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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不能直接证明什么,但桩桩件件都与钟宴笙沾边带故。
巧合多了, 可就不是巧了。
想到帷帽下那张陌生的脸……
若是擅丹青的迢迢,能把自己那张脸涂成那样也不奇怪。
萧弄十分自然地将田黄石章放回书案上, 再抬眸时嘴角多了抹笑, 眼底摄人的微光已经收敛得一干二净, 完全看不出几息之前的强硬冷漠, 语气闲散:“恰巧最近想刻个闲章, 库房里没什么成色好的田黄石,侯爷这个章子成色颇佳,本王有些喜欢罢了。”
当真?
淮安侯眼底写满了狐疑,他可是听说近来萧弄掀翻了天的在找人,找的人名字还跟迢迢的名字一样。
淮安侯自然是十分信任钟宴笙的,小儿子向来安静乖巧,温吞腼腆,从不惹事,更不惹到定王头上去,萧弄要找的人,怎么想都不可能是他。
淮安侯心中缓缓思索着,却依旧不想在萧弄面前提到钟宴笙。
但此前他带私章来官署,被同僚看到询问,他也提到过是儿子所赠,萧弄都不必查就能从其他人嘴里问出来。
淮安侯思毕,状似遗憾地将重点含糊过去:“原来如此,章子是犬子所赠,可惜章子刻了私印,否则小侯定拱手相让。”
萧弄没想到他还会说这种客套话,颇有兴致地看了眼淮安侯,毕竟淮安侯可是出了名的端肃严正,不会说话。
这么一想,萧弄忽然记起,昨日他重新看先太子相关的案卷时,有看到淮安侯的名字,以及先太子事件后,淮安侯被人唾骂的另一个名头。
背信弃义。
二十多年前,淮安侯府曾被卷入一场风波,被盖棺定论走私私盐、豢养私兵,有不臣之心,桩桩罪证下来,足以株连九族。
包括淮安侯和侯夫人在内,全族都被下了狱。
老淮安侯在狱中惊病交加,猝然身亡,若非先太子在关键时刻查到证据,在刑场上为钟家翻了案,淮安侯府早就成了刽子手的刀下亡魂。
先太子于钟家全族上下百余人有救命之恩。
但先太子陷入困境之时,淮安侯府却果断划清了界限,默不作声,远离了所有是非——明哲保身很正确,毕竟直到如今,也没人再敢提先太子的名字,但淮安侯府的做派,多少叫人心底感到微妙。
大概这也是先太子残党逃出京城之时,直奔金福寺,挟持了侯夫人与其刚出生的幼子的原因。
萧弄抬抬手,觑了眼边上没眼色的官员,示意抬椅子来,神色自如得仿佛这儿是他的王府,而非大理寺,他也不是来配合调查的,而是大理寺的主子。
边上的小官被他一看,顿时一个激灵,就算见过许多凶悍的犯人,也没传闻里杀人如麻的定王殿下让人发怵,赶忙将椅子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