,然后说:“跪下。”

燕羽颤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弯曲双腿,以一种乖顺的态度跪了下来。

这种过于良好的服从性让季平渊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那是一种关于危险的预感,于是伸出一只手,捏住美人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

是他喜欢的那种长相。

“如果你敢咬我,”他微笑着,露出森森利齿,“你该想得到后果。”

在灯光的照射下,指尖下的皮肤像玉一样莹润通透,又带着琉璃般易碎的质感。季平渊突然觉得,这娇嫩的美人就像小时候偶尔联入星网时,透过虚拟店铺的橱窗看到的那些精致又昂贵的高拟真商品。不同的是,那时候他只能趴在橱窗上看一看而已,而现在,这个商品是他的了。

燕羽垂下眼睛,小声回答:“我知道。”

“很好。把它拿出来。”

玉白纤长的手指落在黑色的布料边缘,略微用力向下拉开它。早已迫不及待的深红巨物立刻弹了出来,高高昂起,散发出难以忽视的热度。

燕羽呆滞了一瞬间——

它实在是太大了。

柱身粗壮如儿臂,上面青筋虬结盘绕,几乎能看到它们随着血液的冲刷而勃勃跳动。膨大的龟头比柱体还要再大上一圈,顶端硕大的马眼不停地翕动着,已经有透明的液体冒了出来,带着浓烈的荷尔蒙气息。

燕羽突然没有来由地想起很多年前,学校交流区那个不大正经的讨论组里时不时会贴出季平渊下半身特写的照片,而他的迷弟迷妹们会在下面毫不矜持地表达诸如“这不是人类的尺寸”“想舔”“想吃”“请喂饱我”之类的意思。

——可如果他们真的看到实物,还会有勇气把这玩意儿送进身体里吗?

这回忆让他恍了一下神,突然产生了一种异常空虚的隔世感。

那时候他只是单纯地旁观着,像观察动物种群一样观察着季平渊那些奔放的仰慕者。可他们只是说说而已,现在真正要像动物一样毫无廉耻地吞吃季平渊夸张性器的人,却是他自己。

季平渊皱了下眉,更用地掐住他的脸,说:“我是不是对你太客气了,所以你这时候还能走神?”

疼痛终于让他回过神来。

燕羽深吸一口气,抬手握住那根巨物的根部。

季平渊松开手,把掌心不轻不重地按在燕羽的头顶上,然后摩挲了两下。

像对待一只宠物。

不,宠物已经是他能够得到的,最好的身份了。

燕羽强迫自己抛开那些无谓的自尊心,试探性地上下滑动了两下。

他的手并没有看上去那样养尊处优,指腹有一层薄茧,给茎身带来明显的刺激感。

季平渊的喉头滚动了一下,说:“继续。”

对于这些床上的花样,燕羽并非一无所知。

在私狱里,在毫无节操的性爱宴会上,口交是最常见的性交方式。那些跪下的男男女女,仰着脖子,张着嘴努力吞吐男人胯下那根丑陋的东西。涎水不断从嘴角流出来,他们的脸上总会呈现出痛苦又迷醉的神情。

迷醉是装的,痛苦是真的。

那么这些取悦,通常是怎么做的呢?

燕羽不情愿地回想着记忆里那些恶心的画面,然后迟疑地向前凑了凑。

那根恐怖的东西闻起来反倒没有长相那么狰狞,只有一种不算难闻的腥膻味。这气味让燕羽异常敏感的外阴再度无法自控地收缩了一下,仿佛那是两类生殖器官间相互沟通的神秘讯号。

只是气味而已……为什么也会有反应……

燕羽难堪地屏住呼吸,张开唇,伸出舌尖沿着凸起的青筋脉络轻轻舔了一下。那里的皮肤质感和其他地方完全不同,像丝绸一样绵密柔软,可包裹其下的柱身却又异常坚硬。

血管在他的舌尖上强烈地跳动,昭示着季平渊远超常人的性能力。他被吓到了,又飞快地把舌头缩了回去。

季平渊快被他弄疯了。

从他的角度能够清楚地看到美人儿颤抖的眼睫,微张的红唇,和只吐出一小截的粉嫩舌尖,配上迷茫又懵懂的神情,组成世间最诱惑的景象。

他强忍着暴虐的欲望等待对方的服侍,却只等来蜻蜓点水的一舔。期待落空,心中不由升起巨大的失落感。

“快点,”他催促道,“别像个雏儿一样磨磨蹭蹭。还是你就喜欢这样一直撅着屁股露逼流骚水?”

燕羽再次张开嘴。

这次他终于鼓足勇气,用柔软的双唇轻轻包裹住那硕大的顶端。属于男性的浓烈气息瞬间从口腔蹿向鼻腔。

然后呢?

他无措地僵在原地。

男人的龟头远超普通男性的大小,光是含住就已经有一点费力,更不要说后面还有长度惊人的粗壮柱身。

这个男人的生殖器官体积夸张到让他甚至顾不上感觉羞辱,只是单纯地犯着难——这根本不可能吞得进去啊……

季平渊不耐烦地再度掐住他的脸颊,“你再磨蹭下去,我就换腿交。”

他只好再度鼓起勇气,张大嘴,尽量把整个阴茎吃进去。紧实又充满弹性的龟头抵上软腭,给他带来隐约的呕吐感。但眼前的阳物才只堪堪吞下一半。

他觉得这就是极限了。

燕羽刚想把那吓人的东西吐出来,季平渊仍然掐着他脸颊的手指突然收紧。

“继续吞。”他命令道。

燕羽本能地摇头。

嘴里已经塞满了,根本就无法吞下更多了。

季平渊恼怒道:“吃鸡巴都不会,白旷到底是怎么教你的?”

燕羽抬眼恳求地看了他一眼,眼底水光盈然,眼神楚楚可怜。

一想到他曾经用这种眼神在床上看别的男人,季平渊心中便愈发恼火,“我不是他,我不喜欢这种欲迎还拒的把戏!”

恳求得不到怜悯,燕羽只好垂下眼,更加努力地向下吞吃。他勉强又吃下了一截,可龟头硬梆梆地顶在喉间,想要干呕的欲望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前进一步了。

头顶上传来冰冷的命令,“用力吸。”

可怜的美人儿试图收紧双颊,但嘴里被塞得满满当当,根本没有空间再做出明显的吸吮动作。他痛苦地摇摇头,试图让对方明白他此刻的无能为力。

然而他注定得不到怜惜。

季平渊暴躁地“啧”了一声,大掌固定住他的后脑,然后猛然挺腰,把龟头狠狠地戳进他的喉咙里。

疼痛和强烈的呕吐感逼出了燕羽的泪水。他胡乱地挥舞双手想要推开季平渊,但季平渊用另外一只手轻易地制住了他。

男人向后略略撤回自己的凶器,但燕羽还没从痛苦中缓过来,更凶猛的侵袭又铺天盖地而来。

喉咙变成了肉便器,凶刃在其中如狂风暴雨般进出。咽部反射性的收缩带给男人极致的快感,可他却无法呼吸也无法吞咽。肺部憋得快要爆炸,胃里翻江倒海,口水沿着嘴角不断地向下流。

燕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发出惊人的潜力。

他用力挣开季平渊的控制,狠狠地把他推出去。之后他再也顾不得脏,无力地瘫坐在地板上,大口呼吸,却在下一刻又因为呛到口水而咳得昏天黑地。

喉咙里疼得像着了火,整个肺部充斥着男人生殖器官的气味,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从内到外都无比肮脏和恶心。

他依稀听见季平渊对人工智能管家说:“送他去房间。”

这一轮折磨似乎终于结束了。

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他想自己还是死了的好。

他在做梦。

燕羽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因为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做这个梦了。

梦里的那个女人长了一张很美丽的脸,笼在淡淡的迷雾中,像一触即碎的烟霞。

她在笑,大张着双腿,全身一丝不挂,却挂着几个肤色身材各异的男人。

她会转头对捏着她乳头的男人嗔怒,轻点,你弄疼我了,也会对手指插进她身体里的男人恳求,哥哥,再快一点嘛。

她抬起眼,撅起红唇,冲偷窥视角的燕羽抛了一个飞吻。

梦里的燕羽害怕地向后退,撞在燕南归身上。

梦里的燕南归对他说,你知道她以前是谁吗?你知道她以前是什么样吗?你知道她刚被送进来的时候反抗得有多激烈吗?

第一次他们安排了七个男人来轮奸她,整整五个小时。然后让她休息了半天,又安排另外七个男人来上她。全私狱里所有能动的人都上过她,不止一次。男人用鸡巴,女人用道具。

他们不给她穿衣服,不让她去厕所,不给她餐具。她只能爬行,随地便溺,吃扔在她的排泄物上的食物。

如果她精神崩溃了,他们就给她做精神重建,治好了,再虐待她,一直到她学会享受这一切为止。

你瞧,现在她已经被调教成整个私狱技术最好最下贱的婊子了。你可以尝尝她,味道非常好。当然,如果你嫌她脏,我们还有干净的玩具。别的干净的、听话的玩具。

梦里的燕羽只是飞快地摇头。

十四岁的少年第一次直面人性之恶。

他还不懂为什么有些人能如此坦然地做出这种事,还能炫耀一般地说出口。

因为燕南归的描述,女人此刻妩媚的微笑令人感觉毛骨悚然。

谁能想到呢?本应造福于人的医疗技术,在这里变成了折磨人的帮凶。他们甚至不允许你崩溃毁坏,直到你自愿放弃成为一个人。

别害怕,燕南归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你会明白其中的乐趣的,他说,有些人天生就喜欢这些,但大多数人都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和学习,不过最后所有人都会很享受这些。

放轻松,这没什么。

那只手像蛇一样冰凉恶心,手指苍白柔软,沿着他的肩线向上走,一点一点缠上他的喉咙,又慢慢收紧。

燕羽猛然睁开眼睛。

梦里的窒息感和燕南归手指恶心的触感一起越过精神与物质的界限,让他的身体因为缺氧和恐惧而急速喘息。

他花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感知到真实的世界。他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床上,一个人,没有被人窥视的感觉。窗帘合拢了,透光率调到了80%,房间里昏暗而安静。

这里不是燕南归的私狱,只是主星首都里一套普通的私宅。

季平渊不知道在哪里,但总之在他睡觉时,那个男人没有来打扰他。

燕羽甚至觉得自己应该感激对方——

作为一个奴隶主,季平渊的行为可以称得上是仁慈。

但那个男人对他做的事情,同那些残暴的奴隶主相比,又有多大本质区别呢?

他或许行为不那么粗暴,不那么残忍,不那么邪恶,但他同样想要调教出一个百依百顺的性奴。

这可能只是身处地狱第一层和第十八层的区别而已。

燕羽曲起身体,抱住双膝,把脸埋进臂弯里。

“杨小姐在哭。”莉莉对季平渊说。

季平渊愣了一下神,才问:“他醒了吗?”

“是的。从脑电波来看,她似乎做了一个情绪激烈的梦,醒来之后就哭了。”

季平渊想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了。”

他停了一下,又补充道:“问问他要不要喝点水,或者吃点东西。”

莉莉说:“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她首先需要的是一个爱的抱抱。”

爱的——什么?

季平渊在心里冲他的人工智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他不喜欢那种冷冰冰的,没有人情味的ai。像房屋管家这类对功能和严肃性要求不高的程序,他会为他们加装一些更人性化的模块,让人机交互时感觉没有那么无聊。但——

爱的抱抱是什么鬼玩意儿?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让他自己待一会就不哭了。”

“啊——哈——”莉莉阴阳怪气地说,“让她自己待一会。”

季平渊想他该考虑卸载一些没用的情感模块了。

但他到底也没有对莉莉的提议明确表示反对。

在另外那个房间里,和飞船同系列的小机器人像复读机一般地对燕羽说:“准将先生让我问你要不要喝点水,或者吃点什么。”

燕羽下了床,用湿巾擦干净脸,摇了摇头。

原来季平渊仍然留这个房子里,并且在对他进行监视。

这让他很不舒服。

他问小机器人,“把窗帘打开可以吗?”

窗帘缓缓拉开,窗外阳光灿烂。他这一觉睡了将近十个小时,现在已经快下午四点了。

“你应该吃点东西。”小机器人不依不饶地说,“你已经超过二十个小时没有进食了。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给你一个爱的抱抱。”

燕羽愕然,“什么?”

“准将先生说你不是一个三岁小孩了。可我认为,不管几岁的人类在哭泣时,都需要一个爱的抱抱。”

燕羽怔住了。

他看着小机器人向他伸出一双短短的机械手臂,冰冷的心里突然涌出一点柔软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总是胆怯又软弱,别人的一点点温情和善意就能轻易打动他。

燕南归讨厌他这种个性,他的母亲也总是担忧他会因此吃亏。但自母亲去世之后,在这个冷冰冰的世界上,他能得到的所有温柔里,也许只有来自机器人的才是单纯美好,不掺任何杂质的。

真讽刺。

他无声地笑了一下,在地板上坐下。小机器人走过来,用两只机械手臂环住他的肩。

“我就知道我的理论是对的。”松开之后,小机器人说,表情里有一些骄傲,“你已经感觉好多了。现在我们来吃点东西,食物可以调节人类的情绪!”

燕羽并不觉得饿。

他的情绪仍然很不好,因此对他的大脑来说,饥饿仍然不是需要优先处理问题。但小机器人的表情让他有一点心软,明明知道对方所有情绪都只是程序性的表现,他也仍然不想看到她失望的表情。

“好吧。”他说,“那我们吃点什么?”

房门自动打开,莉莉a——小机器人是莉莉的意识分身,a是它的编号,或者说,名字——引着燕羽向餐厅走去。

燕羽有一点迟疑,他害怕看见季平渊,害怕会经历新一轮折磨,但房间外静悄悄的,没有其他人类发出的声响。

“季——”他想问问莉莉a,季平渊在哪里,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那个人。

他曾经称呼他为季学长,后来称呼他为季先生,现在他也许应该称他为季将军了。

但他不想。

那个男人根本不值得任何礼貌。

“季平渊在哪里?”

“准将先生刚刚上班去了。”莉莉a回答,又殷勤地问,“你想喝什么?牛奶,咖啡,果汁,红茶,绿茶,各种饮料,我应有尽有哦。”

“一杯水,谢谢。”

得知那个男人不在,燕羽多少松了口气。但他很快又开始焦虑——那么今天晚上季平渊会回来吗?会继续折磨他吗?

“这里……不是他的家吧?”

“家?”小机器人歪了歪头,“准将先生最常住的房子不在这里。”

果然,这里只是囚禁他的地方。

“我可以出去转转吗?”他试探着问。

“不可以。准将先生说,只有在他的陪伴下你才可以离开这里。”

这时候莉莉b从厨房里出来了。它比莉莉a高大许多,定位是体力机器人,负责所有家务。它端出了一盘燕羽喜欢的番茄浇汁薄饼,放在他面前。

“我喜欢这里,这里才应该是家。”它宣称道。

燕羽有些奇怪,“为什么?”

莉莉b严肃地说:“因为这里有正经的厨房。”

“还有游戏机,有一整套影音视频娱乐系统!”莉莉a快乐地叫道。

听起来似乎季平渊自己的家里没有这些东西。

可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呢?

燕羽纠正道:“莉莉,人类并不是用这些东西来决定一个地方是不是家的。”

“我知道。”莉莉b说,“但准将先生的生命中缺乏能够作为家的锚点。这里已经是最接近家的地方了。”

这是……没有家人,也没有爱人的意思吗?

燕羽怔了怔,随即意识到关心这些的自己很可笑。

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只应该关注季平渊现在到底有几个情人。他希望越多越好,最好能分走这个男人所有的空闲时间。

季平渊记不清自己曾有过多少任情人,但每一任时间都很短。长的不过三个月,短的大约就一两星期。时间最短的那一位,就是因为太爱哭了,说错了话要哭,没能满足她的需求要哭,床上稍微用力一点也要哭,哭得他实在受不了,一个星期不到就结束了关系。

平心而论,那个美人哭起来还挺好看的,但他粗鲁,没耐心,更没情趣,欣赏不了梨花带雨。

至于燕羽,季平渊对他会哭并不感到意外。这位高傲的公主太娇生惯养了,这辈子从没受过什么像样的委屈,更不曾被自己这样的平民羞辱摆弄过,自然会随便弄一弄就受不了。

在没下手之前,他对此唯一的想法就是,不知道那张脸是不是哭起来也很赏心悦目。可是真把人弄哭之后,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了。

芯片进水的人工智能忙着去给人爱的抱抱了,此刻房间里很安静。季平渊站在窗前,双手环胸,冷冷地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车辆。

抱?抱什么抱,他煞费心机把人弄回来,难道就是为了让机器人给他一个爱的抱抱的吗?

他突然转身大步来到门边,粗暴地拉开房门,走到燕羽的门前,把手放在门板上。

“您要进去吗?”房屋管家的莉莉问。

季平渊没有回答。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里面发生了什么,完全听不见。

也许燕羽还在哭,又或者已经哭完了。可能莉莉正抱着他,又或者已经抱过了。

尽管法律要求开发者必须显着增强人工智能的非人感,但有些人仍然会对这些强大的算法和数据产生异常的感情……

那些荒谬的新闻从他的脑海中闪过,但他随即又觉得会想这些东西的自己才是荒谬的。

他皱了一下眉,放弃了进去的想法,又继续向前走了。

他穿过客厅和玄关,来到公寓门前。

“开门。”他说。

公寓门安静地滑开。

出门之后,季平渊才意识到自己无处可去。

在这个世界上,他有信任的下属,却没有可以交付真心的朋友。当然,他身边有很多愿意帮闲凑趣的投机分子,但和那些人一起消磨时光是危险的。

他不停地更换情人,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打发工作之余的无聊时光。

但他现在身边只有一个正哭哭啼啼的燕羽。

季准将烦躁地意识到,在这种情形下,比较实际的选择居然是上班。

他军部大楼的一楼大厅里遇见了他的上司,谢利中将。这位中将先生臂弯里挽着他的伴侣林珩中校,看上去一脸闲适。

林中校任职的军事情报局在一条街外,显然他是来接谢中将下班的。

季平渊看了一眼时间——

四点半就下班,这也太不像话了。

他谴责地看了一眼这对夫夫,而谢中将回神他的表情则像在看神经病。

“你不是刚出外勤回来?”

“是。”季平渊不耐烦地回答,他现在最不想讨论的就是这件事。

“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紧急军务吗?”

“没有。”

“那你来干什么?”

“上班。”

按照规定,他们出星际外勤之后能有一个星期的休假。作为高级军官,繁忙的军务注定不能让季平渊休息这么久,但倒也不至于当天就得回来上班。

谢利怔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季平渊恼火地想,有什么好笑的,没见过热爱工作的人吗?

他反问道:“您这是要下班了吗?”

“结婚纪念日,”谢利牵起林珩的手,冲季平渊晃了晃伴侣手指上的婚戒,“所以提前下班庆祝一下。”

纤长手指上的素白金属圈很醒目,但落在旁人眼里,美感远胜过它所代表的社会含义。

在这个适龄人群结婚率都快赶不上当年人口死亡率的时代,庆祝结婚纪念日就像庆祝古老地球上某个国家的建国日一样罕见。

季平渊出生自第六星区的一个边远星球,那里的人们甚至没有结婚这个概念,所以他完全不能理解这种非要每年庆祝一回自己与另外一个人的人生、家族以及财产不讲道理地捆绑在一起的做法。在他看来,这简直比莉莉的爱的抱抱还要不可理喻。

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的林珩中校跟着微笑了一下,接着突然开口问道:“季将军,您带回来的那位美人还好吗?”

在季平渊的眼里,谢利的伴侣是一个很奇妙的人。

他虽然出身于传统世家,但林氏本身军方背景薄弱,他选择从军是很难获得家族助力的。然而他年纪轻轻就坐上军部情报局副局长的位置,这其中固然有谢利的作用,可是他本人的能力和心机更应是不容小觑的。

然而从外表几乎看不出这些过人之处。

常常有人觉得他能走上高位靠的就是谢利和他自己漂亮的皮囊,甚至会编造出一些十分不堪的谣言。但如果你有心关注的话,就会发现那些造谣者迟早会出事,而事件的最终受益人名单里,这位大美人的名字常常若隐若现。

所以季平渊对他总是怀有些本能的戒备心。

因为谢利的关系,他和林珩见面的次数不算少,但通常只维持表面的客气,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履行最基本的社交礼仪。

而这一次林珩居然主动提起了燕羽。

他很明显地越界了。

为什么?

季平渊警惕起来。

他吃不准对方在打什么主意,便含糊地答道:“还好。”

林珩笑起来。这笑法像一个老师在考场上逮到了一个试图作弊又坚决不承认的学生。

他一边笑一边摇头,“我也许有一点多管闲事,但将军阁下,如果你一定要把一朵玫瑰栽在花盆里,那么你至少得为它提供充足的阳光、水分和养料,并让它保持心情愉悦。”

季平渊觉得这隐喻直白得一个妓女在脖子上挂一个一次五百星币的牌子差不多。可要让他相信林珩只是在表达对燕羽的善意,那是绝不可能的。

他不冷不热地回答:“原来您还是位园艺专家。”

谢利嗤笑一声,把林珩拽进怀里,对他说:“为什么我的结婚纪念日你只惦记着跟别人交流园艺?”

林珩说:“抱歉,我忘了你更擅长这些。”

“我?我可不会浪费时间跟他交流这个。”谢将军毫不吝啬自己鄙夷的态度。他冲自己的下属点点头,“希望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谢利最后这句话毫无疑问是讽刺。

他是整个星盟极少数知情人之一。当然,作为情报局的高层,林珩也同样知道真相。

季平渊在下手之前,曾经礼节性地向谢利通报了他的计划。

谢利用一种看精神病的眼神看他,“你疯了吗?就让他死了不好吗?”

季平渊直白地回答:“太浪费。”

这当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过他也不觉得有遮掩自己意图的必要。

但谢利好像对他的意思理解错了方向,他说:“燕羽唯一值钱的地方,就是身份。但你完全用不上。”

“我明白。”

谢利扬了一下眉。季平渊等着他再追问下去,可他没有。

谢利突然话锋一转,“那元帅同意吗?”

“他并不反对。”

当时凯伊听完之后,呵呵笑了两声,说:“看来他们那些坏毛病,你也终于都染上了。”

季平渊将这个含糊的表态解读为微妙的默许。

谢利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我并不认为这是个理智的计划,但如果你一定要做的话,就做得干净利落点,别留下隐患。

“另外,你后面做了什么都不用再告诉我了。我们就当这场对话没有发生过。”

他就这样过关了。

季平渊感到意外。

他告知谢利是因为对方是凯伊元帅的盟友,他作为下属擅自胡搞不太礼貌。但这个计划很疯狂——当然,星盟里有的是比这更疯狂的事,所以凯伊才对他这次的荒唐行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谢利的谨慎,很难想象他会作如此表态。毕竟万一出了事,作为直属上司,他是不可能轻易摆脱干系的。

他其实已经做好了谢利坚决反对的应对方案,结果对方的态度居然是不管。

季平渊猜不透他的上司在想什么。

但不管谢利当时是怎么想的,起码现在看来,这似乎能给他带来不少乐子。仿佛他就是为了说今天这几句冷嘲热讽,当时才放任不管的。

一想到那对夫夫的养花高论,季平渊就感到无比烦躁。

他不是傻子,当时听得懂林珩在说什么。可是见鬼的养一盆玫瑰就得让他心情愉悦,能让燕羽心情愉悦的唯一方式大概就是他从此再也不要出现了!

————————————

燕羽愿意在这套房子里被囚禁到死,只要季平渊能不再出现。

凭心而论,他这几天过得还算不错。

莉莉在这里有三个人形分身,都是非常好的陪伴者,他们四个人甚至一起愉快地玩了几次扑克。而且房子里的娱乐系统很强大,足够打发无聊的时间。

每天下午六点,莉莉会略带歉意地告知他,准将先生今天将不会回到这里,而这是他一天之中最放松最开心的时刻。

如果忘掉他实质上的性奴身份,不在意莉莉拒绝向他提供信息服务和星网连接,这种养猪一样的日子倒也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哦,还有一点小问题,季平渊那混蛋不给他抑制生理期的药。

这一次恼人的生理期持续六天之后,终于在昨天彻底结束了。

换回普通内裤的那一刻,燕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身为一个男人,他心理上实在难以接受最初那两天小腹和女穴穴口不时传来的坠胀感,以及每天换下的内裤上那些暗红色的存在。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期服药导致激素出了问题,他的发情期似乎和生理期同步了,所以他才会在季平渊带他回主星的那天晚上表现得那么淫荡。

但那还算不上真正的发情期症状。如果他一直得不到药物,那发情期有可能会逐步回到正常水平,换句话说,他可能真的会变成一个忍不住求操的婊子。

唯一能庆幸的是,虽然中间做过一些让人羞于启齿的梦,但这次发情期还算是平静地过去了。随着子宫里流出的血液越来越少,亢奋的性欲也越来越趋于平缓。燕羽又重新恢复到近乎性冷淡的状态。

莉莉a的语气显得很高兴,“监测数据显示,药物使用并未对你的生殖系统造成不可逆的影响。你可以正常受孕。”

“准将先生的生殖系统也非常健康,”她兴高采烈地继续说道,“你们一定可以自然受孕。”

燕羽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个好端端的军用系统,到底被季平渊加载了多少乱七八糟的模块。

在这个时代,自然受孕和体外胚胎两种繁衍方式并存,而上层社会里更流行自然怀孕。因为这证明他们更有钱有闲,并且有更好的医疗条件,可以让整个怀孕生产过程变成一种并不算痛苦的特别经历。

燕羽毫不怀疑季平渊会希望他的孩子从人体中而不是人造子宫中出生,但他绝不希望这种事情跟他产生任何关系。

“莉莉,”他勉强笑道,“不要开这种玩笑。”

“人工智能不开玩笑。目前您是准将先生唯一的情人,当然就是唯一的受孕人选。”

唯一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好词。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突然涌上燕羽的心头。

下一刻,莉莉b从牌桌边站起来,宣布道:“准将先生回来了。”

公寓门自动打开,那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一直走到他面前。

燕羽坐在餐椅上,僵硬地看着已经消失了将近一个星期的季平渊。

男人居高临下,身高腿长的优势便愈发突显。燕羽读不懂他的眼神,但那其中的不悦是显而易见的。

他本能地避开对方的目光,视线不自觉地滑向胯间。

蛰伏在那里的那团巨物并没有苏醒,但心理阴影仍然让他的喉咙隐隐作痛。

他难以自抑地瑟缩了一下。

季平渊不高兴地哼了一声,说:“还想吃一次?”

燕羽抿了一下唇,不说话。

季平渊没跟他多纠缠,转头对莉莉a说,“给他化妆换衣服,我要带他去酒会。”

化妆?换衣服?

燕羽突然明白过来。

“我不穿女装!”

季平渊抱着手看他像看一个傻瓜,“所有人都知道我的新情人是个女人。”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没有异装癖的女人。”

然后呢?

“难道我要穿一辈子女装吗?”

“一辈子?”对方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一辈子?”

燕羽的脸色瞬间惨白。

季平渊后悔了。

他不过是想嘲讽燕羽对他避之不及的态度,但听上去却是另一回事。

他想解释,却无从开口。这种变态的关系束缚的并不只有燕羽一个人——

他根本没有解释的立场。

季平渊用力地抿着唇,内心充满难堪和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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