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哥不对劲(1 / 2)
:我哥不对劲
阴暗狭窄的小房间内,只亮着一盏台灯。
咚的一声巨响。
盛锦被人袭击,扑倒在床。
脑门砰的一声撞床板上,嗡嗡作响。
他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男人迅速钳制住他的双手,将他死死压在床上。
“我操。”
盛锦龇牙咧嘴的,有些生气的骂了句。
身后的男人没说话,房间内,只有解开皮带的动静。
紧接着,盛锦的手腕被皮带死死缠住。
他扭了两下:“不是,我哪惹你了?”
“闭嘴。”身后的男人,用成熟的嗓音低声呵斥。
说完,他毫无预兆的,一把将盛锦的裤子扯下。
盛锦感觉到自己两腿一凉,从屁股到脚踝全都暴露在空气中。
羞耻的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下。
他又慌又臊:“你干什么!”
下一秒,冰凉的指腹开始在他屁眼周围打转,摸过皱褶处,移向中间穴口,有意无意的往里探。
盛锦浑身起鸡皮疙瘩。
像打针似的,猛的把屁股夹紧:“哥,你摸我屁眼干啥!“
身后是个什么状况,他一无所知。
只感觉到手指不但没有离开,还开始更加强硬的往里探。
当一根手指探入进去的瞬间。
盛锦头皮炸开!
他吓傻了,反胃的想吐,开始不停的挣扎起来。
虽不如身后的男人强壮,但盛锦拼死挣扎起来力道也不小。
盛钧铭不得不加大气力,使劲把他摁住。
“你疯了,我是你弟弟!”盛锦羞愤的怒吼一声。
盛钧铭眼神沉下,朝着面前白花花的屁股蛋,重重的给了一巴掌:“别动!“
啪的一声肉响,在这个混杂着喘息声的夜里,情色十足。
年轻男人的屁股,又翘又有弹性,一巴掌拍上去颤了颤,很是旖旎。
盛锦感觉到他哥呼吸一滞。
像噗呲一声点燃的柴火,兴奋起来。
落在屁股上的大手没有挪开,反而抓着翘臀,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
从刚开始的犹豫,试探,轻轻的揉,到后面勾起了兴致,握在手心,满打满用力的掐。
盛锦痛得不行。
扭过头,眼含着泪,哀求的看他一眼:“哥,你要生气就打我吧,别这样行吗。“
他以为这是惩罚。
男人没说话,居高临下,垂眸盯着他。
卧室光线昏暗,那张脸隐没于阴影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能看到男人在听到盛锦的这番话后,棱角分明的下颌猛地绷紧。
他那好看到完美的薄唇轻轻一扯,“啧“了一声后。
盛钧铭像一头发情狂躁的雄狮,猛地倾身压下。
他把自身所有重量全都压在盛锦的身上。
木质单人床难以承受两个男人的体重,发出不堪负荷的响声。
嘎吱嘎吱的,合着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淫乱靡靡的气息。
雄性荷尔蒙的味道充斥着鼻翼。
男人着迷似的,伸出湿润发烫的舌尖,舔舐着盛锦出了一层薄汗的脖颈。
轻轻的,像是安慰,又像是在爱抚。
盛锦抬起下巴,微眯着眼,不受控制的发出一声呻吟。
柔软的唇瓣,让盛锦想起自己跟女友温存的时候。
身下的性器开始苏醒,微微鼓胀,有些要勃起的迹象。
他从没想过自己的身体竟然会这么敏感。
只是被人从后轻轻一舔,就有这么大的反应。
可惜,盛锦没被性欲冲昏了头。
他还记得背后的人是个男人,是他哥。
除了对同为男性的排斥,还有亲情血缘的束缚。
盛锦焦躁不安,但前面的性器还是有了反应。
半硬不软,磨蹭着粗糙的床单,流出黏糊糊的液体。
他哥又将手伸向了后穴,再次探入。
盛锦羞耻心唰唰上升,冲破了心理防线,有些崩溃的开始求饶。
可惜没用,他哥像铁了心的要弄他。
粗大的指节,在温热的肠道里翻来覆去的搅动。
偶尔不知碰到了哪一处,像是摸到了开关,盛锦不受控制的呻吟起来。
“哥……啊,不要……那不行……停下……”
盛钧铭不只没停,反而将手指往更深处探去。
盛锦嘴里的求饶声也变得呜咽不清。
说是求饶,更像是在享受的呻吟,让听者血脉喷张。
后穴里的手指,从一根变作两根,开始扩张。
私处被人暧昧的抚摸,那人还是他哥,亲哥。
一想到这,盛锦快崩溃了,更加剧烈的挣扎。
但却不是他哥的对手。
盛钧铭用健壮有力的手臂,死死的钳制着盛锦的腰,令他动弹不得。
盛锦不只没挣脱成功,反而在不断的磨蹭间,勾起了男人的性欲。
那不属于自己的粗大性器,滚烫的,从后贴了上来。
肉磨着肉,溢出粘液的龟头,在他股沟浅浅滑动。
显然,他哥也硬了。
从小到大,盛锦没赢过盛钧铭。
无论是成绩,还是体育方面,他哥都太强了。
一直以来,盛锦都把他哥视为标杆。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两人的关系会变成这样。
盛锦再是缺根筋,也明白此时的盛钧铭不对劲。
哪有做哥哥的,在自己弟弟屁眼里又抠又挠?
那手法,像是把他那处当成了女人的阴道,很明显的是想操他。
意识到这点,盛锦如被雷劈了似的,终于反应过来。
“哥……难道你……
这时,他哥在后问道:“是这里吗?”
话音刚落,肠道里修长粗大的两根手指并在一起,猛地往下一摁。
一阵诡异的快感,如过电般猛烈袭来,游走全身。
“啊!“
盛锦瞳孔一缩,头皮发麻,爽得他压抑不住的叫出声来。
盛钧铭见找准了位置,更是盯准那处,不停摁压。
“啊,哥……哥……哥啊,不要……哥哥!“
盛锦的声音变得尖而绵长,,像女人被操时一样啊啊的叫。
他一边叫,一边还叫着“哥“。
禁忌的关系,刺激着男人的神经,双目渐渐变得赤红,呼吸加重。
但他不急,像头有经验的猛兽,忍耐着私欲,先玩弄身下的猎物。
他一把摸上盛锦前面完全硬起的性器,很有技巧性地上下抚弄。
另一只手,继续在温热得后穴里,一会儿深,一会儿浅的抽插着。
前后同时被夹击,盛锦彻底被带偏了节奏,理智全部抛掷脑外。
他小麦色的皮肤上泛起一层薄汗,脸颊飘着一层潮红。
凭着本能,主动耸动腰臀。
将性器的冠状部位在那床单上磨蹭着。
什么亲情伦理,他全都忘了。
哼哼唧唧的,喘息着,呻吟着。
快感越来越强。
终于,盛锦在他哥的手里释放出来。
白色浓稠的精液像花一样,喷洒在床单上。
体内的热浪一波接着一波,电流从脚趾一路往上攀升。
如登仙界,如上云端,飘飘欲死。
见他深陷情欲不可自拔,身后的男人噗嗤一笑:“爽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盛锦瞬间睁开眼,恢复几分清醒。
但也只是半梦半醒。
欲望和道德的枷锁对他进行着双重折磨,几乎要将他的意识摧毁。
盛锦怕了,怕他哥来真的。
很没骨气的哭了。
热泪划过脸颊,高潮的余韵令他浑身发软。
盛锦完全动不了了。
他只能哑着嗓子,带着哭腔问:“哥,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仍抱有侥幸,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他们仍是兄弟,他也是他最崇拜的大哥。
男人看着身下的亲弟弟,哭得那般可怜。
他俯下身,温柔的吻去他脸庞的泪水。
两人贴得很近,呼吸萦绕。
恍惚间,盛锦听到他在自己耳边问了一句:“你做过什么,自己都不记得了?“
盛钧铭声音冰冷,带着一丝嘲弄。
随即,他扶着硬如铁棒的性器,对准那道微微开阖的穴口,从后无情的狠狠刺穿进去。
盛锦六岁之前,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哥哥。
盛钧铭曾经走丢过,后来又找到了。
找到的时候,盛钧铭已经大了,十二岁。
曾经的一家三口变成了一家四口,他多了个弟弟,也就是盛锦。
爸妈为了弥补他,对他百般照顾,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显得有些生疏。
反倒是对着盛锦又打又骂,让他凡事让着哥哥。
盛锦那会儿年纪小,不懂事,为此还大哭一场说:“他比我大,凭什么我要让着他!“
盛钧铭很不自在,像做错事一样,局促地站在旁边。
看着那边的三个人。
他不像是亲生的,反而像是来寄宿的客人。
刚好那会儿是上初中的年纪,盛钧铭干脆离开家去读了住校。
平日里很少回家,也就周末回来住两天。
对于家里的这个弟弟,他想起那晚的事,害怕他别扭,就没打算过多接触。
这天回家,爸妈都不在,只有弟弟在客厅玩玩具。
盛钧铭回了卧室,准备避开他。
谁知,盛锦居然主动向他凑过来。
他抱着一盒玩具,跑到盛钧铭面前,问他要不要一起玩。
盛钧铭笑了,问他不是讨厌自己吗。
谁知盛锦摇头:“不讨厌。“
盛钧铭很惊讶。
眼前男孩用一双纯粹干净的黑眸看着他:“我是不喜欢爸妈说要让着你,你是哥哥,应该你让着我。”
有些蛮不讲理,又有些被大人宠坏了的天真。
这话要是落在别人耳朵里,会觉得盛锦是个不讨喜的孩子。
可偏偏他这话,却是盛钧铭想要的。
他不要什么特殊对待,少一些客套的虚伪,多一些亲人的真诚。
他想要爸妈的宠爱,也想要弟弟的依赖。
他像是终于摆正了自己的立场,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盛锦需要他,他要做盛锦的哥哥。
也就是那天,盛钧铭跟盛锦保证:“以后哥哥都让着你。”
盛锦很开心,咧嘴一笑,露出缺了的门牙,脆生生的喊了一声:“哥!”
从那以后,盛钧铭跟盛锦开始熟悉起来。
两人的关系从一开始的别扭,到后来的天天黏在一起。
相比爸妈对待客人般的热情,盛钧铭在这个弟弟身上找到了家人的感觉。
如他答应的那样,对盛锦很好。
宠着,护着。
但凡盛锦想要的一切,他都尽力满足。
后来又过了几年。
盛锦读了大学,有了女朋友,盛钧铭也进入社会,开始工作。
尽管有了大人模样,但感情依旧,两个大人看在眼里,也非常欣慰。
原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可就在那年冬天,他们一家四口回乡祭祖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盛钧铭死了。
他和盛锦一起从悬崖边摔了下去。
那日天气不好,即便已是大中午,林间的雾气依旧很重。
盛家的祖坟,建在坟山。
坟山,顾名思义,就是方圆百里找不到一个活人。
若不是春节祭祖这种日子,没有人会随随便便到这来。
在盛家众人进山前,甚至有老人叮嘱:“坟山阴气重,你们要祭祖也得结伴同行,不可单独行走,切记切记!”
可惜,再是小心谨慎,那天还是出事了。
当时山路难走,又到处都是坟墓,四下杂草丛生。
盛家长辈们远远走在前面,手拿镰刀开路。
盛锦和盛钧铭走在最后。
盛锦拿着手机四下拍照,说是为了写什么心得感悟,要留素材。
盛钧铭看他那毛毛躁躁的样子,只能一直在旁边陪着他。
后来,盛锦的注意力,被山坡上的一座华丽又豪华的大墓吸引过去。
他去到墓前蹲下,盯着石碑上面的文字看。
两人距离长辈们越来越远。
盛钧铭无奈道:“阿锦,这荒郊野岭的,最好别落单,咱们等会儿回来再看好不好?”
盛锦像是没听见,还盯着石碑跟他哥说:“哥你看这人好可惜,才二十几岁就死了,跟你差不多大。”
盛钧铭走上前去到他身边,看也没看那石碑,掐了盛锦脸一把:“先去给爷爷奶奶上香好不好?“
这时,不远处的爸爸也发现两孩子落单。
一回头,看见他们蹲在一座古墓前,脸挨着脸,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什么。
“真是没个忌讳!”
盛钧铭向来稳重懂事,一看就是盛锦那皮猴子又不听话了。
爸爸带着怒气喊道:“盛锦,盛钧铭,赶紧过来!“
盛锦是被打大的,这个家他唯独怕他爸。
没办法,盛锦叹着气站起来:“烦死了。”
盛钧铭笑了:“也就爸能管你。“
盛锦仰头,冲他嘻嘻一笑:“有哥帮我,我才不怕。“
盛钧铭宠溺的看着他,摸了摸头顶,软软的发丝在手心滑过,似乎心也跟着软了:“走吧。“
两人离开古墓,从小道上下来,沿着崖边小径往前走。
盛钧铭走在前面,帮盛锦把地上的木枝木棍踢到一旁,怕他踩到。
“阿锦,你看着点路,昨天刚下过雨,地上的泥有点滑。“
盛锦走在后头,两手插兜,心不在焉往外看:“知道了。“
坟山虽然荒无人烟,但那风景实在不错,站在半山腰往远处眺望,绿水青山,比好多旅游景点都漂亮。
雨后的山林,带着一股清新的味道,沁人心脾。
盛锦从小生在城市,难得见这野外风光,实在着迷,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
突然,有人幽幽的喊了一声:“盛锦……”
盛锦停下脚,往前看:“哥,你叫我?”
“没啊。“
前面的盛钧铭刚弯腰捡起一根木棍,往旁的杂草堆扔去。
盛锦觉得奇了怪了,想着难道是听错了。
他刚这么一想,那道声音又来了:“盛锦……我在这……“
盛锦浑身都僵了。
那声音是从他背后来的。
可他身后……没人了啊。
雌雄莫辨的声音还在不断呼唤:“盛锦……你看看我……盛锦啊……“
那声音,好耳熟。
盛锦想到一个人,猛地扭头看去。
他瞪大眼,看着远处那穿着一见红色连衣裙,长发飘飘的女人,正在温柔的冲他招手。
盛锦瞳孔一缩,不敢置信。
整个人像是被唤了魂似的,恍恍惚惚的朝着女人走去,嘴里念叨着什么。
盛钧铭一回头,看到的就是,盛锦失魂落魄的朝着悬崖边走去。
盛钧铭瞠目欲裂,大喝一声:“阿锦!!“
盛锦像是听不到似的,还在慢慢的往那边走。
“阿锦别过去!!“盛钧铭疯了般往回跑。
悬崖边的泥是软的,盛锦脚下一滑,整个人瞬间失重,朝下栽去。
千钧一发之际,盛钧铭只来得及拉住他的手,被连带着一同朝山崖翻滚下去。
万千树枝抽打在脸上,盛钧铭咬紧牙关,用力一拉,猛地将盛锦拽进怀里,紧紧抱住。
在落地的瞬间,他为他挡下大半冲击,最终,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大人们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个年轻人躺在崖壁突出的一块巨石上,生死不明。
盛钧铭断了一条腿,满身的血,脸色煞白。
盛锦趴在他身上,额头破了个洞,呼吸微弱。
妈妈心痛不已,当场晕了过去。
爸爸和其余长辈们咋咋呼呼的,赶紧回去找绳索,把二人运上来后,送去医院抢救。
盛锦重伤昏迷。
而盛钧铭在送往医院的路上死亡。
等盛锦在医院醒来,已经是新年的三月份了。
盛钧铭的丧礼早就结束。
盛锦没能送到他最后一程,也没能看到他最后一面。
只从爸妈口中得知,盛钧铭的坟埋在了那座坟山,跟她的爷爷奶奶在一起。
盛锦听后,面无表情。
他没说别的,只一脸失神的呢喃道:“那么远啊,还能再见到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瞬间勾起了盛母心中的悲痛。
她随着盛父离开病房后,再也忍不住,依偎进他怀里,失声痛哭。
病房内的盛锦听到妈妈的哭声,亦是红了眼眶。
那天之后,盛锦就像是变了个人。
从以前的开朗爱笑,变得沉默寡言。
他时常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沉默不语。
他的爸妈也怀疑过,是不是盛锦伤到了脑子,留下了后遗症。
可医生都说,盛锦的身体没有问题,是心理上出了问题。
爸妈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想起了盛钧铭。
皆是同盛锦一样,陷入了难以挣脱的悲痛之中。
又是一段时候后,盛锦康复出院,回家静养。
当站在家门外,看着熟悉的房门,那一刻,他突然心生怯意。
这个家,有太多他们的回忆。
只要一打开门,那些过去的记忆就会扑面而来,伴随着的,还有他哥温柔呼唤他名字的声音。
“阿锦。”
温热的泪水,瞬间从眼眶中滚落出来。
盛锦怔愣在原地,看着他爸妈打开了门,正站在玄关处,回头看她。
爸妈对视一眼,皆是满脸诧异:“怎么哭了?”
盛锦抬手抹了把眼泪,摇摇头:“没事。”
他走了进去,反手将门关上。
防盗门隔绝了走廊上的日光,玄关处的光线暗了下来。
爸妈拎着大包小包,进了屋去搁置。
留下盛锦在门口,低头换鞋。
突然,有人在他头顶上方喊了一声:“阿锦。”
熟悉低沉的男声,穿过盛锦的耳膜,连带着他的心脏都跟着剧烈跳动了一下。
盛锦猛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
一个高大男人的身影,逆光站在他面前。
熟悉的轮廓,熟悉的嗓音,一时间让盛锦分不清眼前是梦还是幻觉。
妈妈按下开关,客厅的灯光亮起。
爸爸拉开了尘封许久的窗帘,客厅连带着玄关,都至于阳光之下。
盛锦看清了男人的脸,泪水如堤坝垮塌,猛地涌出。
早已去世入土的盛钧铭,竟然死而复生出现在他面前。
身上穿着一件当季的黑色休闲外套,两手抱在胸前,勾起唇角,微笑的看着他。
“怎么,出去旅游几天,连哥哥都认不认识了?”
“哥!”
盛锦太过思念盛钧铭。
甚至都没注意到他话中的不对劲,直接扑上去紧紧搂着他。
管他是人是鬼,只要能再见到盛钧铭,再像以前一样生活,他都可以不去深想。
盛锦搂住盛钧铭的腰,将整张脸埋进他的怀里。
感受到他温热的身躯,闻着衣服上熟悉的味道,那种失而复得的巨大惊喜,让盛锦情绪失控的在他怀里失声痛哭。
不是那种小声啜泣,而是十分夸张的大哭,甚至把正在收拾房间的爸妈都吓了一跳。
两人一脸惊讶的跑出来:“发生什么事了?“
“你俩吵架了?“
盛钧铭举起手,一脸无辜:“我没碰他。“
听他这么说,爸爸和妈妈对视一眼,使了个眼色。
爸爸将手里的扫帚放墙靠好。
然后他走到兄弟俩身旁,啪的拍向盛锦的后脑勺:“刚回来就闹。“
他爸还以为盛锦在装,揪着他的后衣领就往外扯:“别烦你哥,过来帮我做饭!”
盛锦死不撒手,将脸埋在他哥颈窝闷声喊:“好不容易见到我哥了,抱会儿还不行吗!“
爸爸一脸嫌恶:“我要是去抱你大伯,他非得锤死我!“
妈妈笑了:“行了,赶紧松开,别欺负你哥脾气好。”
盛锦嘟着嘴,抬头瞅着他哥:“哥,我不想去,我就想跟你待一块。“
“嘿,臭小子,你哥愿意理你吗。“
盛锦刚哭过,眼睑泛红,冲他哥挤眉弄眼,发出信号。
盛钧铭笑了一下,璀璨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笑。
他看向他爸:“他刚回来可能是累了,撒娇呢。“
爸妈对盛钧铭一向很包容,有他说话,比什么都好使。
爸爸戳了戳盛锦的后脑勺:“你啊,要是哪天你哥不在了,看你怎么办。“
本是无心的一句话,谁知盛锦听到后,眼泪又滚了出来。
“哥啊!你不要离开我!“
盛锦抱着比个高出个脑袋的盛钧铭,在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爸懵了,他妈傻眼了:“怎么感觉比以前更粘糊了?”
只有盛钧铭一脸宠溺的抱着他,又是摸头,又是拍背顺气儿的:“谁跟你说我要走了?“
“爸说的。“
盛钧铭感受到脖颈的湿润,一脸无奈的仰起头:“爸开玩笑呢,乖,不哭了。“
那个从小到大打都打不哭的皮猴子,这会儿被一句话给骂哭了,还哭得那么伤心。
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妈妈顿时不高兴了。
“老盛,你过来。“
她走过来,把他爸逮到厨房去了:“看你说的什么话,两兄弟感情好这不是好事吗?要你瞎掺和。
隐约还说着什么“再说了,以前钧铭刚回家的时候,你不是还担心他俩感情不好吗,这会儿只跟他哥亲不跟你亲,你不乐意了是吧?“
爸爸还在无辜争辩:“我没有啊,冤枉啊……“
啪的一声,厨房门关上。
客厅独留下盛锦和盛钧铭。
盛锦跟他哥望了一眼,扑哧一声笑了。
盛钧铭无奈摇头。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
盛钧铭抽了张纸巾,给盛锦擦鼻涕。
盛锦接过来,随意的抹了一把,然后攥着纸巾,踌躇着,犹豫着,把他哥看了又看。
他哥现在在他眼里,跟沙子做的似的,就怕哪句话说得不对,就这么灰飞烟灭了。
一时间,想问的话,也不敢轻易问。
场面就这么僵冷下来。
反观盛钧铭倒是一脸闲适。
他翘着二郎腿,两手抱在胸前,耐心的等。
结果等来等去,盛锦这火炮一样的小子,像是突然没了脾气,半天发不出一个响。
盛钧铭不耐烦了,斜睨着他:“有事就说。“
盛锦咽了咽口水,终于鼓起勇气问了一句:“哥……你还好吗?”
盛钧铭似笑非笑:“我?你觉得我哪不好?”
“就是……”
盛锦的视线逐渐往下挪,停在他的腿上。
如果他没记错,坠崖后,昏迷前,似乎看到他哥的腿从膝盖处整根断裂,像把大弯钩似的翻折在旁。
依照那个伤情程度,凭借现在的医学技术,即便他哥没死,也不可能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
可如今,他哥不只是活了过来,还毫发无损。
这让盛锦庆幸的同时,又觉得奇怪,还很不安。
那种不安没有特指某一个具体的想法,不是担心他哥是不是鬼,也不是担心他哥会不会伤害他。
更像是害怕他哥突然回来了,又突然消失。
当盛锦这会儿惴惴不安时,盛钧铭也没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好半晌,盛锦才说:“你是真实存在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盛钧铭笑了笑,将手心覆盖在盛锦眼上,挡住了他眼里的不安,像是蛊惑般的温声说道:“阿锦,眼睛不会骗人,你见到的就是最真实的。”
盛锦听后,像是有了底气:“那哥……你跟我说实话。”
他将手心覆在他的手背上,“你没死,对吗?”
问完,盛锦静静等了一会儿。
眼前一片黑暗,耳边半点动静都没有,像是连盛钧铭的呼吸声都不见了。
一瞬间,盛锦像是失去了重要之物,心里蓦然一空,紧接着就是无限的慌乱。
他猛地拉扯下盛钧铭的手,惶恐不安的睁开眼。
重复光明,朦胧之间,盛钧铭的身影也变得模糊,白光笼罩的他,似乎在冲他笑。
只是那笑容,有些奇怪。
没有了曾经的和煦,勾起的唇角也泛着凉意。
看向他的眼神,似乎也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盛锦觉得自己眼花看错了。
他使劲眨眨眼,等视线彻底恢复之后再看。
盛钧铭就坐在他面前,与曾经千万个日夜里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变化。
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盛钧铭抬起手臂,像是要捏盛锦的脸:“其实……”
这时,厨房的门被打开,发出哗啦一声响。
爸爸从里面探头出来,对两人道:“钧铭!小锦!饭好了,过来帮爸爸端上桌。”
盛钧铭的手在空中一顿,向盛锦笑了一下:“以后再说。
他将手收了回去,站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盛锦独自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哥的背影。
窗外的鸟儿落在阳台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
盛锦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意中,看到了放在阳台上的那盆双生花。
当年他出生时,恰逢花开,双生并蒂,爸妈觉得是象征着兄弟感情深厚就留了下来。
起初盛锦也这样觉得。
可后来他才知道,双生花虽美,但却是一根枝干开出两花,共生关系,为了存活,不得不争抢养分。
所以双生花的花语不是手足情深,而是双子争斗,至死方休。
晚饭桌上,盛锦有意试探爸妈,对盛钧铭死而复生的看法。
一番谈论下来,盛锦突然发现,爸妈的记忆像是被谁篡改过。
他们不记得祭祖那天的意外。
还说盛钧铭一直在家。
这段时间,盛锦没有住院,而是和同学去国外旅游了。
爸妈的说辞,跟盛钧铭说的一模一样。
盛锦面不改色的听着,没有去纠正,也没去质疑。
或许他心里也希望,事情的真相就是爸妈说的那样,哥哥在家,他去旅游。
他们没有受伤,也没有阴阳相隔,这才是正确的记忆。
晚饭之后,盛锦回到卧室,照了照镜子,额头上的疤痕没了。
紧接着,他又打开了住院期间所带的行李。
诡异的是,行李箱内多出很多他从没见过的旅行纪念品。
不知是谁放进去的,还是凭空出现,盛锦虽觉得不可思议,但也什么都没说。
如果这一切异象,能够换回他哥一条命,那要他装傻充楞,也没什么不行。
盛锦看着手里的旅行纪念品,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然后他拿着纪念品走进昏暗走廊,去到盛钧铭卧室门外,敲响房门。
“哥,是我。”
咔哒一声,房门打开。
里面没有开灯,盛钧铭穿着一身暗色睡衣,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怎么了?”
他的声音不带半点感情,在这夜晚里听来,有些阴冷。
盛锦将手中的旅行纪念品递了过去:“你拿着。”
那是一个巴掌大的,木头雕刻的摩天轮模型。
仔细一看,很像当地游乐园的摩天轮设施,无论是大框架还是各种细节都一模一样,不过是缩小版的。
盛钧铭没有接,低头看了看他手中的东西:“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这个?”
盛锦笑了一下:“这是纪念品,哥虽然没有跟我一起去旅游,但一路上我都想着你。“
“你想起来了吗?”盛钧铭垂眸问后,又补充道,“去旅游的事。”
“嗯,”盛锦意有所指,轻声道,“只要是你告诉我的,我就能想起来。”
盛钧铭抿着唇,沉默的看着眼前的盛锦,不知在想些什么。
几秒后,他伸手接过摩天轮:“好,你的心意,哥哥收下了。”
盛锦看着摩天轮去到他手里,像是兄弟俩达成什么保密协议似的,浑身一轻。
他终于真正的笑了出来:“哥,欢迎回家。”
里外都没开灯,爸妈也早早睡下,盛锦看不见盛钧铭的表情。
只能听着盛钧铭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太晚了,去睡吧。”
“好,晚安。”
“晚安。”
盛锦转身回了卧室,哼着歌,步伐轻快。
盛钧铭手拿摩天轮,目送他回到卧室关了门,熄了灯,这才将卧室的门轻轻关上。
门扉阖拢的瞬间,他捧在手心的摩天轮在一点点发生变化,由木变成了纸。
但从始至终,摩天轮的重量都没有发生一丝变化,一直轻飘飘的。
即便端在手里,也轻若无物。
盛钧铭看了摩天轮许久,眸光一凛。
摩天轮呲的一声燃烧起来。
火光在他的掌心里跳跃燃烧,直至化成一团灰烬。
盛钧铭回来之后,盛锦一夜好眠。
翌日,当:闭嘴,我不是你哥
盛锦已经彻底射不出来了。
“哥……哥我错了……别……别操了……我要死了……“
床单都湿哒哒的,全是他的精液。
囊袋拍打着白皙的屁股,房间里不断回荡着暧昧的啪啪声。
盛锦整个人被顶得不断往前倾,又被盛钧铭一把抓了回来,往自己身下狠狠压去。
太快,太强烈,太粗暴了!
相比之前,这才是真正的性交。
盛锦的呼吸都被打乱,每次换气的时候,都不自觉的收紧后穴。
无意识的勾引最为撩人,惹得盛钧铭更加发疯的操干他。
盛锦哭着求饶:“哥!不……不要……太快了……求你,慢一点……“
“闭嘴!我不是你哥!不准叫我!“
盛钧铭恶狠狠的掐着他的腰,凶猛的往前顶。
盛锦只觉得自己的魂,都快被盛钧铭顶飞出去。
脑中嗡嗡作响,后穴而来的快感一波接着一波,如涨潮的浪花,狠狠拍打在他身上。
什么亲情,什么性别束缚,盛锦都不知道了。
微张嘴唇,断断续续的呻吟着,无意识的流出口水。
铃口似有液体渗出,不像是淫液,微微泛黄,像是守不住关口的尿。
盛锦确实不行了,在他哥的大力操干之下,甚至翻起白眼。
这场疯狂得性爱,不知持续了多久。
在盛锦被操得昏昏沉沉时,盛钧铭终于解开了他手上的束缚。
可那个时候的盛锦,浑身发软,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他就像个被蛇缠紧的猎物,无力挣扎,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吞入腹中。
盛钧铭把盛锦抱起来,搂在怀里。
掰开他的两瓣屁股,用性器对准那道已经合不拢的小穴,从下往上,重新顶了进去。
这个姿势太深了,盛锦受不了,闷哼了一声。
他嘶哑的声音太过性感,听得盛钧铭心头一颤,埋入体内的性器变得更加粗大。
盛钧铭像是被美色勾引的君主,蛮横又强势的撕咬起盛锦的乳头。
湿润的舌头卷过那颗硬翘的肉粒,衔在嘴里,用牙齿反复碾磨。
盛锦额头的汗,顺着脸庞滑落,滴在小麦色的胸膛上。
在台灯的反射下,泛着盈盈珠光。
盛钧铭眼神一暗。
薄唇凑了过去,微眯着眼,舔舐过盛锦胸膛的汗珠。
顺势往上,直至一口咬住他的喉结。
盛锦呜咽一声,娇喘着,彻底沦陷在这场背德的情欲之中。
盛锦重重坐了下去,性器整根没入,直达他灵魂深处。
盛钧铭咽了一把口水,抱着盛锦,从下往上,狠狠操弄。
盛锦像只被风雨鞭笞的小船,摇摇晃晃,偏偏倒倒。
他只能紧紧抱着盛钧铭的脖子,张嘴尖叫。
已经分不清是盛钧铭在操他,还是他自己主动坐在他哥的肉棒上,扭动着腰,贪婪的吃着。
在数不清多少次的抽送下,两人疯狂的纠缠着,沉迷着,同时攀上顶峰,射了出来。
盛锦两眼一闭,晕倒在盛钧铭身上。
在他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似乎听到盛钧铭在说着什么。
“抄了墓碑……只有一死……逃不掉的……“
盛锦恍惚间想起来了,在回老家祭祖的时候,他抄过那座大墓石碑上的字。
难怪啊,难怪他哥会问他,干过什么事。
抄墓碑,这是被鬼缠上了啊……
盛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在他自己床上。
看着熟悉的房间,他下意识以为昨晚的事情是一场梦。
盛锦那个心情好啊,直接笑了出来,觉得好笑,怎么会做这么离谱的梦,居然梦到他哥把他上了。
盛锦正乐呵呵的抱着枕头打滚,突然卡擦一声,腰扭到了。
他面色巨变,觉得不对劲。
往腰,往屁股一摸……那个疼啊!!
盛锦脸色煞白,不敢置信的又把手伸进裤子里,往屁眼缝摸了摸。
肿了,真的肿了。
“我靠……”
盛锦像是被索魂链抽了一鞭子似的,久久回不过神来。
直到房门被人敲响:“醒了就赶紧起来。”
他哥在门外喊。
盛锦直勾勾地盯着门看了一会儿,依他的脾气,怎么可能当缩头乌龟,一定要去问个清楚。
随即,盛锦从床上爬起来,忍着痛换了衣服,开门走了出去。
那会儿已是上午十一点了,不过是周末,所以盛锦不急。
盛钧铭正系着粉色荷叶边围裙,端着香喷喷的饭菜上桌,听到脚步声,也不抬头的说:“过来吃。”
盛锦像孕妇似的扶着腰,慢慢往这边挪,距离他哥三米外的地方停下。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盛钧铭,默默看了一会儿,哪还有半点平日里猴子的一样,一双黑眼珠深沉得,复杂的情绪在里面翻涌。
这个时候的盛锦,跟盛钧铭像极了,不愧是亲兄弟。
他直勾勾地盯着他哥,一动不动。
在他哥转身往厨房去的刹那,盛锦突然动了。
他握紧拳头,快步上前,照着他哥的太阳穴挥了过去。
盛钧铭脚下一顿,在他靠近的瞬间,眸光一闪,看也不看,直接抬手就抓,精准扣住盛锦的手腕,用力一拉,一个利落转身,顶上膝盖窝,直接把偷袭他的盛锦摁在地上!
“痛痛痛……”盛锦整条胳膊往后拽着。
本来身体也没恢复,这样突来的一个动作,差点让他痛得晕死过去。
盛锦向来能屈能伸,一见自己打不过,立马就改换策略,恶人先告状。
“我跟你闹着玩啊,你这是干嘛!”
“闹着玩?”盛钧铭冷笑,“你拳头都快砸我脑门上了。”
盛锦龇牙咧嘴的还想狡辩:“哎哟,真不是……”
被盛钧铭一把扯掉裤子,露出两个白皙高高翘起的屁股蛋子。
盛锦骤然想起昨晚的折磨,瞬间绷紧了屁股,不吭声了。
“错了没有?”
盛锦不吭声。
盛钧铭照着他屁股拍了两巴掌:“问你错了没有!”
“错了……”
“大点声!”
“错了!”
“还敢不敢偷袭我?”
“不敢不敢!”盛锦挣扎起来,“你放开!!”
感觉到盛钧铭在他背后呼出来的热气,盛锦感觉自己都有事后阴影了。
他从没怕过他哥,但现在他害怕了,怕得不行。
以前他哥总是让着他,这次回来像是变了个人。
等等……变了个人?
盛锦趴在地上,突然愣了。
盛钧铭放开他,继续往厨房去,拿出碗筷出来,准备叫盛锦吃饭。
结果一看,那小子还露着两个屁股趴地上,一动不动。
盛钧铭走过去,踹了他一脚:“起来,洗手吃饭。”
盛锦默默爬起来,去厨房洗了手,默默在饭桌前坐下。
他盯着对面吃得正香的盛钧铭,久久没动筷。
好一会儿后,他突然问了一句:“你是谁?”
盛钧铭微微一愣,抬头看着他。
盛锦神情凝重,盯着他又问:“你不是我哥,你是谁?”
盛钧铭笑了,夹了一块肉放嘴里,咀嚼几下,咽了,然后他放下筷子,直视盛锦:“我是你哥。”
“撒谎,”盛锦毫不留情的拆穿他,“我哥不吃辣,我哥不抽烟,我哥也不会往头上抹发蜡喷香水,我哥也不会对我做那样的事!!”
盛锦啪的一声,拍桌而起,瞠目欲裂,紧紧握着筷子,直指对面的男人:“说!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变成我哥的样子!你想干什么!”
盛锦很相信自己的判断。
即便他很不想回忆昨晚的事,但在两人做得最激烈的时候,盛钧铭却是说过“我不是你哥”这话。
所以盛锦把一切联系起来后,脑海里产生了这个大胆的想法。
在被盛锦质问后,对面的男人笑了起来。
他哈哈大笑,像是很得意:“这么久才发现,你跟你哥的感情也不怎么样啊。”
盛锦恨得眼睛都红了:“你把我哥怎么了?快说,不然我杀了你!”
男人慢慢起身,两手撑着桌子,倾身向前,凑近盛锦,直勾勾地与他对视,轻声道:“杀我?来啊,反正这是你哥的身体,杀了我,我大不了换一副身体,但你哥,就再也回不来了。”
说完,男人邪恶的勾起嘴角。
借尸还魂,恶鬼抢夺肉身这种事情,盛锦以前是绝不信的。
可他亲眼看着他哥死而复生,即便不信,事实却摆在眼前。
如果盛钧铭真的活了,那还好说。
可问题是,现在他哥的身体里藏着另外一个人。
而且那个人还控制着盛钧铭的身体,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他做出那样淫秽乱伦的事。
这样的行为,盛锦无法接受。
当对面的男人,亲口承认自己不是盛钧铭的时候,盛锦疯了。
他拿起桌上的筷子,不顾一切的扑过去,要跟男人同归于尽。
他宁愿盛钧铭死了,也绝不能让别人控制着他哥的身体去作恶。
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盛锦扑倒男人后,骑在他身上,要用筷子去扎他的眼睛。
男人反应极快,立即一个挺身,将盛锦掀翻在地。
怕疼,怕强的盛锦,遇到自己打不过的对手,一向是认输求饶。
可这回他没有。
在男人把他推翻时,他立即手一撑,又从地上爬起来,怒呵一声,再次朝着男人扑去。
跟之前的小打小闹完全不同。
盛锦是卯足了劲儿,要把在他哥身体里的恶鬼赶出去。
碗碟摔碎了一地,身边能用来当武器的,桌椅板凳统统用上。
可即便如此,盛锦仍旧不是男人的对手。
几个来回之后,他再次被死死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盛锦输了,但男人也赢得不容易。
挨了盛锦几拳头,脸上挂了彩。
看着在自己身下,还想爬起来的盛锦,男人眼里闪烁着几分诧异。
他没想到盛锦这小子,平日里看着是个只知道喊口号的菜鸡,发起疯来,居然还有几分本事。
“行啊你,我倒是小看你了。”男人高高在上,嗤笑一声。
盛锦喘着气,冷笑着:“你有本事……放开我……咱俩打过……”
他挑衅男人,指望男人真的会松手,好让他有翻身的机会。
但男人似乎很了解他,早看穿他的真实打算。
一边压在他身上,一边从腰上取下皮带,故技重施,又把盛锦的手腕捆了起来。
“激将法对我不管用,”
男人把盛锦捆好之后,像抓小鸡似的揪着他的脖子,拖到沙发那边去,“打也打过了,冷静下来咱俩好好谈谈正事。”
男人把盛锦扔地毯上,他自己往沙发上一坐,脚踩着盛锦的背,不让他起身,随手拿过茶几的烟,点燃,在唇齿间吸了一口。
男人吐出烟圈:“就这么讨厌我在你哥身体里?”
盛锦跪趴在地,撅着屁股,保持着一个很羞耻的姿势。
但他毫不在意,面上仍恶狠狠地,像头狼崽子似的,对着男人龇牙咧嘴:“废话,赶紧从我哥的身体里滚出去,要不然等我抓到机会一定杀了你!”
“哟,”男人冷笑,“就不怕我先弄死你?”
盛锦无所畏惧:“行啊,杀了我,我去找我哥,等我们变成厉鬼再回来找你报仇!”
男人嗤笑一声:“你知道你哥在哪吗?”
盛锦心头一痛,红着眼:“不知道,但无论是天上地下,哪怕是阴间地狱,我一定能找到他。”
男人沉默半晌后问道:“想让你哥回来吗?”
正在跟男人做力量抵抗的盛锦,一听这话,愣了,抬头,狐疑的盯着男人看。
男人抽着烟,眯着眼,轻蔑的看着他:“哑巴了?问你想还是不想。”
盛锦咬着牙:“我能信你?”
男人似乎翻了个白眼:“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盛锦冷静下来,想了想,打探的问:“就算让我信你,你至少得告诉我你是谁吧?”
男人失笑:“你抄了我的碑,还不知道我是谁?”
碑?
盛锦蓦然瞪大眼:“你是……”
“你说我可惜,跟你哥一样的岁数就死了。”男人用看负心汉一样的眼神,斜睨着他,“这半年时间都不到,你就忘了?”
“你是那个墓主人?!”盛锦惊讶的看着他,上下打量,“可……墓主人不是女的吗?”
“男人。”
他一本正经道,“刻碑文的时候搞错了。你没看上面写的,此人生前是个武将,那个时候女人能带兵打仗吗?”
盛锦懒得管他上辈子是干什么的,无论男女,这鬼都很小气:“我就抄个碑文而已,你至于缠上我吗?”
“至于,怎么不至于。”
男人看向窗外,慢慢的说,“我死了很多年,一直都很寂寞,看到你那傻缺的性格,肯定是在一个充满爱的家里长大,我很羡慕你。”
白色烟雾在他俊朗的脸庞缭绕,看不清神情:“谁知道死的是你哥,反而你活了下来。”
男人的语气有些遗憾。
盛锦听在耳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