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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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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的北京城…唉,不说了,没得灵魂。

在真定府略微停留几天,队伍很快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燕山,也就是后世的北京。走在街上,眼见的皆是陌生风景。赵仙郎不由得幽幽叹气。

“不喜欢?北边的景色就是这样的。”完颜宗宪策马到她身边,“没你们宋国的风光秀丽。但只有这样的水土,才能养出真正骁勇的战士。”

我记得燕云是契丹人经营多年的地盘。你们女真才占了这儿没几年呢……赵仙郎无语。

“俺这几日有公务处理。你就待在二太子府上,二太子让你做啥你就做啥。”完颜宗宪像是想到了什么,对她命令道。

“妾身知道了。”赵仙郎点点头。

到达燕山后,她们这些帝姬就都被送到了完颜宗望的府邸里看押。完颜宗望倒是没有像在真定府时那样使唤她们,整日与赵佶、赵桓父子待在一处,不知道在憋什么坏水。

等等。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完颜宗望应该没几天好活了才对?赵仙郎蹙眉,想起了在路上时,无意中得到的消息……

“你是哪位将军的部下?看你刚刚的反应,队伍里这么多宋俘,没被赏赐过几次吗?”赵仙郎的声音还有些沙哑,透出情欲的诱惑。

正系着裤腰带的小兵脸色一僵:“二,二太子赏过俺们几次……但基本都被那些老兵截下了,俺这种新来的压根轮不上。”

完颜宗望身边的人?赵仙郎皱眉,他之前还说什么“契丹余孽”……“你说的契丹余孽是怎么回事?这附近有契丹人?”

“越靠近燕山,契丹奴越多……毕竟这儿原先是他们的地盘。”小兵嘟囔道,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得回营了……俺带着你走。”

赵仙郎眯了眯眼:“知道菑西国禄吗?”

“啊?”小兵不明所以,竟有一种金军中少见的清澈与愚蠢。赵仙郎笑笑:“他未经主帅同意,对我二十一姐动手动脚……于是被处死了。”其实是她纵马踏死了他,不过正史上那厮确实是因此被完颜宗贤杀掉的。

小兵的脸色有点发白,显然是想到了刚刚两人滚草丛的事。“你说,要是被人见到你单独和我在一块……”赵仙郎意味深长道。

“那俺…那你先回去!”小兵赶忙松开手,正要迈步,忽又正色道,“俺看着你回去了,俺再回营。”

怕留她一个人,趁机逃跑吗?倒也没有那么单蠢呢。赵仙郎笑笑,转身迈开步子。契丹人在附近搞事。今晚倒也没有太过倒霉,至少得知了一条情报。

“等等。”小兵又拽住了她。赵仙郎无奈转头:“还有什么事?”

“俺,俺可以亲你一下吗?”

自公元938年,着名的“儿皇帝”石敬瑭将燕云十六州割让给辽国,中原王朝已失去了一百多年对燕云的统治权。辽国得到燕云十六州后,将此地视为南下窥探中原的前沿阵地,派遣重兵把守,并设立“南京”,兴建学校。

在辽国精细的分治政策下,燕云蕃汉人口混居,城市兴旺,商业繁盛。成为了实际上辽国最具多元化特色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辽国稳定的统治,再加上宋太祖赵光义嘴上北伐喊的凶,手里打出了环河北驴车拉力赛注:高梁河之战,燕云汉人对于南方中原王朝的认同,也一年年地淡薄下来。

到了宋徽宗赵佶在位时期,宋朝见新兴的东北女真政权把辽国打的丢盔弃甲,便起了合谋伐辽,夺回燕云的心思。奈何此时的宋朝已是文恬武嬉,已经被女真打的日薄西山的辽国,居然又把气势汹汹的北伐宋军打的哭爹喊娘。

想露脸结果把屁股露了出来的宋徽宗君臣,只好厚着脸皮花大价钱,从女真人那里“买”来了燕云。之后没过几年,看透了宋朝的虚弱不堪的女真人径直入寇,彻底将大宋这座破房子踹了个稀巴烂。

这一系列丢脸丢出地平线的事件过后,宋朝在燕云汉人眼中就更是个笑话了。这两日帝姬们陪着雪乡二圣看马球、骑射比赛,遇见的不少本地汉人大族出身官员对她们都是一副或轻蔑或怜悯的神情。赵仙郎看得气闷,只能转头盯着雪乡二圣调节心情。

战斗力弱鸡给的奖励还多的boss,简直就是天赐的经验包啊!

看样子她想逃离燕山,必须得献祭掉这对卧龙凤雏了。赵仙郎丝滑地略过了她现在的这具身体与雪乡二圣的血缘关系。反正他俩到了上京城,肯定得被逼着行牵羊礼丢千千万万汉人的脸,不如早死早超生。

找到了目标的赵仙郎不再躺在屋里作咸鱼,跟打卡签到似的每日都往雪乡二圣那边跑。频率几乎和嘉德帝姬赵玉盘、荣德帝姬赵金奴有的一拼了——她们作为继后郑皇后所生长女,和原配王皇后所生的次女,在宋徽宗赵佶的众多女儿中向来最为受宠。两人平时的月俸和出降时的嫁妆都被他特意下旨翻成了双倍。

生母韩修容早逝,在帝姬中一贯是个小透明的保福帝姬如此殷勤,雪乡二圣居然愣是没觉察出不对来。这大概也是一种自信。听赵佶念叨着“要侍奉好宗宪将军早日生子balba”的赵仙郎强行微笑。

若不是雪乡二圣作为最高级俘虏,身边的守备也是最严密的,她直接下手后很有可能会被一群金兵小怪拖死,赵仙郎早就一枪把这俩傻逼串成糖葫芦串了……

“这几日怎么不见五姐?”总算熬过了雪乡二圣的怂言怂语,退到屋外的赵仙郎松了一口气。随即她想起,赵福金似乎有好几日都不出现了。

“二太子似是病了。五姐作为他的侍妾,一直待在身边侍疾。”赵金奴回答了她的问题,脸上是一抹化不开的愁绪。

她们现在的身家性命都系在各自侍奉的金人身上,若是完颜宗望就此一命呜呼……赵仙郎想起,茂德帝姬似乎确实是在完颜宗望死后,被接着霸占她的某个金人虐待而死的。

“二姐,你和大姐她们现在有放足吗?”

“啊?”赵金奴被她突然变换的话题给问的有些懵了,“我放了有一段日子了……大姐和五姐她们都说放足实在不习惯,而且不放也勉强能骑马,就都没有动。”

“嗯……我知道了。”

“你是什么人?”

“我是赵夫人的妹妹。许久不见她,我和众多姊妹都挺担心的。”赵仙郎面不改色,“这位应该是耶律夫人吧?可否帮我唤一下五姐?”

对面的美貌妇人正是原契丹蜀国公主,耶律余里衍——也是天祚帝的女儿中唯一一个得到了封号的公主,在辽国被女真人攻灭后,耶律余里衍被完颜宗望纳为了妾室。说起来和她们这些赵宋帝姬的命运还有些相似。

大概是因为赵宋背弃与辽国的盟约,转而与女真一同攻打辽国的缘故——虽然最后赵宋没打下来还反被辽国揍得损兵折将,耶律余里衍对赵仙郎并没什么好脸色:“就你们宋人事多。赵福金在侍候二太子,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觐见。”

赵仙郎被耶律余里衍撵走了。“看样子直接找她是行不通了。”要不等半夜再来试试……赵仙郎心里盘算着,一不小心与一个女真士兵撞了个正着。

“你……”并没有等来预想之中的斥责声,赵仙郎仔细一看,居然是那天跟她又是滚草丛又是唇枪舌战的女真小兵。对方显然也认出了她,正跟个言情剧里常见的炮灰男n号似的盯着她发愣。

赵仙郎赶紧先道了声恕罪,让对方回过神来。“你怎么会在这?”小兵疑惑地看着她。“我来看看五姐。听说二太子病了,我和姊妹们都在担心呢。”赵仙郎幽幽道,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小兵吁了口气。“我听说,二太子怕是要不好了……”见四下无人,小兵压低声音对她道,“我听军中的那些老卒们说,右监军注:完颜希尹,伐宋时任元帅右监军,与左副元帅完颜宗翰率西路军自西京取太原,又直趋宋都城东京这两日一直在念叨着茂德帝姬与蜀国公主……”

和中国北方的许多游牧民族一样,女真人也有着收继婚的习惯。赵仙郎大概明白对方的意思。如果不是她带来的蝴蝶效应的话,那么茂德帝姬应该就是死于这个完颜希尹之手了。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赵仙郎眼尖地瞥见不远处闪过的一抹倩影。在这件事儿上,应该有人比她更急才对。

“你来了。”

“我来了。”

“你……”

“行了,别演○龙武侠名场面了。”赵仙郎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打断施法,“一句话,跑不跑?”

“……”耶律余里衍瞪着她,一言不发。

“我刚溜进去看了一眼完颜宗望。没救了,等死吧。”赵仙郎干脆道。其实她的加血技能应该能有点效果,但赵仙郎并不想拿来救完颜宗望,“完颜希尹……说来惭愧,我曾经听过那厮的一点传闻。此人嗜好比较奇特,你和五姐若是被送给他的话,怕是有的苦头要吃。”

耶律余里衍抱臂冷笑:“你怎么不去提醒你那五姐?”

“寻她商议也没用……到时候我直接带她跑路就是。”赵仙郎耸耸肩,“我前几日听说北上的金军队伍频频被契丹人袭扰——你有什么头绪吗?”

和一个比一个贤良淑德的赵宋帝姬不同,辽国的皇族女性还是蛮强悍的。耶律余里衍面色一僵,随即泄了气:“我确实想过借契丹残部脱身。但你也看到了,女真人士气正旺,我能调动的兵力又实在太弱……这段日子,负责搜查清剿附近契丹残部的人就是完颜宗宪。此人素来多智,再让他们冒头的话,只怕不仅我逃不出去,还会平白让他们送死。”

这段时间他忙的果然是这事。听到了熟悉名字的赵仙郎挑眉:“完颜宗宪啊……我可以想办法把他支开,而且还能弄出更大的乱子来。不敢说能牵制多少金兵,但绝对能让他们没心情去追查你的下落。”

“怎么说?”

“如此这般……”

月黑风高,一场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密谋达成。

一阵飘渺的笛声传来。

似是有人捧着他的胯下之物磨蹭,指尖轻抚、唇舌吻舐。完颜宗宪只觉得被挑逗的欲火难耐,干脆伸手摁住那人的脑袋,逼迫对方将整根阳具往里吞。那人难受地发出呛咳声,手指胡乱抓挠着他的腰侧。完颜宗宪不理会对方似有若无的抗议,死死按住那人便肏了起来,抽插多下,射在了那人口里。

“咳!咳咳……”

身下的人被呛得挣扎不止,完颜宗宪总算大发慈悲地松开了钳制对方的手。

“咳…好黏……”赵仙郎用指揩过嘴角流出的白丝,含混不清地抱怨道。

方才的一场口交对她来说实在是难受居多,喉咙里一股又腥又咸的味道,膝盖也在地上跪的酸疼。早知道不多此一举了。赵仙郎悻悻想。

月色泠泠。面前的少女一袭白衣,勾勒出曼妙的身材,清秀的面庞上还带着几分情欲的红晕。完颜宗宪出神地盯着她。赵仙郎微微一笑,伸手拽开了自己的腰带。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几声细细的虫鸣,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完颜宗宪紧紧搂着怀里的少女,对着她还红肿着的嘴唇深吻下去。唇舌交缠,赵仙郎热情地回应着对方的动作。她披着的那身白衣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彻底褪下,浑圆的双乳在男人的胸口磨蹭着,乳头也硬挺起来,红润润地等着被人揉捻。

“摸一下……”赵仙郎喃喃道,更用力地磨蹭胸口暗示对方。

完颜宗宪依言抓上那对肉团,轻轻掐揉着敏感的乳头。赵仙郎满意地发出呻吟声,双手不知不觉中向下,握住已经半勃的阳具套弄。

阳具在手中弹动着,迅速膨胀、变得坚硬如铁。赵仙郎只觉得口干舌燥,身体里仿佛燃起一团火焰,阴道里慢慢传来湿润的感觉。完颜宗宪亲亲她的脸颊,拿起了被丢到一边的腰带,拉起她的双手背到身后。

“别…!”赵仙郎如梦方醒,挣扎着甩脱了腰带的束缚,“这次让我来……主动……”

完颜宗宪眨眨眼,没有说话。“没想到那次之后你居然喜欢上捆绑了……但今天实在得求稳,没法满足你的爱好。”赵仙郎嘀咕道,抿嘴从完颜宗宪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把胡乱扔在地上的衣服捡起,一转手不知丢到了什么地方去。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赵仙郎吁了口气:“到那儿去。”

这一片地方常会有些巨石——但赵仙郎挑的这块和其他的石头不同,向上的一面光滑平整,倒像是被什么人特意提前处理过的。

赵仙郎跨坐在完颜宗宪身上,双腿大张让对方拨弄自己的阴唇。原本粉红娇嫩的私处在这段时间的开发下有些肿胀,颜色也更加鲜艳,稍微被碰触就变得水淋淋的。层叠繁复的花穴中,一道亮光一闪而过。完颜宗宪伸手勾住那样东西,原来是一根玉势。

肉壁与玉势紧密贴合,并无半点移动的空隙。完颜宗宪勾着玉势根部外露的环儿,试探着拉拽。

阴道依依不舍地吸吮着,本来被拽出一小节的玉势在这种力度的挽留下,居然又缩回去了一些,仿佛男女交合时的抽插。赵仙郎浑身一颤:“呜……”

手指下意识地蜷起,在完颜宗宪的胸前留下几道抓痕。“嘶——抓破了?”赵仙郎用手背轻轻抚过抓痕,“果然我该剪指甲了。”

“……”

“咳,我话好像有点多。”赵仙郎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不过话说出来,果然比闷在心里舒服不少。把那玩意儿拿出来吧。”

完颜宗宪慢慢地把玉势抽出,大股清亮的黏水跟着淌了下来。失去玉势的阴道里顿时一阵空虚,赵仙郎不适地蹙眉,挺起纤细的腰肢,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下身去迎合那根直挺挺的阳具。

敏感的阴道口抵上了火热的龟头。赵仙郎缓缓坐下去,阴道肉壁急不可耐地吮吸着熟悉的入侵者,动作间挤出淫靡的水声。

“呼……”阳具终于完全插入了湿热紧窄的肉洞,赵仙郎拍拍自己发烫的双颊,努力忽视腰身传来的酸软感,抬起身子上下动作起来。粗长的阳具一次次重重地戳进阴道,每一下都带的淫水四溅。不一会儿,两人的交合处就湿得一塌糊涂。

赵仙郎趴在完颜宗宪的胸口,吃力地喘息着。“这么安静,弄的我还有点不习惯。”她重新直起腰来,两只圆滚滚的乳房随着抽插的动作大幅度地上下翻飞,“多摸摸我吧。以后就该摸不到了……”

雪白的肉球被握住揉捏推挤,不停地挤压变形。完颜宗宪略微抬起身子,将那娇嫩敏感的乳头也含入口中吮吸。一股酥麻的感觉如电击般传遍赵仙郎的全身。她已经高潮不止一次了,全身香汗淋漓,几近无力地再次趴在完颜宗宪身上。

“呵,有点高估自己了……”休息片刻后,赵仙郎发现自己的腰已经软的像注水,自嘲一笑,“算了,还是你来动吧……呜嗯嗯!”

话音未落,插在阴道里的阳具便猛地向上一顶,成功把赵仙郎未说完的话变作了一声妩媚的呻吟。完颜宗宪坐起身来,握着赵仙郎的腰肢猛烈地抽插。肉体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每一次动作都带给阴道甘美地涨满。

赵仙郎哭喘着闭上双眼,双手在完颜宗宪的脊背上胡乱抓挠着。这会儿她也顾不得什么抓伤不抓伤了,源源不绝的性快感从下身交合处传来,占据了她的整个脑海。

“啊…嗯…哈……”

又经历了一次剧烈的高潮。痉挛的阴道里被精水灌的满满。赵仙郎勉强起身,让出过精的阳具从她体内退出来。饥渴难耐的肉体仿佛在呼求着下一次的侵犯,但赵仙郎知道该结束了。

冰凉的手指揉弄起因淫欲而变得发红肿胀的阴蒂。赵仙郎按下喉咙里的一声呻吟,忽然想到什么,对身边保持了一晚上沉默的完颜宗宪道:“你说点什么吧。怪无聊的。”

“……别弄了。”

赵仙郎抠弄自己下体的动作一顿。

“都到燕山了,也不用太担心着急赶路弄得小产。”

赵仙郎微微抬眼看向他,神色晦暗不明:“你想让我怀孕?”

布满厚茧的大手按上尚且平坦的小腹,带来粗糙的热感。赵仙郎托腮望他:“我听说你们金人可能折磨俘虏了。在上京设的什么浣衣院,还要让俘虏行牵羊礼……”

“成王败寇而已。攻灭辽国的时候,那些契丹奴的下场也没好到哪儿去。”

完颜宗宪不明白她为何起这个话题,但还是顺着说了下去,“等你给俺生了儿子,俺就向国主请旨。俺娘生前给俺看过一门亲事,说对方是个好性儿的。你成了次妇,在府里日子不会难过……”

这饼画的,一点食欲都没有。赵仙郎撇嘴,突然想到了小时候看过的某部电视剧的台词:“那要是生了女儿呢?”

“女儿俺一样会养。”完颜宗宪顿了顿,“不过母家……将来怕是不好说亲事。”

赵仙郎嗤笑:“亡国的俘虏所生,怕是连你完颜家的姓都冠不上。”

“这你都知道?”完颜宗宪听此却是有些愕然了,“有些刻薄人家的确如此。二太子先前纳了一个张姓宫人,张氏生女血崩而亡,唐括夫人便借口不详,让那女儿随了她母亲的姓……”

“好了。”

赵仙郎从石台上一跃而起,赤裸双足踩在草丛之间。她回过头,眼中满是厌倦与不屑:

“你就不想想,今日你为何在此吗?”

飘渺的笛声突然变得尖锐,像断弦一样在完颜宗宪的脑子里炸开。细白的脖颈被猛地掐住,赵仙郎不适地皱眉:“别白费劲了。你觉得我会蠢到在这种时候让你掐死我吗?”

完颜宗宪恼火地瞪着她,双手确实不听使唤,想要用力却迟迟无法施行:“你使得什么巫术?!”

“手放开,坐好——青叶竹笛而已。”赵仙郎转过身子,胸前丰满的双峰因此一阵抖动,“施放效果比游戏里强不少,就是cd也变长了。真有点不舍得结束呢。”

完颜宗宪这才注意到她深邃乳沟间稍微冒头的一节竹笛,想来也是那巫术的作用,让他之前一直没有注意。

“刚才一场下来,这东西居然没被弄掉。看来咱俩在某些方面上还是挺合拍的。”赵仙郎漫不经心道,“本来我想就这么把你的脑袋切下来的,但好像也没那么着急。你要不考虑考虑?”

“什么?”完颜宗宪咬紧牙关,看着形貌风度和以往大相径庭的少女。

“啊,我好像有点忘词了……”赵仙郎苦恼地拍拍脑袋,“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只要你投降皇军——呃,不对。眼下的情况明显你们女真更像……”

“算了,不玩梗。”赵仙郎放弃了思考,“简而言之,投不投?”

“你们南朝的两个皇帝都被抓了,有甚可投?”完颜宗宪冷笑。“跟那两个虫豸有什么关系。当然是问你要不要跟我了。”赵仙郎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把尖刀,在月色下明晃晃地闪着寒光,“我走之后肯定会缺人手。你又跟我负距离接触过,要想把风险降到最低,除了送你去地府,也就只能把你栓我身边了。”

“俺凭什么要听一个汉人娘们使唤。”温和的外皮被逐渐撕下,到了图穷匕见之时,“你既失身于俺,难道还想逃回南边去过活?你觉得那群汉人酸子会给你活路吗?”

赵仙郎看着面前表情和语气都逐渐狰狞的完颜宗宪。这样有些陌生的样子,反而让她的心脏奇异地欢跳起来:“我当然不会就这么灰溜溜地跑回去。你看。”

在竹笛的作用下,完颜宗宪顺从地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燕山城!”瞳孔骤然紧缩,“俺今日被你勾出来,那些契丹贼趁势作乱!”

赵仙郎满意地把他的脑袋扳回来:“看样子今夜过后咱们就要天人永隔了。不过放心,我会多送几个你的熟人下去作伴的。”

“嗯……似乎还有点时间。”赵仙郎喃喃道,从双乳间抽出那支竹笛,放到唇边吹奏。

随着幽幽的笛声,完颜宗宪很快便平静下来。“这样看上去好点。”赵仙郎抚过对方伤痕斑驳的脸,凑上去轻吻一下,“反正清洁工作还没做完,就由你代劳好了……”

她还记得从前在汴京城里的生活。

爹爹疼爱,虽然嬢嬢病逝,但圣人和一众姊妹们待她也是极好。成天锦衣玉食,无忧无虑。

“嬛嬛姑姑,我好饿。”虚弱的女童声让赵多富从回忆中醒过神来,“在海云寺,阿娘不是向佛祖祈过福吗?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到汴京啊……”

“神佑别害怕。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一定能回去的。”赵多富搂紧怀中的女童,说着她自己都渐渐不信的话。

五月二十三日,由完颜设也马押送的宋国俘虏抵达金国上京。赵多富等人都被安排在毡制的帐篷里暂住。赵神佑是康王赵构的女儿,原先赵多富与她并不常见面。直到北上的这一路,两人才逐渐熟络起来。

“富金姑姑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想吃她上次带回来的那种点心。”赵神佑的姐姐赵佛佑比她有精神一些,但此时也是饿的直啃衣袖,“这些天金人送来的饭食都好难吃……”

女真人长于白山黑水之间,立国不过短短时日,饮食的精细程度自然不能与宋朝相比。就算赵多富等人北上一路劳顿,仍觉难以下咽。由于完颜设也马想纳赵富金为妾,这些天经常传唤她前去。也不知赵富金用了什么法子,从完颜设也马处归来之际,总能带些合她们口味的小食回来,但终究是杯水车薪。

赵多富长长叹气,摸着两个小女孩的发顶不语。

“赵多富、赵佛佑、赵神佑!出来!”

毡帐外突然响起女真仆役粗野的呼喝声。赵多富惊了一跳,努力安抚着瑟瑟发抖的两个侄女,强作镇定地走出了毡帐。

“十四姐!”帐外站着的熟悉身影让赵多富放松了些。赵富金苍白秀丽的脸上,表情格外凝重:“金国的国主要召见我们,似乎,是燕山那边出了什么事……”

赵多富呼吸一窒。

完颜设也马相当愤怒。

此次伐宋,金国可谓是赚的盆满钵满——宋廷实行“强干弱枝”政策,近百年的财富皆蓄于汴京城,被女真人一网打尽。金国将领们皆志得意满,收金银,揽美姬,滥饮无度。完颜设也马自己便早早将洵德帝姬收作禁脔,又盯上了好些个年轻的被俘妃嫔、宫人,准备等所有宋俘押送完毕后,便一同收入府中。

然而这份好心情,却被燕山传来的一份急报彻底破坏:契丹余孽于燕山城中做乱,刺杀了二太子完颜宗望及多名宗室将领。动乱中,宋国二废帝被杀,诸多宋俘也皆逃散。这还是近年来,金国头一次受到这么重大的打击。如何能让人不怒?!

相比起金人的怒火,赵多富等被俘的宋人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则是有了一种说不出的畅快和庆幸。

“不知道二十三姐等人逃出来没有。”前往金国皇宫的路上,赵多富悄悄和赵富金耳语道。北上启程时她被金国军官调戏,还是多亏了这个妹妹解围。之后她一直惦念着对方,路过海云寺时,还为对方烧香祈了福。

“希望上天保佑,她们能早日南归。只是爹爹他们……”赵多富转念一想,却是忍不住地叹息。虽然如今她们悲惨的处境,与那位爹爹逃不开关系,但多年情分让她在得知父兄死讯时还是相当感伤。

赵富金抿唇未言。一想到完颜设也马对她的淫辱,她的心里就翻涌起黑暗的恨意。是对凌辱她的金人,也是对……

“郎主有令,要给你们这些南朝女人赐浴!”

赵富金猛地抬头。赵多富听得这话,脸色顿时煞白。只有赵佛佑和赵神佑两个女童依旧懵懂。

“十四姐……”随着赵多富颤抖的声音,两行清泪也从她的美目中淌了出来。一路上目睹宋国女俘的种种惨况,她早就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了。

“我在郎君身边也听到过几句。他们是要把你,献给……”赵富金说不下去了。几个矮壮凶横的女真仆妇摇摇摆摆地走过来:“你们愣在这儿作甚?快快进去沐浴,别误了各位贵人的兴致!”

“等等,十四姐是设也马郎君的人——”赵多富被几个仆妇拽住拖往屋内,挣扎着叫道。

“闭嘴,乖乖听命!”女真仆妇不耐烦地将几人分开,“赏赐之事,自有郎主与皇后决定,不劳你们费心。”

赏赐……赵多富只觉得浑身发寒,连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剥光衣裳的都未曾察觉。女真仆妇舀了一瓢热水浇到她头顶,烫的她下意识一缩身子,马上又招来几声斥骂。

“好啦,好啦。小娘子毕竟是要去侍奉郎主的。这样的好福气,旁人可是求都求不来呢。”另一个面容较为和善的女真仆妇劝道,在赵多富身上仔细揉搓着,“郎主可是几年都没封过新妃了。先前召幸过的契丹贵女,皆因不合心意,没几日便被打发去了浣衣院。小娘子可要把握住机会呀……”

赵多富木然地站着,对女真仆妇的话语毫无反应。她虽然尚未成婚,但也是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了,身体和面容都处在最美好的年纪。在女真仆妇的揉搓下,两颗柔嫩的乳头竟逐渐挺立了起来,在雪白的胸脯上仿佛两颗晶莹的玛瑙。

赵多富痛苦地闭上眼睛,任由女真仆妇给她披上一身薄如蝉翼的寝衣,还在她身上洒了几滴香露。她认得出来,这些都是女真人从宋宫抢掠来的东西。意识到这点更令她的心头血淋淋地生疼。

“小娘子快些,别误了时辰。”赵多富被催促着踏出了房间,微凉的夜风令她不由得瑟瑟发抖。

金国立国不久,上京的宫殿颇为简陋。在赵多富看来,不过是几个相连接起的院子罢了。但眼下她踏上的通往那间最大院子的路,对她而言无异于一条毁灭之旅。

“哎,怎么又送来一个?”

走到院门口,赵多富等人迎面遇见了另一群女真仆妇。两拨人面面相觑,都很是疑惑。“我们是送原宋国柔福帝姬来侍奉郎主的。你们是做什么的?”赵多富身边的仆妇率先问道。

“……我们是送,原郓王妃,朱凤英来的……”对面的女真仆妇道。赵多富身边的人被这突发状况搞懵了,竟没人注意到那些仆妇说话时,语调中的犹豫。

“郎主已经召幸女子了?那咱们收拾的这个还要不要送进去?”女真仆妇们交头接耳起来。赵多富也逐渐弄清了状况,心中不由得升起几分希冀。也许她今夜可以躲过一劫……

“站在外面做什么?把人带进来!”

从屋内走出一个宫人,打破了赵多富的小小幻想。女真仆妇们连忙称是,将赵多富推到了门前。“这可是‘并蒙幸御’啊,没想到咱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一回……”身后女真仆妇们的窃窃私语声让赵多富更加无地自容——朱凤英按辈分应是她三嫂。而她现在,居然要和她三嫂去同榻侍奉一个蛮夷男子……

赵多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那张床榻前的。屋内烛火未熄,一个身材魁伟的女真男人正站在榻边,目光如炬地盯着她瞧。

“比你三嫂漂亮。就是这儿太瘦了点。”女真男人的手毫不客气地抓住了赵多富柔嫩的乳房。赵多富忍不住惊叫起来,几乎当场昏死过去。

“郎主见了柔福帝姬,便把妾忘到脑后去了。”榻上背对着二人,玉体横陈的女子娇嗔道。赵多富还沉浸在被陌生男人上下其手的惊恐中,做不出任何反应。女真男人粗豪一笑:“王妃还意犹未尽?”

榻上的女子起身,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脖颈:“妾确实意犹未尽。还有份惊喜,等着让郎主瞧呢……”

“你有何惊喜,等着和柔福帝姬一同让朕见识便是!”女真男人——金国皇帝完颜吴乞买不以为意道。女子在他耳边轻语:“谢郎主赏识,只是妾有些等不及了。正想让郎主翻译翻译——什么叫惊喜!”

有利器划过空中的声音。完颜吴乞买也是身经百战,当即警觉回身,将赵多富抓起挡在身前。却听得女子一声冷笑,一点寒芒闪过,竟是毫不犹豫地用手中长枪将他与赵多富扎了个对穿。

完颜吴乞买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口边流出鲜血。“rry,时间紧迫,只能采用俄式救援了。”女子轻松地将长枪抽回,一脚将倒在地上的二人分开,又挥挥手,屋内地面顿时奇异地生出一片绿茵,“来来来,二十一姐你躺这儿。”

在草木知春的作用下,赵多富的伤口很快便愈合,人也幽幽转醒。“……二十三姐?”赵多富茫然地看着手中利刃犹在滴血的女子——正是赵仙郎。“是我。没时间解释了,把这个换上,咱们走人。”

赵仙郎没多说什么,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套朴素的民妇服装,丢给赵多富。意识到二人还都赤裸着身子的赵多富顿时脸一红,连忙拿起衣服披在身上。“既然二十三姐你在这,那三嫂——”

“咳,假消息——你倒是提醒我了,回头还得再宰几个女真人灭口。”赵仙郎啧道,搂着赵多富,轻巧地翻上房梁,“我先把你送出去。再回来救十四姐。”

羊皮的腥臊味几乎令她窒息,双膝双手早在行进中没了知觉。赵富金咬紧牙关,脖颈上的绳圈又是狠狠一勒。

“披羊裘,赤上身——这就是大金的‘牵羊礼’了。洵德帝姬做的不错,到献俘那日可不要丢了俺的颜面。”完颜设也马托起赵富金的脸,一边抚摸着她的肌肤一边调笑道。

“郎君。可否将佛佑、神佑送回来,她们年纪尚小……”也许是因为受辱已成了家常便饭,赵富金这次鼓足了勇气,开口央求道。

“按平时的规矩,自然是轮不到她们侍奉谙班勃极烈的……谁让燕山契丹作乱,跑了好些个宋俘,只能由你们这些已到上京的抵数了!”完颜设也马不为所动,“不过她们确实还没到能伺候男人的年纪。你也不用那么着急,谙班勃极烈多半会等个几年,再给她们破身——什么人?”

赵富金一惊,顺着完颜设也马的目光转过头去,只见窗外确确实实地映出了一个女子的身影,并不似这府中的任何一人。完颜设也马警惕地拿起了武器,赵富金看着那道身影微微蹙眉,总觉得有些熟悉。

“……好久不见,小马。你玩的挺花啊。”

“二十三姐,等等。”赵富金总算甩掉了那令人憎恨的羊皮,穿起普通的民妇服装,“佛佑和神佑,都被送到了金人皇太弟的府上,我担心……”

“这么小的都要?是我见识少了……”赵仙郎停下了切割完颜设也马尸体的动作,头疼道,“看来今晚的暗杀名单还得加长些。我先送十四姐你出去。希望时间还足够……”

“嗯……”赵富金听着她细碎的抱怨声,终于露出了被俘以来本来是更新,干脆废物利用,来做个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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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烟袅孤碧,云缕霏数千。

房里逐渐飘散起令人心旷神怡的香味,让坐在外间做活的撒卯也不由得停下动作,出神了一刻。“宋人的花样就是多。”撒卯嘀咕道,以前也不见这小娘子倒腾这些东西,想是郎君身边多了女人,她又多日未得召幸,着急起来。

内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想是里头的小娘子准备歇息了。要她说,其实用不着着急什么!撒卯取下随身带着的酒壶,啜上一口——这位小娘子虽说也是宋国那位太上皇所出,却不似其他那些金枝玉叶,成天哭丧着脸,看着就丧气!对她们这些下人虽说还有些疏离,但也很和气,再穿上那身大金的衣裳,活生生就是个她们大金的妇人嘛!

再想起几日前小娘子沐浴时她见着的景儿——那胸那臀,一看就是个能生儿子的福相!撒卯咂咂嘴,要是她大儿子前些年抢来的那几个契丹、宋女也有这身板,何至于现在也没给她家添个孙子!

许是酒意上头,又闻着熏香的甜香味,撒卯竟有些晕乎起来。她可是跟了郎君多年的老人了,将来郎君成婚开府,少不了要带上她。到时候不论是继续伺候这位小娘子,还是到新娶的夫人跟前去,她都能过的舒舒服服的,还能补贴着家里呢……

“嗯?还没死?”

略带疑惑的女声稍微唤回了些撒卯的理智。她费力张开眼,昏花一片中,黑色的衣角格外醒目。“哦,你在喝酒。”撒卯花白的头发被毫不客气地揪着,把她拎了起来,“是这酒的原因么?回头找个时间研究研究。”

对方毫不客气地拽下她宝贝了半辈子的酒壶,撒卯头一回体会到被抢劫的滋味,怒火上头,挣着醉眼看向这胆大包天的小贼——只这一看,她便呆住了。

“……保福帝姬?”

一身黑衣的赵仙郎蹙眉,说好的脸上绑块黑布就没人能认得出她呢?这世界不按套路来啊!一面思绪万千,一面她也不忘摸出刀来。今晚要办的事太多,没时间在这跟这老妇耗着。

闪着寒光的尖刀一下子把撒卯从酒意中吓醒了。“……娘子!”撒卯想要尖叫,但在毒香和酒精的双重作用下,只能发出嘶哑低沉的嘶吼声,“俺好歹尽心服侍你多日!今日你——”

尖刀毫不犹豫刺进了脆弱的脖领,流畅地划出一道漂亮的红痕。对方像丢垃圾一样将撒卯扔在了地上,任由她徒劳无功地掩着血流不止的伤口。

直到意识消失的前一刻,撒卯才反应过来,对方最后看她的眼神代表着什么。

那是……不把她看做是人的眼神。

“杀了这厮居然才涨这么点经验?院子里那个半瘸的老杂役都不止这些!”赵仙郎不满地擦了擦尖刀,反手将它收回背包,“这种小细节搞什么差别待遇。”

“算了,反正接下来要收俩大的。”赵仙郎放弃了在这点蚊子腿奖励上计较,“先把这几具尸体搬进我房间里好了。反正平时也不会有闲得慌的人跑来打搅我……”

裁剪冰绡,轻叠数重,淡着燕脂匀注。

新样靓妆,艳溢香融,羞杀蕊珠宫女。

易得凋零,更多少无情风雨?愁苦,问院落凄凉,几番春暮?

凭寄离恨重重,者双燕何曾会人言语?天遥地远,万水千山,知它故宫何处?怎不思量?除梦里有时曾去。

无据,和梦也新来不做。

一首《宴山亭·北行见杏花》。依旧是婉转清雅的词风、灵动绰约的瘦金,却不见往日东京梦华,徒留亡国泣血哀痛。赵佶停笔,望向窗外飘散的杏花花瓣,徒然长叹。

还是吃的太饱了——居然还提得起笔墨写歪诗。

毫无文学品鉴能力的土狗如是道。打开望气,系统立刻忠实地为她划出了每名看守的警戒范围。这也不代表她能像玩vr游戏似的就这么一路摸过去了,毕竟这里的守卫不像以前的npc——只要玩家没踏进他的警戒区域,就算在潜入建筑物大门口跳小苹果都不会多看玩家一眼的那种。赵仙郎暗叹,默默再次拿出了背包中的利刃。

“二太子宅心仁厚,对我等一直礼遇有加。愿佛祖保佑二太子早日康复。”

放下笔的赵佶老儿来到屋内供奉的佛像前,与他的怨种大儿赵桓一同虔诚祝祷。一个修了半辈子道的“教主道君皇帝”,却在被掳异国的途中,为几乎掠走了他一切的敌军统帅而拜佛。此时正在外猥琐清怪的赵仙郎若是注意到了此事,只怕会再把白眼翻天上去。

“白日里二十三姐送了些好线香来,不如此时点上?”金人虽在完颜宗望示意下礼遇二圣,但对匆匆登基又匆匆亡国的赵桓,终究不如在位多年的赵佶恭敬,在这房里准备的线香,也是自幼长于汴京的赵桓往日里从来看不上的货色。

赵佶颔首:“二十三姐有心了。她生母早逝,从前是朕有些忽视了她……未曾想她还有这般孝心。”

房间里,雪乡二圣正处于幻想时间;房间外,赵仙郎正体验着真人版《刺客○条》。

“怎么一个个这么难杀。”

淬过毒的短刃割开喉管,赵仙郎暗骂一声,趁这暗处的动静还没被人注意,赶忙将尸首装进木箱,塞回背包里。还好,背包里的东西可以叠加。离房间最近的几名守卫都被她按f刺杀并不是后,赵仙郎小心地将窗推开,从缝隙中挤进了屋内。

赵仙郎小小呼了口气,在提前服下的解毒和增益丹药作用下,毒香的中毒buff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她干脆扯下脸上的黑布,肆意呼吸着空气。屋内的香味已经浓郁地有些呛人,经历了撒卯那儿的乌龙后,赵仙郎已是不敢妄下定论,半场开香槟。更何况奖励也没发进邮箱里,还是亲自走一趟收人头保险。

“晚上好啊,老登、小登……这是死了还是没死?”走近佛龛,赵仙郎伸出脚尖踢了踢地上不知死活的两个人形物体。

“……”

“咳,如你们所见,我要准备跑路了。临走前,我总不能放着到手的boss不砍,您说对不?”赵仙郎冲上首看不太真切的佛像拱拱手,“如果三位对我的行动有啥意见,就赶紧起来说句话。”

“……”

“太好了,大家都没意见。”赵仙郎愉快地半蹲下,换了把钢刀,将两个人形物体身首分离。如今她也算手上沾了好几条人命,但如此细致地割下人的脑袋,对她来说还是头一遭体会。赵仙郎满意地欣赏着平滑的切口,耳边奖励到账的提示音更是让她恨不得截屏发个朋友圈炫耀一番。

赵仙郎将燃烧的仅剩一小节的毒香拔出来,换上普通的线香,又将二人的尸体扶到卧房,摆弄一番,吹熄烛火,“这样从外面看起来应该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本来把这俩的脑袋直接丢出去,也算是给那些金人守卫结结实实地送出了一个惊喜。可惜她还得去和人做一个了结,不能打草惊蛇。赵仙郎遗憾想道,一支晶莹碧绿的竹笛出现在她手中。

“这算不算是恐怖版的《韩塞尔与格雷特》?”

沿着两人走过的路,荒草丛生的土地上不时散落一些奇怪的肉块。赵仙郎甩开领着完颜宗宪的手,用脚尖把肉块踢的更凌乱些。都走出去这么远了,应该不用担心提前露馅。这么想着,赵仙郎干脆不再费心切割尸体,而是一具具地直接从背包里倒出,随意堆在草丛中。

“呃,装过尸体的木箱被识别为‘沾血的木箱’了……”赵仙郎感觉有些头疼,“也罢,干脆以后专门用它们来装尸体。”

夜空呈现出深邃的蓝色,星辰点点,月光柔和。赵仙郎感受着夜风清爽的吹拂,伸手拍拍完颜宗宪的脸颊:“不论今夜结果如何,你都能留在我身边。当然,是以不同的方式……”

事实证明,这个小盒才是完颜宗宪永远的家。

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逐渐失去神采,赵仙郎突然有些疲惫。“这贤者时间是不是来的有点晚?”她摇摇头,嗤笑一声,从背包里挑了把新刀出来——原本用来切割的刀已经被众多金兵的尸体磨砺的卷刃。

其实沾血的木箱并不算小,塞下身材矮壮的那些金兵毫无压力,但对于完颜宗宪这样的高个子则有些窘迫了。时间紧急,只能先粗略切割一下,日后再细细炮制。赵仙郎将尸体放平,凑近比划着,计算着,然后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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