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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宴笙忽然一阵头晕,勉强扶着书架稳住心神,挨个看过去。
萧弄的本意是晾一会儿钟宴笙,等钟宴笙受不了了,肯定会像之前那样,乖乖地过来撒娇,顺便为昨日没有按时过来解释请罪。
哪知道等了良久,都没等到钟宴笙开口,萧弄瞥去一眼,余光中钟宴笙瞪大了眼,正在书房里看来看去,十分震惊的样子。
他的眉梢不由挑了下,撂下笔,闲闲地往后一靠。
小东西还挺识货。
这屋里的东西,大多是萧家的库藏,从前皇室捧着萧家,赏赐总是一批批下来,东西自然都不是凡品,萧闻澜来过长柳别院几次,每次都馋得两眼放光,腆着脸求萧弄送他一两件。
他习惯性地等着钟宴笙开口讨赏赐,岂料又过了良久,钟宴笙还是没吱声。
萧弄耐心不佳,不悦开口:“在干什么?”
钟宴笙绝望地望向萧弄。
他在给淮安侯量刑。
作者有话说:
淮安侯:6
大孝子
钟宴笙恍惚了一阵,才语气飘忽地回答:“我……我脑袋有点晕。”
不能提,千万不能提这屋里的摆设有多贵重。
钟宴笙决定等回府后,好好研读一下大雍的律法。
不过就算他从前没有特地研究过律法,也能看出,单单就这个大宅院的规格,再加上书房里的这些东西,抄家是肯定够的。
钟宴笙恨铁不成钢。
老爹平时看着清正廉直的,居然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
莫非真少爷就是被关在这大宅院时,发现了淮安侯贪污的秘密,检举了淮安侯,才导致侯府家破人亡的?
这小孩儿,又发什么呆?
萧弄托着腮,上上下下仔细观察了下今天的钟宴笙。
白纱遮挡视野,朦胧的视线里,少年黑长的浓睫低垂着,像有些委屈,瓷白的肤色细腻得仿若能发光,如同桌上那隻薄胎白瓷,透着股易碎的漂亮。
虽然欺负小孩儿很有意思,但萧弄决定暂时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坐下。”萧弄重新执起笔,目光落到面前的文书上,轻描淡写划去了一个名字,“被人欺负了?”
钟宴笙回过神,听话地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唔?没人欺负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