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 2)
浴室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政停遇在客厅沙发上打电话都听到了。他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快速说完要交代的事情。只见女佣从二楼慌里慌张地下来告状:“先生,少爷他不肯让我们洗……”
政停遇皱着眉头,袖子往上捋了捋:“知道了。”小屁孩来的时候这么老实,这么快就现原形了?别是个不省心的。
他越靠近浴室哭声越大,还有里面泼水的声音。打开门雾蒙蒙的一片,啥也没看见,先喝道:“吵什么!”里面立马安静了。这时剩下的一个女佣边擦汗边作出为难的神色,道:“少爷不让脱衣服,您看……”
政停遇等雾气散去就看见小孩就穿了那件大人t恤,一脸倔强地冒鼻涕泡,他让女佣出去了,向小孩走过去。
小孩紧紧攥着到他小腿的衣服下摆,手臂也只露出小半截,见他走近胸膛起起伏伏立马向后退,结果没两下就被捉住了。
“走、走!开!”
他嚎归他嚎,女佣不敢的他政停遇还不敢吗?不管尖叫还是反抗对他通通没有用,等把小孩脱光光后手上多一个倒深不浅的牙印。
政停遇气地想笑,活这么久都没人敢在他身上挠一下,床伴也是,挠个口子一巴掌就扇过去了。今天这小屁孩他是下不去手,但是让他知道这个家谁是大小王还是必要的。
小孩脸大概是擦过的,白里透红,不知是不是被冻的,还是天生就有,眼泪鼻涕还一起流,政停遇嫌弃地啧啧给他拿纸擦,但饶是政停遇这种对小孩无感的人也说不出个丑字。
小屁孩还挺可爱。
他让小孩坐小凳子上,别乱动,再动打屁股。
“听到了?”政停遇恶声恶气地吓唬小孩,“再动打屁股。”然后他见小孩终于老实坐到凳子上,拿起花洒就开始冲。
“啧,手拿开。”政停遇拍了拍小孩的手,哂笑:“年纪不大,还知道不能给别人看小鸡鸡呢。”
“不,不行…”
眼见着小孩又开始死倔了,政停遇脾气也上来了,圈着人就开始打屁股,打两下意思一下,也不管挣扎的小孩,直接拿着蓬蓬头就开始冲了。
“嗯?”
政停遇抹沐浴露的动作停了下来,怀疑自己是不是压力太大了眼睛不好使,不然怎么能看到小男孩小鸡鸡后面长了一条缝。
他难得沉默了一会,才叹道:“这也不是个姑娘啊……”
三下五除二把小孩裹进新睡衣里面,政停遇一个电话把家庭医生叫来。
张迎很快来了,他和政停遇说是发小也不为过,只不过大几岁,他出国深造完又被高薪聘到政家。没等他打听流传他私生子的八卦,就看见沙发上坐着个小不点,脚掌都碰不到地,一看就是被人提上去的。这孩子和政停遇有两分像,但是可爱多了。
没等他问个所以然,便被催促道:“来看看。”
见政停遇一脸深沉,张迎也没多想,让小孩到床上他检查一下,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明白政停遇为啥这个表情了。
张迎面露苦色,思忖一会道:“嗯…两性畸形确实很少见…不过也不是没有,具体你带他到我们医院做个系统检查才能知道是什么情况。”
政停遇摆摆手让人回去了,摆明了不想多谈,张迎只得作罢,毕竟现在政停遇看起来也不是很好惹的样子。
小孩缩在床角,穿着蜡笔小新的卡通睡衣,懵懂又拘谨,他还记得刚刚被粗鲁又嫌弃地洗了个澡,不能在别人面前脱衣服也被男人脱了,现在看起来整个脸都在发力。
政停遇没想到儿子变“女儿”,政郢估计也不清楚,不然可能找都懒得找。除去开头的震撼过后,政停遇回过味来,他政停遇居然连儿子都这么个性,糟老头子死也没想到能有这出吧。
突然,政停遇衣服被拉住了,他这才发现小孩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他面前,可怜兮兮地仰头望着他,还是那张圆乎乎的小脸。
接着一个小声的“鼠,鼠,饿饿。”出现了。
政停遇现在不排斥了,反倒颇有些无奈,纠正:“叫爸爸,啊——爸——爸。”
“八八。”
这混小子,政停遇哼笑一声。
“是爸爸。”
说完政停遇面色古怪,思索一会,罢了,勉强认了这个儿子。他寻思着还是给小孩起个名,管他以前叫啥,现在他老子说叫啥就叫啥。光宗耀祖可能做不到,政停遇停顿一下,一番吩咐下去,户口本上就多了一个跟他有父子关系的人——政曜。
让人把政曜安排到幼儿园去,每天接送还是喂食都有专人照看,这事儿就算告一段落。
这下政停遇就该去处理政郢丢给他的破事,自从他和小男孩亲亲我我的样子被人拍到上报给政郢,他日子就难过起来,卡停了,接着下药出国一条龙,现在让他回来也是为了让他接受他被掰回异性恋“正途”的事实。政停遇没打算坐以待毙,暗中把政家元老亲子的把柄掌握在手中,让他们不得不跟着他混,虽然在国外,但是国内局势动向还是一清二楚的。
政停遇知道政郢是什么人,刚愎自用,控制欲强,绝不允许政停遇身上出现他见不得的污点,如果有,伤筋动骨也要剜掉。政停遇已经见识过他的无耻,对政郢不切实际的那点父子情份烟消云散,只迫切想要取而代之此人的位置。
他刚出国时才18岁,如今回来也不过23,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是最让人轻视的,即便他是政家继承人,也多的是人想要对他摆谱。政停遇有心做出一番改邪归正的姿态呈至政郢面前,与这种大腹便便的人推杯换盏也不过是显示自己能力不足——做给政郢看,是需要收着点锋芒,但也不能太孬。
政停遇逐渐练就一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与什么张总王总李总少不得互相恭维,只是话说得轻松,但又哪有不累的。
政停遇一进车门就收回那副笑意盈盈的嘴脸,与人精交涉不是一般地费神,何况总是免不得喝酒,他有些头痛地回到自己在金桥的地儿,眉头化不开地半躺在沙发上。
他眼睛还闭着,一身西装烟雾缭绕,平时再嫌弃现在也不想动弹去换。迷迷蒙蒙间忽然感觉有人在给他擦脸。政停遇忽地睁眼,这里除了他,就是一个专门负责起居的保姆,以及小孩在这。现在这个时间,能有谁在这?
不等他发怒,便看到政曜拿着自己的毛巾哼哼哈嘿地在旁边的小盆里拧。小小的身子蹲在那,屁股墩子都露出一半,在灯光下白得跟豆腐块似的。
政停遇不禁思索,他这是有多久没跟这小孩打过照面了。他过问过几次司机还有保姆,政曜都没有什么异常,每天乖的很,没啥他能操心的,他就没再多问忍耐力。倒是他经常应酬,十天有八天不着家,或者到家了所有人都睡了,压根没多瞅瞅这小孩。
现在蓦地一看,一抹他都没发觉的浅笑已经挂在脸上。等他睁着眼看着政曜又摸到他旁边,小孩才知道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爸爸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