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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风起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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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乍现之时,季知遥也被身边响动吵醒,见俞元正战战兢兢地爬下床,翻找着自己的衣物。

他马上又闭上眼,不耐烦地哼了一声,翻身过去继续睡了。

俞元这才察觉到季知遥被他吵醒,挠着头看过去,见季知遥翻身后露出的脊背上遍布红痕,一时间看得呼吸一紧,差点又硬了。

他梗着脖子,走去为季知遥盖好被子,然后才轻手轻脚走出去。

日上三竿后,季知遥才不太情愿地醒过来。

他对身上酸软的感觉并不陌生,更何况昨晚俞元彻底做完之后还烧好热水好生伺候着,他又睡到了现在,比起身体上的不适,睡得过久之后的头脑昏涨反而更让他难以忍受。

他伸手在枕边一摸,便摸到了折叠整齐的干净衣裳,穿戴好之后,却发现眼布不见了。

季知遥皱着眉走出去,闻见一阵饭香,朝着灶炉边的俞元问道:“我的眼布呢?”

俞元走来作势想要扶着他,手却放在腰间来回摩挲,他盯着季知遥眼下的那颗红痣,眯眼笑道:“你眼睛那么好看,总是遮住做什么?”

季知遥面无表情地站着,打掉腰间的手,道:“那些光闪得我眼睛疼,拿来。”

俞元颇为不舍地从腰间把那条白布抽出来,主动抬手给季知遥捆了上去。

他袖口滑落,蹭过季知遥耳边的发丝,山间清风裹挟着翠鸟叫声,略过耳畔,俨然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他只是在给季知遥系眼带,却莫名地忍不住笑了笑。

系好后,他趁机隔着眼布在红痣处亲了亲,又环上季知遥,问道:“饿了么?我煮了粥。”

季知遥挑眉,让他端一碗上来尝尝。

他磨蹭地盛好一碗,放到季知遥手边,又捏着季知遥将要伸出的手,低声道:“小心点,烫。”

季知遥毫不留情地抽出手,指尖摸上碗沿,试了试温度,便舀了一小口尝。

俞元紧挨着他坐着,紧张问道:“……怎么样?”

季知遥轻轻抿着,慢条斯理地咽下这一小口,才不紧不慢地问道:“哪儿来的肉?”

他记得两日前便吃完了,还没下山去买。

俞元很是得意地笑了一声,道:“我今早去山里抓的野鸡,味道怎么样,腥不腥?”

季知遥又舀了一勺,吹了几下,含进嘴中,细嚼慢咽地吃完,才缓缓道:“嗯,还不错。”

俞元欣喜地抱着他,脸颊凑上前蹭了蹭,道:“那你多吃点,昨晚都没休息好。”

俞元说着说着,便自己先脸红起来,微微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季知遥波澜不惊地继续吃着粥,答了声“好”。

午膳过后,他又像往常一样躺在院中看书,俞元忽的走近来给他盖了条毯子,低头道:“要入秋了,小心点别着凉。”

季知遥好笑地看着他,见他如此啰嗦,忍不住调侃:“怎么?睡我一次还把你睡出愧疚来了?”

俞元梗着脖子,“啊”了一声,不知该怎么回答。

季知遥却突然想起昨晚,他久违如此激烈地做爱,到后面也忘我了起来,手上抓得不轻,挑眉道:“衣服脱了我看看伤。”

俞元眨了眨眼,抓紧衣袖,结巴道:“我……这…这才白天……”

季知遥嗤笑一声:“你想多了。”

说罢,他放下书,抬手枕着脑袋,偏头,有些不耐烦道:“快点。”

俞元闻言,便还是脱下了衣服。

季知遥又道:“转过去,我看看背。”

他又依言转过身去,背对着季知遥,虽然看不见人,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只手抚摸在他后背的伤口处。他忍不住想着,昨晚这只细长柔软的手,摸过他的阴茎,还扒开那只小穴让他操进去。

俞元想得面颊发热,又硬了起来。

他夹住腿,低头暗自咬着牙,只希望这折磨的事快点过去。

季知遥摸着那些刀伤,依稀感觉到原本已经结痂许久的伤口上有了一些细细的划痕,有的地方甚至破了皮,也不知昨晚流血没。

他收回手,一心只在那些伤口上,鲜少地没能发现俞元的异常,抬头道:“有伤口破了,去屋里拿瓶药出来。”

他顿了顿,见俞元竟没有反应,皱眉不悦道:“俞元?”

俞元回过神,紧张地蹦起来,“哦”了几声,有些怪异地走去拿药了。

他磨蹭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拿着药出来,见季知遥并没有在看书,也没有躺下睡觉,而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面朝他坐着。

他僵硬地走过去,还来不及把药递过去,被突然被季知遥攥住了身下。

季知遥勾起唇角,哼笑一声:“果然。”

俞元一怔,吓得浑身一抖,手中药瓶便落了下去,他又想到这药是季知遥特意下山给他买的,又连忙蹲下去,手忙脚乱地接住。

季知遥抬脚往他小腿上轻轻一踹,淡淡道:“别在那儿发情了,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俞元低低“哦”了一声,将药交到季知遥手中,背过手又把刚才穿好的衣服解开了。

季知遥将药抹在指尖,另一只干净的手去俞元背上摸索伤口,仔细地涂了上去。

不过一炷香不到的上药时间,俞元却感觉无比漫长。他浑身绷紧,感觉到冰凉的药膏抹在伤口处,微微泛凉,不过片刻后又隐隐发热,连带着季知遥指尖略过的地方也一同滚烫起来,竟分不清到底哪些是因为药物作用,哪些是因为季知遥。

他低头将地上细小的沙砾数了好几遍,才终于熬到了结束。

季知遥擦干净手,拦住俞元想要穿衣服的动作,道:“等药干一点。”

他顿了顿,又问:“冷吗?”

俞元摇了摇头。

季知遥想了想,道:“还是进去吧,要起风了。”

他不等俞元回答,自己便起身走进屋中,俞元也紧跟着他身后走了进来。

季知遥转过身,按住差点撞上来的俞元,掌心覆在他温热的身体上,缓缓下移,握住那根硬了许久的肉棒。

俞元呼吸一顿,惊讶地看着季知遥神色如常的面庞。

季知遥轻轻呼着气,笑道:“还硬着呢。”

他隔着衣裤揉了揉,好笑道:“让你憋了三天,可真是把你给憋坏了。”

俞元吞了口唾液,喉结上下滚动一圈,忽而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慢起来。

他耳边是季知遥低低的笑声,轻而缥缈,如若山顶的远风与浮云,清越悠扬,吹到他的耳边,却又化作了低低的耳语,细细缠绵,难以言喻的蛊惑。

他顿了顿,愣在原地,看着季知遥解了他的腰带,白皙的手往他胯下钻去,掏出了那根庞然大物。

俞元呼吸一急,差点站不稳,便被季知遥引导着走去了床边。

他们紧紧贴在一起,季知遥拨开他的衣裤,不紧不慢地套动着。

俞元忍不住凑去吻季知遥,亲过那颗冰凉的红痣,用舌尖将他舔暖,又吻到季知遥嘴边,唇齿纠缠起来。

他喘着气,收回酥麻的舌头,想到昨夜疯狂的情爱,犹豫道:“你下面……”

见他如此关心这个,季知遥轻轻一笑,不由得想着,若是俞元知道他身后那张小穴早就被人操了两年,又会作何感想。

想到这里,季知遥抿起嘴,淡淡道:“还痛着。就用手,射不出来就自己憋着。”

俞元舔了舔嘴唇,凑去轻啄着季知遥的嘴角,讨好道:“只要是阿遥,不管怎样我都会射出来。”

季知遥一怔,微微皱眉,道:“你叫我什么?”

俞元瞬间紧张了起来:“你不喜欢我就不乱叫了。”

季知遥见他这样大反应,禁不住笑了笑,摇头道:“没有。只是……很久没听人这么叫过我了。”

上一个如此亲昵地称呼他的人,还是韩修。

俞元听此,又紧紧环住季知遥,心疼道:“那我以后天天这样叫你。”

季知遥轻哼一声,微微加重了手里的力气:“我没你想的那么可怜。”

俞元吃痛,却并未皱眉,身下反而越发兴奋起来。

季知遥摸着那根又胀了一圈的肉棒,动作一顿,忍不住骂道:“你是不是有病。”

他天天对俞元漠不关心,冷嘲热讽,这人却还能对他起反应。

真是有病极了。

季知遥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用上另一只手去抚摸起囊袋,继续给俞元手淫。

也不知弄了多久,久到他手臂酸痛,嘴被俞元亲得红肿发麻,自己都差点被挑逗得起了反应,那孽根才终于射了出来。

俞元趁着季知遥的手还没放开,挺腰又抽动了几次,才意犹未尽地彻底射完。

季知遥握着手心那一大股粘稠液体,几乎快要包不住,皱了皱眉:“你是不是射地上去了?”

俞元垂头,脸又红了:“我等会就清理掉。”

说罢,他又贴近季知遥,伸手摸上腿根,刚想说“我也帮你”,便被季知遥一掌拍开了。

季知遥一脚将他踢开,偏头无语道:“我不会像你那样莫名其妙发情。”

俞元委屈道:“明明是阿遥先故意挑逗我的。”

季知遥将手中的精液一并甩到地上,没好气道:“那以后你背上的伤自己上药,别来烦我。”

俞元连忙贴过去,道歉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阿遥。”

季知遥一脚踹开,走去外面洗手了。

开荤过后的俞元变得格外粘人,他几乎如影随形地跟在季知遥身边,甚至连下山采买也不放过。

他担心被仇家发现,便藏在山林里,不走出,远远看着季知遥。

山下城镇不大,统共不过二三十户人家,每月固定几日会摆大型集市,季知遥便也是这几天才会下山去买卖一些东西。

总共来去不过一个时辰,季知遥收好东西往山里走,直到人声远远消失,他才偏头朝着旁边的林子问道:“还不出来么?”

俞元挠着头,不好意思地从树丛中走出来,抖掉一身的落叶,殷勤地接过季知遥身上的东西。

他撇着嘴,问:“阿遥和那些人熟吗?”

季知遥淡淡道:“不算熟,去得多了记住脸了而已。”

俞元鼓气道:“可我看那些小姑娘跟你熟得很,躲在旁边偷偷看你,脸都红了。”

季知遥微微一顿,轻轻笑道:“是吗。”

他道:“你去了她们更会脸红害羞,不信你去试试?”

俞元偏头,不屑道:“谁在意她们脸不脸红。”

末了,他又马上接一句:“我只在意阿遥会不会脸红。”

季知遥眉眼一挑:“我看你倒是脸红了。”

俞元闻言,还真去摸了摸自己的脸,并未有什么异常,不一会儿却真的慢慢热起来了。

见俞元没再说话,季知遥便知道他果真脸红了,轻笑一声,加快了步子。

俞元忙赶着追上去,一声一声喊着:“阿遥!”

俞元在这里待了两个多月,恢复得极快。

他身上那些骇人的刀伤几乎都落了疤,不再会渗血了,平常行动自如,只是内里经脉还未好全,太过用力扯到后还是疼。

一个月前的晚上,俞元将季知遥折腾得浑身无力,累得连手都不想动,他细心清理了一片狼藉,见季知遥睡得正沉,便悄悄走了出去。

小心翼翼带上门后,床上“睡得正沉”的季知遥便缓缓地睁开了眼。

不过多时,他便听见屋外传来一阵异常的鸟叫,而后又消失了。

季知遥静静地躺床上,翻了个身,重新闭上了眼。

一炷香的时间不到,俞元便又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他拱进被中,伸手将季知遥抱着,靠着人睡了。

此后一个月里,大概又来了两三次,季知遥仍然闭眼装瞎,俞元也并未透露过什么。

他们都以为自己瞒得天衣无缝。

是夜,两人又去了山间温泉,俞元先是把季知遥按在池子里操了莫约一刻钟,然后又将外衣铺到岸边,把人又抱着操了几次。

季知遥耳边发丝凌乱,眼角挂着泪珠,嘴唇猩红,抑制不住地呻吟着,抬手环着俞元的脖子,浑身发软。

他两条细白笔直的腿被操得抖个不停,软得挂不住,几次从俞元的腰上滑下去,又被那只滚烫的手抓回去。

那条微微抽搐的小腿,腿间肌肉绷紧,脚踝处的关节耸立出来,脚趾也紧紧蜷缩着,被大力地按在肌肉流畅的腰间,显得苍白又无力。

俞元将手放到臀峰上,揉捏着那一大团软肉,又微微抬高,让身下的肉棒插得更深入了一分。

季知遥浑身一抖,喉间溢出几句哭吟,将俞元抱得更紧,眼角的泪划过那颗鲜艳夺目的红痣,流入了鬓发里。

山中冷得快,夜间的风已经带上了寒意,也不知是否因为身边温泉暖气的影响,他们竟浑然不觉。

直到俞元那大股浓精深深射入他体内,季知遥才浑身一颤地感到了凉意。

他坐起身来,微微皱眉,体内的肉棒便也跟着拔了出来。在分外明显的“啵”声里,季知遥用着发软的双腿,滑入了温泉中。

他仰头靠在石壁上,轻轻喘着气,手探去身下抠挖着,将俞元射在他体内的精液导出来。

俞元也跟着他入了水,靠过来探手下去:“我帮你。”

季知遥抓住那只乱动的手,毫不犹豫地甩去一边,溅得水花四起。

他偏头靠着石壁,感觉被水雾熏得有些发昏,冷冷道:“我准你射在里面了么?”

俞元噎得说不出话,低下头去,有些无措地看着两人在水中的倒影,道:“我没忍住,阿遥,你别生气。”

他伸手去牵住季知遥的小拇指,轻轻晃了晃,又被无情甩开。

季知遥皱起眉,肠壁紧缩,怎么也弄不出深处的那点精液,莫名地烦躁起来。

俞元却还在他耳边叽叽喳喳道:“我下次不会了,阿遥,你理理我。”

季知遥冷冷吼道:“闭嘴。”

俞元果真被吓得噤若寒蝉,抿着嘴,低头不敢说话了。

季知遥发觉手指始终够不到深处,被那股黏腻的感觉折磨都快要发狂,便背过身去趴在池壁上,微微弓起身体,臀峰翘起,好让手指进得更深一些。

俞元盯着那双耸立的蝴蝶骨,还有季知遥脊背弯出的漂亮弧度,暗自咽了几口水,往后退了一步,不让又半硬起来的阴茎抵到。

等季知遥弄完身体里残留的精液后,便头也不回地从池中起来,穿上衣服走了。

片刻后,俞元也亦步亦趋跟了上来,快到门口后又突然落下一大段距离,没了踪影。

季知遥听见耳边又传来那声鸟叫,随后抬头一看,果真看见一抹异常显眼的白色飞过。

他神色未变,一如往常地回到屋中睡下了。

躺下不过片刻,俞元就大大开门走了进来,见季知遥已经躺在床上,又畏手畏脚地关上门。

他走到床边,轻声喊道:“阿遥?”

季知遥皱眉,并不想说话,翻了个身以示回应。

俞元便笑嘻嘻地上了床,推了推季知遥的肩,道:“你看你把什么忘了。”

季知遥懒懒地问:“什么。”

俞元将一条冰凉的布帛放到季知遥脸上,搔得一脸痒意。

他颇为得意道:“你把眼布忘了。”

季知遥“哦”了一声,淡淡道:“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不用特意跑回去拿。”

俞元撇嘴:“那若是你明早起来找不见眼布怎么办?”

季知遥无语道:“又不是只有这一条。”

俞元“噢”了声,顿了顿,又俯身凑到季知遥耳边,低声问:“那这条就送我了好不好?”

季知遥一愣,抿了抿嘴,道:“……你要就拿去。”

俞元“嘿嘿”一笑,将眼布缠在手腕上打了个结,又钻进被中拥着季知遥入眠。

寅时一刻,季知遥忽然梦中惊醒,一翻身,见身边空无一人。

他闭上眼,又翻回去,面靠墙壁发起了神。

半晌后,俞元蹑手蹑脚地爬上了床,带着夜间湿重寒冷的露气,圈住了季知遥。

他嘴唇贴着季知遥温柔的脸颊,蹭着鬓发,细细地喊着:“阿遥……阿遥……”

季知遥忍了半刻,抬手去俞元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俞元吃痛,却忽然笑起来,抱得更紧了。

他双手环着季知遥,箍着胸前,嘴也游走在脖颈处,四处啃咬着。下身一条腿搭了上去,拿还软着的下体轻轻撞着。

不过片刻,那根肉棒就硬了起来,隔着薄薄的寝衣,在柔软的臀峰外一下又一下地撞着。

季知遥翻身坐起来,捂着颈侧的口水,冷冷道:“你是狗吗?”

发情的疯狗。

俞元不依不挠地继续缠上来,拨开本就松垮的领口,捏住季知遥胸前的乳尖揉搓起来。

这具躯体才被吵醒,正有些懵懂,浑身散发着温热的气息,让人依恋极了。

季知遥偏过头,并未拒绝,只是也没什么接纳的动作,只是一言不发地杵在那里,任凭俞元放肆。

见如此,俞元便把他放倒在床,利索地扯掉亵裤,露出那两条白皙修长的腿。

季知遥的皮肉正微微透着红,慵懒地躺在俞元身下,色气至极。

俞元喉结一动,俯身到季知遥腿间,扒开那处软肉,揉起还泛红的穴口。

那处因为前夜激烈的性爱,还有些合不拢,在俞元的挑逗下开始一张一合起来,只是随意地揉了几下穴口,便隐隐溢了些晶莹的液体出来。

俞元眸底一沉,伸出舌尖,将穴口的皱着一一舔平。

季知遥呼吸一顿,身体忽然紧绷起来,抓住俞元的手臂,皱眉道:“你…唔……你干什么?”

俞元抓着大腿根,侧脸亲了一下,笑着喊了一声:“阿遥。”

本就敏感的穴肉忽而被一条湿热又极为柔软的东西入侵,灵活的舌头自带着足够的津液,插进去简直毫无阻碍。

季知遥微微抬起腰,抓着俞元的手臂想将他推开,但终究是有心无力,不一会儿就彻底沦陷在那条灵巧的舌头下。

俞元的舌尖相比季知遥,略微粗一些,平常亲吻时便十分具有侵略性,此刻它正游走在那条湿腻的小穴中,粗硬程度虽说不能与阴茎相提并论,但却比几根手指更销魂蚀骨。

那条舌头时而舌尖上卷,抠挖着敏感的肠壁,又曲起舌苔,来回摩擦在之前被操得有些糜烂的嫩肉上,舌苔上粗砺的小肉粒挤压着脆弱的肠壁,带起一波盖过一波的酥麻感。

季知遥的腰越抬越高,又被俞元抬手按在掌下,他抓着被褥,双腿不由自主地分得很开,被那只舌头操得喘息不止。

俞元长发擦在他腿间,痒痒地挠着大腿内侧最敏感的嫩肉,直让人浑身都泛起一股要命的酥麻感,却又偏偏差了一截,总感觉不够。

季知遥张嘴喘着气,抓住俞元掐在他臀肉上的手,难耐地叫了几声,缓缓道:“嗯…别舔了……”

俞元应声抬眼,见季知遥被他舔得动情,眼角都红了,薄唇晕染上热气,水润极了,引诱着他吻上去。

他舔掉嘴边的液体,尽数吞下,欺身上去,按着季知遥的后颈吻了上去。

同时,他又扯下一截腰裤,掏出硬得发紫的肉棒,扶着柱身,慢慢地插了进去。

季知遥闷哼一声,抬腿缠上了他的腰,手也正准备环上俞元的脖子,却半路被抓住了。

季知遥被亲得眼神迷离,皱眉不解地望向俞元,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俞元手上那条布帛给捆住了手,又绑到了床头。

他眉头皱得更深了,咬牙道:“你发什么疯?”

俞元咧嘴一笑,亲了亲季知遥的嘴角,道:“阿遥你自己说送我的。”

他垂下头,看着季知遥白而精瘦的身体在夜色下被照得发光,嶙峋的骨头在他胸下和腰侧打出阴影,显得苍白而脆弱,像易碎的瓷瓶。

俞元俯身吻过去,一路从耸立的锁骨,吻到肚眼,留下一道道晶莹剔透的水渍,虔诚而色情,吻得季知遥浑身颤抖不止。

最后他将手放在凹陷的腰窝,宽大的手掌包着一小部分臀肉,用力抓着,终于挺胯操了起来。

季知遥双手被绑在床头,腰部被操得微微上抬,身体几乎没了支撑,全靠深深插在他体内的那个肉棒,似乎这样微微悬着,被插入的感觉更加明显,也更加深入了。

他大口喘着气,“啊啊”地叫着,十指胡乱地抓着空气,后穴先前就被那只舌头操得濒临高潮,此刻粗长的阴茎捅进来,插得又深又狠,比刚才舒爽几十倍,不一会儿就射了。

他后穴猛地一缩,双腿缠得越发紧,偏过头靠在手臂上,在俞元依旧猛烈的操干下继续抑制不住地呻吟着。

俞元俯身,掰过他的脸,伸出舌尖深吻起来,下身托着他的臀,又抬高了一些,双腿几乎对着,肉棒埋得更深了。

季知遥胡乱地叫着,细碎的喘叫声从嘴角漏出,十指用力往前抓着,虚虚地略过了俞元头顶飘起的几根发丝。

两刻钟后,俞元抽出涨得发紫的肉棒,用力抵在臀缝处插了几下,射在了季知遥腿间。

粘稠的乳白液体自上而下地缓缓流着,淌进臀缝,绕着大腿,滴到了床上。

俞元方才快要射了,插得极深,急促而猛烈,季知遥跟着又射了一回。

他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床上,顾不上脏乱,踢着小腿想要躺得舒服点。

俞元却忽然又抓住他的脚踝,射过两次的问题格外敏感,被粗糙的手心抓得一阵酥痒,季知遥忍着小腹的痉挛,不悦道:“解开。”

俞元俯下身,手掌攀上他被捆着的手腕,低声笑道:“阿遥再送我几条好不好?”

“我还想捆上这里,”他手心一转,指尖略过季知遥微微仰起的脖子,又划到乳尖、臀峰,“这里……还有这里……”

季知遥抬脚一踢,没好气道:“没有了,滚。”

俞元笑着,轻啄着季知遥的嘴缝,道:“那就以后再说。”

说罢,他又扶起半硬的阴茎,抵在穴口,舔了舔嘴唇:“再来一次,好不好?”

季知遥哼笑一声:“我说不好呢?”

俞元低声委屈道:“阿遥舍得让我又硬一宿么?”

季知遥偏过头,毫不犹豫回道:“怎么舍不得。”

俞元见状,便插进两指,故意搅动一番,听着季知遥忽然加促的呼吸,舔着嘴角,笑道:“当然舍不得了。”

说罢,他便抬腰,又不紧不慢地插了进去。

季知遥微微皱眉,被过度操干的肉穴在抽插之下渐渐生出一丝痛意,不过转瞬即逝,很快便被灭顶的快感给掩盖了。

他轻轻哼着,毫无反抗之力地又被操了一顿。

完事过后,俞元舍不得将阴茎从温暖舒适的肉穴中拿出来,故意往深处捅了捅,问道:“就这么放一晚上好不好?”

季知遥背过身,冷冷道:“你若是不想活了可以试试。”

俞元闻言一顿,讪讪地把阴茎抽出来,乖乖抱着人入睡了。

因昨晚被折腾了两次,季知遥下半夜睡得很不安稳,不过卯时就醒了过来。

他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以及身边早就凉了的被褥,揉着涨得有些发疼的太阳穴,从床上坐起身来。

虽然没睡多久,还有些精神不济,但季知遥却彻底醒了,毫无睡意。

他被山中清晨突袭的凉意冻得一哆嗦,下床去点燃了炉子,在柴火“噼啪”的响声中发起了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光渐亮,季知遥听见山下传来阵阵鸡鸣,起身走去推开了屋门。

山间雾气霎时间扑了满面,季知遥眼睫上都沾满湿意,皱眉用衣袖擦了擦,听着林中鸟叫,顿感无趣,又回屋躺床上睡起了回笼觉。

日上三竿后,季知遥悠悠醒来,屋中依旧除他以外再无旁人,不见半分人气。

他拨了拨早就熄灭的火堆,走去桌边整理药材,然后摸到了一个信封。

季知遥一顿,扯下眼布,将完整的信封撕开,抖出里面的信纸,面色平静地看了起来。

半炷香后,他将信纸和信封一同丢进还飘着火星的木炭里,静静地看着它们被火焰侵蚀出数个黑洞,最后消失在黑得看不清的炭堆中。

日子一瞬间又回到了之前那样,仿佛并不曾有过这样一个突然出现的人,季知遥又过起了一成不变的日子。

如今已经入了秋,每日早晨起来都能看见叶上的霜又重的一层,季知遥盘算着,等过完冬后就离开这里。

他留在这里本身就是为了养伤,如今养了两年也不见好转,差不多也彻底死心了。

既然如此,不如出去走走,他本来也过不惯这样清闲隐居的日子。

这日季知遥下山去采买东西,出山之后却不见往日早该摆满摊位的集市,他天生敏锐,瞬间察觉到周围气氛安静得不对劲,马上屏气凝神,扯下了眼布。

山脚不远有一处开阔地带,正是平日里摆集市的地方,如今空无一人,荒草萧瑟。

季知遥压低脚步声,谨慎地走近村子,这才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他皱眉,发现平常在村口就该听见的吵闹声,竟然一丝也没有,耳边只剩呼啸的风声,宛若……空城。

季知遥快步走进去,便被接下来的一幕怔住了

他杀的人不少,刀下多的是与候鹿山庄作对的亡魂。曾经有一次消息出错,反被对方带人团团围住,当时他身边不过四五个人,被几十上百人在一个小小的林子里追杀,天罗地网,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可最后他踏着那上百人的尸体,浑身是血地走出来,脚下血流成河,一路从林子深处蔓延出来,最后渗进土中,将林中的小白花滋养成了血色,如若罂粟,正配上宛如地狱修罗的他。

如今季知遥面前便是这样的光景。

他从那些已经流干净血的干瘪面孔中依稀辨认出几个熟识的面孔,那些表情恐惧得有些狰狞,全都做着向外爬的姿势,极力地伸张着四肢,干枯的手指夸张地张开,试图从空中抓取到什么,但却没有一个人走出村口。

季知遥沿着主路走了下去,鞋面被已经暗沉的血染湿、浸透,他望着尸横遍野的小村子,恍惚间回到了当初杀人如麻的时候,仿佛这些人也是他杀的。他们扭曲在地上的身体如恶鬼索命一般,带起阵阵阴风,想要爬出来将他这个罪魁祸首一起拉下去。

从里到外走了一遍后,季知遥并未发现一个活人,他麻木地擦了擦手上的血,却发现怎么也擦不干净,索性就这样回了山里。

几日过后,季知遥从屋中一个巨大的木箱深处翻出一顶老旧的斗笠,洗了洗灰,扣在头上,又拿起收拾好的一个小包袱,带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他身体是相比之前好了一些,不再那么弱不禁风。只是最多与常人一般,这辈子也不可能再修习什么功法,若是强行运功更会再遭反噬。

季知遥虽然住了快两年,但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便随便带了点换洗衣服和盘缠,就上路了。

他此行并无目的,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只是不想在那里待了。

若是半路被仇家认出来,就此死了,也算是他的应得的归宿。

想到此处,季知遥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两个月后,各处都陆续入了冬,季知遥自知身体底子仍旧病弱,不敢再风餐露宿,便找了个小客栈住了几晚。

他一路北上,终于在立冬前看到了,“季知遥”不死,那些指着候鹿山庄的矛头就一直在,只有他死了,那些人没了可以针对的东西,只能暂且作罢。

再至于其他的,季知遥暂且想不出来,他多少能猜到与莲花门的“药人”之事有关,但是了解到的事情太少,不够拼凑。

季知遥抬眼,望向韩修,见他神色犹豫,便直回道:“子骞不易抽身,并未告诉我太多。你呢?你又要瞒我多久?”

韩修闭上眼,颤抖地呼出一口气,而后才缓缓睁眼,轻声道:“等你回去休息一阵,我就把知道的都告诉你,好不好?”

他顿了顿,凑近去握上季知遥的手,讨好地捏了捏指缝的软肉,却忽然又被抽走。

季知遥重新闭上眼,淡淡道:“我这两年已经休息够了。”

韩修闻言一顿,倏地又将季知遥的手拽过来,报复性地抓着,十指相扣。

他沉默良久,似乎是在压制怒气,咬着牙道:“要不是他非要我放你离开,我怎么可能让知遥哥哥一个人在外呆了两年,还被人……”

他说到此处突然噎住,怔怔地看向季知遥,而后又低下头去,没再说话。

季知遥挑了挑眉,似乎并不意外得知自己这两年被人监视的事。

他武功尽废,能在外那么安稳地苟延残喘了两年,让无数双眼睛都相信他“季知遥”真的“死了”,不用想也是一件极为不容易的事。

他们能把季珉千刀万剐,不留全尸,自然也恨不得把他季知遥也杀了,啖血喋肉来。

其实季知遥能活这么久,他自己就已然非常惊讶了。

被韩修圈禁的那两年里,有无数人想他死,甚至有可能包括了他自己。

但唯独没有齐子骞,和韩修。

只是当年事发突然,打得他们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想必后来麻烦事也一堆,韩修不管不顾地将他护了两年,终于还是拦不住了。

拦不住季知遥想走的心,也拦不住外面那些想杀季知遥的手。

以至于他们最后只能选择放手一搏,费尽心思地安排一场大火,暂且将那些往事都随火中废墟一同埋葬一阵。

至于有哪些往事,季知遥还不得而知。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问道:“陆广也是你们安排的?”

韩修一愣,随后摇了摇头,欲言又止几次,最后只是说了一句“不是”。

“他是……意外,”韩修顿了顿,道,“齐子骞说没事,不让我管。”

季知遥看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既然你三言两语说不清楚,那我自己往后慢慢查。”

韩修急道:“知遥哥哥,这些事牵扯的太多,也太久,回去之后我再慢慢给你说。”

季知遥偏过头,轻挠了韩修手背一下,示意他知道了,安静点。

而后他便瞌眸小憩起来,再醒来,已然到了候鹿山庄后门。

韩修拿出一件披风,将他整个人从头到尾盖住,捂着那股还未来得及散去的热气,然后抱着进了门。

一路走到一处有些偏僻的小院子里,季知遥被抱进屋后才双脚落地,扯下披风一看,见屋里的摆设非常陌生。

韩修促狭地笑了笑,道:“这是我们成亲的那个屋子,也可以叫洞房。院子是我额外隔出来的,方便你平常出来走动。”

季知遥微微皱眉:“庄子里的那些人还没拔干净?”

韩修摇了摇头,抱住他,低声道:“再等一段时间,你要是想去什么地方就给我说。”

季知遥点点头,走去床边试了试床榻的软硬,便翻身躺了上去,屋中冷着,他裹紧了被褥,缩在床上。

这段时日他睡得并不安稳,现在放松下来便觉得实在困乏,暂时懒得管别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点火的韩修,懒懒道:“我睡会儿。”

韩修“嗯”了一声,走近俯身在他眼角轻轻一吻,低声道:“我晚上再来找你,知遥哥哥。”

酉时过后,季知遥睁眼,一觉睡得面色红润,被炭火熏得有些冒汗。

他坐起身来,见韩修正坐在案桌边上,低头看着什么东西,手边放着一堆信件。

季知遥走过去,随手翻了几封,都是齐子骞的字迹,也早就被人打开翻看过了。

他挑出最早的的一封,正欲坐去椅子上细看,半路便被韩修一手揽过去,坐在了大腿上。

季知遥波澜不惊地瞥了一眼,继续低头看起信来。

他分别后就断了联系,再也没见过面。

莲花门建派时间也不长,似乎也在那段时间。

叶碧云和陈一啸同为“魔教余孽”,自然也有几分见过面的同门情分,齐子骞说他能坐上这个长老之位,也是有这么个缘故。

陈一啸现如今的作为,是想重整旗鼓地回来干些什么事,只是参加这次的武林大会的决策……与他这么多年来低调的行事格格不入,显得突兀。

季知遥隐隐觉得,若是让他如愿带着莲花门这帮人去了武林大会,结果会变得不可控。

这对那些名门正派来说是一个变数,可是对候鹿山庄也是一个变数。

季知遥拧起眉头,有些烦躁地想着:为什么偏偏这次要定在候鹿山庄。

末了,他翻过身,睁开浅淡的眸子,静静看着房中漆黑的夜色,无声念道。

得想办法阻止他们去武林大会。

……

三日之后,季知遥将这个念头告诉了齐子骞。

齐子骞颔首回道:“好。”

距离武林大会只有两个月了。

自前段时间,门中访客骤然剧增之后,季知遥又忽的发现,门中弟子似乎也在变少。

随之而来的,是每天都能看见多了许多新面孔。

因为这一时的剧变,莲花门原本死气沉沉的气氛忽而也跟着变了,太多的新人涌入,无力管辖,便只能由得他们去讨论,只要不越线。

那颗丹药便是众人心知肚明又讳而不言的“线”。

门中热闹起来,季知遥能浑水摸鱼的机会自然也多了,闲暇时间便四处闲逛,大致摸清了莲花门的地形。

除去他那个磨药粉的院子,另外还有六七个同样作用的院子,分散在门中各个角落,相离甚远,互不见面。

进出院子要上交木牌,而每个人的木牌都记在自己名下,不出疏忽的话是没人能进其他院子的。

这几个院子就是在准备制作丹药的原料。

而莲花门的中心,便是门主陈一啸的书房,所有的东西会在当天晚上送去他院中,倘若没有别的事,他几乎一整天都待在里面,不许任何人打扰。

这一点倒是跟季珉有些不谋而合的相像。

又几日后,门中弟子终于发生口角,两人在膳堂大打出手,却没有一人上前劝阻,待他们打到鼻青脸肿,互相无力反击之后,霍慈才带着人姗姗来迟,敷衍地说了几句,便将两人带走了。

当天晚上,后门便拖了两具尸体出去。

消息并没有被刻意隐瞒,反而被人有意宣扬出去,地安排人把它挖出来。

况且前几年里,莲花门一直行事低调,也就是临近武林大会的这几个月里忽然变了。

这几日待在陈一啸的身边,虽说也并未接触很多,但是季知遥却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这个人已经有了油尽灯枯之兆。

他的目的也就忽然明朗了。

将死之人是最没有顾忌的。

那些没了“药人”的假丹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一个月前,还是更早?

季知遥缓缓闭上眼,细细梳理了一番,无声念着。

三天后的武林大会……

陈一啸是想让莲花门弟子前去大闹一番吗?

又如何能确保他们能闹起来?

药……

那药是能控制心智么?

想到这里,他睁眼望向旁边床上躺着的那几个人,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不过只是转瞬即逝罢了。

法的出招,招招狠辣,往着命门刺去。

虽说这人并没有什么大的威胁,解决得快,但季知遥无法动用内力,力气也不如从前,还是不慎被砍了一刀,伤口位置有些隐蔽,在腰后,不太明显。

只是一个人就让他有些吃力了,剩下的这七个还是尽量不要交手为好。

季知遥强忍着腰后伤口在石壁上摩擦而加剧的痛感,走到了外屋,静静看着前面那一大坨窜动的黑影,将刚才拾起的一截木棍往前扔去。

木棍撞上牢房的铁杆,发出几声闷响后滚落在地,那几个人便瞬间发疯地冲了过去,又在那里打了起来。

季知遥偏头看了一眼,见俞元已走到他旁边不远处站着,便又扔了一根木棍,从牢房门一直落到了里面。

季知遥看着那群人一路从角落厮杀到了牢房门口,然后踩着那些尸体跌落下去,又在里面打了起来。

俞元这才反应过来,快步走过去,与季知遥一起抓住牢门,毫不犹豫地将这些人关在了里面。

季知遥又将锁上铁链绕了几圈,死死扣住,才放下心地后退几步。

里面的人似乎毫无察觉,依旧打着,直到壁灯再次被一一点亮,他们个个浑然成了血人,满脸鲜血,已然杀得只剩下三个了。

俞元呼吸一滞,看着他们被砍得露出白骨的手臂,还有那一具具鲜血淋漓的尸体,颤抖问道:“他们……到底是怎么了?”

“你现在知道那些尸体是怎么来的了吧。”季知遥淡淡道。

俞元难以置信地看着牢中那些尸体,还有仍旧在自相残杀的那三个人,上前走了几步,又忽然顿住,摇着头道:“是那些药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季知遥抬手砍掉了一人伸出来的那只手,两刀下去后,断肢滚落到地上,还流着新鲜的血,却并未听见尖叫声。

他头也不回地反问道:“为什么?”

季知遥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看向俞元:“你要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又为什么会来莲花门?”

细算一下年纪,俞元的父母很大概率也参与了当年那件事,甚至还好端端活到了现在才开始被人追杀。

季知遥一点一点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在逆着光的模糊视线中,那张俞元熟悉至极,却异常冰冷无情的脸,终于缓缓展露了出来。

“俞元,”他薄唇微启,声音轻柔却又毫无波澜,“你从你父母那里都知道了些什么?”

俞元愣在原地,手中钝刀“哐当”一声落在脚边。

季知遥身后的动静已经完全消失了,活到最后的那人也很快便支撑不住地倒了下去,只剩下成片的鲜血从他们身上涌出,再缓缓从牢房淌了出来,沿着石砖的勾缝流到了俞元脚下。

他之前接过的那把布满铁锈的钝刀,本来片血不沾,如今终于还是染上了。

“我先前以为你上次夜闯候鹿山庄,是因为当初天汇堂带头讨伐时,俞家庄也在其中。”季知遥看向俞元。

“可是现在来看,”他轻轻眯起眼,抖了抖聚到剑尖的血,抬手指向俞元,“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

“我不清楚陈一啸特意让人放出‘移花接木丸’的消息,是为了引谁过来。但好像……有别的小鱼上钩了。”

“对吗?”季知遥轻声问道。

俞元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脸,沉默良久才咬牙回道:“季珉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他犯下的罪桩桩件件都铁证如山,长孙堂主没有冤枉他。”

“嗯,自然,”季知遥回道,“我滥杀的人也不少,你要不要现在就为民除害?”

他说罢,剑又往前推进几分,握着剑柄的手轻轻一松,挽了半个剑花,剑柄被他虚握着垂了下去,递到俞元跟前。

俞元一怔,猛地抬眼看向季知遥,被吓得后退一步,又紧紧抿唇,一言不发地偏过头去。

“不想杀?”季知遥轻笑一声,“也不想说?那我先说。”

说罢,他将剑放下,走到一旁靠着墙盘腿而坐,余光落在俞元身上,缓缓道:“三十年前,花宫以活人为药,修习‘移花接木’的邪功。事情败露后,被天汇堂带头讨伐。时至今日,这件事却销声匿迹,已经不为人所知许多年。”

他看着神情复杂的俞元,继续道:“当初讨伐魔教花宫时,江湖上叫得出名号的门派都参与了。候鹿山庄是,俞家庄也是。你觉得那些追杀你们的人,是昔日的魔教余孽前来报复,而这个新冒出来的莲花门,就是那些魔教余孽重建的第二个花宫。”

“俞元,你不是为药方而来,对吗?”

“当然不是,”俞元闻言皱眉,几乎是毫不犹豫反问道,“我要那种伤天害理的东西做什么?”

“你来这里,也不是为了把莲花门的人除而后快,对吗?”季知遥又问。

俞元被问得一愣,不是被戳穿的慌乱,而是被这句话给吓到了。

他几番眨眼,话到嘴边又迟疑许久,才颤声反问道:“你……你是想杀了他们吗?”

季知遥观察着俞元脸上几次变化的神情,忽而冷笑出声:“他们杀人偿命,不应该么?”

“可、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江湖不就是你来我往地争个快意恩仇吗,”季知遥说着,拾剑起身,走到俞元面前,将剑架到他颈侧,低声接道,“比如说我现在就可以看你不爽杀了你。”

俞元一动不动地站着,定定看着季知遥上挑的眼睛,窥探不出多少情绪。他回道:“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你救的,你现在要拿回去也可以。”

季知遥看着眼前这人认真且又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顿感无趣地撤下剑转身走开。

他背身冷冷道:“我早说过,我们两清了。”

俞元抿嘴回道:“我知道,我……”

他话音刚起,还来不及说出后半句话,就被视线中季知遥腰后那道伤口给引去了全部的注意。

那个“我”在半路变了音,语气一顿,转变得急切起来:“你什么时候受伤的?”

此话一出,季知遥下意识便伸手想去挡住伤口,却是为时已晚。

他刚转过身,便看见俞元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来,隔了一步之遥时又顿住脚步,对上视线后就尴尬地偏过头去了。

俞元用余光又看了一眼,抿嘴问道:“是…之前与那个人打斗的时候吗?”

季知遥平静回道:“他砍我一刀,我要他一命,也不算亏。”

“伤口就这样放任不管的话,会……”

“我知道。”季知遥打断道。

话音刚落,季知遥就侧身走去前面的石桌,翻了翻那堆杂乱的草药,许久后勉强挑出几株。

然后他又将之前被人抢来抢去的药方拾起,铺平在桌上,对上面的血迹视若无睹地将那几株草药放了上去,而后拿着木棍就开始研磨。

片刻后,季知遥拿着磨好的草药,手在腰间迟疑之时,便听见俞元忍不住开口道:“我……我来帮你。”

察觉到手上东西多了另一股力量后,季知遥便松开手,头也不回地淡淡回道:“好。”

得到这句回应后,俞元便一边拿着草药,一边手嘴同用地从衣摆上撕下一条长长的破布,裹着草药敷在了那个血肉外翻的伤口上。

因伤口有些撕裂得厉害,稀疏的草药根本无法完全盖住,俞元低头捣弄许久,正纠结出一头大汗之时,忽然听到头顶传来了季知遥平静的询问。

“好了么?”

他闻言一怔,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半夜出来偷油的贼鼠,莫名地心虚害臊起来。直到季知遥第二声询问之后才开口回道:“药……太少了。”

“就这样,没有了。”

季知遥说着,便丝毫不给机会地双手伸来接过了俞元手里的布条,在腰上缠一圈后潦草地打了结,然后起身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俞元,轻声道:“多谢。”

俞元闻声抬头,顿了顿回道:“没事。”

说完之后两人突然陷入了沉默,季知遥不说话,俞元又不敢说话。他眼神飘忽不定地看了许久,几次略过季知遥腰间那条有些滑稽的“腰带”,终于忍不住开口接上了之前的话。

“其实……当初俞家庄在名义上并没有参与围剿花宫。”

季知遥听后,终于转过身看向俞元,追问道:“什么意思?”

“当时整个俞家庄里,只有我娘去了。也不是特意去的,而是……正好碰上了,”他顿了顿,接道,“并且我娘从未透露过她是俞家庄的人。”

俞元话音刚落,季知遥便接着说道:“所以从‘名义’上来说,俞家庄并没有参与三十年前的那件事。”

“那为什么你还要来莲花门?”他又皱眉反问道。

“因为……我爹…曾是花宫的弟子。”

季知遥听后尚未做出什么反应来,只是沉默一阵,而后忽然笑了一声。

“魔教花宫销声匿迹快三十年,怎么如今随手一抓就是个昔日的魔教余孽。”

陈一啸是,齐子骞的娘叶碧云也是,现在连俞家庄的现任庄主也成了魔教余孽。

季知遥笑声还未落音,便听见俞元又补充道:“不是的,我爹早在事发之前就离开花宫了。而且……后来的那些‘魔教余孽’,根本就不是花宫的弟子。”

“因为……花宫当时满门被屠,没有活口。而后来被称作‘魔教余孽’的人,其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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