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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乐有一个称不上坏毛病的生理反应,但是经常给汤乐本人带来困扰。

他是泪失禁体质,情绪稍微激动一点,眼泪就下来了,不论是吵架还是伤心,他说两句就会开始控制不住自己泪水。

现在就是他最烦自己泪失禁体质的一刻。

“我不脏。”

汤乐反驳他的话的时候,他没出息的眼泪已经打湿了半张脸,裤子被荣岫脱了一半,昨晚上到今天早上都被来回的折腾,汤乐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能撑着自己走已经是勉强,现在被荣岫看货物一般打量着自己被弄的乱七八糟的肉/体,汤乐久违的自尊心出现了。

“我一点都不脏。”

他竭力抑制住自己的哭泣,忍得抽噎,真皮的座椅跟黏腻的肉/体结合发出粘连的声音,熄火后的车内并没有能力存储足够的热量,汤乐冷到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荣岫的手套也是冰冷的,他在汤乐的脸上将黏液擦干净后,收回。

荣岫将大衣盖在他身上,遮掩住这一身的情/欲,汤乐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睁圆了眼睛有些警惕的看着他。

“你想做什么?”

“不去洗洗吗?”荣岫打开车门先走下去。

汤乐看他真的往外走,犹豫了一下,也下了车,隆冬寒月,他里面几乎没有穿衣服,只能用力裹紧了荣岫还带着体温的大衣。

脸上的泪水被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寒意,荣岫走的并不快,像是在刻意等他跟上来,汤乐保持着在他背后差一步的距离跟着他往楼房走去。

汤乐是知道他有钱的,但是有钱到自己面前,还是让汤乐大吃一惊。

这里不像是被久住的样子,灰色为主打的住所,冷硬简洁的,没有多余的家具,但是依然装潢精细,别墅的构造,水晶吊灯挂在正中间。

暖气不论有没有人住都在一刻不停的供应,所以进去就不用再裹紧身上单薄的衣物,汤乐站在玄关处不知道怎么进去。

荣岫回头看他,说,“怎么不进来?”

“需要换鞋吗?”汤乐有点尴尬的问。

“没有准备备用的,你可以脱光。”

荣岫说完就走到了一个房间里,

汤乐想到他说自己脏,忽然委屈了一下,把鞋脱了,光着脚踩进去,地板是木纹砖,踩上去并不感觉冰,虽然比体温还是要低一些,但光着脚走上去并没有预想中的冷。

汤乐跟着他走进了浴室里。

“你打算穿着我的衣服到什么时候?”荣岫问他。

汤乐只是不知道要把他的大衣放在什么地方,没有看见衣帽架,他也不敢随意乱放,他又想起来荣岫说他脏的神情,感觉鼻子开始发酸,他解释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要怎么还给你。”

或许荣岫只是觉得他恶心,不想让他再接着穿他的衣服,虽然马上就好被丢掉,就像他嫌弃被他碰过的鞋,汤乐越想越控制不住,鼻子酸的要命,眼泪已经掉出来了。

他也不想的,他也不想总是这样窘迫的,为什么总要被荣岫看不起,汤乐用手胡乱擦着掉出来的眼泪,一边开始脱下衣服。

谁都有自尊心,汤乐进了社会五年,自认为这个东西是累赘,但是他不愿意去同学聚会其实已经说明了,虽然他不想承认,但自尊心始终存在,不过是被汤乐每天告诫自己,给自己洗脑,自尊这个东西,没有本事的时候,就是多余的负担。

说的多了,汤乐自己都被骗了。

可是他一看见荣岫,就会想到他的初中时代,无忧无虑的像是一只混在猴山的小野猴,没有什么忧愁,也没有什么压力。可是,现实并不会总停留在原地,汤乐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还是压抑不住情绪的委屈。

长大真的好痛苦啊,妈妈。

荣岫站在那里看汤乐抱着他的大衣,蹲在地上哭个不停的可怜相。

他忽然心里痒了一下,解开了自己的皮带。

汤乐听见这个声音,好如晴天霹雳,他算是对这个声音过敏了一样,震惊的他哭声都停止了,宽敞明亮的浴室里分外安静,汤乐屏住呼吸的不想惊动他。

但是客观事实不会因为汤乐的鸵鸟心理而改变,即使他掩耳盗铃的试图缩小自己的存在,皮带带着凌厉的风,抽到了他光洁的后背上,汤乐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往前爬了一下,大衣也随之掉在地上。

“你哭什么?”荣岫问他。

汤乐被打懵了,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被抽,但是在他迷惑不解的时候,下一鞭已经抽在他朝着荣岫的臀/部,汤乐痛呼出声,手往后摸,又被抽到了手臂上。

“不许挡。”

“凭什么啊?”汤乐想回头质问他,但是荣岫并没有给他转身的机会。

荣岫踩在他后背上,迫使他只能跪趴在地上。

“你把我的车都染上了骚味,我难道不应该好好惩罚你吗?”

“我赔钱给你行不行?”汤乐快崩溃了,“你为什么要打我!”

“因为你不长记性,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荣岫放下脚,走到他面前,蹲下来看他,

“汤乐,你不懂这个道理吗?”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汤乐被打过的地方开始泛红,又热又疼,汤乐跟荣岫对视着,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荣岫看了他一会,用手指给他揩去了眼泪,他带着手套的手指,并没有温热的触感,黑色的皮质上沾满了他的泪水。

“听不懂吗?”荣岫忽然笑了起来,他将花洒对准了汤乐的身体,“那先把你洗干净再解决这个问题吧。”

“什么东西?我不干。”汤乐惊呆了,凭什么要他给自己洗干净了,他本来就不脏好不好。

泥人尚有三分血性,真当他是什么小兔子,小笼包,筷子一扎还带汤汁的那种啊。

汤乐正打算不顾一切反抗的时候,荣岫忽然松开他走了出去,并没有反锁门。

汤乐惊疑不定的慢慢站起来,荣岫出去不知道做了什么,汤乐被他晾在了浴室里,他刚打算走出去立马走人,顺便看看荣岫干什么的时候。

荣岫从房间里出来了,他拎着一只银色的铝制箱,看起来就像什么港片里警匪大战里用的道具。

“这是什么?”汤乐被他堵在浴室门口,他还没找到荣岫备用的衣服穿。

荣岫没回答,啪嗒一声,箱子打开了,里面红彤彤的,汤乐眼都快亮瞎了。

“卧槽。”汤乐因为疼跟屈辱而一直流的眼泪一瞬间都停下来了。

一摞子都是钱。

荣岫从里面抽出一叠,递给汤乐。

汤乐不知道要不要接,他搞不懂荣岫想做什么,但是红票子就这样直白的放他面前,他很难不心脏狂跳。

好想摸一摸。

“医药费。”荣岫将箱子里的东西都倒在地上,表示里面并没有假钞,很明显里面全部都是红票子。

汤乐张开嘴,还带着哭腔,问他,

“里面有多少?”

“可能有三十万吧。我没查过。”荣岫沉吟了一会,对他说。

“都给我?”

“嗯,还有一张卡。”荣岫用手指夹着一张卡,他往前走了一步,汤乐跟着后退。

几步之后,他们又退回原来的位置。

荣岫将卡丢在地上,落下一句话,

“这里面还有二十万。”

汤乐沉默了,他反抗的火苗在亲手摸到钱的时候已经变得幽微,现在基本上已经只剩下一点火星了。

是的,他还没有放弃报复荣岫的心。

但是他掂量了一下自己跟荣岫的武力值,硬扑上去打,倒不是不能让荣岫受到一定伤害,但是汤乐感觉自己想完全不受伤的逃脱,那是不可能的。

最重要的是,有钱赚受屈辱,如果今年汤乐还是高中生,他肯定要拿孟子的,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来反抗。

但是他真的知道钱是好东西,虽然自己也不是不能赚,但是荣岫看起来嫌他脏,也不会跟他发生性/关系的样子。

那跪着要饭也可以吧!

男儿膝下有黄金都是骗人的,跟领导谄媚的时候也没见哪个男儿就膝下有黄金了,不照样那个死德性,看起来比解语花还解语花。

现在的汤乐,是重生的,汤乐ps版。

他又没问他要钱,是他非要给他的。

那为啥不要呢?

汤乐记得他们高中时代贴在班级门口的标语,请享受无法逃避的痛苦。

虽然是有点毒鸡汤,但是现在想想也没有错。

汤乐可耻的不说话了。有钱不赚王八蛋啊,只是挨打就能赚钱,他可以天天挨打。

汤乐决定,万钟则不辩礼义而受之,万钟于我美滋滋。

他在荣岫的视线里,诡异的沉默着,然后俯身去捡起来那张卡。

当然,汤乐捡起来卡,用行为默示了荣岫可以为所欲为。

荣岫笑了一下,并非嘲讽,而是一种欣赏。

“密码是卡号后六位”。”

汤乐因为收了钱,并没有对荣岫接下来的举动反抗。

即使荣岫拿着花洒对着他身体进行清洗,他一直都沉默的配合着,甚至荣岫拍了拍他并拢的大腿,他都温顺的分开,让荣岫为他清洗黏在腿根的精/液。

如果只是这样,汤乐会觉得自己真是大赚特赚了,但是洗完其他部分,就到了荣岫要重点护理的地方,他要汤乐站起来,扶好站稳。

汤乐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顺从的站起来,手扶在盥洗台上,他背朝着荣岫,塌着腰,面前是一面沾满水汽的镜子,听话地撅着屁股让他给自己‘洗干净’。

对,荣岫要给他洗穴。

汤乐告诉自己,这不算做/爱,他也没有被荣岫强迫,他只是被帮助洗澡而已。他没有跟荣岫发生什么不应该发生的,所以只是洗穴而已,没什么的。

他以为会是温水导进去,甚至做好了像蒋寻那样将手指伸进去的准备。

但是事情并没有像汤乐预想的那样发展,他突然感觉到一阵瘙痒,正从他昨晚一直被侵犯的地方传来。

并不是手指,而且一种异物,没有活人的温度。

他猛的回头看,但姿势问题,他只能看见荣岫站在他身后,低着头做什么。

他并不能知道自己的腿心正夹着一根塑料制的细棍,其实是荣岫拿了一支毛刷往里伸,看起来就像是刷杯子用的,但是极细,已经往里伸进一段了。

“什么东西,好痒好难受。”汤乐实在受不了了,感觉像是一种酷刑折磨。

“刷子。”荣岫言简意赅的回答他。

“不用刷子了好不好,好难受。”汤乐被这种痒意折磨的站不稳,他哀求道。

“为什么不用?这里是最脏的。”荣岫并不留情,手部并没有停止动作,将毛刷继续往里推进,然后又迅速往外抽了一段。

汤乐一下子软了腰,手都撑不住台子,等荣岫推进去再次快速往外拔的时候,那种像是万千个倒刺一样的软毛在他脆弱的内壁挂离,汤乐受不住的跪在地上,嘴里发出哀婉的呻吟。

他跪在地上不小心将刷子吞的更深,只剩一小截细柄露在外面。

“别急。”荣岫将他摆成屁股朝上的姿势,让他跪趴在地上,一只手撑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去捏住那截塑料柄,往外抽着。

汤乐被刺激的高/潮了,他脑海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想不到,前面射了出来,感觉就像是被发情的猫草了一样,带着倒刺的阴/茎插在他的肉/穴里,进去是顺的,拔出来就拼命在里面停留舍不得出来一样,折磨着他的穴道。

荣岫并没有放开手,只是继续帮他清洗内壁,流出来的淫液打湿了他的手套,他皱着眉,谴责他的淫/荡。

“汤乐,你真是糟透了。”

荣岫并没有再继续下一步,他站起身,摘下来手套丢在地上,俯视着汤乐一个人趴坐在地上浑身颤抖的模样。

汤乐从高/潮中缓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他失神的寻找面前的人,只能看见荣岫蹙着眉的表情。

“自己站起来,去进浴缸里洗。”

汤乐扶着地板用手臂发力,想站起来,但是身体酸软,昨天被秦思远折腾了一晚上,早上起来又被干了一次,之后就是被带到荣岫的房子里被清理身体,他还没有吃饭,腹部产生的饥饿感跟前面被在车上关着冻到的感觉交织在一起,还有荣岫带着嘲讽与冷意的话语,将汤乐击倒,他试了好几次都没爬起来,但是荣岫说了要他自己去洗澡,他拿了荣岫那么多钱,不可能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

但是终究是羞耻的,这算出卖身体换来的钱吗?

他不敢细想,但是站不起来,汤乐鼻子又开始酸了,他恨自己泪失禁体质,开始往浴缸的方向跪着爬过去。

荣岫就站在门口看着他像不会走路的婴儿一样爬行,臀/部跟后背都留着红印,每往前爬一步,都会露出藏在两瓣屁股里的穴,因为使用过度而无法完全合拢,身上带着水痕,四肢并用的往前爬着。

他很想过去踩在汤乐的肩膀上,笑他下贱,但是荣岫并没有动,因为汤乐终于移动到浴缸旁边但是进不去,他有些无助地看了荣岫一眼。

像一只无意间闯到猛兽狩猎区的食草动物,惶惶然,而一无所知。

有一道玻璃隔在浴缸前,热水蒸出来的雾气让里面的景致影影绰绰,看不清楚,荣岫将掉在地上湿透的大衣踢到一边,大步过去,将他抱起来放进浴池里,说,

“一会洗完不用打扫,会有人过来,衣服脏成这样,扔了就行。”

他转身离开了浴室里,只留下汤乐一个人。

汤乐并不知道为什么荣岫选择忽然离开了,他坐在热水里,感觉到寒冷从骨头里散出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气息。

但是看起来荣岫并不打算对他做什么了,汤乐还是松了一口气,他虽然不想恶意揣测别人,但是真的再被盯上,他也受不了的。

秦思远是可以再也不见,蒋寻也可以避免认识的可能。但是住在他隔壁的荣岫真的要对他做什么的话,他该如何处理?

他可不想跟认识的朋友上床,朋友两个字现在有待商榷,但汤乐跟荣岫已经算的是很熟了,他真的感觉好尴尬,何况像荣岫这种要钱有钱,要颜值有颜值,要身高有身高的校园男神,为什么要怀疑他是一个对自己有点意思的gay?

汤乐觉得就算荣岫是gay也是抢手货,找自己这个直男图什么?荣岫当然知道自己是直男的。

他初中时代跟一个女生表白荣岫可是看见过。

至于荣岫为什么药给他这么多钱,他选择不去想这件事。

就是掩耳盗铃怎么了?他能做到就是本事。汤乐最大的优点就是自我欺骗,自欺欺人。

汤乐对此表示,装傻,是人一生的修行。

他边胡思乱想边给自己洗澡,越洗越饿,但是等他洗完了站起来才发现他没衣服穿,唯一一件外套是荣岫的,还在地上带着水。

他看向了挂在杆子上的浴巾,想了想还是不敢乱碰,他朝外面喊,

“荣岫?你在吗?”

没人回应他。

汤乐呆坐在浴池里,想要不自己试着用他浴巾算了,大不了赔他钱,给他换一条新的。

当然,钱就从卡里扣。

他难得的有点汗颜,正走神,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

“什么事。”荣岫已经穿了一身衣服,朝他走过来,问。

“我没有换洗衣物。”

“我已经帮你买了新的。”荣岫也不是闲坐在外面等,他刚出去就给助理打了电话让他送来了一套完整的冬装,带内裤。

“还有什么事吗?”荣岫看他欲言又止,问他。

“我能用你的浴巾吗?”汤乐指了指挂在那里的毛巾,有点心虚的说。

“你随意。”

荣岫将衣服放在柜子上带上门就出去了。

****

等汤乐穿戴整齐后,他走出去,看见荣岫在客厅里看电脑。

他走向门口,打算在那里跟荣岫告别。

是很没礼貌,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汤乐完全想不到自己要怎么跟荣岫提离开的事,感觉像是不小心跟荣岫一夜情了然后发现他居然比自己先醒,正看着自己。

虽然没有一夜情,也没有看着自己,但荣岫真的醒着。他能说什么,哈哈,洗干净了,谢谢你带我回来洗澡,你真是个好人。他说完荣岫能杀了他,他也不用荣岫出手,自己就已经被尬死了。

所以最好是什么都不说,拎着箱子麻溜滚。

他装作很平常的站在玄关处打算拧下门把手说一声,谢谢你,我先走了,然后逃之夭夭。

还没开嗓,荣岫的声音比他动手的速度更快到来。

“你想要去实习的那是秦家的企业,你知道吗?”

汤乐僵住了。

“来找我实习吧。”

汤乐手还放在门把手上,没有按下去。

“放下东西,过来。”

汤乐拎着箱子的身体缓缓的转过去,荣岫依然没抬起头,他在盯着电脑屏幕处理文件。

汤乐站在门口的地毯上,像是被下了定身符,房间里没有其他声音,只有电脑键盘偶尔发出的按键声,客厅里挂了一只老式的摆钟,里面的钟摆来回的晃动着,汤乐最终还是在僵持里选择放开手里的箱子,朝荣岫走了过去。

“会比秦家那个企业好吗?”汤乐哑着声音问他。

荣岫没说话,他从抽屉里上里抽出一张名片给他。

汤乐看了一眼,惊得不敢说话。

他居然是合盛集团的?!

荣岫放下电脑,看向汤乐震惊的脸庞。

“对,是我家的企业,但是我现在手里经营一个子公司,你如果做实习生是跟我去子公司上班,不过可以给你签集团的劳务合同。”

荣岫轻飘飘的抛下一枚炸弹在汤乐心里。

“跟我去实习吗?”

汤乐捏紧了拳头,他知道世界上没有白得的午餐,他一定会付出什么代价,但诱惑实在对他来说太大了,虽然荣岫给了他钱,但是在华城,想买房子,这点钱简直就是杯水车薪,自不量力。

可是,这段实习经历不一样,汤乐对于一个自己能掌握的好工作已经形成执念了,他就是天生的死社畜,尽管他不承认,但这种能抓在手里让他自主改变命运的机会,他很难拒绝。

他要的是自己独立,有不可替代的核心技能,不会轻易被时代抛弃的关键技能。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自己是可信的。连他的家人都难以依靠,他身如浮萍,只能想办法自己扎根。

“还要走吗?”荣岫背靠在沙发上,好以整暇的看着他分明已经屈服的身影。

汤乐坐在工位上有点恍惚,这辈子好像真的有顺利很多,没有吹毛求疵的上司,也没有阴阳怪气的同事,他想起来上辈子刚到新公司的时候,还满怀一腔热忱,觉得靠自己的双手能在这偌大的华城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虽然大家在这个城市都有自己的本事,但是汤乐一向不是一个笨小孩,他念书总是聪明的,人情世故欠缺,可妈妈告诉他,老老实实做人,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能得到认可的。

但是在第三次被逼着离开公司,汤乐抱着箱子,在地铁站门口张望,门口有人卖透明的雨伞,几乎是一次性的,十块一把,他舍不得买,抱着箱子回到了闸机前的空地,看人来人往。

汤乐莫名的难过起来,跟自己说,买伞干嘛呢,急着走吗。也没有那么急吧,反正也没有工作,他下个月房租该怎么办呢?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小学生的时候读这首诗,不解其意,总豪情万丈,还要考虑不巴结权贵的事,觉得大诗人李白还有想这些,也是庸俗。

等自己身临其境的时刻,发现自己连巴结权贵的资格都没有,他给经理送礼都不知道送什么合适,第一次送礼,他傻的可怜,拎着牛奶去了。

连门都没进去,在门外,只留给他轻蔑的一撇,嘴上假惺惺的让他赶紧回家吃饭吧,他还有事。

第二次做了功课,装作送文件的袋子里夹着购物卡,卡原路退回,文件被递回来。人家不稀罕要这些。

第三次,是过年送礼,给领导的孩子发红包,收了,可也只是收了,照样在两个月后收到了开除的消息。

他到底要怎么做呢?难道真的是他没有能力连最基本的工作都做不好吗?他本来就是吃青春饭的工作,再后来甚至沦落到在行政部门干一些杂活,技术部门被调到行政部,边缘化都说的轻了,这不就是耍他呢。

后来自己辞职不去这些公司,找了小企业干,当然,离职的更快,最后在那家中型企业做技术人员已经是他做过时间最久的一个岗位了,满打满算有三个月,跟同事关系也算不错,找了一个新的公寓,离公司很近,好像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他并不后悔救下那个母亲和那个小孩,如果再来一次,他依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牺牲自己去救人,这是他微不足道的个人英雄主义。

汤乐其实救过很多人,他自己并不清楚,因为他不觉得算得了什么,别人没有死,自己也没付出太多,只有他付出生命那件,他不得不记住,其他往往都随风而去了,他又不图别人感激。不过,有一件事,他忽略了,那就是,对方会不会比他记得更深刻。

荣岫站在茶水间里,走进来的汤乐的笑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忽然僵在脸上。

“工作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

汤乐面对领导已经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俗称ptsd,何况荣岫不仅是他的大领导,他们俩还有一些看破不说破的罪恶的金钱交易。

“那就好。”荣岫将杯子递给他,汤乐连忙上前接过。

他之前在学校也没少给荣岫干活,知道荣岫的口味,喜欢喝什么水温的水,咖啡要几分糖,加不加奶。

他真的干过太多次,早刻入肌肉记忆了,等他把咖啡递给荣岫的时候,荣大少爷开了尊口,

“下班去我办公室里等我。”

还好茶水间没有其他人,不然汤乐真的要冒冷汗,他好不容易感觉自己要有一个正常的工作环境了,这句话一出,让有心人听见了,他这几个月就别想安生了。他跟别人不一样,很多人巴不得自己是关系户,能狗仗人势,胡作非为。

汤乐是个老实人,他内向又胆小。最重要的是,他压根不敢打着荣岫的旗号去做什么事。别人不清楚,他心里门清啊。他跟荣岫什么关系?他自己都说不清。

朋友算的上吗?还是一个使唤的顺手的一般奴隶?奴隶说的有点难听,毕竟荣岫用他干活,也给他很多好处,他们俩在学校里是一定意义上的共赢关系。

但是在公司那能一样吗?他是被带进来了,但他能给荣岫创造多少价值?他还想去他们集团总部干活呢,梦想着说不定之后还能转正。

他就是这样没出息的货色,小小的愿望是能转正。所以他不能流出不好的名声,让人觉得他是个没有什么能力的人。

正正经经做人,老老实实做事,是一种汤乐式美德。

他也真的被打击了太多,迫切的需要一份能被肯定的工作来让他重拾自信。关系户能被人认可吗?很显然,不能。汤乐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汤乐,人如其名,自己知足常乐,但其实能力并不算差,上辈子怎么也干过几年活,上手比一般实习生快很多,他担心被人发现是关系户,算是杞人忧天。

虽然他的确是走后门进来的,但是因为这个后门太金大腿,他去的岗位也就是普通岗,学历也不算差,做一个实习生的话,没什么人闲的想到他是关系户。

当然,他的担心也不算空穴来风,真被人看见他伺候荣岫这样熟练,还指名道姓要他去大领导办公室,被说一些闲言碎语是难免的。

汤乐敲了门进去,荣岫还在处理工作,他抬起头看了汤乐一眼对他说,

“等我开车带你回学校。”

汤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于是,他选择给荣岫桌子上的雾竹喷水,好看起来不是无所事事,省得有一种老板在忙,我摸鱼的感觉。

之后荣岫忙完载他回学校,他们俩在门口分别,进了各自的寝室。

日子平静又诡异的过,一直到汤乐发现自己新的宿舍名单里看见了荣岫。

是他们的留校申请分配宿舍的名单,他跟荣岫赫然在列,挨在一起,有且只有他们俩住一间。

学校并不是让他们留在原宿舍的,申请留校的会统一安排宿舍楼,汤乐分到了新区的宿舍楼里,本来他也没想到会碰见了什么熟人,唯一跟他比较熟的王寄安假期回家,其他人的话,上辈子分别太久也不算熟了,主要是本来就不怎么认识。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荣岫会选择留校,他不是外面有房子住吗?还不止一套吧,怎么会选择假期住宿舍里。

更稀奇的是这个新宿舍只有他们俩个人,他在群里发的名单上点开一看,好的,真就他们俩,巧合的像是被安排好的。

但是汤乐并不敢多嘴问这个问题,自从他被荣岫洗了澡之后,他们俩就没办法跟之前一样和平相处了,他倒不是自恋的觉得荣岫对他有意思,怎么想都不可能吧。但他态度又很奇怪,对汤乐像平常一样,像是平时那样,对他很照顾。有哲学家说过,客观世界是不会变化的,只是因为每个人的视角不同,立场不同,因此所看到的世界也不同,变化的并不是这个世界,而是每个人的看法。汤乐不记得是在哪本书看见的了,但他一直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

非是幡动,而是心动。

他被男的操过,所以对各种男的产生提防的心理,是他有问题,荣岫可能只是好心不让他带着麻烦回学校,是为他好。

他怎么可能对自己有什么想法。汤乐告诉自己,别自作多情,他要是有,早就有了,还等现在?

他们俩明明是好兄弟。荣岫只是人比较好,他还陪自己夜跑,带自己做项目,给自己实习工作,是一个好人,他不能对好人胡乱揣测的。

现在荣岫什么都没说,他也不会轻易打破这个局面,多说多错,没有问题就不要自己制造问题。就像瞎写但能用的程序一样,能跑就行,你要是自己乱改,可能就完蛋了。

出于一种小动物对于危险的本能预警,汤乐一向能趋利避害,好像问了就会打破一些不应该打破的潘多拉魔盒一样,会造成无法挽回的结局。

汤乐从不去细想这些可能,他只是装作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

到了换寝室的时候,荣岫开车带他去的,学校没有专门组织,他把自己铺盖卷放在荣岫车上的时候还是觉得有点诡异的不搭,他开了一辆商务车过来,不是平时那几辆跑车,商务车看起来低调了很多,空间也更大。

新宿舍条件比本部的好很多,他们学校一共四个校区,这个是最新的那个,建筑设施都是前两年的,比他们住的老古董楼房现代化很多,甚至有独卫,是上床下桌构造,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他们分的这个离公司倒是近了不少,早上通勤时间缩短,汤乐查完地图发现以后早上可以多睡一会。

荣岫并没有带太多行李,他东西被人提前收拾好了,他只是带汤乐去新校区。

“我帮你弄吧。”他看荣岫并不擅长整理杂物,凑过去帮忙。

荣岫并不排斥他帮忙,他看着汤乐忙上忙下的铺床,整理被子,贤惠的不行。

他坐在下面看汤乐忙活,现在他们住这个是空出来的宿舍,之前没有人住,收拾起来不算麻烦,只用铺好床就行了,他在下面收拾书桌。

汤乐在这种奇怪又沉默的氛围里,安静如鸡,他努力干活来驱散这种气氛,甚至想要不要去隔壁打个招呼什么的,但是荣岫并没有觉得尴尬的样子。

他是知道荣岫人缘好的,长得好,家世显赫,又没有什么架子,其他少爷哪会住寝室啊,就算是第一学期强制学生住寝,也只是登记个床位,交了费用该回家住还是回家,像荣岫这种满打满算真住了三年的富家子弟真的少见。

他跟荣岫自从那天之后,没有再这样单独相处这么久过,他们俩说熟也是熟,说不熟,他也没跟荣岫有其他接触,被荣岫用皮带抽过后,他后背疼了三天,都不敢平躺着睡,只能侧卧,也没办法抹药,他又不好意思让王寄安给他抹,自己又够不到,那天晚上住荣岫家里,他看见了床头柜子的药膏,荣岫进来问他,自己可以吗?

汤乐能说什么?

他当然可以了。虽然这是一个打肿脸充胖子的说辞,他怎么可能能完全够得到,他最多能跪在床上给屁股和能摸的到的地方涂一点,其余摸不到的地方就等它自愈算了。

两个人都知道这是一个谎言,但荣岫只看了他一眼,就关上门出去了。

然后,第二天早上,汤乐就没回荣岫那里,他好几天都没看见他,一直到他去面试,看见了坐在正中间的主考官荣岫。

汤乐没看见他,以为他放假回自己住处了,谁能想到他约的面试官是荣岫本人。他现在怀疑跟他沟通的人到底是不是也是荣岫了,为了耍他还换了号码给他发信息是吧。他不懂荣岫图什么。

至于他悄悄一走了之,连个纸条都没留,只在他坐上地铁才给荣岫发了一条微信说他已经不在了,通知了一下。汤乐想,既然荣岫没提让他继续住那里,他也没必要上赶着去吧。

面试完第二天就去工位熟悉环境了,公司在科技园区,汤乐穿着西装站在摩天大厦下,往上查第三十四层,是公司所在的位置。

那天之后,除了疑似荣岫冒充的面试官,他没有再跟荣岫有什么联系,平时他们俩也不会说什么闲话日常,那些他会跟王寄安侃大山发的段子跟搞笑视频,他跟荣岫往往都是在聊一些正经的东西,学生会的工作,项目比赛,成绩,关于其他的基本上都是简单的一句话能说清楚的,不会多发别的。他们俩通讯记录看起来格外公事公办。

荣岫办公室在最右侧的隔间里,他平时工作很少会经过那里,他也有在刻意避开荣岫,本来在单位看见他已经头皮发麻了,要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真的有碍他身心健康。

所幸的是,收到微信通知的荣岫,也没提出什么意见,之后甚至愿意主动让他搭顺风车,汤乐不会不同意。只是坐在车里面,汤乐总感觉怪怪的,可能是坐副驾的位置,他被无情的羞辱过,即使他穿着衣服,也总感觉如芒在背,汤乐对他的畏惧感不降反增,比如现在,他在车内后视镜里不小心接触到荣岫的目光,就下意识的避开看向别处。

“你是不是在怕我?”荣岫停车的时候,忽然问了他一句。

“没有啊。”汤乐如临大敌,他没看荣岫,而是下意识握着车把手,意图伺机逃走。明显的口不对心。

汤乐一直都不算一个擅长撒谎的人,他呈现出的防备姿态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为什么只给我发了微信,不敢亲自告诉我你走了呢?”

这问题还是来了,他本来以为能拖着,没想到在这里等着他呢,汤乐还以为他不在意这件事呢。

“我…我觉得…继续住你家不好意思。”他说了一个委婉的说辞。

“但是只发信息通知别人不会觉得更不好意思吗?”

“我…”汤乐一急就想不出来借口,他总不能说害怕兄弟,你是不是想操我,我挺害怕的,所以赶快逃走了。

但是荣岫并没有继续追问,他给了汤乐一个台阶下,把门打开了。

“下次别这样了,记得亲自告诉我。”荣岫说道。

汤乐摸不清他想做什么,难道只是想谴责他没礼貌吗?他下了车,跟荣岫往寝室的方向走。汤乐感觉是不是自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大惊小怪。

他现在开始惊恐自己是不是纯直男了,为什么有事没事就想到那个地方。

汤乐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不轻,脸都白了,他用手扇了自己一巴掌,别他妈瞎想,你是直男,之前只是意外罢了!!!

那种恐怖的想法一出来就把汤乐吓到浑身起鸡皮疙瘩,他得看点黄片压压惊。

还好安了帘子,不然他都没办法光明正大的看一些自己珍藏的宝贝。

汤乐并不算性/欲旺盛的直男,做手工活并没有一些青春躁动的男的次数多,他高中时代应该是最热衷于这种事业的小男生,可惜,当年在忙着学习,也没什么时间做手工,现在更是重量级,里面装着一个二十六岁的社畜灵魂,他心灵早被摧残到养胃了。

上辈子处男到死,这辈子被人开了后面的苞,日了全世界,就算开了后门,前面还没有过,就算被男的睡了,他也是给别人开荤的,所以他其实还是处男之身吧!

真是让人蛋疼的真相。

荣岫回来就去洗澡了,汤乐爬到床上,脱了裤子,他戴着耳机,盖好了被子,悄悄打开了电脑。

拉上帘子后,他就要开始看他的小电影了。

荣岫进来就将空调温度调的很高,没有加湿器,空调风呼呼吹着,空气燥热得让人口渴的要命,汤乐不自觉的舔了嘴唇,感觉舔完更渴了。

他的手放在自己的下半身动作着,av女/优的胸/部饱满白嫩,他看的欲/火焚身,更加口干舌燥。

还好,他看片能硬,汤乐安心了,他还是直男,之前那些只不过是被迫而已,对他没有什么影响。

他长舒一口气,用力一挺射在手心里。

汤乐做贼心虚,偷偷掀开帘子,卫生间灯光亮着,荣岫还没洗完。

他在上面用卫生纸擦了手跟性/器,但是还想洗一下,书桌上有湿巾,他想着速战速决,不穿裤子直接下去拿上来算了,反正一时半刻,荣岫也出不来。

他心一横,就光着屁股爬下去了,他之前在原来寝室没少干这种没节操的事,王寄安也不在乎,一天到晚泡图书馆的学霸也不理他。

他别说光屁股,全身裸着都没人鸟他。只不过顾忌着荣岫,他不敢这样不要脸,不过荣岫看不见,他就又恢复直男本性,光着下半身,从梯子上爬下来。

事实上,根据墨菲定律,越不想来什么,就越来什么,但如果你以为能预判,然后故意反着想,那你就会应验另一个真理,乌鸦嘴效应,好的不灵,坏的灵。

汤乐光着屁股在桌面上拿湿巾,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扭头一看,好得很,荣岫刚好洗完了澡出来,非常直白地撞见他做这些不知羞耻的事。

老天奶,这跟他当街裸奔有什么区别,他怎么在荣岫面前净干丢人事。

哦,区别在于,他已经在荣岫面前裸奔三次了,一次是意外,两次是被强迫,三次还是意外。

请问,荣岫信不信?

汤乐一方面想,真好,又是他最窘迫的时刻,一方面又想,要死,荣岫看起来在朝他的方向走。

汤乐尴尬的笑了一下,试图改变这种yoyoyo~的气氛,但他看着走过来的荣岫只穿着睡衣,还半湿着头发,一些水珠贴着脸庞滴进脖颈里,显得格外色气,感觉他笑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事已至此,只能先发制人,汤乐说,“真巧,我现在就回床上。”

“你就这么急?”

“我急什么?”汤乐顺着他的视线,发现他在看小汤乐,顿时大惊失色,大声否认道。

荣岫饶有兴趣的看汤乐手忙脚乱的想往床上爬,但是被他挡住了去路,只能站在那里,偷偷将毛衣往下拽,遮住下面。

“急着跟我赤诚相待?”

荣岫往前走,汤乐跟着往后慢慢退,一直到退无可退后背靠着衣柜的位置。

“我没有。”汤乐因为过近的距离而有些急了,声音不由得放大起来,跟像跟自己壮胆一样。

“嘘。”荣岫拿一根手指挡在汤乐的嘴前,对他讲,“你最好小声一点。”

“谁急这个?”汤乐不由自主的放低了声音辩解。

“好,你没急。”荣岫回答道,他用手指在汤乐嘴唇上抿了一下,对他说,

“但这里隔音不算好。”

汤乐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强调隔音问题,其实这里已经比他们原来住的地方隔音好很多了,之前感觉别的寝室翻个身,他都能听见,特别夸张。这里可比那个烂宿舍好的多的多。

荣岫到底什么意思,汤乐看着他收回了手。

他被荣岫半禁锢在怀里,头皮发麻,他甚至能很清楚的看到荣岫上翘的睫毛,最近荣岫修剪了头发,之前遮住眉眼的碎发被剪短后完整的露出来。

汤乐没有他高,但是也没低到需要仰头看他的地步,他只仰着下巴就能看见荣岫含着笑的眼睛。

不知道有没有人说过,荣岫长的很秀丽,是一种清贵的古典东方美人长相,狭长的眼睛,他有一双标准的丹凤眼,细细的眉在尾部锋利起来,但是并不会被错认成女人,因为气质使然。

“你休息好了吧。”荣岫问他。

“什么?”

“我说,你身上的伤痕都恢复好了吧。”荣岫问道。

“啊?啊,早好了。”汤乐逃避着他的眼睛,眼神飘忽不定。

其实已经过去一周了,他身上的痕迹早就淡的差不多了,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那就好。”

荣岫说完,捏着汤乐仰起来的下巴,侧着亲了下去。

一句卧槽堵嗓子眼里,被舔进来的舌尖逼回去了,荣岫半阖着眼吻他,吻得很深汤乐真吓哭了,比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直男的那一秒还害怕。

他自欺欺人了半天,结果发现自己没想多,他就是被盯上了,就像看见了筛子下面放着食物的饥饿灰麻雀,脑子小小的,贪婪大大的,欲/望驱使着啄了馒头碎屑,明知道会被抓住还要心存侥幸心理,觉得自己没有风险,所以马上被扣进这个制作拙劣的陷阱里,扑腾着翅膀也挣脱不出。

汤乐被亲的喘不上气,眼角流出泪花,被荣岫舔掉。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汤乐被两只手臂禁锢在他怀里,有些失神的质问。

“不是你主动的吗?”荣岫亲吻着他的眼皮,将流出来的眼泪都舔净。

他将汤乐搂在怀里,伸出手摸向他的下半身去,汤乐赤裸着双腿,被荣岫用膝盖分开,后背贴在衣柜的镜子上,冰的他刺激的打了一个寒颤,但这并不会让汤乐倒抽冷气的程度。

荣岫摸到他的分身,他握着汤乐的阴/茎缓慢的撸动着,汤乐本来挣脱的动作因为荣岫握着他的动作而僵住,他不敢轻举妄动,然后就失去了最佳的反抗时机,荣岫有一双灵活的手指,被亵玩一般,轻重不一的玩弄着,汤乐被他带着细茧的手指磨的舒服又难受,别人的手可能就是不一样,平时自己撸的时候都没有这种刺激的感觉。

汤乐几乎站不稳身体,只能懈力靠在荣岫身上,脸搭在荣岫的肩膀上,荣岫洗完澡出来,头发并没有没吹干,所以肩膀上搭着毛巾以免打湿衣服,汤乐脸靠着濡湿的白色毛巾,感觉脸上蒸出的热气,要把毛巾都捂热。

他小声的发出喘息,爽的四肢无力,荣岫将他带到了凳子上坐着,于是汤乐能看清楚自己的性/器是如何被安抚的。

荣岫无疑是皮肤白/皙的,握在他挺起来的鸡/巴上,像是对荣岫的一种亵渎,汤乐死都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被荣岫这样的人抚慰阴/茎,他并不小,但是荣岫不在乎这些,他一只手在伸手将汤乐的衣服掀开往上撩,另一只手握着他的下半身上下的撸动。

汤乐倚靠在椅子的靠背上,像一条离水的鱼似的半张着嘴喘息,最后几下在荣岫手里,他挺着腰泄了出来。

荣岫将手心的精/液抹在他脸上,弯腰亲了亲他的胸膛。

“舒服吗?”

汤乐还处于高/潮后的失神状态,并不能回复他什么,他无意识的挺着一张被涂了半张精/液的脸看着荣岫,鼻尖的痣也沾着白色的精儿,荣岫将他的卫衣脱了下来,舔咬着他的乳首。

吸的咂咂作响,汤乐忽然想到了荣岫说的隔音问题,开始怀疑这里发生的淫靡情事已经被外人知晓了,他惊恐的想推开荣岫埋在他胸口的头,却因为打断了荣岫的动作,被他带着不满的眼神看了一眼。

汤乐登时打了个哆嗦,他手都软了,也不敢再做什么。

他一直都怕荣岫的,一直一直都在害怕,尤其是他那一眼带着浓重欲/望的暗示,跟他平时的与世无争的淡漠毫不相干的暗色在眼底凝聚着,仿佛被肉食性野兽盯上的恐惧,让汤乐出于小动物本能的警觉而甘愿献出脆弱的后颈献给猛兽以求保命。

荣岫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可是汤乐只能看见他的漂亮后深藏不露的危险之色。

他被这样的一双丹凤眼威慑住而手脚冰凉,以便于荣岫能更好的亵玩他平坦的胸/部,他用舌尖舔开他乳/头的小孔,可怜的奶尖在他的唇齿之间被迫游弋,快感跟疼痛像电流一样流过胸口,奔向心脏,汤乐感觉他半湿不干的头发,滴了水珠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带着凉意,同时,被过分舔咬的乳/头传来刺痛。

“别咬了。”汤乐还是忍不住的哭出来,他不敢再去推开荣岫,但是难耐的痒跟疼让他弓起腰哀求道。

荣岫用力吸了一下,逼的汤乐发出幼兽一样的哀鸣才放开他,吐出被舔咬的变肿的小粒。

荣岫直起身,他没有完全脱掉睡裤,只从里面将内裤褪下,露出硬起来的性/器,他按着汤乐的脖子,将翘起来的肉/棒贴在汤乐的脸颊上。

荣岫本人外表端的一副白净矜贵的好皮相,性/器却长得格外粗鲁狰狞,着实可怖,深紫色的肉柱上缠绕着凸起的血管,顶端炸开一般从小口处吐出黄白色的液体,他握着勃/起的阴/茎顶着汤乐的嘴唇,上下顶弄着,腺液在汤乐嘴唇上留下亮晶晶的光泽。

他意思很明显,要汤乐给他舔。

汤乐看向他欲色深沉的眼眸,流出了屈服的泪水,他的嘴唇还是无情地被顶开,汤乐并不敢咬,只张开嘴迎接不速之客,性/器无疑是狰狞的,刚开始他只吃进去了荣岫的龟/头,然后慢慢挺入,荣岫并没有打算完全进去让他给自己深喉,只在汤乐的口腔里轻轻的抽/插,手指放在汤乐的后颈上反复的摩挲。

汤乐感觉唾液分泌过多,溢出来的口水将露在外面的部分也沾湿了,鼻翼间净是浓重的性味,嘴里充斥着荣岫性/器的味道,虽然荣岫很爱干净,经常冲洗,但是依然带着石楠花的臭味,毕竟是男人的性/器,怎么都不可能美味的。

还有半截露在外面始终没有进来,但荣岫只是在他嘴里插了一会就拔了出来,他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将汤乐抱着坐在他腿上,他从自己桌面上摸出来一个塑料制的小袋,捏在手指间。

他咬着汤乐的耳朵,又摸着汤乐的乳尖,左手在他胸口打着转的揉着,他将避孕套塞进了汤乐因为刺痛而微微张开的嘴巴里。

“我可以不戴,但是这样不好清理。”

汤乐完全明白了一切,他知道今晚在劫难逃了,他很明白荣岫是什么意思了,也知道荣岫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如果他敢逃,他将会遭遇什么,他不敢想象。

汤乐啜泣着从嘴里掏出来的四方塑料小袋,沾满了他口腔里流出来津液,他站起来,面朝着荣岫。

此时的荣岫还穿着他的睡衣,汤乐却是一丝/不挂,空调开的高,并不是很冷,何况情事本来就是火热的,心脏狂跳带来的紧张与眩晕,让他忽略了身体的不适。

荣岫岔开腿坐在那里,露出他勃/起的阴/茎,他很显然是示意汤乐自己上前去帮他套上安全套。

如果他不想一会被无套内射的话。

汤乐撕开袋子拿出来避孕套,往荣岫的阴/茎上往下套,他能感觉到荣岫沉甸甸的性/器上面的青筋在手心里蓬勃地跳动着,马眼张开的小口溢出前列腺液,被裹在透明的膜里封禁着,紫红色的棒身明明白白的昭示着男性生/殖/器的味道,套上透明的黏膜后,柱体油光发亮,看起来更加凶狠。

荣岫握着他的腰引导着往下坐,但姿势不对,龟/头卡进去时异常的艰难。

他扇了几下汤乐挺翘的屁股上,对他讲,“放松”。

汤乐被拍了屁股,浑身都哆嗦了一下,荣岫握着鸡/巴在穴/口反复的顶送,直到龟/头插入汤乐湿漉漉的穴里,荣岫发现这个姿势不行,他拔出来,让汤乐跪在地上,还好他有铺了一块地毯在脚边,不至于让汤乐直接跪在在瓷砖上。

荣岫拍了拍他的屁股,示意他趴好,但他没有直接插进去,而是握着性/器在汤乐的穴/口拍打,他的阴/茎并不是良善之辈,所以他也没指望第一次就能让汤乐完全吞进去。

荣岫慢慢挺身操进去三分之一,又抽出来,再插进去,比上次更深了几分,他拿着润滑往两个人交/合的地方倒,倒的有些过量,在抽送间发出黏腻的水声。

“可能有点催情的效果。”荣岫说了一句后,就没再讲话。

而汤乐连呻吟都不敢发出来一丝声音,生怕别人发现在宿舍发生的淫靡情事。

这场异常沉默的性/事,只有交/合发出清脆的肉/体拍打声,操穴的水声,以及两个人的粗喘,汤乐连喘息都是断断续续的,他咬着脱在地上的卫衣,以免控制不住发出令人怀疑的声响。

荣岫掐着他的腰肢开始尽根而入,汤乐快要被操死了,他射在了荣岫的地毯上,脸颊摩擦着深灰色地毯上的绒毛,摩擦到发红。

被按在地板上操不是一件美好的体验,汤乐感觉膝盖很痛,肉/体很煎熬,他真的怀疑荣岫是不是有病,为什么偏偏找上他,要是荣岫有一天能在网上出柜,别说什么大学论坛了,就发微博上都得被私信到爆,男的排着队等他临幸自己。

结果找他算怎么个事?汤乐含恨地咬紧了嘴里的衣服,他感觉到荣岫要射了,根据他的经验,这几下操得极重又极深,应该是要射出来的前兆。

囊袋打在他的臀/部,发出响声,汤乐努力回头,想制止他,结果泪眼迷蒙的样子更激起了荣岫的性/欲,加快了速度操/他,汤乐变成一团浆糊任由荣岫为所欲为,但是这件事只有他们俩知道就好,不能被别人发现他们俩在寝室乱搞男男关系,于是,汤乐被操到迷迷糊糊的还在想门应该锁上了,要是没锁被撞见了,是自己一跳解千愁,还是下毒给荣岫让他先驾鹤西去,还是跟荣岫合谋把目击者干掉。

很难选择的答案呢,汤乐被掐着腰往他身上撞,荣岫喘息着射进了套子里。

过了一小会,他将性/器从汤乐身体里拔出来,摘下来射了精的安全套丢进垃圾桶。汤乐失去依凭而瘫软在地上,他在最后跟着一起高/潮了,现在还停留在高/潮的余韵里,轻微的颤抖着。

当着他的面,荣岫又撕开了一个,给自己套上了。

*****

汤乐躺在床上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只有深深的想死,荣岫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起床吃饭,要载他上班,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不应该吧,凭什么只有他浑身不适,荣岫能跟个没事人似的,虽然不包括口/交,他们俩真正意义上只做了两次,最后他还有力气坚持着自己洗了澡。

因为完全不想被荣岫帮忙清理,他又没射进去,自己也可以洗,并且,他真的有阴影了,之前被荣岫拿细毛刷刷穴,光看见荣岫进卫生间,他都下意识地双腿发软。

只是荣岫的态度很迷,让他感觉就像昨晚上是他意淫荣岫做了一场春/梦,如果不是垃圾桶里真的有确凿的证据,指带着精/液的套子,他都恍惚自己是真的被强/奸了还是疯了幻想被男的强/奸了。

昨晚上回来看的黄片变成了现实,只不过他代替了女/优,成为下位者给荣岫口/交,被舔乳的是他,被干烂的还是他。

捏爹的,这算什么事?事不过三,他这是真的过三了吧!

人还都不一样,他这种艳遇,的确每个人都长的不错,但是怎么不是美女,如果他们三都是女的,那才是真重生的奥义吧。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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