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1 / 2)
我看着台上的人,四周的人注视着我,事情发展成这样着实让我始料不及。
那日仓促准备又被突然打断的仪式和晚宴过后,唐宇飞联系我许多次,都被我不冷不热地敷衍过去。
第二次,这是他第二次耍弄我,虽然我不确定他是否有深意,但若如段霄所言,他拒绝一位有过亲密接触的追求者的确易如反掌的话,那样大张旗鼓砸下不少成本的“契约”又到底是为什么。
千头万绪,我不想去深思便索性放开不再去想,有更重要的人和事等着我去关心——直到我被又一次带来俱乐部。
“爸爸?”
傍晚时分,被从长长的午觉中唤醒,看着眼前西装革履的段霄我有些头脑发懵。
“快醒醒,去洗把脸。”段霄替我抚了抚睡乱的发顶,将我一把拉起来往浴室带。
“干嘛啊?要出去吃晚饭吗?”
窗外天色已经开始擦黑,确实也到了晚饭的时候。
“是,先去吃饭。”
餐厅很熟悉,菜色也一如寻常地合胃口,在我以为只是寻常晚餐吃完就要踏上回程时,段霄却在随后径直领着我上楼去了套房。
诶?
我有些惊讶地问道,“我们去干什么呀?”
“去换身衣服。”段霄回答。
“啊?”我奇怪道,“换衣服干什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卫衣外套,没弄脏啊……
房门“滴——”的一声被刷开,房间里清淡的柠檬香薰顺着风漂过来。
“去把那边的衣服换上。”
顺着段霄的声音,我看到外间沙发旁的衣架上挂着一套衬衫长裤,衬衣是柔和的白色,布料柔软至极,摸上去像一捧新鲜的棉花糖,绵软而不粘手,配剪裁利落的长裤,很好看但——
“为什么要换衣服呢?”我又一次问。
“因为要去处理上次的遗留问题”,段霄笑着回答,“小麻烦精。”
他伸出两指用指背轻敲我的额头,“换好了再来试试这个。”
段霄打开一旁的绒面盒子,暗金的面具上蜿蜒出如同藤蔓一样的纹路,浓绿的宝石镶嵌其中,在耳畔缀落闪耀星光。
“……好漂亮”,赞叹先于惊讶占据注意,“这是什么啊?要去哪里?”我明知故问,心下微微一沉。
段霄浅笑着说,“规则制定者的特权也不好太过明显,总要装装样子的。”
他五指张开,精致如艺术品般的珠宝被攥在他掌心,随后覆上我的脸,段霄的指顺着冰凉的金属下滑到我的下巴,拇指轻轻揉我的唇——
“一会儿要听话,不要乱动,也不许说话。”
“……可是……”我张张嘴,被段霄的食指抵住双唇便没有再问,他总有自己的道理,而我永远信任他。
他看着我面具下的眼睛,似是默契地读懂了我的想法,他笑着吻吻我的嘴角,随后将配套的项圈为我戴上,我只来得及看到一片暗色的金黄,贴合的金属让喉结的滚动有所受限,似有若无的束缚感顺着微凉的金传至喉管。
“会紧吗?”段霄问。
“……唔,有一点点。”
“会影响呼吸吗?”
“唔……还好。”
“那就好”,他张开虎口虚虚地环住我的脖颈,“很合适。”
……
就这样,【夜色】的规则制定者之一首次带着自己的专属sub出现在俱乐部里。
休息日的晚上【夜色】里灯火璀璨,三层大厅中聚集了不少人,似乎较平日更加喧闹一些,远远的就能看到舞台上簇新的布置。
我紧跟着段霄,在踏入会场的一瞬间便感觉到四周聚集而来的火热视线,窸窸窣窣的低语让整个空间都拥挤起来,而这隐秘的讨论在段霄侧身拉过我的手让我与他并肩时达到了高潮。
即便我只是个半吊子的圈外人也知道,在【夜色】,do和sub地位从来都是不平等的,并不是人格的不公,只是投入了关系角色后自然而然出现的差异。就我所见,即便是同行的伴侣,sub也从来是跟随在do的身后,而从未见过有并肩的主奴。
他在向众人无声宣告我之于他的份量——高于ds规则的伴侣。
段霄牵着我一路走过人群直达舞台下方,他将我按坐到第一排中间的单独位置,随后再次重申道,“还记得规矩吗?不许说话,也不许乱动。”
看我点点头,他轻轻触碰我因为紧张而绷紧的身体,面具之下的唇微微上弯,随后转身向舞台走去。
独自坐在全场的视线中心,这是我人生到目前为止第一次感受到万众瞩目的滋味,实话实说一点都不好受,或者说,实在是糟透了,好像自己是追光灯下的一盘烤鸭,好在段霄安排的位置类似卡座,前后左右并没有邻居观众,不然恐怕我已经因为过于热烈的视线融化在了当场。
不知是否因为段霄在【夜色】的特殊身份,并没有围观群众上前搭话,他们只是在自己的座位附近窸窸窣窣地低语,眼神似有若无的飘过来。虽然是一样的令人坐立不安,不过总好过被盘问簇拥。
话筒发出的电流音让场中有片刻寂静,随后我看到他。
段霄缓步自舞台后方上前,他的身形从台下看来更加高挑健硕,质料上乘的衣物包裹出颀长匀称的身形,暗金色的面具在灯光照射下熠熠闪烁,蜿蜒的花纹在一片光影中枝蔓蓬勃,他不急不缓地行走,听不到的脚步声在我耳畔踢踏。
“很抱歉要在今晚的展示表演前占用大家一些时间,上周由于本人监管不力而导致的契约失误大家应该还记得”,段霄微笑道,“具体的缘由是我个人的一点家务事,家里的小朋友被我宠坏了,我已经对他进行了应有的管教,在此就不赘述,他很害羞,希望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他一次。”
场中发出友善的哄笑声,能感觉到人们的视线里带上了揶揄,也许是好奇我被怎样“管教”了吧。
随后,段霄接着说,“至于唐宇飞先生,作为入会多年的高阶会员,上次的情况显然违反了俱乐部的条令,蒙骗新人、诱导对方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基于此,俱乐部应给出相应惩罚”,他顿了顿,“但鉴于事出有因,双方达成了和解意见。今天在这里在各位的见证下,作为当事人之一,我将对引诱我sub的这位先生施予对方知情同意下的惩戒。”
段霄话音刚落,唐宇飞便出现在舞台的另一侧,他今天穿得十分简单,纯黑的衬衫松松套在身上,过于柔软的布料让他内里肌肉的线条随着动作若隐若现,他在台中站定看向台下,看到前排中央的我的位置,唐宇飞远远朝我露出转瞬即逝的微笑,随后背对着段霄下跪,他宽阔的肩背在单薄的衣料下显得消瘦了些许。
一瞬间,整个大厅都寂静下来,而段霄只是自一旁的器物架上看似随意地挑选出一根深色的长鞭。
然后,我听到鞭子破空的声响——
“啪——”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段霄挥鞭,为了行动方便他脱下了外套,衬衫袖口解开挽至手肘,深色的鞭柄被他握在手中如同权杖,在发力的瞬间,我几乎能感受到蓬勃的力量是怎样顺着肌肉借由长鞭输送出去……
一个do在这样公开的场合中被另一位do鞭打,不知道这场景的罕见程度能在俱乐部中位列多少,在不紧不慢的十次鞭打中,众人的视线纷纷在台上的两人与台下的我之间游移个不停。
说真的,连我都惊呆了。
若不是自己就是身处其中的当事人之一,我都要觉得这是什么狗血八点档的三人行情感纠葛故事。而硬撑着脊背接下段霄十鞭的唐宇飞,那张因为疼痛而冷汗涔涔的面孔意外地让我感受到了这个男人戏谑洒脱之下的一丝脆弱的性感。
结束时,他微微侧过身子,汗湿的额发黏在脸上,那双总是闪着笑意的眸子异常明亮,因疼痛而生的生理泪水让他的视线模糊无法聚焦,人在接受疼痛和快意时候的表情总是惊人的相似,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他为什么总会被自己曾经的sub纠缠,那种强硬中闪现的柔软的确令人着迷。
…………………………
回去的路上车里很安静,虽然面具和项圈都已经取了下来,但被束缚了一晚的脖颈仍能感受到不存在的压迫,轻微的、却无法忽视,我不由地轻轻摩挲自己上下微动的喉结。
“喜欢?”段霄在一旁笑问。
“……也不是,有点不习惯。”
“小笨蛋”他分出一只手拍拍我的头顶,“俱乐部的事告一段落,之后都不要再去了。”
“嗯,不去了。”我点点头。
“再两个月就考试了,有没有目标学校?”
“嗯……就在离家近的几所里挑一个,分数应该都没什么问题,专业到时候再选。”
我在副驾驶上将本地高校一个一个数过去,路两旁的灯光一闪而过在车厢里留下稍纵即逝的影子,段霄一面开车一面听我讲个不停,偶尔与我附和几句,直到回家……
“这个给你。”
洗漱完毕回到卧室后段霄交给我一个盒子,有点眼熟。
“什么啊?”我顺手接过来,发现居然是之前那个密码盒,当然现在已经不再有锁,打开后里面是那只银白色的金属项圈。
“这个……”
“随你处置。”
段霄笑着说,“晚上是不是吓到你了,会觉得爸爸是个暴力狂吗,一言不合就抽人鞭子?”
“……没有啦”,我挤进他怀里,被段霄紧紧拥住,项圈在手中沁出微凉的温度,“不过你们俩怎么谈的啊,当众被抽,作为do应该很没面子吧,以后唐宇飞还能在俱乐部待着吗?”
“他?看他脸皮够不够厚了”,段霄笑道,“不过问题不大,被自己的老师抽一顿而已,还不至于太丢脸。”
“啊?”我撑起身子转头看他,“什么老师?”
段霄吻吻我的眼尾,“就是你想的那样,他曾经算是我的学生,和我学过绳艺什么的,do可不是说当就能当的,权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操作中稍有差池就会给sub留下伤害,只顾自己爽快的垃圾是进不了【夜色】的。那时候我在圈子里算是小有名气,偶然一次机会碰到,他提出想跟着我学习,我答应了。”
“欸……”我惊讶地不知该说什么。
“还有什么想问?”
“很多……但是一时间不知道先问哪个”,我下意识把玩手里的东西,脑子里乱乱纷纷,想问他曾经的打算,如果我那时对唐宇飞有所意动,他是不是真的愿意顺水推舟成全自己的儿子和“学生”,不过这念头马上被我自己置之脑后。
片刻后,我举起手中的项圈,靠入他的怀抱,“帮我戴上这个吧,爸爸。”
段霄愣住了,随后忍不住笑起来,胸膛震颤,双臂紧紧将我锁在怀里。
“好。”
纤细的金属几乎无隙地贴合住我的脖颈,内侧镂刻的文字在皮肤上留下浅淡的痕迹,喉结滚动间不断摩挲那些柔和而尖锐的烙印——段霄的名字。
项圈意外合适,细窄的宽度让它可以毫不突兀地成为一件稍显出格的时尚单品,中心的环扣玲珑精致,比起宠物身份的标识,更像昭示着do柔情的礼物,是一件圈内人心照不宣,圈外人也不觉古怪的配饰。
我轻轻按了按正中心的位置,几乎能感觉到皮肤上被印下的【dx】花体字母。
“我很喜欢”,我侧过身环抱住段霄的肩,“我属于你,爸爸。”
随后,热烈的吻落下来,段霄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捏开了我的下颌,口腔被侵犯,滚热的唇舌将我的理智卷吸干净,我被他禁锢在怀中将双唇张开任他予取予夺,他的手掌顺着我的脸侧下滑至脖颈,张开的虎口逐渐捏紧,本就因为项圈而有的轻微窒息感越发明显。
“唔嗯……唔……”
氧气被允许缓慢输送,在激烈的深吻中变得越发稀薄,段霄的手掌会在我即将窒息的瞬间轻轻松开,口唇间也留下一点喘息的口子,随后又会是下一轮的深入吮吸……潮湿滚烫的唇舌,被掌握控制的呼吸,不知过了多久,我完全瘫软在他怀里,只知道张开嘴任由亵玩的时候段霄终于放开了我的颈,舌头抽出时拉出黏腻的银丝,他轻轻舔舐我湿漉漉的唇瓣和嘴角,将我无力的舌尖送回口腔。
“小宝贝”,他笑着吻吻我泛湿的眼睫,“太嫩了。”语气中有甜蜜的揶揄。
“嗯……怎么了……?”我睁开眼。
也许我呆呆的样子让他觉得可爱,段霄几乎像舔舐幼崽一样地舔了舔我的嘴角,“还没感觉到?”
“唔嗯?”
我被亲得有些懵,长久的缺氧让我瘫在他怀里喘息许久,在感官逐渐回笼之后,跨间那片潮湿的粘稠终于挤占了神经通路——
我,居然,被段霄,亲射了……
六月,天气热起来。
“要是后天我考得很烂可怎么办?”
问这话时我自后抱着段霄的腰,他的肌肉随着手下利落的刀工起伏震颤,我踮着脚把下巴放到他肩膀一侧去看,随即听到耳边传来他闷闷的笑声。
“那就别上了,回来继承家业。”
“什么啊”,我侧头用头发瘙他一侧的脸颊,“尽出好主意。”
他笑着继续切菜,“别垫脚蹦跶了,一会儿切歪了,晚上吃你爸爸的指头。”
“吃就吃!怕什么,回头给我爸安个金的,气派!”
我从他身上下来,转到一旁无聊地打开冰箱,“随便考考,考不上我就啃老。”
整齐的切菜声顿了顿,随即继续,段霄笑道,“那我得加倍努力,不能让小少爷的生活质量受影响。”
“哈哈哈哈哈哈。”
我提着两小瓶酸奶去冰他的脸。
……
晚上我抱着手机钻进段霄房间。
“玩游戏吗,我亲爱的父亲?”
段霄擦着头发自浴室出来,看我躺在他床上自己盖好被子一派熟稔,无可奈何道:“又玩什么游戏?可别放松过了头把公式全忘了。”
“切,怎么可能。”我不上当,他根本不是怕我玩游戏,而是怕我和他同床。
“小游戏而已,不影响睡眠质量。”
他笑笑,将毛巾搁去一旁,也上床来。
虽然我本意只是想和他挤在一起说点睡前的悄悄话,可他那么有存在感的身体在侧,连体温都熨烫得很,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微酸的石榴果香从他泛着潮湿的身上传过来,气味和温度缓缓弥漫将我包裹其中,我晕陶陶地,手指在屏幕上点击的速度逐渐变慢,终于停滞在吻里。
段霄的舌湿润滚烫,舌尖点着我的唇进来卷着我的轻轻吸吮,濡湿黏腻的吻令人沉醉,他一面吻我,一面将我放平在枕头上,舌面深深浅浅地磨蹭……
“唔……”
接吻的间隙,我攀上他的肩将他的睡衣半褪,段霄常年健身的体魄在情动时尤其惑人,我的掌心能感觉到他身上鼓胀的肌肉是如何绷紧用力,我们急切地接吻并爱抚对方的身体,他的手宽厚有力,带着薄茧的部位触在我身上带来细微的剐蹭感,激起浅浅的电流。
好喜欢,好喜欢被他拥抱的感觉……
我触到他线条流畅的小腹,腹肌弹软滚烫,再下一点,我的手缓缓下滑到他收紧的腰线。
“爸爸……”掌心隔着睡裤被滚热的器物烫到,勃起的阳具紧贴着下腹,饱满的头部几乎露出腰带。
“别碰它。”
段霄笑着再一次挡开我的手,“宝贝,我们说好的。”
我喘息着狠狠叹气,“你怎么回事啊这种时候都能忍得住!”
段霄仍只是笑。
片刻后,他亲亲我不满的嘴角,“乖,早点睡吧,要爸爸帮你出来么?”
“不要!”我赌气道。
段霄到底是个什么柳下惠,硬成这样居然还能忍着不动,甚至连自慰都不需要,do是这么可怕的生物吗?
我侧身将躺下的他抱住,硬得发胀的部位死死抵住他的小腹,如愿听到他闷哼出声。
“小坏蛋。”他无奈地攥攥我的发尾,将手掌停在我的后颈处摩挲。
哼,谁都别想好过。
我们说好考前不进行性相关的过度探索,一方面的确是为了让我安心学习,而另一方面我深知段霄依旧顾忌重重,他还是不想和我打破最后一层禁忌。
他将我看作无暇的瓷,生怕磕碰,而他将自己视为裂纹中最大的那一条,因此总是战战兢兢,将过度的亲昵延后又延后。
我都明白。
…………
考试当天艳阳高照,考场外说是人声鼎沸也不为过,再低声轻语乘以人数后都会变得吵闹不堪。
“真的不要爸爸在外面等吗?”
“不要不要,在外头干站着有什么用,又不能给我加两分,也不要坐车上等,中午我就在旁边的旅馆吃了饭躺一会儿就好,晚上你再来接我。”
因为考场被分到了离家最远的学校,这些天段霄简直是坐卧不宁,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他和别人家的父母没什么区别,像是一下子多了许多刻板印象中关于父母的唠叨琐碎,但一样令我心动。
下车前段霄叮嘱我,“宝贝,放松点,别紧张。”
看着他温柔的眸光,我笑着点头,“知道啦,你也别紧张。”
握着透明资料袋刷指纹进校之后我回过头,看见路那边段霄站在车旁朝我挥手,像是早知道我会看他。
两天的考试倏忽而过,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后我远远看到等在校门外的段霄,他像我小时候那样朝我张开双臂,我加快步伐,最后耐不住地跑起来,重重撞到他怀里。
他的衬衫被阳光晒出好闻的气味,混着淡淡的石榴香气,让我沉迷。
我们隐藏在周围嘈杂的人群之中,熙熙攘攘的考生和他们的父母相携而行,没有人发现我们在拥抱中悄悄亲吻。
…………
考试结束,剩下的就是等待成绩和填写志愿,我把这些都先抛之脑后,只专心研究毕业旅行的事情,我们在欧洲的十几个国家中比比划划,没想到段霄竟然先有了事做。
公司海外的业务出了点小问题,需要他去法国出差一周。而我由于签证的关系无法一同前往。
“爸爸先去踩踩点,要是一切都好我们再一起过去”,段霄安慰道,“这一周你就先在家歇一歇,也可以和朋友们聚一聚,爸爸忙完了就马上回来。”
“好吧。”我懒懒地应承,得到段霄安慰的吻。
他不在的日子时间过得很快,因为时差原因我们的消息总是日夜颠倒着回复,我给他拍晚餐的菜色,他回我中午的艳阳;他向我道晚安,我抱怨他扰了我的懒觉……
更多的时候,我们算好互相醒着的时间发送【吻你】和【想你】,以及我狂放的【吻你一万遍!】和【孤枕难眠,要是旁边躺着daddy就好了】。
第五天的清晨我收到段霄凌晨时分发来的消息。
【出差提前结束,明早的飞机,亲亲我的宝贝,做个好梦。】
我粗略算了算时差,法国现在还在深夜,便留言道:【亲亲我的daddy,记得到了机场给你的宝贝打个电话。】
午饭过后,我接到了段霄的来电。
段霄的声音透过电话有些失真,一时间让我有种奇异的陌生感,他笑着问我:“吃了饭没有?”
“吃了吃了,你再晚点打我都要睡着了。”
“吃饱了就睡,小猪。”
“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