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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蛮人告诉过他,那种疼痛,草原上最勇猛的勇士也最多能忍年。
哪知道萧弄那么能忍。
他熬着剧痛,一步步平定了漠北之乱,又收復了辽东,不仅没死,还活蹦乱跳,养出了一隻战无不胜的黑甲军,叫蛮人闻风丧胆。
老皇帝感到棘手的时候已经晚了,当初十分大方放给萧弄的兵权收不回来了。
但好在萧弄身子里还有条蛊虫,早晚会撑不住。
“你回京不久,朕发现,他身上的蛊虫发作……稍缓。”老皇帝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带着血红恨意的目光从萧弄身上转移到钟宴笙身上,阴沉沉的,“朕便,猜到了三分。”
于是在知道霍双是太子旧部的情况下,出于某种恶意,故意派出他,去画下了钟宴笙的样貌,检查他后颈上是否有印记。
确认钟宴笙的身份后,就立即想到了给他一层假身份,将他接进宫的办法。
老皇帝清楚,萧弄最是厌恨皇室中人,在那种情况下,发现靠近钟宴笙能缓解头疼,反而只会加重他的怀疑,觉得是场阴谋,进而更疏远厌恶钟宴笙。
就是没想到这俩人居然早早就搅合到了一起。
钟宴笙听到老皇帝最后一句话,有点不好意思,点点脑袋哦了声:“所以你那天的话,果然全是假的。”
“自然不,全是假话。”
老皇帝满脸冷汗,额间青筋浮现,突然冷笑了下,充满恶意地死死盯着钟宴笙:“子蛊,寿命有限,哪怕有母蛊在身边缓解,也,撑不过几年了,世上……没有解法。”
“你会,看着萧弄,死在你面前……”
钟宴笙突然抬手,学着萧弄简单粗暴的做法,一巴掌把老皇帝扇昏过去。
老皇帝费力地说了半天,还没讨到说好的乌香丸,又被打得昏死了过去。
钟宴笙的手却有些抖,脸色微微发白,随即感觉脑袋上递来熟悉的手,按着他柔软的头髮揉了揉。
萧弄的嗓音很平静。
“他说的话,一个字也别信。”
钟宴笙低垂着眼睫,好半晌才很低地“嗯”了声。
就算知道老皇帝的话虚虚实实,不能尽信,可是……可是萧弄的头疾的确是越来越严重的。
距离上次爆发头疾,已经有几个月了,下一次呢?
这晦气的老东西。
萧弄暗暗皱眉,搂着钟宴笙往外走,正斟酌着该怎么安抚住钟宴笙,不叫他多想,展戎便揣着两封信报,匆匆赶了过来:“主子,有两封从漠北来的急报!”
一看展戎那衰样,就知道没好事,萧弄面无表情地睇他一眼,抬手揉揉钟宴笙的脑袋,和颜悦色道:“迢迢,你身子还没全好,回去再睡会儿,我处理些杂事。”
展戎被他看得头皮一麻,不禁缩了下脖子。
他怎么觉得,主子嘴里的杂事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