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关山意】在老公的演出现场被助理指J(1 / 2)
“孔哥,门口有个人找你。”
正在小声哼唱的孔致礼摘下耳机抬起头:“谁啊,粉丝吗?不是说了现在不接待……”
“嗨,小礼。”凌阳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前。
凌阳今天穿了一件休闲款的深咖色风衣,还特地把半长的头发扎了起来,带着一副墨镜,看起来很符合当下的氛围。
孔致礼本来不耐烦的声音顿时软了一截:“阳哥,你怎么来了……”
凌阳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亲昵地靠在他身边:“我还没来过livehoe,就当带我这个老年人涨涨见识?”
“你又不老……”孔致礼想给凌阳倒杯水,却发现周围都是酒精饮料,又尴尬地坐了下来,“二楼应该还有包厢位,我去……”
“阿意都订好了,你安心演出就好啦。”
“那……下次你来之前直接找我就行了,我帮你留位置。”
孔致礼虽然嘴上倔强,心里总归是明白凌家对他的帮助和凌阳对他的纵容的。
但他态度软化的最主要原因不是这个。他听过一些风言风语,说凌阳怎么怎么不好……说得最多的就是“叛逆”和“浪荡”,但这两个词在他们圈子里是夸奖!
孔致礼感觉自己的老婆仿佛是人生前辈,光辉照耀着自己,可以讨教学习的那种。
凌阳倒是没想那么多。他要是知道孔致礼在想什么,怕是要笑死了。
简单聊了两句后,凌阳便和孔致礼暂别,来到了包厢。不大的房间里,关山意已经在等他了,待他坐下后忍不住道:“您对孔先生还真是挺上心的。”
“那当然,我觉得今晚就能把他拐上床了。”凌阳直言不讳,“看我给处男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您这话说的真的很渣男。”
“我不是吗?”
“……”关山意决定不再搭话。
他闭嘴了,凌阳还没准备放过他,笑眯眯地斜着身子靠了过去:“阿意,你看这包厢门也锁了,里面也没有其他人……”
虽然已经习惯但还是被凌阳的下限震惊的关山意:“……您冷静一点,就算门锁了也随时可能有人敲门,而且下面还在唱……”
“我不管,”凌阳拉住他的袖子,“我从一开始就不是来听歌的,我想要~”
“那晚上孔先生看见您身上的痕迹怎么办?”
“你不要留下印记就好啦。”
关山意头疼了片刻后抛出杀手锏:“这来往的人太多了,我紧张,硬不起来。”
凌阳皱着鼻子:“怎么会……我一想到会被其他人看见,就已经兴奋了……”
“说明您的心理素质比较好。”
“你不觉得吗?正在做的时候被人推开门,而且是认识的人看见……”
“还有可能直接被孔先生看见。”
“被老公看见自己法律意义上的伴侣正在和助理偷情……”凌阳的脸微微泛红,“以为是成熟稳重的年长男性,居然正在其他男人身下……”
“甚至被干得很舒服。”
凌阳已经忍不住伸手摸到了自己下身:“被……唔……被干到大脑都要坏掉了,看到有人进来也只是想要更多……”
关山意抓住了他的手,解开他的裤子,一边伸进去一边在他耳边继续:“他知道你这么淫荡之后又会怎么看你呢?会不会一边骂你一边狠狠操你?”
“他…他怎么敢……”
两根手指伸进凌阳早就被想象刺激到湿润的后穴,像性交一样抽插搅动着。
空虚的肠肉终于等到有东西进来,克制不住地紧紧绞住在里作乱的手指。凌阳细细感受着被刮蹭带来的快感,呼吸彻底乱了起来。他眯着眼躺在沙发里,任凭自己下身被玩弄得水声泛起。
“先生,您说他会怎么骂你呢?”关山意的声音伴随温热的呼吸扑到他耳中,低沉的声音显得格外刻薄狠毒,“……人尽可夫的荡妇?千人枕万人尝的婊子?离不开男人的骚货?”
“住口……!你、你也……嗯啊……”
“还是叫你……”关山意手上动作不停,将凌阳刺激得腿根微颤,又刻意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呢喃般地唤他:“……老婆?”
“你……!”凌阳瞪大了眼睛,一时间分不清他是真的在说孔致礼会怎么称呼他,还是关山意在这样叫自己。
他亲昵而低沉的声音好像一直回荡在脑海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下,又被突然加重力道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按压上敏感点,凌阳双腿夹紧,射在了他手上。
凌阳瘫软在沙发里轻轻喘息着,余光看到关山意双唇紧抿,擦拭着手指。
“……你给我过来。”
“孔先生好像已经开始演唱了。”关山意给他端了杯果汁来,“椅子要往前一点吗?”
“不要,都说了我不是来听歌的。”凌阳拽过一个抱枕靠着:“……下次不许这么叫了,听见没有?”
“我尽量吧。”
关山意转过身,遮掩住他有些失控的侵略性。
从知道婚约这件事后开始,关山意心情就总是微妙的不好。如今木已成舟,他心态虽然也不得不摆正了一点,但和孔致礼相关的场合下实在恢复不起。
现在凌阳居然对“老婆”这种明明在床上喊过很多次的称呼不满意,关山意感觉自己再不找点事做,就要开始脑补中二病的一百种死法了。
凌阳生气地给了他一脚:“尽量?!你再敢用那么难听的词,我扣你一年的奖金!绩效全给你打差!我……我把你嘴用口球堵上!”
“我还以为……”关山意决定不说自己误会了什么,“……我错了,先生想怎么罚都行。”
被威胁一顿的关山意心情好像也没那么糟糕了。
而深夜回到家,心情变得微妙的人就变成孔致礼了。
“这是我的私人房间,孔先生,麻烦您先出来。”
孔致礼看着表情跟冰块一样的关山意,虽然不想但还是硬着头皮问:“但我看这里只有两间卧室……”
凌阳常住的平层虽然大,但确实只有两间卧室——一间主卧,和一间管家房。剩下的房间被凌阳规划成了画室、书房、影音厅……甚至有一个专门放绘画工具的收藏储物间,全部各有用处。
“是的,主卧在另一边。”关山意绝口不提什么夫妻二人应该一起睡觉之类的,但孔致礼倒也不是傻子,看出这层意思后便犹豫着往主卧的方向磨蹭了过去。
凌阳已经在床上看书了。看到孔致礼站在门口,便点头打了个招呼。
“我们要睡一张床吗……?”孔致礼有点犹豫地问道。
凌阳漫不经心翻过一页书:“这里只有主卧一张床。怎么,不愿意和我睡?”
“不…也不是……”
怀着难以言说的心情,孔致礼慢慢爬到了凌阳旁边的位置,缩进了被子里。
他从被子缝隙里偷偷向外看去。凌阳还在看书,好像是艺术史什么的……他看两页就能睡到天亮那种。
这个角度看到的是凌阳的侧脸。都说桃花眼最是多情,但孔致礼看着凌阳微垂的双眸,不由回忆起他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
那双眼明亮如坠满星光,含着快要溢出的笑意,盈盈看着自己。
所谓秋波荡漾、勾人心弦,原来是被勾的人心中的感受,不是那双明眸本身的神色。
“好看吗?”凌阳突然问。
“好看…啊不对!也不对,不是说不好看……”孔致礼心虚地胡言乱语,却看到凌阳收起了书,凑过来和他近距离地对视。
不出三秒,孔致礼的脸涨红一片。
凌阳一只手摸向他的后脑,轻轻抚摸着:“小礼,会接吻吗?”
“我……会!”
还没等孔致礼狡辩自己怎么会,凌阳的唇已经凑了过来。
唇瓣上下摩擦的同时,一条软舌轻轻舔舐上他有些干燥的口腔,像是挑逗一样和他的舌头打着圈纠缠,在他捕捉不到的时候还会深入,又蹭着发痒的上颚滑了回来。
直到孔致礼感觉大脑缺氧,对方才放开他,又在离开前轻轻啄了下他的唇瓣。
孔致礼的第一反应是:他好熟练,到底之前亲过多少次?
第二反应才是:好舒服,还想继续。
恰好凌阳笑眯眯问他:“还要继续吗?接下来就不是在这里停下了哦。”
孔致礼一鼓作气,翻到凌阳身上,主动亲了上去。
又一次黏黏糊糊地亲完,凌阳已经明显感觉到有东西在顶着自己了。
他伸手下去,在孔致礼尴尬又有点期待的眼神中握住了他挺立的肉棒,揉动起来。
“安全套在床头柜。”凌阳轻轻推了推把东西往自己手里拱的孔致礼,对方这才连忙爬到床边,对着小薄片愣了一下。
凌阳忍住叹气的冲动,当着他的面撕开,排出空气再从上到下套了进去,拍了拍他带上设备后更加昂扬的小兄弟:“好了哦。”
“真的能进来吗……?”孔致礼看着那个紧闭的入口,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处男就是麻烦,又没有大到离谱的程度。凌阳暗暗腹诽,手上却直接引导着他过来:“可以哦,我做好准备了……”
孔致礼试探着进入了一点,感觉那里像是有引力一样,不停诱惑着他深入。他也确实这样做了,温热湿润的感觉让他简直飘飘欲仙,控制不住地滑了进去。
“阳哥……好舒服。”他喘着粗气。
凌阳在闹腾的地方待了一晚上,只想做一次放松的爱。见他好像准备发力的样子,便伸手顺着他的后背抚摸。
“唔……慢一点,这样就好……”凌阳双腿缠上他的腰,“小礼好厉害哦……好棒……”
还是第一次的孔致礼虽然记着凌阳教他的力度,但肉棒一直被紧紧吸吮的感觉让他爽到经常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突然深入一下,听到凌阳闷哼的声音后又连忙退出一点。
这样也不错,可以慢慢享受……舒服得像是泡在温泉里的凌阳眯着眼,搂着孔致礼的脖颈,在他下颌的位置亲吻着。
“我发现了。”孔致礼突然说。
“嗯?”
“阳哥虽然一直要我慢慢来,但是似乎更喜欢激烈一点的动作啊?”
说着,他突然发力,骤然被冲击到最深处的凌阳被一阵强烈的快感刺激到眼前几乎闪过一道白光,张着嘴却连声音都没发出来。
等他回过神,发现孔致礼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果然啊……”
他慌忙道:“等、等一下……嗯啊…!啊啊……”
还没说完,声音就被孔致礼粗暴的动作撞成几声呻吟。
比起刚刚可以让他慢慢享受的感觉,现在孔致礼恨不得整根塞进去的大开大合的动作,让凌阳又回到了熟悉的、被支配的剧烈快感之中。
深处被撞得酥麻,穴口也因用力的拍击而有些肿痛。孔致礼很少直接去摩擦前列腺的位置,但硬挺的肉棒每每滑过那点,带来的快感都不减反增。
明明一开始都是自己掌控下的节奏,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凌阳一遍迷迷糊糊想着,已经被孔致礼摆成了趴在床上、只有屁股高高翘起的姿势。
孔致礼跪在床上,看着眼前白皙的臀肉泛着淡淡的粉色,而中间可怜的、一颤一颤的穴口正在努力吞吐着自己深色的孽根。
孔致礼克制不住地呼吸更加粗重起来。
白天还在被自己憧憬的男人……或者说刚才还在指导自己的男人,现在被摆成任人宰割的淫乱模样,明明被粗暴对待,却爽得快要失神——说不定再操几下,人会直接晕过去……
征服感和施虐欲逐渐涌上心头,孔致礼早就把凌阳之前说的话和什么家教礼仪都抛之脑后。
“怎么样阳哥,爽吗?”
凌阳双唇微张,无意识般回应着:“好棒…好爽……”
孔致礼感觉自己鸡巴变得更硬了,对着那已经被自己折磨到深红色的入口又是几下冲刺,还不忘拍了几下弹性十足的臀瓣:“刚才是不是在说谎?喜欢我……喜欢老公怎么操你?”
“呜……喜欢,喜欢……”凌阳一副完全没有思考能力的样子,似乎全部的注意力都只能集中在下身,只能感受到肠肉被来回摩擦到发烫。
明明连结肠口都要被操开了,孔致礼的动作似乎还能一次比一次深。就算是喜欢被按着操的凌阳也受不了这没有节奏的、持续的贯穿,认定了他之前都在虚与委蛇的孔致礼又不听他语无伦次的求饶,甚至被这些示弱一般的话语刺激得又涨大了一圈。
“阳哥,你还是说自己喜欢吧。”孔致礼“好心”地提醒他,“我比较喜欢听你说骚话哦。”
“你,你……”
孔致礼惩罚般地快速撞了几下:“你什么?”
“我……呜!!”凌阳突然像是要逃离一样向前弓起了身子,但交合处仍然被肉棒侵占着,又被孔致礼拉着侧臀的位置,仍旧只能承受。
孔致礼只感觉身下的人突然疯狂挣扎起来,他自然将对方按住,却发现他浑身都颤抖不已。又感觉包裹着肉棒的内壁在不断痉挛。
他被吸得头皮发麻,一个没克制住,便射了出来。
孔致礼有些懊恼地退了出来。随着他的动作,大量淫水从被操到合不拢的穴口涌出,顺着凌阳发软的大腿根流下。
失去支撑的凌阳侧倒在了床上。情欲退却、理性回笼的孔致礼赶紧凑过去想要嘘寒问暖,却发现被操到发痴的凌阳瞳孔几乎没有聚焦,翻了半边的眼白带着半落未落的泪水,似乎在控诉他,又像是在回味刚才的性爱。
孔致礼当场又立了。
……
可惜没能尝到第二次的滋味,凌阳一回过神就恼怒地把他踹下了床,剥夺了他的主卧使用权,自己则一瘸一拐挪到了浴室里。
“玩脱了吧。”关山意一边给他按摩着腰部一边嘲讽他。
凌阳用气音哼了一声。
关山意不依不饶:“不是很期待吗?处男体验不好?”
“活超烂,不听话,而且没你大,没你持久。”凌阳斜了他一眼,“满意咯?满意了就赶紧滚下去给我煮宵夜,我要累死了。”
“餐车已经推到门口了。”
“……我还没说我要吃什么呢。”
“肉桂苹果卷和橙汁,冰镇的。”关山意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凌阳知道他现在得意的很,“先生如果想发火的话,还是直接打我两下吧,挑刺可不太容易。”
话音未落,他脸上迎来了一拳。
凌阳披着浴衣,走到关山意的房间。
他最近好像在忙什么事,每天晚上和早晨都在房间里,甚至之前还半夜出过门。
凌阳知道他在外面自己有点小生意还是什么的,一向懒得过问,但这几天他似乎有点过分在意外面的事,让凌阳多少有些恼火。
这个时间关山意应该在准备明天的早饭或者衣着,不在室内。他的房间里简洁到几乎只剩下家具,样板间都比这里更有人味。
只有桌上摆放着电脑,左右堆着不少文件资料,还有……
凌阳慢腾腾走近,看到一张有点皱的名片。
“先生,怎么在这里?”关山意推门进来,看到背对着门口、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的凌阳,心中疑惑。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凌阳低声问。
关山意有些不解,不知道他的“走”指的是下班还是休假或者出门办事什么的,便凭着直觉走上前,一眼便看到了凌阳手中捏着的名片。
他几乎要将硬质的纸片攥进肉里。
关山意赶紧把他手指掰开,防止他划伤自己:“……我不会走的。”
“你最好没有在骗我。”凌阳顺着他的动作松开了手,打断了他给自己揉搓掌心的动作,揪着他的衣领,逼着他和自己对视。
关山意看着他那双水光盈盈却带着微愠的眼睛,想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才十八岁的凌阳对他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和他对视一分钟。关山意不太理解,但如是照做。看着凌阳略带笑意的眼睛,他在那一分钟里想到了青春、家庭、金钱、工资、未来,还没想完,凌阳就对凌如柏说没问题就这个了。
轻佻得像是超市买水果一样,关山意当时想,买个西瓜还得拍两下呢。
“哼。”凌阳轻轻哼了一声后便松开了手,把他推到一边,准备转身离开,关山意连忙拉住了他。
“先生,还没罚我呢。”
凌阳斜了他一眼:“知道不是你做的了还要罚,你自己讨打啊?……你是不知道有人怎么说你的……”
“他们说我是你的一条狗。”
“你听到了啊。要不要我给你出出气?”
看到他不再生气的关山意松了口气:“不如赏我条项圈吧。”
凌阳扫了他一眼,坐到椅子上:“赏你……哼,看你怎么接着吧。”
关山意跪在他面前,抬头看着他。
浴袍只有腰间系着带子,上面露出肩头和大半胸膛,布料遮挡间除了胸肌和腹肌的形状,还隐约能见到一点乳晕;浴袍下摆分开,露出的两条长腿交叠,遮住了关键部位,但流畅的腿部线条一览无余。
关山意眼睁睁看着那条腿抬起,将原本半遮半掩的性器露了出来,随后脚掌对着他裆下轻轻踩了下来。
他居然有点硬了。
凌阳哼了一声,换了个更舒服的斜倚姿势,脚上微微用力。
关山意低头看着,他的脚掌白皙,脚背微微弓起,显得骨节分明。圆润的脚趾正在试图扒开他的裤子,不断有意无意地摩擦到他硬起来的分身,让本就充血的部位愈发膨胀。
凌阳很少做这种事,动作生疏不已。
他一开始只是想踩关山意一脚泄泄愤,又怕用力了把他踩坏,结果轻轻试探一下,好像知道了这位冷淡助理隐藏多年的性癖……
脚趾弯曲着,终于努力地把睡裤拽了下来。膨胀的肉棒把内裤撑起一个小帐篷,皮肤接触到的触感明明是柔软的布料,但下面传来的热度和坚硬又无法忽视。
他又用刚才的方法把最后一层障碍剥去,终于直接踩到了那硬物上。凌阳调整了一下坐姿,双手撑在身后防止自己滑下去,脚掌则压在昂扬起来的东西上,前后摩擦着滴落出一些液体的前端,又用足心将液体抹蹭在柱身上。
关山意已经分不清是因为这双脚而兴奋,还是被踩着的屈辱感,或者只是因为做这些事的是凌阳?但他现在确实情绪高涨,想要把凌阳压在身下狠狠操一顿。
凌阳被他盯得浑身发热。
他的目光直白而锐利,就像赤裸裸地写着“我现在就要操你”一样,能扒开他仅剩的一层浴衣,让他全部的身体和一切的心思都无从遁形。
“忍不住了?”关山意抓住他准备撤离的左脚,轻轻揉捏着脚踝的位置。看着他绷直而显出骨相的脚背,忍不住吻了上去。
嘴唇轻轻的触碰像是有羽毛落在上面,怕痒的凌阳直接蹬到了他脸上:“知道还不快点过来?”
关山意听话地站起来把凌阳抱到了自己床边,又蹲下来亲吻他的小腿。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沐浴精油淡淡的香味。关山意想,那是他去挑选的味道,四舍五入之下,凌阳身上都是自己的味道。
他抬头看去,让凌阳呼吸一滞。
他也不知道关山意今天是怎么了,只感觉那本来就灼热的视线几乎要凝成实质。再被他这么看下去……被视奸到高潮也说不定……
凌阳伸手解下浴衣上的系带,缠在了关山意眼睛的位置,将他视野遮住。
等到眼前变得漆黑,关山意感觉到一双手将他拉了起来,随后又将他按下,后背触到了熟悉的床板上。
随后,一双细腻微烫的手握住了他仍旧兴奋不已的分身。视觉被剥夺后,触觉感知仿佛被放大了一样,关山意感觉自己被冷落片刻的东西立刻跳动了几下,然后听到了咽口水的声音。
“你今天不许动。”他听见凌阳命令的声音,“乖乖躺着,不许自己挺腰。”
关山意想象着凌阳跨坐在自己腿上,手上还在给自己撸管,身体已经发情到流水但还是硬撑着训诫他的样子,勉强开口回答:“好……”
“你不是我的狗狗吗,你应该叫我什么?”
关山意声音沙哑:“……是,主人。”
他淫荡的主人满意地哼了一声,然后迫不及待抬起身子,对准他那根东西坐了下去。
果然,那里的液体已经渗了出来,顺着凌阳坐压的动作,被挤得流到了他腿上。
“还差一点……唔嗯……”凌阳骑坐在他身上,双手撑在他的小腹上,似乎在轻微扭动着腰肢,“嗯……顶到了……”
不用看他,关山意也能想象出凌阳那副爽得魂都飞了的表情。夹在他腰侧的双腿紧紧绷着,他好像还在适应直接进入的巨物,低低喘着气。
而关山意感受着肉棒被尽可能放松但还是包裹力十足的穴肉吸吮的感觉,仔细在脑海中勾勒着凌阳现在的样子——浴衣松垮地挂在身上,已经完全遮不住身体任何部位。他半干的发丝又被汗水打湿,垂在涨红一片的侧脸上,却来不及用手拨开。
“好…好舒服……”好像适应了的凌阳开始动了起来,却没有再插到最深的位置,只是含着肉棒对着自己前列腺的位置摩擦。
关山意能感觉到小腹上还有一只手在撑着,另一只手抬了起来。听凌阳变了调的呻吟声,可能是在摸自己的肉棒或者揉捏自己的乳尖。
他自己不敢直接坐到底,但又不满足于浅浅抽插。关山意感到坐在自己大腿上的臀肉在转着圈一样地扭动,好像在找出哪个角度让自己更舒服一样。
“阿意……还要……”凌阳似乎已经忘了什么忠犬和主人的py,一边扭腰一边自顾自地起落,“不行……弄不出来……”
习惯了粗暴性爱的凌阳难耐地前后蹭着:“阿意……你动一动……”
关山意哑着嗓子提醒他:“主人,您刚才说过不让我动的。”
凌阳有些着急往前趴下来,伸手扯掉了遮住他视线的衣带:“我现在让你动了,快点……”
他看到关山意眼睛的那一刻才想起来,为什么刚才自己要遮住那里。
凌阳的身体突然紧绷起来,他想扭过头去重新坐起来,却被关山意捧住了脸,就像是他早些时候做的那样,强迫对方与自己对视。
他当时从关山意的眼中看出了他没有说谎,现在则成了被动的一方,看到的则是赤裸直白的欲望……和爱意,如钢针一样刺了过来,扎得他浑身发烫又酥麻。
“不……”他勉强吐出一个拒绝的字,还没等说完,就感觉到快感在下身炸开。
居然被看到射了……
凌阳把脸埋在关山意颈窝处,声音颤抖:“怎么会……”
关山意把他抱着坐了起来,他们交合的地方还连在一起,仅仅是起身就让凌阳难耐地哼出了声音。
“真的要我动吗,主人?”
“别玩了……快点。”凌阳咬了咬他的肩膀,“像平时一样……”
话音未落,被他骑在身下的男人已经按住了他的腰,用力向上一顶,那根粗硬的东西顿时进到了刚才他自己不敢深入的位置。
“!!”凌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穴道里痉挛不止,淫水不停顺着洞流滑落出来。
“这样就后面高潮了……”关山意抱着他,不让他瘫软的身体滑落下去,“里面都黏糊糊的,有这么舒服吗?”
“舒服……”凌阳攀着对方的肩膀,将不知何时滑落到双颊上的眼泪也蹭了上去。
关山意深深浅浅地来回抽插着,深的时候会用力撞击到最深处,浅的时候又顶住敏感点摩擦,连胸前和下身都有被照顾到。凌阳感觉像是在快感的温泉里浮浮沉沉,积累到高潮的时候便像是溺水一样,隔过一会儿探出头来呼气,还会被他抓准时机亲到缺氧。
太舒服了……舒服得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思考……
“果然……”凌阳喃喃道。
关山意没听清,凑到他唇边:“怎么了?”
“果然…和阿意做……最舒服了……”
关山意喉结滚动了一下,动作不自觉幅度变大。
“又…又要……”凌阳的身体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表情和动作都不受自己控制,只能跟随着关山意的节奏来回奔波。
关山意的小腹上全是凌阳射出来的东西,而怀里的他已经快要软成水了,更不用说身上流出的、挂着的各种体液。
“我是阿阳的狗,但阿阳现在正被我操……”关山意在他耳边低语,“那阿阳是什么?”
凌阳被接连的高潮逼到几乎无法思考,沾满津液的唇颤抖着出声:“是…是阿意的……母狗……呜……”
“好乖,奖励你……”
说是奖励,关山意却下手极重地拍打上了他的屁股。白皙的肌肤瞬间被拍红,两瓣软肉甚至在这样的力道下荡出肉波,凌阳惊声尖叫起来,却又被对方恶劣地咬住了舌头。
表面的疼痛刺激得快感更加强烈,唇舌间隐约的窒息感更是如同催化剂一般。等凌阳从一片空白中回过神来,他已经又高潮了一次,关山意正在用和刚才截然不同的态度轻轻吻着他。
“一会儿帮我舔出来,好不好?”
“不好……”凌阳费力地动了动酸软的腰背,“阿意…全都给我……”
凌阳已经累到没有力气夹紧穴肉让他快点射出来,但关山意本来就对这方面没什么感觉,他只要看着凌阳淫乱的样子就足够兴奋,现在这副多次高潮后、被操得快要坏掉的样子更是春药一般。
他把凌阳压在床上,加快了打桩的速度。
凌阳本能地想要缩起身体,被早就熟悉他动作的关山意紧紧贴着,只能双臂缠着他的脖颈,腿也紧紧圈住他不断耸动的腰,看起来就像整个人无力地挂在男人身上一样。
“阿意……你、不许……”
他把头埋在关山意侧颈,轻轻的声音带着些哽咽:“不许走……”
“真的不会,阿阳。”关山意安双手轻轻抚摸着他的侧腰,被他突如其来的示弱刺激到几乎发抖。
一股液体冲进了深处,几乎将凌阳全部灌满。他还在品味着液体滚烫的触感,突然感觉脖子上痛了一下。
关山意的头埋在他颈侧,他触碰到的地方温热发麻。不用照镜子凌阳也知道,那里肯定多了一块吻痕。
“痛…这么想宣誓主权啊……”
关山意舔舐着那块痕迹,“做一点狗该做的事。”
凌阳没过大脑脱口而出:“狗狗不都是撒尿标记领地吗?”
后知后觉意识到对方可能真的会对自己这么做后,他立刻有点后悔了,赶紧找补道:“我不是说…一定要……”
“下次……”关山意没准备今晚再折腾他,“等下一次,我会把主人的肚子都灌满。”
肚子里还装着他精液的凌阳居然有点期待,赶紧拉过旁边的被子遮住自己的脸。
“我抱您去冲一下,然后回房间睡吧。”
“不要。”凌阳闷闷出声,“我就要在这里睡。”
关山意拿他没辙,只好去主卧给他拿他熟悉的枕头。
等他回来,看见凌阳正摸着那块吻痕,恹恹地指责他:“这么大一块,遮都遮不住……要小礼或者戴哥看到怎么办啊。”
关山意原本带着点愉悦的表情又一次裂开。
午后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挡住,只露出一线光照在画室的躺椅上。
“嗯……好棒……嗯啊……”
凌阳被男人抱在怀里,从下至上侵入着。来回摇晃的动作让强烈的光线不断晃到他的眼睛,不胜其烦之下,他干脆闭上眼埋进男人颈窝处,哼哼唧唧呻吟着。
“啊啊……又…太深……”被顶到深处的凌阳下意识想要逃,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动弹不得。
这个姿势太容易进到深处了……
凌阳意识模糊的大脑忍不住想起前两天的性爱,在管家房的床上也是这样被抱着,被凶器顶穿一样动作。
他忍不住扭了扭腰,被不断撞击的小腹传来阵阵酸涩。熟悉的感觉逐渐累积,他本能地求饶:“不行…阿意……”
打桩的动作居然真的停了下来。
男人扭了扭头,雪松的香调飘进凌阳的鼻腔,他被快感冲刷到混沌一片的大脑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糟了!!
果然,柯亦戴轻柔的声音传了过来:“宝贝……刚才说了什么?”
“没有…戴哥……”凌阳赶紧搂住他的脖颈,猫一样蹭了蹭他的侧脸,“戴哥,好舒服……继续好不好……”
柯亦戴抬起一只手摸了摸凌阳柔顺的卷发:“……宝贝都这么求我了,那当然要继续啦。”
以为糊弄过去的凌阳讨好地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唇角,被等候已久的柯亦戴按住了后脑,将吻加深到缠绵。
上下都被占据,凌阳眯着眼跟着节奏起伏,很快再次沉浸在对方温柔的动作中。
交融的吻终于结束,柯亦戴轻轻向下亲了过去。凌阳仰起的脖颈呈现修长的曲线,让他忍不住舔了一下,又轻轻用牙齿摩擦。
凌阳下意识推拒:“不、不能咬…前两天阿意弄得好痛一块……”
柯亦戴呼吸一滞,反而重重啃咬又吸吮了一口,在短促的痛呼声中慢慢开口:“凌阳……你今天是在挑衅我吗?”
他顺势将被操得还有点懵的凌阳压在身下,相连的部位还没有分开就被压制住,凌阳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刺激到呻吟着夹紧了腿,射在了柯亦戴的腹部。
见对方完全没听进自己的话反而爽到不行,柯亦戴没能压抑住自己恼火的情绪,又一口咬在了对方肩上,在牙印的地方慢慢摩擦。
“戴哥……好疼……”凌阳扭动肩膀想要逃开,却浑身都被按住。等他回过神来,连双手都被反绑了起来:“戴哥……”
“现在知道叫我了?”柯亦戴的脸色发黑,“放心,今天戴哥和你好好玩。”
没等对方回应,他已经拉开凌阳的双腿,动作凶狠到几乎将入口撞到生疼。
敏感的穴肉被大力冲撞,深处传来阵阵酸麻。凌阳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思考柯亦戴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剧烈的摩擦让他很快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呜咽着达到了高潮。
而平常会在这个时候停下来,等他适应后再继续的柯亦戴反而将他的腰抬了起来,摆出更容易进入的姿势,一刻不停地动了起来。
“我——啊啊——”凌阳尖叫了起来,眼角的泪花也飞溅出来,“不行、不——不要——”
刚刚高潮过的后穴还没停下生理性的痉挛就被再次用力冲撞,快感几乎累积成了痛觉,电流一般从下身开始,随着柯亦戴毫不留情的动作一下一下在全身炸开。
“求、求你……戴哥……”浑身发抖的凌阳声音也在发抖,眼泪失控一般顺着眼角流下,滑进头发里,又洇湿了面下的床单。
“怎么了宝贝,不爽吗?”柯亦戴温柔的声音此刻在凌阳听来宛如恶魔在半空中嘲笑,“继续吧,继续高潮给我看……”
“我…不能再……”
“嗯?没听清哦。”柯亦戴冷笑了一声,伸手掐住凌阳的脖颈,将他未讲完的求饶和理由都卡在喉咙里,“不能什么?”
“呃…咯……”
求饶被卡在了喉咙里,强烈的窒息感传来,身后的动作反而越来越强烈。屈辱和无力、痛苦和快感交杂,凌阳徒劳地扭着腰,却无法摆脱持续不断的进攻,反而使得那根凶狠的东西戳到了更深的地方。
柯亦戴冷冷看着满面涨红的凌阳,终于在他颤抖得愈发厉害时大发慈悲般松开了手。
新鲜的空气恍若隔世般涌入肺部,被积攒到令人无所适从的快感也顺势涌起。
“不……我……”凌阳一瞬间甚至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快感几乎将他劈成碎片,仿佛一个压缩的核弹在小腹处炸开,让下身失控的同时将他的意识也炸成了一片虚无。
看着凌阳前后都潮吹到一塌糊涂,精神也已经恍惚,柯亦戴才将自己的东西抽了出来,扯下安全套后随手撸了几下,射在了他身上。
“身体敏感成这个样子,还敢在床上挑衅……”柯亦戴笑着摸了摸凌阳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再有下次,可不会让你这么爽了。”
眼看凌阳意识模糊到说不出反驳的话,柯亦戴又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凑到他耳边:“看在今天这么尽兴的份上,再告诉你一件事好了。”
“我那个风光的弟弟,要回国了哦。”
轻轻扯开挣扎着想要抓住他衣袖的手,柯亦戴向床上扔了个飞吻,推开了画室的门。
“柯先生,车在门外老位置。”
“多谢了。关助理也真是好福气。”柯亦戴温和的笑容中多了几分讽刺,“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关山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下意识呛了回去:“柯先生谬赞,真是关某的荣幸。”
关门的声音响起的瞬间,关山意隐约听到男人骂了一句失礼的脏话。
关山意对着门沉默了片刻,转身进入了画室。
阳光已经西斜,躺椅上的凌阳仍然没有醒来,蜷缩着倒在一片狼藉之中。混乱的场景让关山意也有点吃惊,快步走上前去想要查看凌阳的状态。
呢喃声飘入他的耳中:“修……”
关山意向凌阳看去,他双唇微张,却只是吐出微微的喘息。刚才的声音像是半梦半醒之间的呓语,飘散在空气之中。
……
“……今天发生什么了?”关山意在手上把精油搓热,“柯先生走的时候跟之前不太一样。”
凌阳恨恨地咬了咬牙:“……他和你说什么了?”
“莫名其妙过来阴阳怪气了我两句。”
发烫的双手顺着肌肉的走向抚摸上小腹,被折腾得酸胀隐痛的部位终于慢慢舒缓下来,凌阳忍不住哼了一声。
关山意谨慎地尝试着力道,一边又忍不住问:“你怎么惹到他了?被搞成这样?”
“……还不都怪你!”凌阳突然生气地踹了他一脚。
关山意一脸莫名其妙接住了这口锅。
凌阳回忆着那个片段,手拉起枕头,整张脸都埋了进去,闷闷出声:“……他的生日宴会是下周几来着?”
“下周三,已经回绝过了。”
“……我又想去了。”
“好,我去说。”
像往常一样没有疑问地接受了凌阳突如其来的想法,但关山意心中突然不安了起来。
……会发生什么呢?
“好久不见,小阳。”
在窗边不知站了多久的凌阳慢吞吞开口:“好久不见呀……柯亦修。”
身后的男人眉眼间与柯亦戴有几分相似,只是相较起后者的风流更多了些沉稳,身材也更高更壮一些。
微凉的夜风从窗中吹过,凌阳听见那人低声道:“新婚快乐。”
“联姻而已。”凌阳轻笑两声,“……你是想得到这个回答吗,小修?”
十年没道出口的昵称让他有些不适。
恍然间,凌阳好像看到中学时候,柯亦修因为不喜欢一休哥、和尚这些绰号和他闹别扭,又在他改口后别别扭扭地熬夜帮他抄数学作业的样子。
“……之前的话,你一定会拒绝掉联姻这种事情。”柯亦修慢慢走过来想要环住凌阳的腰,“是发生过什么事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回忆中的少年眉眼鲜活。回忆忽然如同破碎的镜子一样垮掉。
凌阳像是在观赏夜景一样走了两步,不动声色地挣开了他的怀抱:“如果说发生过什么,还有什么事是比初恋一声不响就出国,十年都没个消息这种事……更让人伤心呢?”
他望着晴朗的夜空,脸上没有往常的笑容:“然后你现在回来,又来找我,真的只是想来祝我新婚快乐吗?”
柯亦修没有继续向前,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下定决心般开口:“父亲当时要求我扩展海外市场版图,下了死命令,我当时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来了,我想你应该……”
“什么再也不回来,别扯了。”凌阳皱着眉打断他,“你家飞机坏了,还是你买不到机票?就算你护照被扣了航线也不被批,回个消息很难吗?发条消息把事情给我讲明白很难吗?”
凌阳咬着牙,眼中的水色反射着亮闪闪的月光:“十年……居然就是这样的理由?而且你觉得这是为了我好?”
“对不起,我……在国外也一直想着你,今天回来也是想和你道歉……”
“我不接受。”凌阳打断他,“我现在才不到三十岁,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等你十年?”
柯亦修没再说话,凌阳便自顾自接着说:“早些年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再见到你的话,我一定要揍你一顿。”
“那你打我吧,打到你出气为止。”柯亦修沙哑着声音开口,“然后……我们一会儿去高中旁边的小吃街好不好?现在会有卖铁板豆腐的,还有冷饮店,我还欠你一杯青提奶绿……”
“我的意思是我现在懒得理你。而且你知道吗,那家冷饮店早就关门了。”说罢,凌阳挥手甩开想要抓上来的男人:“你看,你的关心也不过如此啊。”
他终于回过身来,留给对方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好了,我现在准备去找阿意要一杯冰镇的鲜榨橙汁。”
……
“……我又、我有什么办法?”柯亦修眼睛已经有些充血,面部也涨红一片。
柯亦戴抢过他手里的酒杯:“好了亦修,你喝得太多了,我叫司机送你回去。”
眼看着男人晃晃悠悠站了起来,柯亦戴面上浮现了一丝担忧:“你等下吧,我找……哎、关助理?你有空吗?”
“柯先生。”角落中的关山意快步向前,微微行礼后扶住了摇摇晃晃的柯亦修,“……送到停车场可以吗?”
柯亦戴颔首:“你认识赵师傅,找他就行。”
柯亦戴匆匆离开,关山意架着柯亦修慢慢向门口走去。几步后,一直嘟囔着什么的男人抬起头,突然揪住了他的领子:“你……”
“初次见面,柯总。我是凌阳的助理,我叫关……”
“我知道…你。”柯亦修醉得有些口齿不清,只是死死盯着面无表情的关山意,“我听说过,你在他……他身边的狗,你也……你哪来的……”
“我只是生活助理。”等对方的言语告一段落,关山意才开口道。
“什么助理?!”柯亦修一拳砸到他身边的墙上:“他……你凭什么?被提到……明明我、只有我才是……”
关山意借着侧头的动作转了下眼睛,然后打断了他的话。
“你不会是在嫉妒我吧?”关山意一边唇角上扬,柯亦修竟然读出了他脸上的讥讽:“嫉妒我能给阿阳当狗,你连他一个眼神都分……”
“放你妈的屁!”气急败坏的男人一拳挥了过去。
关山意侧了侧身做出想要躲开的样子,但似乎是距离太近、避无可避,被本来只是威胁的一拳打在了侧脸。
他闷哼一声捂住侧脸,嘲笑般的声音却没停下来:“什么青梅竹马,什么十四年,到头来阿阳还不是看都懒得看你一眼?”
“你他妈的……”柯亦修瞪大了眼睛,被劝饮了过量酒精而发昏发胀的头脑只剩下直觉。
“还是说…嘶,阿阳真的只看了你一眼?”
眼前的人终于被激怒到失去了理智,看着关山意侧过身,便想也不想又是几拳上去,“你凭什么……凭什么!”
关山意慢动作般格挡了几下,还是被打到了腹部,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姓柯的……”
“阿意?!”
凌阳又惊又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趁他还没走近,关山意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低声讥讽道:“恭喜出局。”
转眼间凌阳已经跨了过来,扬起手狠狠给了柯亦修一巴掌:“你敢打我的人?”
不知是凌阳的声音还是脸上的疼痛让柯亦修清醒了一些。他晃了晃脑袋抓住凌阳的衣袖:“不,是他……”
“……先生。”关山意捂着腹部慢慢站起身,同样向凌阳的手腕处伸出了手,“手疼不疼?没擦破皮吧?我去给你拿…咳,碘酒。”
被关山意摩挲着手心的凌阳急得快要跳起来:“我什么我啊,你都破相了!”
“凌阳……”
柯亦修求助般的辩解又被关山意有气无力的声音打断:“我没事,真的。这比小时候挨的打轻多了。”
凌阳狠狠撞开柯亦修,拉扯着关山意向门外走去:“回家!我叫林医生来家里。”
“太小题大做了……”
“什么呀!万一有内伤呢……”
他们的声音慢慢远去,柯亦修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靠着墙慢慢跌坐到了地上。
最终只剩下一声苦笑。
……
彩蛋:在宴会开始前
“柯先生,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有啊,你就坐在这里好了。”
“我需要照看……”
“他会有安排的。”柯亦戴笑着摇了摇头,“我们来看看……今晚谁会出局吧。”
关山意也勾起一边嘴角,露出一个堪称阴冷的笑容:“您得明白,那个人不可能是我。”
“那关助理要不要试试,让一些人不要靠近呢?”
“二位还真是兄友弟恭啊。”
柯亦戴斜靠在沙发上,优雅地摊开双手:“关助理谬赞,鄙人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私生子而已。”
“所以我这算帮了你两个忙。”关山意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我想不到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亏你敢开口。说真的,有的时候我真是搞不懂。”柯亦戴笑了一声,“关助理……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这样就够了吗?”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你明白得很。关助理,这方面请容许我……看不起你。”
关山意冷着脸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但他是凌阳啊。”
柯亦戴同样思索一般停顿了一下,笑着叹了口气:“……究竟是谁在乎这件事呢?”
“但事实就是如此……”关山意不准备继续和他打哑谜,转身前又回头问了一句:“我想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他没和你说?”
“先生说都怪我。”
柯亦戴愣了一下,随后笑出声来,逐渐变成大笑:“哈哈哈哈!这太有意思了……”
他笑个不停,甚至最后眼泪都笑了出来,抬手抹了抹眼角:“对啊,关助理,这可都是你的错。”
“真的没事……”
关山意被推倒在沙发上,嘴里说着没事,却任由凌阳解开他的衣服。
“要涂碘酒吗?还是紫色的那个什么……”凌阳低头在医药箱里翻找,每一盒药都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发现用不到后又胡乱塞了回去,把原本排列整齐有序的医药箱翻得乱七八糟。
“这个就行了。”关山意赶紧拿出药膏,“箱子放到一边,等我一会儿收拾。”
凌阳抢过软管,分外认真地读着说明书。从头到尾读了一遍后,才像是操作什么精密仪器一样小心翼翼拧开盖子,挤出一截,放在手指上仔细端详着。
“我看到他打你肚子了,这一片是不是都涂上比较好?”
关山意大概比划了一下:“就侧边这里。他喝醉了,下手比较偏。”
凌阳本来皱着眉的严肃表情突然变成了明显的不高兴,涂抹的动作也变得更加用力。
“你是白痴吗?”凌阳满脸写着不开心,“他打你,你不会还手吗?亏你长这么高……”
被不停按压伤处的关山意疼得嘴角有点抽搐,还得安抚生气的凌阳:“他不是柯家的人吗?而且喝醉了,我想……”
结果被凌阳狠狠拍了一下:“你个笨蛋!你管他是谁呢!你打了谁我不能兜底啊?”
“……凌董可能不行吧。”
“你还敢跟我抬杠!”凌阳气得跨在他身上,作势要揍他的样子。
关山意连忙握住他的手腕,顺势将人抱在了怀里:“你们不是之前……我怕你不高兴。别生气了,我就挨了两下,没事的。”
凌阳的动作停了下来,任由他抱着:“柯亦戴跟你说的?”
自己通了不知道多少个宵、翻情报网找资料才把他们这段被掩埋的过往挖出来的的关山意毫无廉耻地点头承认了。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啊……”凌阳皱着脸嘟囔了一句,又凑上前亲了亲关山意的侧脸,“……给你多发点奖金吧,你还想要别的什么吗?”
“我想……你不要和那个人在一起。”
凌阳明显一愣:“谁,柯亦修吗?”
“嗯……你看他又酗酒,又打人,这种人真的不行的……”
“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吃醋呀?”
关山意吸了口气,又叹了出去,模糊地反问他:“……不行吗?”
凌阳没再回话,只是用手指在他小腹刚刚涂了药的位置摩挲,半晌才笑着说:“阿意现在进步很多了哦。”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关山意还是颔首回答:“我每天都有锻炼。”
他从刚才开始被解开衣服后就一直腹部暗暗发力,把腹肌的形状绷出来。此刻终于听到凌阳在夸他,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又忍不住有点得意。
结果听见凌阳“噗”地笑了一声:“不是在说这个啦。”
关山意看着轻笑的凌阳,他垂落的发丝遮住了眼睛,看不清其中的神色。
“我之前一直以为,阿意很讨厌我来着……”凌阳的指尖轻轻在他腹部上打着圈,“尤其是刚认识的时候,每天都冷冰冰的,也不和我说话。”
关山意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
他当时被凌阳一个歪头微笑击中,心跳加速、血液翻涌、头昏脑胀,感觉浑身的骨头都酥了一半。
他后来回家躺在床上死活睡不着,平时充斥着数字和报告的脑子里全是凌阳那双含笑的眼睛。他在床上直愣愣躺着,睁着眼睛到后半夜才想明白原来那就是一见钟情。
第二天他在凌阳家门口深呼吸了三分钟,想怎么开始工作才能让自己看起来成熟、稳重、更有魅力。仔细在脑中过了一遍流程后他终于推开了门,看到凌阳和当时的男友在客厅的沙发上做爱,还他妈是骑乘式。
什么崩溃、破防、天打五雷轰都不足以形容关山意当时的感受。
要不是他从小就没什么表情,估计当场就哭出来了……
“而且阿意又不肯跟我做,也从来不主动……”
一说到这里,关山意脑中便会出现数不清的男人。
刚认识的时候,凌阳至少还有固定的交往对象,但也不知道他被甩还是他主动分手,每次的恋爱经历都没超过两个月,甚至越来越短。
最后就演变成现在这样,只约会和约炮。
关山意每次看到他身边那群狂蜂浪蝶就烦,想到凌阳前脚被别的男人操到哭,后脚就来笑嘻嘻调戏自己,更是火大到不行。
尤其是还有想要勾搭凌家二少爷上位博前程的,凌阳居然也分辨不出来,仿佛长着那根东西就行一样。每次都是在他们野心暴露、让凌阳受伤前,被关山意用各种手段按了下去。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关山意不是很想承认,但他真的是性冷淡。
如果说敏感程度满分是100分的话,关山意估计自己连及格分都没有,而凌阳可能是满分。
所以他们要做的话,首先很难开始,其次很难结束,而且一般结束得比较狼狈……凌阳被做得很狼狈,关山意收拾残局也很狼狈。
凌阳看他没回话,便继续往下说:“还有,阿意看起来很缺钱嘛。所以我当时想,还好我很有钱……”
他笑出声来,抬起头看向关山意:“……对吧?要是我当时没有每次都拿奖金砸你,你肯定就回大哥那边去了。”
关山意根本不敢说话。
他第一次和凌阳上床勉强算得上一场意外。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凌阳正在自娱自乐,被拉住后他也没有拒绝,顺水推舟就……做了一晚上。
虽然状况百出,但确实是做了一晚上。
凌阳事后给他打了相当于三个月税前工资的奖金。收到短信的那一刻,关山意感觉自己好像是什么特殊职业,又有点庆幸自己的心思可以被钱掩盖,便做出满意这样结果的样子。
结果就是凌阳以为他又缺钱又不愿意和他做。该说不说,幸好凌阳在这方面的道德底线趋近于无,才会对“强迫”没有兴趣的关山意如此热衷。
“所以……原来阿意一直在骗我啊?”
凌阳轻轻的声音传入他耳中,打断了他的回忆。关山意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听凌阳趴在他肩上,一边呼着温热的气,一边问:“阿意原来……不讨厌我呀?”
“我当然没有……”
“那有什么?”
关山意深呼吸了一口,闭着眼睛不敢看凌阳,把自己掩埋多年的心思从牙缝里逼出来:“我……其实……一直……”
“叮铃——”凌阳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瞄了一眼,既没有接起也没有挂断,放任它在旁边响着。
“继续说呀,阿意。”他右手把玩着叮铃作响的手机,歪着头看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的关山意。
做好的心理建设被打断,关山意本能地抗拒继续,却又在凌阳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撇开视线,硬着头皮开口。
“喜欢……你。阿阳,我一直都……”
“一直?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关山意的嘴开开合合,却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很多人可以面不改色地说情话,可以坦然对其他人敞开心胸,但这对他来说太难了。
从小的经历告诉他,没有人愿意听他说自己的感受。情感的外露就是示弱。展露自己只会让自己成为笑柄。
他想开口,而话语每到嘴边就会哽住,连带着喉咙发紧,鼻腔泛酸,连眼角都有点涩意。
而凌阳没有催促,也没有发话,只是坐在他腿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最终,关山意低着头,在吵闹不休的手机铃声和凌阳凝视的目光中开口,一向低沉冷淡的声音格外轻缓,带着颤动的尾音。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一直喜欢你。”
“好棒,阿意,很乖哦。”凌阳终于把手机关掉扔到了一边,随后奖励般抚摸着他打满发胶的黑发,“我很开心哦。”
年过而立的关山意平生第一次感觉自己双颊发烫,名为羞耻的情绪逐渐清晰地占据了全身,他恨不得当场钻进沙发里,成为一块海绵垫。
凌阳的手划过他的双耳,拖住他的下颌,强迫他抬头看向自己:“阿意,继续说呀。为什么都不对我笑呢?”
“我本来也不怎么会笑……”
“为什么对我那么凶?”
“我在…我……吃醋……”
“为什么不说想我?”
关山意缓缓眨了眨眼,又皱起了眉。
“不记得了?”凌阳的手改为用力捏住他的双颊,像是做鬼脸一样,然后又松开手指,改为用掌心像拍小动物一样拍了拍他,“算了,不和你计较,口是心非的坏蛋。”
“对不起,先生……”
凌阳下手顿时重了一点:“您可真有礼貌啊,关助理。”
关山意赶紧握住了他的手腕。皮肤细腻温热,拇指正好触摸到腕骨的位置,让他的手指忍不住顺势滑动着摩挲了两下。
“阿阳,我错了……”
“难不成是我错了吗?”凌阳任由他的手从手腕处摸起,慢慢试探着向上,最终和他十指交握,“阿意平时对我那么凶,我还以为……”
最后的声音突兀地有些拔高,凌阳慌忙捂住了嘴。这才发现端倪的关山意撩开挡住他视线的发丝,看到他被遮挡住的眼中水光盈盈,长长的睫毛上沾了细小的水粒。
“是我的错,阿阳……”关山意连忙摸出手帕给他擦掉眼泪,“别哭……”
凌阳没有动,随意让他擦着,半晌后才“哼”了一声开口:“都怪你。”
“都怪我,都怪我让阿阳不开心了。”关山意讨好地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角,“阿阳要怎么罚我?”
“罚你再说多两遍。”
关山意咬着牙憋了两秒,最终自暴自弃般低着头开口:“我喜欢阿阳,我一直喜欢阿阳……”
“哼……”
“我最喜欢阿阳,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喜欢阿阳……”
“真肉麻。”凌阳在他耳边呸呸了两声,又抬起双臂抱住他,“为了庆祝阿意变诚实了……”
“……我们来做吧!”凌阳兴高采烈把他按在了沙发靠背上。
侧腹还在发痛、又经历了情绪大起大落的关山意嘴唇哆嗦了几下,实在没办法在这种氛围下说出“我现在硬不起来”这种话。
“我真的不要求别的什么,只要再见一面就行了……”
s市步行街附近的一家没有招牌的小餐馆里,穿着休闲装扮的柯亦修正在低三下四求着柜台后站着的男人:“帮帮忙吧,我们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
柜台后的男人身材高大健壮,俊朗的眉目间流露出不加掩饰的不耐:“说了不行,赶紧出去别耽误我做生意。”
“疏晨……”
“差不多得了。”云疏晨皱起了眉,“你怎么和十年前一样听不懂人话?”
“我当年也还小啊,我没有想那么多……”
“你18岁年龄尚小肆意妄为,小阳18岁就能忍受背叛遭受打击?”
“所以我才回来想要弥补错误……”
“你信不信,你把自己扔进江里他更高兴。”
柯亦修的面色终于沉了下来。
“哟,大情圣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云疏晨嗤笑一声。
“你又在这里装什么好人?”柯亦修面色阴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开始靠近小阳不就是为了算计他,借刀杀人?”
看着云疏晨瞳孔紧缩,他继续道:“你比我恶劣多了……至少我只是想要修补我们之间的感情。”
回过神来的云疏晨打断了他:“那你当时怎么不说呢?”
柯亦修顿了一下:“既然你没有做什么伤害他的事……”
“扯淡,因为你觉得跟你无关。”云疏晨走出柜台,“你就是彻头彻尾的自私,觉得小阳最受欢迎所以才跟他谈恋爱,觉得和你无关所以让我靠近他,觉得能感动到自己、成为什么深情男主……所以根本不管小阳怎么想,一声不响就出国……”
他一把揪住柯亦修的领子,把他扯到了门边:“你就是个满脑子只有自己的烂人,赶紧滚蛋!”
柯亦修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但还是试图反手拽住云疏晨:“这句话难道不也是在形容你自己吗?傍上豪门少爷的心机男?”
“我他妈敢承认自己就烂,你敢吗?”云疏晨把他按在了门口,“那我顺便告诉你,你之后给他发消息没回,是因为我给你的号码是凌如柏的。和他哥倾诉衷肠的感觉怎么样啊?嗯?”
“你——”柯亦修气到脸色涨红,破口大骂,“原来是你,亏我还——”
“够了。”凌阳的声音从后传出,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几乎已经变成扭打姿势的两人齐齐愣住,朝后门的方向看去。
凌阳今天把半长的头发随意扎了起来,平日被半遮半挡的眼中露出他们都有些陌生的冷漠和不耐烦。
云疏晨先反应了过来,松开揪着柯亦修领子的手,快步走到凌阳身边:“小阳……”
柯亦修反应也不慢,赶紧整理了一下有些糟乱的上衣,同样赶了过去,又在凌阳皱起眉头后刹住了脚步。
“别闹得更难看了,行吗?”凌阳对着柯亦修说,“也别再来骚扰我身边的人了,是我拒绝你,和他们没关系。”
“可是,凌阳……你在否定我们的过去,那我们的曾经都算什么?”
云疏晨忍不住插话:“算他倒霉呗。“
凌阳抿起了嘴角:“……我懒得说更多了,我们直接一点吧。”
他掏出手机,指向凌如柏的号码:“不想让你家、你的公司、还有你自己都完蛋的话,赶紧从我眼前消失,滚回你的美国去!”
“……我从初中就看不上这货了。”目送着柯亦修摔门而去,云疏晨吐槽道。
没有听到凌阳一贯的插科打诨,云疏晨回过头去看他,才发现他视线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疏晨这才想起,他和柯亦修撕扯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后门,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
会不会听到……
“……我先回去了。”凌阳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云疏晨呼吸一滞,走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别啊,不是说晚上在我这里吃吗?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洋葱汤怎么样?我正好烤了法棍……”
凌阳轻轻摆了摆被他拽住的袖子,借机挣脱了他的手:“不用麻烦了……我回去吃就好。”
——他肯定听到了!
云疏晨脑中闪过一排大字,赶紧冲上去将他拦住:“等一下,小阳,你、你刚才是不是听到那家伙……”
“……嗯。其实也没什么……”凌阳没有否认,只是转过了视线,不想和他对视,“只是有了一种……原来如此,这样的感觉。”
凌阳声音逐渐变轻,几乎传不到云疏晨耳中:“怪不得你总是不让我……原来也只是……”
他又抬起头,像往常一样笑着对云疏晨说:“没关系……大哥很厉害的,你还是可以靠我哦!”
云疏晨心跳都快停了,面对强颜欢笑的凌阳,他几乎说不出话来,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能……听我解释一下吗?”
“没这个必要了吧……”凌阳左手抱住右手肘的位置,看起来落寞又可怜,“其实平常也挺明显的了,我只是不愿意相信……”
“平常我怎么你了……”云疏晨快被他这副自怨自艾的怨妇模样急死了。
凌阳眉头微皱,表情委屈:“你、你都不让我碰诶,连摸一下都不行……”
“你……”
突然明白过来的云疏晨嘴角抽动了两下,直接拦腰扛起还趴在自己身上的凌阳,大步走进了后面的休息室。
“哎?”被扔到床上的凌阳好不容易从天旋地转中回过神来,就看到云疏晨已经骑到了自己身上,正解着自己的衬衫,“小晨,你怎么可以……”
云疏晨手上动作没停,面上还带着冷笑:“装,你接着装。”
“啊,怎么发现的啊~”凌阳舔了舔嘴唇,在他身下扭动着身体想离开,但被压住动弹不得。
“你可真行……”云疏晨对着他毫无愧疚或歉意的脸也说不出狠话,拉着他的手放到了自己胸上,“来来来,不就是想摸吗,我让你摸个够。”
“你这么主动,我会害羞的……”
云疏晨看着一边说害羞一边手动个不停的凌阳,忍不住捂着脸道:“你……你哪有一点害羞的样子……”
凌阳对着垂涎已久的胸肌揉了又捏,看着云疏晨不自觉泛红的脸,还坏心眼地在凸起处稍稍用力按了两下,终于听到了他按耐不住的闷哼声。
“小晨,你好色哦。”凌阳嘻嘻笑着,手上加重了力道,将肉粒揪起又揉捏。
云疏晨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喘息:“喂……差不多得了,我可不想和你上床……”
看着他逐渐进入状态的样子,凌阳笑得像一只偷吃到鱼腥的猫:“我也不想的嘛,是小晨你胸部太敏感了,又不是我的错。”
“我说,可以了吧……”
“什么什么,是不是我技术太好了?”
“我说你从刚才开始就……得意个什么呢?!”忍无可忍的云疏晨咬着牙,一只手牵制住凌阳还想做乱的双臂,另一只手蛮横地扯下了他的裤子。
凌阳被扒了了个干净也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我们都是在下面的,你脱我衣服有什么用~就算你硬要骑上来我也会软掉的哦~”
“这种事你骄傲个屁啊!”云疏晨忍不住吐槽他。
凌阳还想开口,却发现自己身后被一个有些冰凉的东西抵住,不禁瞪大了眼睛:“……餐厅的休息室里为什么会放这种玩具啦!”
“这是我的私人休息室,我想放什么就放什么。”云疏晨冷笑了一声,把手里的按摩棒往前一递,在凌阳趋近于无的抗议中塞了进去。
被玩具刺激到双腿发颤的凌阳还在强撑着:“居然、居然还是带颗粒的……看错你了……”
“不仅带颗粒还带震动呢。”云疏晨毫不留情把震动打开,“这就能立起来了吧?”
“结果还…还是要骑上来……”
凌阳的挣扎在常年锻炼的云疏晨眼里和没有一样,他按住凌阳还停在自己胸前的手,“都是你在这里乱搞……”
“明明是你允许的……”
云疏晨没听他狡辩,抬起腰对准他翘起来的分身,慢慢坐了下去。
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了呻吟声。
“你倒是稍微动一动……”云疏晨一边指挥一边自己上下动着,“真是不能指望你。”
“太难为我了啊……”凌阳早就已经不自觉夹紧了双腿,明明应该挺腰打桩,却在云疏晨主动的攻势下不自觉轻轻扭动了起来。
云疏晨毫不客气地按住了他乱晃的细腰:“别发骚,好好动。”
“做不到啦……”凌阳拉着他的手腕,“我、我已经……”
云疏晨嘴角抽了一下:“你别早泄啊。”
话音未落,他们两个的动作同时停下,又同时沉默不语,只剩下按摩棒“嗡嗡”的声音回荡在室内。
“你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云疏晨维持着骑坐的姿势无奈开口。
凌阳呼吸有些急促:“毕竟我……这几天都没……”
“哈?我还以为你一天没男人就活不下去呢。”云疏晨撇撇嘴,又前后扭动了一下,“这不是还挺精神的吗?我继续了啊。”
“……你才是一天不做都不行吧!”凌阳被前后夹击的快感刺激到腰部绷紧,“别…别突然把震动调快……啊…!”
“别光顾着享受下面啊,这里仅限今天,别浪费啊。”云疏晨带着他不自觉握紧的手又回到自己已经有些红肿的胸部,来回拨弄着硬挺的乳尖,看起来像是在用他的手自己玩弄一样。
“哈啊……你这样……”凌阳被后面的震动刺激到浑身发软,话也说不全,“慢点……不行……”
“哈?不能慢下来是吗?”云疏晨气他之前装委屈骗自己,故意曲解着他的意思,把震动直接拉到了最高档,自己也开始加快了上下动作的速度。
“呜……我……”凌阳连说话都带上了颤动的尾音,被前后夹击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抓着他的肩膀,让自己绷紧的身体有支撑的地方。
“你怎么又……嗯…呼……我也快……”
云疏晨低喘一声,射在了凌阳被蹭得皱巴巴的衬衫上。
“你冷静一点没有……”两人粗重杂乱的喘息声渐渐平复了下来,凌阳赶紧推了推他,“快、快点下来啦!”
云疏晨像是思索一样沉默了几秒,终于直起身子,放开了凌阳。伴随着抽出的动作,浊白的液体从后穴喷涌着流出,顺着大腿弄脏了他们的裤子和床单。
不过两人倒也都不在意,或者说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便只是并肩躺在床上。
“其实还蛮爽的……”凌阳咬着指节,“……不过,还是不要有下一次了。”
躺在旁边的云疏晨捂着脸,难得没有反驳他。
休息室的空气中弥漫着甜腥的味道,安静许久后,云疏晨忽然开口:“对不起。”
“我真的不在意哦。”凌阳翻了个身,抱住了云疏晨,“就算一开始是有预谋的,难道这么多年的相处都是假的吗?我又不是傻子,分得清谁真的对我好。”
“如果不是这样开始的就好了……”云疏晨下意识摸了摸他有些凌乱的头发,发现手感很好后又揉了揉。
凌阳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这样的假设没有意义啦。如果你当时不找我帮忙,我可能根本不会认识你吧。”
云疏晨想了想:“也不一定吧,我们高中不是分到同一个班了吗?还是会认识的。”
“诶?小晨你真的假的?!”凌阳坐了起来,一脸震惊地看向他,“那是我找大哥花钱托关系才分到一起的啊!”
“哈?啊?”
“所以说,要好好珍惜我啊!像我这么爱朋友的富二代不多见的啊!”
“我都让你上了,你还要怎样……”
“我晚上要吃洋葱汤!”
“我刚刚给过你这个选项了吧,是你自己拒绝的。”
“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
“唉,真是作孽……“
“你家离我家和我工作的地方都挺近的。”司弦打量着眼前布置简单的房间,“新租的房子吗,怎么感觉厨房都没用过?”
穆宪庭低下头:“也不是完全没用过,我偶尔也会煮方便面。”
“这套调酒工具倒是很全……但是家里没有酒?”
“都是我刷短视频的时候顺手下单的……”穆宪庭展示了下自己干净的冰箱,“……而且其实有冰啤酒。”
司弦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我本来还想来露一手的,结果居然油盐酱醋都不全……”
穆宪庭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刚搬来没多久……要不我现在叫超市的外卖吧,都需要什么?盐和糖,酱油?味精要吗?”
司弦摇摇谈起:“太傻了……”
最后他们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人一罐啤酒喝了起来,连下酒菜都没有,只是随意地聊着一些爱好、口味、天气之类没营养的话题。
对于开酒吧、自己会调酒也爱喝酒的司弦来说,啤酒跟小麦果汁也没什么区别,而穆宪庭几罐下肚,不知是真醉还是装的,发烫的手已经逐渐摸了过来,轻轻触碰着司弦的小臂。
司弦打量着双颊微红的男人,他的头发是自来卷,给深邃俊朗的面孔带来了些俏皮。身材在经年的锻炼下看起来相当不错,今天穿的紧身衣更是几乎将肌肉线条都勾勒出来,就连下身也……
等下,刚刚分手就开始意淫路上偶遇的对象是不是有点太随意了?
但是毕竟……这个人比前男友高,身材比他好,长相不是一个路线的就勉强算平手了吧……偶尔放纵一下也不是不行?
司弦思考了几分钟,最后还是手机一关,拽住了那只想碰又畏畏缩缩的手,直白问道:“上不上床?过期不候。”
即使加上了“过期不候”这样的限定词,穆宪庭仍旧显得犹豫:“还不是情侣的话,我觉得…有点不好……”
“那我现在追你当我男朋友,然后我们上床就是好事了?”司弦有点嫌弃乖宝宝的脑回路,更令他无语的是,穆宪庭好像还真的在思考……
“不要搞得我像是强抢民男一样啊……”
穆宪庭低声道:“我只是不希望你后悔。”
司弦冷哼一声:“你只要超过十分钟我就不后悔。”
“这我哪知道……我自己撸的时候又不会计时。”
司弦决定让他赶紧闭嘴。
他们很快转移到了床上。刚才还在犹豫的穆宪庭在上床之后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把司弦按在床上急切地亲吻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硬邦邦的下半身也隔着裤子抵住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擦着。
“你他妈属狗的啊…!口水蹭我一脸……”司弦一巴掌糊在他脸上,却完全没能阻挡住他的攻势,连衣服也被不知真醉假醉的对方撕扯开来,几颗扣子崩落在了地上。
“现在是口水,一会儿就不知道是什么了。”穆宪庭把自己身上碍事的衣服也脱了干净,“明明是你主动的,怎么现在跟我要强奸你一样?”
本来想怒骂对方粗鲁野蛮的司弦在看到对方的身体后,不饶人的嘴卡壳了。
穆宪庭失笑:“好吧,现在这幅色色的样子就不像了。”
司弦勉强咽了下口水,诚实地伸出手,握住他怒涨的肉棒。
“好大……”他喃喃感慨,甚至忍不住分出一只手摸向了自己。
“哇……虽然我也知道自己挺大的,但是你……有这么喜欢吗?”
司弦瞪了他一眼,却因为脸上未散的红晕和被扯开的衣服显得更像是抛媚眼:“怎么,发现我和你想象中纯洁高冷的小男生不一样?不想做了?”
“没有啊,我就喜欢你这种的。”穆宪庭低头看着他,“没发现我更硬了吗……”
“废、废话少说…!”突如其来像是告白一样的话语让司弦感觉脸上更烫了,赶紧躺了下来,强迫着自己克服羞耻的感觉,准备将双腿分开。
穆宪庭却把他拉了起来,抱在怀里。
“干嘛?!”司弦做好的心理准备又被打破,有些恼怒地捶了他的大腿一拳。
他背朝着穆宪庭,被男人从后搂着。手指从他腰间绕过,又向后探入他已经动情的后穴,搅出有些淫靡的水声。
太久没有满足过的司弦居然觉得两根手指就已经很爽,又觉得这样便满足的自己显得太过淫乱,低着头咬住了下唇,手也紧紧攥着刚才他捶打过的地方,感受着对方绷紧的肌肉。
“司弦,抬头看。”穆宪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司弦下意识听从他的话,抬头便看到了床尾的镜子。
镜中映着他们两个的身影。司弦眼睁睁看着身后的男人收回了满是液体的手,将自己身体微微抬起,然后那根让他几乎挪不开眼的东西从下至上,缓缓进入了他的体内。
穴口被大大撑开,视觉与感官的双重刺激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啊啊……好、好棒……被肉棒填满了……”
“我也不是故意想在这个时候提起你的伤心事……”穆宪庭温柔地抚摸着他的侧脸,“……但是你之前没和他做过吗?”
“做…做过了……”司弦胸腹起伏得厉害,还是勉强回答着问题:“但是我…我总感觉…没有……”
他有点说不下去,还是穆宪庭好心帮他补完:“没有被满足过?”
“嗯……”司弦感觉从面部到脖颈都在发烫,“我、我总是会…想要……”
体内的肉棒在他分神讲话的时候又向前推进了一点,从未有过的深度打断了司弦的话,剖析自我变成了带着满足和媚意的呻吟:“好深……肚子、呜呜…要被顶破了……但是好舒服……”
穆宪庭强壮的臂膀将他控制在双腿叉开的姿势上,一边挺腰向上抽送,一边咬着他耳垂发问:“插得深了就这么舒服?”
“好舒服…用力,好爽……小穴要被操坏了……”
“你之前被操深了也这么爽?”
“没有过……没有被插过……这么深……”
穆宪庭观赏着被自己操到泪眼迷蒙的司弦,心里涌起的却是一阵恼怒。
“呼……知道你前男友为什么满足不了你吗?”
司弦头脑发晕:“因为…因为我太…淫荡了……”
“错了。”穆宪庭掰过他的下巴,让他继续看着镜子中两人交合的样子,“因为他是个又短又软的废物。你看,只要像我这样……你不就被做得很爽吗?”
司弦被迫看着镜子,他背朝着穆宪庭,双腿大张,跨坐在他身上,挺立的下身和被粗壮肉棒撑开的后穴全都一览无余。
插入的部位流着大量的液体,大部分是透明的,那是他自己流出来的骚水……还有一些在不断的撞击下已经变成白沫,像是稀薄的精液一样糊在周围。
而那根东西甚至粗到他开始怀疑,是怎么才能塞进自己体内的?但随着体内律动传来的强烈快感,他便想不起这么多了,只是庆幸它足够大,可以填满自己的欲壑。
镜子中的自己和平常完全不一样……他总是挂着微笑的嘴唇因为呻吟而张开,挂着津液的舌尖也隐约可见。眼睛也在急切的操弄下微微翻白,连眼角都带上了些楚楚可怜的红色。
而穆宪庭还在他耳边低语:“那个废物见过你这副样子吗?”
“没有……没有这么爽过……”
司弦又注意到镜子里的穆宪庭,他结实有力的身体和有些削瘦的自己成为了鲜明的对比,正在用力的双臂肌肉鼓胀,用给小孩把尿的姿势圈禁着自己的双腿,腰部还在不断出力,不知疲倦般冲击着已经酸软的小穴。
男人微卷的发丝垂在额头上,半遮住了有些锐利的眉眼。
有些……熟悉。司弦被快感冲击到快要崩断的脑回路闪了一下,又被对方的顶撞和回荡在耳边的呼吸声击溃。
“好爽……好喜欢,老公……”
司弦抬起已经无力的手臂,勾过他的脖颈,伸出舌头,将他下颌处滑落的汗水舔掉。
穆宪庭瞪大了眼睛,头一歪,凶狠地吻了上去,将本来就有点喘不上气的司弦亲到只能模糊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缺氧到意识模糊……司弦从头到腿都被钳制着,像是被固定好的充气娃娃一样,连想要推开他喘口气都无处发力。
强烈的快感和缺氧的窒息感在体内累积,司弦一会儿觉得自己身处云端般飘飘然,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在岩浆中一样浑身滚烫。
而后一阵尖利的快感从小腹深处蔓延到性器上,又轰然炸开到全身,浪潮般席卷而来,司弦的眼前逐渐变得模糊而空白。
他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穆宪庭正在旁边一脸郁闷地撸管。
“啊,你醒啦。”
“抱歉,我……”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穆宪庭附身亲了亲他的侧脸,“高潮到断片是不是很爽?”
司弦感觉脸又红起来了:“嗯……”
而对方的手还在不停动作,穆宪庭笑道:“那来帮我摸两下?这玩意支棱着我也睡不着啊。”
司弦慢慢爬了起来,像是把自己送入他怀中一样靠了过去:“我……我还想再来一次……”
“但你刚才……”
司弦勾住他的脖颈,打断他的话:“想要…大不了我明天不去店里了……老公?”
穆宪庭呼吸一滞:“你不去开店的话……”
“呵呵…我可没说过自己是老板。”司弦在他怀里轻笑出声,“露馅了吧,变态先生?”
感受着对方肌肉紧绷起来,司弦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着:“别想借口了,我已经想起来曾经在店里看见过你了……老实交代一下吧,喜欢坐在角落喝长岛冰茶的变态?”
见瞒不下去了,穆宪庭只好坦白:“我第一次去的时候…大概四个月前,就注意到你了,但是那个人渣一直在你旁边,我问了一下都说那是你男友……”
“四个月前…他还没追到我呢。”
穆宪庭试探着抱住司弦,见对方没有拒绝便收紧了手臂:“……但是你真的很好看,笑起来也好看,调酒的时候也好看,我就…偶尔去喝酒,后来又发现你会去公园,我们住的地方也不远……”
“然后你就一直在跟踪我?”
“不不不……我只是,只是……想和你偶遇一下,然后最好认识一下……”
“原来是很怂的变态。”司弦下定结论。
穆宪庭紧紧搂着他的腰:“……你们两个一直黏在一起,我总觉得这样不好。直到今天……只有今天你是一个人在公园里……”
他声音低了下来:“早知道那是个人渣,我肯定去揍他一顿然后把你抢走。”
“我倒是不介意。不过比起那个……”司弦在他怀里扭了扭腰,故意蹭到对方还没疲惫的下身。感受到他呼吸又急促起来,得逞一般窃笑:“……先把更要紧的事先做了吧?”
“我还以为你对着我硬不起来呢,这不是挺精神的吗?……呵呵,阿辰的尺寸超棒的哦。”
“还不是你给我下药……”
“我可不会做那么没品的事哦。”
“少来,你、你…不要脸……”
“啊……算了,你觉得是那就是吧。总之,我要开始享用了哦……”
“唔…呼……”
“怎么样…肉棒超爽的吧?我也…啊……被大肉棒做得好爽……嗯啊……顶到了……”
“呼……你…放开我……”
“嗯……?不喜欢我…骑在上面?哈啊……不用你自己动的哦……”
“混账……真恶心……”
“就算你这么说,下面还是硬得不行呢。好了,阿辰,做爱的时候不要说这么扫兴的话啦。我要继续了……”
……
想要被埋葬的回忆,在看到那人的脸后全部浮上心头。
他居然没有一点破产后该有的落魄样子,脸上还是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和善地与眼前的男人交谈着。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以为他们是在谈什么股价或者金融制度吧,谁能想到他正在谈把自己卖出去的肮脏交易呢?
戴北辰心头无名火起,上前拽住了那人的手腕。
“……阿辰?”男人有些惊诧地回过头,看到他的脸后,眼睛像是突然亮起一样。
“萧信。”戴北辰狠狠念出这个时常在他梦中徘徊的名字,“跟我走!”
“哎,我刚才已经答应……”
“他出多少钱,我给你两倍。反正你出来卖的,谁买你还不一样?”
萧信眼眸中的细碎星光点点湮灭,为了不让人看出异样,便假装才注意到自己被拉住的手腕。等再抬起头来,他仍旧是原来那副微笑的表情,笑着对刚才的男人挥手:“啊啊,抱歉啰颜总,戴先生这边出价比较高呢。”
带着愤怒的情绪,戴北辰拽着萧信一路走出了酒会。
“要带我去哪里呢?”被塞进副驾驶的男人歪着头看他。
“你不需要知道。”
等车子行驶在路上,一直看向窗外的萧信才再次开口:“当时……为什么不告而别呢?这个我也不需要知道吗?”
戴北辰有些烦躁地开口:“是个人都会想跑吧?有机会离开的话还留下来干什么?”
“原来是这样呀。”萧信再次看向了窗外。
深夜的马路上空旷而孤寂。
……
“用钱就能买下的东西才是最廉价的。”
手里捧着花束的戴北辰清晰地听见萧信的声音从包厢内传来。
他的语气还是那么轻缓、随意,就像是在谈论路边歪斜的野草、谈论一只不知品种的流浪狗那样,谈论着自己。
“也就萧少不差钱,才敢这么说了。”
“这话说的,谁家里还没养几个相好的啊?”
一阵哄堂大笑的声音。
戴北辰再也听不下去,将手中的花扔进垃圾桶,愤然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