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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骂得好像……挺对。
钟宴笙有点难为情。
萧弄碾着万洲的背,嗓音不似面对钟宴笙时的低柔,冷冰冰的:“老东西为什么派你们监视他?”
他一脚下去,万洲背上的骨头似乎“咔”了一声,痛得他的五官扭曲狰狞,咬死了不开口。
萧弄不疾不徐的,一寸一寸碾过去,每踩过一个地方,就响起“咔嚓”一声碎裂的脆响,万洲就是再熬得住,也抵挡不住本能的痛苦,踩到第七根骨头的时候,他额间青筋暴突,发出了一声不似人的嘶哑痛吼:“我说……我说!”
上次见到这种情形,还有萧弄的这种状态,还是在教训孟棋平的时候。
钟宴笙看得心里发毛,无意识往后爬了爬。
见到钟宴笙的反应,萧弄的动作一顿,淡淡道:“说。”
万洲的脸埋在地上,终于能喘上一口气了,喘了几口气,骤然抬头瞪向钟宴笙,发出声冷笑:“你以为你当真是什么尊贵的皇子?”
钟宴笙一怔:“……什么?”
萧弄也眯起眼,踩上了他的脖子:“说清楚。”
庄妃所居的冷宫走水后,萧弄派人循着当年所有可能接触过庄妃的太医和宫人往下查,然而老皇帝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在查这个,动作要快一步,派出去的探子每次找上去的时候,人已经死透了。
越是这样,萧弄越是怀疑。
只是没想到这种隐秘的事,万洲居然会知道。
萧弄逼供时的手段比展戎这些人下手还狠,最清楚伤着哪里最疼、最让人忍受不住,万洲被他踩着,喉咙里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惨叫,声音发抖:“我、我曾在北镇抚司时,有一个太医老乡……为庄妃诊过脉。”
他断断续续道:“庄妃的孩子……是在那场大乱之后三个月才出生的,时间,时间根本对不上,十一皇子当年出生没多久,就病死了,压根没有什么十一皇子!”
钟宴笙抓住了重点:“什么大乱?”
万洲浑身一抖:“……先太子逼宫。”
钟宴笙心口莫名其妙一跳,像被什么刺到了一样,盯着他急切地问:“先太子为什么会逼宫?”
“谁知道,”万洲额头上不断滚落下豆大的汗,“我那时人微言轻,连见都没见过先太子……只知道他母家被陛下连根拔起,哼……也没表面上那么风光。”
萧弄眯起眼,从紊乱的思绪里,找到了底下人送来的文书记忆。
先太子的母后出身琅琊有名的望族,父亲曾是太子太傅,皇后与老皇帝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只不过体弱福薄,在先太子两岁时就病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