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大伯哥分分钟被我拿捏口得他差点秒S了(微/)(1 / 2)
霍崇天不怕地不怕,竟怕了宋清婉猫儿似的的红粉小舌,立刻弹开手。那濡湿的感觉却挥之不去,鬼魅一般,缠绕上他对着弟妹硬起来的那根畜生屌。
他本想拔地就走,双脚就像是被钉住了一样,挪不动半步。脑子里嗡嗡作响,心跳咚咚咚如战前擂鼓,粗黑的双眉皱得更深了,如临大敌的架势让人看了恐惧。
奈何清婉不惧,背对霍崇从水里站起来,带出来的水花溅到了霍崇的黑衣上。水汽氤氲,雾似地裹住她的姣好身躯。
霍崇不敢直视,却又贪看,余光看得不甚分明,只是那洁白的丰臀上分明一道醒目的巴掌印,想来是朗弟扇的。朗弟人前分明君子,不止为何要掴妻子的臀肉?那浑圆的臀尖一颤一颤,带着红印,霎时可怜。
他仿佛被烫了一下,乍然回神。不及他反应,便听到这女儿家骄横地支使他做事:“大哥替婉儿取一下揩水的浴巾来。”
霍崇下意识遵从,长臂一伸,取来浴巾,木着脸递给她。
宋清婉便踮起脚尖,从水中出来,珍珠白的脚丫子踩到铺了一层绒毯的大理石地板上,身上的水溯溯地流下来,湿了一圈。
她轻抬藕臂,玉腕微勾,漫不经心地从霍崇手里接过了浴巾,宛然一副媚态天成的样子。身上暖香浮动,幽幽散到霍崇鼻尖。
霍崇一痴,攥住了宋清婉的手腕。
“嗯……大哥?”
宋清婉痛呼一声,回头疑惑地看着他。
那双鹿眸灵动极了,竟把霍崇的魂给吸走了。他也不解释,鬼使神差地将那一只笋白的手扯到自己眼前,整张脸埋进小小的掌心用力嗅闻,青黑的胡渣磨红了手上的皮肤。
好香啊。难怪说芙蓉帐暖度春宵,他若得妻如此,也要做个日日笙歌的昏庸将军。
宋清婉见他如此痴态,心中慌乱,一时后悔自己的大胆。然而已经勾引到了这个程度,却是骑虎难下了,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下去。她嘶声呼痛,欲抽回手:“嘶……好痛,大哥扎疼我了。”
霍崇幡然梦醒,甩手又抽了自己一个大耳光,心道:该死的!霍崇啊霍崇,如何就色迷心窍了?也不看看眼前人是谁?
他力大无穷,脸皮接连被扇,已然高高肿起,英俊得有些狼狈,哪里还有元帅的样子?简直要像个阶下囚了!只是并非身囚,而是心囚。
宋清婉拦都拦他不及,慌忙去抓他的手摁在自己胸前,生怕他再要扇,急得呼吸不匀,颊飞红云。
她张口便是骂:“说你是个军营里的草头莽夫,你偏不信!整日里和我犟嘴!看看自己竟把脸扇成这般模样,我难道不会心疼?”
说着,还伸了另一只手轻轻碰霍崇肿起来的脸,满目关心,竟似要堕下泪来。
霍崇皮糙肉厚的,扇几下正好清醒,又是自己下的手,哪里就疼了。此刻摁着手下的酥胸,他心里飘得很呢!但惹得弟妹落泪,他倒如割肉放血一般心疼得紧,张口欲言,不知说什么才好。
只是,弟妹这番话,却叫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何时与小弟妹犟过嘴?
眼下也不重要了,如何哄得弟妹别哭,才是第一等要紧的大事。
……真他娘的干!怎么哄啊?没哄过女人。
霍大元帅出师不利,手忙脚乱,想要替小女子拭泪,奈何自己手糙。左顾右盼,揪紧了眉头,还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干什么,最后又夺回了清婉手中的浴巾,将她曼妙的身子一裹,囫囵揉搓着清婉的身体,佯装擦水,实则分神。
宋清婉关心则乱,还不知自己漏了前世破绽,眼含泪花,气呼呼埋怨:“定是想了半天还不知如何哄我!”
霍崇被小弟妹说中心思,耳根子没由来地一软,五脏六腑直泛甜水,如同掉到蜜缸里一般,晕头转向,找不清方向。他初识情意,久违地感觉到了羞赬,眼见小弟妹的樱桃小口一开一合,身上一股热潮又从四肢百骸涌回心窝,饱胀得他浑身颤动、呼吸急促,直要找个发泄口才好。
他见弟妹那张利嘴还要再动,忽然了悟,低头吻住她。
宋清婉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得一动不动,像一只缩头的鹌鹑。
……他为何要亲我?宋清婉百思不得其解,迷迷糊糊之间,她也踮脚回吻起来。
灼烫的呼吸、健壮的心跳、沉稳的臂膀,以及只为她一人敞开的胸膛。
宋清婉突然意识到,她原来……那么思念霍崇。
二人唇舌分开之时,银丝牵连,不敢对视。
然而宋清婉小动作不断,笋白的指尖在霍崇的腰际打圈圈。
痒痒的,如同一根猫尾巴在眼前扫来扫去,是不是撩到他身上来。
——他那根屌被撩得更硬了。
“大哥是不是……硬了?”
宋清婉偏生还要接着撩,作乱的手指悄没声息地扯开了他的腰带,绕到他腿间来。
霍崇的鸡巴紧张得一抖,愈发如孔雀开屏一般昂首挺立,希望小弟妹指尖来疼疼自己。
此刻他还有一线良知未泯,知晓弟弟的妻子,是万万碰不得的。
“弟妹……不可。”
他狠下心来握住宋清婉的手,声音隐忍。
宋清婉身上只裹着一件浴巾,香肩半露,眉目含春,透露着一股猫儿一样的慵懒之态。
她见霍崇执意如此,不愿松手,转脸收了笑意,作势从他胸膛里挣出。
霍崇一见弟妹冷脸,心都凉了半截,哪里舍得让她走?
他手上强势将人搂回怀中,表情却是铁汉柔情、做小伏低:“别,别生气。"
话音刚落,下身便被弟妹紧紧攥住,用力一捏,疼得那玩意儿抖了好几抖,反而硬得更厉害了。
那小女子语气狡黠:“大哥如何又扯婉儿回来?难不成要与我伯媳通奸?若是叫夫君发现了……哼,我可没有好果子吃。”
霍崇钢牙一咬,被清婉戏耍得有些恼怒:“大哥的命根子都在婉儿手中,婉儿还要如何?”
还提什么伯媳通奸,都箭在弦上了,就不能给他个痛快?还不紧着时间让他好好操弄一顿,真要等朗弟发现?他心中焦灼,鸡儿梆硬,都要恨上这个狡猾的小女子了。
没成想,弟妹忽然将他一推,到没多大的力气,就是他惯着,顺势跌坐在她的香榻上。
宋清婉盈盈一笑,跪下身来:“那便给大哥一点甜头。”
说罢,她便埋首胯间。霍崇简直要头晕目眩、气血翻涌,这小女子、这小女子从哪里学来的奇淫巧计?如此会拿捏男人?这般淫荡,今日只是勾引自己,若日后去勾引别家的将军丈夫,如何使得?思及至此,霍崇方才那一点暗恨简直要烧起来了。
可是,等宋清婉将那根气息浓郁的东西尽数吃进口中时,他便哑了火。
……老鳏夫这口宝刀多久未被人侍奉,一上来就这样被绵软的小嘴卖力吸吮舔弄,哪里受得住?
他要再情绪激动,不控制着些,保不齐一秒便射了,以后还怎么在小弟妹面前抬头?
而且,弟妹可是朗弟的妻子。
她日后比较起长短粗细、软硬时长来……
此乃一桩关乎兄长尊严、夫道尊严的大事啊!
霍崇的龟头似个鹅蛋大,骤然被宋清婉裹紧,马眼激动地吐出些透明的精水来。
宋清婉本是樱桃小口,全吞本是勉强,涨得殷红小舌,竟没有动弹的余地了。精水乍然吐出来,全喷在了她的上颚,尽是成年男体荷尔蒙的腥臊味道。
她被那浓郁的味道呛着了,咳了两声,差点将此物呕出来。霍崇在房事上蛮横,不许她吐,往前更进一寸,戳进了她的喉口。
她吞也吞不得,吐也吐不得,呛出了眼泪。
宋清婉一到了霍崇面前便娇气,受了这等委屈,即刻仰面飞他一眼。
霍崇得了这个眼刀子,有如得了什么宝贝,对她这副娇态爱得不行。
他便如一个毛头小子,想要戏弄自己心爱的女子,趁着她飞眼刀子,又往她喉咙里戳了一下。
跪在地上的清婉眼珠子都睁大了,不可置信地看着霍崇。
霍崇就喜欢她生气的那个劲儿,抓着她还在滴水的发丝囫囵捅了几个来回,如同用鸡巴给她漱口一般。
要不说男人在房事上都无师自通呢?霍崇也领悟了其中关窍,用粗大的冠头去碾清婉的软腭,只把弟妹这张小嘴当成一个“剑鞘”来使。
他插这张小嘴得了趣,大马金刀地坐着,戏弄弟妹如同戏弄狗崽一般,要她为自己难受。
宋清婉被折腾得喉口发酸,心头火起。
老鳏夫这般欺负她,她自然要还击。
她便用小舌舔吮着冠沟,摩擦了好几个来回。又用巧手灵活地盘弄着蓄精的囊带,好似盘核桃玩。
另一只手握住巨屌的柱身,捏紧了上下套弄,自己那张小口亦配合霍崇的动作吞吐不停。
“嗯~~~”
宋清婉塌腰亸肩,故意叫得骚媚。
他隐忍难耐,额间青筋暴起,眼神尽是掠夺欲,然而口中一声不吭。
弟妹当真是个尤物,白嫩的臀高高翘起,趴在他胯间好似一条无骨蛇。
趴得这样下贱,叫声又淫荡,如专门侍奉他的女奴一般……怎么就那么欠干?怕是下面那个嘴也欠干了吧?他都闻见骚味了。
霍崇心里发烫、发热,满脑子都是完全占有她,把一张小嘴当成骚逼来肏。又瞥见臀上鲜红的巴掌印,一时怒极,大脑发热,摁着她的头猛地冲刺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
宋清婉的喉口受得了这般疾风骤雨的操弄,小脸蛋又被囊带疯狂抽打,可是比屁股上那个巴掌印要红多了。便是再骚也受不住,呜呜乱叫起来。
她梨花带雨,叫声里喊了些哭腔,想要求饶。却因含着硕大的阳物,开不得口。只能任由霍崇如疾风吹败草一般将她颠来倒去。
“呃!”
眼见插肿了弟妹一张嘴,霍崇才终于泄出精元。白浊灌满弟妹的喉管,那一张粉嫩小嘴微仰,端的是个盛精的琉璃盏。
宋清婉无力地将身子支在男人腿上,娇喘微微,酥胸半露,乳沟深邃,惹得霍崇频频低头。
好像……一探其中的风景。
霍崇刚射完,阳物又有抬头之势。
老鳏夫发了性,当真变成了掉进淫窟里的淫魔,满脑子腌臜事。
他迫使自己移开视线,大掌轻抚弟妹的柔臂,声音干涩:“我……为婉儿倒水漱口。”
宋清婉按住他,他疑惑,只听咕叽一声,她居然把满口浓精全咽下去了!贱在嘴边的数点竟也不放过,伸出一截舌头慢慢舔舐着,淫靡如五月坠地的红山茶。
刚刚被含吮舔舐的滋味卷土重来,霍崇呼吸乱了,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半晌,他哑声道:“弟妹,饶了大哥吧。”
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灼烫的。
宋清婉得意地哼了一声,飞了他一眼:“大哥的阳精比之夫君,气味可重多了。婉儿还不稀得吃呢!”
她没怎么吃过霍朗的精液,只是闻着气味,觉得应该是这般。且吞精本也是为了匿迹,真叫人发现可就不好了。
霍崇却不知这些,一时心头血翻涌。巴掌印、精液……朗弟,又是朗弟……他竟有些吃味了。
还有什么是她未同朗弟做过的?
宋清婉起身更衣,解下浴巾放到架子上,漫不经心地穿好肚兜,接着是亵衣、中衣……一层一层,将霍崇眼前的春光遮过,令他心头升起一阵悲恸来。
他是粗人,难以将这莫名的情绪剖析分明。
回神时,已看到小弟妹在几件袄裙前犹豫。
他忽然开口:“红的。”
宋清婉回头,神情又和小鹿一样天真了。
“嗯?”
她发出一个音节,手搭在那件嵌了兔绒边的红裙上,疑惑地看着霍崇。
“对,衬你。”
霍崇话少,只留下三字,便匆匆逃出小月轩。
这样挑衣裙的小事,乃是丈夫与妻子之间的闺房之乐。
他不知弟妹今日到底是何意。但是他知道,若再待下去,自己怕是要生出不该有的念想。
但弟妹……只能是弟妹,今日只当是个意外。
宋清婉见他走了,才松了一口气。
今日是她蓄意勾引,等霍崇想明白这一层,定要讨厌她了。反正她前世就是个恶女,也不在乎多被一个人讨厌。
宋清婉斟酌一番,终究还是穿了件碧色袄裙。
她照照铜镜,脸太肿,得敷粉遮一遮。刚要唤秋荇,才想起来,秋荇被她支使去照应霍朗了,为的是提防着其他下人乱嚼舌根,在霍朗面前告她的状。也不知为何,此刻还不回来。
宋清婉哪里知道,她的好忠仆一心为主,都要将她的老底抖露光了!
小月轩院内,宋清婉正蹲在杜若圃旁,团了杜若叶片上的积雪敷在脸上。
她高热初愈,本不宜沾雪水。奈何脸上须消肿,秋荇又不在,她不愿其他下人进来。
“嘶……”
这雪球甫一贴在脸上,她便被冻得刺骨寒透。
因此,等秋荇回来见着了这一幕,简直要尖叫起来:“我的夫人呀!您在干什么呢!”
秋荇连忙夺了她手中的雪团子,扔出去老远,仔仔细细端详她的脸,见左右脸颊皆红了一大块,还以为是冻的。
“您这脸都冻红了……您久病初愈,就算不爱惜自己,也多想想将军啊!”
秋荇活像只关心鸡崽的老母鸡,咯咯哒咯咯哒好一阵,忧虑极了。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秋荇都认为将军乃是真心爱夫人、夫人亦是倾心于将军,二人实乃天作之合,是王母银河也分不开的神仙眷侣。
她并非不聪慧,按现代话来说,她是磕cp磕疯了,还是霍宋cp的粉头子,对她家cp磕天磕地、生死相依!
冷面将军俏夫人,这不好磕吗?这不好磕?谁说不好磕给她过来,她亲手把饭喂到人嘴里!!!
可惜秋荇不是现代人,找不到组织。她只能好好照顾夫人,扯着夫人进入房内,以免夫人继续拿雪球冻自己。
银丝碳烧得房内如阳春三月,但她的心情却不明朗。夫人近日本就反常,不似从前有活力了。呃……虽说那般活力,实在折腾下人,但也比如今这般瘟鸡样要好多了。
反正她今日看将军的意思,是要惯着夫人了。
她走神,没注意到房内乱成一片。空气里隐隐有些还未散去的麝香味,也被她忽略了。这倒让宋清婉省去了编故事的功夫。
于是,清婉掸了掸身上的雪,问:“不过是叫你向将军秉明府中大小诸事,怎的这么久才回来?”
秋荇方才还头头是道教训着宋清婉,此刻便有些支支吾吾了:“将军……问了些事情。”
宋清婉诧异,将脸凑到秋荇跟前,好奇道:“将军问了什么啊?”
她家这位将军,不是一向钱任她花、祸任她闯,如同养菩萨一般将她养在院子里么?要泄火时便压着她肏弄一通,不泄火时她休想见到半分衣角。
城郊庄上两日的柔情还未蒙蔽她的双眼,上一世她哭哭盼了他一世,那等折磨,她再也不想经受了。
秋荇不敢不言语,只是声音小下来了:“将军问,夫人近日缘何郁郁寡欢?”
宋清婉怔忪道:“我哪里郁郁寡欢了?”
秋荇便道:“夫人从前可不会这样和气地与秋荇交谈。”
宋清婉笑:“待你好些还不愿意了?”
秋荇摇摇头:“当然不是了夫人,只是,您总是皱眉。”
宋清婉听得此言,下意识又要皱眉。
秋荇立刻喊道:“夫人您又皱眉!”
宋清婉被小丫头憋得哑口无言,只得岔开话题:“你就跟将军说了这个?”
秋荇便又恢复了心虚的模样:“还有呢……”
“还有什么?”
“还说了夫人……想和将军和离。”
秋荇说完,跟犯了罪似的低下头,她当时也是……一时口快。将军听她说完后,脸冷得跟冰山一般,吓煞人了。她咂摸了一下将军的表情,接着提醒自家夫人:“您可得想法哄哄将军了。”
宋清婉真是要昏过去了。
这丫头才是大胆!她还想着如何与将军说此事呢,秋荇一点铺垫也无,便与他说了。
她、她、她……唉。
宋清婉也不知道,但她就是怕极了他。
满脑子封建尊卑思想的将军,当真受得了一名小小女子来提和离?再者,当初可是自己设计与他有了肌肤之亲。此刻又要和离,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使出些欲擒故纵的戏码来。
宋清婉就这样战战兢兢一直等到晚膳开席。
晚膳的吃食乃是宋清婉定下的。可别小瞧了府中之事,琐碎处最难周全、最难料理。单就吃饭一事吧,奇珍自是不能少。但京城官员皆是八方来客,如何得知宾客口味,才是一场宴会成功的关键。
前世,在钟玉菀入府长住后,宋清婉不愿让自己显得像个只会发脾气摔碗的纸老虎夫人,便开始学着处理家事。办过一次老太太的寿诞,还得了霍朗几句夸奖。正式有这些经历在先,才有了重生那日她唤齐众仆清账的一幕。
此番从庄子里回府,她见霍崇来接,须臾便让人点了后厨的食材,拟定了一份合于三人口味的晚膳。宋清婉认真起来,的确能当一个像摸像样的“将军夫人”。不过,她大多时候被恋爱脑蒙蔽。不想做这些事情,只想着如何让将军多看自己几眼。
这顿饭食的确尽善尽美,既有霍将军喜食的花雕蒸鲥鱼,又有霍元帅最爱的椒香炙羊肉,另有八珍豆腐、碧螺虾仁、蟹粉狮子头,外添冬笋丝一道。
本该是宾主尽欢的一顿饭,主人霍朗面无笑意,客人霍崇一声不吭,筹办菜肴的主母宋清婉亦是只顾闷头吃菜,桌上三个人凑出来三种心思。
霍朗冷不丁问了一句:“大哥可要饮酒?”
宋清婉身子一僵,总觉得他不是要对大哥说话,而是对自己说的。
霍崇见宋清婉面露慌张之态,一时也紧张了,他攥紧了筷子,依旧是一副“严肃老实好大哥”的表情:“用完膳便回南府了,不宜饮酒。”
可惜他左右脸都被自己扇肿,一副肿脸时刻提醒他乱伦失德一事。如此这般还要强装镇定,实在是……为难大哥了。
在宋清婉眼里,他简直是个傻狍子。
霍朗笑着点头,却是笑里藏刀。刀锋对准的不是大哥,而是自己的小夫人。毕竟大哥的肿脸只需膏药便可医好,小夫人的心病却是难医。
“那夫人可要饮一杯?”
他眼神凌厉,看得宋清婉双脚发软,若不是此刻坐着,她真要软下身去了。
霍崇惊疑不定,莫不是朗弟发现了什么?他一双粗眉蹙成两条蜈蚣,唇舌发涩,喉头微动,抄起碗呼噜呼噜豪饮狮子头里的汤,餐具被震得乒乓作响。
宋清婉却如见到救星一般,急忙招呼秋荇道:“大哥渴了,把鸡汤端上来。”
秋荇自去招呼人上汤。清婉又转向霍朗,低眉顺眼,不敢抬头:“夫君,今日却是不喝酒了吧?”
霍朗强硬逼问,仍是带笑:“酒后方吐真言,不喝些酒,夫人也不愿与为夫说说心里话呢。”
“朗弟!”霍崇喝止了霍朗,不欲他为难小女子,开口便解释,“此事系大哥一人……”
话未说完,汤已呈上来了。
宋清婉连忙起身,献媚道:“妾为夫君奉汤!”
这话截住了霍崇的话头,他便将后面几句吞了下去,继续摆出一张鳏夫脸,夹了一大口羊肉,如同嚼蜡一般,吱嘎吱嘎嚼几口便咽下去,也不怕噎到。
宋清婉悄悄松了口气,暗骂霍崇这个笨蛋莽夫,摆出这样一副从容就义的表情,她用头发丝想想都知道他要作甚!
霍朗却不知大哥要说些什么,还以为兄长只是关心二人感情。且小夫人又耍滑头来讨好他,他只得接了宋清婉奉过来的白瓷汤碗,拿竹着敲了一下宋清婉的额头,无奈叹了一声:“你啊你……之后再同你算账。”
这么一闹,他脸上的笑意没了,气暂时也消了。
宋清婉由着他敲,赖皮一笑,甜甜地讨好:“夫君最是宽宏大量了,与婉儿计较些什么呢~”
说着她又为大哥盛汤,大哥面前,霍朗总是不好将夫妻间的事情拿出来说,也便作罢。
只是霍崇一头雾水,也不敢看弟妹,苦闷得又喝了一大碗汤。
原来霍崇竟以为,今日窥见弟妹沐浴一事,被弟弟发现了。他正准备坦白呢!其实霍二夫妻二人打的哑谜乃是关于和离一事的……
好在清婉机灵,掐断了大哥的话。不然别说这个年过不成了,便是今日晚宴都不好收场!
如此,伯媳通奸一事算是揭过,夫妻和离之事也休要再提。对清婉来说,可谓喜忧参半吧。
是夜,霍朗清婉夫妇二人已至南府,入住西厢。
霍朗回府,本该先去见老太太。只是老太太早便歇下了,派人嘱咐二人明早再来晨省。
西厢之内,灯影摇晃,红烛毕剥。
如画的女子低眉为夫君解下腰带,看似乖得像只兔子,实则是只狡猾的小狐狸。
霍朗知晓她是为和离的事情这般乖顺,瞧着她眼神闪闪躲躲的,轻笑一声:“怕为夫了?”
他抬手撩了一把夫人的下巴,痒得她往霍朗怀里缩。
霍朗暗叹,真该给夫人配一件赤狐裘,哪怕围脖也行啊,狐狸毛一围,小夫人简直比狐狸还像狐狸。
宋清婉哪里敢说怕,踮起脚尖,亲了他的下巴一口。
吧唧一声,软乎乎的,声音听了腻耳朵。
霍朗见了夫人这副讨好自己的怂样子,也顺势而为,循着她香软的小嘴吮去,甜香满口。
“嗯~~~”
宋清婉被亲得喘不上气,轻轻推着霍朗的胸口。
霍朗便挟着她的下巴尖,微微分开,容夫人喘息片刻。
那股杜若幽香,便从男人衣袂间,涌入清婉的口鼻,熏得她头脑发昏。
“……夫君。”
“乖。”
霍朗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蛊惑,诱着小狐狸被自己抱起来。
朗润的面庞在烛火下显出几分妖异。
小狐狸么,当然是配他这头大狐狸,最好再生一只小小狐狸。
霍朗将夫人在床上放稳,正要剥下夫人的内衫。
宋清婉没由来地心慌,总觉得今晚的霍朗,有些不一样。
她害怕地抓住霍朗铁铸一般的手腕,眼里带了些水光。
“夫君……要干什么?”
隔着薄衫便看到丰满的白乳颤抖。
霍朗闷笑:“夫人明知故问。”
只是被夫人握住了手腕,他便也不着急将她剥光,低头含她被衣物包住的乳尖。
衣衫磨得红樱微痛,加之霍朗存心细细啮咬,让清婉又害怕又刺激,身下那只粉蚌也溢出水来。
“夫、夫君。”
她羞得说出口,偷偷夹紧了腿。
霍朗知道她的心意,将手探下身躯,重重按了一下那一处唇缝,粘稠的水液沾了他一手。
那手指便沿着唇缝滑入其间,按压着那颗充血的豆豆,便如石榴籽一般硬挺。
骚水一霎便淅淅沥沥淌下来,床单都浸透了。
“夫人,舒服了?”
霍朗俯身贴耳询问。
宋清婉被揉得万分难耐,猫一般捏细了嗓音撒娇:“夫君不要用手,用、用那个……”
“哪个?”
霍朗吮吻着夫人白皙的脖颈、圆美的肩头,沉迷于用齿咬开她的薄衫,漫不经心回了她二字。
“不想为夫用手,那便不用了。”
他撕开了衣衫,撤回她身下插着的手,捧起牛乳的奶子肆意揉捏,令她更加受不住。
宋清婉贝齿微咬,张开腿盘在霍朗腰间,极富暗示性地撞了一下男人的胯。
男人胯下那根东西可不似他脸上这般游刃有余,早已硬得如同铸剑时烧热的铁石。
骤然撞上去,隔着衣物嵌进她湿热的小穴,爽得她嘤咛一声,身子都抖了一下。
霍朗眼神都暗了三分,沉声道:“夫人着急了?”
他扯开清婉的衣裙,热情高涨的阳物直抵穴口,微微一挺腰身,便被贪恋的骚嘴吃了个彻底。
噗呲噗呲,水声嘶嘶,两人皆是一声喟叹。
宋清婉被丈夫的巨根插得舒服,乖巧地躺在他怀中。
“夫君的巨屌好热哦……”
骚狐狸夹着霍朗的鸡巴,缓慢挺胯,一副求精的媚态。淫水灌洗着巨根,鸡巴上都结了一层透明的霜硝。穴肉软烂,鸡巴硬挺,一进一出,榨出的蜜汁自两人结合处涌出来,带出她全身的酥麻。
霍朗惦记着先前在马背上难插,不敢贸然动作,只由着小夫人自己快活一阵。
“嗯呃……”
等宋清婉身子发颤,浑身都起了高潮的红晕,他才开始肏干。
啪啪啪的声音在室内响起,杜若清幽的香气变得浑浊,淫水好似催情春药,令霍朗这头老狐狸发了淫性,打桩一般抽送不止。他有意让小妻子受孕,自然是肏得狠了。
宋清婉爽得直翻白眼,抱住男人的胳膊抓挠不已,简直要升天一般,接连被男人肏了几十下,小腹中心蓄积起一股极酥麻极难忍的痒意,最后被霍朗戳中花心那一下,让这痒骤然喷发,她抖得不像样,淫水溅得满床都是。
“呜呜呜呜呜呜受不了了,夫、夫君放过婉儿吧……不能肏了不能肏了……”
她一边抖着身子一边往外爬,如同母犬一般。骚逼却贪婪,咬得鸡巴死紧,半分都未滑出来。
霍朗不喜她不乖,将她捉回来按在床上继续猛肏,哄道:“夫人乖,为夫还没射呢。乖婉婉,乖,再忍一忍……不怕。”
他愈发用力捣着清婉的嫩逼,如同吴刚捣药一般,咚咚咚作响,听得人骨酸。
“呃……”
不知过了多少下,霍朗舒服地叹了一声,射了清婉满腹浓精。
宋清婉被丈夫的精液烫得尖叫起来,爽过头了,疯了一般在他怀里挣扎起来。
一对巨奶乱甩,如同倾了一盆羊奶,甩得他又有些心猿意马。
霍朗一手抱紧爽得疯魔的夫人,一手抓住一只奶大力揉搓。
他仍不满足,利齿叼着夫人的后颈轻轻磨起来。
可惜夫人实在受不住了,不然还要肏一顿呢。
霍朗吃了一顿肉,又未全吃饱。早把疏远夫人那点心思忘在了脑后,只想着明日接着肏,定要把小狐狸的肚皮肏大了为止。
艳事最引人听墙根,霍朗不知,雕花窗外,雪后寒风之中,静立着一人。那人身形高大,与霍朗身形颇为肖似。夜间竟容易让人误会为双生子。
——这是霍朗的大哥,是庄国最为威严伟正、用兵如神的元帅,霍崇。却不知如何做起了这等听墙根的龌龊事来?
今夜无月,他的神情看不分明,显得有些阴沉。
霍崇原以为弟妹和朗弟感情不睦,所以弟妹才来勾引自己。
但听了这一晚,朗弟似乎对她百般疼爱。弟妹……竟是个荡妇。
如此荡妇,怎能做他朗弟的正妻,败坏霍家门风?
这个小荡妇,就应该被他……的好弟弟养在房中,当个日日挨肏的禁脔才是。
日日挨肏还不够,定要他兄弟二人齐齐上阵、轮番肏弄她那口水逼,骚货才能满足。
他兄弟二人可都是武将。
若边防有患,上令急调,他们总不能带个荡妇在身边。
届时,这个骚货又要找谁求欢?
要对着谁……发出那样甜腻的声音?
霍崇心中一痛。
不行,他不允许!
他该提醒朗弟,锁好自己水性杨花的妻子。
指不定哪天,她又要红杏出墙!
霍崇心中妒火翻涌,还以为自己只是担心朗弟。
他悄无声息地出了西厢房。
这一夜睡得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翌日晨起,拜会过老太太后,两兄弟便上朝面圣去了,只留宋清婉一人在厅内作陪。
宋清婉兴致缺缺。
博山炉里点了檀香,烟雾缭绕,好似仙气。
她想:老太太又不礼佛,性子也不好相与,点些檀香简直是装模装样。
其实不然。这炉中檀香,名贵不已,乃是霍崇做儿子的心意。此香有宁神之效,能让老人家安睡,点了也无不可。
宋清婉这般想,实在是为了泄私愤。
上一世,这老太太可没给她什么好脸色,说是想要得儿媳侍奉,实际上就是拿她当个最低贱的家仆使。她哪里受得了这等鸟气,自然要和老太太闹起来。
这一世么……
老太太若还这样对她,她照样要闹!
谁让这老虔婆忒不讲道理,前世能令她万般做小伏低的,除了霍朗,也唯此一个。
连霍崇都只能百般纵着她的泼辣性子,可见,她能为老太太端茶倒水好些天,已是太阳西升、星河逆转的稀罕事了!
老太太本打算嗟磨二媳妇一番,只是眼下她心头有更紧迫的事。
婆媳二人奉茶见礼、寒暄了几句之后,老太太便叫伺候的婆子报上来一堆卷轴,摊开在几案上。
宋清婉粗粗扫了一眼,全是些美人图。有几位美人还是她眼熟的,好像是哪位京城贵女?
她估摸着老太太是不是要为将军纳妾,心里犯了难。纳妾之事,理应同她这个正妻商量着办,那她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换做上一世,她肯定要说不同意。可是这一世,霍朗若早早娶妾,她便可早早脱身,不必如同妓女一般,侍奉他的房中之事了。
宋清婉悄悄捏了捏腰,昨晚被霍朗肏弄得太失态了。将军明明不是纵欲之人,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在床上这般和她抵死缠绵。
射进来的浓精,涨得她像怀了三个月了似的。
用早膳时,见到大哥,她一身痕迹、腰酸腿疼的,都不好意思抬头。
好在霍崇一心用膳,也未言语。
老太太抬起拐杖,点了点几幅画:“二媳妇看看,可有中意的人选?”
宋清婉便装模装样看了一阵,说:“皆是气质上佳的美人。”
老太太满意地笑了,道:“那是自然。”
又催促宋清婉:“你挑一挑,挑好了可派人去说亲。”
宋清婉疑惑:“说亲?”
只听说娶正妻要三媒六聘的,将军府恁大排场,娶个妾也要请动媒人?这个妾一进门就得如此礼遇,哪里还有她的位置?
看来,老太太是要……为将军纳一位,有身份的贵妾了。
老太太点点头,鬓边的银丝被梳得一丝不苟,还摸了桂花油,白得发亮。宋清婉倒被老太太衬得有些不讲究了。
宋清婉起身,又在那些画儿前转了一遍,头上的翡翠孔雀垂珠金步摇轻轻颤抖。
她状似不经意道:“母亲费心,这是要大排场将美人迎进府来?”
老太太眼中放出精光,拄杖撑起身子,干枯的手抚过帛制的卷轴:“虽说崇儿是再娶,但以他的身份,自然也要办得风风光光的。”
老太太语气里充满了期待。
这次,她定要挑一个自己满意的大媳妇。
宋清婉却是惊到了,强作镇定:“大、大哥他要续弦?”
霍崇若真要续弦,他们伯媳的孽缘,就彻底掐断了。霍崇是个忠贞不二的性子,他若娶了妻,便不会再看园子里的野花一眼。
……上一世,他便是这么对自己的。
宋清婉心口发闷,素手攥紧,指节泛白。
她从未想过,霍崇也是要娶妻的。
老太太的声音如同从天外传来:“他现在就缺个夫人了。”
“……嗷,那也是。”
宋清婉口内含酸,径自坐回去。
老太太挑来挑去也未下决心,觉得哪一个都好,只能暂时作罢。
她把为难的事情,吩咐给二媳妇:“等崇儿下了朝回来,你便将画像拿过去,叫他自己相看相看吧。”
宋清婉愕然,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老太太慈眉善目:“你们同辈,也好说话。”
“……是。”
兄弟俩下朝归来、用过午膳后,霍崇去了城外军营演兵,霍朗在西厢房的正厅读书,宋清婉则与南府管家钟先生一同料理新年之事。
让宋清婉接手年节庆典的事情,便是对她霍府媳妇身份最大的承认。这意味着她这位正妻在南府本家是有实权的,仆人自不敢轻待她。
而这却是霍崇的意思,老太太便依了。
这也是老太太急着为他婚配的原因。
二媳妇料理大伯哥府中的事情,虽名节上也过得去,终究给人一种怪异之感。
好似这媳妇是兄弟二人共用似的,不大妥当。
不过暂且由宋清婉料理着,是没什么问题的。
她今日便在前厅看账本、点仆人、处理采买的事情。乌泱泱一大群人皆知道了少将军夫人的手段,被她收服,以示敬意,便直接口称“夫人”,省去“少将军”三字了。
涉及到大小官员拜会送礼这一块,宋清婉与钟管家皆拿捏不定,管家的意思是,还需问了少将军的意见。
少将军即霍朗。霍崇执掌帅印之前,霍府诸人以长少区分二位将军,这个习惯在南府得以保留。
忙了大半晌,宋清婉步履匆匆回到西厢,将名单递给夫君过目。
霍朗见小夫人料理家事认真,心里更疼爱她。拿狼毫蘸饱了墨汁圈出几个名字,道:“这几位由我和兄长亲自拜会,备的礼须别致些。旁的人只见礼即可,无须下拜帖。”
霍朗圈的名字之中,有一个叫贺琮钊的。其妹之画像也在老太太的那堆卷轴之内,宋清婉便多问了两句:“夫君可了解这位贺大人?”
霍朗佯作吃味:“夫人如何在为夫面前,关心起外男来了?”
宋清婉嗔他一眼,又怕他真疑自己与外男有染,便解释道:“妾领了母亲的军令状,要为大哥说亲呢。”
霍朗凤目微弯,拿书册点了点她的额头:“夫人可别去惹大哥,届时为夫都保你不住。”
宋清婉委屈道:“母亲将事情甩给我了,那夫君倒是替婉儿去伸张正义啊。”
她把身子撇到另一边,不开心了。
霍朗知道这是要哄了,便把夫人的手牵在手里把玩,道:“兄长的婚事,他自会拿主意。”
宋清婉一想到霍崇要婚配,就浑身不舒服,但是在霍朗面前不好发作,便问:“那……夫君去问问大哥?”
霍朗见妻子狡黠得像只小狐狸,也情愿替她探一探大哥的口风:“过两日,疾风营军士骑射大比,为夫与大哥皆需出场。带夫人去看看?”
“好啊好啊。”
宋清婉一口应允。
不对,疾风营……那不是她与霍崇偷欢之地?
她心虚极了,绞着衣角兀自后悔,不该答应得那么爽快。
霍朗不知,但他出于人夫的敏锐,隐约觉得兄长看夫人的眼神不大清白。东府那一晚,大哥没有把话说完,他到底想说什么呢?
昨晚窗外沉肃如山的人影,霍朗怎会认不出来?大哥究竟是偶然来找他,还是有意要听他夫妻二人的墙角?若是有意为之……他简直不敢想,兄弟二人难道要为了女人同室操戈?
他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霍朗的眼里划过一丝阴翳,莫名说了一句:“夫人要乖。”
声如击磬,清冽动人。
宋清婉却脊背发寒,不知何故。
转眼,他便春风化雨地笑了。
“夫人抖什么?”
“为夫便给夫人讲一讲这贺琮钊。”
“贺大人乃御林军统领,虽是楼党,却也是其中少有的清流。”
“他的妹妹若是来配大哥,也是门当户对。”
宋清婉不知哪里惹得霍朗不高兴,只敢顺着老狐狸的毛摸,当个应声虫,温婉一笑。
“如此,二人正是郎才女貌了。”
疾风营的骑射大比,挑在了一个天高气爽的好日子。
虽仍是冷,总归是没有落雪了。
营内将士张灯结彩、忙忙碌碌,烧起篝火,架好铁锅,热腾腾的一锅水沸开,雾气蒸腾起来。
红纸包好的年礼堆在帅帐旁,垒得像一座小山,好一番热闹的景象。
相熟的士兵们聚在一处,聊天、喝茶。
只是军中禁酒,不能畅饮,实乃可惜。
原来所谓的骑射大比,乃是疾风营的年终犒赏大会。一年的演兵结果如何,皆要在这三日内操演操演。
奖掖奋发有为的将士,惩罚偷懒耍滑的兵油子,元帅为将士们奉了年礼,之后便是长长的春节团圆假期了。
霍崇早早便来到军中。朗弟知会了他,今日开幕式,要邀贺大人同来观礼。
他一向认为御林军只知花拳绣腿,怕磕碰了金尊玉贵的公子大人,故不甚赞同。
只是弟弟有意结交,自有其缘由,他谋略不及弟弟,还是任凭安排。
将士们列好方阵,霍崇骑在神驹飞卢之上,高声激励将士,声如洪钟,传遍全营,气势万钧。话音落下时,飞卢亦嘶鸣起来,万马呼应,鬃毛烈烈,显出它神骏之威风。
传话的兵士前来请示,说少将军和客人已至,霍崇便下马去接人。谁料行至营外,竟见包着狐裘的小女子也来了。
雪玉似的小脸被裹在狐裘毛里,踏雪亲昵地蹭蹭她的青丝,煞是可爱。然而宋清婉怕冷,朱唇微微发抖,好一番柔弱模样。
霍崇不悦,叱责弟弟:“怎把弟妹带来了?”
宋清婉闻言便垂头,悄悄挪着步子躲到霍朗身后。
霍朗轻拍夫人腰际,刚要开口。
一声带着讽意的笑语便破空而来:“听闻霍元帅军中还招收女兵呢,原来竟是个瞧不起女子的!”
贺琮钊贺大人还未与霍崇见礼,妹妹一张口就把人得罪了,他当即拱手道歉:“元泰兄,家妹口无遮拦,还望见谅。”
霍崇亦拱手回礼:“怀盈兄,有失远迎。”
贺琮钊,字怀盈。因钊为“损”,故取字为“盈”,乃盈亏有数之意。
待二人寒暄完毕,霍崇才看向那手牵汗血宝马、面目凌厉张扬的女子。
她生得飒爽,通身一股豪气,叫霍崇暗暗吃惊。且能降服汗血宝马,必非拘在内院绣花的贤妻良母。若能入军营,定能有一番作为。
不过片刻,霍崇已生招徕之意。
宋清婉偷眼觑他,已见其眼中的惊艳。她一边觉得这婚事有戏,一边心里堵得慌。果然,霍朗点了二人良配,那必是配得起的。
但她不敢过分伤神,以免叫人发现。
霍崇虽少言寡语,但是在人才面前,总要多几句话。
“姑娘……”
“我叫贺雪意!”
“雪意姑娘,霍某并非轻贱弟妹。只是她体弱惧寒,久待不住,反要生病。军中又刀剑无眼,怕伤到她了。”
霍崇言辞诚恳,一副为弟妹忧心的正直模样。贺雪意倒不知如何应对了,但她嘴上要强,一定要争个高低:“管她体弱不体弱呢,她夫君自会关怀,元帅操的哪门子闲心?”
贺雪意为自己找的这个理由得意极了,眉飞色舞,又过来拍了一下宋清婉的肩膀,一副姐俩好的样子,问:“是吧清婉,大伯哥操什么丈夫心啊!”
宋清婉被她拍得小心脏一震,脑瓜子嗡嗡的。
这姑娘有点……缺心眼啊!
缺心眼配闷葫芦,还不知道要闹什么笑话呢。
宋清婉也笑了,侧身福了一礼:“姑娘说得是。”
本来,贺雪意之语,就戳中了伯媳间的敏感心思。宋清婉还要附和她,真真伤到了霍崇那颗糙汉心。他却还得周全着朗弟的想法,不能发作,因此闷不吭声了。
霍朗执了宋清婉冰凉的小手,走上前来解围。
“既是大伯哥,那也操得。大哥说是不是?”
温润君子,言笑晏晏,本是好意。
可是他却将清婉的手攥得死紧,几乎要捏碎了。
宋清婉不敢挣扎,由着老狐狸发疯乱捏。
霍崇见朗弟如此说,舒展眉头称是。
唯有一个贺怀盈觉得怪异。
那也……操、得?
操?
操。
若不是在人前,贺怀盈真要抬手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贺怀盈啊贺怀盈,你想的是什么鬼东西?
他见霍朗端方君子,心中更是有愧。霍将军不愧是风度翩翩的儒将,偏他满脑子废料,岂不是该打?
宋清婉也觉得气氛不对,话题该换换了。
她鹿目微动,水波盈盈,关切地看着贺琮钊:“贺大哥?你怎么出汗了?”
那是冷汗啊小夫人!
贺琮钊有苦难言,只朝她笑一下。
霍崇被那一声“贺大哥”叫得吃味。
小小女子,竟当着他的面又认了一个大哥。
最后,还是老狐狸霍朗收拾场面:“大哥,贺大人,入营说话,别叫将士们好等。”
他摆了个“请”的手势,携清婉站到旁侧,让出路来。这个动作十分自然,也将将好挡掉了霍崇朝清婉看来的视线。
霍崇心下一紧,收拾好醋意,领着贺氏兄妹入内。兄妹二人不疑有他,随其入内。贺雪意更是兴致勃勃,左顾右盼,当真是个缺心眼的有福之人。
开幕式是霍崇霍朗兄弟二人比试骑射。
早几年并非如此,乃是由将士们上前与霍崇打擂台。
只是霍崇实在难胜,军中诸人屡战屡败,后来便固定成霍崇与霍朗的比试,只为与将士们同乐助兴。
准备之际,方阵之中忽然有人喊了一声:“不如让贺大人与元帅比试比试!”
贺琮钊也知道疾风营大比的规矩,实在没想到会殃及自身。犹豫间,又有人接了一声:“是啊是啊,总看元帅与将军比试,再养眼的人也看腻了!”
这次却是个女声,声音爽朗畅快,颇有巾帼不让须眉之气度。
又有男声出来调笑:“刈月!你不会是看上贺大人了吧!”
众军士哄堂大笑,滚作一团。
刈月当即骂道:“放你爹的屁!”
贺雪意见场面热闹,想要参与。但又不知道大比是怎么一回事,心中着急,便扯着哥哥的袖子追问。贺琮钊一一告知,听罢,她的眼睛都亮了,直接在方阵前大喊:“我和元帅比!”
军中疑声四起:“哪里来的小女子?”
刈月扯了头冠,朝声音最大的那个男兵扔去,大吼道:“小小小,我看你裤裆里的鸡巴才小!”
她又出列向贺雪意喊一声:“姑娘敢和将军比?敬你是位巾帼!”
贺雪意遥遥拱手,道:“谢过姐妹!”
一连串对话下来行云流水,贺琮钊竟是拦的时间也没有。
霍崇也欣赏此女,直接应下来了:“好!那今年大比,便由雪意姑娘与我,来讨个吉祥的彩头!”
贺怀盈:……有我说话的份吗?
宋清婉见贺怀盈的苦逼样,把头埋在霍朗的臂弯里,悄悄笑了。
霍朗心知夫人又开始皮,轻轻捏了捏她拇指下面那块软肉,叫她安生一点,不要露出狐狸尾巴来招摇。
宋清婉即刻仰首朝他吐舌头,略略略。
线条优美、肌肤细腻的脖子也伸出去一小节,令贺怀盈瞧见那月光一样嫩白的皮肉,怔怔看出身。
宋清婉感受到贺大人流连的视线,还以为她的小动作被贺怀盈发现了,回眸不好意思地笑笑,端的是如莲不胜凉风般娇羞。
如此女子,明眸皓齿、粉面含春、香腮似雪,姿态万般可怜也。
贺怀盈的心脏咚咚咚跳起来,移开目光。
演武场已经布置好了。
既然是比骑射,那自然要放活物进来。
霍朗与清婉坐在看台的主位上,贺琮钊则西向而坐。一名士兵上了碟荔枝放在宋清婉面前,一句话也没说便下去了。
一小碟,剥了壳,晶莹的果肉,用梅花缀着。
贺琮钊纳罕,这季节,京城哪里还会有荔枝,定是南边供上来给皇帝,皇帝赏给霍家的。
霍朗笑容微妙,宋清婉也心神不宁起来,不敢吭声。
只听霍朗道:“让贺大人见笑了。”
他将话头引到贺琮钊身上去,也不知何故。
贺琮钊收回黏在宋清婉身上的视线,尴尬笑笑。
这位夫人果然是霍家的宝贝。连大哥都偏疼弟妹,可见霍朗平常有多宠爱她了。
正心神不定着,霍崇的副将已鸣枪发令。
一黑一红两匹骏马如脱弦之箭射出,快得交缠成一股红黑色的残影。黑色的那匹是霍崇的坐骑,神骏飞卢。红色的那匹乃是贺雪意的汗血宝马,由皇家赐下,名为惊弦。
两人要在此等驰速之下射中裁判放飞的苍鹰,不可谓不难,俨然是“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这一千古名句的场景再现。
宋清婉突然懂了老太太为什么想将贺雪意许给霍崇。贺雪意分明有将帅之才,其兄又是楼党,乃皇帝势力。
眼见边关已平,太平盛世无将军,要想保住霍家的风光,只能亲近保皇党。
而贺家,便是再好不过的踏板。
天子赏识,原来脆弱至此。
所谓伴君如伴虎,不过如是。
两支箭矢飞出,众人屏住呼吸,宋清婉也激动得站起身来。副将打了个手势令士兵去那只坠落的鹰,远远传来雄浑的吼声:“报——”
“银镞射中胸前白羽,玄镞射穿了鹰目!”
副将还未宣布结果,将士们中已经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高呼霍崇的名字。