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初次相互无意识勾引（1 / 2）
就在唐宇明的一路嘟嘟囔囔中，出租车抵达了一栋公寓楼前。
“唐先生，到了。”好不容易把唐宇明从车里拽了出来，搀扶着已经酒精上头身体完全软趴趴的唐宇明，桑程彬这才发现宁姐没有和自己提到唐宇明住的是几楼几户。
“哦？……哦！”醉眼朦胧，唐宇明看着眼前的建筑物，咧开嘴，“啊！怎么回来了！宁姐，我酒呢！”
“唐先生，你家在几楼？”
“家？……我没有……”唐宇明吱吱咕咕低头摆弄了几句听不清的话，“我，咔咔咔咔！砰！”
桑程彬一阵无语，拉着唐宇明走进了电梯间，一边掏出手机给宁姐发了消息。
幸亏宁姐十分靠谱，片刻就回信了。
费大劲把唐宇明拖到逼仄的十五楼楼道，桑程彬拍拍唐宇明的脸，“唐先生，你住是哪一户？”
“那……个！”他毫不犹豫地指向电梯间左边的其中一扇门。
门找到了，但钥匙呢？看着对方宁姐塞给自己的对方的皮包，桑程彬只能硬着头皮翻找。手机、名片夹、钱包、记事本、甚至还有安全套，但就是没有钥匙的影子。
“你钥匙放在那里？”已经没有心情保持最大限度的礼貌，桑程彬摇晃着唐宇明的肩膀确认。
“钥匙……？钥匙被爸爸拿走了！唉！怎么办呀！哥哥这个月……”
“……”听他回的话，桑程彬也生不起气。
“唐宇明，你的钥匙，放在哪里了？弟弟妹妹要开门。”想起宁姐说过对方的故事，他只能试试顺着对方的话寻找线索。
“……哦……在这里。”唐宇明总算有点正常的反应，开始扒拉着自己衬衫。喝醉的人哪知道什么轻重，直接扯断了几颗扣子，中门大开。
对方略显饱满的前胸裸露的皮肤之上，桑程彬这才看到原来唐宇明把钥匙串在一条链子上，项链一样戴在衣服底下。
什么人啊！
桑程彬又费了一番功夫，总算把钥匙取了下来，顺利把唐宇明扶进屋里。
陈设也太简单了。单身公寓没有分隔开房间，除了该有的家具，床沙发茶几书桌之类的，几台电脑机箱和屏幕，屋里面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
杂物和垃圾倒是放得乱中有序，看得出来生活的痕迹。
踩下对方的鞋跟脱掉皮鞋，勉强将唐宇明推到床上，桑程彬关上大门，到逼仄、隐隐约约还发出一股男人汗味的沙发上给宁姐发了一条消息。
而唐宇明也没有什么反应，躺在了床上之后就不出声了。
直到桑程彬走过去给对方盖上被子，才听到他隐隐约约地在念叨什么。
“宇……哥哥在……”唐宇明的脸通红，嘴唇轻启，说着带有三分梦呓的醉话，还露出一丝愉快的神情。
桑程彬凑近用手背擦了擦对方微微沁出汗的额头，认真端详起对方的脸。
唐宇明醉话连篇的时候说自己好看，其实他本人也并不差。
虽然略带青涩，但唐宇明从额头到下巴，每一个部分的比例都非常恰到好处，找不到突兀的地方。紧闭的双眼上方是乌墨勾勒一般的眉毛，分层明晰的双眼皮，点缀着浓密的睫毛。从鼻梁顺着往下看，人中、唇峰，最后收尾的下巴，上面微微长出的须根又给年轻的脸庞增加了少许熟年的味道。
他翻过身的时候，从下颌线顺到脖颈，皮肤包裹着微微凸起的乳突肌和喉结，蒙上了一层成年男性的气息。
而再向下，就是对方撕开的领口和里头的肉体。桑程彬忍不住凑了凑上前，产生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呼——”唐宇明忽然发出声音，拢了拢被子。桑程彬立马触电一样弹开。
桑程彬知道自己的臭毛病——习惯性用话术套路他人，做一些若有似无的事情试探，以期达到在自己不提出要求对方就先上钩，自觉出手——实则全部都是自己的手笔。
就连约炮的时候都不自觉会做出这样的事，更别提现在了。
虽然不至于是pua这么恶劣，但是一来二去，让炮友误会自己动了真感情而提出正式交往、再被自己拒绝这种尴尬也不只发生过一次两次。
桑程彬啊桑程彬，少霍霍年轻人了！
他在脑海里给了自己一大巴掌，快步离开床边的是直径三米外，免得再生歹念。
单纯的年轻人，哪像自己八百个心眼，当下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打拼确实不容易。
——但是谁容易呢？
他看向唐宇明的眼神软化了少许。
……………………
桑程彬本想处理好就离开，但是看到躺着的这位现在肚子里可是混着不下十种酒，任由他一个人在没酒醒之前呆着多少有点不讲道义。
在厨房找到一个热水壶烧起白开水，桑程彬便坐到了沙发上刷起手机。
新闻没什么意思，他在浏览器搜索起大通互娱相关的消息。
大通从电子游戏起家，涉足在线传媒之后一跃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能在大通或者以大通前缀冠名的公司里面工作的，大多能力不俗。
但年资文化在大通也非常严重，不站队、不找靠山、不做人情，远离权力斗争在大通是行不通的。明确的年功序列，资历不高的员工受着最多的气、做着最多的活、还要面临最低的采用率。
说是低采用率，其实背后还有高挪用率——这也是大通在扭曲的企业文化下依旧保持着大量高质量创新的原因。
热水壶发出嘶嘶的声音，桑程彬走过去把盖子打开晾了一会，倒进桌子上的一次性纸杯，小口喝了起来。
说是没喝多少酒，但送唐宇明回来的时候吹了凉风，现在多少有点困乏的感觉。
他用手机设置了一小时后的闹铃，把音量开到最小。
——稍微震动一下应该就能醒。回头再看看，人没事就可以离开了。
桑程彬倚在算不上舒服的沙发一角，就着酒气和劣质皮革的气味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
……………………
唐宇明被由远到近的铃声吵醒。
“啊……”他睁开眼睛，正躺在自家穿上。“啊！？”
他紧张地一蹦起来，“我怎么了？！”
脑海中最后闪过的是宁姐递过来的酒杯。
尼格里尼可是接近40度的鸡尾酒，唉……果然是上头了。
他翻身下床，却感觉双脚有些站不稳。
不对啊，我怎么在家？
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唐宇明看到歪着身子倒在沙发上的桑程彬。“桑先生？！”他这才注意到，闹铃的声音是从桑程彬手边的手机中传出来的。
他跌跌撞撞走到沙发旁拿起手机。闹铃还在震动着，时间标着一点整。看看右上角的时钟，时间却已经来到接近五点了。
桑程彬完全睡死了过去，根本没像计划中的听到闹铃。
看到旁边的灶台边装满了热水壶的凉白开，又低头看看自己扯烂的领口和鞋柜旁的钥匙，唐宇明心里升起一阵充满歉意的尴尬。
初次见面的人，不仅把醉醺醺的自己送进家门，还亲自守着。
他连对方名字还不知道怎么写呢。
唐宇明连忙关掉闹铃。桑先生应该是很累了，让他再休息下吧。
“幸亏明天放假……”这个时候流放在周末清闲的分公司反倒有点好处，晚上出现点窘迫的事情也还有补救的余地。他从衣柜里翻出来一条毛毯，蹑手蹑脚盖在桑程彬身上。
桑程彬也是累坏了，感觉身子有点暖意，竟然主动把脚也缩进毯子，缓缓横躺在沙发上。
本来还以为吵醒了对方，唐宇明见状长呼一口气。
顺着吊灯打下来的光，他再一次扫过桑程彬的脸。
真好看啊……
他从来没有隐瞒过自己是熟男控的事实。或者说，他从来的交往对象都是熟男——这大概和他自己的初恋有关——总而言之，他对长相比较成熟的男性无法抗拒。虽然三十四岁和真正的熟男年龄比较起来相对年轻，但是桑程彬，从辽，强强对戏，话题度十足，光是预定的座位都已经场场爆满；热门时段没有希望，唐宇明只能看向深夜场。
但是大城市的夜一样精彩，深夜场也难以找到连坐，就连单个座位都是在犄角旮旯。
他想问桑程彬有没有想法，但对方正在埋头吃饭，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窘迫。
既然程彬哥让我选，那就再看看。
唐宇明硬着头皮又翻了翻。……科技新区影城？
说是阿斯莫德新区，实际是一座卫星城，距离市中心接近两个小时的车程。
然而就算是这样的地方，想要订到连座票，也只剩下深夜场了。
自己没有私家车，如果想去新区要花上的时间只会多不会少，而桑程彬当天还有工作。新区对于两人来说都太远了。
也不是非得看不可吧……他有些犹豫。
“怎么样，挑好了吗。”桑程彬没等唐宇明反应过来，伸出手向他讨回手机。
“呃，程彬哥……”唐宇明连忙尴尬地划走全是满员的选座表，被桑程彬稍显强硬地把手机拿了回来。
“都满了吗。”桑程彬也翻了翻各大热门影城的票务，“小冬这次又该鼻子长到天上去了。明明距离首映还有两周，首映开始一连三天，阿斯莫德的热门场次全都满了。”
“不过没有座位也是……”桑程彬又往下看了看，“这个怎么样？科技新区影城，之前开张我也去过，环境不错。”
没想到桑程彬也翻到了。唐宇明摇摇头，“太远了，程彬哥还有工作要忙，就看个电影而已，也太麻烦你了……”
“我家艺人的电影，在哪里看不是看。”桑程彬根本没有给唐宇明客气的余地，直接手起刀落订了两张贵宾票。“自选座位。”
他不由分说将屏幕放在唐宇明面前。
还没反应过来，程彬哥这就下决定了。
唐宇明有些惊诧，也有些不解。这个电影就非得要首映日去看吗？他不明白桑程彬的想法。
但如果自己确实算是被包养的一种的话，那这就可以看作是金主爸爸的要求，自己怎么说……都必须要满足。
他犹豫片刻，选了两个最后排的座位。
“就这么定了。”桑程彬放下手机，继续细嚼慢咽。
唐宇明又看着男人轮廓分明的侧颜恍了恍神。桑程彬的断眉实在是没有过让自己能够别开眼的理由。
只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程彬哥非要看这个电影不可呢？
桑程彬承认自己有私心。
他本来只是想要个固炮，但是很快他又后悔了。
唐宇明某种程度上，不能只当做固炮。
这并没有任何嘲笑的意思。
唐宇明对着自己分类整齐的冰箱一知半解的样子，看到智能马桶会好奇地看老半天的样子，内裤被自己拿着擦后穴的时候脸红的样子。他觉得很可爱。
形容一个男人很可爱是不是很不应该？桑程彬没有这样想过。
他知道自己心态发生了变化。
这算是吊桥效应？因为唐宇明把自己操得太爽所以误以为这是恋爱。
又或者说人到中年的空虚感导致想要小鲜肉填补自己的生活？
桑程彬，你没理由去祸害这么一个年轻人。
唐宇明他才刚刚开始自己的事业，而你已经托杜小冬的福把很多人需要花上四十年、五十年的路走完了。你缺少的不是男人，是刺激感，而唐宇明就是那个此时恰好能给你刺激感的人，所以你动手下饵了。再这样下去，不仅是害了他，也是作践自己！
他每次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总会有一个这样的念头蹦出来批判自己。
但事到如今让他去约个一夜情，他又觉得很没劲。
不过，如果找个谁打一炮能够让自己暂时逃离这种烦躁的话……
——结果还是约了。
这次约的是自己特别喜欢约的壮帅系，身上有一股健身房消毒液和汗水混合的气味，浓烈得让自己发晕，情欲高涨。
一根同样硕大的鸡巴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桑程彬主动就舔了上去。同样是尿骚味汗味雄臭满满，自己同样吃得起劲。
对啊，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唐宇明能给的，别人也能给。
肉棒慢慢滑入后穴的时候，桑程彬一样被插得颠三倒四，骚水横流。他看着面前不断挺动着身体的男人，示意对方玩弄自己的乳头。男人壮汉很合作，一边说着有的没的骚话，一边把桑程彬结实精壮的白皙奶子搓得发红，还往上面吐自己的唾沫。桑程彬爽的要死，活活被操射了几次。
明明也是做爱，自己也高潮了，但在洗澡的时候桑程彬还是再次欲求不满地自慰了一番。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哪里不对。
桑程彬又约了几次，什么类型的都有。
后穴都没好好合上过，走路都有点不稳了。
该做的也都做了，但都总觉得不对劲。
……………………
“彬哥你就看看嘛，万一是坐骨神经痛什么的就不好了。身体，反复提醒他昨晚的唐宇明有多疯狂。
但他不清楚是不是都是唐宇明留下的。最近约过的炮有点太多了，说不好有留下过其他人的记号而自己没有发现。
如果唐宇明昨晚看到了，他会怎么想？
他会不快吗？
桑程彬有些落寞地看着自己略显疲倦的双眼。我是什么？我于他，又是什么？
他想起杜小冬的话，“最近那种气场，好像巴不得要扑过去生吃了男人一样”，那昨晚自己的表现是这样的吗？唐宇明会喜欢吗？
算了，只要他觉得爽了，不介意继续这段关系就好。
他已经全然没有了昨晚想要继续耍小花招的想法。
已经过去太多年了，他身边有过这么多男人，唐宇明确实让他法地一股接一股，射在汗湿而在停车场的灯光下发亮的腹肌上、射到自己的腋下已经黏成一团的毛发中、射中自己乌黑发亮的乳头上、甩到自己身边的地上，到处都是。神志不清的他只能闻到口中消散不掉的淫臭，彻底在幻想的性爱和过激的自慰中爽得失去意识。
男精的喷射持续了接近两分钟，那种崩坏得接近恐慌的快感激流才停止。桑程彬看着抽出来之后已经被淫液浸泡得有些皱皮的指头，还没能完全恢复清醒。
他爬回驾驶座，剧烈地呼吸着、回忆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
唐宇明还在不远处的公寓楼上工作，自己刚刚对他什么都没做，却在这里发生了这种事情。也不知道该感到羞耻、还是悲伤。
他不知道。他很害怕。
但是他知道自己至少现在，离不开唐宇明。
手机提示音响起，他也不顾满手的黏糊，抓起来就看了看。
“彬哥，我和彭姐去了一趟永记，把想吃的东西都点好啦。但没有你喜欢那个海螺，只能等下周有没有补货。”杜小冬在消息后面还加了一个噘嘴的表情包。
这小子倒是会关心人。他正想要回复杜小冬“没关系”，却看到新消息的弹窗。
“程彬哥，下周杜大影帝的生日宴，我还是不去了。”
桑程彬连忙点开唐宇明的聊天，只见消息啪地正好被撤回。
“程彬哥，下周杜大影帝的生日宴，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抽出时间。”
就算不是桑程彬刚刚恰好看到前一条信息，还能猜不出他估摸着就是想要临时拒绝的把戏吗。
不可以。
桑程彬正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也不顾什么面子什么矜持，噼里啪啦就是一条回复。
“下周你必须要来。”
果不其然唐宇明的电话马上就来了。
“程彬哥，这是……”
“我让你来，不是威胁，就是让你来。无关杜景皓，也不是杜小冬。是我，让你来。”他的嗓音在残存情欲的缠绕下就像是涂上了蜜糖，又像是涂上了烈酒，很醇厚又黏着褪不去的沙哑，不容质疑也不容退绝。
——都怪自己瞻前顾后。
最开始是谁、是怎么样开始的？桑程彬这才回想起来。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能不能进一步呢？
唐宇明，我不忍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阵。
“……我知道了。”
影帝杜景皓的生日宴会，并不是想象中的衣香鬓影、名流济济一堂，但唐宇明还是简直要后悔自己来了这种地方。
参加的人只有杜景皓工作室的员工，座上除了他的所有人都互相熟悉，毫无隔阂，穿着时尚的休闲装围着饭桌，看起来就像是中产友人之间的一次聚餐。然而正是因为如此，唐宇明才反而感觉自己完全是被隔绝开的存在。
他跟着桑程彬的车最先到的，但桑程彬一直在跟陆续到来的其他人聊天，完全把他晾在了一遍。唐宇明不认识其他人，但这种场合明显也不适合拿出手机检查工作进度，所以只好把双手放在腿上局促地坐在一旁。
程彬哥这是想做什么？他非常不解，如果想给自己介绍人脉，那从这次饭局的私人程度来看完全没有进益；如果想要让自己了解一下演艺圈，这种内部聚餐明显也毫无参考价值。
唐宇明看着桑程彬在和几个座位开外一个身着针织外套的中年女性有说有笑，全然忘记了自己还坐在旁边，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难道程彬哥是想要我知难而退吗。
唐宇明心知肚明他去找过其他男人，但他不在意——毕竟自己充其量也就是个被包养的东西，像桑程彬这样身份的人，有几个情人挺正常的。
但上次在家里，他却连碰都不愿意让我碰，甚至直接就转身离开了。之后他才强硬地要求我过来，想必也是想通过这种方式隐晦地表达已经对我厌倦的情绪。
这种时候我是不是该自己老老实实离场比较好？
唐宇明别开头去，看着紧闭的大门发呆。
然而就在此时大门被砰的一声撞开了，不止唐宇明，所有在座的人都吓了一激灵。
“彬哥——！救我！！”
唐宇明看清楚了闯入者的模样，是影帝杜景皓。
他像是见鬼一样满脸恐慌，跑到桑程彬的椅子旁：“啊啊啊，我受不了这个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